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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书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第 326H 页
答宋文哉(炳文○甲寅)
 祥后禫前。犹祔祖龛。而但与祖妣祔位共一行。则龛内甚窄。盖祖妣位已用窗椟。故尤似狭碍。未知何以为之耶。或可分安于高祖位两傍否。
家礼小注。虽有伯叔父祔于曾祖之西边。伯叔母祔于曾祖母东边之说。然夫妇似无各处东西之理。窃谓此各指伯叔父伯叔母先后亡者而言也。今两位如以地狭不能同安于一边。则姑以小椟(坐盖)各奉一位。同安于东边。未知如何。(如此则朔望参时。亦无地狭之虞矣。)
 二月若行禫祀。则其月内当行吉祭。而但未知 国恤之时。此等正礼。犹可行之耶。
国恤卒哭后。 太庙以下大祭祀皆行之。私家吉祭。似无不可行之理矣。况吉祭犹是丧馀之荐。与常时大祀有间。益无所嫌矣。
答宋文哉
 除服时。若依问解所载忌祭朔望相值条。龟峰先祭始祖之义之论而言之。则当先行参礼。次行除服之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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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礼与除服先后。此无可据明文。所引龟峰说虽似可證。然彼以参礼与忌祭相较。皆是祭祀。故其说盖如此。今此除服。非祭祀。则宁有先后之嫌乎。然则除服后。以盛服行参礼。恐无不可。然亦不敢质言。
 成服及除服时。皆无拜礼之文。而既设倚卓则只哭无拜。甚觉未安。故今行拜礼。而至于除服而入哭时行拜。则尤涉于无礼之礼。故只立哭而已。或云当有拜礼。何者为得。
除服时只设位。哭而除之而已。拜礼及既除后再入哭。未详其得失也。或有可据明文。后更示之。
 
疏戚之丧。成除之节。则不须拘于参礼先后。而随便为之耶。
疏戚之丧。除之于月朔。则亦须先除而以吉服行事如何。但家礼将参而有斋宿之文。既斋宿则除服之哭。似觉相妨。以此为嫌则先参而后除。反为得宜耶。
与宋文哉(乙卯)
珍岛事。曾见黄熑及金进士晛。详闻曲折矣。既往勿说。而惟读书省己。不至于因患难而颓惰。则其为增益也何可量也。不然则虽百千耽罗。终作冲庵不得也。吾之所忧。正在于此。而不在于谤言之有无。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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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正相反也。
与宋文哉(丙辰正月十五日)
比来想何以为心。神主改题。如何归宿。所推之赠。 朝家既无分明指挥。姑且俟之似宜。然亦未知如何也。叔范极可爱。未知今已过岭否。无路相问。茹恨而已。文谷昨得书。其意甚适。甚强人意。子华留纸染还。
答宋文哉(丙辰四月二十一日)
甫因嘉兴书。知缅礼有定计。深用喜幸。院儒来传佥札。又审侍奉之安。尤慰所望。此比苦痁疾。昨才向歇。而破败不可言耳。訾谤是叔季常事。但省吾自修者如何耳。查事等待诚可苦。然是亦不我者。奈何奈何。只祈相守看书。勿与閒人说閒话而已。○曾所问子仁云云。忘未答矣。渠谓使吾翁而尚在。则深恶而痛绝之。必有甚于他人云矣。
答宋文哉(丙辰十月十四日)
见书知缅礼已定。日月皆有其时。不胜怆涕之至。此时不得与于观礼之列。以伸情事。此何事也。问目报去。凡百须更询于可问处。从长行之也。此只如前日矣。老先生改葬后。慎老见谓曰。此缌异于三从外亲之丧。葬后虽不能不食肉。而未除前欲居外寝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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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量力而行之也。适然冗甚不一。
  别纸
内外丧异殡。明有礼文。虽朝夕上食之时。亦当各服其服矣。然以父未葬不敢变服之意推之。则上食于内丧之时。似亦当服重服矣。第以来问上下意见之。则似以同殡为言。此则非是矣。既知异殡之制。则凡百皆不错乱矣。(所谓异殡者。非必相远也。假如二间之家。则隔障中间。而各设几筵亦可矣。)虽同时下棺。下棺亦夺情之事。故先轻后重之说。终为定论矣。若然则此时尚是父未葬。则何可变服耶。且虽当变服。然顷刻之间。旋脱旋服于苍黄之际。岂成举措耶。须以不变重缌为正可矣。
以鸣山之引而会于燕山。则是以卑诣尊矣。事体当矣。若如来示则是以尊就卑矣。似未安矣。愚意则虽先破鸣山。而姑殡于其处。外引历过前路时。两引相会。略停于路次而告由。(外丧曰祖妣灵柩。出自鸣山。或云旧墓今将同奉以行敢告云云。内丧曰今与祖考灵柩。相会于路次。今将以下上同。)随其事势。内引先行。先殡于新山。亦何害也。
朱子既曰出主于寝。则当以大厅为正矣。然以厅事正寝。参互迁就者亦有之。若此时门生入参。而难容于寝庭。则行于外厅亦宜。祭需稍设亦无妨也。酒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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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献矣。
家庙虽只有改葬之主。节祀阙荐。亦无明文。况有先世神主耶。此则不须问也。
告辞当添云今将迁改。同窆于兴龙里似宜。
遗衣服。有则设之。无则只设虚位。此则出于不得已也。况既异殡则尤无异同亏完之嫌矣。灵床之具。既曰如初丧则何可不设。如无旧时衾枕。则备用新者。似宜矣。
破墓告辞。当用于始役之时。而仍服缌矣。出柩则即设奠。而不复以辞告矣。若有意外事端。则似当别告所以矣。告于祠堂。亦当以始役日措辞矣。
神主之题。既以别号。则铭旌尤无可问矣。神主称别号。载于二程全书。有曰属谓高曾祖考。称谓官或号行。(号是别号。行如元二刘九之类。)伊川之子端中称伊川为先生。亦载二程全书矣。凡仪物皆从士礼甚正。当先世之赠。既无追夺之命。则仍存旧赠。似或有说矣。至于并其夫人不改。则一椟之内。尊者卑而卑者反高。揆诸事理。甚为未安矣。当初何不并改耶。鄙家先世之赠。亦当改题。因循未果。常若添一罪案矣。
