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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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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四
 书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四 第 92H 页
答李寿翁(世龟○庚申十一月)
意外远奉哀札。凭审再期已过。缅想孝思罔极。第喜孝履支胜也。时烈猥承 志文之命。不敢终辞。冒到城外。而曾于路上堕伤甚重。方此苦痛。闷不可言。所询祭礼。方与朴友往复而未决者。瞽见略具别纸。未知以为如何也。
  别纸
 先亲再期今月二十五日。而 国恤公除前。故只荐以单献。以寓罔极之痛。而祥祭及受禫之节则当卜日追行矣。丧礼备要大祥下注。国制国恤卒哭后。大小祀皆许行之。私丧二祥。未知其必不可行云云。杨山朴执义则以为今三十日 主上脱服后。国家行祭。正如前时。大祥卒哭后则来月丁日行祥祭受禫服。禫祭当行于正月。而二十七月之限。不可引退云。未知适从。兹录朴丈书。专伻仰禀。伏望折衷下教如何。
所示诸纸。详悉明白。使愚迷者得闻所未闻。深以为幸。大抵国丧未葬前。私家祭祀。自有先贤定论。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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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更议。而惟是今日则以内丧之故。论议多岐。然鄙意则 梓宫在殡。期制在身。臣民自不敢遽同于国家。且以人情言之。初期再期之日。略设庶羞。以伸情礼。而于 国葬后择日行二祥。用意宛转。公私无憾。何必于疑文难断之中。遽自处于其薄乎。窃谓哀之所处。甚得其宜也。盖古者丧期无数。虽误加数月。何害于义。馈奠之又加数月。亦是伸情之一端也。且朴友欲以官之高下。有所区别。窃恐此难行也。何者。国制上自三公。下至参奉。皆用一等齐衰。于此实难等第。未知如何。
与李公献(墀),子陵(坡),子瞻(埰)(○甲寅十月)
时烈猥蒙先府君知奖。契谊之重。实不寻常。前夏幸得联枕于神勒。道语平昔。仍教以精神气力不甚减于少时。窃瞯言语起居寝食。果符所教。意谓当复享有许多年寿矣。岂谓拜违数月之间。遽尔承讣也。义当匍匐往哭。而非但老病垂死。罪戾之踪。不敢远涉。以重其指目。以此终辜此心。未知佥哀能谅之否。情到辞穷。不能备悉。
答李公献
 士大夫家葬礼。虽遭国恤。因山既定之后。则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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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嫌云。故已卜葬日。未知如何。
国恤中无禁葬之令。而在西时士大夫家多有来问者。是未可知耳。故相李公浣家则九月行之。是必朝议然矣。
 国恤时大夫葬礼用彩舆。或以为未安。未知如何。
素舆与否。未见明文。不敢为说。然以亲丧中死者葬礼准之。则此有可据者矣。大槩自敛袭衣衾。以至旌翣。皆当以素。然后舆亦可以用素矣。不然则为斑驳之归矣。
 葬用挽歌。直是哀死而已。虽当国恤之初。似无所嫌。而或者以为未安。未知如何。
挽词是哀死之语。与寻常歌词不同。用之恐无妨也。
 国葬前士夫家不得行祭。至于葬时则不可无祭。祭当用素耶。
祭时用素。不敢质言。然国恤葬前用肉。恐未安也。自虞祭以后则事之以神道。故先儒之说以为当用矣。然尝见慎老于 国恤成服后。祭于沙溪先生而用肉曰。家亲虽在世。八十之年。必无葬前行素之理云矣。门人以为疑则答曰此亦诚信不欺之道也云矣。葬后虞祭。是盛祭。故不敢行。而依礼记不报虞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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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 国葬卒哭后择吉行之。此则京中知礼之家如此矣。
答朴执中(守钦○乙卯十月二十五日)
佥书开慰。此疾因水土。渐觉有加。势所然矣。任之而已。疏议此不敢与知。然与其率尔而取败。毋宁不为之为愈。此可筹度处也。二三大家。事系先诬。必不恝然。而今日事势。顿异常时。亦未知得力与否也。凡百须十分商量。要出于万全可也。且念此等事。必先以恶口相加。极非士夫之善行。彼虽无状。切勿相较也。清心二丸送去。须补于尝药之际。只此。
答朴执中(戊午十月十四日)
新归只传可贞书。而终靳一字。意谓俾也可忘也。昨得九月十九日书。知侍奉之安。既深慰幸。仍又喜豁也。吾家丧祸荐仍至此。岂非积殃所致耶。数年来奉规。实出于肝肺。而终未见信。自愧诚意之不孚也。当初来书。直以匿怨而友其人为能事。若将以圣训为不足守者。此大可寒心者。及众议齐起之后。所当反已改悔之不暇。而乃反怒诟言者。至于郭令。可谓丈人行。而诋辱绝悖。是何道理。至于今日。犹执前迷。至引李三陟为说。愚以为李三陟事万不近似也。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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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有是事。在我之道。当看理之如何而已。岂可从人作怪耶。若此不已则愚恐渐入于坎窞。而不能以自拔也。至此吾可已矣。而犹且云云者。尚冀有万一之悟也。然且不悟则虽欲更闻吾言。亦不可得也。不一。
答洪圣休
 人家或以丧具未备。四五日后始得入棺。则已过礼制之期日矣。入棺日时差早。则当日内成服。未知何如。
先王制礼。既以入棺成服。为死者生者之日。其所以分而二之者。深意存焉。今何可以入棺之进退而合之于一日乎。来教所谓葬前云云之證。恐不衬切。
 导柩右旋。问解曰既夕礼。疏右者亦取便也云。以孔子上右手之义思之。凶礼尚右也。导柩凶礼。以右偏旋柩。似有义。而断以取便何也。
疏说如此。何必创为新说乎。且凶礼之从左者亦多。如左衽不纽是也。此亦可以孔子之说。变而从右乎。
 祠后土条开茔域祝辞。称姓名。葬日祝辞。不称姓名。问目答必有其义而未可知也云。夫祝乃告其事由也。既于开茔域祝辞称姓名。则以其姓名已告于神矣。葬日祝辞虽不称姓名。而神道固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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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会之义。惟其如是。所以前后不同者。而直以未可知为答如何。
恐是偶然阙文。初告时只称某官姓名。再告时称某官封谥。此封谥字恐于初告时亦为阙文也。若以为神道已于初告时领会。故后不言姓名。则此封谥初不欲领会。而必欲于再告时领会何也。此等详略。古今经传多有之。或以互见。或以相證。皆不可知。恐不可容易断定也。
 问解答主人拜谢。题主之礼可行与否之问。曰行亦可不行亦可。可行则谓之可。不可行则谓之不可。为的确之训。而今谓两可如何。
先师之意。以为此礼丘仪有之。行之无妨。家礼无之。不行亦可矣。或问温公仪首绖缀于冠。而仪礼疏不相缀。朱子曰缀也得。不缀也得。盖此等无紧要处。圣贤之论例如此。今岂可以朱子亦为无的确两可之说乎。
 问解以题主时别设盛奠为无妨。家礼只曰炷香斟酒。则从俗其可乎。
先师之意。以为事之无害于义者。从俗可也。非不知家礼之有此明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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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虽幼而既以其名傍题。则祭时使人摄行之意。可以措辞告之。夙兴夜处等文字。告之以本文。有何不可。而必改之耶。
夙兴夜处云云。既非婴儿之事。而摄主之人若是兄弟若远亲。则亦非所宜称。来意欲以此语。著落于何人耶。
