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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书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38H 页
答李伯吉(师命○壬戌十月)
远荷垂牍。存问死生。足令穷巷生辉。因审夙夜之馀。震艮如宜。又以为慰。况缕缕示谕。可见忧爱之至意。然苟视民如子。则虽死而不怨矣。今日孰能有此心者。此汉当时妄作。盖不胜数。而惟事系令监。殊涉支离。毋论是非。而谤议之来无怪也。今蒙提谕。尤用悚汗。然既往得失。置之勿复道。而只守贞尽瘁。克著忠勤。使前日之哓哓者愧死。则实知旧之幸也。盖自初入洛时。朋友间说话甚多。愚意则欲令监退去白江。数年读书浇灌。然后出为时用。故私与孙儿言之。自今思之。亦非甚谬也。贱疾渐痼。死期日迫。到此地头。更有何说。只祝为时加重。
与李伯吉(癸亥九月)
时序向寒。缅惟巡宣整暇。起处安胜。此蛰伏深山。疾病渐笃。理势然矣。无足怪也。曾因贱孙儿。闻节下欲合刊朱子书节要及朱文酌海二书为一帙。使便于学者看读。而又嫌其太约。欲使不佞补选其遗漏者。此非贱陋所堪承者。然节下好意。终不敢孤。敢就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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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中录取若干篇以呈。幸更加删定。以为补录。而附于二书之后如何。然使人无议论。则不若只刊二书之为愈也。馀霜重加爱。
与李伯吉(甲子)
前送大全劄疑。岂或尘览耶。方以 上命。修订讹舛。毕即将缮写以进。而此间本所无者。欲还为取来。录在别纸。幸命侍者一一搜送。如何如何。且如欲誊出。则姑俟此间修进后。当以修订草本呈纳矣。前上本虽没数还送亦可矣。旱馀得雨。岂非 圣上诚感耶。即兹暑湿。起处神相。此去春蒙 恩休致。旋作岭东行。辗转南归。杜门养痾。无足言者。浑仪逖闻有教于孙儿。故敢令输纳。此亦斯文一事。而亦系执事善述之孝。故不嫌烦浼耳。
答黄敬之(钦)
礼并有丧不变服。但据父丧斩衰未葬前而言。今某氏所遭。两皆齐衰。则似当依家礼之文而行之矣。
 家礼曰。凡重丧未除而遭轻丧。则制其服而哭之。月朔设位。服其服而哭之。据此则虽在重丧之侧。犹且服其轻服。况于轻服丧次。可不暂服其服乎。是知不变服者。只据斩衰葬前而言也。
答黄敬之(乙卯二月)
以古人至不堪者。取以自比。则颇可得力者。此晦翁夫子语也。今此地减潮州八之七。而于道州亦三之一。则视古人无不堪者矣。只疾病危苦。是朝夕人也。然自道州归葬陈坂者亦有之。亦可取而自比矣。佥尊书。有相慰语。莫且多事耶。第见朋友相爱之情矣。馀远书不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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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黄敬之(戊午五月)
前月十三日书。今兹承拜。此地真不在天上矣。信后炎热益苦。侍奉外诸况珍否。此间事不足每烦笔舌矣。所谕度叔语。此不过寻讨古昔一个好语。以相奉告。极令人惶悚不敢安耳。启明想一向完复矣。槐山丈所居狭窄。殊非老人所宜。第不闻閒是非。不遭苦挤排。则是真宽閒大世界也。虽劣容顶蹠。亦可以真游天地耳。监司丈见住何处。恋德之私。不可涯际。此闰月以来。添得阻食之症。日以瘦削。此实引绳模样。拱手静俟。殊觉省事也。馀祝承颜尽欢。以副远诚。手颤不成字。只此。
答黄敬之(乙丑十二月)
不善之积。殃祸及于可怜女子。日夜陨痛。疾病侵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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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待尽。匪意远承问书。知返旧墟。想入昭旷境界。不被朱墨之恼扰。承将还向官次。必非所乐。第既被堂录。一向请辞。亦恐有嫌。米盐鱼虾。安意固有。恐似得宜。伏惟成算有在矣。畴孙久锁荣次。脱出无期。日夕忧念。不能自已。益知窄径之不可妄入也。惠味纸束。珍荷无已。启哀支胜否。迄未见答书。无乃此中奉慰者未免浮沈耶。可讶。正丈体候一向安康否。不宣。
答李士强(时术○辛丑元月十七日)
龙湾虽曰不在天上。相望之远则有同卷中人矣。不料满纸情辞。换几褫阅几月。(缺)然入此孤卧闭门中。如非至意。何以及此。感幸之心。盖不容名言。即兹岁换。塞雪江冰。未遽回春。未委体中康胜。能与风土抵敌否。心安神定。外患自不能入。惟是日夕所祷耳。时烈去冬。宿患顿剧。似无万一之幸。猥蒙 圣慈疾走医药。获延危喘。虽举族糜粉。何足报其万一哉。每抚躬惭恩。不知身之攸处也。比来彼使稍间。上为公喜。而为执事喜者又甚矣。仄闻边民生衅。前头将有事在。又不胜忧虑也。寒士之妻。只得任之。过此以往。只有号苍而腐心而已。糖帽即嚼且戴。浑是深情厚眷。诚不觉千里之为远也。自馀统希加重。以副远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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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秀夫(俊)
曾闻执事病病。极用相念。而远地无计相问也。兹因儿子得擎岁时惠书。如奉旧日谈晤。慰喜何极。况别纸示谕。意甚勤厚。不胜感荷之至。第此病劣。不堪从仕。故昨者史官之来。极陈情势。以冀 圣上之矜许耳。况春驾已动。孔圣辙环。则不害陋巷自成别家计。南轩当世则云谷自有忍饥读书人。一夔之外。何必剩著蛙音耶。至于某人云云。尤不知所以为报也。然本不知为假小人。又安知为真小人耶。且其才学早成。则自当为一世之贤人君子。宁有自误之事耶。来意有不能晓者。当俟他日奉对。而再拜请其说耳。第贱疾如许。兼有虎食之忧。恐无其日也。如何如何。惠馔甚荷厚眷。春序已阑。只祝加重。以副远诚。
答朴学季(致道○乙卯七月二日)
乖违颜色。已经年岁。常意夙夜朝端。周旋世道也。今兹褫中远承书牍。始知解官归田。观书培养。想日有新得。自有宏中肆外之效矣。不胜向风驰情也。此汉所遭。诚非朝夕之故。渠酝酿十六年。投机闯发。武侯营垒之谕。真至言也。只 圣上仁明。尚宽金木之诛。此于贱臣优幸已多矣。惟兹棘城静寂之趣。胜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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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若能早晚佔毕。以窥一斑。则庶不至虚为此行。而精力已耗。气不从志。是可叹也。所欲言者甚多。而闻渠广购书札。图增祸机。故不敢一二。
答朴学季(丁巳二月五日)
日者光山诸人。褫到问札。独无贵书。意其必有事在。而无从把诘。忽兹干吏来投以书。始知涉海为倅。已有日月。可知此地之幽穷。而又悟其不在天上也。桃洞之谕。令人有烂柯之兴。敛衽归来。宁有早晚。第昔清阴先生遭值蔑贞。才回南舸。旋羁北(缺)。故先生尝以扁舟沧海匹马关山八字。揭诸座右。桃洞虽好。老先生风采。亦自不恶。而肯辞之耶。今日事。只当如生老病死。符到辄行而已也。潮阳文教之谕。足见仁侯不鄙遐氓之盛意。苟不如意。则只可洒扫庭宇。静对古书。是乃有益身心之实事。何必丞负之是叹而已。此魑魅与处。疾病渐痼。死而已矣。尚复何望。然时辈猥以罪魁见处。老年光华。谁与敌哉。时以自詑尔。
