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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七
宋子大全卷一百七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七
 书
  
答郭仲望(齐华○己亥六月十八日)
旻天不吊。降此大祸。恰是创业未半。中途崩殂者。率土哀慕。无所逮及。而孑孑孤臣。但恨一死之迟耳。此时远承问书。无任感戢。 圣上悯劳老臣。许释重负。实切感戴。而升秩 误恩。未蒙改正。日夕懔懔。所惠扇简。珍谢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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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郭汝静(文溶○乙巳三月十八日)
汝润兄未尽情款。因客至而径归。至今为恨。又不得更进一杯。真负好花时节也。闻永院将追享太仆从兄。而默料彼中事。必多龃龉。君须与沧院诸生往会。凡百相与周旋。俾无贻笑士林之弊。如何如何。此县忠节祠奉安时。有欲称先生之议。亦有异同之论。而只称公。今则事体与前顿异。当称赠官别号先生矣。节目则闻彼院重修已讫。而因还安日并享从兄云。当前期一日行还安祭告。而还安翌晓书追享位板。并行三献礼于新旧位。告词略叙以为太仆野隐宋先生。以某先生宅相。生长此县。孝友之行。无愧古人。其临乱取义之节。足以扶植纲常。耸动今古。是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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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褒尚。士林崇奉。桑梓之乡。捐身之地。俱有俎豆宣额之典。其有光于民彝世教为如何哉。是虽自家天赋。所学之卓尔。而亦岂非诸先生之风教有助于其间耶。院宇颓弊。不免有重修改新之役。今因还安之日。敢以野隐先生并享于东位。敢此虔告云云。如是则庶乎相宜矣。新位祭文则草兄或吉甫制之矣。春秋祝词则春兄许制矣。惟此旧位告词。无属笔处。君须如此遣辞如何。
答郭汝静(辛亥十二月二十一日)
日者题凤。殆不能忘。即见来书。甚慰恋思。吾以家兄之病。日夕忧煎。今月自旬间往侍。昨夕西还。心事缺然矣。近事不胜皇陨。鄙意以为大臣任之不重。其所以自任亦不重。则体统不立。不可有为。而今之年少辈。摘抉细琐。以相侵凌。而病其自任之重。此甚不可。故顷于祈免之疏。略略言及。而因以为大臣非其人则何不直请改之而如是纷纷云耳。不料因此惹起大闹。此岂初心所到哉。当时心自疑之。而无与商量。终不能自定。惟诚弟力止而不止矣。自今观之。吾不及诚弟远矣。尹疏无路得见。今荷录示幸幸。彼中事虽靡来示。心常念之矣。须昼夜惕虑。无或放过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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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接待宾客之时。须慎言语。且勿言前人长短至可。○清慎二字。须揭诸壁间。常常警省也。
答郭汝静(壬子四月四日)
才答昨书。谓于今明相奉矣。即又见书。知胜践之孤。怃然有失也。只此去可兴不甚远。税后归路。或可历入耶。收税差员。例有民怨。盖以取色之多也。下吏之横恣也。仓底人之欺蔽也。斛上之加升也。此等弊瘼。须一一矫革。则民蒙一分之惠矣。古人令民自操槩量。此可法耳。
与郭汝静(壬子四月十七日)
别怀依然。且以人多。未得说话尤叹。曾见守令以监司递未递。见待顿殊。此非士夫之用心也。令必不然。而犹恐下辈之心。不如令意也。只此。
答郭汝静(壬子六月二十八日)
曾与京乡后辈。会校先师遗稿于鸡龙深谷。猝闻家兄疾剧。苍黄驰到老谷。则已不能言。虽云类中之症。庶有一分之望。而此时罔极之怀。何可尽言。非意见此盈幅书。殊慰煼煎之心也。在深谷时。见君居土之报。殊以为讶。才闻曲折。则在我不无所失矣。来书何以曰百战百胜耶。当初分定数若与实结相悬。则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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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禀报于上司。而后乃及于给复之结斯可矣。而今乃擅便于格外。则彼复结之呼冤。上司之诘责。乌得免乎。且上司则虽有分定之误。而少无所嫌。何也。其分定而所收者。非干于己也。若守令之格外收捧。则其阔狭增损。皆在手里。虽自家濯手行之。岂不致人言乎。此古人所以有瓜田李下之戒也。然既往不谏。而来者尽可商量。若欲以居土为辱而弃归。则宁有不遂之理乎。称病不坐一二月。则上司将不得已而罢黜矣。不然则径先弃归。以见罢为限。而辞状不已。则彼亦将不得已而罢之矣。末终不过充徒之罚而已。然而为守令者。内实眷恋而外为虚辞。故闻者反唇。而上司益加侵侮。如此者初不如低头忍尤者之为质也。至于在野者不当与朝家事。诚至论也。然今番事。诸公既已下手。则何可阴拱傍观而已耶。况此正是消长存亡之机。如此者。朱夫子亦许章甫之进言矣。若其数行云云。此虽无状。何可饰辞以欺 君父乎。自昔年犯众怒而与彼相同事者。是何故也。当时之义既如此。则不当先后殊观也。大抵此心从前实无欲其狼狈之意。而所愿则欲其径先自处。以全晚节也。今疏之后。固知百千蚊蜹之纷纷。而切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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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也。此后则虽欲更为一言。尚可得乎。
答郭汝静(壬子七月十四日)