 题主祝文读毕怀之。问解曰未暇焚之云。退溪曰此时神魂飘忽无依泊。祝身任招来。怀附于木主之责。故读毕怀之云。此说曲尽于情事。虽即返魂。宁无焚小纸之暇乎。
退溪说虽不敢为非。而抑有可疑者。此时神主既成。以祝其神魂是凭是依。而不欲其飘散也。今又欲使祝招来怀附于其身。正欲其飘散也。或者求其说而不得。而因以牵强退溪说。使祝怀神主于怀间。其无识甚矣。先师心窃病之。于丧礼备要读毕怀之下。节入仪节不焚二字。然后昧者晓然。此不可不知也。
 改母墓与父同葬虞祭。问解曰母虞翌日行之云。虞安神之义也。改葬亦有神魂飘忽之理。葬毕即虞。以安其神。未为不可。同日则先葬不虞祔待后事。异日则先虞而安其神。后虞又安其神。有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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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而必行于翌日也。
父母并葬。必先母而后父。父未葬而岂可先母之虞乎。故礼曰祭则先重而后轻。若如来示则先行母虞于父葬之前乎。若是父葬后行父虞。而日尚早则母虞行之于其日。亦或一道。而不敢质言。
 告利成。问解曰后世既不用尸则恐不须行。然家礼既有之。恐当云不言礼毕者。有发遣尸之嫌云。则于事神独无发遣之嫌耶。
事尸事神。俱有发遣之嫌。故皆不言礼毕而云利成。来谕之意。有不可知者矣。
 
祥后网巾。问解曰白黑粗𩮰。杂造用之。白布则骇俗。且非古礼云。祥后直著黑𩮰网巾未安。而杂𩮰造用亦苟且。既著白笠则白布为巾。何独骇俗。网巾明初所制。故古礼无之。今以非古礼而禁之。不为未安乎。
今世丧人。或有以布代网巾者。来教所谓以非古礼而禁之者何也。黑白粗騣杂造者。依家礼黪纱黪布之制。盖黪是黑白兼之色。故今网巾亦依此为之。恐不可深攻也。
 承重孙将行祖禫。又遭母丧。问解曰丧中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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禫云。而于叠遭亲丧则曰服其除服而后返丧服。以示前丧有终云。今此祖禫以母丧不行。则独不为前丧不终乎。暂著白笠白带。行禫后。返母丧服。以示前丧有终。有何不可乎。
古礼并有丧者。只许前丧二祥。而禫则不许。盖禫是吉祭之类故也。主人方在齐斩之中。而可以吉服行事乎。先师所答诸问服其除服者。是指齐斩衰服而言也。与来示所云不相类也。且来示所谓白笠白带行其禫祭者。是不考禫祭当著吉服之义也。
 土神祭。问解曰诸位祭毕。行于最尊位之墓左云。朱子曰土神祖先托体之主云。则后祭土神。恐与此训相左。子弟一人并时祭之。不著轻重之别。不亦可乎。
朱子之训。只是土神祭馔不可降杀之义。而其说先后之序。则分明先墓而后土神。何可以彼而变此乎。程子尝以为关中学者(横渠门人)有役文之弊。吕与叔守经信古。庶几寡过。此训当深味也。
 洪镐问祭礼鱼东肉西之义。旅轩答曰东南多水鱼所宅。西北多山禽兽所居故耶云。此说如何。
旅轩所答。古有其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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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幼华问舍弟幼章为伯父后。是为宗孙。幼华娶时幼章以宗孙主昏可乎。幼章娶时。或用权道。幼华以堂兄主昏可乎。旅轩答贤史之昏贤弟主之。贤弟之昏贤史主之云。弟主兄昏。兄主弟昏。无乃错杂乎。
一以宗子主其兄之昏。一以门长主其弟之昏。皆有所据。何以谓之错杂耶。
答洪圣休
 生日茶礼。既有退溪先生定论。而子孙生日。乃父母劬劳之日也。略荐时需。以伸其情。未知如何。
古人于先世生朝必祭。至有祝辞曰。生既有庆。殁宁敢忘。退溪则截然以为非礼。未知孰是。第念诸位同安一祠。未知独设于原位耶。抑并设耶。或请出其主于正厅耶。三者皆有所难便。退溪之非之者。或出于此耶。今玆子孙之生日。虽异于先世祖父之生日。其难便者。亦有数件。将独设(独设下恐脱于字)父母耶。抑并设于诸位耶。若子孙众多。而一一荐享。则无乃烦渎耶。此有所不敢知者。不敢质言耳。
 礼记曰士无故不杀犬豕。仪礼有犬人献犬之文。又有犬曰羹献之名。犬之用于祭祀明矣。今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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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于祭祀耶。如其陋贱也。豕与鸡之陋贱。甚于犬也。犬不用而用豕鸡何也。穷家夏节祭祀。鸡雉非时。牛羊不易。只以虫蛆海鲜用之。类多不洁。祭如不祭。诚用犬肉则其鲜无比。故欲从古礼用之祭祀。未知如何。
礼记曰士无故不杀犬豕注。故谓祭祀宾客。又周礼夏行腒鱐膳膏臊。注臊犬膏。据此则古人祭祀用犬。不但来书所引而已。然东俗则不用。未知其故。来示所谓其鲜无比者。有不可晓。其食不洁。与豕何异哉。窃谓犬则家家所畜。视豕尤贱。故东俗用豕而不用犬耶。大抵此事从古用之可也。从俗不用亦可也。此在行礼之家裁处之如何。
答曹可运(一周○乙巳十一月十二日)
千里盛蹄。可直南金。此久在山里。只作粥饭僧计活。然却不闻閒是非。是可喜耳。金水部书。安知此不为正论也。纵曰非正。渠自闹扰。正如千百蚊蜹鼓发狂嚣。干我何事。今日属己事。只闭门看书而已耳。未有相见之便。岁寒多卫。
答曹可运(丁未七月十八日)
为别已久。思想正苦。今玆书至。慰泻何量。此间病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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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静俟归尽之期耳。示来中朝消息。令人魄动。岂谓积阴之中。有此阳德之昭耶。只愿须臾无死。得见宣光之伟绩尔。病苏当入山中。果得相守。何幸何幸。不宣。
答曹可运(庚戌二月初四日)
病里不堪送后思。即奉耑书。甚慰此心。碣文中兴利二字。是为民之辞也。除害兴利之云。古书多有之矣。堂额猥副。试禀于归日如何。
安用堂。 康节诗曰既閒安用更名为。
靖愚。 昌黎赋曰全纯愚而靖处。○闻尊叔父欲用愚字。故取此耳。或作全愚如何。
答曹可运(庚戌十月十八日)
老子命奇。乃遭日者之变。未知古者。亦复有此乎。天地至仁。日月至明。既垂宽恕。复赐慰谕。异数实非贱臣之所敢当者。日夜只思糜粉而已。时日奄忽。亡侄初期已回。痛怆益无以堪也。玄石书答去。须入的便以送如何。承欲来访。都俟面剖。不宣。
答曹可运(辛亥秋夕日)
张良事程子,朱子论之详矣。然若曰正大光明。有所歉焉则可也。甚非从容云。则从容正子房之所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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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朱子曰子房不如孔明之正大。孔明不如子房之从容。且来谕所谓不与韩成图雪雠耻云者。恐未详究当时事实也。当初子房请于项梁立韩成为韩王。而无尺土一民之权。则于何藉赖而成其志哉。其归汉王。盖不得已也。故其言曰良为韩王送沛公。此其实情也。及其藉汉灭秦之后。始欲与韩成争衡天下于刘项之间。辞汉归韩。则韩成为楚所杀。是楚于良亦一秦矣。是故复藉汉灭楚。以报其雠。其义皎如日星矣。其背鸿沟之约。乃小事耳。何足病其大节哉。然先儒已有非之者。此则责贤者备之意也。大槩藉汉灭秦灭楚。以报君仇。而终身不言。微近于谲。故朱子曾有所论。而程子亦曰张良用高祖。二夫子之言。可谓无复馀蕴矣。至于四皓之事。则栗谷先生曾有所论。试观之如何。若其神仙之托。先儒于通鉴论之详矣。朱子亦曰张良一生在荆棘里。故杀不得云。而未有贬辞。今何必于无过中求过耶。病里神昏。语不成伦。幸恕察焉。
答曹可运(辛亥十二月二十七日)