答朴学季(戊午正月二十七日)
前九月廿八日惠书。今日承拜。可知海道之远也。冬初贵宗士述诸人。远来相见。略闻动止。然亦非真也。今兹谕示。不啻缕缕。虽合堂同席。其详何以加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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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之论。其可惊骨。岂为一夫之死生。郑相所谓将至于不忍言之地。真得其情状矣。继有绝岛之议。发于权揆。私以贺得贤主人也。尚今未闻。莫知其故。岂将反迟祸大耶。所谕乐天知命。此非常人事。惟持此性命。以与人者已久。既非我所有。故斩作千段。不以为甚怕耳。此自去岁。重患痔泻。苦苦度日。丧威虽惨。想知悲不几时矣。盛贶珍荷。申友书得之。可喜可喜。李友无答。岂鄙书浮沈否。
答朴学季(戊午闰月三日)
二月廿四日书。今兹承拜。两地真不在天上矣。开缄披读。不觉沈痾之去体也。时论谓之船游。而来书以为乘桴。皆不著题。只欲效张蹇之星槎。一游天外。则实平生快事也。况有贤主人如学季耶。只疾病已痼。窃惧横尸于道傍。以孤 圣上好生之意耳。
答朴学季(庚申七月十一日)
今日事。人人举手相庆。皆如来谕之意。第以愚见则可忧而不足喜也。然不敢详说。想亦默会矣。下状郑重。深用感荷。只首尾引用语句。实有使人不敢当者。极用皇恐。直欲反走而不可得也。始谓亟在登崇之列矣。尚此濡滞。岂有公格之所碍也。此蒙 恩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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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纷嚣。携书深入。杜门念咎。此亦 圣德之攸暨。感激徊徨。图报无阶。未涯相见。惟冀进德修业。以需时用。疾病甚苦。倩草不宣。
答朴学季(丙寅八月二十八日)
辞内居外。甚得范忠宣家法。慕用方深。忽此拜书。知官况之适。欣慰无已。第甥孙不请于乃父。而顾请于此。岂父不得而子耶。此何敢擅辄耶。第尝以勉斋师听晦翁。乐处晦翁园中语渠。执事唯患不学晦翁。而无患渠之不学勉斋也。极好笑。仍还有所请。此生自南归后。毋令久留衙中也。此约友生入处华阳。来念当还乡里耳。蒙贶佳味珍荷。
答朴学季(丙寅十二月二十七日)
岁暮怀人。有倍常时。即拜坠翰。如奉英觌。慰不可言。此尚今无死。此岁又穷。未知前头宿债。能复几许尔。东床就蒙教督。其幸可言。第滥率之禁。自 上亲自申严。俾与潜奸同科。被察递职。固是小事。而曾是出入论思。而今乃如是。无乃未安耶。恃眷敢烦。还增悚仄。岁仪远到深谷。良贺且恧。
答朴学季(丁卯三月十八日)
病蛰穷谷。一似逃空虚者。不料华札。穿到此际。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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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说晦庵书。方此厄穷之时。不觉心魂俱醒。自然神游于武夷云谷之间也。然不能学遣受之从学之事。而只学此壁间狮子。则令监情事可谓戚矣。李少如送人马。敢不许行。然擅其行止。只在乃翁。俯教此汉者。似为剩矣。酒薧良荷。
答李伯祥(徵明○壬子十月)
病蛰深山。意绪无聊。忽奉来书。殊觉心眼俱开。李先生文字。当时迫于诸议之郑重。冒昧草出。而既非所堪。又乘忙而不暇删定。则疵颣必多。心常皇恐矣。今蒙吾友参订于诸公。有此开示。铭感之私。不容名言。更签鄙见于诸公论议之下。幸再询诸公而见示如何。朴进善指瑕。想必尤多。即投为幸。吾友所示。并荷不鄙。别纸仰报。更教是望。
答李伯祥
知旧书问断绝。虽或有之。不过死生之询而已。每于伯祥书中。有可商量者。有益于人不细矣。今书所谕。可见逊让之实。然无进为之实。而徒取虚名者。固不足言。而欲讳学之名而沮其趣向之志者。非徒无勇。其为私之害也。反有甚焉。故朱夫子尝以警于后人者深矣。盖古者士必为学。故为士而谓之为学。如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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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而自谓服田。商贾而自谓通货也。自有科举之后。为士者悉趋于此。而一有有志于学者。便被异色之目。其有志之人。亦自慑恶而嫌避焉。自己卯乙巳士祸之后。则又公相禁戒。视此一字。如句吻毒堇。而世道益下矣。幸赖栗谷先生出而公诵显倡。则一变而为庆历之文明矣。不幸李克信辈以大家杰出之才。倡为豆应豆应曲契。一切以讥诮礼法为事。专斥栗谷之道。故士之稍秀者。皆入于其流。而世之乐放纵者裹足而奔归之。自是学之名。为世所讳。甚于专务科举之时矣。又至今日。名门右族。都被时人之荡残。其改头换面而趋附者。固不足说。而其不忍为此者。又博奕杯酒。放旷恣肆。而世道益不可为矣。虽在罪戾之中。而隐忧浩叹。无可告语。今因吾友说及而略此烦浼。幸赐观览而勿以语人也。头痛方苦。仅草无伦。并惟谅之。
答李伯祥
 寡妇之子。注好色之嫌云云。
寡妇之子云云。若如来谕。所谓只说取友之道。则朱子当收入于朋友之信。而不置于男女之别矣。幸更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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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事云云
豫让之事。以孟子之训见之。则其曰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仇雠。此报施之理自然如此。而程子论管仲之于子纠。则曰仲始与之同事。遂与之同死可也。程子此说。执义断定。虽异于圣人而不顾也。今以孟,程之训参商。则其所以论让者庶几矣。
 胡文定公与子书。立志以明道希文自期云云。立心以忠信不欺为主云云。
立志之立。向往之意多。立心之立。存主之意多。
 父母之丧。既虞卒哭。注遇柔日再虞。遇刚日三虞。其义何据。虞是安神之祭。则其不可日日祭之耶。
日之刚柔相接。初虞若是刚日则三个虞。自然日日接续矣。惟再虞是阴数。而必用柔日。故初虞若是柔日。则不得不越刚用柔。而或有间日者矣。
 父母之丧。择中门外章。斩衰寝苫枕块云云。独称斩衰而不称齐衰者。何耶。
言斩衰以对齐衰。斩衰是父丧。则言父而母在其中矣。齐衰是妻与诸父兄弟故云云。岂有母死而不处中门外。不枕块寝苫之理乎。
 伊川先生甚爱表记章。盖字以下是谁语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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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甚爱表记云云。此吕希哲之孙本中所记也。盖常人以下则本中以己见而自为立说也。程子书如此例多矣。
答李伯祥
微子三谏云云。以此语观之。微子之尝谏之也无疑矣。
伯夷叩马时事。有不可悬度者。窃意夷,齐叩马时。武王未及对。而左右欲兵之。武王又未及止。而太公止之耶。盖夷,齐之数武王也。辞甚迫切。武王之所答。有未能容易者矣。武王既不可以夷,齐为非。又不可以夷,齐之谏而遽止不行。此所以不能容易答他也。灭殷后不褒夷,齐者。又有不可详者。如比干,商容之褒。在灭商之初。故其事见于武成。夷,齐则其时去隐于山中。既不敢徵召。而又其死在于何时。有不可知者。且其死后或有褒崇之举。而其间逸书甚多。安知其所记者见逸于此耶。此等事。有不可知者矣。