痛哭痛哭。家兄虽积年沈痼。而元气尚健。食饮不废。谓当相依。以保同衾之欢矣。岂意遽至于斯耶。痛哭痛哭。此累日扶侍之馀。仅经初终。伤败难支。遂入山中。为调保计。忽闻长城自丧次退到山外。病不能遂来。昨往其所留。一夜连枕。泣别而归。盖长城闻家兄病剧。亟发疾驰。而竟不及。故成服于丧次而来矣。独归山间。心事尤不可耐矣。奈何奈何。非意奉此耑书。深谢深谢。至于开素之谕。尤感至意。据礼则如我衰老者。虽父母之丧。亦不得致毁。愚何敢执迷于今日耶。只姑可支吾。故因循至今。当看气力而如教耳。米斗及诸种。皆切于山中支用。良荷良荷。此无他事故则欲于葬前留此。而何可期耶。馀惫劣只此。
答郭汝静(癸丑六月二十三日)
恋中见书慰甚。岭疏微闻而惊怕。来示又如此。不知措身之所也。当初海尹以水原为可用。贱臣以为此七千兵马都会处。 先王常以为得力之地。一朝荡析。必非 先王之意。且虑其地平衍。千万世后。必为耕犁所及。故首上疏章。 圣意不以为然。完南,延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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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陵继而力争。延相至于七劄。然后始得回天矣。至于 宁陵则尹绛,沈相力主之。贱臣则请用弘济矣。海尹疏始主论礼之说。其下所言。无所不至。水原 宁陵之说。亦在其中。诸承旨举其疏逐条陈达。而以为告变请焚之。疏虽不入。而其说则一一上闻矣。庚子年 宁陵之有罅隙。自 上遣礼官下问。贱臣对以改封 陵为宜。今疏所言。专攻贱臣。而兵判为添入之人矣。昨者礼官以 志文事下询而归。倘使贱臣更叨此事。则当引张疏力辞之矣。张是老悖不省人事者。京里凶人只借其名而已。
答郭汝静(癸丑十一月七日)
久不相闻。忽此书来。欣慰无已。今番 山陵迁改。实出于一边凶惨之计。而既开 神穴则安稳极矣。内外 梓宫。光鲜如新。如使我有伊川之忠诚。则岂不排众议而为勿迁之论哉。顾乃畏忌于凶惨之言。而泯默无言。孤负 先王之罪大矣。以故略陈自罪之意于留疏矣。众口之噂𠴲。固已料之矣。 圣上亦不俯烛微情。昨日 批辞。多有皇恐之教。此后继起者。非但郭姓一人而已也。郭疏则曾不满一笑。然足为时辈之赤帜矣。此后则虽欲为 圣主一言。其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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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故于传 批史官之归。无一字剩语。只有席藁待罪之意耳。前伯之米。处之何可不分明耶。当从渠之指挥矣。吾则已定不用之意耳。
答郭汝静(甲寅二月十六日)
书至慰甚。此中以书室修补。颇费心力。自笑其贻劳也。龙村之祭先合族。诚是美事。虎行虽至。亦何有碍耶。社仓此间任事者不为无人。盖朱夫子得使者米。设仓而自主之。又劝士友设之于诸处。吾当与少辈句当矣。其必欲与庆民为之者。其米来自庆故也。然不可但以原米成样。当募愿入者。收斗粟以补之然后可成也。怀德人得监司所助。且自收合。颇有规模矣。
答郭汝静(甲寅七月初九日)
阻阔此久。悬思无量。即奉来书。慰不可言。吾归自骊州。连在怀乡。待权女。略有生意。约草令会校先师遗稿于新场。初四登山跨岭。仅至老谷。五日哭家兄再忌而深入。万事已矣。尚复何言。长城以病不能动。淳昌发至参礼。阻水三日而还归。不得与二弟握恸。倍切伤怆也。清俸之割。屡沾涸辙。谢幸且愧。社仓之助。其数与羽令相敌。可见济人利物之诚也。彼中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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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之基本者。又不翅多矣。此因今番朝令所申而行之者耶。抑本欲行此如李侯斗阳之于沃耶。文字中当如示及之耳。检事每轸盛念。何感如之。吾亦每以为必须此事有成。然后可以拜吾母于地下矣。第今日则罪戾之踪。不可自同馀人。虽相亲如槽。不可作书。未知如何。无已则以此别纸。令可作书于槽令耶。如又不可则徐令秀甫任而恳之耶。老病神昏。未得精思。惟量处之。只此。
  别纸
郭检事谨悉。然令虽同里同族。其详知先德则犹未如老生之备也。当壬辰变起。外翁闻重峰先生倡义讨贼。即投袂赴之。重峰大喜握手曰。吾事济矣。常置幕下矣。时忠清监司与重峰不相乐。托以义兵不利于官。移文沃川。严囚外翁之考佥知府君。使不得应募。外翁闻即驰还。见其考于狱中。其考大责曰。君父安在。汝敢顾私乎。亟须复往。与重峰同其死生。外翁即驰归幕下。从重峰讨却清州贼。竟与殉节于锦山。其在幕佐中。事迹最伟。故尹月汀所撰锦山碑。特书外翁官职姓名。而自朝家复其家旌其闾。吾每以为吾外翁之节固可尚。而佥知府君之志尤不可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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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翁之子与孙。连以独子夭折。未及蒙收录之 恩。今检也年已长成。而其持身事亲之行。又有过人者。此令之所知也。以公言之。岂可埋没于乡曲也。况 圣上每以忠臣战亡子孙录用之事。丁宁于两铨。外翁之为忠臣战亡。岂非表著者。而顷岁槽令在铨。拟检于某官而不做。岂以忠臣战亡。不录于望单耶。只被人指目。极可叹也。今吾于检。其情顾岂下于令。而不敢开口者。此以罪戾之踪。才被岭疏之斥。而又闻李后平称名人。继以有丑诋之疏。日夕凛凛。虽寻常书札。不敢轻抵于京里。况以此等事乎。前日槽令时。亦非吾之容喙也。乃秀之周旋。而亦不能止无益之望。徒被指目于人。槽令之力绵亦可见也。今日吾之踪迹。亦与彼时相悬。虽被令之谯责。终不敢破戒。奈何奈何。然令意既如是忠厚。则此终始令之责也。前头岂无幸会耶。以故详陈故事于令前。须记而不忘可也。希天时吾非不知托于令。俾为一言。而终亦不敢焉。于令既如此则况其馀乎。虽槽令复入。秀可为。而吾则终不敢矣。
答郭汝静(甲寅十一月七日)