连月见书。非小幸也。甚慰恋思。此非但身病。亦以舍兄之病。忧遑度日。此何运气。自叹自叹。所询侍养。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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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其文。东俗盖多行之。题主等事。似当从俗为之。然终是非礼。其服则尝闻之。只服本服。而或有心丧以伸之者。亦未知如何也。三种珍贶。殊荷眷私。
答曹可运(壬子四月十六日)
块坐山中。与世隔截。忽于褫中。远奉手札。不翅逃空者之跫然也。且有昏惰渐退之示。此是用力而自觉其如是者事。真是好消息也。如我者全不知昏惰之为可戒。而元无所进。则无复有可退者矣。何能为吾友相为言乎。况吾友知其如是者。已是能救之药耶。其有警于衰颓者深矣。他日惠书。幸益有以提策也。惠味荷意多矣。如非吾友悯老之深。何以及此。此独与末孙。月初来处华阳。当及节祀西归耳。
答曹可运(壬子七月二十四日)
 朝祖。当行于发引前。而若宗家在远而靷过宗家。则当奉柩朝祖耶。抑奉铭旌朝祖耶。
朝祖。当在于发引前夕。而祠堂在远则此礼难行矣。然若丧柩过祠堂前。则昧然经过。似有所不忍矣。入而行之。似合于顺死者孝心之训也。然不敢质言耳。
 柩自他所归葬。则当依温公说至葬行祖奠及遣奠耶。若不奉柩朝祖。则自家发引之时。祖遣奠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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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设耶。
温公所谓柩自他所归云者。正为客死之人归殡于家者而言也。盖归殡于家。自家发引时。始行祖奠等礼也。虽不朝祖而祖奠等礼。何可废也。
 日脯时设祖奠。馔如朝奠云。而无兼行夕上食之说。当于夕时行夕上食否。
祖奠与夕上食。自是别事。何可兼行也。但与夕奠则似当兼之也。
 归葬先茔不远地。则亦将有告墓之节耶。
祔葬先茔者。岂可不告于先茔耶。
 
无子弟之家。葬前奠酌。使谁为之耶。
丧家苟无执事之人。则虽葬前。丧人势将自行奠酌也。
 人家题主。皆书显字。而窃闻先生家则不书云。未知然否。家礼及备要皆有显字。而不书者何义耶。
神主书显字。家礼无有。来示以为有之。未知见于何条耶。家礼图则有之。而图非出于朱子者。家礼旧本用皇字。而胡元禁之。故改以显字矣。某家不用云者信矣。
 祔祭。宗家在远则依备要以纸榜行之耶。有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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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在远。似无班祔之礼。此说有所据耶。
祔祭时若宗家在远。则设虚位以祭者。是家礼之文。非备要创说也。且祔祭与班祔自别。班祔是无后者之礼。祔祭则无论适子支子有后无后而皆行之也。
 家礼祔时。无施纚之说。而退,栗,牛三先生皆许布网巾者。何意欤。
所谓纚者。后世无用之者。礼注谓之韬发作髻。然未详其制。或以今之网巾当之。而网巾出于 大明之朝。则家礼以上无论及处。然则用不用。恐皆无甚得失也。
 
行初虞于所馆。魂帛箱必到家三虞后埋之。何义。
魂帛箱。何可埋于他所。家礼必使至家埋之者。恐是此意也。
 初虞行于所馆。当从丘说。而阖门告利成去之否。
虞祭虽行于所馆。而家礼无降杀之仪。阖门利成等节。恐难从丘仪而去之也。
 家礼虞祭无饭羹。而备要有之。当从何书耶。
家礼虞祭具馔条。虽无饭羹之设。然其祝辞有粢盛之文。粢盛非饭而何。有饭则亦有羹矣。
 再虞行于所馆。而三虞则至家乃行者。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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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三虞。必至家行之者。未详其义。然虞之言。安也。三虞皆行于他所。则无安于家之意。故如是耶。不敢质言耳。
 祭必用肝炙。何义。栗谷先生用生肉。抑有所据耶。
以礼记观之。则肝肺心脾。各有所用之时。家礼之必用肝。未知何义。栗谷先生之用生鱼则信然矣。(按祭用肝。见礼记明堂篇。其文云有虞氏祭首。夏后氏祭心。殷祭肝。周祭肺。其注又云殷尚白胜青。故祭肝云。)
 家礼及备要设馔图果六品。而要诀独用五品者。何义欤。
异同者多矣。备要,要诀之不同。是不无损益之义故也。
 设馔图陈器之行。广六长四。而今或至于八九行。有悖于礼意欤。
说见上条。
 世俗通用看揽。而或云大夫之礼。故士则不敢用。此说见于何书。
所谓看揽。似出于俗例矣。
 祭用平日所尝之物。则几至方丈。亦以未安。
家礼卷首图设馔。虽不能一从本注。然左右六器。南北四行。则实用本注之文矣。孔子曰有无过礼。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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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陈设太丰。恐非圣人之旨矣。
 并祭考妣则祭物必用二分耶。所谓醢者。食醢耶。所谓鲊者。何物耶。俗云用醢则当去食醢。用佐饭则亦当去脯。此说如何。
考妣同卓。非礼也。虽或同卓。而祭物则必须各设可也。东俗所用食醢。古所谓鲊也。用之虽无不可。然与醢并用。恐是叠设也。以脯为佐饭则见于要诀矣。
 祭用肉炙鱼炙素炙。三献各献云。此礼著于何书。
祭先(祭先上恐脱观)脾祭先肝之文。则其后仍用肺或用心。可知矣。必用鱼炙素炙。恐是东俗然也。
 
礼膏煎之物不用。则油蜜果皆不用耶。知礼家虽用之平排云然否。若用则当用阳数否。
膏煎之物不用云者。明有圣训。然东俗以油蜜果为盛馔而必用之。未知如何也。且必高排。所费不少。亦非所宜矣。且此既非天产。又非地产。阳数阴数。有难凭准耳。
 三祭于茅上者。何义欤。
古人取酒用茅。故祭时灌必用茅。齐桓公责楚之不贡于王者。以此也。必三祭者。礼成于三之义也。
 凡祭有扱匙正箸之文。而家礼虞卒祔练祥禫。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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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之。何也。俗礼退羹后进水和饭。此不可行耶。
家礼虞卒哭并无扱匙正箸之文。而至时祭始有之。似必有其意。而不敢知耳。进水和饭。恐是俗例也。
 三年内生忌等祭。依俗节礼别设耶。俗节不兼于上食。亦何义欤。
生辰之祭。退溪谓之非礼之礼。然若生时于是日必设酒食。则三年内顿废之。亦似不安。依节祀行之。或无害否。节祀兼行于上食者。恐是依家礼朔奠之仪也。
 烛者。为明于暗也。故问解不许用。而备要则吊时燃烛。两书不同何欤。
燃烛照馔。古也。非朝昼之所当用。故问解云云矣。至于备要吊时燃烛。因家礼之文。非所创立者也。
 墓祭一依要诀行之。未知如何。
家礼墓祭。只一行于三月。而东俗必行于四名日。如不可猝变而从家礼。则依要诀行之。恐为得宜矣。
 丧礼一遵备要。则与朱子遗命无相左否。悉遵古礼。则急遽之际。实难行之。一依家礼。则似有脱漏处。未知朱子之丧。其门人何以治之耶。
丧礼何敢不一从家礼。于家礼有所窒碍。然后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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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古礼与朱子大全或以语类及他先儒之说参考而行之矣。备要是也。然备要亦有难尽从者。此等处正难为说矣。盖老先生为此书。盖欲人随时择而用之。非欲其一切从之也。朱子之丧则当时门人。恐参用仪礼书仪矣。
 程子于葬地。惟避五害。而朱子则似信地家之说。二夫子之旨不同。何欤。今俗以年运山运之不合。姑为权厝。以待吉运。此等事未知如何。
程子葬地之论。朱子于大全论之详矣。盖术家之说。虽不可全靠。而亦不可全然摆脱矣。
 
葬前倘有天恩。则亦当有告祝耶。
无论葬前葬后。而如(如下恐脱)追典则何可不告耶。
答曹可运
 发引时当过天安。故曾禀朝祖之节矣。未发引前伯父既递奉安祖庙于洛中。而曾王考墓在广州。王考墓在龙仁。既不得朝祖。又不告先墓。似为未安。敢以臆说告先墓。奉铭旌兼行请朝之礼。如何。
