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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八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八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八
 书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八 第 195H 页
答朴公翼(商皓)
姜氏妹承讣恸哭。其在自家。可谓得矣。而佥君亲爱之情。何胜其痛悼。其夫党在者为谁。所询贤弟服制。似不敢容易奉答。族属之丧。虽有收养之恩。不敢加服者。横渠张子之说也。然国制三岁前收养者则即同所生而齐衰三年。岂国制之意必须非族属然后方为三年。若是族属则虽三岁前收养而不可三年耶。此未可知也。以近日事言之。则朴友和叔自襁褓时。其叔母赵氏养之为子。但未 启下为后矣。及赵氏没。和叔依国法当服三年。而以其继母之在。只服期年心丧。其时遍考礼文。且广询博访而所定如此。此可为贤弟之所据矣。吾病情日苦。药无寸效。似无幸矣。任之而已。
答朴公翼(丙辰八月)
贤胤远来。仍见佥书。极慰恋思。此比患泄泻。元气日耗。闷甚闷甚。凶郑本以废母馀孽。早达于悖逆之论。而今乃乘时陆梁。其势谁当。然受祸儒生其所尊尚。乃是程子。则虽死亦荣。故前书略及之矣。老峰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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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徒。自是老师门庭。而又禁锢废蛰。无官盛近谀之嫌。则贤胤之从之也。正得其宜。而终不肯焉则有非他人所可与者。只在严训之如何耳。
答李子叙(范锡○己亥七月)
我自之罘归。入门思而悲。昔者常咏此句。岂意今日真践此境耶。即者并见两度书。忻写之至。无以尽言。吾昨又递职。从此当优游郊外。以待 因山之毕耳。今日未冠者。只当因丧而冠。秀孙前月中已冠矣。虽葬后。冠礼则不可行耳。
答朴庆馀(益茂○乙卯)
万祥来传惠札。备悉示谕之意矣。 孝庙云云。读未终行。不禁涕泗也。然苟如来意则 威灵震叠。扫荡中州已久矣。且今日事。正所谓百千蚊蜹鼓发狂闹。虽使岭海死人。何足动吾一发哉。岁序已换。惟冀顺变。以副远诚。
与朴庆馀(乙卯七月二十一日)
书至为慰。残喘苟延。实是土木冥顽之致。宁有如来示之云耶。 恩霈之谕。殊非梦寐所到。黄河之清。岂朝露之可待哉。且世道如许。以辱为荣者。古人实先获也。富贵易得。名节难保。此朱夫子语也。如见龙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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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以此为我谢之。如不可告。鸦抹而勿以示人也。只祝节哀顺变。以副远诚。
答李志遂(己亥正月)
恋中拜书。提诲谆悉。不胜感戢。第所谓逊者。非故为逊退。以为礼而已。鄙生自惟愚陋。百不如人。常有欿然之心。人以洒扫末节来问者。则是虽自少习闻者。然犹逡巡不敢遽对。必迫而后略罄其愚。况如左右所论学制者。则虽因师友略闻明道,伊川之议。然古今异宜。风习难制。岂能于立谈之间。遽定利害便否而上下其论哉。此时烈当时所以不敢对者。而高明乃以斥之见教。且谓威之以重。甚非此心梦寐之所及也。不胜皇恐。抑尝闻为士者。屈首读书。存心致志而已。未可遽及于事功者。此实为己著实底工夫。愚未知高明所造之如何。而若未至学成道明之地。则如此议论。恐发得太早也。如何如何。荷相与之深。僭论及此。尤增悚惧。俟罪俟罪。不一一。
答崔子有(攸之○癸卯四月二十九日)
每想政成馀暇。看阅经史。济人成己之功。两有得焉。向风驰义。日夕弥勤。兹者褫中。远承问札。忻慰之心。实不自胜。时烈家间凶祸。往而愈甚。正岁哭从子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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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苦酸痛。老怀难堪。只以来在江皋。杜门嘿坐为幸矣。忽闻有洪学士疏。斥以 宗统嫡统之义。心神惊陨。措躬无地。自料负犯甚大。其止于是。亦是宽典。朝廷若量加罪名。庶几少谢神人。于私义亦当少安。谨席藁以俟耳。盛贶珍感。天时向暑。䌽侍增庆。不宣。
答崔子有(丙午九月十五日)
仙乡诸友。连袂来访。因拜惠札。谨审侍馀起居超胜。慰荷何可胜喻。别纸尤蒙不鄙之盛意也。昔年议定时。以古礼互相径庭。故只以今制及国典为断。以窃附从周之义矣。到今乃有许多事。盖不自揣量。妄论大礼。以致如此。自讼不暇。岂敢尤人。至如金正郎寿弘。以愚为自附于姜庶人。则有非臣子所忍闻者。不谓知旧间。亦以此相疑也。荷相爱之深。倾倒至此。还增悚仄。馀祝近寒。彩欢增庆。
答金大而(之声○己酉四月二十一日)
久不相闻。兹奉尊仲侍。仍拜惠札并节仪。慰荷之至。不容名喻。此宿疾沈痼。未赴 恩召。大臣进劄峻攻。日夕惶悚。无地自措也。示谕云云。诚不忍立死牛羊之意。甚仰盛心也。第闻彼中凶歉。不如昔年之甚。虽不至剖锁扩门。恐不至于捐瘠耳。无由面罄。清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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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宣。
答金参奉(万炰○甲子四月二十二日)
