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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书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43H 页
答权致道(尚夏○乙卯十一月十八日)
去晦。得大哥书。略知近履。今于显道便。远奉下状。知遭莽戎之警。可知天地许大。而七尺躯难得安顿处也。此自八月得水土疾。指突唾血腹胀诸症。一时并发。无药饵可试。只依程先生汝州治瘿法。决去水泉以泄地气。亦未知奏功否也。未涯奉际。岁寒益保。○致道之深入。不独取江山之胜而已。反有意外之遭。时辈若曰尔避吾辈而去。今如何也。致道笑答曰。今所遭。特其小者云尔。则足备今日一胜谈矣。客有过者说此话。相与一大笑。今以奉呈。亦或捧腹也。
答权致道(丙辰十二月五日)
日者问书。迄玆颂荷。日寒比酷。静履起居增胜否。区区瞻傃。靡日不勤。此中事。每烦知旧致问。实无辞可对。盖恐或犯怨国之律也。惟时有佔毕之功。而亦以精神衰落。随得随失。只与悠悠者无异矣。岁律将新。所祝山居清幽。虎豹远迹。永无艰虞也。力疾只此。○曾闻有名宰上疏。以为不仕退处之人。将为赤眉绿林之变云。愚笑谓惟致道无患矣。曾遭赤绿之祸。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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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曰若是同党。岂有相攻之理。必不然矣。致道则免矣。此可发一大笑也。
答权致道(丙辰十二月十七日)
才因士友斯沾怀乡者。闻知临诀大憝之人。一感一惧。即于左阃裨来。承拜前月初九日所赐书。备悉示谕。不觉江海之相远也。世事之谈。诚为无益。此不但载祸而饷。在我苟有实用力处。则此等悠悠。非惟不足置意间。亦有所不暇也。春兄起自九原。还入土中。俯仰今昔。怆涕何极。习懒成性。旧业益芜。此非有省察之功。何能觉其如此。其所警于昏惰者多矣。骊尹之复入。岂无意思。然此汉于死生。断置已久。不至惊怕也。围中食乏。自是例事。然亦不至罗雀掘鼠。而乃为故人忧。有此相濡。既感厚意。而还笑饥饿之说。流传太远。遂使黄江逸人。遽作芜湖居士也。且伏念朱先生尝以为朝廷行遣罪人。正欲以此困之。若必求免。是不受君命也。不受君命。是不受天命也。今日只可免死。以俟刑诛。恐是粗安于吾心也。未知致道以为如何。岁律将换。只祝茂纳鸿休。以慰远诚。适患暴下之症。倩草不宣。
答权致道(丁巳至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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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书之外。复得寒暄之问。实不觉岭海之隔也。岁恶如此。得无奸民啸聚之虞耶。比看何书。忧中有乐。乐中有忧。此正吾辈今日事也。不然而悠悠以负可惜光阴。则此与失志而悲愁放旷者何异。近日如朗州。真可敬服心。有所怀。有此倾倒。悚仄悚仄。○蔡君时镜已得出场否。此事极可怕。岂鹅孙欲实其言而铸出耶。身在山林。命悬庖厨。岂但麋鹿而已耶。可怕可怕。
答权致道(己未三月三日)
久不相闻。势则然矣。忽于李孝子行。得拜前月十七日下状。极慰如渴之思。第承有所问而不见报。极用惊讶。每见崇札。辄心眼俱开。忙手相报。岂当时传书者未的。故欲俟日后。因循至此耶。此亦因元阃裨自谓同里者奉候矣。今无见领语。古所谓不惜他人开。但恐生是非者。实先获也。闻有雷泽之占。孤露曾经此事。最为伤心。伏想无相异也。看书想有日新之功。而见谕以不至全废者。是惟日不足之意也。益令人歆叹也。周易于传义。所主何居。鄙意以为传则可作别义理看。则其味无穷。若以为解释经义。则恐有窒碍处也。如何如何。此中事。不敢每书渎告也。惟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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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迫。则想不待言而料得也。前日下问。切乞更为录示。俾得反复。而因以求教幸甚。馀灯下不宣。
与权致道(庚申闰八月十二日)
天下事。苦无十全。江风岸叶。秋来益觉梦寐。吾友于此中泉石。亦未必不如此也。即惟此时。专一世清福。其乐有不可告人者矣。第未知书中真乐。与六一公孰为多少耳。此杜门省罪。此外无可说。力疾只此。
答权致道(庚申十二月二十七日)
国哀。陨痛何极。即承廿日遣书。甚慰恋思。堕伤之谕。果不虚矣。岂所谓北叟马耶。自玆三辞 志命。并不蒙许。遂入制进。旋出西郊。仍谋南去之路矣。忽有不敢言之异数。还入城里。蛰处城东。一味闷蹙。想为高人所悯笑也。承委书曾在沙坞。而不记其承拜。可叹。
答权致道(辛酉六月一日)
炎蒸。想不变江上清风。每想高居。如羾寒门。即于督邮行。承拜惠书。顿失沈痾所在。何慰如之。丧葬频仍。馀喘无多。老病后只有一事而已。黄面老子之苟欲免此。真妄想耳。旱势如此。偷儿之患必多。深为吾友忧之也。未知无惩毖之意耶。黄山帖跋。神思衰落。汔兹未成。知负知负。凉生病苏。则决定奉副耳。
与权致道(辛酉九月二十三日)
廿许日相守对床。此殆治任后所未有者。私幸孰大焉。兼且窃覵疏食菜羹。不嫌其薄。若无箪瓢意趣。何能如是。尤不胜叹仰也。释疑更看一下。疏漏尚多。投进后亦觉有放过处。不免因士友请其追补。未知其终如何也。别后见看何书。极有相会过冬之计。未思其稳便处。幸有商量处否。深谷中五六家农村。则似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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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致道(辛酉九月二十八日)