一宵连枕。未尽累月积阻之怀。送后思依然。忽此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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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慰豁何极。所示真朱子所谓一番光鲜者也。金相谪后。吾以根本安坐。甚为无义。故公除后搆一疏请罪。既写净本。而郭疏先入。故卷以下来矣。今此正是机会。并与此疏而投呈。请与李生同窜似宜矣。且轻重间受罪。则心甚安而事可定矣。令意以为如何。诸纸依还。
答郭汝静(乙卯四月四日)
吉祥解携。因成千里之别。每念昔日游从之乐。不胜依依之怀也。忽于此时。远奉问书。如得天外消息。喜不可言。此地围以岭雪。至今没胫。而海风日吹。以故宿病新恙。交剧互攻。二月间几不能起。今才少延。然岂是久长之物。只俟造物者处分耳。曾因沃褫有一书。奉贺恩庆。早晚当至矣。只朱子于党祸时。每戒亲旧以才露迹逼。以为彼辈之所揽。此不可不知也。闵台兄弟。皆在忠州。时相问否。华阳守斋僧徒。幸因梁山僧招至。勉以勿去谨守书册之意。如何。其中多有孝庙所赐者。故晨夕不忍忘也。
答郭汝静(丙辰六月十二日)
日者见善山李增华书。则略谓郭橹远谪。莫知端倪。日夜忧念而已。今奉来书。又见儿子。槩审曲折。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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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痛也。曾谓废 母馀孽。王法之所罔赦。又身负重罪者。乃敢行凶至此哉。然此亦有未尽善者。当初只举金轴事。以明全之不合享祠。又举郭之著论以斥程子之事。上章伸辨。而其位田任其夺去。则以 上聪明亦有见察之端。纵不蒙见察。亦足以有辞矣。不此之为。乃纷纷于位田曲折。卒蒙困辱。极可叹也。然原其本则乃主程夫子也。为赵先生也。虽九死而有光矣。何足叹也。同春尝见郭之西北人才论而曰。虽使郭百行俱备。既著此论。则当见绝于斯文。余曰兄言误矣。岂有排斥程子。而百行俱备者耶。沙溪先生之斥郭。亦岂以此也耶。少辈失其士论宗旨。令何不从善指挥也。从初位田。鄙意本不欲取。争之于诸长者甚力。而力绵不得行。又既得之后。亟劝其属校矣。不知何年。复属于院。以致今日之祸耶。可叹可叹。
答郭汝静(丙辰十二月十八日)
书谕备悉。此曾患暴下之症。几不可支。幸而得苏。而闻老妇垂死。可胜煼悯。兴龙观礼。莫非令之风声。可幸可幸。川谷事。事系斯文。虽不可已。至于削罚缵男馀孽。恐非知时识势之道也。虽曰正论。而忧无已也。兴龙时得见某台兄弟。详陈延丰曲折否。曾见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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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书。则以此台之惠。得保性命云。诸君想亦同矣。橹书亦报无恙。而问以尚书疑义矣。○泮宫通文。尤不知其可也。闻泮中乖乱。作一丑秽之场。昔年有柳秀芳者。著书僇辱孔圣。而见逐于泮宫。不得谒圣。今日则反受其赏矣。如李袤之孙则大醉而大放不洁于不敢言之地。而尚为掌议。又以诋斥朱子之尹鑴为师长。则尚可以为首善之地而与之通文耶。不亦辱乎。虽或为之。彼肯与之酬酢也耶。
答郭汝静(己未四月二十四日)
知有今日久矣。不足言也。惟子慎思之肠裂。古语云不荣幸生。不悲义死。此实分明道理。而今日不为诟詈者鲜矣。死者有知。岂不窃笑于冥冥中耶。惟来书大以为荣。令人不觉起立也。非有先德之卓然。乌能与此。然涕之无从。亦徒涕而已。顾其终事。恤其妻孥。非令其谁办此。如我不暇悲渠。从游地中。夫岂多乎哉。
答郭汝静(己未十一月五日)
多少示谕。甚慰寥寂。此泄利甚苦。必是土祟。势也奈何。彼中悯恤之义。极可感戢。而亦令人不敢安。下辈尤可谢也。霄壤于邯郸者。固已料之耳。曾在三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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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于明弼辈矣。西化事。巧且惨矣。果是洎事则必与鑴辈相议而发者。尤可怕也。往复诸文备悉矣。 圣心觉悟之前。彼辈之蹻蹻当日甚一日矣。在我之道只忍耐而已。奈何。须与同志相勉。看书省己。追迹古人至佳。此为尚属自己事也。子慎遗迹。见之不胜沾臆。即与孙儿录取既讫。而犹未卒业。后得的便。当奉还原本也。第此本乱杂。须分付少辈。誊作一净本。深藏之幸甚。近得李师命一律。极以为喜。亦可以慰九原之魂矣。然此言若泄。则祸必及于李矣。千万閟之。
答郭汝静(庚申二月六日)
自三山传到书。腊杪始承矣。石谷文字。久欲奉还。而虑或浮沈。欲待诚秀之行矣。第此文字。渠生时未尝说及。虽或问之。而不肯明言。但曰于鑴之情状。索言无遗。渠虽利口。终无以自明矣。今见其副本。则不但论礼而论时辈而已。其于余极有不敢当者。若知如此。则初岂萌求见之意耶。惭愧皇恐。真若无所容措也。惟其许穆所引仪礼不解句读。直是可笑。而时辈推以儒相。以诬 圣聪。可胜寒心。渠虽不知礼。独不知大夫无公子乎。既谓之公子。而君乃有不绝者乎。此等处皆被子慎之剖碎。诚为快事也。其他胡辞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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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皆不足以疑惑人听。惟鑴是其中稍黠者。而知其如此。故乃尽弃穆说。而创为子可臣母之说。以胁持上下。声势所驱。无不风靡。而其中许积又其稍黠者。故极以鑴说为骇。乃从穆说。而其所说义理则全用同春诸意。观于献议可见矣。然而其后深罪同春。此不但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而殆所谓盗憎主人者也。大抵石谷之主意。不过此数段。须于序文。提举说破。则人人皆知石谷之有大功也。未知如何。韩李上变。今虽且止。愚则以为反迟而祸愈大也。