豫让之事。先儒论之详矣。所以事彼事此者。是周家一统之馀风。盖同是一王之土。而无有彼此之别。故不如后世之各君其君也。然先儒以为君子之自处。岂处其薄乎。夫视君之厚薄而为之报者。实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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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义也。且朱子之载之于小学者。但取其为君致死之一节而已。非以为粹然无杂而取之也。如李绩之为妹煮粥。而其人盗也。王祥之孝感天。而有失节之累。至于邓伯道之弃儿。则朱子于小学。始有不欲取之意矣。
答李伯祥
大学传三章敬止之敬。是统言者也。止于敬之敬。是以一偏言者也。且人臣之敬。如孟子所谓非尧舜不陈。固是敬君之大者。然如乡党中色勃足躩。亦岂非敬之事乎。
答李伯祥
自省事后。始遭 仁穆大妃丧。自彼时论议。纷然莫可适从。先贤之说。亦无一定可据者。今条列于后。以备裁择。
一说以为礼有君丧服于身。不敢服私服。又何除焉。既曰不敢服私服。则又不敢行私祭。
 愚以为此实古礼。有不可行于今者。且此古礼正指公卿大夫常在公朝者言。非泛指士民而言也。
一说以为国丧行葬者。衣衾铭旌大舆皆用华鲜者。则独废祭祀。不亦过乎。且五礼仪所谓大中小祀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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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者。指国家而言。非指私家也。
 愚以为凡此数说。皆有所据。然国家于私丧祭祀。皆无禁令。而只是为臣子者。全用丧礼。有不敢安于心。故不能不有所损节。先师所谓国恤卒哭后可行私丧大小祥者。似是酌中之论。今日所论虞卒哭。未知与大小祥轻重如何。葬前既不可行二祥。则虞卒哭似亦不可行。然二祥则于古必卜日行之。然则二祥之退行。自无所妨。而虞则是安神之祭。既葬而不能安神。则于人子之情。诚有所不忍者。故愚于前日敢为似可行之说。而然亦不敢专用常礼。故以为略依渴葬例。卒哭则退行于国葬卒哭后。以示变常之意。似或不甚大悖也。然此亦出于杜撰。故既答送之后。心常不安。每欲闻玄石之说如何也。今此丈后说如此。似是再思而已审者。从之不亦可乎。愚于公私礼说。不欲更有所预。而于哀家事则不忍终默。幸须谅察。
忌日。在国哀成服前当废。在成服后则略设而行之。此所闻于师门者也。剪爪栉发。在于初虞。则卒哭进退。非所拘也。
今以易月之制。 殿下服亟除于三十日。而纯用吉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45H 页
礼。此自昔有识者之所深非。而欲改之者也。然 圣上则不欲以已下丧废 宗庙以下大祭。犹或有说。至于臣民则方此 梓宫在殡。仙寝未冷之时。遽以纯吉从事。诚有所不忍者。此则行礼所宜酌量处也。
答李大规(宏○丙寅十二月)
昔年曾寓清心楼。有时往 宁陵。巡外俯伏。涕泣而归。自闻令莅彼。每欲一往。以复旧躅也。今因来翰。知有谢归意。势则然矣。无任缺然之至。此何足言哉。汩没苦海。尚未到岸。未知宿债之未尽者复有几何耳。尊丈得邑便近。于自家虽幸。而去此益远。徒有思想之勤而已。盛惠多荷且悚。还朝警策孙儿。俾尽事主之义。千万至祝。此亦岂非朋友之道乎。
答林德涵(泳○戊午闰月三日)
昔年关北之拜。每发于梦寐。朋友讲论。在常时亦非易事。况在流离颠顿之馀。畏约幽穷之中。得以问难古书中说话。其何幸如之。兹因尊从氏。获承前后两书。其慰积年思想。如何可言。只执礼过谦。称许浮实。殆非所望于平日者。令人皇悚不能自已。惟是省察戒慎汲汲用力之意。溢于谦退之中。其有警于昏惰者至矣。敢不服膺策励。以勿孤盛意也耶。惟是衰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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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待尽朝夕。只有致知明理。修身俟死。为究竟法。而精力已耗。气不从志。亦将终于此而已。自叹其从前虚负光阴耳。至于著述一事。非惟不敢。亦有所不暇。比读朱子大全。录取其所疑。积有卷帙。如得易纸。切拟奉质于高明。坐无写手。久未能焉。当俟早晚尔。东里丈文字。此时极有所难便。只以同门有兄弟之义。故不敢不承命。然显刻则犹不敢生意。只草埋志。以授尊从。其不当处。幸直改之。不须往来烦复。播诸闻见也。所欲言者。方苦痔疾。不能一一。且不成字。总希默会。
答林德涵(庚申七月二十八日)
日者伏奉六月廿九日所惠书。诲谕缕缕。殆盈累纸。皆非贱陋之所敢承者。最是彼此称谓。极令人惶汗不敢安。未知何故如此。此盖缘昔者文谷,老峰,玄江诸贤。次第有此称谓。此汉极用踧踖。而难于声说以辞。因循至今。以致执事者亦用此例。此则不敏之罪也。然朱夫子于夫子之称。不欲直辞于石丈。而宛转于其友。则其不欲提起之意亦可想矣。幸乞从此罢去如此文华。一谕以义理之实事。千万幸甚。今日事孰不举手相贺如执事之为者。然窃以童观言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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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不胜忧虑之心。伏想执事亦不无此意。而不欲形诸纸墨。故今不敢一二也。尊叔祖丈志文。当初乘忙草定。每意其多颣。其所垂订。终不得承。歉恨实深。幸因的便。终荷投示。何幸何幸。承谕光膺 明命。进诣经席。昔贤所谓君德成就。专在经筵者。诚是至论。今日执事。当此丕责。窃为时事。喜而不寐也。朱夫子以不能开悟君心。以基靖康之祸。咎元祐诸贤。此最今日之所当知也。若得玄江丈共推血诚。则益可以得力。而此丈其肯改其嚣嚣之乐哉。误成重出之證。终蒙订示。则幸不可言。京洛书一切废阁。今感执事不遗之勤。辄依来教因谢。玄江丈附此。不宣。
答林德涵(辛酉二月十九日)
示谕勤恳。令人感戢。然非所以施于衰朽者。则只增愧缩而已。自西郊还入。已月半有馀。而丝毫无补。徒婴宠眷。其罪难贷。又况七十致仕。礼经大防。狗马之齿。已加五岁。老凤饥乌之讥。吃之已多。从此遁去。犹难为说以解之矣。大抵循俗之人。不可与语此。德涵读古书几卷。而尚为此言耶。孟子一生。只说枉尺直寻四个字。今若如此则所枉者不翅寻丈。而所直者无分寸矣。尝见古画。太公口留一齿。而鹰扬于黄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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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尝窃笑之。以为武王同德。已是三千。何少一秃翁而乃如此也。今乃仰副尊命。则不待儿童走卒之笑。而亦自笑之不暇矣。盖如有所裨益。则虽讥诮十车。亦有所不辞矣。此则寸心之所自了者也。荷相与之深。倾倒至此。还增悚仄。
与林德涵(辛酉)
亡孙妇享年三十八。有子男五人。将以三月初八日。祔葬先茔于水原万义艮坐坤向之原。孙妇容仪端洁。性行淑均。温柔潇洒。识虑清远。时烈尝久窜海上。常涕泣恋慕。尝以匹马。艰关岭海。来见而归。去秋疾甚。犹且承意事事。忘其添剧。及时烈承 召西来。犹力疾作书。不废问讯。余亦尽心以致医药。而终不能起。痛哉痛哉。其平生且能知书。常以文字为可贵。冀得执事之一言。以慰其精魂。敢以仰渎崇听。伏惟照察。