倾溯悬悬。忽拜耑书。示谕缕缕。一似亲奉谈晤。更承相观之益。极慰穷寂之怀。且审有丹丘之游。坐觉清气袭人。信乎乌石灵源去人不远也。此校役以后。神气都脱。一似大病后貌样。自怜奈何。此时孙儿辈尚未来归。望眼欲穿。犹是歇后语也。释疑追补条。别纸呈纳。又玉堂诸贤。略报以不上平一条。不知当时何故放过如此也。对床处。固知龟尾之好。而但大近船路。虑有人事之挠也。当俟畴孙归。商量更报耳。惟是昨者自 上别遣掖庭人。问疾而去。此时动著。极似难便。窃恐宿计差池。极用耿耿也。惠鱼恍然豕豞。远想湖江风味。恨无剡溪雪棹也。知读大学。须有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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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最是听讼章大小注有不相应处。曾入思相订否。不得面禀。临风怅然也。○窃伏闻章甫得请。缅惟孝思追忆乙亥年中。为之怆咽也。
答权致道(辛酉十一月十八日)
病思牢落。閒听水声。忽奉问书。顿忘沈痾所在。无甚疾痛。而呻吟之声。不绝于口。寝食之废。无异于前。此岂回春消息耶。最是师门文字。颇有未及梳洗者。终不得理会。则目宜难瞑也。所欲言者。口呼气短。不能一二。
答权致道(辛酉十二月十日)
大哥见访。足以光耀山门。仍拜惠札。尤慰慕用之私。贱疾言之支离。不须烦也。近得玉堂所示释疑讹误处。其数不少。可知此事真如扫尘也。昨有一书。与乡里少辈。聊以尘览。闻当初少辈亦以奉禀云。未知信否。若尔则以高明之达理。亦于此放过。何也。承早晚临访。何等喜幸。只恐世事多戏也。馀卧倩不宣。
与权致道(壬戌七月十七日)
残暑尚酷。未委静履起居如何。大全看到几卷。而劄目并赐理会耶。终荷点窜。则何幸如之。其于后学。亦不为无助也。此来守丘墓。朝夕瞻依。粗寓霜露之感。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46H 页
而病冗相仍。全抛佔毕工夫。时偷隙暇。略窥些少。遇有会心处。不无犁然意趣。而只是精力已耗。馀日无几。空咏夕阳好近黄昏之句而已。秋冬之交。当向山里。可得相闻如前时矣。未前。惟祈益加保啬。不宣。
答权致道(壬戌七月十八日)
自奉小牍。一向不闻动静。尤增恋菀。忽玆非意。承拜耑书两度。欣泻慰豁。不容名言。盖久矣。世衰俗末。知旧书札。只是死生安否之问而已。义理经史之云。未有睹焉。岂料衰老垂死。乃得吾致道而蒙以古义相处也。区区自庆。盖难胜说。而惜乎馀日无多。恐不得卒承嘉诲也。大全劄目。承签订其疑处。此实孤陋之始愿也。早晚见示。何幸何幸。大全。不但与语类异同。其自相异同处亦多。观于学蔀通辨。可见矣。此等处。只可虚心平气。熟读精思。则庶可见其所以然。而亦有并行不悖者。不必遽欲定是非于早晚之分。而决取舍于造次之间也。丹阳文字。意正文畅。议论安敢到乎。但有一处有可商量者。故冒签还禀。来晦之示。不胜翘企。滑石切于儿辈泄痢。珍荷无已。春兄长抱。只是今明人。伤惨不忍言。 御笔之刊。倘或速就。诚是海外之一幸也。馀适来坟庵。倩草不宣。
答权致道(壬戌十月三日)
书来备悉示谕。且奉进士。获审近履清胜。喜慰不容言。此仲秋以来。五承 恩命。不敢坚卧。再明欲自燕仍向前路。而惫劣此极。前头行止迟速。诚不能预期。真所谓自家身心奈何不下者也。万一入城。归路则当指华阳。岂无一会期哉。当与叔范谋一力。预相报知也。程书学蔀。谨悉耳。馀卧倩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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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致道(壬戌十一月二十七日)
阳德已昭。缅惟静履佔毕有日新之功。区区赞诵。靡日不勤。此初冬违去松楸。今到骊江。其间事端。多不能烦浼。惟是从前奉请周旋者。今遽得之。而 恩命之至。往而愈勤。皇陨靡极。若果安栖。庶与致道,和叔。鼎足而处。不住疑难。以开墙面。此实暮年之大幸也。闻有朴友便。略此不宣。
与权致道(癸亥正月十日)
复书仍奉贤弟。知曾有所苦。喜今平善。此迫于承旨承 命。敦勉久留。不归本邑。受弊不赀。以略进郊外为辞而送之矣。玆者寒事日急。难可冒犯。今行必欲冒死剖判。永安閒地。而迁就至此。还为忧闷也。然亦不出数日耳。如复相持如前。则欲留于石室近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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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友会校尘编。若蒙致道来助。则何幸如之而非所望也。馀不宣。
答权致道(癸亥二月五日)
意外承拜耑书。甚慰恋思。此日请休致。极涉支离。末闻 圣教。则以为当俟朴某入来商议矣。昨夕。和叔入对。而别无 下询之语。此事复成差池。而贱疾方苦。不进一粒。已数日矣。凛然自危。莫知所处也。示谕劄目。已付写手。何其神速耶。极用喜幸。杂著续集书二册。取于文谷宅呈纳耳。二程书纸地。文谷使湖南伯备送其纸。卅卷留在骊江孙儿处。故今令来使历取以去矣。贱疾如许。此二册之成。未知尚及见否。惟望致道力为主张。以为卒业之地。则可以瞑目矣。
与权致道(癸亥三月二十二日)
春序向暮。此时静中起居如何。恋溯亡已。此休致之请。竟蒙 恩许。便作一閒人矣。一棹鸦轧。江路不阻。而只缘疾病沈痼。深伏旅邸。可知人世好事无多也。劄疑分类二件工夫。其已卒业耶。湖西伯。以文谷言。送致百卷纸。除出四卷。以给崔美伯。其馀九十六卷。今因观水令公送呈。考纳如何。两头各有封表矣。