答郭汝静
朱子语类。是当时门人。各录所问答。合以成编者也。其耳提面命。丁宁反覆。后人看读。有同亲承训诲于丈席之间也。第编帙浩大。难于遍阅矣。兹者敢施节略之功。去其重复。删其问目之繁絮者。又其失其门类者。互换而整釐之。几至卒业矣。第必誊出。以为别本。而再加删定。然后缮写。以为净本。别为解释尔。念此事役。必须诸君合聚精神。相与左右。然后乃能有济。幸须与橹,檠,橧辈商量分付如何。此于写者。虽一番看过。甚有所益。读四书者。尤不可以不知也。本册则畴孙将取进矣。空白则当自三山专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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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郭汝静
大典立后条云适妾俱无子。然后始许立后。据此则妾子奉祀之意。昭然可见矣。古礼然也。故文翼公奉祀。付之郑希蕃。希蕃乃郑相家孽属也。而向者元老之祖也。
慎老则以为莫重宗祀。不可付之贱生。移之金南原子章。以传之君平。此亦礼法家所为。则当为士夫家所效矣。
吾家所处。亦如慎老家。伯父只有妾子时燮。伯父身后。宗祀归于主簿从兄。此从兄是第四房出也。然郑相家事。终是正当。故吾则当初以此告于慎老。而不见听矣。
答郭汝静(丁卯四月三十日)
褫中书见之为慰。尹之以四节看。来说当矣。第愚善善太长。以藉彼口。此则可笑。当其向老先生发不逊语时。待之当异于前。而以其逊谢之深。故置之。然君平诸人。犹咎我之不严也。闻令怒美台太甚。何为其然也。慎毋然也。○罗疏只證成其师之实状。只可付之一笑。及其举朝右袒。则极可寒心矣。然吾以尊周卫道。受侮至此。荣也非辱也。令须安心。不至閒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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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可也。
与郭汝润(文浣○丙午三月十八日)
相阻此久。恋思可言。弟方在待罪中。此外何有。闻彼中少辈。欲为辨明之举。此甚不可矣。虽犯不校。此士子常道。且使我无罪。则 圣上自可临照。使其有罪。则明伏刑章。又是道理。今与彼相争。益其纷纷。此岂所宜。无乃贵胤诸公。亦为此论耶。如或若此则从今日更不得相见矣。幸以此语诸胤及诸为此论者。如何。曾见钦与橹。皆说此意。而闻怀乡一二人有鼓动其论者。若闻风起意则极不可极不可。贵胤不利科场。利器俟时。岂非玉成之实耶。只此。
答韩子刚(如玉○辛丑三月十五日)
别来经岁。春序又暮。一念何尝不在左右。玆于遁褫。远奉来札。如接英音。顿觉沈痾去体耳。此病怯馀寒。尚未出溪舍。岂料衰瘁遽至于此耶。自怜而已。所示填壑之患。此志士之所不忘。然亦便稍存食力之计。勿向人作寒乞之色。则亦是养气之一端也。如何如何。相见无期。春寒多爱。
答韩子刚(乙卯四月十九日)
今日事。知之已久。子刚曾是以为异事乎。所处深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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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绝少。可以观书。子刚若可续兴龙旧事。而何可望耶。惟冀读书省躬。以保性命于乱世耳。远书不敢多谈。○尊从老兄不别状。此老兄何其明睿之极也。吾侪当一齐负荆矣。
答韩子刚
忽拜耑书。知有风病。至于右手不遂。朱先生与人书云贤者清修寡欲。何以致此。此正子刚之谓也。然恐是适尔。毋或猥施针爇。以损真元幸甚。立初不喜脂韦。其所遭今亦已晚矣。洪叔范诸人前定不疚。想其瘴疠不能为害耳。河清及二乾。珍荷深矣。第鳏居计活。莫或不易否。立初既去。从此嗣音益难。平心易气。以收勿药之效也。此宿症转苦。理势则然矣。奈何。大抵今日知旧。无论老少。不投岭海则必有疾病。此实同一运气。实可叹也。只此。
与韩子刚(丁巳六月二十七日)
伏热方酷。未知起处如何。倾溯无已。此中病状。不欲每烦笔札。第闻时论益急。在此地上。知无多日耳。礼书始谓子刚私自办得印事。竟烦官司。殊为不安。然正欲其速。盖于扫尘之役。甚切于参互也。第恐朝著人闻之。以为鼎鱼不知即见糜烂。而为此看书计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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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馀祝加护。不一。
与韩子刚(丁巳十二月二十九日)
久不相闻。恋思何极。顷有人来说受知于左右甚深。以无左右之书。谢其所赠之砚。渠若出于诚心。则在我之道未善。不能无歉焉。左右所亲之人飞鞚而来。云莫是梅州故事耶。凡事处置以俟矣。适因官便略此。馀岁改增庆。
答韩子刚(戊午十月二十日)
才于权吏归。付上谢帖。玆又拜十五日惠书。不觉山川之阻隔也。道内论议。每欲一番光燀。各奋才力。有甚尽期也。然曾见俎上之肉有畏刀者耶。凡事详察之教。可见出于相爱之甚也。只是击鼓讼冤。既非孤囚者事。而作诗谤讪。又是逸才之所为。此外则只杜门深坐而已。人间万事真悠悠耳。
答吴顺之(益升○庚寅十一月十三日)
寒事日严。恋思弥勤。书到此际。知䌽欢外学况佳胜。慰喜何已。此中病蛰冻寓。主馈乏人。长委枕席。吃尽千辛。甚无好绪。闻西行在迩。凡百何以措办。爱莫助之。可叹。得失之际。易至夺志。惟愿疾徐委命。无动于心幸甚。此外跋涉严程。慎护无疾。千万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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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吴顺之(辛卯九月一日)