家兄之丧。亦过先人墓下。只以臆见暂停而向墓。主人以下哭之如朝祖仪。此未知果合于礼否也。但来示有告之之语。夫朝于祖。亦无告辞。则于墓似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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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未知如何。
 虞祭时倚杖于室外。而虞后更无杖与不杖之文。杖乎否乎。
虞杖既倚于室外。则自此以后至练前。皆当准此矣。然未见明文。不敢质言耳。
 返哭归家。适在刚日。而日已暮则三虞姑俟后来之刚日耶。
自远返哭者。是日适值刚日。则日虽暮而仍行三虞。恐无不可。盖初虞之必行于日中。礼也。而拘于事势则但不出是日而已。今此三虞。恐当以此为据矣。若以是日日暮而迟待后三日之刚日则恐太缓。而揆以必于是日也接之义。尤有所未安。未知如何。
 妇人童子无巾则一也。而首绖或存或无者。何义。
首绖象缁冠之頍项也。妇人童子皆不冠。而妇人则有之。童子则无之。此诚可疑。按礼曰绖者实也。盖取哀诚诚实之意。而礼又曰不为未成人制服者。为用心不能专一也。惟其所能胜。今童子之不备首绖。岂以此意耶。不敢质言耳。
 妇人丧。袭用上衣下裳之制。未知如何。大带则与男子所带无异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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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妇人奔丧。有服布深衣之文。据此则古人男女通服深衣明矣。既用深衣。则亦当用深衣之带。而无有明文。何敢质言耶。
答曹可运(丙辰六月十七日)
相思日勤。忽得褫中书。如对慰甚。此间事。不言可知。而惟章甫之祸。处处而起。沃川之远谪者六人。而清州事又将不测。难洗污蔑。将及于栗谷先生。痛叹奈何。然斯道有必伸之理。所恃者此耳。尹生顷尝来见。酬酢果有一二矣。然主人者心识昏昧。精神耗损。谈论之际。非惟不能使人信及。而自我听闻。亦甚茫然。如此而宁望其一一相契耶。况义理无穷。虽有未契。固无害于终相契也。叔范诸人。将有辞于百世矣。一时厄困。何足相悯。馀只祝侍奉增佑。不宣。
答曹可运(丙辰八月八日)
曾拜褫中书。今又承前月九日所遣者。中间此亦有谢答矣。此家祸未已。从侄基明又逝于前月。伤痛不可言。贱疾日觉有加。几何而不相随以死也。警省之语。真是真切肯綮处也。然知病之如是。则孰如汲汲用药之为得也。徒如是切切忧叹。则恐不济事也。至于伊川,子贡一间颖悟等说。尤使人不敢措语。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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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幸须以著实要切者。相与规责。而如此浮誇张大之辞。切勿挂诸口吻。则老谬者亦有受用之地矣。馀病馀气甚劣。略此不悉。
答曹可运(丁巳四月六日)
时烈白。私门不幸。老妇奄忽弃背。远地闻讣。悲悼不自堪。南君来访。仍奉惠书。满纸缕缕。无非警诲于老惰者。涵养二字。尤是初学切要工夫也。朱夫子以为古人使小子从事于洒扫应对。是乃所以涵养本原之地。在小子尚然。则况其长大而有志于此学者。舍此其将奚先耶。然程夫子于此。必以进学在致知。相配而言之。则其不可不齐头并做也审矣。所须文字。适此悲挠。且苦病甚。未暇依命。可恨可恨。早晚若到星衙则转访望也。
答曹可运(丁巳四月十六日)
南君行。付答一书。即玆星州褫来。传前月廿三日惠书。实慰恋思。贱疾视南君去时未有差愈之势。而亡人葬期。讫未闻知。此间悲挠。何可胜言。示谕操存涵养之说。诚学者切要工夫。而如我者卤莽特甚。未尝用一日之力。其躁扰怠慢。老而弥甚。虽欲收之桑榆。粗窥一斑。而不可得也。今高明警省如此。可知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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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而有见乎其妙矣。钦叹钦叹。然此事必与读书穷理。齐头做去。内外交养。可无一偏之弊矣。且此只在真实用工而已。何待于人言之妆点。而屡徵文字于贱拙也。况此悲挠疾病之中。未暇于笔砚。秋间果自星衙逦迤见访。则庶或面论。而文字或可勉副耳。尾扇及五种佳味。珍谢亡已。
答曹可运(戊午四月九日)
千万非意。伻人远至。书辞缕缕。豁达倾泻。奉读屡回。真如对话而更仆也。不忘沟壑。自寒士之常分。况此罪病迁徙。枵腹赤身。乌得免乎。乃荷吾人过加轸念。有此相恤。而仙乡诸贤。并垂仁恩。感荷虽深。愧恧无已也。示谕学退之忧。此实今日之通患。不独吾人如是也。然能知其退者。已是能进之渐。若愚则昏惰成性。精力耗尽。虽知其然。猛省提掇。而真如老牛鞭不起。今则已无可退地步。回思师友期望之心。只自惭叹伤悼而已。亡妇丧期。倏焉已阅。人情到此。宁不悲怆。蒙此谕及。实是先获也。所惠珍味尾扇并领谢。馀疾病甚苦。倩草不能一一。统希默会。
答尹静源(泓○丁卯八月)
人至拜书。无异亲奉英眄。慰荷不可言。示谕谨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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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尹晋州丈与俞市南结亲。尹丈请其女。市南答云兄不见远父母兄弟之诗乎。尹丈报以归宁父母之诗。士友间为一胜谈矣。今日正好用此言也。除是既已奉诺。何敢食言。惟贱疾日加。殊非与子孙远离之日。是用悽愔耳。馀不宣。
答韩慎甫(永徽○丙寅十月)
今日承拜九月十八日下状。始审尊遭同气之恸。仍读五六行所叙。噫。今世亦有如此淑善之质。而寿年不永。不得为闺门之懿范。亦一世道之不幸也。所托挽词。诚感尊至情所激。有不忍辞者。而时烈元昧声病之功。且于衰老之后。一切废却。今不可分外牵强。且审葬之过已久。朱先生虽有追述之挽。大贤非常之举。难可妄效。孤负盛教。不胜怆恨之至。时烈疾病垂死。窃伏穷山。以待瞑目之期。自外无可言者。
答韩慎甫(戊辰六月)
疾病煼忧中。远蒙问书。知有尝药之忧。深以为虑。末孙越自前月。添以新症。危剧甚矣。己病虽重。有不暇顾矣。所托文字。草定已久。才见来书。倩笔易纸。而忧患如此。未暇点检。疵颣必多。取舍之极。恭俟财处耳。平康书云云。京外书来。无不以为言者。彼若终上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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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则此亦详陈源委。以破其疑耳。于牛溪无所未安。诚如来教。唯与从侄斥鑴时。牛溪亲子云云。太无恭逊意。此则旋自悔之。而不可讳疾。故并以及于平康书矣。然今日可怕之事。奚止此一款而已哉。本状虑有往复姑留之。自馀卧倩不宣。
答韩慎甫(戊辰十二月)
累日周旋。终归一别。黯然渡汉。只有回首而已。此时书来。殊觉苏慰也。葱莘良荷。窃闻有事于泮宫。何为其然也。今日事括囊之外。无他道理。更乞杜门自守。毋招悔吝幸甚。此中葬事差池。悲扰不可言。
答韩慎甫(戊辰十二月)
搅挠中逢别太忙。只令人意思不佳。即于便中。承拜惠书。备悉多少示谕。深慰恋思。孙儿当归。遥念寒殡。有泪如泉。常谓渠孝思无比。今何使我至此耶。悲痛极时。欲责以不孝而终不忍也。当作何如怀也。疏举之终不能已。是何道理。愚则窃恐以为将不止悔恨而已。铭辞膝痛转深。疼楚之声。间不容息。时何暇及此。所苦暂歇。终不敢孤盛意耳。尹谱切有考见处。须因的便送来幸甚。
答成君俊(虎英○丁卯八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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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承耑书。谕及亡女再期。感戢之馀。不胜哽怆。此至今无死。他尚何说。日者罗疏。实是自取。盖邪说横流。既诋大贤。因訾死义之士。不胜忧叹。略进妄言。以致纷纷。其不自量度之罪。何所逃焉。即今中外尽荡。有识寒心。而孙儿正以此时猥处论思之地。日夕凛凛也。即闻改正修撰。而复降南床。稍以为幸。来初锦行。密迩可喜。而大岭隔断。相奉未易矣。儿子处则已以来意示报耳。笔墨各一。新郎扇并上。