日者猥赐临顾。极庸感幸。只以行李催还。不敢攀住。用是未得卒闻先正话言质行与先德始末。心甚歉恨。至今未已也。忽于此际。耑使垂书。仍寄质疑二册及记善录一册。四书质疑及记善录。盖尝略得奉玩。而至于易学质疑则未之曾闻。今并垂示。岂料未死之前。遭此幸会。惊感之至。无容尽说。且许久留。使之观玩。尤以为幸。若其刊行一事。则敢不依命周旋。至于序文之教。则有不敢当耳。心经释疑序中所改。谨当依教矣。空白及笔墨。悉此投还。愧悚无已。空册盖欲誊出。今来三册。故留之。笔墨还为呈纳。幸留作文房之用如何。琴上舍旁亲家所藏语录。终蒙录示则何幸。日夕拱以俟之尔。此病昏日甚。自知馀日无多。只俟造物之所处分耳。馀冀尊候万福。不宣。
答李子远(文载○戊午四月六日)
比年以来。知旧间存没。亦且微茫。矧惟安否之得闻乎。非意所到。承拜垂翰。如得隔世音耗。慰豁何可言。只见谕云云。殊非此汉所敢闻者。罪大责薄。尚此含生。 圣恩至矣。他又何说。若其汝瘿儋痞。亦岂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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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之所为耶。惠来溪藤。珍荷无已。馀祝保重。
答李伯馨(载○己未元月二日)
昔年俯和鲁峰韵。已仰风仪一二矣。即拜垂翰。且有一呇新篇。讽咏六七回。信乎其泱泱而沨沨也。怨而不贰也。只间有猥及蓬海者。相饷不足言。而称道浮实。诚使人赧汗也。窃有所献。以报大惠。以此聪明才气。俯首于鲁论,小学等书。何往不至。窃恐以付畀之重。局于一艺也。蓂生二叶。风日清和。正是诗料。新有所成。不妨投寄也。为此有违前意。此与李公择戒子瞻好作诗。而犹送笔墨。何异。可一笑也。来篇奉留。并谅之。此间事不足浼听也。不宣。
答赵维元
 嫡孙曾服祖考及曾祖母三年丧。后无后而死。其妻尚存。而次孙两人时未生子。故嫡孙妇不得立后。今遭祖母之丧。则次孙以兄亡弟及。入承宗事。而嫡孙妇则以众子例制服乎。若曰嫡孙妇当服三年丧。以待后日继胤。则此丧葬祭时告辞及神主傍题。何以为之耶。
丧服小记属从者。所从虽没也服。
 据此经注说则妻从夫服。夫之党即其一也。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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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孙妻不可以嫡孙已没。而不以嫡妇服服其祖母也明矣。嫡妇将立后。则兄弟何敢遽承其统耶。
周元阳祭录。无男主而妇祭舅姑者。祝词云新妇某氏祭显舅某官封谥显姑某氏云。
 沙溪先生答人书曰。妇人无奉祀之义。周元阳祭录妇祭舅姑者。祝词云云。若不得已则或依此题主耶。傍题亦无明文。
曲礼祭王父曰皇祖考。王母曰皇祖妣。父曰皇考。母曰皇妣。夫曰皇辟。
 此既有夫曰皇辟之文。则妇人亦有主祭之礼矣。
丧服小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
 注妻既不可为主。而子又幼少。故从父兄弟主之。然则妇人不得主祭。而必使男子主之明矣。据此则沙溪先生所谓妇人无奉祀之义者。可以相證矣。
  窃详沙溪先生之意。似不以周仪为必可从。然既曰不得已而题主依其祝词云。则似当并依其祝词。傍题亦曰新妇某氏云。而先生以为傍题无明文。似于周仪取其半而舍其半矣。此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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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说。而恨未及奉质于当时也。大槩古今礼文如此。只在行礼者择而从之而已。
与李亨甫(悙○庚申九月二十六日)
夏间往复。每日往来于心怀也。即兹冰至。静里起处。神相万福。时烈塞窦空山。一味念罪。为行丧祭等事。乍归乡里。胶扰度日。殊非老病所宜。奈何奈何。方今时势卼臲。正是突炎之秋。而窃观人心。则似是升平气象。而外方贪风依旧。窃伏穷深。不胜忧叹。未知尊兄无意于斯世耶。尊兄只以清淑之道。砥砺士友。则虽拱手而坐。亦足有补于世道也。慕用之深。不觉言出于口。想蒙恕谅也。
答金震奎
凡丧。父在父为主。则子妇之丧。其舅主之无疑矣。若以亡室题主。则是其子主之。乌在其其父主之耶。其祝辞之不为别见者。以其可以子女等而旁照也耶。子妇神主。世俗书以亡子妇。此等无害于义者。从之恐无妨也。适妇如欲别于介妇。则称适子妇。恐亦无妨。然曾未之见。亦不敢质言。
子妇之丧。虞卒哭则其夫若子主之。所谓主之者。主其馈奠而已。至于祥禫则其礼重于虞卒哭。其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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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之矣。然未有明文。不敢质言耳。
子妇当祔于其祖妣。而祖妣生存则当用中一之礼矣。此不须疑矣。
答崔有华
 不杖期条。为祖父母。女虽适人不降。既嫁则五服皆降。而至于祖父母曾高祖皆不降。何欤。
女子出嫁者。于正统则不降。而降其父母者。既为其夫服斩。故统不可贰故也。
 启殡发引已告迁柩。而葬所稍远。停柩经宿。则下棺时。别无更告之节欤。
启殡发引已告迁柩。则在道停柩。何可每每烦告也。
 赠时无盥手之文。而类皆盥之。有何据耶。
玄纁赠时。虽无盥手之文。从俗为之。恐无妨也。
 闰月非正月则吉凶大事。皆不可用云。人家葬期。亦不可用闰月耶。
吉凶大事。不可用于闰月云者非是。
 合葬。以新丧同圹之意。似当先告于旧墓。
新丧合于旧墓。则当先告于旧墓。已有明文。其告辞则当从实制用耳。
 前后丧合葬后节祀时。丧服哭祭似未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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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葬之后虽压于旧墓。难可脱衰而行之。况以南轩之仪观之。则虽三年之后。上墓则必哭。今以旧墓之故而不哭。未知如何。