与权致道(癸亥四月十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47L 页
即玆清和。江岸尤奇。缅想幽居兴致。不胜神驰也。前后书。俱蒙登照否。此休致之后。已作閒身。便可南归。而病外亦为朴和叔所牵挽。尚此濡滞。然麋鹿之性。不堪纷嚣。今玆出郭。已知尘事之少。不觉快适也。朱子封事奏劄。今将注解进御。盖和叔所建白也。自今日为始。而精神昏耗。不可独任。切欲得致道略来相助。幸暂释耕云之手。勉为一旬之计。如何如何。事系斯文。想不厌闻。故敢此烦聒。千万千万。其处所。文殊,僧伽等也。
与权致道(癸亥五月十日)
世道变嬗。不胜忧虞。前月有关东之游。始欲归觐陈情而退。路闻因我妄发。诸台避嫌。辞说纷纭。皇恐愧恧。不免径归江上。适遇尊庶叔于舟上。闻令胤尝药。为之奉虑。此汉之不迟其归。盖以亟欲邀左右者。对校朱书劄疑。大臣亦以闻于 筵席。故尤不敢迟滞也。今所闻如此。极以为挠也。即日差剧如何。如不至大段。则可以专委令胤而来会耶。深企深企。
与权致道(癸亥五月十二日)
贤叔舟行。略修一书。已蒙登照否。此间承宣相守。虽甚闷蹙。然明间当去。后则都无事矣。燕子日长。殊宜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48H 页
佔毕。未知何日惠然耶。日夕凝伫也。馀不宣。
答权致道(癸亥闰六月二十九日)
前书稽谢。常自歉叹。复此耑人抚存。深增愧谢。数日前。得李同甫书。则要讨朱书劄疑未备者甚紧。即欲专伻以禀。而家苦乏人。稍俟暇隙以致先伻。尤恨不敏引罪之章。依纳草本。今日承 批。故并此呈去耳。朴疏。时人注解。有同墨守。谁敢龃龉。亦未知得失何居。都宪未知意思如何。然尝见晋书。有云不能以大江御苏峻。安能以沔水御石虎。正符此令今日事也。前劄末端事。若知有今日。则必不以奉累矣。自有朴事。追悔无及矣。自馀病倩不宣。
答权致道(癸亥七月十一日)
两度别纸。与书俱至。恍然面对承晤。慰豁不可言。且许多委折。一语一字。无不分明晓解。此实熟读朱书之效。恨不相与揖让乎。武夷潭溪之间。共请千圣相传旨诀也。时事。殆于寝惊梦愕。不知终如何出场耳。吾侪幸此閒适。只愿与人无相干涉。了此数卷残书。以明当年辛苦著述。以惠后人之本旨尔。问目一纸。皆甚停当。当一依此改定原书。以送湖营矣。此比来病甚。日夕委顿。兼且酬酢浩汗。未得少顷停泊。晦翁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48L 页
所谓不免有偷心者。实是准备语也。馀外卧倩只此。
与权致道(癸亥七月晦日)
蝉声益清。怀想可知。即日静履何似。此气疟重发。弥月不已。又患臂證。苦痛六七日。厄会之荐。何至于此。就白大全劄疑。昨承 圣谕。亟欲校进。而疾病如许。尚未始功。日夕皇陨。秋夕后则断不敢迁延。切愿临会。期于卒业。如何如何。吾侪一番读过大全。亦非小事也。深企深企。会处。或华阳或鱼村或此坟庵。唯命之从耳。幸于此便。商示也。馀不宣。
与权致道(癸亥十月二十五日)
别日寒甚。相念之心。讫玆深深。只缘贫家乏使。未得伻候。茹恨而已。其或谅之矣。未委尊嫂所患。旋即有喜。而看书阅理。无有妨碍否。驰溯非虚语也。此中事。大槩仍昔。而玉堂官承 命下临。句绝进讲册子。皇愧其非堪。然数日后当了矣。贱疾视前略减。而寒事猝急。塞窦拥衾。意想殊不佳也。打愚归期不远。未知致道何间践约。日夕凝伫耳。自馀乘忙不宣。
与权致道(癸亥十一月十四日)
今日之庆。可卜亿万斯年。虽十吉甫。何能尽颂也。前月仓皇西上。仍西出香谷。与和叔,云举从容。又历过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49H 页
城里。自 上闻将南去。引见于温室。舜彩照人。玉音蔼然。诚不觉喜耸也。登途二日。承旨两度宣谕。而不敢承命。今到槐衙。闻致道亦不适。奉虑无已。见今如何可续旧游否。深企深企。孙儿猥忝科名。不教而出。世忧甚于幸。日夕耿耿。幸左右之警策。俾不至迷方也。馀不宣。
与权致道(癸亥十二月二十六日)
仓皇解携。追思耿想。即日春回。静履起居如何。看读又是何书。此且行且止。凡十一日而始得入临。即赐面对。仍命以 志文之述。三辞而勉谕愈恳。不得已退出。即归西山先墓下。疾病危苦。又以史官来申 志文之命。皇恐罔措。 志文后。即欲南归。以卒前事。未知能如所志矣。馀日无几。虚过可惜光阴。中夜以思。殊不快也。馀适仍延便。略此。
与权致道(甲子正月二十三日)
蛰处西郊。忽闻有十起忧。十四。乘忙入京。投进 志文。十五登对。是夕出城。行到万义。略见子病。今朝始到侄子痘疾处。千辛跋涉。生意殆尽。加以中间承旨三来。史官再至。 圣旨勤恳。愈往愈深。此心皇陨。何可胜言。到清邑。得见褫中书。令人心目俱开。不觉重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49L 页
岭之阻也。固欲进往延槐之境。奉邀以卒前事。而以事仍向怀乡。馀日无多。而虚负至此。奈何奈何。承欲来会。曷胜喜竦。第以路远为虑。幸赖天佑。终屈鞍辔。何慰如之而不敢望也。玆倩一力。敢此耑报。
答权致道(甲子三月六日)
自闻有重戚。即欲修书奉慰。而山居乏人。付递属耳。每叹事不如意。玆奉初一日惠书。知先以书垂问。虽未承拜。益愧不敏也。背肿之示。尤深惊竦。喜今良已也。今日果能随丧东去否。窆后如未能临此。此将赍书相迩。以了未卒之业耳。盖湖伯有归意。屡徵此书矣。孙儿诚不欲其褰裳涉波矣。今日已被艺馆之催督。相对首鼠。莫知所决。曾于领左揆及若干新进。恳其周旋。无使狼狈矣。竟堕深井。见信于人之难至此哉。校事。必欲待左右。故曾未动著矣。馀病倩不宣。
答权致道(甲子七月十六日)
昨于延褫。承拜问书。甚慰恋思。即裁答札。倩其因便传纳。早晚当彻也。所校书。其入节酌者。已送湖营。而复恳其只誊两件而慎毋登板矣。昨得其答。则刊意甚决。似不可回头矣。又报以不可之意。而且谓如不可已。则镌而藏之为善云。未知终出于何耳。大抵始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50H 页