答李重擎
制科想已大阐否。伫闻吉语矣。前日儿子归。蒙赐问书。仍有箴规语。如非忠信之至。何以与此。不胜感戢也。日者行止之极。诚如来意。只不得遂入。是不敢也。其不得留待 批下。以无留资也。虽将有该邑之顾念。非待罪者之所当受。非左生之气义。而饿死于空山。又非我 圣主全活之初心。毋论义理如何。而势不得已也。如何如何。荷相与之深。倾倒至此。如有未当。幸复提警也。馀病未一一。○叔擎之儿。几许长大。欲有所还旧物耳。
答林时叔(世章○丁巳二月十六日)
书到喜慰。此病苦死迫。他尚何言。闻移注山。是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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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客也。生理尤可念。然穷而有所不为则斯可矣。此外惟冀在注在锦。切不言铁瓮事。人有言者。闭口不答。至佳至佳。只此。
答金宙一
去冬褫得问书。镌感殊深。而适有流闻。极其惶恐。故不敢修答。只令儿辈奉纳所徵册子。然礼有所阙。则每悚息于心矣。玆于院褫。复以长笺别纸。指示可生之道。极其谆悉。此可见不忘旧义。摧谢何极。然此如势隆刑官盛陈斧质。而全没获辞。只提馀残片言。瞋目以怵死囚曰。汝如此则生。不如此则死。其死囚怯威贪生。丧魂褫魄。虽證父卖兄。有不暇择。而唯其言是听。则其刑官可以取快于心。而称颂于人。然此俗所谓威力所招。而恐不得为皋陶之淑问也。其在死囚。亦且不如死矣。故欲知人之情状。不如安閒时节平问之可得其实也。昔金右尹之书。实是胁之以汝得死囚。而愚昧执滞。不能勉从其说矣。至今十年之后。终不能变化气质。用孤盛教。弥增惶悚。然左右读尽程朱书。然后复以见教。则是不得让于皋陶之淑问矣。敢不言出而服罪耶。心悚惕而首抢地。辞不成伦。惟在恕谅。
答李圣俞(命益○壬戌)
非意见书。慰荷可量。此始欲面乞休致。事乃大谬。转至骊江。日事呻痛。闷不可言。所谕疑礼。此于家礼之文。无可疑者。既云无夫与子。则虽有从子。何可不服本服乎。家礼之意。妇人之丧。必使夫家主之。岂可以夫家主丧与祭。而本宗哀之之情。有所降杀乎。哀不降而服自不杀。此礼意之皎然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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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圣俞(壬戌)
示谕疑礼。曾在师门。讲之久矣。而终未闻一定之论。盖嫡孙既与祖为体。而又当为祖母降服。则似当于母一体降服。然既无明文。且有祖不压孙之文。有截然不可易者。则遽从降服之例。有所不敢者。故先师亦尝疑之。而比见士夫家遭此者。皆行三年。彼意则窃恐于礼疑从厚之文为得也。大抵此等疑难处。不可义起。亦不可臆断。只可博询广议。使之不戾于礼意。有合于人情。然后可免悖经之罪也。
答成达卿(晚徵○戊辰四月)
先丈幽音。因人即闻。义当即耑伻慰。而适于其时遽遭逆理之丧。暮年心弱。老舐之悲。不能自抑。仍有葬埋之役。哀遑度日。病因危苦。以致因循。每一念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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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酸噎。玆者乃蒙佥哀先赐书札。未及披读。愧汗沾衣。悲咽尤增。曾闻哀侍自锦南奔丧。人之见之者。莫不危而忧之。玆审无他。是则慰不可言。第闻哀侍不甚完健。或虑以孝伤孝。日夕奉虑也。唯望深自保惜。以为终孝之地。千万泣祷之至。所有疑礼之询。此汉素不娴于礼书。何敢遽犯汰哉之诮哉。第重孤佥哀不鄙之意。敢以臆见奉答。幸更以质于知礼之家如何。挽语素昧声病之法。而兼且比来妄言世道。訾谤溢世。虽杜门塞窦。犹惧不免。况敢重触时案乎。然来纸不忍还送。姑为奉留。朱先生亦有从后追挽之例。或俟贱疾少间。则容敢僭效矣。幸乞恕察如何。题主笔墨奉呈。
  别纸
 先亲常谓铭旌。礼无书姓乡之例。而岭南人皆书之。实是非据云矣。初丧苍黄之际。未及省察。已书姓乡。亦极哀恨。今欲改书。未知如何。
家礼铭旌神主并无乡贯之例。故遵守家礼之人。皆不书之矣。然既已书之。则从俗仍之。亦无妨。何至于改书耶。
 父丧未葬。迁改母墓。与父同葬。而葬服斩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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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服。则改葬缌服。无成服之节。至于虞祭时。始服缌而终事耶。改葬三月而除服时。设虚位哭而除之。更无奠献祝辞等节耶。
父丧未葬前迁母丧。则虽有事于旧丧。不敢变斩衰。礼也。惟既葬而虞祭时。始服迁葬之缌矣。除服时设虚位服缌。哭而除之而已。无设奠之礼矣。
 旧山破墓后。葬期相隔六七日。欲于旧山设殡厅奉柩。则朝夕哭奠上食。与新丧殡次相碍。或谓于新丧殡侧设幕迁柩云。未知如何。
旧山出柩后。引就新山。礼也。须预于新山。设殡厅奉安。而诸孝子分守新旧殡似宜矣。新丧殡侧设幕迁柩之说。据礼决不然。礼曰丧事有进而无退。
 古人筑灰。上下用炭末。而备要有今或不用之说。用不用之意。可得闻耶。
炭末之用。家礼言之详矣。盖炭末死物无情。故木根不入。古人用之者以此也。然人家迁葬时。多见木根贯穿。无异土肉。备要不用之说。意或以此耳。
答延茂卿(最绩○戊辰八月二十五日)
远奉问书。知有色忧。奉虑无已。此以小孙疾剧。煼煎度日。己病虽苦。有不暇顾尔。畴孙并家属来归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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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朱子以读书有疑为难。今承节节有疑之示。此亦朱子说。而真到此地位诚难。玆为左右者喜幸多矣。然更愿精察于读下时。审其果有疑与否也。华阳欲归有日。而疾忧如此。不敢生意。何叹如之。问目猥以瞽见答去。其未当处。还以见教幸甚。心挠不宣。
  别纸
 心经心学图。本心在左。良心在右。何义。
按此图退溪取之。栗谷非之。不敢有所从违于其间。然所谓良心。是本然之心。今以本心良心分而二之。其他对待者。颇似有牵强之意。如欲曲通而苟合之则恐生病痛。
 天命章小注。孔孟教人。多从发处说。
按此以心之已发而言也。如大学四有所。孟子四端。皆从发处说。子思于中庸兼已发未发言。恐惧属未发。慎独属已发。故朱子云然。
 吕与叔诗中只输之义。多少释之。而看来皆不能无疑。或以输传之意见之。其说如何。
按输字多从委字释。或以负字释之。两说皆通。
 濂溪曰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栗谷释之曰。仁义中正。自有动静。未知仁与中是静。而义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四 第 108H 页
与正是动欤。
按朱子以正义属静。中仁属动。此与濂溪本注所谓无欲故静者不同矣。然朱子于其下又曰苟非此心寂然无欲而静。则又何以酬酢事物之变。而一天下之动哉。此则以心之动静为言也。今人多欲合而观之。故其说不通。(详见太极图说本注)栗谷所谓仁义中正。自有动静者。又自为一说。仁之爱属动。而爱之未发则属静。义礼智皆然。(详见大全玉山讲义)
 明道先生曰。人生而静。人生之初。未有所感则可谓本然之性。而或反疑其气质。其所意见如何。
按礼记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气质之云。恐未见此说也。
 家礼祠堂章小注。汉文帝顾成庙名义。
按汉文帝遗命作庙。俾从简约。顾眄之际。已成故云。