 祔祭条曰。若无祖则祔于高祖。无祖云者。祖父生存之谓欤。祔于高祖云者。祖庙在于宗家。而高祖位既已祧迁于支孙家。故支孙为其私亲而祔于高祖欤。
无祖云者。或祖考生存。故祔于高祖。此乃礼所谓中一而祔者也。或最长房奉祀高祖。则其高祖之玄孙亦当祔食矣。如鄙家所处是也。
 
父丧则卒哭后即有隮附于曾祖考之祝。父先亡已入祠堂。则母丧大祥后始有以先妣当祔于先考之祝。祔考之祔字。祔祖之祔字。义有同异。而节有先后欤。
卒哭后祔于祖考妣者。是暂时之祔也。大祥后祔于考者。是永久之祔也。两祔字。义有不同矣。
 卒哭后行祔祭于祖庙者。告其昭穆继序之义。支孙有何入庙继序祔祖之举。而必行此礼欤。虽行之于纸榜。宗子当主。而若有故则谁可主之。
生时祖必抱孙。故死而神灵相合。无间于宗支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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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与宗子虽异居。亦须宗子主之。而宗子有故。则以摄主行之可也。
 支孙只奉考位。则母丧卒哭后设虚位行祀于曾祖妣位。而于先考别无并告之节欤。
母丧卒哭后祔祭于曾祖妣。则于其先考。有何并告之节也。
答崔有华
为人后者为本生父母。不敢称孤哀。是程子所谓专意于所后之义也。曾见好礼之家吊人与答人。皆以叔侄称之。盖朱子之训曰。生父与所后父同坐。则不可皆称以父。势将称生父为叔父云云。此义甚分明。
答李说卿(箕相○壬戌八月十四日)
陈钟山及第。晦翁以为少年丛中出一口气。此老之之意也。又云出身事主。由此权舆。此庆之之辞也。此似为今日准备语也。兹拜问札。知远宰海邑。又为之怃然也。未知上官几许。而官事渐成头绪否。风土物情。又如何也。此只是半尸人。而承宣再至。 召旨恳恻。惶陨闷蹙。罔知所措耳。节扇外佳味。珍谢无已。自馀深秋加重。不宣。
答成汝贡(楚柏○辛酉六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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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临访。每不能忘。兹拜问札。尤用谢戢。贱疾支离。尚委枕席。极知前途不远。理也奈何。令胤相守度日。颇慰孤寂之怀。今忽告归。缺然何极。留时居处饮食极其辛苦。而亦能吃耐。其志可尚。而只自家灭裂。孤负远来之意。极用惭叹。酒脯珍荷。馀卧倩不宣。
与韩向五(伯箕○丙午十二月二十四日)
饕风虐雪。同其辛苦。此意何可忘。每想黑夜犯澌之时卜龙之胫。至今不安也。即日侍奉如何。恋溯恋溯。此厥后数日。寒疾遂作。苦痛十馀日。尚今不汗。凛然自危也。幸有嘉客相守寂寞中。顿失沈痾所在也。第少一人。此为恨尔。岁序逼除。新庆增茂。尊丈前。病未修书。此意诠达如何。不宣。
与郭子直 橹(一作橧)○丙辰七月
守正获祸。此实君子之所愿闻。今日事。适为汝辈之荣矣。昨得尊闱谚书。见谓乃翁平日常志于善。所坐苟正。虽死何恨。甚矣其言之似范母也。汝辈足以宽心矣。吾尚今无死。此外何言。馀冀读书不辍。以副远望。
答朴赞之(籫○丙辰三月二日)
岁一见书。可知此地不在天上也。此间事不须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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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不见花。非无花也。荆棘之所围也。相见无期。只祝加爱。
答朴猗仲(䈣○己未十一月四日)
曾见进士书。知安为喜。今又奉书。荷意深矣。此间事不须问而知也。惟猥蒙 圣恩。尚今无死。日夕感泣而已。今日人情。无不变化。猗仲尚有跅去之轼之馔之气耶。每想当时举措。未尝不发一大笑耳。
答朴季直(篁○丙辰七月二十日)
得见远书。如奉颜色。慰何可言。贵家一何多贤也。可谓荣矣。曾谓尊奉程子。而终屈于百世下耶。一扇送去。猗仲甚适云。可尚可尚。不一。
与朴可贞(晦章○戊午八月六日)
净安寺里无嗟劳语。今亦无一言斯可矣。安邑归后。想益无聊。然杜门端居。静对书册。则当益有味。办得此一事。则虽魑魅与处。亦可以自乐矣。韩文公何等见识力量。而一贬潮州。戚戚嗟嗟。不堪其幽郁。便进谀辞于其君。又慕太颠之道。其与前时顿是别人。故朱先生甚有讥刺语。如欲免此。匪学何由。且一番诸君。俱是血气未定。故颇有不戒而贻笑于人者。此不可以胡澹庵为诿而不加禁戒也。此尚今无死。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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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言。贵眷主宰。颇赐顾恤云。可免填壑矣。勿虑勿虑。馀远书不敢多谈。谅之。
答金用九(器夏○辛酉三月十三日)
远承崇札。称说先谊。怆然兴怀。继以感涕也。自始迄今才十馀年。其间人事之变。遽成存没。惟是先丈卓然有贤嗣。聿修事契。不替旧好。两家之幸。孰大于是。时烈罪大责薄。六年赦还。仍被 恩召。妄拟涪翁西监故事。冒昧应 命。肃谢之后。旋即南归。才一日而还赴 国哀。又复再退再入。苦待 廞卫之日。而留疏遂行。方以家间营葬。来到岭脊。临老奔遑。甚非所宜。奈何奈何。老先生碑文。病且无暇。尚未泚笔。每切愧悚。别纸下询。尤非陋拙所敢承者。然既辱尊命。辄以所闻于师友者。仰质而求教焉。馀病倩不宣。
  别纸