不峻拒。终至难处。是可恨也。答尹书。久在前却间矣。十馀日前。渠又以书来。其豪健之意。十减七八。仍似有哀恳者。节略前日草定者。并有故新语。未知渠以为如何也。中洞人。数日前物故。念昔游从之密。不觉涕潸也。渠自是好人。而乃为子侄辈所误狼狈。更无馀地。极可伤痛尹之后书及所答书。今令畴孙略报大槩耳。
答权致道(甲子八月二十六日)
慕用中。拜此延褫书。谨悉近况之适。慰泻不容言。况有终践旧要语。尤用倾耸也。此汉倘无所患。其携书相就已久矣。泮议。承示骇悚。山谷诗。有许多思致。而朱先生独于西江波浪之咏。谓可以泣鬼神。今如此纷纷。未有宁息之期。闷苦奈何。彼书。中间略降辞色矣。后复猛气益增。当初逊谢。以冀调和之意。可谓见笑于智者矣。惭悔无及也。岁恶如此。彼中或可零星收拾。免致大狼狈否。今若了得公债。一年之能事毕矣。自馀不宣。
答权致道(甲子九月二十九日)
金便所投书。承拜慰甚。玆于官褫。荐奉廿五日所遣。尤不胜藏戢也。此中事。实无可言。惟是李尹合势诟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50L 页
辱之言。不复以人理相处。几于使人出其胯下。好笑好笑。切欲从速入山。而孀女。开月将自尹宗。移居此中。当俟其安顿然后可以动著矣。高明之远来。政自不易。亦难于久留。若然则姑俟此汉动不动而前却亦可耳。仄闻时事汹汹。往而益甚。孙儿正以此时猥入荣次。寤寐忧虑。莫知所税。惟冀其早为脱出也。适值私事胶扰。不能成样。总惟默会。
与权致道(甲子十一月二十九日)
日者奉别。至今惘然。厥后身病。一番复剧。无药可救。急取新汲以下之。既下之后。元气顿败。似不可支。持此数日。略有生意。而儿病尚未全脱危境。然煼煎之心。视初有间矣。 国练日去就。京里亲旧少辈。皆不欲入来。如老峰诸公。以为不然。而至于光城。再书以勉之。自家于义未精。数日纷挐于心。去夜叩诸神明。得复之震。正是朱先生所尝值。则猥滥极矣。还不胜惶恐也。盖以本卦推之。则本义所谓正义明道等语。有不计谤议之意。而惟之卦所谓遂泥者。有一步难进之象。而象所谓未光者。尤合时义事实。故已草疏本。将净写之际。来书忽至。是亦一蓍蔡。故疏计又变。未知竟如何归宿也。果若成行。则晨入夕出。不与人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51H 页
相见。以免酬酢间悔吝。则庶不为朋友之羞矣。大小江鱼。珍荷无已。○岁后计将何居。欲一月相聚于静处。以毕校事。未知入手否。怀乡甚苦纷纷矣。
与权致道(乙丑二月二十二日)
仓猝解携之后。此亦卒卒西归。盖祸孽已始。而诸君疏议甚锐。故亟归而止之也。贫家乏人。不得奉候。然何尝不日往来于心也。即玆春温。侍病外学履珍重。此即到华阳。盖欲奉邀以卒校役。而又虑或有事故。则即欲委进。以为一旬计。盖为春江正好。而兼于贤主人有所恳也。倘有西山拒客之意。则或鱼村或延境水石佳处。皆无不可。幸商量而亟示之。如何如何。时事闻知否。文谷略发扶正之论。而众矢同的不免引入云。砥柱亦折矣。奈何奈何。老夫唇焦口乾。仅止疏议。当无宋子慎之祸矣。不待吊竖而可全邦耶。
答权致道(乙丑四月二十三日)
曩因金生。获奉初九日书。备悉示谕。既慰恋思。又荷丁宁之教。蒙幸多矣。虚送光阴。在此残年。尤可惜也。孙儿欲守区区私义。冒死陈情。以惹溢世谤议。前路益枳矣。因此废弃。则可以得閒看书矣。安知塞马之不为福也。方与对讨云台手记矣。士中所恳。久未奉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51L 页
副矣。今始删定以送。并书致之。如何。丹申碑记删添处。如示宜矣。李士龙传下炮字。去之甚当。当初放过而不觉矣。○申碑中至门闭门两字。相妨。下门改以而字可也。此小封。即投之为望。
与权致道(乙丑五月二十四日)
暑雨沈郁。缅惟静里学履珍卫。此比甚惫劣。长委枕席。诚是不佳消息。奈何奈何。劄疑。旧湖伯必欲开刊。而以时事纷扰。力止而止。昨者渠以新本三十五册旧本二十一呇送来。今因周卿完封以呈。幸得对校者校过。其显然差误者。直改之如何。时事。自洪疏以后。益令人愤叹。而只以嫌疑。不敢辄为辨明计。昔范淳夫不能即辨伊川之诬。则虽非纯师。而朱夫子犹以为非。况于今日则罪不可赎。然胸中甚勃勃。将忍不得投窜之日。可来相别也。此非戏言也。不宣。
与权致道(乙丑六月七日)
曾以一书并劄疑新旧件笥封。付延宰替纳矣。其已视至否。暑气甚盛。此时起处外。凡百如何。瞻溯不能已。此中只得仍昔。而痿苶则尤甚矣。窃闻京里以洪宪落发之疏。又生一场纷挐。而先师文元先生为一證佐。始欲进一疏。略为分疏矣。今闻以四学之疏。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52H 页
圣上明烛其诬罔。然世道则可为寒心矣。其不然之实。不但见于东游诗序。比见林石川诗集。则又十分明白矣。未知学疏文字。果如何也。大抵此事了无出场。忧念怵迫。罔知所出也。劄疑之校。其能下手否。讹舛必多。不厌反覆也。馀祝加珍。不宣。
答权致道(乙丑六月十九日)
数日前。承拜褫中复书。备悉忧迫之谕。奉虑之心。不异己事也。何故运气之不佳。至此之荐耶。贤侄之疾。尤可念也。此比患暑泄。寝食全废。而校役浩大。亦不可缓。故强用精力。殊非老病所宜。不得已倚畴孙为助。夺渠看书之功。殊可惜也。春兄文稿。取去后事。全未闻知。如洪叔范,赵子直诸公在京。何忧其疏脱也。惟讲义等书。或有差失。则非小事也。学疏后。三学士诋斥深矣。此后事。绝不闻知。然岂能但已耶。朱先生以西江波浪之句。谓可以泣鬼神者。有以也夫。东游诗序中所谓非俗儒三字。尤为明證者。极是极是。曾见林石川集乎。其中明据亦有之矣。馀不宣。
答权致道(乙丑七月十日)