 治棺章注所谓土杉。未详何木。
按朱子讳松作杉。所谓土杉。对油杉而言。油杉指松之有脂者而言。则土杉其无脂者也。沙溪先生如此云。
 内则曰十年出就外传。此与人生八岁皆入小学之义相反。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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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三代之制。其不同如此。当各为一说看。
 丧家有故未行祥禫。
此等变礼。人家多有之。其卜日行事。又何疑乎。但曾子问篇追行丧祭者。只言殷祭。殷祭是大小祥也。其注君服除后。惟行大祥祭也。据此则禫祭未有明文。未知如何。
答高处中(斗经○庚申正月十二日)
戊午二月己未至月两度书。一并承拜。此地故旧书札。非鬼传神致。不可得见也。未知何由有此奇特底事也。第闻贤胤遭无妄之灾。原其所由则莫非此汉之故。真所谓孽自已作。空污良善者也。范孟博云滂死则祸塞。今日只恨不死。而使不测之祸。连延放阔。靡有止届也。奈何奈何。然古有度辽将军求被党祸而不能得。今之将军不求而自至。岂金慕斋所谓汉之八字甚好者耶。无以相慰。发此谑语。岂吴夫差溺人必笑之意耶。只可一捧腹也。
  别纸
君大夫以尊降公子(穆疏句绝○此文当以君大夫以尊降六字为句。而穆以此六字连下公子二字八字为句。)穆疏云长子之当服三年者。既入于斩衰三年条。不当复置于期服条。长子当服期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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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以为妾子也。○按注之本意。盖谓君大夫以尊降其傍亲也。公子及大夫之子。以压于君父而降其傍亲也。然则君大夫以尊降六字句绝。极其分明。而今穆乃以此六字连下公子二字为句。以为妾子之證。无论文势之不然。而大夫亦有公子乎。其诬圣经欺君父至此。可胜痛哉。
勉斋云云。此亦微闻而窃笑之矣。彼尹鑴者诋斥朱夫子。敢自谓功不在禹下。况于勉斋何有哉。且朱夫子以后世奸人舞文弄法也。为编仪礼通解。以遗万世。而去岁许穆乃于仪礼之文。诬为句绝。以罔 圣聪。圣经不可诬而敢诬。 圣聪不可罔而敢罔。虽有百千勉斋。彼辈岂复有忌惮之心哉。只有浩叹而已。
答高处中
 深衣敖继公谓衣六幅裳六幅。通为十二幅。丘氏以敖说为是。又曰身用布一幅。袖用布一幅。别用一幅裁领。又用一幅交解裁两片。为内外襟。缀连衣身。则衣为六幅云。此谓不计袖用之一幅。而身用二幅。中屈下垂。为前后共四幅。又用内外襟解裁之别幅。合为前后。共六幅云也。又曰裳用布六幅裁为十二片。后六片如旧式。前四片缀连外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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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片连内襟。上衣下裳。通为十二幅。则于深衣本章文势顺矣云。此言殊极未审。衣身一幅缀裳狭头三片乃旧制。而今谓衣身用六幅。则后为两幅。而前则合内外襟别幅当为四幅也。裳后六幅缀于衣后二幅则宜如旧式。而裳前六幅缀于衣前外襟两幅之下。则内襟两幅之下何以处之。且以二片连缀内襟之下云。衣全幅只缀裳狭头二片。则一片缀后当空阙也。襟幅之腰又全空阙。何以处之。
所示丘氏深衣之说。其内外襟续裳之制。既多寡不齐而又有空阙之处。诚如来示所疑矣。然其所谓身用布一幅。袖用布一幅。别用一幅裁领。又一幅裁为内外襟云者。只是四幅而非六幅也。窃意身用布一幅之一。袖用一幅之一。皆是二字之误。若作二字看则恰是六幅矣。来示以为不计袖用之一幅。而以身用二幅中屈下垂。前后共为四幅。又用内外襟前后共为六幅云者。恐不然。盖丘氏之意。必用裳六幅衣六幅。以合深衣篇所谓制十有二幅之文。今如来示除两袖二幅。而只以衣身四幅内外襟前后二幅共为六幅。则其两袖二幅及领一幅之数。将置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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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是将合为十有五幅矣。既非丘氏本文之意。而又不应于深衣十二幅之文。幸须以鄙说更考丘氏说如何。若如鄙说以衣二幅袖二幅领一幅襟一幅共为六幅。而与裳六幅合之。则恰成十二幅也。然既异于家礼之制。则恐不必深求也。如何。
 国丧卒哭后。以乌纱帽黑角带白衣视朝。是何礼也。三年之丧。达于天子者。岂是服衰麻于初丧。居心丧于葬后之谓乎。居忧之主。黾勉视朝。服色之悽惨。有何不可乎。五礼仪撰定时。无识礼儒臣。舍先王之正礼。取罗点救一时之权制。遵用之久。胶守而不敢改。诚可悯叹。
五礼仪君服之制。诚甚苟简。至 宣庙朝诸贤更变旧制。 嗣圣以衰服终丧。以布衣冠为视事服。此则可谓一洗千古之谬矣。惟臣下服只以布帽布团领麻带为礼。既非丧服。又非公服。真所谓茅缠纸裹者也。 圣考丧。贱臣建议请依朱子说。群臣同服衰服。时大臣李景奭极力攻之。遂不行。今年改葬时。贱臣又请群臣同以细衰麻成服。而朝论纷纭。只右相金寿兴力以为可行。而竟不行。殊可叹也。至于来谕之意。以为以丧服视朝。有何不可云者。则恐考之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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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也。尚书康王之诰。蔡氏虽载苏氏说。而朱子说有不然者。此不可不知也。
 人须熟看前言往行。方可以质其实而有所得。然历代之人。各有著说。一字论辨。千条万绪。欲人易解。而还为眩乱。路脉多岐。鲜有成学之士。夫所谓学。但要识理气道德心性情诚敬仁义礼智信孝悌忠恕志计虑喜怒哀惧爱恶欲善恶三十字旨义。充类而至之。而据依之地。启发之资。不可无小学心经近思录。而四书三经不可不熟读。濂溪太极图,明道定性说,横渠西铭,退溪圣学图。亦不可不沈潜玩诵也。
学要三十字。可见用力之径省矣。第与其先用力于此。然后乃读圣贤经传。曷若先读圣贤经传。而此三十字之理自在其中耶。或问于龟山曰。论语中何者切要。龟山曰皆切要。但熟读可也。朱子尝举此警学者。此不可不知也。
答权君度(揆)
非意承书。如奉谈晤。何慰何幸。此杜门空山。朝夕待尽。此外何喻。惟是 恩旨荐下。极用陨越耳。君敬西游之谕。未知是幕职耶。或是小行耶。由前则必以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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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石肝自砺。由后则冰清檗辛。岂足为君敬相勉哉。比来新闻惊心。辄断京里书。今为郑重之问。敢此破戒。惟冀恕谅。
答韩伯圭(如琦)
 众庶子之子。既立其父之庙。则其妻丧神主当入于其父之庙。而不可祔于宗家祠堂。如此之类。卒哭后无祔祭耶。家礼祔祭条。当告所祔之主。所谓所祔者。祖母神主也。不祔祖母。而只告其祔意。似是虚礼。未知如何。
虽不入祖庙之人。其祔祭则必于其祖庙。礼也。祖庙远则设虚位以祭。亦变礼之不得已者。然则其以祔告于其祖若祖母之庙。安得谓之虚乎。支子虽立其父之庙。其妻则不入于其庙。而必祔于祖庙。是礼之正也。然今人或祔于其父之庙。而曲坐于东壁之下。此则事势之不得已者也。
 妾子为父后者。为其所生母服缌。而有其弟则祭时以服次序立耶。既服缌。且立弟下。则其母奉祀。当归于其弟乎。
今世庶母死。其子与嫡子序立当如何。当依此为之礼。嫡子祀妾母于别室。则嫡子当为主丧之人。况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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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出之子。岂可以承重之故。而不奉其祀乎。然以服之轻重言之。则缌与齐衰自别。未知行礼之家。宜如何处之也。
