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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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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三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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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尔和(寀○乙巳七月二十四日)
 祖父母若妻丧。或有白缨者。黑笠白缨。不甚相称。未知有何所据。
服中黑笠白缨。未知其得失如何。而闻郑寒冈深以为非云耳。
 妇人墓表及志。据家礼与备要。则当不书乡贯。而同春先生先世墓表并书乡贯。何欤。
妇人墓表不书乡贯。自有家礼之文。而我东未变胡风。娶于同姓。故必书乡贯。略使有别。而遂以成俗。故虽非同姓而亦书之者多矣。
 服人出入时。不用衰服绞带。别制小布带带之。果合礼意否。
服人出入时用衰服之带。于礼未见其必然。今俗别用布为之。从俗恐无妨也。
 丧服失制。不可追改。问解言之。然斩衰间用齐衰制。齐衰间用斩衰制。则不可不改。未知如何。
服既成而中改之。朱先生明言其不可矣。然斩衰之失而为齐衰。齐衰之失而为斩衰。如此大节目。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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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改也。
 亡祖小祥已过。寀虽无服。家亲朝夕省墓时。不得不在后同哭。揆以礼意。似或有过。而自不能已。
祖父母服尽之后。父母哭时亦哭。虽过于礼。然易曰丧过乎哀。论语曰不若礼不足而哀有馀也。今日尊之所处。恐亦无害也。
 曾子问婿亲迎女未至。有齐衰丧注。小功及缌。轻不废昏礼。礼毕乃哭云。而亡者若是同居之亲。则似难准此如何。
缌小功不废昏礼云者。似通门内门外丧而言也。然叔父之下殇及外祖父母。虽曰小功。而亦有难行者。未知如何。
 方相用二人否。
方相。周礼曰四人。又曰大丧先驱。大丧君丧也。君丧四人。则臣下二人可知。
 窆虽先轻后重。而赠当先重后轻耶。
赠是伸情之事。其先重后轻可知。
 要诀傍亲忌著黑带。与横渠说有异。何所从耶。
傍亲忌祭服色。先儒说有所异同。当遵其从厚者耳。
 曾教父丧未葬。难可释服。然轻丧成服时暂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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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而服其服。据此则各以其服行事。似或有据。然与父丧未葬不敢变服之礼有异。愿闻其所以异。
父丧未葬。不敢释其服而服轻服。礼也。然家礼成服条下明言重丧未除遭轻丧。则制其服而哭之。此通葬前葬后而言也。据此则似与前说有异。然成服时暂著轻服。与著轻服行祭有异。然则两说或可相备而不相妨耶。
 亲宾助祭之仪。见于家礼。而世无行此者。未知终不可复古耶。
亲宾与祭。今之知礼之家例行之。尊适未之见耶。
 
师服。栗谷先生所谓或心丧三年或期年或九月或五月或三月者。可以遵行。而吊服加麻者必三月除之。则期九五月者。服何服耶。曩禀愚村。只三月者有制服。其馀皆心丧云。此说果如何。
为师心丧或三年或期年或五月三月者。自是一说。此则以吊服加麻而行之者也。三月而后除之。而复伸期九月五月者。又是一说也。今来谕打愚言只三月者有制服。未知此所谓制服者。指吊服加麻而言耶。抑如五服之服耶。
 学者不敢轻议先贤。然朱夫子是孔圣后一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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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之论议有所同异者。恐当以朱子为正。
学者于先贤。何敢轻易优劣。然先儒谓朱子集群儒之大成。然则先贤论议之异同者。当以朱子为正矣。
 每自念当大事庶不动心。而最是心中之乍往乍来者。不能驱除。多至大段恶境。如许病痛。何所根柢耶。每欲猛奋克绝而不能断制。愿得镌教。以为日间严师也。
心中之乍往乍来者。先儒谓之浮念。而以为最难驱除。只轻轻照管。勿与俱往可也。此为治病之对剂也。
答尹尔和(乙卯元月二日)
岁序已新。远隔松楸。客怀甚恶。不能自聊矣。忽奉来书。不觉心眼开豁也。书中所谕。不须腾诸口舌以资谈说。如得一言之善。即宜诚实讲求。诚实持行而已。只如病人得药。赞叹其性味之妙而已。则虽有俞,扁之良剂。无益于病也。今日学者大槩如是矣。荷相与之勤。敢进所闻。幸垂谅察。
答尹尔和(乙卯七月十二日)
自萧寺解携。区区一念。何尝不在左右。只缘羁囚之踪。不欲以姓名自见。兼且僻远无便。未得一书相问。此来得见褫中手札。辞意郑重。有踰寻常。诚不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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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之为远也。所谕云云。在贤者岂至于是。其所警于昏惰者深矣。今日吾侪所相勉者。只闭门看书。省身克己。以毋负上帝所降之衷而已。如我者朝夕待死之人。然亦不敢自昧。温习朱子大全等书。时有会心处。辄自忻然忘食。不知此书之犯时讳也。打愚自北来时。略与相见。又时得纸面消息耳。千万不能一一。后便略示所读书如何。
答尹尔和(乙卯十月四日)
即者自打愚传到前月五日惠书。满纸缕缕。无非所以警发老懒者。幸甚幸甚。且念目今法门衰败。人怀焚坑之惧。其中朱子之道。益见弃斥。而贤者能不慑不恐。能以此事自勉。岂斯文之运。将不至全丧耶。不胜钦叹之至。二先生年谱。读之诚好。然岂初学之所当先者。读书次序。近思录及击蒙要诀详之。依此读去。庶不差谬矣。读书之法。只是耐烦为难。故朱夫子数数警诲于后学矣。然亦须于窒碍处姑置之。别换他条看去。则自有相说而解者。最忌淫思强索。易致气损而意阑也。此不可不戒也。此入此栫棘。静寂无冗。初来可以读书矣。自八月土疾忽发。势将难久于世矣。命也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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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尔和(丙辰六月十一日)
 父丧未葬。迁葬母者告祠堂时。上香斟酒。可以自行否。抑可使祝行之耶。
使祝行之。如新丧灵座之礼似宜。
 受吊时。两度再拜。礼也。今人阙一再拜。何据耶。
只一再拜。自是今人之失。今世亦有再度再拜者矣。
 今人葬。多不用炭末。盖拘于术家损伤地脉之说也。然避木根。莫如炭末。不可不用。未知如何。
炭末之用。是家礼之文。从之恐得。然曾闻经历人说。实不能避木根云。更详之。
 
椁虽出于人子厚亲之意。而虑后则莫如不用。未知如何。
朱先生既主不用椁之说。而有灰隔之制。鄙家遵用之矣。
 挽词丧家送纸而请。恐有所未安。