答林德涵(辛酉五月十五日)
昔者蒙赐手书。辞意郑重。每切感戢。当时妄作。已成难悔之陈迹。不敢缕缕以溷高听。惟是目今时变。可谓罔极。朝著夙夜诸贤。作如何谋猷。以冀消弭于万一耶。愚谓圣学之要。只当于天理人欲分界处理会。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47H 页
以此启沃者。当先自理会。使于方寸之中。如辨白黑。则事皆得宜。人心可慰。天意亦因而回怒矣。自古曷尝见得人心而失天意者乎。须以此问于玄石丈。必不以为不然也。此初因末疾。渐至苦剧。虽一朝溘然。而恻怛一念。入地难忘矣。
  别纸
德源时近思录三卷濯去旧见条注说之误。当时幸蒙印可。其后考朱子大全则鄙说偶验矣。此外更欲商量者多。而皆零碎不大段。故不果矣。惟大全张南轩文集序所谓立朝论事。有颇施行者。故不载。此说每不能无疑。自古施行之事。例传于世。而不见施行者。盖多沈没不见矣。其答胡季随书。有云奏议文字及往还书。论时事处确实痛切。今却未敢编入。或世俗好恶稍衰。乃可出之。此似是先生实情。何故乃于序文。回互如此耶。且奏议既是进御文字。则朝廷皆已知之矣。虽不刊布。有何所益。岂事关机密。则如今之不出朝报耶。此有所不敢知者。敢禀。○又文集序云经筵口义一章。附于表奏之后。而今见行文集无见焉。岂乡本有所脱误而然欤。彼中如有华板大全。考示为幸。○纲目汉明帝肇通天竺事。不为大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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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分注略见之。其意安在。示之。○纲目书荀彧死系于曹操击孙权至濡须之下。而朱子与人书以为彧之罪自见。未详其所以然也。○荆轲匕首。张良铁椎。其事相同。而纲目于轲则书以盗。而于良则施褒衮。岂良则为君父报仇。轲则怀豢养之恩故耶。秦既灭宗周则是乱贼之人得而诛之者也。然轲谋不正而行诈。非所以讨贼之道故耶。此与豫让事如何。愿闻其说。○凡此等皆疑于心。而问于人者而终未能涣然。故敢以仰禀也。
答林德涵(丙寅五月十三日)
日者奉书后。闻有 新命。谓已趋朝。兹承耑翰。恭审尚留峡寓。起居珍卫。不胜慰幸。岂以制除未久。不忍彯缨结绶如朱夫子所云耶。抑或有他事而盘桓耶。此汉既作閒氓。惟以昧然就尽为期。不料所编大全劄疑。因大臣上闻。猥有刊布之 命。而因有事在。转致烦言。至有自劾之章。虽蒙 圣批温谆。而皇陨之心。讫兹兢兢也。别纸开谕谆悉。而其中荀彧事。因操事以著其罪云者。尤得理致。无任开豁。吾侪久生斯世。真作一蠹。而于此等事。亦以旁无强辅。蒙然放过。每切皇愧。安得密迩高居。朝夕讲劘。以祛疑晦耶。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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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此极。公私忧畏。曷有其极。惟冀閒居勉进。以副朋友之望。倚枕倩草不宣。
答洪君实(𧡺)
老去情怀。无日不勤。此岂独朋侪间往还之私而已。盖此孤陋寡闻。老矣将死。有疑莫质。质而无成。以故尤欲朝夕于左右者。悉祛六十年来满肚岐惑。而不可得则只怅望而已。不意耑使复至。承拜手札及校厅累十纸。仍审春寒。侍馀仕履珍卫。慰泻感仄。殆难以为并矣。去腊略闻 圣候违豫。而不敢趋赴起居之后。及承 召命。又失屦驾不俟之义。日夕皇恐。不翅渊谷之临也。校役垂讫。若如来示。果能精写入刊。则可谓梳洗出来矣。斯文幸甚。惟是外方误本。不可尽改。诚如示谕。曾见旧本书册。则行外有某他本作某恐非之例。今用此例则诸本之讹。皆可以兼举。而第恐不胜其多矣。若乃显然误字。因仍不改。则朱夫子于大学或问亲民文论之详矣。然不去旧字而注见者多则庶几寡过矣。未知如何。来纸谨当依前订禀。以俟财处。而第贱疾如许。恐未能疾速也。
答洪君实
区区不慎言行。谤疵盈世。杜门山间。咋舌省咎。不料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48L 页
执事猥辱手札。存问死生。仍有别纸。若将以为可与语者。窃仰谦光之盛。而自愧无以获此也。窃谓今日仕学。两皆卤莽。程子一蠹之讥甚可惧也。朝家自去年专以校书之役委左右。而左右亦担荷而不惮其劳。惟此一事。不误后人眼目。而亦不愧餐钱矣。左右不甚鄙夷。时欲责明于瞽者。诚不揆僭踰。欲助(一本助下有其字)万一。勉强愚陋。断其一二矣。不料因成规例。辄烦泮隶。录示去取之意。此则非惟愚不敢当。亦义不敢安也。窃念这个甚不易事。古人有扫尘之喻。退溪李先生于朱子大全名堂室记缺处。据一统志以为府东二三字。愚伏又直以填于酌海之编。可谓俟后之君子而无疑矣。然尝考他书。则乃城南五三字也。夫以李先生之精密。愚伏之审慎。犹且如此。况于他人而可保无错乎。故愚每以为与其校而不审。不若因旧之为愈也。未知左右以为如何也。荷相与之勤。敢发此言。幸恕谅焉。
答洪君实
 论语序说鄹字。韵会作邹。左传作鄹。当以何字为正。
邹鄹𨜈𨝮𨛃此六字皆同。作邹作鄹作鄹恐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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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
  倾耳听
依然之然。从语类作前恐当。磬耳听。每欲考注疏而乡无此书。心常閟郁。今承来示。不胜幸甚。改耳作且甚当甚当。
 学而四章小注南武城人。或云南字可疑。疑是鲁字之误。案鲁有南武城东武城。称南武城。所以别东武城也。然则南字非误矣。
南武城之所以别东武城。示意然矣。然论语凡例。于诸子下必著某国人。今于曾子脚下。独书邑名而不著其国者。似无其说矣。然则或以南为鲁字者。亦不为无见。或意下卷武城注。著其为鲁地。则于此虽没国名。而可以互明。故不著耶。更加商量如何。
 雍也二十一章小注朱子说云云。孔子曰后世必有篡弑之臣。孔子曰后世寝微矣。此条散出于通鉴外纪史记评林十九史略。而皆作周公,太公相与语。若孔子之时。其渐已著。有目者皆可睹。有口者皆可言。不待圣人而见之言之矣。
孔子字恐是周公字之误。语类如此类者间或有之。如论语听其言也厉。是子夏语。而语类作孔子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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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墩于心经附注。亦不釐正。今此孔子字。亦安知其不如此也。
 摄齐升堂注蹑音尼輶反。輶当作辄字之误也。其下小注朱子说神于腰间。神当作插字之误也。其下升堂而摄齐者多矣。摄一本作蹴。语类亦作蹴。既云摄齐。鞠躬之礼废则不当复云摄齐者多矣。不然则摄恐作蹑。疑相似而误也。
輶此间本正作辄。神此间本正作插。摄此间本作蹴。其作摄者明是舛误。不然则蹑字之误也。
 乡党五章注执圭器。考唐本及古本皆作主器。礼记曲礼亦作主器。所谓主器。指诸侯命圭而言。大文有执圭等语。不知者必以执圭器为是。圭与主相似而误也。此等字不可不正。
主器之改作圭器。近在十数年间。似是改刊时未见礼记本文者。妄以意改之。若金根之改作金银耳。
 阳货一章小注辅氏曰夫子亦据直理答之。案辅氏之说。皆自集注中来。集注作直据理答之。而此云据直理。小注疑误。
此亦不至不成文义。然终不若直据理之为安。
答洪君实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50H 页