曾过仁里。再失逢晤。讫玆为恨。意外两书。长弟披慰。第审仙乡见属之意。不胜瞿然之至。仙乡诸君子。容或有不相知而为此议者。顺之非知我者乎。而亦复以此见告乎。今之院长。即古之山长洞主也。其道德行义。足以师表于人。然后可以当此。顺之视我有一毫近似者乎。不宁惟是。顷岁立脚不牢。一番妄出。罪戾千生。诋诃万端。姓名方为世所讳。苟非病丧者。无不却走而畏其相染也。今虽杜门咋舌。省愆补过。犹惧不及。顾乃猥承分外名号。以重其嗤点乎。纵使我强颜而当之。人谓仙乡何如哉。千匀之重。强僬侥而覆败之。诚非彼此之所愿。幸须亟报于知旧之相信者。未展而速缩之。千万至祝。此实赤心相告。如以为礼辞饰让而不见听。则足见平生言行不相副。无以取信于人。诚无颜面可以奉对也。且有一事。吾与顺之分义不浅。凡有此等事。固宜左右周旋。不使踪迹狼狈。是相爱之道。今乃怂恿游谈。有若泛然者然。岂平日所望于顺之者耶。仙乡之风。固醇朴浑厚。万一外人以阿好疑顺之。则将何辞自解之耶。曾与怀乡诸生说及此否。所关实不为轻。千万亟为改辙也。
与吴顺之(壬辰踏青日)
昨奉草草可恨。夜来客况如何。炭书并送。诚意如此。此诚爱我者也。幸以此意。转相告语。使我有解脱之路。如何如何。朱夫子与人书云。留取閒汉在山里。与人无相交涉。君若见念。岂不欲以此饷我耶。况有不敢之意硬在心下。此则诸人或不知。而顺之之所熟知也耶。千万见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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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吴顺之(丁酉二月望日)
顷日之会。至今不忘于心。即奉来书。甚喜袁安不饥死也。昨者史官所传 别谕。果极恳恻。而贱疾日苦。无计赴 命。皇缩何极。院祀退行。毋论义理如何。他院皆然。难独自异矣。礼有君子行礼。不求变俗之文。又有礼疑从厚之说。今此享祀。又与忌日之不可进退者不同。鄙意则以为须如贤院之为。庶无悔吝也。未知如何。春兄得初八日书。止宿阳智县舍矣。德而去后。成败如何。只此。
答吴顺之(丙午阳月四日)
恋中承此问书。慰荷无已。此自去夏入处清川。虽甚穷寂。却无外间閒是非。是可幸耳。秋后植木为柱。诛茅为盖。安顿已久。又构书堂三架。亦已断手。今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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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过了贱息昏事。则即归过冬耳。分山之谕。岂戏耶。须先学忍饥之术。然后可以办此矣。无由奉晤。初寒加爱。
答吴顺之(癸丑)
问书多荷。此才归病甚。闷苦闷苦。今此中丁。不闻他院事乎。玆承膰肉之贶。不敢还送。又不敢受。不知所以处之。只使来人奉置于外舍。以俟思得其宜耳。
答吴顺之
 三年内四时节祀。只行于几筵。而不行于墓欤。
丧礼备要前本。有此仪可考。
 
三年内正朝秋夕。则当朔望奠固可兼行。而寒食端阳。则别设酒果饼面数品欤。亦可因朝奠兼上食行之欤。问解云上食后别设酒果数品。所谓俗节。但言流头七夕重九等节欤。抑并言此四节欤。
当如老先生说矣。然兼行于上食。恐亦无妨也。既云俗节则似是普同言之耳。
 葬后节祀行于墓。而土神祭无他代行者。则虽丧人亦可自行欤。
土神是外祀也。丧人行之。似未安矣。
 葬后若不反魂。而仍奉几筵居庐墓下。则四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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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只行于几筵。而于墓则全废奠拜之礼欤。
似当行于几筵。盖以家礼始祖亲尽后。墓祭例之。则恐当如是矣。
 冬至荐豆粥。当因朝奠行之欤。上食后别设欤。
此等恐俱无得失耳。
 三年内遇亡人生辰。不忍虚过。上食后别设数器馔行之。未知何如。
恐当如此。鄙家丧中。象平日馔品稍备而行之耳。
 葬前遇亡人父母忌日。奠及上食。并设素馔何如。
似当如是。然葬后则恐不必然耳。
 
朝哭则俟日明。夕哭则俟日暗。似合定省之仪耶。
礼记夕奠逮日。家礼夕奠毕。奉魂帛入灵床哭尽哀。合二礼观之则似不至暗矣。
 朔望殷奠。只焚香而不灌酒。何义欤。
似是杀于常祭之义耳。
 束茅用红丝何义。截茅必以八寸。不用土而用沙。亦何义欤。
红欲其文。沙取其净。八寸之义未详。
 妇人丧。未升堂者不入哭。礼也。虽同姓亲。既非同五世祖者。而又未升堂则不可入哭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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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姓则无问亲疏。异姓则当视情分之如何耳。
 父丧中继母在。称孤哀当否。
不当称孤哀。退溪已言之矣。
 父母及祖父母之丧偕。而嫡孙代丧者居常书疏。当以所尊为主而称孤哀孙欤。
为祖父母三年。礼称加服。则所重似在父母矣。
 人家下棺。未免卜时。则未下棺前。孝子在圹东之位耶。其间人或有致奠及吊者。受之于灵幄欤。
似在圹东矣。礼当事则虽国君吊之。亦当辞焉。此时岂可致奠耶。
 
今人于成服之日。必设殷奠。何所据欤。
礼则不然。然从俗何伤。
 小敛条。齐衰以下。至同五世祖者。袒免云云。
家礼之意则母丧似入于齐衰之文。然不敢质言耳。
 先忌值节日则晨行忌祭后。于墓又设行如仪欤。
恐当如常仪耳。
 发引之日。不言朝夕上食之节者。何义欤。
家礼发引条。有朝夕哭奠。食时上食之文。据此则处此无难矣。
 妾子承重者。不服私亲。而次子主丧则服何服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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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子为其所生母主丧。则当服齐衰矣。既已主丧。则凡干告词。自为主无可疑矣。第于成服日或题主时。别告其所以为主之意。似为宛转矣。