挽词自本家请之。果不如亲旧制送也。然朱子大全多有之。岂自先生致其哀耶。抑自丧家请之耶。此不敢知耳。
 母在丧中。子行嫁娶吉礼。恐有所未安。未知如何。
母在丧中。子行吉礼。人情之所不安。故家礼冠礼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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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父母无期以上丧。乃可行之。
 庐墓虽非正礼。然既有栗谷先生之训。似当遵行。而但主人独庐墓。诸弟不得从行。则不能无难处之端。未知如何。
反魂于家而守几筵。自是正礼。兄弟中或守此正礼。有何不可。朱子于母丧。反魂而常在墓所。朔望归奠几筵。则是庐墓之礼。亦为后学之大典矣。不待栗谷之说然后为可行也。若诸弟不守几筵。而各归其家。则其无行大矣。如此则为其兄者。当以诚意开导之。使同于己似好矣。
 
重服在丧侧者。葬前入家庙参谒。无未安之意否。
主人参谒。是众平日晨昏之礼也。平日自丧次归者。岂有废晨昏之理乎。此与祭祀有异矣。
 迁祖妣墓时。自启墓至虞前。朝夕奠上食皆用素馔。盖以祖考未葬故也。此虽无明證。而揆以情礼。不得不尔。未知何如。
先儒之言。以为虞祭以后则以神事之。故虽死于丧中者。不用素馔云。今尊祖妣之丧既缅。则似不用素馔。而但既已出柩则却与初丧无异。不当用肉矣。然既无明文。难可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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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尔和(丙辰八月二十九日)
曾以一书奉答前日下札。亦于问目。妄有批语矣。兹者并得元月四日及六月廿四日所遣书。仍有礼质一度。如对面语。慰不可言。所谕为学之要。蒙昧愚浅。何足以知。第从师友。与闻朱子之训。则穷理以明其心。力行以践其实。而敬者贯乎始终。又曰穷理莫大于读书。读书而专精。是亦存心之要法。窃以为后生无志于学则已。如其有志则舍此而何求哉。此七帙之年。忽焉以至。前头时日。能有几何。亟欲于未死之前。温理旧书。粗窥一斑。而惟是精力衰竭。前忘后失。甚恨从前虚费可惜光阴尔。加以时论益急。李袤之疏驱人于反逆之域。将无人得脱者。此头只是粘在颈上。虽使志气不衰。竟无奈何。礼质复此批还。如有未当。并前后回教如何。自馀倩草不宣。
  别纸
 庐墓者朝夕哭省。有拜礼否。
以小学主裒事见之。则可知其有拜矣。
 祖考葬前。启迁祖妣墓时。家亲服重丧衰绖。此于礼有据。至于寀等似当用改葬服。而闵进士以为亦当用重丧服。故遵而行之。未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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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丈既服重服则子孙似当一例行之矣。未知如何。
 迁葬虞祭。三献辞神。并不举哀。既有明文。而门生家迁葬。与常时有异。故欲逐节举哀。闵进士以为虽与常时有异。违礼举哀。恐或不可。此说何如。
迁葬据朱子说则无虞。只奠而归。又哭而告庙而已。其有虞祭。自丘仪始。然此从厚之道。故举世行之矣。其三献不哭。亦是已缅之意也欤。
 挽词当在铭旌前耶。
挽词之设。不见于礼书。未知与铭旌孰为先后。然铭旌是识柩之旗。则似当属于舆前矣。
 
翣之义。可得闻欤。
翣。扇也。所以蔽柩者也。礼曰人死斯恶之。制绞衾设柳翣。为使人勿恶也。柳。丧舆也。
 要诀祭仪启门条。有彻羹之节。此家礼之所不言。未知如何。进熟水时。除饭少许于熟水。此亦如何。
今人彻羹然后进熟水。岂以不彻则无地可安耶。浇饭于熟水。似是象生时也。然中朝之人则常时饭毕。饮茶少许云。然则浇饭亦东俗耶。
 祭子女弟侄。立耶坐耶。
丧礼既曰尊长坐哭。祭礼亦岂异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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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祭祝立主人右。卒哭后祝出主人左。或右或左。有何意义。
吉祭尚左。其尚右。以其丧礼也欤。
 今人合葬。筑灰于两棺之间而隔之。此非古人祔葬之礼也。识礼之家亦或从之。盖虑圹中广阔。易于摧陷也。然窃以为圹中甚狭。仅容两棺。而盖板厚至三四寸。则天灰虽至厚。必无折下之患。及至久远。盖板虽朽破。天灰牢坚成石。益无摧陷之虑矣。古亦有或离或合。而孔子善其合者。则决不可从俗。未知何如。
祔葬当从圣人之说。今人合墓同椁者。外盖用横板。益无摧陷之虞矣。
 今人多不用地灰。盖拘于术家说也。凡事或可从俗。而此等事甚无谓。
朱夫子精极物理。而制墓法于家礼。当以家礼为正矣。
 埋魂帛。当于家之屏处。而今人埋于墓所者何据。
人家洁净处不易。故如是耶。未可知耳。
 三年内上食。似不当出主。而要诀荐献仪。作饭而荐。则虽望日亦出主。据此则朝夕上食。亦可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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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再出入。无乃烦渎耶。
 失君父终身不得。其处之之道。问解言之。而诸说有异同。莫适所从。
问解三条。第一条论娶妻。二条论行丧。三条论仕进。各可遵行。何以言莫适所从耶。
 古者丧人及服人虞卒哭练祥禫。变服之节及服色。可得闻乎。
古礼葬后有变服之节。其馀则与家礼无异矣。又于禫后吉祭之前。还著微凶之服。以至吉祭然后始为纯吉之服矣。
 
古或有忌日受吊者。况迁葬乎。知旧来哭。似有受吊之节。如何。
虽是迁葬。客有来吊者。则主人何可不受也。
 重服人葬前请见人。既为未安。吊他人丧决不可行。如何。
古礼有非兄弟则虽邻不往之文。
 观小祥后不哭展拜之礼。则服人于葬后当不哭。而在丧人之后独不哭。似涉等杀之太甚。
葬后朝夕哭。只据主人而言。
 葬前奠上食。无祝可以斟酒上香者。主人自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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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当盥手。然栉发洗面则恐不可为也。何如。
当用略自澡洁之文。或无妨矣。
 反魂具鞍马。虽象生之意。而礼无可据。未知何如。
既有灵车。其外鞍马。不亦虚乎。
 长子病则饭含等事。当代以次子乎。长子之子乎。
古礼有使客为之之文。引用此文。或为有据矣。
答尹尔和(丁巳三月十八日)
褫中见书。知待奉之安。何慰如之。此间病状。见问甚勤。非不欲细报。而非笔舌可尽也。别纸率意批呈。其未可者。仍便回教幸甚。承方读朱子书甚善。此书平铺通畅。上口甚易。上口之易。故人不深求其意。蹉过放去。此不可不知也。此平生经历者。漫及之。
  别纸
 门生为营亡祖窆地。一年广求。槩观风水之说。又闻术人之言。其说不可尽信。然永托先灵之地。不可不择。择之则又不可不从其说。其所谓龙势贵贱。坐向吉凶。山水合散。至于山运之通滞。时日之好否。恐不得不用其法。而若其祸福之说。不宜听信。愿垂镌教。