 丧服小记。妾无妾祖姑者。当易牲而祔于女君。其注曰当易妾之牲。其易牲之义。可得闻耶。
易牲之义。礼记小注妾祔之嫌于隆。故易牲而祭。以示其杀焉。
 家礼则括发以麻绳撮髻也。语类则谓括发是束发为髻。其撮髻与束发为髻之制。同耶异耶。
括发。古者无被发之制。故但以麻绳围绕于髻而谓之括发。齐衰以下之免亦然矣。但有麻与布之异耳。家礼所谓撮髻者。亦是绕髻之义耶。至于语类所谓束发为髻云者。似是束其所被之发而为髻之意。然则与古之所谓括发。其制不同耶。先师于家礼辑览。亦无定说。今不敢质言。
 家礼只言椟。不言韬藉。而世皆用之。未知如何。
韬藉。本出温公书仪。李尧卿以问于朱先生。而先生无答语。亦不著于家礼。虽不用亦可也。先师于疑礼问解详之。可考而知也。
 家礼返哭至家。奉神主入置灵座后始言椟之。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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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时。只奉主身升车耶。二三日程则不韬不椟而行。事甚未安。当何处之。
返魂时神主。以家礼文势观之。则似当于至家后椟之。然经数日乃至之处。则不椟而行。似为难便。未知如何。
 发引前一日朝奠迁柩条。仪节及家礼皆不言焚香仪节。则自祖奠至遣奠。皆言炷香斟酒。而家礼则不言焚香。而至于奉魂帛升车。始言焚香。据此则祖遣两奠似不焚香。未知其义也。且于返魂时奉主升车。不言焚香。去来之不同。何欤。
小敛乃奠条云。祝焚香洗盏斟酒。其上设奠条云。此一节至遣奠并同。据此则其有焚香之节明矣。至于奉魂帛升车则与设奠异。故特言焚香。返魂时不焚香。岂以已葬之后。故其礼渐杀耶。是未可知也。
 家礼祭奠无四拜。而仪节则祖遣题主皆四拜。大小祀参辞告利成皆四拜。而降神初亚终则再拜。何也。
仪节于降神及三献独不四拜者。岂以大祭。其礼繁缛。故降其拜数耶。是未可知也。
 期服人或黑笠白缨。或草笠白缨。当何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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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笠白缨二者。不相称。尝闻郑寒冈见有服人如此者。甚以为非矣。
 家礼设魂帛条。凿木为重。其制何如。
重。凿木为之。其形如鼎盖。鼎是饮食之具。而鬼神凭依饮食。故用之。
 遣奠迁柩条。施扃加楔。扃与楔指何物而言耶。
扃见大舆注。又见卷首图。可考而知也。然卷首图扃上又加扃。此误解大舆本注而然也。楔以木牵紧物者。盖先以索围绕。以木贯之。而回转使索紧急者也。
 方相之义。见问解。而其义非一。或云方相古之官名。其说在于何书。
方相。一云防丧。一云放想。未知孰是。谓之官名者。岂以方相氏掌之之文。误以为官名耶。其说见周礼。
 妾孙为其父所生母适他者。当降其服耶。
祖母嫁而其孙之服无所考。不敢质言。
 前后夫所生姊妹兄弟之服。不见于经。何耶。
同母异父之兄弟服。见于家礼大功条小注。
 魂帛箱。自初丧至葬时不加其盖。只覆其帕耶。
家礼魂帛无用箱之文。至返魂注。始有魂帛箱之文。然用盖开闭则未有考。岂置帛于箱。而以帕或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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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耶。
 吊状条有面签与谨空之语。其义可得闻欤。
面签。以小纸书字贴于上面也。谨空。状末有空纸则书谨空二字。华使许国曰谨空。如左素左地馀白之类。魏时亮曰空即白字之意也。或云如谨空其纸尾以待教之。言恭敬之辞。未知孰是。
 丧大记注翣入椁则障柩。开元礼翣倚于圹内两厢。而家礼翣无入圹之节何耶。厢之义。可得闻欤。
家礼无以翣入圹之文。先师尝云阙文也。厢。在屋之两傍者。故谓傍为厢。
 
答人慰疏。不书答字者。何义也。或书或不书。何者为是。且慰人疏。称疏或称状。疏与状。各有其义耶。
答字用不用。无甚是非。然当以家礼为正。疏状皆是书札之名。而疏之义。条陈也。又记也。丧人之用疏字。无甚取义。但与状略有尊卑之分耳。
 国恤葬后私行时祭。则服色似不可借吉。祭品亦不可盛备。何以为之。
国恤中祭祀。无服色借吉之制。只当以时服行事。闻乡校则借吉。书院则用白衣白巾云。据此则私家祭祀亦可知矣。且既曰时祭。则祭物何可略备。只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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胙一节。异于常日时祭云矣。
 葬时祀后土。以黑衣黑带。国恤中则何以为之。
祠后土服色。亦恐当依时祭耳。
 父母丧同葬。返魂时神主同安一灵车耶。殡宫亦可同设耶。
考妣偕丧。虽同日题主。返魂时当可异车。殡宫亦异。此则明有古礼。知此则无可问之疑耳。
 妇未见庙而死。则礼有不以妇待之之文。而或累年未归夫家而死者。亦不以妇待之耶。
女子既嫁。未庙见而死。则归葬于本宗。而夫家不以妇待之。此古礼也。然今世或有数三年未归夫家者。如此者何可以古礼律之。来示之意。恐难行也。
 从兄弟之妻。家礼不立服。国制有缌麻。当何的从。
从兄弟之妻。家礼不立服。而国典有之。此等服。服之亦可。不服亦可也。然当从情义之如何耳。
 韬藉必用紫绯者。何也。论语不以红紫为亵服者。以其非正色。而今用此间色。未知如何。
韬藉绯紫。虽是门人所问。而朱子既无是非之语。遵用恐无妨也。
 祭时正箸。或置匙楪。或置面器。当从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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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时正箸。人家皆正之于匙楪之上。虽无礼经明文。而恐当如是也。
 时祭启饭盖。在于何时。
启饭盖之说。即仪礼初献启会者也。
 读祝者称祝。而家礼葬条。亦称工祝商祝。何耶。
祝或读祝或执事者。礼也。
 妻服除后。子行母祭。父亦参祭。则祝辞当从何称。
妻丧服除后参祭。朱子有明训矣。其祝辞亦以为不必言为子而祭也。
 土神祭馔品。按朱子大全则当具一分之馔。与墓前一样。而家礼则只具四大盘。有前后不同。盘字似是楪字。而称盘未知其义。家礼有设匙箸之文。而要诀不设匙箸。凡此数条。可得闻其详耶。
土神之祭。当依家礼大注。至于墓前一样云者。是朱子戒子书。而后人附入者。当以本注为正矣。所谓四盘者。只是四器云。盘如盏盘之盘。要诀之不设匙箸。其意有不敢知。然岂以土神有异于人神故然耶。所谓四大盘之馔品。据家礼本注则鱼一盘肉一盘米食一盘面食一盘也。
 朔望当设酒果行参礼。而家贫未办酒果。则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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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焚香再拜。未知何如。
来示犹贤于己。然家礼朔望之礼极简。每龛设果一盘。所谓盘者。俗所谓贴匙也。此岂至难办者。而若是苟简耶。
 为人后者遭私亲丧。出入时服色何如。
儿子于其私亲丧。著蔽阳子及布直领。未知其如何。此等从俗亦无妨。
 为本生舅姑既大功。则服制负版适衰。而常时衣裙则以玉色服之耶。
欲从仪礼则当具衰负版辟领。欲从家礼则当去之矣。玉色服来示恐得。
 进茶时或有三取饭。移之茶中者。此果是耶。
家礼无取饭移茶之文。俗礼是非可知也。
 为人后者所后丧中。又遭本生丧。所后丧毕。而本生丧期未除。则其持本生期服。当在祥后乎。当在禫后乎。
私亲与所后服。不可相杂。当待所后服尽后。方服私亲服矣。
 忌祭时当设茅沙二器耶。或设一器。而降神灌酒及初献祭酒兼用云。未知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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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与三献各用茅沙。礼文然矣。何可疑乎。