已发未发之说。朱子论之已极详悉。而后人论议犹且纷然。岂后人于朱子文义。不肯虚心详味之致耶。曾与光州朴上舍(尚玄)论此甚详。万一早晚彻听。必知其得失矣。今尊书所引。或说所谓一身无所动作时皆谓之未发者。恐未安。身虽驰毂浮舟。而其心未动则何可谓之已发。虽或闭目静坐。而其心已动则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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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之未发也。其所谓性无动作。已发时亦有未发云者。尤甚骇然。夫主乎静而该乎动者。此朱子论性之说也。且性若无动。则所谓情者何从而发乎。兰溪以为百起百灭而所谓寂然者(此无书册。此句记不分明。大意如此耳。)固自若者。退溪以为未安。岂未尝见此耶。来谕驳正之说。可谓得矣。第其所谓偏倚非动之正者。而与大学正心章有所二字相应。必正其心。使无一毫偏着。然后可谓之无所偏倚云者。大有所不然。朱子论不偏不倚者详矣。其意盖以为此心不偏着于喜。亦不偏着于怒。而亭亭当当云耳。曷尝以为非动之正者耶。
格物之说。退溪与高峰论辨多矣。末年引高峰说而自谓觉其前非。然后生迷惑。犹未能洒然于心。以为以退溪高明。何以尚异于朱子之旨也。今见来说。使人十分无疑。不胜喜幸之至。
答金用九(丙寅闰四月五日)
老病昏耗。半入鬼门。兹于李丈来。承拜惠书。满纸诲谕。极令人慰荷。惟前者僭率文字。过蒙宠奖。弥增惶悚。其他谕及一事。彼言虽过。而此有招之之实。只当自省而图新而已。至于辨讼栗翁之章甫。尚被泮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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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则斯文厄会。实系时运。亦没奈何。庆元年间。谓晦翁为逆党。而其时许多士流。无一人出而抗论者。无乃此是道理。而今日章甫。不量时势而轻犯世祸耶。可叹可叹。未涯奉际。向暑加爱。病倩不宣。
答朴是曾(乙丑十月晦日)
地僻人陋。讲服盛名。独后于人。愧叹何已。不料先辱以书。存问死生。又不鄙夷。有所下询。深增惭悚。不知所谕。此早从师友。粗闻为己之端。而行之不力。老矣无成。今则疾病侵寻。鬼事日迫。只得无闻而死矣。寻常悼叹而已。其何以副高明期望之厚哉。惟十馀条问目。贪于求教。率尔奉报。幸于便中回赐可否。俾牖其迷。如何。自馀卧倩不宣。
  别纸
 深衣曲裾与续衽钩边。同欤异欤。
深衣曲裾附注。蔡氏杨氏说极分明。今何必更为他说。
 仪礼同牢图。特豚兔腊鲋鱼醯酱菹醢黍稷大羹湆等。都不解了。愿闻其义。
仪礼图特豚。是一豚也。免腊。是免之全体而乾者也。本经各有注说。可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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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好古礼者。借邻家行亲迎之礼。此所谓假馆。而毋或近于苟且耶。
昏礼假馆。地远则不得不尔也。如冠礼以垩为阶。亦此意也。
 主人迎婿于门外。所谓主人。女氏之父耶。
冠昏礼主人之说。其详可考也。
 期大功以下免冠之说。在于何书。
期大功以下。据家礼则似在小敛后。而但如祖父母妻及伯叔父母兄弟之丧。仍不去冠。恐骇俗也。
 齐衰绞带广四寸。载于图式。而期大功以下绞带之广无文。何欤。
绞带四寸而期大功不言者。岂蒙上文耶。
 五服衰衣之缝皆向外。而裳缝皆向内者。何意欤。
吉服衣裳缝皆向里。而凶服则惟向外。以变于吉。而裳则不变也。
 祖父母死。其母生存。而其妻当从夫服耶。
祖父母死而其母生存。则其母当服舅姑服。而其妻亦从夫三年礼也。盖其母之服。则丧服小记。有所从虽殁也服之文。其母之所从。即其父也。至于其妻则家礼斩衰注。有夫承重则从服之文。此十分无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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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而岭南人从退溪说而不服。殊可疑也。家礼立主妇注。谓亡者之妻无。则主丧者之妻。今其母既非亡者之妻。则安得与主丧者之妻。并为冢妇哉。
 期大功则葬前废祭。缌小功则成服前废祭。礼也。师丧未葬。妻父母未成服。皆可废祭耶。
服中行祭之说。详在要诀。可考而遵行也。为师心丧而废祭。曾未闻也。五服未成服之前。则虽轻服。皆可废也。
 朋友之丧。草宿不哭。固礼也。或居住稍远。或身有疾病。草宿后始来而不哭。心甚悲缺。未知如何。
朋友之墓。有宿草。是期年后也。古人于朋友期年前。则至其墓必哭矣。期年后则未也。故其立言如是矣。然身病地远。期年后始至其墓。则亦何可不哭。
 设馔图。家礼则无汤。而要诀有汤。何欤。
家礼图不出于朱子。则不足为据。然家礼时祭具馔注。无设汤之文。而要诀有之。岂因国俗之旧耶。恐当以家礼为正。
 笾豆之实阴。鼎俎之实阳。而要诀设馔图。不以奇偶之数者。何欤
笾豆鼎俎阴阳奇偶之说。见于古礼。而要诀则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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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祭祀鱼肉。未知生鱼肉耶。
生鱼生肉之文。见于要诀。而家礼无之。恐当以家礼为正。
 膏煎之果不用之说。在于问解。而不出于家礼。用之耶不用耶。
煎熬之物不用。乃古礼也。家礼无此文。大槩家礼与古礼异者。何可胜数。
 束茅长八寸。未知何据。
束茅八寸。是刘氏璋说也。
 
庙祀则先参后降。墓祭则先降后参之意。何欤。
家庙正至朔望。皆先降后参。来说误矣。惟时祭忌祭。出主正寝。然后先参后降。墓祭亦先参后降。此等处恐皆考之不详也。降神时倾酒于茅沙者。求诸阴之义也。三献时少倾于茅沙者。代神祭之义也。
 祭祀拜揖之礼。或迟或速。何者为得耶。
祭时拜伏之节。太迟不可也。太速恐亦不可也。
 人家祭祀早晚不同。有鸡鸣而行之者。有质明而始。晏朝而退者。未知何者为得耶。
行祭早晚。太早不可。太晚亦不可。惟当以质明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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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孔子曰。与其晏也。宁早。圣人之微意。可知也。