朱子说可考。阴阳家说。前辈所言。固为正论。然恐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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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故。有所未尽。故不敢从。然今亦不须深考其书。但道路所经。耳目所接。有数里无人烟处。有欲住者亦住不得。其成聚落有舍宅处。便须山水环合。略成气象。然则欲掩藏其父祖。安处其子孙者。亦岂可都不拣择。以为久远安宁之虑而率意为之乎。但不当极意过求。必为富贵利达之计耳。此等事。自有酌中恰好处。便是正理。世俗固为不及。而必为高论者。似亦过之也。
 乡邻多凶类。当杜门缩蛰。绝不接应。如庆吊唁慰之事。亦不相通。而但只如此则群排众斥。将陷大祸。以贻父母之忧。此亦可虑。然宁陷大戮。而疾恶本心。不可强以抑之。未知如何。
易曰远小人。不恶(入声)而严。
 自幼素亲之人。虽无可取之事。不至为大段恶人。则不必拒绝。以全旧故之谊。如何。
大学曰之其所敖惰而僻焉。彼无可取之人则泛然待之者。是敖惰之得其正也。若至于僻则失其正矣。
 作字甚谨则觉得要好之意潜长。又或放过则便有怠慢之气生焉。未知何以为之。
朱子书字铭曰。放意则荒。取妍则惑。必有事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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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德。圣贤之能勤小物如此。
 学未至信。不暇治人。而或有请学者则有难谢绝。何以处之。
此须量度彼己而酬酢焉。记曰博学不教。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至于张子则曰人教小童。亦可取益。绊己不出入。一益也。授人数数。己亦了此文义。二益也。对之必正衣冠尊瞻视。三益也。常以因己而坏人之才为忧则不敢惰。四益也。谚又有踏浣足白之喻。须就上下二说而裁处之。大抵不可强其所不知。以为自瞒瞒人之归可也。
 
丧家虽未及置灵座设魂帛。若是袭后则亲厚之人可入哭而拜之欤。
灵座魂帛铭旌之具。一时皆备则待其设而哭拜可也。如或旷日未设。则亲厚之人。何可等待不入哭乎。哭尸而当拜与否。则未有明文。不敢质言。
 内丧题主。使外客题之。得无未安耶。
一家有善书者则使之书之。不亦稳便乎。如无则何可不用外客也。如内丧动柩下窆时。皆用常汉。此恐死生殊异故然也。
 祖父母丧期后服虽除。而然父袭衰麻。子著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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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不安。勿著华盛而带用玉色。未知何如。
不可服华盛。曾见知礼者用粗绵粗布。黑漆而为带。此恐为得宜。
 日中行虞。至夕复上食。或以为一日三上食非礼也。虞祭若行于夕上食时。则不复上食宜矣。今行于日中。而至夕无事。非事死如生之道。未知何如。
虞祭与上食。自是二事。而今人例于夕时行虞。故不复上食矣。若于日中行虞。则夕时自当上食矣。
 丧人出入时所带。不论斩齐而皆用布否。
世俗于斩衰用麻绳。齐衰用布。此等从俗恐无妨。
 
小祥后晨昏哭。当依礼废之。而若庐墓者则朝夕展省。似不得不哭。未知如何。
南轩先生虽常时。上冢则哭。我朝松江郑公亦然。况于三年内乎。
 并有祖与父丧则重在于祖耶。
礼曰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轻。自义率祖。顺而下之至于祢。名曰重。一轻一重。其义然也。据此以恩则父重而祖轻。以义则父轻而祖重。丧礼当以义断之。其轻重之分可知也。
 父丧未葬。长子死焉。则长子之子代服于何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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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经传通解因其葬而制服。则因祖丧启殡时服之耶。父丧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周。通典言之。情虽如此。祖丧无主。果如何。
此二条。古今议论。备载于丧礼备要及疑礼问解。而先师沙溪先生亦无断之之文。未知如何而可也。
 用松脂涂棺。似为填隙。而有曾经者看得松脂即时浓流。不为填隙。用太末或真土。要为久远云。太末真土实胜于松脂。则违礼换用亦不妨耶。
松脂与漆。古今论者各异。岂以土地之异宜而然耶。太末真土果胜于松脂则用之或可。然莫或有使土亲肤之嫌耶。又土性引湿。未知如何。
 遭服不奔丧者为位哭时。有伏哭不拜者。有哭而拜之者。何者为得。
既曰为位则拜之或可。而家礼无之。恐当以家礼为正。
 服人不奔丧者。人有吊者。亦当哭拜受之耶。
礼记伯高死于卫。赴于孔子。子曰吾恶乎哭诸。夫由赐也见我。吾哭诸赐氏。遂命子贡为之主曰。为尔哭也来者拜之。知伯高而来者勿拜也。据此则来疑可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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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成服。必设盛馔。虽非礼意。然此亦从厚之道。从俗行之。亦无妨耶。
此非礼意。而举世行之。未知如何。
 小祥练服。据家礼则只练冠。去首绖衰负版辟领而馀无所改。虽出于从简。然有不可不改。
据家礼本注则似当于旧服去衰负版辟领等。而然其正文云设次陈练服。其下注云主人倚杖于门外。与期亲各服其服。其为别制丧服无疑矣。
 击蒙要诀土神祭。不设匙著(一作箸)。未知其义。
此与家礼有异。未知其意。
 
父母忌。著草笠。似合于黪巾之制耶。
今俗重服著草笠。据此则忌日著草笠。或似有据。然此为年少尚侈者所著。或未安耶。恐不如黑布笠之近黪也。
 今人多于祖先生日行荐。此非礼也。然行之已久。则亦难卒废。并荐于庙中诸位。似或稍胜耶。
独荐既未安。而并设于诸位。尤无所据。退溪先生所谓非礼之礼者。以此故耶。
 主人或出或病。则主人之弟若子侄独行晨谒于家庙。而但不开中门。以别于主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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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诸兄弟出入必告之文观之。则晨谒之礼。亦不系主人之有无矣。
 忌日不饮酒不食肉不听乐。黪巾素服素带。以居外寝。不曰前三日。而只云是日何也。
时祭齐戒注。饮酒不得至乱。食肉不得茹荤。忌日前齐戒。恐当如此。故至于是日。始言不饮酒食肉。
 祭时散齐。依要诀行之。则古人所谓散齐七日。不必从耶。
前期三日齐戒。是家礼之文。故要诀引之矣。若是贤孝君子依古礼行之。则不亦善乎。第虑今人十日拘禁。似必甚难。故家礼之文如是耶。
 祭时亚终献不祭之说。杨氏既言其非。而击蒙要诀从之。抑何义欤。
恐当以家礼为正。
 今人多于妇人神主陷中不书讳字。未知何如。
陷中不书讳字。甚无谓。
 冠昏礼。家礼与仪节详略不同。当一遵家礼。而阙略处以仪节补而行之如何。