别纸谨悉。先师文集。几尽校过。惟近思释疑廿许板未了。而一面净写。非久当进上耳。上时。欲依寒碧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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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并入文字。援引范淳夫不即辨理伊川。而见非于晦翁夫子以自罪矣。其纷纷谤议。则有不得恤者矣。沧浪一款。则不敢擅削。当并写去。以俟重叔诸人之去取矣。秋浦文字。尚未泚笔。其中一款。姑未知如何处之耳。渚老文字。才了草本。忽有京书以为某平生竭力以斥鑴而于浦老反为赞扬。则不得为公正之笔。是日金君平自外至。亦说所闻于人者。大槩与京书一套矣。昔年虽微有所闻。而亦不至如今所闻。故大家皇恐。亟招宋炳夏言之。且要见浦老文集。则答以无之。且曰。我祖于此老。极其尊尚。且撰谥状。其所揄扬。无复馀蕴。吾等于此。不敢有所与知。此一路又甚径庭。不得已以直相报于一善使君矣。俄得光甫书如此。未知此事终亦如何出场。忧虑忧虑。忠疏未知毕竟如何。此事无有了期。不知山谷泣鬼神之词。复发于幽人志士之口耶。石川诗。孙儿录奉。而此出于柳君燂然家印本。人家必有藏此者。更须寻讨而见之也。
答权致道(乙丑七月二十八日)
才因越人拜问。寒碧使带书踵至。备悉示谕矣。浦碑二签。当依改。自馀当于越人回细报也。越祠所须。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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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粗副。而唯奉安祭文未暇。而使恳于执事。须勿固辞。俾讫缛仪。幸甚。此文当于六先生脚下。略叙其平生。而于毕命处。则不敢切切矣。须预入思量如何。
答权致道(乙丑七月二十九日)
昨因寒碧便。并谢二书矣。先师遗稿。数日前。已上四册。方校者可二册。明间当讫矣。光甫。恸惜何极。鄙书以为不无可虞之端者。今日例以开衅生秦为能事。安知乱言之终不出也。以此文相戒以毋汎应。诚至言也。第如青阳之诺甚旧者。则不可食言。而以玆多口之身。复入是非丛中。岂是忠于智者。越文。昨书已告矣。幸须铭念。勿使大事狼狈也。伫俟凉生未寒。一番相会。须预思稳处也。鱼村略有所忌。其次立石。以沧江避静伯之义推之。则亦未知如何也。凡百细入思量。巴山则去贵居稍远。每妨于家忧。故如是耳。○越祠记文。须点检以副也。祠额之老笔。尤不宜。若以寒碧八分换之则甚好。幸为周旋也。
答权致道(乙丑八月十八日)
越文。谦让至此。不胜缺然也。括囊讱出。亦岂非随时之义也。记文讹误。承示幸甚。谨即改正于草本耳。户长宗人。本非可嫌之事。世人识量。鄙陋如此。其视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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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不去臂刺。何其远哉。谨依来教改之耳。别有所告。畴孙固无出脚之义。忽闻其父就理。仓皇上去。不免拘揽锁直云。不但狼狈可怜。前头事极可闷也。其妻独居。不但无食。种种难便之事。不一而足。且念畴孙终未能脱出。则何耐其旅酸。窃闻其妻言。丹阳丈近欲取去云。取去而浮舟到京。则事甚便顺。而彼中事故。有不可知。或以人马相助。则欲自此盘缠。直送于京。幸以此意转告于此丈。如何如何。彼中形势。高明想必详知。可告与否。亦须斟酌展缩也。
答权致道(乙丑九月七日)
承知霍症危重。喜今良已。状式所疑。来示精当。疏草。迫于遗稿进奏事急。乘忙草定。以初本并空缄上送。俾付写手书呈。尔后当令畴孙送纳矣。或自致道径取以见。亦无妨也。大槩始陈进稿之意。继以辨诬之辞。而据初为言。遂举当初栗翁入山时留别朋友书。盖其入山。不专在于陷禅也。以是说话甚多。多言而訾病必多矣。此后招拳惹踢。任之而已。○既辨师诬。则朋友亦其次。故并及江都事矣。
与权致道(乙丑十月十八日)
寒事已届。未委近况如何。相念悬悬。看书其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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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所看何书。此自月初病忽缠身。食饮顿绝。亦不饥乏。虽无痛楚处。而呻吟之声。连续不绝。似非医治之症。女子葬日已迫。而将不得临诀。此恨如何。不料政院微禀。有医来之命。医言以为不至大段。然何可信也。疏草。已自畴孙传示否。未知如何。 圣上明断。快雪落发之诬。斯文之幸。孰大于是。第于鄙疏后。有此指挥。此身可谓头粘颈上矣。然二先生之诬。清脱无馀。则九死而亦无所悔矣。赖天之灵。危喘得延。则此地不便于调病。切欲深入以相密迩而何可望也。劄疑校过。已能几何也。此事极用耿耿。
答权致道(乙丑十月二十六日)
耑书远问。良荷良感。不知所言。廿二。掩藏亡女。悲念益切。五情不翅如割也。贱疾粤自月初而苦。中间几死。不料政院微禀。以有遣医 恩命。惶恐陨越。添一大病也。目今痛势虽歇。而元气萎苶。贴身枕席。未知命物者将如何处分也。漫笔落发之诬。不敢不伸辨。文字既入之后。大触时辈疑怒。然犹不以越海招寇指日犯阙为案。优幸多矣。可一笑。副本。曾自畴孙处觅呈否。虑或未也。使确孙呈纳。其得于父者。览后还掷如何。其未是处指送则尤幸也。始欲葬后不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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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今病如许。只有耿耿之怀而已。承彼中亦不无忧患。奉虑无已。馀卧倩不宣。