大学序若云学名则当以泰音
虽以为学名。而必读为泰者。恐太泥。盖学名大学者。本因大学之道而得之。如小学之学名。不必改小为某音也。如何如何。
 汤之盘铭注名其器
大全行外注名一作铭。恐当以此为正。
 切磋节諠与咺皆作况晚切。与诗不同。疑误。
諠韵会并作平仄声。诗叶亦作仄声切。盖朱子于诗。既作平声切。而复以仄切叶之者。是释诗之通例也。于大学只作仄切者。是只从诗叶也。又诗叶以况远切。远本上声字而雨阮切也。必从远之之义然后乃为去声而于愿切也。今谖叶主况远切之远。用上声雨阮切之远则正与况晚切者同矣。世人不知远字之雨阮切者为正音。而必读作于愿切者。故今于诗叶之谖。亦作况愿音。此则俗声然也。试更详之如何。且此音切本出朱子。则不可谓错看也。如何如何。
 此谓身不修小注六个之六
诸本皆作六。则行外著五字如何。
答洪君实(己酉十二月)
舜典篇题。日者伏蒙不鄙。不以僭妄见斥。而猥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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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甚盛德也。况辞意恭谦。指谕纤悉。又以见所存所见。非人人之所及。钦仰弥勤。不容于心也。第于鄙意。略有不能相符者。请复陈其一二。以俟裁教也。盖前日正说之意。既未相契。则不须更论。而只以来教譬况之说言之。则所谓假令作传者。据尧典之尾而为言。则亦必曰只以帝曰钦哉以下接慎徽五典之上。必不云钦哉以上接慎徽五典也。愚意以为钦哉以下无一字半句。则所谓以下者。指何而云耶。钦哉以下之无所指。正如前日所禀慎徽以上之无所指。则于遣辞之体。不亦未安耶。如曰只以钦哉以上九十八字。接慎徽五典之上。则文势语意。岂不稳帖乎。又来谕以三水以北接胡地为證。愚意以为三水以北亦复有我地则当曰以三水以北接胡地云云也。如其不然而只是三水而已则当曰三水接胡地矣。何必剩著以北二字耶。若以诗邶风篇题及书禹贡九州界至传立文观之。则知来说之必不然也。邶篇题所谓西阻北逾云者。以其西其北。更无馀地也。其下文曰分自朝歌而北者。是朝歌以北有许多土地。故立文如是也。禹贡亦然。试检看而回教之如何。此非敢取必于然诺。如是讲讨。不有益于愚则必有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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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故不惮汰哉之诮。有此缕缕。伏乞恕谅焉。
答南宅夏,张始显,吕必宽(壬子四月四日)
病伏中远承佥贤惠札。已甚感戢。况示成先生一大奇异事。又蒙不鄙。要与商量事宜。既甚惊叹。为之废食与寝。而又有不敢承之意。则尤切悚恧之私也。且以为古人以为此等事。惟直哉惟清之人然后精神默孚而有以接于身心。岂佥贤真可以当此哉。而倘靡先生明神毅魄万世不泯。则又焉能数百岁而诱诸后人之衷而显明于章甫揖让之间哉。抑未知所谓严吏。岂是系籍宁越者耶。当 鲁陵运讫之日。露置路傍。莫有敢收视者。郡吏严兴道往而临之。取官奴之棺。敛而高坎焉。己卯诸贤建议崇奉者即此也。今严吏若其子孙则尤岂非异事。而纵使不然。然以严而其君自弃而藏。又以严而其臣自幽而显。亦非偶然者矣。顷在戊申。贱臣常达兴道事。而请加褒录。仍访问子孙则盖有之而不甚分明。常有歉于心者矣。今此吏果是其裔。则因遂录用。似是其时。未知如何。别幅猥以小纸批纳。如不当理。幸毋惜因便教回。则亦君子牖迷之盛心也。时烈衰老垂死。仍以大病。死道非一。而比二年尚免沟壑。踰分甚矣。尚复何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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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馀力疾不宣。
  别纸
下问凡九条。其一补其趺之缺失者。恐不可已。其二其三所谓改粉改题者。窃谓凡神主涂粉。盖为后将洗去而改题也。今此则永因其旧。使百世识其当初真迹似宜。只仍旧画而更加点化。俾得分明如何。欧阳公于王铁鎗真簇。因其䵝昧而曰惧失其真。先贤之慎重于变古也如是矣。其四所谓更为奉出时。多士聚会。备酒果操文祭告者。正合情文。益叹佥贤之高见达识也。其五其六所谓陈章请祠。不许私建者。其陈请岂不是正当道理。况有当时有万世忠臣之圣谟。而 皇朝即许崇奉。方于两臣。此更无可疑。而只同春曾以此建白而见阻。见阻之后私建。有所不敢。愚意不若依河先生例。不请而私建于洪州老隐洞先生旧址。设位牌俎豆而奉置神主于位牌之后。略如神主后置魂帛之意。似或寡过矣。河先生祠在善山。有旅轩表章文字。刊行于世。若徵于今清风府伯则可得其印本矣。又有一事。先生旧宅在老隐洞。至今不毁。庭有老梧。乃先生登第庆宴时悬鼓者也。今西伯案湖西时。欲立碑以表之。托愚以文字。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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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成而西伯递归。故未免中辍。如以建祠亦为不可。则以此崇奉于斯宅如上所云。未知如何。怀德有朴先生遗墟。同春之请。既见禁切。则强而立祠。义不敢出。故只建碑而立屋以庇之。既有屋子则欲以纸牌春秋设祀于其里。旋即焚之。今纵不如善山例。若依怀德为之。则神主非纸牌之比。而旧屋尤魂返之宜。此恐为典要。未知如何。五先生同享。亦甚有义意。益令人感怆也。尝闻朴先生子孙享祀于先生。梦有五人同飨。自后必并设云。此虽难准信。亦恐有此理也。若然则其七其八所谓外裔云云。正不须论说。而外裔以乡里诸生。同其修守。有何不可。至如埋安之说。则非惟心有所不忍。言实不忍于此矣。虽或有为此议者。窃意佥贤之终有所不听耳。至于露梁诸墓则姑财以传疑之义似可。虽或可埋。而何可埋于此耶。因窃有请于佥贤也。露梁之墓固难硬说。而实十八九真实矣。而窃闻向者因朝廷毁去僭窃墓石。误打其一墓之表。此甚惊骇者。愿佥贤亟图其更竖。如何如何。其九所谓朴参赞神主。曾因朴姓人行状。知其先世实先生外孙。故昨已伻书以告之渠。必有所处矣。窃念先生神主既启之后。因复埋置地中。久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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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实所未安。须亟奉安于洪州旧宅。而以俟论议之定。如何如何。付之尼山人。使之奉往。亦无不可也。
答南宫惠伯(迪○癸亥正月)
先葬父后祖母。不虞祔。待后事。礼有明文。更无可疑。初虞亦是虞也。何可与再虞三虞异同也。初虞不行于葬之日中。诚为未安。然所重有在。何可径情直行也。父斩承重齐。常持所服之疑。以此为问者多矣。然未有明文。不敢质言。昔年鄙家少辈。遭此尼山尹丈。以常持承重为是云耳。
答南宫惠伯(乙丑正月二十六日)
京乡人事。例成隔阔。绝未闻尊所遭一至于此。承书惊惨。不知所谕。下询缅后所处。素昧礼律。何敢轻易奉答。第尝见南轩先生所行。虽寻常时。若至坟墓则必哭。本朝郑松江亦然。况既迁改则朱子所谓坟土未乾者。而又衰麻在身。如来示而行之。岂不合于人情乎。鄙见如此。幸更以问于知礼者如何。
答南宫惠伯(丁卯三月七日)