家礼阙略处。不补以他书。甚有窒碍处。此备要之所以有功于后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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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尔和(丁巳十月二十六日)
八月六日九月廿七日两书。一并来到。披玩以来。甚用慰豁。此病日益苦。无可言者。志文甚佳。但进士出之进士上。无来历。合有修润。朱子书数十条。愚未尝作此工夫。无乃牛溪先生所抄录。而愚猥加标题者耶。此书甚要。幸加熟复如何。别纸僭行批报。如有未当。还以订示也。前日五书。不记何者传来而何者否也。只其郑重勤恳之意则感佩无已。所谕两别纸。亦未记其承拜矣。或已仰报而忘之耶。树立事业。要名后世。诚是学者之大病。然知其病者。已是能治之药石。他人无所与于其间矣。
  别纸
 礼记曰喜怒哀惧。中庸曰喜怒哀乐。或惧或乐。其所异同何也。如记所云则喜哀属仁。怒则属义。惧则属礼。知所喜怒哀惧者。即智也。如是则性发为情。一一可验矣。中庸则乐字亦属于仁礼之所发。果何所依著耶。盖既言仁义则礼亦在其中。故不言耶。抑礼之用和为贵。则乐亦可以属之礼乎。亦或有别件意义而然耶。愿下教。
中庸于七情中只举其四。恐不可求之于七情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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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小学与击蒙要诀。俱是初学所当先者。然窃恐教小儿。当先以简谅。要诀文简意备。语意切至。当使学者先读要诀。稍有兴起之端。然后读小学。似得次第。未知如何。
来谕得之。
 范氏七戒可以遵行。而窃尝验之。第一条三条。恐只为避世保身者而发也。其在直节而行者。不必如是。盖吾道否塞。时政日误。则愤悯郁抑。不觉有发于言者。异言横流。人心陷溺。则恻然伤闷。不可不明辨痛斥。此诚义理之所当然。岂可戒而绝之哉。偏狭浅见如是。未知有所滞而然耶。
言之当谨。见于圣贤之书者甚多。盖理所当然。不但以避害保其身而然也。至于卫吾道斥异言。则是任世道者所为。若力量未及而轻自担当。则恐无益而吾身已先糜灭也。若孟子所谓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此则别是一事。如今日程朱之说。被他诋斥。为士子者何可不言当距也。然亦须于朋友讲论之际。明言善议而已。若瞋目扬臂。如当街打人模样。则恐非学者所宜也。(担当与能言。事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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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不讳。字故子思亦称仲尼。然宋世诸贤。皆不称其师之字。而程子独云周茂叔何也。
子思字孔圣。先儒既有论说。后学所当尊信。宁复有他说。程子之字濂溪。恐亦如是。然晁家子弟不字尊者。而朱先生著之于小学。则后学固当敬守。以长其恭谨卑逊之风。不可轻以子思,程子为诿也。
 童行从学者。只以年齿之未壮。姑无显著之恶。而观其人察其志。决知其将来为大段恶人者。则当先拒绝耶。抑以未形之事。绝人未稳耶。
礼曰毋测未至。见其有不善之事。然后谢之。恐未晚也。
 交游之际。不敢不谨。而今世难得三益之友。有人只不为害正之事而已。则亦当取以为友。然其人所为多有所短。不无交游失正之讥。未知如何。
汎爱众而亲仁。圣有明训。此等人当待之泛然。勿与之深而已。不可轻加抵斥。以取怨怒也。
 门生禀气甚薄。每事疾病。少有勉意强作则气惫身困。不能支吾。故日用凡百。皆不如意。至于读书检身。亦不得刻苦勤勉坐此。而未免堕于悠泛之失。每默坐静思。不觉背汗。愿得鑴教。矫治气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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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检身。堕于悠泛。此诚学者之通患。今吾人能觉其如此者。是乃用力之效。可敬可敬。然既能自觉则又能自勉。此非他人所能与也。
 閒居静处。专事佔毕。则身心轻清。意思安閒。或仍事故。久废读书。多有服勤底事。则气甚惫困。仍致心胡意惰。事多差失。未知用何工夫而免此患耶。
服勤气惫。理所当然。须量力度宜。不至生病可也。
 觉得要好别人之意。最害心术。思欲涤去而截断之者已逾年矣。而临事忽然萌作。不觉有发于事。诚极病之。愿得下教。以为斩株之斤焉。
此意思最害心术。思欲涤去而断绝之者。不亦善乎。然能觉其忽然萌作者已是用力之效。用力接续。勿令间断。则当有涤去断绝之时矣。
 朱夫子丁内艰返魂。而常在墓所。朔望归奠几筵。朱子无他兄弟。而犹居墓下。朝夕馈奠。使家属代行耶。抑葬后即废耶。
三年内不废馈奠。朱先生与陆子寿书极其详备。可细考也。
 年前闻草庐有贰于先生。而犹未信矣。即今传言。骇人听闻。岂意此老而亦有此态耶。或谓中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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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以致于此。实非本意云。然否。未知何以处之。
某氏事。不欲闻亦不欲言。只思自反。不失吾忠厚之道而已。今承来问。不知所以为说也。
 鑴,穆虽愚夫愚妇。亦知其为凶人也。此后或有心附两凶而欲为掩迹者。则将何以辨而斥之。
彼心附而欲掩其迹者尤可恶。然欲一一辨而斥之。则将有所不胜者。而又非逊言保身之道。只当敛身以避。不与往来而已。
 窃念敬者乃聚德之本。而所以成始成终者也。不可一念放过一刻放舍。欲裒辑圣贤说敬文字作一册子。置诸案上。以资省览。
圣学之要。无过于敬之一字。然用力之方。已具于大学或问经一章中。循此用力可矣。何必别作册子。置诸案上乎。
 为人后者之子。服其父之本宗。亦当从降一等之例耶。抑断以所后家寸数耶。
礼所谓为人后者降服。各从其本服而言。若以所后家亲属而降之。则人或有出后于属绝之亲。则于其本生父母。亦有绝而不服者矣。其可乎。
 告字音或古或谷。何以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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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音之工毒反者。见于家礼。然其义则未见其有异也。
 今人书札有顿首再拜之文。而实无顿首再拜之节。有一友人以此为虚文而欲去之。未知如何。
书札言拜。自是古礼。今去之则恐反骇俗也。
 吊时上香。礼也。今俗皆阙之。从俗无妨耶。
吊丧时上香。自有明文。何可阙之。吊人时。主家炷火则上香。不然则亦阙之矣。
 吊丧答拜。与主人交拜耶。抑俯伏而俟主人拜毕后答之耶。
吊时主人一拜。宾答一拜。主人又拜。宾又答一拜。此据语类所论昏礼而言。未知如何。
 遭期功等服。贫不能具祭服。而只著巾带。则冠绖亦未可施耶。
不具衰服则只服巾带。俗礼然也。加以冠绖。未知无半上落下之嫌耶。
 圣人许旋葬。盖为贫乏者。而今之拘于时日而报葬者。引此为證。似甚无谓。如何。