答朴是曾
 襕衫之制。虽在疑礼问解。而袖之围与长。袂口之尺寸。难以通晓。且鹤氅衣之制。专未解了。二衣全制。可得闻其详欤。
襕衫尺度未详。鹤氅之制。自中朝出来者。亦自不同。盖如世俗拆后之制。而其袖甚阔。以蓝䌷为之而缘之以黑䌷矣。
 出主而行事。固是古礼。而心窃疑之。欲奉椟而行之。顷敢禀白。乞更垂教。
出主不出主。此必有义意矣。礼既如此。何可违也。
 谨按家礼。则时祭忌祭墓祭。皆先参后降。要诀亦时祭忌祭先参后降。而墓祭则先降后参。其为不同。何意欤。杨氏注。三献时皆当祭酒于茅沙。而要诀亚终献不祭酒云者。亦何意欤。愿闻其说。
家礼时祭忌祭墓祭皆先参后降。而要诀则于墓祭先降后参。窃详要诀之意。时祭忌祭则神主自祠堂迁就于正寝。故拜而肃之。墓祭则无迁就之事。故先降而后参也。朔望之先降。恐亦然矣。然家礼之文。难可变通。故鄙家则墓祭亦先参矣。古人饮食必祭。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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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祭酒。代神祭也。要诀之意。以为初献已祭。故亚献终献不复祭也。然仪礼家礼。则三献皆祭。似不可违也。
答朴是曾
 伊川涪陵之行。岸上樵者厉声问曰。舍去如斯。达去如斯。舍去达去云者。何意耶。
伊川涪陵之行。岸上樵夫云云。凡三出而各不同矣。惟语类朱子说当为正论也。语类云伊川江行事有二处。一本云伊川自涪陵舟行遇风。舟人皆惧。惟伊川不动。岸上有负薪者遥谓之曰。达后如此。舍后如此。伊川欲答之而舟已去远矣。一本谓既至岸。或问其故。伊川曰。心存诚敬尔。或曰。心存诚敬。曷若无心。伊川欲与之言。已忽不见矣。某尝谓前说不然。盖风涛汹涌之际。负薪者何以见其不惧。言语又何以相闻耶。孰若无心之说。谓隐者既言。则趋而辟之可也。谓其忽然不见。则若鬼物然。必不然矣。又况达之与舍。只是一事。安得有分别耶。○谨按此说凡三见。而语类云有二处。恐记者之误。又谓前说不然云。而以孰若无心以下观之。则尤以后说为不然。恐亦记言有未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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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韩君彦(士英)
 父主子丧。练已除服。则祥禫谁可主之耶。亡人妻子主之耶。新主祔庙时告祠堂。前一日行之耶。当日行之耶。改题主时。酒果撤后改题耶。且舍侄辈考妣迁葬。方在缌服中。监试赴观无妨耶。
凡丧。父在父为主。父虽除服。祥禫诸祭父仍主之。礼也。新主祔庙时告祠。须于大祥祭毕。告而祔庙。凡改题主。据礼则先设酒果。改题毕。奉置故处。再拜辞神云云。观此辞神二字。则改题时其酒果似当因设不撤。以葬时题主节目观之则可见矣。改葬服只是缌麻。缌麻废科。无乃过乎。
答蔡文徽
据礼则人之长子。不可取以为后。今舍次子而取长子一失也。且必须呈礼曹。 启下后方可服丧。而今径先服丧二失也。子年之多于母。而强勒为母子三失也。有此三失。其生乱宜矣。此非他人之所敢知也。惟在通变善处而已。
答崔天璧
 人有五昆季。其四皆有子。其一无子。而生时未及立后。死之日。其宗侄以其第二子为侍养。于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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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从孙也。或云此非礼也。诸从子中宜取其一而为后。从孙不当继其后。且无后则例当班祔。勿复苟立也。其从侄称其遗言。强立侍养。未知如何。三岁前儿收养之外。又有侍养之法耶。
大明太祖初为吴王。始定法制。凡继后而失其伦序者。亟行改正。必以叔侄为父子。兄弟家无相当者则从兄弟之子。于从兄弟无之则再从兄弟。于再从兄弟无之则三从兄弟。于三从兄弟无之。然后求之于无服兄弟。及得天下。申明此法甚严。此见于魏堂家礼会成。其文不尽如此。而其大意然矣。国法又有三岁前收养。即同己子之文。此外所谓侍养则于礼于法。皆未之闻也。
 或者曰。遗书则虽不手书。其事正矣。遗言则其事不正。岂可以病剧乱命之语。而弃其正法欤。此言未知如何。
遗书即遗言也。开元礼有疾病遗言则书之。此不问自书与代书。而有乖礼违法。则为官员者一切打破。而一正之以礼法矣。此等酬酢。或入于讼庭。事甚不便。故常自禁切矣。今以来问之勤。辄复破戒。尊须谅察也。
答梁以杞
小敛后免。非为敛发也。免冠故免以代之耳。网巾家礼以前无之。只出于大明之制。世俗于丧中有用之者。有不用者。恐无甚得失也。鄙家则许孙儿用之耳。摄主之意。如虞卒哭等大祭祀则须皆告之矣。虽亡者之弟摄行。其祝文头辞则必云孤子某幼未将事云云矣。此于礼经无见出之文。而曾闻人家皆如此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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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玄以规
 冠礼迎宾下注。若非宗子之子则其父从出。
其父亦拜则是有二主人矣。不拜恐是。
 主人具书注。主人即主昏者。若族人之子则其父具书告于宗子。所谓具书。是送女家书耶。告宗子书耶。若是送女家书。则女家出见使者。亦宗子主之。而其受书再拜。其父行之乎。
以下条奉以告于祠堂之文观之。则其为授使者书可知矣。女家受书而拜。亦宗子行之。
 昏礼图式。有主人出迎婿。相向再拜之节。礼记又曰。主人筵几于庙。拜迎于门外。而家礼本条。但言揖让以入。无再拜之文。当何以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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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是酌古今适文质之书。当以家礼为正。