 时祭出主告辞。则堂中设香案。主人必自告。忌祭告辞则要诀云主人升焚香。跪告所祭之主。而世人或有居中跪告者。未知何如。
忌祭则只告于本龛无疑。
 受胙条。祖考命工祝之工字。仪礼商祝之商字。其义可得闻欤。
工祝。朱子曰善其事曰工。商祝。谓祝之习于商礼者。
答金华叟(光老○丁未二月十四日)
书至慰甚。此以姊疾。日夕煎闷耳。院任吾不敢处。盖以罪戾之踪。不敢冒故也。然岂以非其任而不为相念哉。设使我方当其任。君无必辞之理。况其不然耶。今世士习喜惰。厌避学宫。如视坑坎。君须勿复求免。勉强察任。修举废坠。至佳至佳。若是馀人则吾岂能为此言哉。须谅之。馀心扰只此。
答金华叟(丁未闰四月二十八日)
廿日哭别姊柩于忠原。归则大病。方此苦痛闷极。此时忽奉来书。知表事狼狈。深以为叹。然少迟何妨。其馀石物。随成先立可也。立时若值端午节祀。则因其祭添入于祝词中以告为可。尚飨下添以某来承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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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年于玆。而家贫力薄。墓前石物。无计即成。今始拮据。仅成石人床石。今将排设。而惟是表石垂成罅缺。不可苟用。势须迟待来秋。谨将事由。并此虔告云云。以此修润用之如何。若祭前已设。则改将字为已字可也。馀卧倩只此。
答金华叟(戊申正月九日)
见书知有内患。奉虑无已。此去腊宿病重发。几不能支。今幸略歇耳。示谕从孙婚事。吾家常用家礼。已为成法。今不可违矣。且以女氏家言之。亲迎时主人出迎婿入。奠雁而已。此则与俗礼无异矣。虽有所拘忌。岂有难行者哉。朱子曰古礼省径。人何故不行。此言当深思之也。世人或以女氏本家为婿馆。而女氏父母借人家送女于其处。今尊从氏若以其日送女于婿家为难。则如是行之如何。馀适扰不宣。
答金华叟
 为人后者。本生父母丧中。书疏称号当如何。
儿子遭其私亲丧。其知礼者一用伯叔父母式礼。自此所答。亦宜用此礼。
答金华叟(乙卯闰五月七日)
非意书来。有似梦里事也。此中毒雾盲风。自是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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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投疏之士。方被淫刑。追捕四出。大祸将及此身。然亦天所为。奈何奈何。所托依副。第山谷云六月挥汗。非近笔研时。山谷犹然。况此恒品人乎。家书觅送极感。此答书幸即传去。如何如何。馀不一。
答金泶(乙卯十月三十日)
自哀在疚。一念常勤。每恨不得一造庐下。以候兴寝之状。自来疠土。尤切耿耿。忽于褫中。蒙赐问札。知已经再祭。馀哀未忘。如得隔世消息也。此当夏极热。颠顿二千里。初来犹可展书看阅矣。八月以后。疾病大作。朝夕难支。此盖水土所伤。无药可医。只俟归尽之日耳。干乙支卯。两祸合一之谕。此不敢当。彼两祸所丁。是何许大君子也。如我者虽百千辈骈首就戮。何异蚊虻之生灭哉。只此干支在庆元之岁。遁章见焚。大祸已始。而本朝诸贤。各占其一。以丧其身。此何(何恐可)异焉。相见无期。惟冀节哀顺变。以副远诚。
答金泶
妾子承重。古礼则不须言。虽以国法言之。有妾子则不许立后。是使妾子承重之證也。今领相五代祖郑文翼公光弼长曾孙右相芝衍无嫡子。其妾子希蕃承重。故文翼以下神主。享于希蕃家矣。既许妾子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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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则新主祔祭之主人。不须问也。
父丧中母死。以仪礼疏说观之。则无论父丧葬前葬后已练未练。而皆服母期。而杜元凯则以为父未葬而母卒则服母期。已葬而母卒则三年。若用疏说则当用十三月除服之礼矣。如从杜说则尽三年为是矣。先师沙溪先生以疏说为不合于情礼。欲以父死未殡服祖期之礼推之。母死于父未殡之前则服母以期云。此则又与杜说少异矣。今虽服母三年。而父祥之日。以父服行事则无疑矣。非惟祥日。朔望朝夕馈奠。并当各服其服矣。朱子母丧几筵三年之说。盖时王之制无为母期之礼。故如是矣。然朱子终以父在降母为是耳。
改葬妻。当用素服加麻之制。而哀侍方持重丧。当依家礼重服未除遭轻丧之例。有事于改葬时。暂释重服而服改葬服矣。凡丧。父在父为主。子虽长成。何敢为主耶。
先贤之说。以为父死于祖丧中。则葬前用素馔。自虞以后则用肉馔。盖虞以后则神之之故也。丧中尚然。况忌日乎。
三年之内。国俗多行墓祭矣。然与高氏所谓安墓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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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皆非礼经之文。此等虽行之。不害于从厚之道。而亦不为全无所据矣。未知如何。
答金泶(丙辰七月二十日)
远书深荷。作此鼎中鱼。日俟火候。此中事不须问也。比来尚读朱子书否。此书今为笆篱边物。而亦或比之于洪水。只可密守潜阅。而难于公诵也。相去绝远。惟冀益加珍爱。以副鄙望。所欲言者。不能十一。
答金泶(丁巳九月十四日)
前日鄙书所言。不知如何。而今来谕如是也。愧恧。曾知读朱书甚勤。故常欲其不厌不辍矣。无乃以是奉勉耶。若是则虽渎而何嫌。第不耘其田而耘人之田。是可罪耳。
答金泶(戊午七月一日)
问书多荷。然此何须问而知。而亦不敢屡形笔端。曩日贵所遭。足为圣人婿也。可贺而不足唁也。然陈同甫遭此。朱先生戒之以敛退就新懦。趋营悼前猛之句。今日不敢不以奉诵也。贵鲁卫佥尊荷意勤矣。有谢书。幸褫纳如何。○感春诗。不记其作。此后便烦为录示也。
答金釴(戊申十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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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义之拜。已成十年事矣。今见贤侄。且拜惠书。承说及郑兄。不胜感怆而涕陨也。此兄平生。猥以知己见许。此亦妄托于松丝之契矣。今遽至此。何处得来。其平生言行。已托其从孙澍氏收拾以示。既见示则趁当编次。以付其稚孙耳。仍念此兄与人寡合。其死后称道者鲜矣。今见来谕。极知尊高义非末世之所有也。时烈偶为此来。仍伏郊外。寒甚病剧。势须亟寻归路耳。
答蔡禹瑞(锡畴○乙卯)
正此时节。以此等文字。问此等累人。仰认至意。无以尽谢。此汉罪戾。视承书时翻上十层。尚存一息。岂非圣上之至仁耶。先集序文。当时欲足数语。以今思之。文既粗圆。而此时酬酢文字。亦一大何。故不复生意耳。劫火洞然。不烬惟玉。此宋贤语也。今日相观。岂外于是。然勿泄幸甚。
答丁孝章(锡后○丙午十月二十一日)
比来不堪送后之思。盖新知之乐深。故远别之怀苦耳。第有嗣音之教。故常如有所得也。今玆使至。承拜下状。谨审近履。慰荷何可言。猥受先铭。在山时有数家见督者。不无缓急之序。及此出来。又原状留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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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令来使取来奉副。而新有小学谚解纂修之 命。此非旬月了当之事。势须腊初可践前言。姑使来使还去。此心惶恐。如无所措也。只恃雅量。不深谴诃而谅恕耳。此略有事在。乍归乡里。纷嚣非所堪。日思东入。而左右拘牵。殊不自聊。谨不宣。
答李汝谦(必益○乙卯二月二日)
同作逐臣。犹成相望。岂亦造物者戏剧耶。造次逢别。数日蕴结。承此问书。殊慰羁怀。此后相问。只安否外不及他语似好。不一。
答李汝谦(乙卯三月一日)
见书知家眷团聚。想慰羁旅之苦。庚癸之难。诚如来谕。只张横渠所谓口能自讨吃者。似不欺我矣。来纸浼染以还。然此等亦不腾诸耳目。幸谅之。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