吊服加麻者。当葬讫除之矣。至于主人除缌之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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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除麻者。与主人会哭。亦可以伸情矣。圣训曰丧过乎哀。虽礼之所不言。而不必太泥也。若至留麻带以至三月。则恐是杜撰。似不可为也。
答宋文哉(丙辰十月十五日)
昨书殊草草。尊祖妣夫人之丧已至廿年。则内外棺之完好。不可必矣。未知有预备之具耶。昨见东京尹则甚言漆汁之难。东京如此则其馀可知。须自家内贸而用之可矣。鸣山本来吾家物也。末弟权厝三丧。必欲还为买之。迁后虽有愿得之者。勿许也。曾以语录解见告。其见之否。此事所系不小。须亟送来也。延平问答。并欲见之矣。彼中书册。不可不借于人。然借而忘之。非能守之道也。须籍记还推之。须因缅礼看阅礼书。渐知节文至佳。
答宋文哉(丙辰十月)
未成坟前哭不哭。既无明文。不敢质言。然丧过乎哀。何害。事毕告庙时服色。无明文。然以初丧祔祭时。主人衰服入庙。奉祖考神主之意观之。则今缌服入庙。恐无不可。祭时哭泣之节。亦无明文。然以丘氏一虞仪例之。则序立后一哭。似有据矣。然以他祭礼观之。则读祝后哭。亦似得宜。未知如何。虞祭既一哭。则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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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祀。恐无再哭之义也。大凡葬毕。只以小祀哭庙者。朱子之意也。其设一虞者。丘仪也。二者各是一义。而今人既虞又哭庙。恐失二礼之意也。然虞之言安也。为死者神魂飘荡。安其神于主之义也。今既安之已久。则何可更有安之之意也。且设虚位则更使安于何处耶。故愚意则每以为当只从朱子说。而世俗并行丘仪已久。似难猝变矣。不脱巾带之意甚善。从兄野隐公尝言。尝到衿川赵丈守丧。既葬后。乐静诸孙皆常不脱丧服。甚是云云。此礼于君辈。尤当持守不改也。
彻几筵时。指一虞罢后而言耶。此虞既曰三献辞神并不举哀。则何可更于此时举哀也。
答宋文哉(丙辰十一月四日)
今日始事。号慕何堪。铭旌至烦千里来托。此亦不忍辞而冒副矣。第所题于尊祖妣者苟如来示。则宁有夫削其官。而妇有其封之理乎。又岂有一椁之内。夫卑妇尊而可安之理乎。欲以孺人书之则又非诸君之所能安者。百尔思之。未得其当。略据妇人志盖之称。如此书送。莫或不骇于瞻聆否。须奉议于嘉兴侍者。如以为不可。则亟与换之。毋令添一罪也。用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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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之称。当时重卿诸君见时。出示程子书中题主书别号及子孙称父祖为先生之文矣。来示何故如是也。○家礼妇人不书乡贯。书乡贯。实出于娶同姓之家。故今不书之矣。
  别纸
铭旌题后旋剥落。岂阿胶不好而然。须更以粉笔施彩。而因改其可改处如何。观朱先生与詹帅论碑刻。可见矣。黄谪出场已如何。伏想先灵于此。倍加恻然矣。然自珍岛渡海而入耽罗。则尤似冲庵。而窃恐其十恶大败之命。未易得此也。欧,苏手简已得。故还送矣。语录解跋云语录解者。即中国之俚语。语录固中国之俚语。而解则退溪,眉岩之所为也。其误无疑。故曾报于南大成改之。而不以为然。时辈见之。必以为所指之一疵矣。须与嘉兴台座。议其所以处之者可矣。前后来此册。渊源录五册。延平问答,语录解各一册矣。须录于籍记中也。欲借文献通考。其本主为谁。须示之。
重卿诸君去后。以牛溪先生所处追报之。极知门下诸人之不用。然试以备参考矣。未知见否。称家之有无。是圣人答子路语。况今日时事。大异常时。凡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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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财损。以示畏约之义。而兼从平昔慈俭之德似可矣。所示朱夫子所诵元城语。诚是日夕服膺之训。但元城语似有曲折。似为读书而近小人者言之矣。然苟不读书则心地茅塞矣。君子小人。何由得分辨耶。朱夫子所与书者。是陈公俊卿也。陈公之为子弟计者。当如是也。自子弟言之则须自勉于为学。知趋向识好恶。然后师友可能择也。故圣人无友不如己之训。在于威重学固之后。其序不可乱也。况古人云决意而往。则难仰他人。苟无决意而往之志。则虽与十贤师百胜友处。有何益哉。来示所谓高谈大言者。指谁人耶。以愚料之则今日只为高谈大言者。亦不易得也。夙夜砥砺。自治身心之谕。真昔贤所谓大好消息也。然不读书。而徒有砥砺之志。则恐其所砥砺者。只在于私意。而陷于异端矣。况无义理浸灌之功。则一时意思。易得消散。此亦不可不知也。前答别纸。恐其人终不得归。故更录以送耳。
与宋文哉(丙辰十一月三十日)
逖闻克襄大事。岂诚孝所感。获蒙神佑耶。此只如前书。而自闻苏病。日夕煼悯。盖五十年糟糠之情。自不能已尔。闻老峰亦来观礼。感幸难言。吾所批诸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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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如何。铭题果无异论耶。情事已伸矣。惟相守读书。以慰愿望。○朱书节要及其记疑。欲见册头先识。移證于劄目中。借送为幸。酌海亦然也。记昔此书有传写本。若得此则尤幸矣。
答宋文哉(丁巳正月十二日)