 外孙为嫁出外祖母有服欤。
礼不言本孙为嫁出祖母服。况外孙乎。未有明据。不敢质言耳。
 妾人铭旌神主。书以氏字。似涉僭猥。娘字恐不无娼女之嫌。世人或书以召史。未知何如。
妾用氏字。未见其僭。娘字亦未有娼女之嫌。朱韦斋称朱子母夫人为娘矣。召史之称。果不典雅矣。
答吴顺之(丙辰五月十五日)
来书衮衮。读之忘倦。今日事只有杜门自守。不为利疚。不为威惕。是为要法。如叔范诸人。卓卓乎非馀人之所及。亦不可以此而责于馀人也。金丈行录。深谢且幸。此老当缵男薰灼之日。不惧不震。为师门办其致死之义。此实叔世之所稀也。愚虽不武。敢不阐扬其一二耶。韵语得之甚幸。窃欲奉和。而素无涵养之功。发于吟咏者。绝无日暮轻阴底意思。以是自悼。绝不与人酬酢。今不欲破戒。故不果尔。权元吉诸人。今已得官耶。人生贵贱。自有定分者。真至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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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吴顺之(丁巳二月五日)
前月褫中。得奉初四日书。古诗三篇亦在封中。讽咏屡回。真如夏日之濯清风也。此膈间一息。尚未断绝。不知何以然也。黔潭之意壮哉。以何力量。以何财用。又以何等同志。了办此事也。无论见毁与否。而傍观者必拍手而笑之矣。事势如许。是非何可论也。愚意不须身诣势途。求哀乞怜。亦不须出气倡言。招拳惹踢。只有闭门却扫。温习书史。省察身心。为今日之当务尔。未知顺之以为如何。且有一说。同春当初甚爱黔潭。将以为游居之所。未久谓余曰不料彼中人心乃如是不淑也。未知见何爻象。而颇悔始谋之不审也。顺之亦必闻之矣。夫如是则今以后生绵力。增益其规模。欲为久远之图者。尤不待智者而知其不可矣。同春之言。在耳如昨。故终以为言。
与吴顺之(丁巳)
慰书曾已答送矣。未知入览否。此仅仅支遣。而近报甚急。能得几时子。金翁传成送。须令贤胤求墓表志文赞状于文谷,尼山,老峰,玄石诸贤如何。吾以为此翁事迹。百世不可泯也。且凶墉奸振等虽极诬蔑。而不过以为怪妄人而已。其他则不敢疵玷。可知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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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路之伸。不必待君子与治世也。不宣。
答吴顺之(丁巳十二月十八日)
子尹远来。且见两度书。慰泻深矣。只多少示谕。间有使彼辈掩口者。况吾侪今日。只当尽其在我者。而自馀祸福。都付悠悠可也。正不须妄有希望。徒取人嗤笑也。此疾病方苦。而适闻绝岛之报。虽自知精力必不堪敌。而一味任运。便觉省事耳。子尹逢别太悤悤。秖令人作恶耳。金老墓铭。病未暇焉。幸而不死。当不食言。然前日所送传文。若不亡失。此足为不朽矣。
  别纸
朱子于坟墓所托之乡人。必加礼。敌以上即拜之。况沙岘坟墓。本是禹家养山之内。禹之先世。受学于吾曾祖兄弟。及曾祖就世。圭庵先生渴求葬地而不得。禹之先感其诚意。遂分其山。故两家坟相去未百步许矣。先谊如是。又禹方居墓下。揆以朱子之礼。安得不相与亲厚哉。以故去年果以一扇依旧例赠之矣。不料其人。逐时换面至于此也。然自今改图则可矣。而前事则不以为悔也。
答吴顺之
匪意见书。慰贺无已。此病伏待尽。此外何言。朴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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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方伯虽云相亲。甚苦私嘱。故已于一二事。有所取困。今不可冒耻再试矣。且念今世之弊。不顾难易。以犯禁折简。广市私恩。或以侠气互相救拔。谓之信义。皆非吾家拙法也。朱子尝曰平生怕人来夺文字。此实今日后生所当知也。亦使黄生知之可也。惟冀顺之与子尹相守。课农读书之外。扫除馀事。则不为无益于心身也。古人诗曰除却借书沽酒外。也无一事扰公私。斯言真有味也。馀倩草不一。
答吴顺之
前书猥进妄说。方虞僭踰之大矣。玆奉委书。过奉印可之意。足见虚受谦光之盛心。歆叹之馀。又甚慰贺。盖见今日痼弊。皆缴绕于外事。而不做切己事。故有前书之云矣。今承来谕。不以为不可。则亦当以自省自警。而不徒责人而已。从此有不善。切望相规而不怠也。不宣。
答吴顺之
 杖义
来示然矣。童子不能病。病字非谓疾病也。
 杖何时执
成服正杖。考备要成服之具。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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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柩时辑杖
迁柩时举杖立视。已有敬胜哀之意。非为将诣祠堂也。辑敛也。举之不以拄地。其义分明。复何疑而问耶。
 倚杖
礼意明白。来谕未详。设几筵于正寝。所谓室外阶下门外。皆据正寝而言也。祭厅今人不知礼意。或出殡于外。仍为三年祭奠之所。故有此名也。问之何也。自虞倚杖于外。则其后三年内。皆去杖可知。
 地主来吊辑杖
古者大夫之命辑杖。今依此礼。地主来吊。举杖不以拄地则有据。至于先生长者。虽欲尊之如大夫之礼。其敢当此礼乎。君吊仪有古经。我国则用(用恐误)可考。地主之吊。如常似可。
答金圣徵(得洛○甲辰十一月十六日)
相念虽深。无由相问。今于赵生来见委书。慰喜无任。饥寒固士之常。所当忍耐。如或终至于死则亦命也。亦奈何。延平教朱子以以古人至不堪者自比则颇觉得力。古人之至不堪者。何止于君也。须勉之勉之。闻见读中庸。恐其躐等。此书甚难看。故古贤论读书次第。以此为读大学论孟之后始可读矣。吾意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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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读小学百千遍。则必见开心明目之效矣。未知如何。馀适挠不一。