窃伏空山。饰巾待尽。非意所图。远承问书。如奉谈晤。慰不可言。此老而不死。以益时论之汹汹。终未知税驾之所也。世道变嬗。更无开眼处。惟杜门看书。向里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53H 页
存省。庶几寡过耳。别纸谨悉。不宣。
  别纸
昔在 显庙朝。此间章甫。有文元公先生从祀之议。同春不劝不沮。愚则以为文庙从祀。是莫重典礼也。岂可人人轻易议之哉。崔文昌之不可。惟退溪言之。而人莫不信之。静庵,退溪之为可。惟栗谷言之。而人莫不信之。栗谷之可合。惟文元先生言之。而人亦信之不疑矣。乙亥两贤之议。亦失于率尔。至今异言昌炽。今又添此一料。益其口语。奚可哉。事有义可而时不可者矣。其议遂止。旋又自以为崇奉之论起于章甫。而只计利害。敢为沮止。其在师承之道何如也。常自罪讼于心矣。逮夫辛酉 下询之日。既对两贤事。仍略陈自讼之意矣。今湖西伯道源令公。则犹以提起为可嫌。此亦是矣。壬戌之疏。亦未免轻举。而馆学终不应。其痕迹不佳。而今日诸贤之举。虽出于大公至正之诚心。而论议不咸。馆学漠然不应。最晚应之而亦有立异而出者。是则诸贤之所以尊之者。适所以羞之也。纵使得遂其请而享于圣庑。亦与嘑尔蹴尔之食何异。世衰道微。人心不淑。贤者之废屈。理所当然。顾何必强与之费力。以与彼相角哉。吾先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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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被 仁孝两朝之恩奖。至有追典。故此乡章甫将以醊享于乡祠。此实出于公议。然以不肖之无状也。必有言于外人。故敢力止而止。记曰先祖有善而不传。不仁也。今日不肖之所为。虽近于是。然与其尊享而有言。不若无尊享之为安也。鄙见如此。故于先贤事。亦不欲强与人相持也。未知高明以为如何。
答郑汝濯
闻问久阻。恋思常悬。即奉来书。甚慰此心。此间事病外无足言者。祭文神思衰落。仅仅草呈。取舍之极。惟在贵乡诸贤之鉴识耳。惟是张节度见奖 皇朝事。在所称述。而遍考考事撮要则未见焉。只 嘉靖癸丑。倭贼与中国客商等到龙媒。官军生擒倭贼与壬子被擒之倭。顺付冬至使奏闻。又 嘉靖丙辰倭之犯中国者与其所获中国人华重庆等。漂泊于全罗道。又被获于边将。而奏闻 皇帝。前后皆降奖谕。皆赐边将等银两纻丝。行状所称恐或是此事。故略言远彻 帝听。而亦不敢深信。极是未安处也。幸与其子孙更加详订如何。位版张节度则当书某官柏冶张公。朴万户则书某官朴公。而神位二字不必书。盖其题版及奉安节目。当一如书院之仪。而与祭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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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文武老少。皆无不可矣。如何如何。○优婆塞也。中华翻为近住。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桑门即沙门。沙门汉言息也。盖息意去欲而归于无为。
答金天挺
不忧轩遗稿序文。至遗纸地以速之。郑重之意。何敢孤也。第略看一过。可疑者甚多。以大者言之则本朝政事。未尝以闻于 皇朝。而今曰以举逸民丁某。上闻于天子云云。则未知有分明可据乘史耶。若以为入于 文宗请谥之状则容或有之。而今此云云则似若以此事特闻于 皇朝者然。似甚失实矣。 文宗陵乃显陵也。 显陵无碑。而今曰陵侧树碑而称举逸民丁某云云。未知何据而云耶。○睿宗大王在位只一年也。而今其墓碑曰 睿宗五年授正言云云。此尤大段难言。不可以闻于人者。○大抵遗稿与墓碑所载。不可徵信如此。如此而犹敢作序则作之者与有罪焉。以故本稿与碑文及来纸还封以纳。幸乞谅察。如何如何。○崔文昌持论之士。或以仙道疑之。然国家祀典甚隆。何敢轻议。申公晚节或者颇不能满意。然既是己卯之人则祀于游宦之乡。乌可已乎。至东西配侑之人则一乡之所崇奉必有过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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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闻见孤陋。何敢议为。若其以申公主壁而以丁公配食。未知当时抑扬之论果如何也。抑以大节论之。则申优于丁而然耶。事体重大。非末学所敢商量也。
与李立初(世基○戊子十二月二十一日)
曾拜辱覆。谨悉示意。慰泻不容言。顷闻仆马经过清乡。恨未得拌(拌恐扳)接英音。即惟残腊。侍履学况并佳。生忧苦催鬓。悔吝填心。将无以见朋友也。圭庵先生后事。鄙拙无复有下手处。徒费颊舌。不得已出于上言之计。倘蒙担荷指挥。俾之有成。子孙宗族并受不赀之惠矣。 行幸绝稀诚可虑。然但虑无人。岂无其时者。真是至论也。专恃专恃。千万适扰只此。馀祝迓新介福。
答李立初(己丑正月)
弊门以人名者。尚有十百数。而疏本每去辄被沮阂。虽多亦奚以为。顾此陋劣。周旋其间。苦言悲恳。无所不至。而亦不蒙长老之见采。莫非人轻诚薄而然。深切自悼也。幸荷高明不以妇家事为视。而见念以斯文。再赐往复。诚意弥亮。感愧感愧。倘蒙终始商就。弊门举族当羞耻以死。以谢感德之万一也。
答李立初(甲寅)
悯恤饥寒。虽是故旧事。而今日则彼之侦伺窥谍。遍布罗列以逞焉。向者宁海之事可见矣。如非立初独立不惧。利害任他。恶能及此哉。虽在庆元年间。立初当不在元善,子直之后矣。可一笑耳。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55H 页
答李立初(辛酉九月二十五日)
承知安胜。何慰如之。申引虑甚矣。慰荷无已。此中病状仍昔。馀不足言。客舍之谕谨悉。但闻自 上停止主第之役。而仍令外方一例勿兴工。如是则难于犯禁矣。何不于明春禀于方伯。依宋贤起土木以赈民之规而为之耶。从祀。五十年力请之事。今而得请。斯文幸甚。第无异议否。查煎谢戢。馀力疾仅此。不宣。
答李立初(壬戌十二月二十九日)
老物萍转。泊此一隅。孰谓江湖余乐也。忽此拜书。有多少话语。无异昔时对讨也。始谓霁月馀波。无所不及矣。乃欲仰润于延津耶。负讼者无怨。须如明道先生而后乃可。今吾友自处无乃太高耶。第以短纸横书等云。自是俗吏语。自处又何其太低耶。好笑。惟是全无刍牧立视之谕。可知境下将无捐瘠。可喜可喜。二种佳味珍荷。馀晓灯不宣。
答李子邵(德老○辛丑四月八日)
忧挠中见书深慰。儿子每念之。不胜酸噎。只与孙儿辈相守痛泣而已。日送人以问。而路甚不迩。动费六七日。其间焦煎。日益难晨。奈何奈何。庙议果误则只伏妄言之罪而已。何苦纷纷若是。世人甚觉多事也。疏本送去。见后即还如何。外亲无称堂之义。此不可不知也。馀不一一。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55L 页
答李子邵(己未十月二十六日)
书中不喜有病字也。祸机酿于尺地。而以君明敏亦不知者。何也。义济窃录以去者。初似可笑。今竟入于合启。为一大案。今事则当不止于前矣。须见祥,昌诘其曲折。处之使不漏水如何。大抵观此等事。虽原平吉甫辈复生。亦不能谓彼辈为君子矣。彼辈徒知有一时利害。可哀也已。子仁所闻之为不诚。全未觉知。君别有所闻耶。后便示之。大抵今日事。都不如杜门囚舌。须戒殷辈中洞二字切勿上于唇上至佳矣。长峰,马山。念之不觉潸然。须告妹氏恤其家累。如何。吾力不能逮。只有耿耿而已。
答李子邵(丁卯五月二十二日)
书来知侍奉之安。喜慰亡量。此暑月例症。今年特甚。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56H 页