远书开眼。实新岁喜事。此比觉增惫。不知何故遽如许也。节要酌海投示。甚荷。节要是昔年陪先德对讲之本。抚事增涕也。酌海划已校讫。故旋为封还耳。彼中书册前后借来者。伊洛渊源录,延平问答,语录解。并今来节要合四件也。语录解有误字。已改于板本。则更不须致意。而时辈索瘢甚刻。或因此一字之误。惹得多少说话。故不能不耿耿也。小纸当问于竹西矣。迁厝时鱼肉之设。当一如生时。至虞乃如常祭之仪矣。本位墓祭时。缌服未尽。则何可不服。如不服则是有径先脱服之嫌矣。哭泣之节。虽无明文。此等以丧过乎哀之义处之。恐或寡过耳。彼中如有大明一统志。借送为望。力疾仅此。
答宋文哉(丁巳七月晦日)
书来知大哥尚未苏完。已非好消息。况闻二哥丧儿。不胜惊惨。吾侪运气。是何不佳之至此也。此真是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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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鱼尔。然使夫时辈策勋。则不至虚生天地间耳。借册校毕。当与前来节要并还是计。第疾病侵寻。卒业未易。以是为叹矣。前日每每以勿言铁瓮事奉规矣。今见闵台书则却以不为书问为未安。此诚长厚之言。胡不听信也。且闻彼中宗党。亦多携贰云。幸随力调剂而已。切勿为纵风而助火也。启蒙传疑一件。今玆先瓻之。
答宋文哉(丁巳十二月十六日)
前书旋裁答。以入苏便矣。复此见问欣写。第大哥说病不喜闻耳。此间事。不足每形笔头。外事虽极纷。既办得修身俟死四个字。则便觉没事。而惟修身二字为难不负矣。先志近因病剧。尚未卒业。早晚当入苏便以还也。铁瓮此又有新闻。然在吾两家。当益无言。以无助人口。此似无锋颖不快活。然要其终而见之。则此乃真快活也。此外凡百。随时随处。随加省察。无玷先德。是至亲切急务。如欲为此。舍学问何以哉。岁序将终。尤不胜相念也。
与宋文哉(戊午六月二十九日)
前书见否。文哉所患。今则如何。老峰又罹文网。满山枯木。一叶亦不青矣。还可叹也。前书花潭字误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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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说遗却。昏耗可叹。李沃题签帖。今始奉还。
与宋文哉(戊午八月二日)
城北金君来说。文哉宿患快复。步履如常。信然则何喜可比也。只少愈之戒。尤不可忘也。曾有一书。以慰外庭之丧。且还李沃题签帖子。能免浮沈耶。老峰影射魑窟。光动士林。只贱名续貂于尊王考。为可愧耳。今有一书。以慰姑夫人之戚。须入的便以传如何。或云削启蒙 允之后。继有窜请。未知然否。北去蔡上舍。同是老先生亲属否。曾相见否。闻其家饥馁特甚。为之恻然。今日安得韦居士哉。
答宋文哉(戊午十二月四日)
久不见书。今玆得见。何慰如之。丧祸馀喘。危缀欲尽。静俟之外。更有何事。季也得男。幸孰大焉。教于初生。深所望也。尊王考尝言苟无好子孙。万事皆虚矣。今日益知其言之信然耳。馀祈相守读书。无负可惜光阴也。病倩只此。
答宋子华(炳夏○庚申十一月十五日)
见书深慰。星变至此。一身健瘁。不足言也。洪哀家亲事之疑。昔年尝闻于尊祖考。则以为若使行礼者以为宗子主昏。而我无所预云尔。则将必有初丧行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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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如尹家矣。和叔则以为婚姻失时。是圣人所不欲。家礼于冠礼言父母有服。昏礼不言父母而言主婚者。欲其主昏者无一定。而不碍于为昏。此说亦有理。今日洪哀只以此两说参酌而行之而已。惩于己亥而不敢言邦礼。惩于闵慎而不敢言私事。今洪哀如一家之亲。故今又妄论。想必恕谅也。
答宋子华(癸亥十一月一日)
今日 宗社臣民莫大之庆。何容称颂。前月廿五有闻即发。见伏阙下。逐日承候。今日 面部即已落痂。从此日底安康矣。三哥症情。植根已痼。不急治疗。若至倾败之域则虽有华扁。亦没奈何。吾意舁至城内。日就医药。庶有回春之望。本有此意。昨对老峰兄弟。说及于此。则皆以为然。人心所同。理则在是。幸须商量。勿以违礼为疑也。孙儿猥忝科名。莫非祖先馀庆。只以无教而出世为虑耳。
答宋子华(甲子五月十六日)
问书荷荷。目今症情。大势虽退。尚未透人鬼关。任之而已。近事彼言皆是。在我之道。只可警责自尽。惟新是图。而惜乎馀日无多。奈何奈何。崔疏正犯犯而不校之戒。不胜嗟惋也。馀口呼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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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子华(丁卯二月二十日)
风日甚恶。人无不病。况此瘦骨。不堪呻痛。方此委顿。忽见来书。甚慰此心。书院位次。从前力言。而不见垂听。向日公院时。略有所言矣。因致纷纭。悔之无及。至于燕岐。则悖缪益甚。曾已言于延丰矣。顷见燕岐朴生则延丰无一言而东去云。何其越视耶。是未可知也。大槩不求是。而唯喜纷纷。故只以无言为得耳。其在子孙。尤何敢干涉哉。第恨燕岐时。季也往参。而不能正其悖缪也。南向之席。以西为上。此不易之经文。而乃以清院为證。清院既隔板如异祠然。则非所可證者。甚矣识见之暗塞而自用之至此也。然勿以语人也。来味荷荷。白山渠必如骨肉者矣。
答宋子华(戊辰正月)
尹女之丧才阕。而闵妻继之。老舐悲割。不以嫡庶而有间也。玆见佥慰书。不能慰而益觉增涕也。衰病本自难久。而丧威又从而椓之。奈何奈何。曾见尊王考年谱。合商量处甚多。而其中又有决不可不改者。第自揣精力荒耗。不能致意。可叹。馀不一。
答宋子华(戊辰)
晦疾不忍言。己病何暇说。所询据朱子大全则只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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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问目。而不载南轩答语。今于遗稿。只载问目。而其下分注曰。答语见疑礼问解云云。则约而且该矣。若是则诸说有不须取舍矣。
答宋子华