拘于时日而渴葬者。自是违经悖礼之甚者。此何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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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内。虽有期功重丧。若非同居之亲则不必废上食耶。
三年内遭重服。则虽是外丧。成服前上食恐未安。然不敢质言。
答尹尔和(戊午二月七日)
李友来传前月九日书。满纸缕缕。极慰恋思。读书贪多。最是朱先生所戒。尝曰尹和靖见伊川半年。只得大学西铭看。今人半年。要得许多书。此言实为汗漫不切者之药石也。酬应之多。吾人方在观志之时。何故乃尔。程先生揽他事之戒。亦可念也。省察涵养。此正本领工夫。而今已见得如此。循此修为。则其终至于不叛也可期矣。愿益勉旃。避地之计。必是出于不得已者。然吉凶悔吝。皆由于动。亦可审察而不可轻举也。来纸染还。所写朱先生语也。幸于含英咀实处。已用力而益用力至佳。馀卧倩只此。
答尹尔和(戊午三月一日)
才以答书付李泰卿之归矣。今又见元月五日书。知侍外学履之适。殊慰恋思。昏昧之害事。此通人之所患。然知而欲去之者。已是能去之药。惟在用力之如何尔。疑义冒昧报去。难免不韪之诮。所示金君。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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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出于尹兄门墙也。此亦相识久矣。郭君世谊不浅。而恨未之识耳。闻有切磋之益。甚善甚善。
  别纸
 东湖问答。谓郑圃隐不过为忠臣。然则丽朝无性理之学。而至于我朝静庵,栗谷。如宋朝之程朱耶。先正传授。不敢轻议。而渊源之来。不可不溯而求之。敢仰禀。
先正造诣。道统传授。非后学所敢轻议。亦不必汲汲求知也。
 考诸朱子书则朋友相责。极其峻严。不少假借。而终至于虚受信从而已。今世则不然。相与规责之际。少有过辞。则蕴怒蓄怨。便成楚越。不得已且以缓辞逊言。从容善喻。以求保合。然此有回互隐忍之态。未知如何。
程先生以为朋友规责。要使诚有馀而言不足。所当服膺也。
 日用事物。非所厌绝。但酬应太多。工夫疏略。则恐无成就之期。莫若时绝事冗。定居閒寂。温阅经传。休养情性。则所守已固。接事有力。未知如何。
须量力酬应。要使心神不甚劳攘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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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虽要成诵。然著意记诵则此心系著。便如玩物之害。不如平心无意。致精多读。自至成诵也。如此而虽或不能成诵。亦不为妨。未知如何。
平心易气。读来读去。以至成诵。便是勿忘勿助之节度也。
 每于动处不觉差过。此静里工夫有未尽而然也。然动处工夫。有难于静上工夫而然耶。
静时涵养之功深。则动处自可得力矣。
 间或以所尝闻而未及行之事。为朋友讽诵之。未知如何。
不但为朋友讽诵。而先以行之于己为务可也。
 三寸姑。称从子似不当。称侄亦未安。何以称之。
程子于伯叔父亦称侄。胡文定改以犹子。朱先生以为称侄无妨。今于姑母称之。正所宜也。何以为未安也。
 内外兼亲者称属。当以先父后母断之耶。抑以亲疏断之耶。
兼亲当以轻重断定矣。
 大祥妇人服。家礼用吉。丘仪与五礼仪皆用素。何所适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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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制随时损益。行礼者择而行之可也。然当以家礼为正。而国制亦有不可不从处也。
 朱子丁内艰。葬后即罢朝夕上食。问解言之。然朱子与诸门人之语。皆言不当罢。何其自行与教人。有异同耶。
朱先生丧中虽居寒泉。而其几筵馈奠。安知家人不行之耶。疑礼问解罢之之说。恨未及质于先师也。
答尹尔和(戊午五月五日)
闰月十六日书。今兹承奉。开慰之多。不以迟速而有间也。且以习俗昏蔽为惧。既知如此。自是能治之药耳。静定容忍之喻。未知容忍者何事。若改以耐烦则其于用力之方庶几焉。且所谓静定。非所以卒然办取。只潜心经籍。日久月深。则自有此趣耳。专读一书。融会贯通。然后换却他书。此朱先生平日教人之常法。舍此而他求。恐不可也。家属之不率吾教。只可诚心开导。未可遽加忿疾。此不但于家属。接朋友待邻里。亦当如是也。荷相与之深。辄罄瞽说。还增愧悚。此疾病日苦。自知来日无多。静俟而已。卧倩只此。 别纸极可惊悚。愚与郭君世谊深厚。岁在辛丑夏。阖家染疠。死亡相继。知旧多过门不入。而郭君尊公独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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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来吊。其后甲辰九秋。愚委到陶谷山中。拜哭其尊公之新墓。据此二事则彼此情义。终始不替。可见矣。郭君此言。奚宜至哉。其所指之事。幸于后便示及也。如记曲折则当有以自解此惑也。然此纸勿烦。
答尹尔和(戊午十一月七日)
私门不幸。长女遽尔夭折。悲痛酸苦。不自堪忍。前月初十日。承奉六月廿一日惠书及别纸。审尊亦遭重戚。亲爱加隆。悲痛何堪。此哭泣之馀。宿疾顿剧。长委枕席。绝无人世之意。奈何奈何。所谕浮浅之习。正坐气质轻儇。工夫疏略而然。若静时存养。动时省察。则庶几得力。大槩能知此病者。实是治病之药。知其如此。当随即加工而已。不须问于人也。天时正寒。惟祈侍奉增庆。末由面诉。徒增哽塞。
  别纸
 亲尽之墓与未祧之位同冈。则节祀时有所难处。未知何如。
先以酒果。略荐于亲尽之墓。鄙家所行如是矣。
 家甚贫之。事死大事。亦不能如仪。朔望参礼。随其时所得。或以麦粟饭荐之。或以为事死与事生有别。不可荐以不精之物。未知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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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之丧礼篇。有新物荐之条。可见其物矣。何以麦粟为不精之馔也。
 外先之祀。朱子既斥以非族。固知其不可。然情有所不忍者。如忌日祭之纸榜。节日祭之墓上。恐或不妨耶。
以二程书观之。则母在时行之。犹有所据矣。
 生子见庙。只言嫡长。则介子不敢告耶。
嫡长子重故告。其馀则似有间矣。
 备要有事则告注。引礼注而言有丧必告之意。未知告之于何时。而告之之仪亦何如。
似当告于初终矣。酒果则恐不可设也。
 埋主于墓旁时。似当有告墓之节。而礼无其文。未知如何。且埋之于墓之何旁。
略以酒果告之似宜。而不敢质言。埋主似当于墓后矣。
 始祖先祖之祭。朱先生谓觉得僭不行。然著之于小学。岂小学成于未觉得时耶。
不祭始祖先祖。似是先生晚年事。
 昏礼纳币用缯。或钗钏羊酒果实。皆有礼文。而贫乏者用䌷绵玄纁各三数尺。或玄纁纸二张。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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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纳币用纸未闻。然尚愈于全废耶。