全废寝食。恐不能持支也。时事固已虑之矣。始也尹以其父不死。非斥金权。因此而李也又斥三学士。世道之寒心。孰大于是。是皆大尹之故。而其源则又出于贼鑴。而馀党至于藉尹为重。做鑴祭文以誇于众。则其放肆甚矣。不胜忧叹。敢为 明主一言。冀以防祸乱矣。岂料举朝蜂起。咆咻至此哉。然吾所主执 皇朝也朱子也。彼徒之诟辱愈甚。而此愈荣矣。至于同春云云。尤可笑也。同春曾无杀妻降虏之事。则朋友间小小规责。何可无也。朱子尝言东莱之病于南轩者不一矣。第李家曾见与郭检相讼。妙于伪造单子。今若用其手段则大祸之至。未可知也。然今日隐忧。实有所在。君必默谅矣。鸡鱼酒依到。馀不一。
答李子邵(丁卯六月六日)
示谕两痘。极可念也。犀角问于晦孙。而亦无云矣。抱龙三丸送去。此处只得仍昔。而自闻圭女之死。食尤不能下咽也。尼疏闻交河人呈上。不为其师辨白。而专以辱我塞畴为主。乃举黄山事为一大事云。此事吾于昔年赴 国哀时。罗也为逆于良才而言之。若闻于人者然。其后拯也又言于金棐。而今乃上达矣。畴也从此閒居读书。于渠未必不为福也。批颊之说。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56L 页
乃大尹不平于先师而发不逊语。李对发忿言于牛溪。以至大悖矣。今罗疏谓大尹溯渊源于文元云云。故韩疏以此明其不然。而兼以明其使气无忌惮。实出于鑴之规模云尔。闻韩疏出于左揆。而左揆于此。极其忧愤。言语甚峻云矣。捧籴以麦。如有愿之者则顺民心如流水。实古训也。然亦须虑其所终也。
答李子邵(戊辰三月十七日)
书至慰泻。妹氏相聚未几。倏然分离。老境情怀。诚不可言。此间人死相续。是何运气。昨见京书。跛相事业可谓盛矣。率崔副学,俞校理入 榻前。首发伸尹之论。而出又陈劄请罪韩汝硕城主。其意岂在于韩城主哉。方束装以俟矣。惟 圣批微示不快之意。盖恶老物媚承少辈而然也。拯也一脚暂出。布置指挥。使一时动荡。可谓大才矣。欲知近事之详。须问于文山也。不一。
答李子邵(戊辰七月十四日)
恋中见书。殊慰殊慰。此中老病固其宜。五六日前。晦疾极危。日夜煼煎。幸而得延。而肌肉精神。非复前日之犹可望也。奈何奈何。时事不欲闻。惟可怕者尹之形势也。始为栗谷入山之说。则其徒为落发之说以
宋子大全卷一百十二 第 57H 页
张之。又斥金,权为无义。则其徒又斥三学士之节。尹也出死力党助攻朱子之贼鑴。则其徒又以侮孔子之淫辞为题。以试多士。世道国势。未知税驾之所也。愚不胜忧愤之至。欲仰首一鸣。则知旧皆以为大祸立至。若以大祸为惧。而不为斯文 宗国为万一之计。则其为不仁不忠甚矣。未知于君意如何。然切勿以语人也。窃恐言未出而有截头之惨也。
答李子邵(戊辰八月六日)
方以晦疾煼煎心神。忽见来书。稍慰稍慰。儿子归已久。畴之新伯。其妻外叔也。或云无避格。而渠私处避不见。其可为下官耶。定以旬后来会。此时父子休官。何等快适。窃意福过灾生。晦疾如斯也。京报文义频以见示。领病极重。命遣大医不离看护云。极虑极虑。左则 榻前伸救两栫。不蒙赐颜。涕泣而出云。然诸人被谴者。颇承 恩旨。两栫亦将非久云矣。比有一事。杨牧崔奎瑞上变。妖僧妖巫为魁。援引甚多。方设鞫厅。而琦为问郎。未知结末如何也。不犯于缙绅则何幸何幸。疏事京里知旧预有所虑。以书逆之。以为方 上侍疾忧遑之际。不敢冒渎。其在路傍者则夺取还之。何其与朱子遇遁相符耶。极好笑好笑。未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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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不可先布。故不送耳。此亦有妖僧事。六月十八日宋炳贤,朴世雄等三十馀人会饮于挹灏。忽有僧来言曾见栗谷乞粮于李相书则称小僧矣。因忽不见。此必邪党指送于众人中。以證尹洪之说矣。朴世辉等以计探讨。昨日仅得其书。而僧则不得。可痛可痛。世变至此。奈何奈何。
答李子邵
非意见书。殊慰恋思。此中日与士友讲论文字。而外间纷纷。不到耳边。真是山间胜事也。忠哥亲事。念其失时。而君之持疑等待。无时可决。故今朝已作莱书付拨便。非久当得其报矣。书不复作也。文谷果可谓中流砥柱。然岂能持久也。世道至此。忧叹忧叹。然赖文谷一著。儒生辈得免于刑杖则幸矣。疏议幸停。非小事也。
答李子邵(己巳三月十一日)
侍奉如何。庶可免乎。今日事。只宜不敢出一片辞。不敢作一字书则可庶几也。吾则已矣。馀不必自投坑坎也。最是豆唐间谍可畏也。唐之白地造言以陷人最可怕。然此则无可奈何。想已归于苏。故欲戒敕吾家儿辈也。不一。
答权次仁(惟)
来书多荷。第有相访语。壮哉力量也。其有所恃而然耶。然不可恃者人情也。亦可商量也。皇天后土。可表此心。所谕极善极善。只我 孝宗大王必已表此心。纵靡皇天后土。亦何伤哉。然亦未有 孝考临之而天地不鉴者也。然勿以此语人也。不知者以为自明也。五鳆伴去。此栗谷先生遗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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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次仁(己未十二月)
前后二书。今者并至。慰泻亡已。此中事何敢形诸纸面。来书虽感至意。莫或有相累之端耶。防禁稍解之示。传者妄也。闻侦伺交错。故统帅愈往愈甚。今兹来札。亦因粮道而至。粮便之衣领马鞭。无不拆见。故子孙兄弟之书。亦只有安否二字及米几斗布几尺而已。先状在鬐时闻有搜探文书之意。已送还而闻略滞于中路。早晚当依命也。
答金文久(斗雄○丁巳十二月二十七日)
罪大责薄。尚今含生。 圣恩天大。复何所言。非意见书。仍贶以珍果。谢戢不可尽。古语白头如新。倾盖若旧。今日益知此言之有味也。不具。
答李宗甫(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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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来知近况之安。慰不可言。示事彼谋欲巧而反拙。不料牛溪,八松之道。一变而至此也。惟周教情势可怜如此。其庇覆之责。专有望于宗甫也。
答李宗甫(戊辰)
私家不幸。周母之丧才讫。而又遭此恸。悲割之情。无间于贵贱。任情哭泣。疾病大作。将不得支持矣。此时远奉慰书。谢戢无已。窃有所托。尹之阴谋秘计。君所亲见。周之保活。其亦难矣。而贱子寿命。朝夕难恃。我死之后。即当齑粉。此儿终鲜兄弟。惟君是赖。幸望终始保护。以慰其母之灵。如何如何。言至于此。不觉泪下也。
与崔巨卿(硕英○丙辰七月一日)
渭原谪人幼学郭橹。江界谪进士南溟举。碧潼谪进士朴守钦。皆沃川人也。祖述文元老先生同春及闵判书(大受)论议。攻斥乡人之无良者。大忤时论。至于远谪。可胜悯叹。巨卿幸以同门之义。各以数字问之而归幸甚。非巨卿则何可以此言闻。其源盖出于尊崇程子而至此矣。
答崔巨卿(壬戌除日)
令胤来见。仍奉惠札。孤怀之慰。不可胜言。此事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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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辗转漂泊。自高人观之。不啻咥笑而已。先集序文可即依命。而第自少闻诸贤诗评。以为尊曾王考格律非玉峰之比。今因令胤闻崔东皋有说云。切欲见此。得其公案。然后可以下笔。闻皋说在大司马家云。幸讨示如何如何。数种美味。珍谢无已。
答崔巨卿(癸亥四月二十八日)
岭云之首频回。不但为仙山玉峰也。道途方恨聚散之相仍也。忽于驿递拜书。甚慰别后思也。生鱼有如怒颊喷沫。益令人起江湖思也。孙儿见书濡睫。只愿生前更相见耳。馀不宣。
答崔巨卿(丁卯正月十四日)