与权致道(乙丑十二月二十日)
昨书登照否。幞头不知所在。未得奉副可恨。将欲请于老峰。更依原制而造成。若因此而人家皆知其制。则亦一用夏之渐也。切有所告。壁确二孙。玆有议亲处。欲于正岁或仲春。并行冠礼。而顾此疵陋荒僻处。虽欲奉要来教之人。先自歉怯。不敢开口矣。惟计吾友不甚鄙夷。尔时宁适不来。而我之所思。则更无他矣。然此两月间。有故无故。有不能知。倘蒙明示。则切拟临时遣一子弟。依礼奉戒也。玆敢预禀。幸望财教如何。馀倩草不宣。
答权致道(丙寅正月二十三日)
寒事犹紧。起处如何。恋溯常悬悬也。日者金生兄弟。归传惠书。备悉示谕矣。盖愚之惭丁。是实情而非饰也。况于礼事。宁有让抗之理乎。然是则皆是设辞也。吾家冠昏。每依家礼。使宗子主之。前头事。宋元锡当为主人。而有故则从子基学代之矣。惟前告日期。似将有前却者。自来月望后。以至冷节。有何事故耶。欲知之矣。昨夕得畴孙录示一纸。敢以誊纳。此事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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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中止。其入 乙览。则似当以完宁家本矣。启下之后。刊事正急。劄疑之校。不可少缓。而日寒如此。贱躯既不敢动。彼中事故又如此。奈何奈何。冠事既毕。则当不时往入山里。为相聚计。或仍至高居。亦不难矣。未前。须专一校过。可疑处一一付签。以待会时议定计似宜矣。晦翁末年。汲汲于通解之役。至欲请于朝。今则已有 上命。其可少缓乎。只恐注解或失。以负圣意。得罪斯文耳。不宣。
答权致道(丙寅二月七日)
日气稍舒。缅惟静里履用康迪。日有新得之功矣。昨者便还。承拜下复书。谨悉示谕。仍审所侍愆候向平。实幸实喜。无以为言。惟是旬日已迫。孔怀之痛。益复难堪。不觉怆涕也。此一如前书所云。而入耳者。无非大骂之言。始若皇愧。而今则若固有之矣。两曾冠事。今得殷畴书。请行于今月十七日。而殷欲及期来会。故敢遣侄孙奉宿焉。第行路泥泞。跋履良艰。是不敢安。有道若许并临。则何幸。大抵既蒙临贲。则因欲奉留。了当校役。盖因金生。闻来教之后。仍欲迟留。以待同春家缛仪。然则事事甚便。节酌新编及旧编劄疑。尽数随来。幸甚。寒碧许。若报行期。则必有所付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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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为留神也。江冰如未尽解。则确毋之行。当滞丹衙。未知果然否。馀倩草不宣。
与权致道(丙寅三月三日)
尼行。今日果启耶。彼之辱我之说。切无分疏。只曰然欤然欤。似得矣。私故人之财而纳其尼女。朱先生尚云是皆考实而非诬。君子处谤之道。当如是也。如或一毫辨白。则大违朱门正法矣。千万千万。
与权致道(丙寅四月十九日)
辞疏。已呈县道否。相念不能已。此非但身病种种。晦孙之疾。日阽危恶。老怀煼煎。固不可言。而渠之可怜。有不忍言者。奈何奈何。劄疑单行之说。始闻于延之。而只见行凡例有不可猝变。故不免因循矣。今玆金爷所示如此。此不惟符于诸意。于鄙心亦甚倾耳。故已以奉承报去。此后则势当以此归一而从事矣。须合前后草本而编摩。名以大全劄疑可也。亟欲趁镇南之约。会诸友商量。而孙儿之疾。有不忍弃去者。故不敢生意。赖天之灵。万一有回生之意。则终不负旧要矣。欲知近况。兼禀此事。褫走雁僧。幸赐回示如何。
与权致道(丙寅四月二十三日)
劄疑有改凡例之议。即修奉告之书。将付归便。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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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辞径去。方以为恨。玆者 圣上至遣史官。取索草本。其右文嘉惠之意。至矣。只惧吾辈用功不勤不精。有所孤负也。今玆书启。不免详陈委折。幸赐详览。如有可改者。与玉汝相议改之无妨也。大抵必以一件进奏。而亦必以一件存留。以为吾辈校正之地。而在彼者。恐于二件有缺。在此初本。一笥送纳。或可以补缺障空也。其在华阳者。不记当时取去与否也。大槩孙病或有生道。则当力疾出往。以受指教。而不可必。殊以为挠。左右递职后。倘荷来会则何幸。而尤难望也。馀在前幅。不复一一。○史官去后事欲知之。须嘱史官。得一驿卒见示为望。
答权致道(丙寅四月二十八日)
前书。深虑奉报无阶。玆拜邮卒所带耑书。深慰所望。只四册元来一件。而今又进御。万一重台诸公。不如吾友所戒。或致亡失。则非小事也。此中草本。又十呇送呈。此类中如或有四册之初本。则幸矣。吾侪不可于此卤莽。以孤 圣上至意。此中煼煎如是。未得合席料检。日夕忧皇而已。自馀心挠不宣。
答权致道(丙寅五月四日)
续拜手札。真如朝暮遇者。何幸何幸。疏 批。慰谕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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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仍有 召命。皇惧罔措也。精义。凡十册也。欲依中庸例。节入于或问逐条之下而入梓。此亦当费许多精力及物事。而自料馀日无多。且不沮而见助者绝少。奈何奈何。此事。惟致道是恃。须与同甫诸友了当。如何。前去冠服中幞头。据语类。则当有垂脚两只。而贫家未办。今幸备而用之如何。此物小而加于众体之上。太朴则似不著矣。馀不能一一。
与权致道(丙寅五月二十三日)