 吊日不饮酒不食肉。不论情之厚薄。皆当如此耶。
吊人而不饮酒食肉。礼则然矣。然情不亲厚者则只一不肉亦可耶。
 亲知之丧。虽已吊哭。有时往临。则不饮酒食肉。似合于哀有丧之意耶。
程子葬父。周恭叔主客。客欲酒。恭叔以告。先生曰勿陷人于恶。
 小记子妇之丧。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则舅主之。然则饭含赠玄纁。亦当使夫若子主之耶。
饭含亦有宾客为之之文。恐无一定之主也。赠是重礼。舅似主之。而既无明文。不敢质言。
 节日忌祀并值。则似当各行。
先行忌祀。而次行节祀于诸位。则恐不当独异于忌祀之神位也。
 顷年受教。以为四书小注论议多岐。非初学所可读。谨当遵守。然或有只看集注而不能理会。必求于小注然后解之者。兼看恐或不妨耶。
看小注或多为缠绕。而反失正意者多。故有前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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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告矣。若或因此而有会解处。则何可不看也。
 打者见于梗韵。而德冷切。然俗音拖。未解其义。
一字而二音者多。不可偏有所主。
 粗字音。或粗或粗。其义何别。
粗字二音。其义则一。文元老先生则常读作粗矣。
 读书甚易遗忘。此病用何药治之耶。
读书遗忘。是学者通患。然专心致志则无此病矣。
 寀从高祖醉夫公。早被乙巳之祸而无后。当时惨祸之馀。不遑立嗣。盖公清节高义。当百世祀之。而见今主祀无人。此岂天理人情之所可安也。家亲欲与族人议定奉祀之人。要为久远之计。未知如何。或不能立后则又欲与族人相聚墓下。以为岁一祭之计。此亦如何。
立后则自不废祭。不可作两截看矣。第恐于醉夫今无子侄行也。
 迁葬时诸亲服色。琼山所谓素巾。可以遵行否。
迁葬时素巾素带之说。遵行恐无不可。
答尹尔和(戊午十一月二十三日)
曾因屈谷便。略答前书。并副别纸矣。即者得奉八月十二日惠书。见之虽晚。亦可慰也。此只如前书。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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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有加矣。墓地既曰倒用。则可见其违理矣。况有程子定论。复何疑乎。石灰之泥而坚凝。世人多言之。恐或然也。始虽凝结成水。久必乾枯。恐不必深害也。然此亦出于臆见。不敢质言。病倩不宣。
答尹尔和
 丘仪时祭祝主人称姓。与家礼不同。
家礼于高祖以下则主人不称姓。于先祖以上始称之。此则似以远近为别也。丘仪于高祖称姓。有不敢知者耳。
 闾里有染疫则或有废祀者。而或云郑寒冈十里许有染疫则废祀。此是闾巷谬传耶。
郑寒冈事。未有明文。则似不可轻议。染疫在近而废祀。于古未闻。
 质明行祀。礼有明文。而今人多于鸡鸣初行事。未知如何。
太早未安。而晚则尤涉怠慢。孔子曰与其晏也。宁早。
 守贫求志。不敢不笃。而忽忽为荣利之念所夺者多。此念盖出于为门户为甘旨之计。而其为害本心者不少。甚可惧也。
知其如此则能自财定。不须问于人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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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为恶。初甚忿怒。既而思之。反有伤怜之心。此于性情之正何如。屈村谓彼之不善。己何与焉。谓之忿怒则恐不得其正。而徐思伤怜。亦未免惑矣。鉴空衡平之体。必不当如是也。打愚谓忿怒即羞恶之心。伤怜即恻隐之心。不害为性情之正。
打愚说似好。然此忿字不可不细量。大学忿懥之忿。是不可无者。周易惩忿之忿。是不可有者也。中庸有隐恶矜不能之训。若非性情之正。圣人何以此为训耶。
 读古史论人。虽有局量才艺可称者。道非孔孟。学非程朱则心窃少之。又见今世一善成名者。亦不以为多。此不过与闻乎师友之训。故眼目甚高。正如观于海者难为水。然以吾行事。较诸彼之所长。则亦未必此胜于彼。恐归于好高无实之病。而且有以学骄人之习耶。
易曰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知礼成性。道义出矣。
 禀性硬直。不能容忍。知旧之间。鲜能全交。此等病痛。甚难矫治。
程子论此。以为要使诚有馀而言不足。
 今俗必以春时花煎饼荐庙。此非古礼不用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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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然时节俗尚之馔。不得荐献。则恐未伸君子怵惕之心。如何。
俗尚及祖先平日之所嗜好。不可全然摆脱。要在酌中而处之。闻尼山诸尹。以先训不用密果云。若有先训则处之甚安矣。
 书札不能留意。且或忙迫。未免信意流笔。此可极念矫治者耶。
朱子尝讥王荆公笔札。常如太忙中所书。程子亦于书字时甚敬。
 复呼字。礼有明文。而要诀不称名与字。何义欤。
恐是俗礼然也。
 心经篁墩序中引程子语曰。将敬以直内。将字当释以持字。然有把捉以来之意。似非敬字本意。
将字轻轻看似好。
 程林隐心学图。多有牵合重复处。似不可取。本心良心赤子心。皆是一心。只下本心二字足矣。何可以文字之异而列圈叠言也哉。大人心既曰义理具足。则似不当在于初头。求放心乃是最初工夫。尤不合在于心在之下。且所谓心即觉于欲者。似与朱子非人欲之说有异。未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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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林隐此欲字若出于礼记。则恐与朱子说不悖矣。大抵此图。退溪取之。而栗谷多病之矣。
 心经人心道心章论形气之私之私字。真西山以我之所独释之。似未稳帖。未知何以释之。乃的确耶。此章附注朱子语。大学致知格物。非惟精不可。能诚意则惟一。旧吐能字属上句。同春先生尝属下句。何所从耶。
既谓之私则非独而何。能字当属下句。
 退溪丧祭礼问答。有墓祭亦祭纸榜之言。盖许多墓位。难于一日遍行。合祭纸榜。似为便好。然如是则墓祭全废。亦甚不安。如何。
退溪之意。欲于墓下斋室。以纸榜行之云尔。非谓还家而行之如此也。
 备要墓祭注。程张韩三家皆用寒食及十月一日拜坟祭之。寒食节日也。祭之宜矣。十月一日。其义何在。
万宝收成之后。寒暑递序。十月行之。恐是此意。
答尹尔和(甲子六月十日)
承知冒暑行役。以疾改辙。且惜且虑。无以为怀。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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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获勿药之喜耳。校役幸赖黄江来会。早晚不辍。而惟此大病馀喘。绵缀如丝。不能相助。咄叹而已。示谕谤言。彼以气势。勒加如此。虽欲辨明。何可得也。只守龙门自修无辨之训可也。僧房尼女。必非晦翁之所为。而尚曰是皆考核而非诬。夫圣贤安土乐天之大。虽不可及。亦岂效贾竖女子之哓哓自明也。闻有疏议。信然则非所望于平日者。千万勿复生意。至祝至祝。