 周夜半为朔。商鸡鸣为朔。阴阳家皆以子时为明日。然则鸡鸣前子时死者。当从何日乎。
日分必终于亥而始于子。初二日之子。自不干于初一日也。
 礼但言为人后者。为本生外祖父母缌。而不言舅与从母之服。何也。于所后母之兄弟姊妹。当服小功。则本亲两姨兄弟及内外兄弟。降而无服耶。
家礼成服条。明言为人后者为其私亲皆降一等。据此则不但私亲异姓之缌。虽同宗之缌。亦当降而无服也。
 服制缌麻条及图式。从母之子。谓两姨兄弟姊妹也。于舅之子姑之子。但曰内兄弟外兄弟。而不言姊妹。然则内外姊妹无服耶。
家礼既于从母兄弟姊妹之下。以从母之子也五字释之。则其下所谓舅之子姑之子字。当并举兄弟姊妹而言也。于舅姑之子。只言兄弟而不言姊妹者。省文也。
 外亲殇死。亦当降服欤。
殇丧之服。虽同宗皆降。况外亲耶。世有外亲不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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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未知此礼见于何书耶。
 为长子斩衰者。出入时当服何服。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服缌。未除服时出入。当服何服。为妻及祖父母丧。出入服亦有轻重之别乎。
此等制度。礼无明文。不敢质言。但见世人知礼者。为长子服斩而出入时。以粗生布为衣而著布裹笠。以绞麻为带。为妻亦然。而带则以布矣。至于庶子承重者为其母缌。则其服极轻。然礼既许心丧三年。则与凡缌有间矣。其居处饮食。一与诸兄弟无异。则其出入时其服亦当与凡缌有异。尝见世人以粗布为衣而著蔽阳子。虽未知其必合于礼。而恐为得宜也。
 礼承重子体而不正。则父不服三年云。若长子殇而死。或生才一二岁而死。次子承重者。亦以非正论。不服三年乎。
此为今日一大罪案。何敢更为容喙。然若看仪礼为长子疏。不曰长子死。而必曰第一子死云云之说则可知矣。
 为长子斩衰者。为妻期者。当官在远。则其子在家。各主其丧。而题主则以父与夫书之乎。或老病不堪主祭。则其子主祭而题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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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丧。父在父为主。则无论父之在远与老病。亦当以父为主而摄行之矣。惟七十老而传。然后子得为主矣。然七十老而传之说。亦为今日一大罪案。似不敢公诵也。
 礼曰。为长子杖则其子不以杖即位。又曰。庶子不以杖即位。避嫡子也。然则父在为母杖者。亦不以杖即位乎。
以已上二款揆之。则为母杖者。亦当避父。而未见明文。不敢质言耳。
 在室女子铭旌及神主。当何以书之。
在室女子铭旌。世俗皆书某氏。神主亦然。然神主粉面书亡子名。则女子亦当书名矣。第东俗甚讳女子名。恐难猝变也。
 将行练祥。长子有病。未能参祭。则众子但当设奠变除。而长子病愈后卜日行祭乎。
似当然矣。
 父母在者为妻不禫。则其子亦因此而不禫乎。
父在为妻不杖期。古有其礼矣。然家礼不论父在与父亡。而通为杖期。杖则禫矣。今之行礼者。若一遵家礼则无此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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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室并祔祭。已见于朱子定论。而于合椟无明文。未知一椟中皆当并祔耶。抑其合首娶。其馀则用各椟乎。
司马公曰。府君夫人共为一椟。朱子曰。夫妇俱入祠堂。乃如司马氏之制云云。而其论再娶曰。皆当并祔。则其同入一椟无疑矣。
 尊者祭卑幼。亲自降神斟酒祭酒。似未妥当。如何。
据礼则卑幼当为祔位矣。祭祔位自有家礼之文矣。
 檀弓曰焚先人之室则三日哭。若祠堂火而神主幸奉出。则无三日哭之礼乎。又通典云。冢墓遇贼毁发。不及于椁。可依新宫火三日哭。若火犯坟墓。则当何以处礼乎。
以墓拟庙则以墓之火焚与被侵犯不及柩者与庙之火焚。同为一等。以侵墓及柩者与庙之并神主见焚。同为一等。而但墓之见柩则服缌哭临三月。新宫火则三日哭而已。无服缌之文。未知所谓新宫火者。并神主见焚耶。抑只焚其庙耶。未见明文。不敢质言。
 世或有外孙主丧者。其服当如何。族属虽有恩义。不可加服。则服其本服而心丧三年可乎。且亡者有妻妾。则其几筵不撤于三年之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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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有无后。无无主。至于东西家里尹主之。则外孙之主丧有何疑乎。但本宗有可主者。则外孙不可主也。主人之丧而有三年者则必再祭者。主大功而言也。此未知只主练祥而不主禫祭之意耶。抑举其重者。并包禫祭而言欤。未可知也。若言练祥则三年之内不撤几筵可知矣。且礼以为朋友主人之丧。虞祔而已。今外孙之服。重于朋友而轻于大功。则当从虞祔之文欤。当从再祭之文欤。此亦不敢臆断耳。
答申爟
累人顿首再拜言。自承先丈之讣。不胜惊怛之至。粤自流窜以来。凡干人事。不敢自比于常时。书疏奉慰。亦不敢生意。忽于褫中先辱手书。问此栫棘待刑之身。愧悚交至。无以为心。先丈之弃后学。固关斯文之运气。而亦奈何。季氏才艺旋以能事而下从耶。逝者已矣。而念寡孤岂不酿涕也。时烈水土所伤。朝夕待尽。将无以报 圣上好生之恩。是不能不耿耿耳。日(日前恐乙)前每以历书进纳矣。今不忍遽阁旧意。敬呈一件。想谅悲悰也。馀祝节哀顺变。以副远望。
答金而润(应泽○戊戌十一月二十日)