 本生远代。或有事而告由。则祝辞当何称号耶。泛称以显某代则似无分别。如何。
本生祖先。当以所后属称称之矣。
 支子有丧。行祔之日。宗子当主之。而若远出未及归。则将如何。世或有拘此退行者。其有明据否。且行祔时。当前一日告于所祔之龛。而宗家若远。未及周旋。则将如何。阙此一款。只以纸榜行之否。
支子祔祭。宗子有故。则当用摄主行之矣。若宗家相远。未及告于宗祠。则势当阙此一款矣。然不可仍此无事。追后具由告之。似为周详矣。
 期服人出入。既著黑笠。则平居著皂冠。似无妨耶。
期服常居丧次时。当用丧服。鄙从兄太仆兄弟。每言乐静于其祖母丧中。常著布头巾布带云。似为得礼矣。
 丧家祥祭。主人病难参行。则将如何。世或有谓无主丧。卜日退行者。其有明据否。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第 333L 页
祥日主人有故则卜日退行。而诸兄弟则自当除服。其日只依常时忌祭之例。哭而行事。此于疑礼问解。参差互见矣。
 凡祭祀。主人初戏则主妇当亚献。而主人有故。兄弟代行。则主妇行礼。似未安。如何。
主人兄弟。独与兄嫂行礼。似有难便。朱子于昏礼。有礼相妨之言。今此祭礼。似亦当相准也。
 妻父母三年内。若参朔奠。则似当哭临。而世或有不哭者如何。
女甥之于妻父母。服虽甚轻。而情义轻重。各自不同。其重者。于朔奠来参。则举哀恐不可已也。
答宋子华
 徐庶为人。自是难得者。而毕竟踪迹可疑。程子曰。东汉赵苞为边郡守。虏夺其母。招以城降。苞遽战而杀其母。非也。以君城降而求生其母。固不可。然亦当求所以生母之方。奈何遽战乎。不得已身降之。可也。王陵母在楚。而使楚质以招陵。陵降可也。徐庶得之矣。果如此论。则徐庶踪迹。更无可疑。而我朝权阳村不可罪也。未知如何。
徐庶事。既有程夫子定论。此外更有何义理乎。至于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第 334H 页
阳村则与此自别。本朝宁有质其母使仕之事乎。曾见一小说。本朝 太宗大王尝叹前朝臣守节者甚少。 圣意之所在可知矣。至于圃隐之不全。则实出于事势之不得已者也。与阳村自别。阳村失节后。有人作诗讥之曰。白昼阳村谈义理。世间何代更无贤。此可见一时之论议矣。
答宋子华(己巳四月二十七日)
见书知缅礼有日。想今礼成已久矣。凡百顺吉。无有遗憾耶。吉人逢吉。虽是术家之言。其理亦不爽矣。惟是之恃耳。此尚今无死。是亦 天恩。第闻时论益急。成汤解网之仁。恐亦无所施。拱手以俟耳。所欲言者。不敢一二。惟冀相守看书。以继先范。千万之幸。
答宋子徵(炳远)
深卧中见书。备悉雅意。第君兄弟于我。喜不谢怒不怨可也。谢则还疏矣。况朱子尝论山陵曰亲旧之间。吾乃明知其事之利害。而不尽情以告。人必以为不忠不信之人。此真圣贤之言也。况吾两家。其相视以亲旧乎。来柹即与儿辈共啖疗饥矣。馀卧倩只此。
答宋子徵
卮匜。礼记注卮酒器。匜盛水浆之器。今杯棬是以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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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为之者。而注以为卮匜之属。此所以疑而问之也。少时见中原酒器。则以芦细折而织成之。此所谓杞柳为杯棬。恐亦是此类也。又幼时到龙门寺。见僧徒以细萝之编以为器者行熟水。问之则云是 世祖朝内降者也。然则编成之器之盛水浆。古亦然矣。○子都是男子。诗曰不见子都。乃见狂且。论语曰非有宋朝之美。宋朝亦是男子之类者也。
答宋子徵(甲寅十月十一日)
书至为慰。吾之窘步。亦已晚矣。惟是 圣上不至以为大何。追有 志文申命。而不敢奉承。日夕皇恐而已。自古师友父兄之相戒。未尝不在于口语。况在今日则尤不可不慎也。夜与仲公略有所语。幸谅之。
答宋子徵(甲寅十二月二十九日)
仲也久相守。别怀今犹作恶。忽于官下便见此来书。不觉心眼俱开也。第闻内患危笃。奉念殊深。只寿命在。病何能杀人耶。贱疾久不已。然既与岭雪海瘴有缘。不须即死于今日也。十八罢职之后。更无所闻。岂有龃龉于其间者耶。惟吴,尹之报。愈闻愈不厌。果尔则天果不忘正人也。昨日祥事。坐想怆咽也。
答宋子徵(乙卯七月二十三日)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第 335H 页
来书缕缕。深解幽郁之怀。除是 圣母有闭口将死之教。则有臣子之性者。宁有欲生之心。金清风之自灭于谪所。实先获者也。所欲言者。奚翅千万。实畏购者而不敢耳。苏书传给。
答宋子徵(丙辰正月二十日)
昨得伯仲书。已知比来情景。续奉来帖。尤觉伤怆。然以我顺受之义推之。存没何殊。只有百世在后耳。此间事。只一病字。言亦支离也。只祈随处存省。俾有日新之功耳。卧倩只此。
答宋子徵(辛酉七月三日)
耑书远问。甚慰阻阔。只值田家务剧。不能安也。曾见郑文肃公答尊王考候书。有云君为人太重。先辈难于用人也如此。邮君之病可虑。儿少已安否。以吾言之则自子孙多后。忧虑悲苦。无时无之。彼为庄老之说者。虽得罪于圣门。而真达者也哉。此欲乍归乡里。而疾病甚苦。不可几耳。尹友答书裁送。付邮便如何。迷孙做官。 国恩罔极。而使童子备官。此敬姜之所叹也。老夫虽无状。窃无喜心也。○畴孙已往三山。为少住计耳。别纸备悉。今此 国丧是期服也。当考击蒙要诀期服行祭条而为之。则似不为无据矣。
答宋子徵(壬戌十一月)
日者见书于路上。知有 恩除。虽非素心。而亲旧则不能不喜也。吾久留万义者。欲守寿藏。死则便埋也。以使命络绎之故。村民逃散。正此安集之日。心极不安。遂决归计。而乔山松柏。常入梦思。欲暂止江上。少伸抱弓之恸。而故山之兴日催。窃恐终不能耐也。牙儿之疾。目今如何。须亟决去就。毋病官事可也。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第 335L 页
答宋子徵(丙寅闰月)
书到慰甚。第知病妨官事。如此则恐当谢去。而专意调养也。相视不忍与畴辈异同。有此开说。须谅之也。此间晦病殊剧。已疾却忘之矣。医药路穷。亦甚费力也。寿洞书答去。传致如何。
答宋稚举(炳翼○庚申九月二十五日)
见犹未见。日日如是。可叹。仲之得官。只是早晚事。然不能不喜慰也。政榜二目还送。酬酢之烦。果如来示。只人事不教人做。更教谁做。只此。
答宋稚举(乙丑八月一日)