答尹尔和(丙寅七月三日)
久不相闻。恋思悬悬。兹于金秀才行。得奉问书。备悉示谕。如接音容。慰不可言。此衰病转剧。又添暑症。全废寝食。长时惫卧。作一僵尸。闷苦如何。加以晦孙之病。煼煎度日。比年是何厄会也。干家诚少隙暇。然诚意苟在于书。则萤雪亦可以接续矣。若余精力已耗。真同老牛之鞭不起。深恨少日虚负可惜光阴。而无所及矣。入京定在何日。闻有新闹。有闻须如父母名。以避世患。至佳至佳。吾常凛凛如临万仞之壑。而犹惧不免耳。不一。
答尹尔和(丁卯四月十一日)
谓已不免填壑。见此手书。喜不可言。第未知何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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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此疾病危苦。已无阳界消息。理势然矣。顺俟而已。近事始为世道而妄进一疏。反为世道之害。惶恐危怖。诚不知税驾之所耳。
答尹尔和(戊辰正月九日)
复书读来悲咽。此亦哭泣之馀。生意索然。方谋埋葬。悲挠度日耳。所询逆葬。程子之训极严且正。谁敢有异议。若地势稍远。不相临压。则或无所妨耶。此是变礼。不敢冒为之说耳。疾病甚苦。卧倩不一。
答权幼晦(煜○己巳四月)
常谓涪翁滟滪之行。获成易传。天意不偶然矣。今兹入静。庶几收拾一二。以与同志商量。则或可不虚为此行矣。今闻事机益急。命在朝夕。素心亦归虚套矣。曾以栗翁诸文字嘱托尊丈。而每意助执笔砚之役矣。即见前月初十日惠书。知在宋中。远想诸君团会之趣。不胜倾耸也。此海风所触。残喘廑廑。窃恐奄忽径毙。不得恭承 君命也。自馀病甚只此。
答郑长源(荐○丙辰八月二十日)
一念常悬。得此问书。如见颜貌。仍有所示。不觉怆涕也。人世光阴。已踰一纪。其间变嬗。不胜其多。而惟尊高王父丑诬复发于(于下恐脱)时。可为寒心也。闻郑混源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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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禄。拂袖而去。正不坠先世风采。可敬可敬。
答郑长源(丁巳二月八日)
见书深慰。第闻以同气之忧。至于慈闱迁次。殊用奉虑。寅城府君追论之议。发于全州宋相周之弟。而光罗应之。通文已行云。岭外则虽有此议。无由得闻。督邮君之去就。愚亦与有罪焉。追叹何及。见读何书。惟冀勤勉也。不一。
答郑长源(丁巳八月二日)
时烈白。私家不幸。老妇奄忽丧逝。远地闻讣。悲悼益不堪。远蒙慰问。哀感良深。即闻时论益急。死生在前矣。更与君不得相见。只愿读书修行。勿坠家风也。有人说时辈为介清。丑诋松江府君更甚于前。其在诸君。冤痛当如何也。昨见老峰书。知伯舅新阡去君先兆不远。松柏连阴。此固佳事。而霜露荐享。人事相附。为君深喜。末由面吐。徒增哽塞。
答郑长源(丁巳九月九日)
乍逢还别。只令人作恶。反面之后。温理书册。不负光阴否。课示日用作为。能如别时奉告则善矣。且朱子大全卅九卷有答魏应仲书。其条例分明。且甚切实。须揭座右。时时寓目。依此体行。至佳至佳。当时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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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耳。不能高声说话。殊有追恨也。始欲别作一段文字。冒以奉规。缘季祥行遽。复不能焉。尤叹尤叹。不一。
答郑长源(戊午八月十一日)
秋已向深。慕徒愈切。忽奉耑书。极慰此心。所示日课。能不鄙耄言。且知日有所事。甚副所望。何喜如之。其丁巳三月以后。须与终示如何。但有醉时。此所不愿闻者。而其直书不讳。实贵家先法也。可敬可爱。孟子曰大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诚愿终身勿失也。精华及问义二件依受。其精华之散逸者。不住搜检可也。年谱曾已受藏矣。序文录去。深藏勿出也。尹丈书亦录去耳。此外益加勤谨。不一。
与郑长源(甲子二月)
风水之说。自古不信者多。至温公赂葬师。以诳族人而极矣。至于程子。虽亦不信。而犹有彼安此安之训。及如朱子则以为国家祸福亦或关系。于是至有山陵议状。且屡迁韦斋之墓。而其他论说。亦不胜其多。则不可谓无此理矣。大凡天下。无理外之物。则以地之大。而岂独无理耶。只患人不知而妄论。故见其妄者全不信。至欲并斥朱子。其惑者又并其妄而信之。朱子所谓过不及者。诚至论也。尊先王考尝卜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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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化县。此去京师不翅远矣。而又重江复岭。道路险恶。而君家奉先之礼异于他族。君以弱植。冒危涉难。以赴荐享。岂不殆哉。余为是惧。戊申之丧。俾葬于堤川。以近闵氏之葬。而并迁尊先考。此则吾有罪焉。非尊慈氏不遵舅命也。今闻术人谓堤兆不利。又将改卜于忠州。忠去京都尤近。而又与左揆先茔不甚远。人事之便。视堤尤多矣。然迁葬大事也。据礼则必将亡失尸柩然后乃许迁改。其不可轻易也如此。今须更得具眼者。审决彼此优劣。又明知旧兆之必不可因仍。然后乃可决定。此则老峰诸大人必能从长指挥矣。果不但已。则须预通于老夫幸甚。○资治精华无有大段修改处。而惟于立纲处或改朱子旧文。此则非后学所敢为者。故曾与宋子慎相议订正。以复其旧矣。此友亡后。无与商量。又以祸患疾病。一向卤莽。以至今日。甚孤尊先王考见托之意矣。不胜惭恨之至。今方以 上命修删大全集劄疑。此事了后。倘携一写手来则可以卒业矣。此则当临时相告也。怀旧怆涕之馀。甚嘉君继述之意也。
答郑长源(丙寅十二月十一日)
寂寞空山。与死为邻。非意所到。见此远书。一似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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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仪。倾尽积阻之怀。幸甚幸甚。此老病日侵。无复阳界上意思。理势然矣。奈何迎谥缛仪垂成。而不利儒疏所害。不但贱身而已。可叹可叹。精华删定。须待开春此汉入往华阳。带写手来会则可以下工矣。鄙行似在中春间耳。来时若得纲目发明书法二书而来则尤好矣。堤茔迁改。何可轻议。人家祸福。专靠于此者固惑矣。而设令真有此理。斯茔奉安之后。无有凶咎。则其吉可知。虽有些少疵病。何可以寸朽而弃其全体哉。造化无全功者。亦地家之说也。凡墓不立石人。既有今 上朝禁令。虽是鑴,积等建白。何可违也。且石仪之多。亦家礼之所戒。然则墓地虽宽。只立望柱可也。祭需取其洁精似可矣。若欲备物。反致臭秽。则不敬甚矣。况所谓汤则家礼之所不言。尤不必用也。至于三献之炙。决不可阙。如致活鸡而用之则似宜矣。大槩祭祀诚敬为实。故古人云涧沚之毛。可荐于神明。真是知鬼神之情状者欤。适患寒疾。口呼不一。此外只祝闭户看书。以副先志而已。○今寓兴龙书斋。乃昔年尊先考作土宇读书处也。今复土宇。处以诸儿。念旧怆然也。