垂死病中。远承问书。其为慰荷。何可胜言。惟此无状。猥辱师友之奖。出入溪上。克有年所。今为八十一岁人。则当时朋友无有在者。孑然孤居。无与共讨江汉之思。则只有悲叹而已。惟幸有左右。闻问不绝。感旧之怀。不能已已。拥衾口呼。不能究宣。
答黄廷老(世耇)
日者历拜逆旅。困倦不得说话。昨者远送李友于空林。冒雪来归。疾剧无聊。忽承伻书。甚慰向往之心也。郑相不但三朝元老。当或人疏以建储为请。而萌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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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祸之际。此爷一言以折之。大有扶护之功矣。今则殆有龙亡虎逝之叹矣。奈何奈何。
答黄廷老(癸丑十月)
寂坐江村。但有哀陨之怀。即拜耑书。如对慰甚。此苦待明日复土。即向华阳。第欲历过兴原。当于九日间径出郡前。可得奉叙耳。前月廿九 旧陵始役时。以踪迹不安。不敢进诣。是日承旨委来宣 谕。卅日晓始进陵上。未时奉 梓宫出就幕次。以巾拭过。然后王子以下一并奉审。则完好光润。一如其初。恸陨之馀。喜幸亦极也。人心不淑。乱言分驰。竟使 至尊至严之地。未免惊动。若非当初贱臣干涉其间则宁有是哉。思之至此。宁欲灭死。而不可得也。尔后谏院论国舅而被 严旨。至以国舅不言则岂国家之福为批。贱臣皇恐。益何可言。明日哭辞 陵前。则当留一疏而行耳。只此。
答黄廷老
前陪迄有馀怀。承此垂书。倾慰无量。而广津尤可喜也。今番虽与槽岩略叙。而未尝一言及于时事。此则同席长卿,彝仲五六诸公之所知也。惟己亥春俞武仲建此议于 榻前。为蔡伯昌判书所沮。其时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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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助武仲说。今日之谤。似本于此矣。荆卿帖极可宝玩。幸入枣木。一本打惠如何。馀不宣。
答黄廷老(甲寅八月)
慕用中拜此耑书。仰认眷私。不知攸谢。竹状即启。而宁有处分之理。谗言交乱。中外胁息。而左揆以下皆无出仕之意。胡差叠到。后者莫知所干。未知终税于何地耳。昨者自 上欲引见备局。而气甚不适。还使退去。似是疟候云。而忧煎之心。曷有其极。孙儿孤在深山。甚怜其无聊。如有急报。幸为示之也。知旧所报。纳在孙儿书中。拆见而传之。恐无妨也。只此。○贵宅相骨格渐成矣。想特异凡儿也。闻时辈谓此儿之王父复科。由于此汉。可发一大笑也。朱先生尝说于赵子直处吃一呷汤水者。皆不得免。此儿王父曾不吃鄙家半口汤水。而株连至此。华阳之丹崖翠壁。亦将次第及之矣。好笑好笑。
答黄廷老(甲寅九月)
老物复遭今日之恸。只恨一死之迟耳。加以为臣无状。比年自获罪戾。终不得更睹 天颜。尤切陨痛。实欲无生也。越自赴哭之初。 嗣圣恩眷极隆。前后勤谕已至六次。而贱臣狷滞之心则以为诸臣被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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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实皆贱臣之所作。而况复挟弹而伺者寔繁有徒。则其不可冒入也审矣。不免陈渎于深墨之中。尤切皇恐也。加以贱疾顿剧。日日寒作热升。真元益耗。一朝溘然。实非难事。奈何奈何。
答黄廷老(甲寅十月)
篱菊凋残。吟病其前。忽此书至。忙手披拜。恍若沈痾之去体也。昨者有人录示闵宪疏槩。莫知其曲折矣。兹者承领大略。尤增痛骇。彼盖挟君相假借之意。傍若无人。在我之道。只有敛退而已。尚复何言。今晓送别之示。礼有三夜不灭烛之文。圣人真曲尽人情哉。然不与之行。甚非父母之情愿。齐太后哭送燕后而祝其无归。有以哉。只此。
答黄廷老(甲寅十一月)
寒事猝重。小雪漫山。自成藏六之龟。忽闻挟乙之虎。真是光鲜之报也。即奉来书。欣泻何极。朴和叔闻就杨根。极欲相聚。讲讨旧书。而只恐磨天风雪。待我横吹耳。最是大受之孑孑。季周之虩虩。如目见耳。无由盍簪。何时相对一笑也。
答黄廷老(乙卯正月)
承悉示谕。此只戴头以俟时人之处分而已。兵判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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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 严旨。去秋彝仲谓豚儿。乃翁之败人多矣。今则不翅多矣。然谁教人败而所败如此耶。只此。
答黄廷老(乙卯四月)
积有思想。即于华阳僧承拜惠札。恍然对坐泉声山色里如昔日也。累人入夏来。益不堪海气之侵。将移山谷中民家。稍有水石之胜。而稍登后麓则俯临沧海。此则华阳之所无也。岂造物者欲侈我壮观而使有此行耶。好笑。山中书册。极蒙留念之勤。何感何幸。
答黄廷老(乙卯七月)
令侄远来。仍拜手翰。恍然水石间谈话。慰豁何可量也。丁益还此亦有书。其已登照否。此间事不须问也。北地时忆乡土。今日则还忆北地。未知何时复忆此也。然人生随缘处顺。惟此恋著之心。亦觉多事耳。
答黄廷老
秋间手札。何以能入来。而渠终无语。只默然相对而已。因记洪无何都尉尝戏儿子。见尊君笔迹。尔无在丧之日矣。今亦以此贺启明也。然自量气血。无何之言将不验矣。鄙言则无虚也。比来万念俱灰。惟寂寞中奉谈山水之时。频入怀想耳。馀不宣。
答张斗以(世南○庚申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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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驿前。深恨路有岐也。昨因过去人闻已交龟。殊以密迩为幸。承此耑书。慰荷无已。所伴四种佳味。尤宜于山楹雾湿之时矣。书辞过为隆重。甚非贱陋之所敢承者。从此惠书摆脱文华。只以簋缶相与。是所望也。李君怯于水笼寒暄即去矣。水落之示。令人凝伫。溪山依旧。而海外二竖子。亦随而来。不知其意竟如何。好笑。倩草不宣。
答徐君石(汉柱○乙卯六月)
惠州不在天上。益验于今日伻书矣。矧兹勉励之意。无非君子爱人之意也。虽不敢当。而亦甚铭佩也。此风土甚恶。只将书册。时时披阅。直到犁然会心处。不觉截头穴胸之祸逼来于前也。惠味珍荷。不宣。
答徐君石(乙丑十二月)
病卧空山。意绪悄然。忽拜来书。如得隔世消息。惊慰倍品。浦渚文字。不敢不尽心。盖伪儒致用。不本于学。真所谓使道常无用于天下者也。老仆常以此慨然。故于此深切发明矣。光甫知之。故其书极用赞叹矣。惜乎旋即下世。不复商量其疵颣处也。今欲以草本呈禀。而孙儿畴锡藏弆而供仕于朝。试讨其所在处如何。惠来佳味。珍谢无已。
答徐君石(丙寅三月)
病卧溪上。閒听泠泷。蒙此令胤远访。仍拜耑书。欣慰没量。先正文字。光甫在世时。极道谢意矣。惟此汉不宜作而作之。故颇有物议云。不胜皇悚。然未知百世后公议复如何耳。示意前月赵汝常以书商量而去矣。未涯奉际。春暮加重。不宣。
答崔景甫(星瑞○己未十二月)
事契旧笃。重以姻好。浑室之喜。况以祸家耶。只以阻觌为恨。今奉问书。真是次面。良谢良幸。适闻火延先墓。五内崩陨。不能一一。
答柳参奉(汉徵○丁巳十二月十五日)
阳气渐长。节届亨泰。瞻恋倾想。实非虚语也。今兹褫中获奉问书。此岂梦寐所到。欣荷无已。日者穷寻。极慰孤寂。只缘病惫。不得稳款。追思增叹。久不能已。所谕外间事。自古而然。置之勿复道也。此疾病益苦。与死为邻。莫非命也。亦岂章子厚之所为乎。时一自笑而已。馀卧倩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