  别纸
中庸序门人。是程子门人也。其下所谓门人。亦然矣。章下注连书于章字下者。是分节处也。中庸分四节。故连书者凡四章。首章十二章二十一章末章也。鸢鱼注所谓活泼泼地者。是语意活动之云也。
答金鲁源(得洙○甲午八月十八日)
去时不相送。书至稍慰。此间冗懒如昔耳。所询读书有疑。此正长进之消息。从有疑而精思不已。则终至无疑矣。若是瞢然底人。都不知有疑也。其他则别无奇法。只是徐徐乎无欲速也。汲汲乎无敢惰也。如攻坚木。先其易而后其难也。如治乱绳。有所不解。姑阙而徐辨之。如斯而已。若夫时事。非但乡里无由得闻。亦非挟书年少所当知。惜乎其失问也。此间诸生。盖有此病。寻常未善也。不欲贤者效之也。
答金鲁源(丙午二月二十一日)
见书知侍奉之安。为慰。亲事略定则不可不催毕。切勿以资妆之不备。复为迁就也。禫事当初不奉神主于避寓之所。殊为未安。追后奉出。未为不可矣。二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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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故则从后择日行之。禫事则过时不祭。有明文矣。
答金鲁源(丁未正月)
见此耑书。知新元侍奉之适。慰甚慰甚。吾方向华阳矣。泗之昏事。既非同姓则虽近属亦无妨也。只彼家父丧服未毕则恐未安也。礼冠子则虽期服亦不可行。况昏重于冠耶。历书学侄已受去。此诚弟之所分也。只此。
答金鲁源(己酉三月七日)
归来悲苦。未遑人事。亦不见外人。今因问书。始知有回禄之灾。惊念罔已。然亦数也奈何。惟家庙得免则幸也。贯异而姓同者。东俗不嫌通昏。得罪礼法深矣。今者朝家新行禁条。故如西伯与李副学敏迪议定已累年而不敢生意矣。大抵禁令新行。而士夫废阁不惮。非徒于理未安。必当有罪罚矣。况朝家以礼法导民。而民乃不从可乎。崔家似好相议成之如何。历日。背节难得矣。馀不一。
答金鲁源
 王母丧未除。亡父不幸不胜丧。其丧服方藏置于灵寝傍。亡父葬时及王母丧尽之日。何以为之。
当置之几筵。其服当尽之日去之。昔日所闻于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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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如此矣。
 王母再期日。侄等似当参祭。未知以何服何冠欤。
以出入时巾服行之。家礼小注略有可据者矣。
 束帛箱。家礼及备要俱无开阖卧立之节。而世俗夜则阖而卧置之。昼则开而立置之。未知如何。
卧置似是礼意。
 葬前馈奠。侄既无子侄可执事。欲令弟辈盥洗权行。而葬后仍为亲行。未知如何。世俗著布网巾于行祭及出入时。亦可从耶。
兄弟行之。虽似非礼。然不得已则当如此矣。葬后亲奠则见于虞祭条。此何疑焉。网巾出于大明之制。家礼之所不言。不敢质言。然世俗居丧。或有用布为之者。亦恐无妨。
 居丧时深衣。不论斩衰齐衰。皆可缉边而有缘耶。中单衣之制。亦如何。出入时。世俗多著生布直领。前辈亦以为可。但斩衰之人若从直领制而有缘。则非斩衰之意也。将何所适从耶。
直领中单之制。不见于家礼。不敢质言。只是斩衰不缉。齐衰缉之云。则以衰服之制推而言之耳。
 柳氏姑母神主。亡父勉从王母意。立别庙以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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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其所当后者。欲为奉还。侄又未可从亡父之意。仍旧奉安于亡父三年之内耶。且其神主书以亡室矣。姑母夫今已下世。而其孽子乃承重。则当以显妣改题。而其傍题亦当称孝耶。
柳姊神主归于柳氏者。自是正礼。然三年无改之意亦好。姑徐之何害。改题称显妣。称孝子无疑矣。然据家礼则显字不必书。只称妣似得。盖显字出于胡元。
 近以家内染疾。奉几筵奔窜中。亡父初期已迫。人谓奔窜中行祀未安。姑俟乾净还家。择日行之为可。而情事痛迫。欲行于当日。未知如何。
所寓处若奉安神主则只于当日行练。卜日追行。盖出于不得已也。
 练时衰裳。贫不得改备。而欲仍旧。未知从仪礼而不必练耶。抑从备要而当练耶。若练之则练于何时耶。未祭之前。预练以著。似未安。祭后即当练耶。
家礼之文。终有未解。而且有妨碍处。故行礼之家。多从仪礼行之耳。且家礼于练前一日有陈练服之文。若不别制则岂有未练之前。预练其所著之服乎。然哀家既不能别造新衰。果似难处。此不敢臆断。无已则于练日入哭后。出外截去衰负版辟领。妇人截长
宋子大全卷一百七 第 540H 页
裙。入而行事。不至大违于礼否。衰裳古礼元无练之之文。依此不练旧衰亦可耶。家礼所谓以练服为冠者。未详其当如何。且截长裙不令曳地云者。似是仍旧之意。而其上乃有前一日陈练服之文。此则似是别造上下似相妨。未知他人于此。如何讲行。
 备要斩衰练时。若用古礼腰绖用葛则绞带亦当用布。妇人服同云。所谓用布者。用何布而制亦如何。抑如齐衰绞带之制。而但用练布耶。或有用熟麻为之者。此亦有所据耶。
曾见慎斋家子弟。用葛用布如古礼矣。家礼则于小祥不复别言所用。恐当从初丧之制耳。
 小祥后止朝夕哭。而退溪曰晨昏当展拜几筵。然小祥前朝夕哭时。既无拜礼。而小祥后展拜之礼。人亦无行之者。未知何以为之。
小祥前朝夕哭不拜为是。小祥后则当依退溪说行之。此等处所谓义起者也。
 病妹不能来参于祥日。其服除受之节。当以其日行之于所寓处耶。抑可追后为之耶。
追后行之。有明文矣。然其能已苏。可以行礼。则行之所在。亦无害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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绖带三重四股之制。昏不能觉得。愿承明教。