答郑长源(丁卯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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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意见书。谨悉侍奉之安。此时所望。岂踰于此。此久病残喘。仅仅绵延。未知留此地上能几日耳。精华修整。鄙心亦欲于未死之前了当。君之欲速。理势然矣。然此时难动。诚如儿子之言。直来此处而事事。似为稳便矣。始欲为华阳之计者。欲邀权致道。共为商量矣。将不成行。殊以为挠也。发明书法及资治。知已求得。深喜深喜。祭时酒若三献则炙亦如之。以仪礼考之则炙是从酒者也。书手带来则诚好。而未得则亦可以此中少辈执笔矣。第须颇得笔墨空白而来为宜。馀病倩不一。
答郑长源(戊辰二月七日)
耑书至。备悉多少示喻矣。老舐之恸。自然而然。欲已而不能自已。奈何。书法发明。求之积年。而未得入手矣。今以君之周旋。获此全帙。其幸可言。旧有疑于心。问于人而未得者。今亟披考而得其说焉。快若披雾而见日矣。何幸何幸。幸为我谢孺文也。其先府君之备此也。岂非公天下之心乎。今能体此而使乡曲后生得见焉。敢不以江济阳之心为心乎。永同丈文略修润而还之。○按左传终于鲁悼公四年。通鉴始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其间有六十一年事。故今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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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首册题目。以十三书之。盖十三册以前有十二册也。此十二册切欲得之。幸以此请于孺文学士如何如何。
答金伯温(镇玉○乙卯三月)
片札来到梦不到地。遣时多情。故见时意无穷也。况印字数纸。爱不能去手也。惜乎续者是狗耳。其中一字见脱。故追奉。幸补刻也。诸纸幸于定省之暇。呈禀如何。疏本二度。破寂良荷。只此。○比来述圃隐。碑清阴志二件文字。互相出入。清老可谓不世人矣。但其严厉处太严厉。与圃老之豪爽阔大不同矣。尊王大父丈每言清阴之所树立。实本于严厉。以今观之。信然矣。窃以为学圃隐如效季良。学清阴如效伯高。此朱子所以每言中人以下学小程也。此又后生所当知也。○踰岭时疾甚。略以人肩肩过。盖古者罪人。例乘箯舆。故谓此无害。今闻日下甚哗。此不思古今异宜之过也。昔东坡自蜀赴举。乘刺史迎新马。后亦以此添案。其时先辈谓虽小事。不可授人以隙。隙谓罅隙也。授谓予人而使攻我也。此吾今日所惩。而亦愿贤者之知之也。○西山赴谪时。晨夜疾驰曰君命也。今余亦不敢以疾留滞。竟至以人过岭。宁留滞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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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为是矣。慕古而泥者。必多败。此可戒也。○此来只与李择之以书道语先世事。今其远矣。可叹可叹。○鄙书苟于下脱一此字矣。以此挟刻于于字侧如何。
与金伯温(丁巳正月)
相去羃远。相闻无阶。缅惟岁序迁易。哀慕益新。馈奠之暇。看读何书。溪上后人。凋落殆甚。而馀存者又未闻以先业自任。其忝在抠衣之列如老拙者。又未得一斑之窥。每中夜起坐。惭叹且忧而已。以是所望于哀侍甚切。幸望益加策励。以副区区之愿。千万千万。
答金伯温(戊午)
去岁远蒙慰札。只坐无便。终稽修复。愧恨无已。私家祸故。尚复何言。亡人四年睽离。日闻时论腐心烂肠。卒以病死。牉合之义。尤有所不忍者。加以其时论议纷纭。掩体浅土。魂魄靡依。每念之不任怆咽也。即日春阑。馈奠时见外。身无疾病。能近书册否。比读何书而读时有味否。此虽老且病。不至全无事。只精力已耗。气不从志。只恨壮岁虚负可惜光阴也。有时静思。老先生实承石潭适传。一生辛苦用功。兼且训诲后学。以蕲成就者。其心甚切。而门人弟子未有能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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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万一者。反有以不善闻者亦不无其人。今日所望于后者。惟有哀侍而已。哀侍质醇心安。绝无轻浮险薄意思。若能看书不怠。心与理会。自觉其日有新功。则虽欲退步而入于世俗不好之习。亦不可得矣。只恐独学孤陋。未得其味。少间意阑气沮。则杂说异言。不能不入耳而喜。引心而去矣。如此则其不陷于丧身亡族者幸矣。况望其能承先业。以续其不传之渊源哉。幸望哀侍勿以老先(先恐衍)生常谈为不足听而鄙弃也。且念哀家诸丈守身之严。或未能如老先生与慎斋先生之世。非但此非养性引年之道。人或以子顺为有违于孔子家法。此非细事也。如我者虽情同骨肉。而自料行身处心。一无善状。且将见正于人之不暇。故一味泯默。未尝一言相规。只有愧负之心而已。适因奉谢而发此狂言。幸惟恕谅也。
答金伯温(己未九月)
书来慰甚。此死而已矣。他无可说。且今年七十三矣。何所顾惜。只以终无所闻。孤负老先生教育期待之心为大恨耳。比看何书。作何工夫。今日少辈。放浪驳杂。以度时日。故非徒不能入于善。而乃反以不善闻。极可叹也。从前致意于左右者不翅恳恻。千万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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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答金伯温(庚申七月)
不谓此身还到故山。得见吾人问书也。仍知侍奉之安。何慰如之。此感戴 圣恩。日夜攒祝。而惟是纷纭之说。自西自东。还思海外静坐之日矣。忍饥空山。杜门却扫。庶几温理旧书。以终馀日。而精力已耗。神思尽脱。回首茫然。但自悲叹而已。吾人见读何书。作何工夫。朋友之望。实不浅鲜。惟冀爱取光阴。勉究大业尔。
答金伯温
所询疑礼。只当依退,栗说略设以行。而上墓则决不敢矣。墓下既有屋子。则修扫行礼。有何不可。若以不洁为嫌。则除地于墓侧亦可。至于朔参则其礼尤略。虽是卒哭前。似无大嫌矣。
答金伯温(乙丑天中)
日者逢别悤悤。讫兹惘然。即者贞民人来传前月廿八日书。如奉面谈。慰不可言。此馀日无多。饰巾以俟。此外何足言。洪疏此非泛然时事。在君辈所当明目焦唇。以明其不然。何敢逡巡以为嫌哉。已与光城往复数次矣。惟晦孙书最有理。试与商量也。此外则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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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老东游时。与老僧诗序最明白。果如赵丈所言。则其老僧岂称先生为措大哉。断无是理也。今日事至于此极。痛叹而已。馀何能尽。只冀闭门读书。以慰远怀。照亮。
答金伯温(乙丑十二月)
十月书今朝至。虽迟而甚慰恋思。二井之年。元来腊月三十日消息。而促之以丧威疾病。以为知旧忧。前头事不自知竟如何耳。呻痛中万念俱灰。惟艮岳事不胜忧叹。有时中夜起坐。以至明发。岂料未至服穷而已如此也。惟冀君读书修行。毋坠懿范也。目今洙泗龂龂。吾辈亦有罪焉。每诵泽堂奉赠沧洲翁别章屋漏须无愧。家风要永垂之句。未尝不激昂而兴怀也。前来纸地。力疾染还。考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