示谕备悉。儿子恩事。闻已解释。岂谓吾家亦有喜好事也。惟畴事极可念也。日夜企祝其被逐而归耳。明日祀事。其告词只用常规。祝词云孝子某在京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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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弟某敢昭告云云。盖此下则当用备要祭傍亲例矣。○显字家礼所不言。只是胡元避皇字代之以此。不用为可。
与宋稚举(乙丑十月二十八日)
不以我言耄。欲行二礼。勇于闻义如此。将何所不至哉。甚喜甚善。瑞书裁送。
与宋稚举(丙寅五月二十五日)
遗稿精力昏耗。翻阅未易。且删润去取之际。独任权衡。尤有所敲推。昨与畴孙了却一册。则甚觉有许多事。而畴将西上。无与商量矣。历计诸人。无如延丰。须以此意。专人邀之为宜矣。自渠言之。似无大于此事者矣。岂不欲即来也。
答金复元(潪)
前后书一并承领。其慰此心。有同披雾也。此丧祸以来。凋耗益甚。极知难久于世。而闻朝绅又招湖疏。论议甚峻。在山麋鹿。其命则实悬庖厨矣。不知何时。此事了当。以快众心也。尹复元所闻。愈益伤惨。虽其至性可尚。而未知于经礼如何也。或言其失血难保。扶护之责。将不在他矣。府夫人文字曲折。详在佥正丈书中矣。至寒正极。惟祈闭门看书。以养稚阳。
答金复元
延衙有的便。付以书及府夫人志文矣。兹收前月十七日惠书并别纸。今人捷径。只在持我之急。此何足怪。惟开此路者。可谓岌岌矣。人心思乱。何乃至此。不胜忧惧之至。学题事谨悉。果如来谕矣。
答金复元
吾人不耐私情。有此冒犯。纸墨亦为之带寒粟矣。所询无以为答。只苦不死三字可以为故人道也。三桠甚珍。窃恐海上仙人为来偷去也。馀不敢多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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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复元
手札越海而至。惊慰不可言。此无足言。晋时人犯禁作书。必称死罪。常谓若是死罪。何必强作也。以今验之。古人真不非矣。只此。
答金复元(庚申)
圣德如天。宥此万殒难赦之罪臣。衔恩饱仁。灭身何报。归到深处。寂寞对山。此时忽拜问书。慰荷之私。不容名言。同春追典。士林同庆。彼谓之大憝者。亦何心哉。丧馀来访之谕。诚使人凝伫。然亦何能几耶。尹孙之夭。恸惜惨怛。不能为怀。以其先德及渠仁厚。竟至于此。天之报施。一何谬哉。其妹之死。亦可怜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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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许乐而(玩)
启蒙原卦画图虽无文。下玉斋胡氏注。引张行成云云。乾坤阴阳之一。坎离阴阳之中。颐大过似乾坤之一。中孚小过似坎离之中。所以皆无对。其馀五十六卦。不纯乎一与中者则有对之。义有未莹者。
(此一画即阳之一)☶☳(此一画似乾之一。反之则上一画亦乾之一也。)(此一画即阴之一)☱☴(此一画似坤之一。反之则上一画亦坤之一也。)(此一画即阳之中)☳☶(此二画似坎之中)(此一画即阴之中)☴☱(此二画似离之中)
 
明蓍策老阴图下玉斋注。小阴之变二十有八。而何以分三变。而初变得偶者一。二变得偶者三。三变得偶者三。而所谓一偶三偶者。何以得之。而以一偶二三偶。合为二十八变之意。有终理会不得之心。伏乞并为明示。
少阴之揲凡二十八。而以四约之则为七。故欲以初变之一偶。再变之三偶。三变之三偶。合以为七者。应之于以四约之七数而已。无他义也。惟第二变第三变为偶者三之云。有不可晓。岂合初一变之一偶而为三耶。然则文势语意。皆扤捏不通。是未可知也。
答许乐而(甲寅腊月)
来书缕缕。诚荷不遗。第无危行言逊之意。磨天风雪。岂是好物事耶。至于呼诉之示。尤可惊骇。朱子于党祸时。以不击鼓讼冤为义。今此所示。殊失朱子法门。非愚之所敢闻者。此束装待 命。命至即行。便没多少事矣。然亦岂章子厚之所为耶。李令闻已谴罢。足以有辨矣。何又深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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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许乐而(丙寅正月)
去岁十一月书。岁末始得承拜。缕缕示谕。令人警省。第疵杨太甚。与鄙意不无凹凸。岂愚心有所蔽而然耶。抑左右不能无所激而然耶。每念当时与后世。攻金陵已甚。无不以为小人者。而惟朱夫子举其长短。商其醇疵。卒以置之名臣之类。故遂为千古不易之正论。虽质之鬼神而无疑。凡论人。不可以一时病败而遽为其人之断案也。今人之谤杨者。无不以党助尹哥为言。然愚尝见其与人书。则有云吾于栗谷受罔极之恩。此岂与尹哥之恃其徒党之盛。恣其悖语而无所顾忌者。同条而共贯哉。大者既不同。其小小离合。何足深究哉。且谓彼由吾推奖而势成。则甚有不然者。彼之地位势力。岂待人推奖哉。愚亦有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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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助人形势哉。且彼固不无所失。然如非其徒党之纷纠作用。则诽谤之萃于一身。必不至如此之甚矣。今日世道落在丑败而不可救者。惟在于以权,金无义而死一句而已。此一句虽似寂寥。而其祸甚于洪水猛兽。而朱子一生著书垂后。以之扶人纪正人心者。于此扫地尽矣。杨虽偏私。必不以此不以为可忧也。幸观其始卒。如何如何。此疾病沈绵。无复生意。一朝溘然。则世间毁誉欣戚。一切烟消云灭矣。惟 宁陵松柏。长夜萧森。此为痛恨尔。自馀只冀读书明理。以副士友之望。
答李仲深(涬○己酉正月二十三日)
惠书如对慰甚。此昨移三清洞。溪山松石。益起华阳之思也。灵芝主人。坚卧不起。极令人心羡也。此汉一渡清汉则安知亦(亦恐不)为人所羡耶。只此。
与李仲深(己酉八月十六日)