前江涨溢。想快心神。瞻溯不能已。冠事已行。而凡百嘉吉否。此间疾忧仍昔。悯苦奈何。劄疑一册。校讫奉纳。其中颇有修改处。此事真是欲速不得也。此后工夫。当输在论孟集义。未暇他及。此事专靠左右而已。幸扫除他事。一意下功如何。此间惟林德涵可与商量。而闻其 除命频仍。恐难议此也。馀不宣。
与权致道(丙寅六月十八日)
官便。历传鄙书否。炎暑此酷。未委盛履如何。贱疾逐日有加。闷苦闷苦。即见杨山疏本。诚有所不可知者。愚之当初献言。只为 圣上尊尚朱子书。曾命贱臣抄录其关于圣学者。熟读于乙夜。贱臣者以为朱子之片言只字发挥。以惠后学。此正其时。故敢因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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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命。略及拾遗之说矣。不料其有妨于修省弭灾之道也。且既曰尊贤稽古之大体。则尊贤而用贤者之言。稽古而遵古人之道。正是圣学切要之务。不知何所病而龃龉若是耶。其所指斥。窃恐不但在于此也。大抵愚昧者。略识外间气色。故昨于史官归。敢以劄疑。不以死力辞为启矣。今果有此疏。此后劄疑事。当如何。切欲更进一疏。极言刊行之非宜。未知如何。幸密以见教也。
与权致道(丙寅七月十日)
无备两极。不但民事。人无不病个中老者尤甚。而兼有疾忧。此间事不可尽言。未委此时閤中凡百一向均安否。同甫虽不能源源相见。常以密迩为幸矣。今其去矣。曷胜缺然之怀。闻将就别于江上。想有多少说话。恨不得与闻也。和叔疏录呈。槩详其意。盖为当此遇灾遑遑之日。固当一意于消弭之道。而此等零琐文字。不须汲汲劳烦 睿念。其意不但在此朱书拾遗也。若只是拾遗。则此数板剞劂。何足为事为之万一哉。大抵今日刊书之命。频繁而下。当此尺布斗粟不可滥用之时。无乃有不紧文字参涉于其间耶。去岁湖伯欲刊节酌通编也。愚乃极力挽止。不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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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正之未精也。和叔本意。想必同于鄙见。只是下语未畅。本意见晦。节节生病。使外人看之。有似厌恶朱书者然。甚可叹也。所可忧者。今日黑水馀派。渐渐放阔。不知者若取此疏助之。则其为世道之害不细。此则和叔不可不知也。闵士昂所校劄疑。初欲奉呈。雨势如此。恐其沾湿而止。
答权致道(丙寅七月二十五日)
昨因范令便。作一书付呈矣。未达而来书先至。就审曾有脚痛。喜今良已。此所患毒痢。自去夜略有差意。仍此见瘳。何幸何幸。伫俟晦疾向歇。秋夕后即入巴溪。奉订许多简策。非但为劄疑一书而已。杨山所编栗谷别集大全遗书。极有合商量者。此事诚不可缓。幸于其时。扫万临会。至仰至仰。杨山诸书之功。诚不为少。而略窥其主意。则专以誇多斗靡为务。不料此友所存之如此也。冠服等。领纳耳。馀适有新湖伯临到。倩草不宣。○一丝书。谨领耳。春韵若蒙录示。当为写染。而从此答付于京便耳。砥友极有狼狈之势。朋侪共忧之矣。不知如何出场。其胤之递职。可谓善矣。
答权致道(丙寅十月四日)
忠便来传前月廿六日书。备悉多少示谕。最是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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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役。不如所料。可叹。如得见渠。当面论曲折也。吾辈只见此事重了。王务方急。渠之用志不分。亦宜也。士昂校还三册。当时曾辈无在者。只洞男新来。迷茫不知如何处置。致有忠人为来分疏。殊为未安。今方索性搜捡。捡出则当专上也。彰君之恶而自悦于民。是三仁之所不忍也。今岂可以此望于不义存心之人哉。彼方与尹李。潝潝訾訾。其势甚张。可怕可怕。又一台官。论前后科。皆不公云。当时听畴之赴举。尤可悔也。朱先生岂欺我而然耶。渠方奉命太白史库。将历拜陶山。虽云善事。亦恐其惹得口语也。何故今日凛凛甚于鑴,积时耶。又有一异事罗难忽有问书。岂欲探试耶。吾则不可不以诚心答去。而毋乃以愚见笑耶。所欲言者。不能一一。○杨山尚未见答书。拾遗别集二书。不知将如何出场。深虑深虑。
答权致道(丙寅十一月十一日)
昨于金生褫。承拜初六日委札。谨悉。忧患尚尔。奉虑无已。此中事。亦非一端。少无开颜时。加以痘气四炽。家间忌避者甚多。日夕慺慺也。劄疑。方伯之意如此。势须从之。惟来自士昂三册。终觅不得可讶。而且生一事矣。须以草本校过如何。罗书。只吊慰而已。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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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循例答去耳。槩闻其兄弟一效诸朴。必相角立。今日事。亦其一端云尔。闻以四学疏。闹端大起。而老拙姓名。复在拈出中。皇陨惭蹙。措躬无地。从此万初处。亦难通寒暄字矣。杨山书录呈。闻渠以不绝此汉。得罪于诸尹不少云。与渠往复。亦是难事。如何如何。
答权致道(丙寅十一月二十八日)