最初单一股为一重。以此一股。叠以为绳为二重。又以此绳再叠为三重。如此则自成四股矣。
 近奉几筵。来寓墓下。朝夕上食及哭。当于何所耶。
朝夕上食及朝夕哭。自当行之于几筵。若于墓所则或朝夕或无时展哭。恐不妨耳。
 王父改葬之日。当著出入时所著衣冠耶。
改葬时。主人外诸孙无服制。恐当以生布直领生布巾临之耳。
 亡考平日所用砚墨刀笔之属。或埋墓道之傍。或分与平日亲爱之人何如。
依遗衣服之例。藏置似宜。
 侄既别立家庙。而与宗家异居。则大祥后禫后似无祔庙吉祭之节。未知如何。
吉祭。是三年后时祭。而兼是主人复吉之节也。然祢宗则自无事于祖先矣。
 大祥后服用纯素色。网巾用皂布。妇人服亦同男子。以素为之。但男子耳掩及妇人头上所著与束发缨子。何以为之。
头上所用。自初丧略异于衰裳。故冠用稍细布。今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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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笠与服。虽依五礼仪用白。至于网巾妇人首饰则依古礼及家礼用黪色青碧鹅黄。似不甚悖矣。
 禫中省墓时。亦当哭拜耶。出入时亦当哭拜于龛前耶。先代祭祀。亦当以禫衣冠参之耶。亲旧有丧者。亦可往吊耶。
以家礼答人慰书之式观之。则其辞一如练祥之前。凡干节文。亦当一如练祥之前可也。大祥以后则既祔于先世。只当行晨谒之礼如常时矣。若祢宗之只奉新主者则未有考矣。
答金鲁源
 
柳氏姑母神主。为其后者适有故。未及奉还。姑为权安于亡父庙中。如何。
柳氏姊神主。柳宗有主祀者。而时未奉归。则当姑奉于别室以俟之。决不可与尊先考同庙矣。龛室之制。载在家礼。可考而知也。盖四龛各相隔截不相通。而虚前以设帘子矣。
 葬前废祭。已有明文。而即今奉母柩于先考墓下。适值节日。阙然不行。情有所不能已者。欲使子侄略设如参礼仪。不至大害情礼否。
礼同宫则虽臣妾之丧废祭。今奉柩至墓下则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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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异。似当废祭。
 从兄得河以大宗。丧出于今春。承重孙幼且贫。不得如礼殡葬。而出殡于家傍。将待秋行葬。其间六七朔忌墓祭皆不行。情礼未安。且既出殡则与殡在家有间。葬期过后。略行忌墓祭。未知如何。
当以三月为断。
 题主。世或有丧主自书者。抑有可据耶。
丧主自书神主。未有闻。
 人有无子而寡者。遭其姑丧。小祥后始立后。其为后者追服其丧。而当推以服祖周之说。除之于大祥之日耶。抑计自追服之日而服三年耶。若服三年则禫亦可行欤。其姑神主改题。当在何时耶。
当服三年。禫则过时不举。礼有明文。改题当在三年后吉祭时矣。
 四节日。东俗皆上墓。而其中正朝端午二节祀。人多有行之庙中。而三献侑食阖门一如时祭。如何。
既不上墓则依参礼单献可矣。若设盛馔则只可行阖门一节耳。
答金鲁源(乙卯十一月十日)
垂死病中。见书深慰。姑母文字。忍死草定。而神思衰
宋子大全卷一百七 第 542H 页
落。既无以阐扬。而又漏失甚多。今以书问于白石妹氏。续作全篇。恐无妨也。松社喜不坠废也。此是朱子成法。吾侪既不能学其道。而此一小事又不得遵奉则诚罪人也。切冀其诚实著(著下恐脱)也。只此。
答金鲁源(丁巳十月四日)
即玆寒冱。侍外诸况如何。恋傃不已。家弟带来佥书。迄玆欣慰。此间兄弟祖孙。相守于寂寥之中。家弟今日以事旋归。别怀悽黯也。今年失稔。彼中尤甚云。然亦所谓自然者存。为士者只有固穷二字。当为三字符耳。山中社事。今年尤当得力。今闻极力之示。幸甚幸甚。其收捧事。当止于除息而已。然彼中物情。如以除半为便则亦当勉从耳。所须文字。以病未暇。当俟后日耳。墨溪李哀。亦许书名否。若尔则甚善矣。
答金鲁源(甲子七月二十五日)
匪意见书。知侍奉之安。慰喜无已。贱疾迄玆未已。闷不可言。大功服赴举。今人无致疑者。今来问如此。可谓加于人一等矣。此无论礼律之如何。心有所不安则何必黾勉也。然亲意有不可违拂则更在商量也。
答金鲁源(丁卯三月)
承知制除迫近。想惟哀慕益新矣。问目所疑。当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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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月计二十七月仲季除。禫当在四月丁亥日矣。伯氏行禫时。只与祭而哭之而已。至四月或丁或亥。只设位哭。而释禫服而已。更不设祭矣。
答李子元(万春○庚子九月二十五日)
顷自沃川奉书。无便未答。常以为恨。即见贤季惠札复至。慰荷无已。况庭忧已安。喜贺何极。此宿病逢秋不除。可惜光阴。都费于呻吟中。自怜奈何。结城之计。以此间无食。始欲率数个人口就哺矣。闻彼中失稔尤甚。故姑辍前议矣。前日所讲。渐见次第否。古人说话。自是平铺简淡。而君每以艰深求之。此非徒失古人之意。于自家亦无豫乐安和意思。故从前每相奉戒矣。先须除去此病。然后可望长进矣。幸于看书之际。以是自考如何。馀不能一一。
答李子元(丙午五月十五日)
日者冲潦远行。常不能忘。昨奉惠札。知侍奉安胜。慰不可言。第闻不理于口。至被乡评。不胜惊讶。然安知此不为玉成之资耶。惟缩首敛迹。杜门看书。则其中必将有足乐者矣。外间閒是非。虽欲暂接于意间。恐有所不暇者矣。此言试问于徵之。必不以为相欺也。此曾赴 行朝。今又与儿辈复向洛阳。然若悠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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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则只与在多人处谈话戏笑日无异也。贤季相携至俗离山北归晚溪头始分手。极令人怅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