蝉声益清。怀想转切。即日侍奉学况并佳。仄闻有外庭丧。信否。慈侍之下。忧虞想不鲜矣。奉虑无已。此廑廑。此外何足言。乍间将入华阳。此后相闻益不易矣。葱岭簇愈看愈奇。始欲与一僧换取外家书。以故人之赠不忍舍。故还已之。仲深以为如何。静观闻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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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如何。深念深念。
与李仲深(己酉十月二日)
灵芝竟不起疾。吾道益孤矣。始拟自京来归之日。历宿其庐。从容说话。俾前日未契者。更无参差。而卒于烂熳。则实不虚为此行也。不谓去国苍黄。此志不遂。而遂成千古之别也。顷者闻其有疾。亟以书相问。而终未见答语。岂其时已无可谓者耶。从此疑谁与质。病谁与砭。凉踽乎出门无适矣。益觉死者安而生者苦矣。仲深义不止舅甥而已。想同此悲怀矣。有书吊其孤及诸从子。须与传之也。前书有问。略令儿子报愚见矣。已见之否。葱簇姑付赤裳僧。当如所戒也。杏坛谨藏之矣。只此。
  别纸
冠礼轻于婚礼。而家礼尚云父母无期以上丧乃可行。则母有亲丧。而何可行婚礼乎。朱子所答李继善之问。似与家礼有异。而又终以大本已失为说。则其意可知矣。
与李仲深(己酉十一月十二日)
灵芝之出堩渐近。临风增涕。不能为怀。痛矣痛矣。挽幅李哀委送远地。其意郑重。虽无此来。以义情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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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终无一言乎。只比来以口语受谤不赀。惟此亡友知我本心。故置之知罪之间矣。今何敢吟咏诗句。书其姓名。以示于斯觇之处乎。日者小门外李判书挽。至今不敢写送者以此也。第不敢全孤李孝之意。以别纸略表孤怀。幸以此语李孝。略置之灵座前而即灭之。幸甚幸甚。佛簇日者姑授紫燕僧浩师云者。语其终还本主之意矣。此僧是往来吕监司者。须从吕监司问之如何。渠之楞严经。姑在怀德苏堤。早晚西归。当还之渠处耳。杏坛簇终当跋还为计。只此。
答李仲深(壬子十二月二十日)
祔祭时五服之人。各服其服。无疑矣。盖家礼质明主人以下注。言倚杖于阶下。而其下仍有诣祠堂奉神主之文。此可见仍服其丧服矣。
三年内祖先忌祭只一献。则既献之后。似当仍行侑食之节矣。然亦须依时祭终献一食九饭之顷而进茶。则似不为无据矣。
虽三年之内。祭外神之礼。则似当如常仪矣。然亦未敢质言。
练带若不用粗葛。而用其去外皮者。则其洁白光鲜。不宜于丧服。其用粗之说。恐不可易矣。然粗葛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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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与麻甚相悬。(葛轻麻重)仪礼用葛之义。或出于此耶。练时绞带之用布。出于仪礼。好古之家或从之矣。
祥后妇人服色。家礼既曰鹅黄青碧皂白。则行礼者择而用之可也。然国俗男子既用白。则妇人亦不须异同矣。未知如何。
吉祭实丧之馀祭。则虽行于孟月。而亦无嫌也。其后若值仲月。则亦何可不行正祭乎。
俗节重于朔望审矣。疑礼问解所答。恐别是一义也。且以兼设于上食为过盛。而欲别设焉。若以常情言之。则别设为重。而合设为轻。今反以合设为盛。恨不得禀质于抠衣之日也。
时祭忌祭馔品。鄙家每欲一依家礼本注。而或贫不能及于其数。或偶有所得。则虽过于其数。而不忍不设。诚不免于手里现化之讥矣。尝见朴和叔依家礼本注作图子。正好考见矣。但以酱加设。此则家礼之所无矣。然古礼食必以酱为主。而家礼不言。亦可疑矣。而和叔之以意增加。亦非谨守先训之意。未知如何。幸问于和叔也。
俗节所设之蔬果。即蔬菜之蔬也。山殽野蔬。自是酒席之所设。何必问古礼之有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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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教官家变礼。当初以和叔议断之。而闵尚书以问于愚。愚答以朱子劄说如此。和叔之见不为无据矣。其后攻和叔者。用秦王移兵先击之术。诟詈此汉。无所不至。故驽怯畏缩。不复容喙于其间矣。至于题主之说。当初亦与和叔不异矣。其后李友泰之,尹子仁力说服丧有据。而题主无所据。方与和叔相持而未决。愚陋者欲俟其归一之日矣。大抵当初愚以为如此大段变礼。必须自朝廷商量。以为定式。俾为通行之礼。则可无从违难断之义。故以此报于丧家。而闻朝绅中持论者并与朱子而攻之。故其事不行。殊可叹也。当时妄言冲口而出。得罪于人者甚重。真所谓斯言之玷不可为也。
答李仲深(癸丑五月十九日)
俯就之馀。承审侍奉安胜。慰喜无任。只以相去之远。竟孤鸡绵之忱。愧恨不能已也。礼祭出主时告辞。家礼无之。而见于丘仪。如欲一从家礼。则主人以下诣祠堂。祝奉主椟以出可矣。如以昧然为嫌。则用丘仪所载之辞亦可矣。时祭所用之服。家礼只言盛服而已。若欲酌取古今之宜。则从击蒙要诀似好矣。时烈荐遭丧祸。疾病乘之。比又添得暑症。有朝夕难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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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奈何。双树图紫燕僧回纳否。因便示之。
答李仲深
稍阔恋甚。得书深慰。此间所事。数日间当讫矣。缌小功成服之日。既已参错于丧殡之间。则归行朔参于祠堂。有违前一日斋宿之文。使人代之可也。所谓成服后。必不指是日而言也。更商之如何。只此。
答李仲深(甲寅三月二十九日)
昨午南中尹生来传问书。方用慰泻。兹于史官行。荐此奉札。远认眷意。无以尽喻。此曾为赴哭行。疾作还归。方在人鬼间。玆忽蒙 志文之命。势须冒死请免。一倍惶悚也。昨日别纸。素昧于礼学。又近日则屋下酬酢。亦为厉阶。岂以我为不知吹齑之人而有此下询耶。然重孤盛意。冒进瞽见。切勿以示人也。
  别纸