恋溯中远承惠札。慰感交至。不容名喻。弟始为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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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候。留滞至今。竟遭狼狈。日夕忧怖。行自病也。仁里诸人皆珍重否。缅思黄岳禅房。不觉驰神。时甫昨政。换社稷郎。此兄闻在黄乡。信否。
答宋君实(有光○乙卯三月九日)
鳞羽落落。存没苍茫。不料情札。乘褫到来。三复以还。无任慰豁。累人前月大病。馀症尚苦。静俟瞑目之期耳。见谕云云。实出慰籍之意。而亦岂忠爱之所激耶。切欲奉答一二。而窃惧焚坑之祸。遍及善流也。
答黄子玉
书到慰喜。丫书亦承览矣。既往则置之。永抛朝绅。归卧乡曲则纷纷者于我何关。幸为我谢丫溪。午间得益山书。以京友斥我右丫之言见示。方此一笑。今见毁丫之报。更发一大笑矣。只此。
答康用锡
据礼主人有故则不得练祥。馀人则只哭而变除而已。然是日不可不略设祭品如常时忌日之仪矣。主妇不得与主人同时除。则须待后日设位哭而除之耳。
本生亲班祔大宗。已有先正之说。若所后之家非当祔之亲。则当祭于别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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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今有为人后者。所后父与所生父相对。其子唤所后父为父。终不成又唤所生父为父。又曰。终不成都唤两人为父。据此则生时所称。亦可知也。
宗家远则朝祖不得已似当阙之矣。若以最长房奉曾高神主。则此礼何可不行乎。
祔祭时宗子有故。则世俗以摄主代之。此则于礼未有所考。不敢质言耳。
家礼曰。主妇谓亡者之妻。无则主丧者之妻。此义不翅分明矣。
答沈材
假如国恤卒哭在今月。而私丧大祥在前月。则大祥当退行于来月。禫则仍不复行。故礼记注只言二祥。而禫则不言。祥后即服君服而已矣。
答郑承旨(勔○乙卯五月二十六日)
宝树玉润。连袂见访。喜聆震艮之安。兹复承耑书。仍有盛贶。其中莼菜。实南乡宅前清潭风味。空有远忆之怀。从此可纾乡思也。时事日急。未知飘飘者竟如何。虽欲继此而恐不可得也。
答崔橚(丙辰九月八日)
今日一问。此汉辄不能无事。惟尊不慑不挫。相恤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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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人。可知后凋之操岁寒愈劲。而闵台之义气相感。仍可见也。此间事不须言。承问不知所以为说也。
与朴泰乔(丙寅二月十八日)
春日向温。起居珍否。恋溯区区。今廿三日欲行三儿冠礼。兼以 恩赐米石为酒。欲与宗族共之。彼中诸亲。尊须奉携来临如何。为此专伻耳。馀倩草不宣。
答李揆伯(舜相○己未二月二十一日)
书直千金。古有其语。不谓今日亲见之也。仍知侍奉之安。今时所望。岂外于是。闭门看书。尤所祝也。此片时无死。即是片时之福也。棣萼之零。惊惨不已。尊渭阳于我亦戚也。念其孝子为之怆涕也。天日无私之示。真是春祝也。不一。
答申伯固(永植)
方对晦翁诗集。閒吟十梅。宛见横斜淡影。不料承惠有此真影也。此真诗债。而比以寒疾无暇于此。当俟少差耳。曾有好墨。欲借龙眠写出疏枝。今则无事于此。故聊以奉呈。不宣
答申伯固
 家兄出为大宗后。今遭本生亲丧。祔祭告亡者当用何称。家兄自称当如何。当称从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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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母于所后。长则称伯矣。仲叔季一从原序。而自称以从子无疑矣。
 问解云祔祭。宗子告亡者。祝文哀荐之哀字。不用似是。礼意虽如是。而所谓宗子是亡者之子。则虽用哀字。不妨于礼乎。若不用哀字。当用何字欤。
宗子云者。是主大宗之主人也。以大宗主人而祔祭其傍亲。故当不用哀字矣。来示所谓宗子。指何人耶。若指后大宗之人。则是于本亲为从子矣。何得为亡者之子也。哀荐二字。改作荐此似得矣。
与李达夫(枝○庚辰十月十二日)
孰谓贤弟竟至于斯耶。八月间得渠书。始言相思之苦。末言病重恐不得更相见也。谓其病中常谈。不足深虑。而且缘病故。未得就见。我实负渠。悲痛更切。伏惟佥尊友爱加隆。何以堪处。某于渠情义特深。无异骨肉。闻讣以来。神爽俱酸。与渠诸友言及。不觉涕零。痛哉痛哉。闻已入地。未知葬在何处。而亦能作主耶。既未能就诀于生前。葬时此心之悲。无以自喻。切欲一哭于灵筵或墓所耳。馀只望节抑悲苦。以慰慈念。
与李楷(庚辰五月二日)
别去之后。意谓日近册子。所有日富。未知何恙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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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痼。至于经月不差耶。晨夕忧念。不能自已。愿见之心。诚不浅鲜。而远行之馀。又遭宗人丧。再昨且闻从母夫之讣。明朝又作沃乡之行。悲苦衮冗。种种胶扰。未遑就省。此心耿耿。无异食物之哽喉也。惟冀平心易气。退却閒思虑。趁复真元。以慰慈念。以副鄙望也。
答林潝
礼曰。姑姊妹其夫死。而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之党虽亲不主。以此观之。则夫之侍养孙当主林氏之丧。而但若有难之者曰。妻则然矣。妾亦如是乎云云。则此实难决之争端也。然礼又曰。妾妇祔于妾祖姑。则是夫家主妾丧之明文也。然亦有自己遗言。愿属于私亲。则此亦一争端也。似为难处。然以执礼者言之。则必从前说。自俗论言之。则或从后说。其是非从违。当于此决之而已。愚以妄论礼说。得罪于公私。方在困辱中。不当更有论说。而左右既诚心见问。故不敢不尽其愚。幸更问于忠信长者而决之如何。