今月廿日书。三昨承拜。备悉示谕之意矣。劄疑。只宜私相修整。以俟后世具眼者取舍。是乃稳便底道理。不料金相率尔陈启。以烦听闻。使已展者不可缩。何叹如之。和叔之疏。虽未必专指此事。然亦其中微细材料也。方伯之不欲差送写手于一处。嫌其有同设局者然。其虑亦长矣须速送解营下。使之随便写出可矣。且方伯受怨谤不细。似不能久于此。了当此事。亦未可必。若代者是别色人。则不至沮辱亦难矣。且闻文元老先生从祀疏。将起于坡州,积城等处。未知孰主张是。彼中如有所知者。幸极力止之。如何如何。此虽出于诚心尊慕。亦不可谓时义之所宜。况或喜事浮薄之徒。惹起事端。欲观善败之如何。则所系尤不细矣。千万留意也。已作畴孙书使之亟止。而窃恐其力量未能。故如是奉告耳。昔年。此论起于此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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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不能力止者。有以焉。盖其前数十年间。忽有此议。愚极力止之。而春兄则不劝不止。愚尝以为此恐是道理。故于其再发也。不得不如是。而但虑其言语不能称停。重以取笑于人。则所关非细。故略有所戒饬矣。不料傍生新议。附丽而猝起于中原。以愚此间之人。而渠辈则旋自藏形匿影。取便于是非之外。此何等道理耶。随后详知。则此论起于起处。又非中原之所俑云。噫。其妄率不晓事之至此也。今事虽与当时事有异。而正此自中蛮触之时。又以此为添薪助沸之端。则岂不益为世道之害乎。自闻此语。为之寝食不安。亟作此以恳。盖自以抱此孤直抑郁而无谁语。惟高明庶几知我者。故敢此倾倒。统希察谅也。
  别纸
栗谷别集中太极问答。此出于龟峰集草本初头。而其草中题目。慎老所书也。若是栗谷所著。则慎老何无一言而书其题目耶。且其所论。时有妙契理致处。而于论性大头颅大肯綮处。无甚发明只似隔靴爬痒。似非栗谷所著。故以此往复于和叔而终不相契。且曰。此出于李景临家。而有景临所记云。愚意以为当初龟峰奉质于栗谷而仍藏李氏家。景临误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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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栗谷所著也。及见别集印本则题下注。乃有疑信语。而又引大全翁季录为證。夫翁季录。虽编两家书为一。而翁自翁季自季。各自部伍。与此全不相干矣。若引大全所论游定夫所作。入于二程集为證。则庶几矣。至如尹成诸录之见编。则因人闻有谤议。然后始知之。此则全非我所与也。及见印本。则人之谤议。果不虚矣。此等皆出于传闻无證之语。而适足为邪议之助。此则此友似失于慎重矣。设使栗谷实有是事。只合编入于牛溪集附录。以见二先生微有些同异得失而已可也。盖编书之体然也。尝记明道尝仕于条例司。而伊川不以为得。故删没于行状中。其微意可知。今何必录出无證之言。以资吹毛者之口。而仍起彼此闹端也。至于先生因庶母辞家之说。尤不近理。以愚所闻于师门。则其庶母悖恶果绝异。先生起敬起孝。终于底豫。此乃实事也。(先生尝对客而坐。有人来献一槃红柹。先生意客饥。以一枚与客。而又自取一枚以侑之而入送。庶也见两窠之空。大唱而骂曰。如此欲之。则何必入送。先生亟取两柹而入谢曰。来客有饥色。故径与之。吾果失误矣。庶也遂解怒而食。此其一事也。)记曰。父母有过。三谏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又曰。虽至于挞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悦则复谏。以先生之至性尽伦。宁有不得于亲而背而去之之理也。赵
宋子大全卷八十八 第 160H 页
重峰。学于先生者也。亦遭此变。终使其继母允若。一如先生此事。此则愚亲闻于重峰妹夫朴丈事三矣。(朴丈仍曰。圣人吾不见。而窃以为重峰是圣人也。此时同春亦在座曰。此心悦诚服之言也。朴丈之子惟栋。年八十三。而深入黄涧山中。读书耕田矣。)若如言者之说。则先生自讼疏所谓遂耽释教膏浸水润反覆沈迷走入深山等语。皆是欺罔君父之言。以先生诚正之学而宁有是哉。故愚意以为凡此无證之杂说。一切刊去可也。此等不与和叔商量。则终无归正处。故常欲极言竭论。而窃闻尹家以和叔不绝此汉为咎。其少辈则颇肆诟辱云。心切不安。故不敢直为商确。欲介于高明而往复焉。然成尹录之刊去。必有大段说话。此甚难处者也。未知如何则可也。此纸决不可轻易示人。须相几量势而善处之。
示谕回昏礼云者。近出于士夫家。夫人家父母之俱得高年者。实不易得之喜事。每闻人家行此。孤露之心。未尝不衋然伤感也。第念三代之盛。世登寿域。其得百年者甚多。故有人君问百年之礼。虽曰三十而有室。至九十则正是回昏之岁也。今俗之所行者。若果宜于天道。合于人理。则圣人必制为节文。以教于民矣。且以妇人言之。再行醮礼与一与之醮云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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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不甚正当。窃恐不可使此名习于人之耳目也。然人子之情。至于是日。不能昧然经过。则不过设酌以贺。略如生朝之仪者。其或无妨耶。大抵此事。必须先定其当行与否。然后有服无服。从可问也。苟曰可行而不可已。则当看家礼身及主昏者无期以上条而处之也。
答权致道(丙寅十二月)
岁已暮矣。窃伏穷山。思想如噎。玆者远奉耑书。备悉示谕。忻慰无已。别集之待彼商复。来意是矣。但见京里书。则讫不拆封而置之云。此说果然。则此亦不相契。可知矣。姑此置之。以待其心平气和。似可矣。况于拾遗则尤不欲汲汲归一。以惹其纷纷矣。并皆翕收以俟之如何。大槩前书妄发。有誇多斗靡之语。此亦性偏难克而然。悔之无及。年来饱吃世变。闻有风声雨气。辄复魂悸心惊。此盖不但害于身。而卒为亡国之祸。自然有惩羹吹齑之心矣。南宫疏后。闻馆学漠然不应云。其痕迹。甚不好矣。当初固已虑此。故不愿之意甚切矣。二纸还送。杨山纸头签处。幸细看。而详考二程全书。回示是非如何。此友引喻。常失于欠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