昨见尹子仁书则据古礼。以为当准兄弟之丧。此固为明文。然即今 宗庙陵寝。一皆废享。则臣子何敢祭祀自如耶。栗谷有官无官之说。固斟酌于等威之别。而亦有窒碍处。今士夫家凡百。一同于有官者。而独于此事有所同异。未知如何。且既举忌祭。则如朔望参。尤是略之甚者。不成为祭祀。恐无独废之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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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祭既减杀略设。则虽官高之家。似不当废之耶。此皆有疑于心。而欲质于知礼之人矣。来问遽及。幸与京中识礼之人。商量考订。更以见教。则切欲奉以施行耳。某友得谤。不幸甚矣。然谤之则胡不观于伊川所述明道墓表。直书以孟某死乎。此岂贬薄孟子而然耶。
答李仲深(甲寅八月二日)
承书色忧尚尔。奉虑实深。此道途颠沛。既抵寿藏。疾病重发。不粒已数日。窃恐因此奄忽。使国家刑章不得明示也。来书相念太棘。不闻净安围炉事乎。适南伯云路赠一部参同契。早晚仲深来会。相与讲此可也。可发一笑耳。
  别纸
别纸正与鄙意相反。愚之此来。只以罪名甚重。不敢安坐于家耳。非欲其冒彻于 圣聪。而有所指挥也。诸议必欲其前进。当待病差而就道。然既抵城外。经年阅岁。无有 处分。则只成和叔之困殢而已。若留此寿藏则以命死以病死。事背便好。故以离此前去。为扰攘不稳。幸须与诸友更商见教也。如以鄙意为然。则虽病差之后。切欲仍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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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仲深(甲寅十二月十六日)
慑处中忽见专书。非惟相劳之勤。其以一大事为说者甚实且切。所警于昏惰者深矣。惟此一大事。古人自饮食男女之近。以至于应事接物之际。莫不精察其理而力行之而已。其说具于方册。而至于朱子以后则大明大备。无复馀蕴。有志之士。只在熟读明辨。心融神会。不觉其有得而自有得焉。已矣。今日后生即无志于此事者。固无可言。其所谓有志者。亦悬想坐谈。无有下手入头处。而徒费可惜时月。此甚可戒者。吾侪今日当痛惩而亟反之。不可只腾口舌。无益于实得而徒招人讥也。荷相与之深。倾倒至此。还增悚渥。馀不宣。
  别纸
曾闻 圣教极严。仍有和叔事。知旧皆言不可不待罪。而近畿则郭疏既以痛斥。而 圣教以其疏为忠言至论。则虽非专指此事。而此事亦在忠言至论中矣。故于 山陵时。亦不敢冒涉畿境而赴焉。固知添一罪案矣。方投镇川西界之吉祥寺。且讨一店舍。团聚家累之当与随行者。而日与数三后生寻行数墨。以俟 严命之下耳。截头穴胸。断置已久。虽不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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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城之铁汉。岂至如东坡之便液耶。此正自试学力处也。投畀处若是西北。则或可略成净安之会。若是海外则因成存殁之隔。不可知也。亦没奈何耳。○布之云云。盖见其用意处也。成其谋而不居其功。此张子房之机关。此正得其法。用之不善也。然孰不见其肺肝也。虫篆既成。而南子华不入神武门。此辈用意前后一辙也。首之云云。可发一大笑也。若如其言则其所以救之者。非所以惜之也。祯也忌其生。首也忌其死。此身何故。生与死俱无坦道耶。呵呵。涟也何足道。被祯辈所慢。敢为国本未定之疏。被郑大相剖破肝胆。今恐复蹈前辙也。涟疏国本未定。或云民志未定。未知孰是。若考郑大相回启则可知。幸须考示也勿缓。幸甚幸甚。
答李仲深(乙卯五月十日)
惠然枉书。存此死生。此非奉谢于仲深者。而私心忻泻则多矣。仍审侍奉之佳。尤以为喜也。第盛夏风霜。自燮理者忧。彼方且以唐虞相庆。而贤者乃越俎而忧其所忧。可见仁者之心。而恐不如紧着自己工夫之为切也。此间事不须问。风土虽恶。固有罪者所宜也。只是精力日耗。不能致一看书。且于省身克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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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多所旷阙。以此凛然自惧耳。馀力疾只此。
与李仲深(丙辰正月二十九日)
丰壤便。并传前后两度书。旋即索答。故只以数字填掌蹄以授矣。未知视至否。尔后一向不相闻。极用恋郁。即日时序向暖。侍馀学履如何。尚留樊川耶。或入城里也。此中所患。以无医药。任他危恶。盖未尝乞哀于权幸之门。肯向阎罗老子作可怜颜色耶。断置已久。亦觉省事。又觉其多少快活也。日者仲和,同甫书果有所云。盖其时适闻吾辈中人或有改头换面以附其人者。故心窃慨然。而不觉其发于口也。此亦误读朱子书故也。仲深试看庆元年间往复书札及门人所记说话也。今日之李诚甫,陆务观。虽仲深亦不能保其必无也。士君子忘世道弃朋友。只与鸟兽同群则已。如其不然则何忍恝然于斯也。然坐在棘里。而忧之太阔。此则愚騃之所发也。当因来诲而知戒耳。承讲学次第。甚慰所望。此事须有耐烦理会。使有入头下手处。然后渐渐进步。勿忘而勿助则自见有好消息矣。愚之所闻于师友者如此。故猥且奉诵耳。所疑下询之谕。诚所愿闻。早晚录示则愿竭其愚。因以求教也。大字自有土祟。两拇核起。艰于把笔。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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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勤教。牵率为之。不成模样。只用覆瓿也。病卧口呼。语无伦序。惟冀恕谅。
答李仲深(丙辰九月四日)