答朴万善
 近来妇人昏丧。皆用圆衫。此果合礼耶。带用何制。
妇人昏当用袡衣。丧当用深衣。袡亦是深衣。而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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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红色为异。带亦用深衣之带。袡带亦如深衣之带。而亦以红缘其绅之旁及下也。
 异居众子死则其父主之。祔于祖龛耶。其子别立祠堂以奉祀乎。
凡丧父在父为主者一说也。大夫不主众子丧者又一说也。
 礼曰。为师心丧三年。或期九五三月。又曰。吊服加麻三月而除之。心丧则随意行之。而今人颇有制服期九月而食肉者。制服犹贤乎已乎。
吊服加麻。此所谓无服之服也。所谓心丧也。除此而复心丧云者。寻常未晓其说也。期九月而饮酒食肉。则心丧之意安在。此不如量其力而只三月可也。
 丧人闻讣。移月则虽一二日。必须其日除服。而同月内。有一二日后闻讣者。有二三十日后闻讣者。则其除服皆用忌日欤。今年正月初一日人死。而晦日闻讣。则明年正月初一日除服何如。且除服之人。以病不得行礼。如之何。
闻讣之日。在亲死之月。则当于其死日行练祥矣。除服之日有故不得行礼。则追后择日行之可也。
 世俗祭祀时叙立。以嫡庶重行。(嫡侄进立于庶叔之前。嫡弟进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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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兄之上。)此事无妨于礼文。亦无害于天伦耶。
嫡庶之分虽严。而昭穆不可乱也。庶叔在前行而立于行末。不当于嫡侄之前。则庶乎两不相妨也。
 吉祭丧祭未行前。同宫或有凶秽之事则如何。凡言秽者。染痘解产等事。不意遭值则如之何。
不意值凶秽之事则退行可也。
 从弟及妹之祭则可不拜否。
似不当拜也。礼男女异序。于妹则未知其如何也。
 内外有服之亲。或于己婢有子。而其子乃有服之人则如何。窃意己婢未放良前。似当无服。如何。
婢为乳母则当服。况其亲属乎。古有君为臣服之礼矣。
 情厚旁亲及师之忌日。参祭则哭之如何。
礼虽祖父母忌。不逮事则不哭矣。
 无祖龛则祔于曾高祖乎。只有祢龛则如何。
其祖生存则中一而祔于高祖礼也。祔于祢则是乱昭穆也。
 时祭侑食。主人主妇皆拜。主妇若无则如何。
侑食时若无主妇。则主人当独行拜礼矣。
答金规(乙丑十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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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柳生持书而来也。邂逅于野次。未得修谢。至今耿耿。第来书所深斥者文季也。文季岂不是左右之兄子乎。兄弟之子犹子也。子虽有不善。为父者所当隐之。而况文季无此而抑勒成罪。则彼为文季者。将何所自容乎。深愿从此痛去此心。一以慈覆为心。以受神劳之福。如何如何。且落发之说。出于左右云者。文季未尝言于我。则我虽欲妄有惑志。得乎。元无惑志。则今何有解不解乎。此亦勒成之言。无乃不可乎。大槩以理言之。则栗谷不落发之实迹。见于本集及诸贤文字者多矣。老先生宁有是言乎。设使真有是事。老先生必不證父之攘羊矣。老先生无是说。而左右欲附时论而上诬。则不容于覆载间者也。宁有是理也。此疾病深重。朝夕待尽。无复相见之日矣。回视平生契谊。不觉黯然而已。馀倩草不宣。
答李沃(庚戌闰二月十日)
讲服盛名之日久矣。既又闻左右妙年决科。低徊进涂。是盖将培壅本源。不但为今世之人矣。以是尤欲一望颜色。以偿宿愿而不可得。日者锦幕之日。虽不得因缘幸会。而得见所作文字之一二读之。真能使人胸中浩然而自觉荤血脂膏之欲祛于肚里。则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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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之诚。益不浅鲜。不料往岁京里惠。然临贲。私幸亡量。今又枉赐手札。满纸诲言。无非愚劣不敢当者。奉玩悚汗。不能自得。所须大字。岂有人尝以误左右之听者耶。此诚不晓趯勒之方。而又或终孤勤教。则是真若笔家之自惜护瑕者。又来教之意不苟在于玩好翰墨而已。故诚欲少助盛德大业前定不穷之万一。敬以论语中大训。以填塞八字门架。幸一览而弆之。勿以示人如何。惟是下状遣时则在岁初。而邻宰转送乃在今月。以此迟延稽谢。可叹。若乃潜伏之境。果不无清绝之趣。而世道云云。则世自有其人。左右于是乎未免失言矣。更令人愕眙也。未涯奉际。春和多爱。
答郭清之(濠○癸丑正月二日)
旅馆寒灯独不眠。霜鬓明朝又一年。方为吾人费幽吟矣。忽此书来。不觉心眼俱青矣。今宵犹己未。明日是庚申。岁月如流水。奈此白发人。此作。能记得否。当时固太早。在今日即真境也。又记当时此作。瞠然不敢仰望矣。至今摧颓。竟不成一名。此岂当时之所期也。何时相对。更说当时事也。贱疾支离到此。春寒与老健。本非久长之物。况此非健而病者乎。早晚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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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倘可历访否。
与郭千古(震梁○乙卯)
来书说及尹甥缕缕。读未终行。不觉哀泪簌簌也。其至性笃行。世岂复有斯人哉。时运阴闭。如此人之贤。岂能不死也哉。只吾踽踽益甚。自叹自悼而已。
答金孔明(汝亮○壬戌八月四日)
两翁迄在地上。相见书札。此是人间一奇事也。春兄夭其嗣。此实理之舛也。来访之示。虽甚翘企。然岂是易事。一扇以为挥蚊之用。其数虽孤情则厚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