久阻音耗。得书喜甚。此中诸况。何必问也。今日朋友相勉。只学问一事也。程先生尝言志于富贵者。失志则悲愁与放旷而已。此岂非可羞之甚者耶。苟如是则反不如从事科文者之犹为有用心处也。未知仲深见读何书。而方在何处。若是樊川则静寂便甚。而第闻凶疏中有散在四方者将为赤眉绿林之贼云。若是则入林静处。亦大不便矣。市城(市城恐乙)又非所乐。将如之何。今之人可谓计极矣。只死生祸福。付之于命。杜门看书。为今日安身立命之大法耳。来纸浼送。樊川是牧之之别号。既是不雅。又赤眉将是樊崇则尤有嫌于今日。故书以昭旷。昭旷之俱(俱恐作俚)释是樊。而朱子有看书独观昭旷之原之语。正好顾名思义矣。细字以土祟臂痿。不能生意。欲徐看差剧。故姑留其纸耳。近见文谷父子学问甚进。是实天之玉成也。可谓世道庆也。只此。
与李仲深(丁巳二月二十九日)
尹君归。略修答书。早晚当彻矣。今去见书时。日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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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未委侍奉学况。一向珍卫否。区区一念。何尝少弛。贱疾言亦支离。然日加一日。无言之日。想亦不远矣。来示自警之意甚切。如是而忧惧。如是而悔责。则何忧其不进哉。如陋拙则真如老牛之鞭不起矣。贤友如以此物为戒。则益有及时策励之志矣。铁瓮事。略及于同甫书中。幸须取观如何。大抵不道故旧。是古圣遗训。而今人多不知此义。愚不愿如是矣。庵记依后书所示。已于尹友行。替以大字矣。此外只祝闭门看书。使心体日明。不负朱先生昭旷之训。干万千万。伯氏想不以荣厚介怀矣。曾见其俊儿甚秀。已学经书。知好恶否。有子如此。可谓百不忧矣。卧呼只此。
答李仲深(丁巳四月二十九日)
今玆所遭。礼变情㞃。绝异于他人矣。前头葬事。只在万义。而事力之不逮。有万万焉。以是为虑。然东坡云延陵嬴博之事。子可以施之于父。今不可以夫而施之于妻乎。椁周于棺。土周于椁。广轮掩圹。坟高可隐而已则足矣。此外复何求哉。同甫好在否。前月两得其书。而不是都下。故辄有报答矣。其免浮沈否。见时问之如何。
答李仲深(丁巳十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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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纸惠书。深慰恋思。第时有不欲闻者。岂仲深不用力于身心真切工夫。故胸中之草木太多而然耶。说话外至。当自反省。无歉于心。则虽百车何伤。如其不然。则人言虽过。只当为自修之助。何必腾诸辅颊。以益纷纷乎。愚之今日所望于朋友。只读书存心。独观昭旷之原。则亦可以忘忧矣。如斯而已足矣。铁事因同甫与彼酬酢。而彼书有京里诸少之语。来书亦及彼事。故妄意以为与同甫一体矣。今蒙来示。殊愧其率尔矣。此夏秋暑潦。几死不死。今则痔漏忽发。痛楚不可忍。奈何奈何。自馀只祝定省之馀。讨一室静坐。专心于前所谓真切工夫者。千万幸甚。
答李仲深(戊午六月十二日)
积恋之际。得奉正月初十日惠书。遣时虽辽。而喜荷则深矣。第有汤剂之忧。目今炎热。加减如何。奉虑实深。所谕得谤。未知何事。第此身所得则极于恶逆。而亦顽然于覆载之间。仲深视此则想如泰山之一尘矣。惟如鸟音之过耳。而居我室读我书而已。何足以此累吾灵台也。凡人于实地上。无得力处。故于此等事。未免风吹草动矣。此所患胃症。粤自闰月而添㞃。自念七十之年。已过始望。夷然待尽。如得甘寝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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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尚何言哉。文化丈起居如何。伯氏閤室皆安否。我躬不阅。而诸念难休。实可笑耳。馀卧倩只此。
答李仲深(庚申七月四日)
承审哀履支胜。慰感交至。无以为喻。时烈猥蒙 圣恩。有此生还。此何曾梦寐所到。感激徊徨。措躬无地。乡里纷纭。不胜其苦。亟入深处。溪山仍昔。而旧屋无人。追念糟糠。难禁怆涕。哀侍读礼之暇。兼寻经理否。窃观今日诸人。既饱以嬉。无所用心。此不如贩夫佣奴之犹有所事。世道绝可惧也。秋凉之示。曷胜翘企。只如是劳攘。亦非所宜。在所财酌也。
答李仲深(庚申十一月十一日)
相念虽深。信息难续。穷寂之中。承此耑书。甚慰卑心。贱疾添剧于赴临之日。退伏山门。呻吟度日。甚无聊也。疑礼蒙赐下询。孤陋本无见识。兼且惩创畏惧。公私酬酢。一例废阁。故尤昧于疑文变节。今于此愈。不知所答也。第尝闻国恤葬前。大中小祀皆废。故士夫家亦不敢举盛祭。二祥皆俟卒哭后追行。禫月已过则因不追行。其间忌日。只略设而哭之而已。虽略设。而亦须告以退行祥祭之由。则庶尽乎委曲之情云尔。至若窆葬者其虞卒哭。亦不可尽如常礼。但自虞
宋子大全卷九十八 第 345H 页
以后则是神之之祭。似不可复以事生之道处之。未知如何。须遍考礼书。又问于知礼者如何。腰痛方苦。卧草不成状。
答李仲深(庚申十一月二十六日)
国恤时二祥退行于葬后。明有先儒定论。今以国家行大中小祀。士夫亦欲行之如常仪。此则恐或不然。圣上则不敢以已下丧。废 宗庙大礼于服尽之后。此固然矣。至于臣民则不但 梓宫在殡。是期服葬前也。乌得与国家祭祀比而同之也。禫祭则当以过时不祭之文断定矣。
答李仲深(辛酉二月十七日)
承此惠书。感戢无已。惟尺地不得源源。深可恨也。去留之谕。真所谓只此一身尚奈何不下者。且既出还入。非止一再。则今日宁有定计也。只自愧咄而已。示疑礼既过时而不禫。则宁复有脱禫之日也。过大祥之后。即当复常矣。馀倩草不宣。
与李仲深(壬戌二月十五日)
当时相见。悯然于心。至今貌象森在眼中也。信后已有日。肿处想已完合否。贱疾亦如许。惜不得同处相怜也。晦翁尝恨盲废之不早。盖以涵养之有味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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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阖眼时能得晦翁之心耶。馀在同甫口伸。玆不复赘。只祝益加善摄。总惟默会。
与李仲深(己巳正月十八日)
孙儿葬事。将行于今廿九日矣。病不能往诀。悲痛尤切。同甫株累此汉。不容于世。可叹。吾侪何尝一毫侵斥牛翁哉。为此言者。自为侵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