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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书
  
答尹体元(以健)复元(以性○庚戌十二月)
变事之初。远承问书。极荷盛意。但不绝辱人者辱也。何其不自爱也。岂情谊所在。有不暇顾耶。此不如此。何足为此汉也。真不足怪矣。无缘奉对。岁遒并珍。○贵家清香劲节。每发于梦思。今年斫一大木为长桶。置在华阳书室。杂植众卉。自十月草色绵绵。红白交映。但非城市。是少逊于贵家矣。好笑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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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体元,复元(辛亥三月二十一日)
据朱子大全。则先书实职。后书赠职为是。故鄙家遵用此例矣。景贤录中塞暄年谱。退溪亦有所论。可检看也。
答尹体元,复元(甲寅正月四日)
腊月廿三日惠书。昨日承拜。欣荷无已。仍审那时侍下安胜。尤慰所望。复元新除。是古之所谓祠官。官閒禄薄。既安于心。而又可以看书。为贫之仕。无以易此。但朱子所谓正以此时得之者略似有嫌。然不求而自至。于我何关。此间老妇之病粗安。而贱疾迄玆弥留。尚不得食食。如有别症闯发则难矣。馀力疾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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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庆元间士类大败后。士友中一人得官。故朱子云然。今日如受台诸公。一并获罪。正如彼时故云矣。然我无与焉则何嫌。第闻今日以立异于闵礼者为正论。其馀则为非正云。是可怕也。正使闵礼为误。何至于邪正之分耶。
答尹体元,复元(甲寅二月十日)
前月廿六日书。即玆承领。喜慰不可言。第前日鄙书。未蒙舒究。不胜愧汗。此虽无状。幸得游从之久。岂敢谓有求得之意耶。正以此时人言哓哓。正欲其谨于言行耳。此尚在人鬼间。未知未死之前。复得相见否耶。韩笔摸纸。曾因便寄呈。而不记所授者何人也。尚今未达。则定是浮沈。后当更送。幸示之。
  别纸
前月枢府下人。以本府数月例参来纳矣。其时欲还送。而旋念昔在戊申上京时。不用例参。郑相云。吾亦不敢用云。此则于我还为不安。朱子尝言。在官时生日之仪。不可不受者。以与同僚相为赠遗故也云云。为同僚婉转之意。固当如是也。然今此与在京人。亦有间。故于心终不能安。不敢拆封。今以送纳。须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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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之。俾无痕迹。如何如何。欲送于承硕处。而恐不能善处。故仰溷如此。谅之。(试招枢吏或录事解事者。议之如何。)
今番在京时有廪食。故不受常禄。廪食亦以节用而有馀。故亦不受一月之赐。该曹并为启禀。则有更为输送之教。贱臣以为更辞。必更有前 命。终于不许。故请于该官。姑置闾家。以为下来后启处之地。此盖癸丑迁 陵时馀规也。今玆下来。亦既累月。而无启处之事。似是书吏辈公然隐没也。须亦问于可问处如何。欲通于景能。恐渠汩没于公事。未暇及此。故不果。
答尹体元,复元(甲寅四月三日)
国哀陨痛何极。前月初。亟作临哭行。疾作中返矣。今承郊劳之示。感悚无已。增玆多口。诚如来谕。然虫臂鼠肝。任之已久矣。摸寄韩笔。不胜爱玩。窃恐为谷藏神龙所窃取也。北耗。吾侪果见旗竿枭得可汗之头。则真不虚为须臾无死也。不一。
答尹体元,复元(甲寅十二月七日)
近事何必云云也。惟薪谷丈与吴公。所闻不虚。则当初以一身明大义。已是伟节。况出万死一生之馀。投入重恢大将军幕下。奋笔草檄。以激四海之义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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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民以来。宁有是哉。但所惜者。虚费立传之拙文。因以重数家之祸耳。惟坐想佥君心事。岂异于丁丑年哉。彼永春兄弟。又何以为心哉。然吾侪以久生之故。得闻虏势穷迫。又复闻此屈子度世之愿。真不我欺也。臂痛方剧只此。
答尹体元,复元(乙卯闰五月十五日)
来书慰荷。此戴头以俟。此外无馀事也。惟谈笑于死生之际。此一句。是晦翁夫子所称。办此一句足矣。
答尹体元,复元(丙辰十二月五日)
前月十七书。昨始来到。所附儿子者。儿子方以其母病垂尽。仅传其病说而未遑送来也。必欲相逢者。三学士传。实本朝大关系文字。而比得李彝仲,南云路书。则颇说有失实处云。若尔则日后奸细辈。必藉此为诿。并与其可信者而笼罩之矣。为害不细。故切欲更为奉议。修删其所指处。使之置水不漏耳。馀何尽揭。都付默会。
答尹体元,复元(丁巳四月十九日)
时烈白。私家不幸。老妇竟至弃背。远地闻讣。悲悼不自堪。贱疾又从而猝剧。月初几不可为。至今绵延者。真是意外。葬地。久以万义为归。而惟葬期讫不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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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极用郁郁。葬时谁肯有指挥者。唯体元兄弟是恃耳。葬期。当在来月。而引具窆具。一皆荡然。未知如何则可尔。引时使之用牛。而牛亦不易。未知儿子将如何料理。但有悯怜而已。主与椟。曾使周旋于京里矣。亦未知向谁开口。幸须察识。俾免狼狈如何。凡百。俾用进士妻礼。当极简省。而所不可省者。役夫耳。然毋宁藁葬。而绝不可苟寻蹊径也。小大终始。切望义财而指导也。○铭旌。书以孺人矣。昨得叔范书。则以同春夫人之不书封赠为非云。闻来瞿然。然妇人之封。例从夫职。故其官教。必书从夫职三字。今夫职既夺。则似无妻封独存之理。且书封赠。则一圹之内。妻尊夫卑。亦岂非未安耶。幸以此问于叔范而见示如何。然切不可与之争辨。以致外议之纷纷也。叔范恐不在京里。故不得作书耳。
答尹体元,复元(戊午七月二十四日)
初二日惠书。今朝披复槩审侍履之安。何慰如之。贱疾无有加减。只无加。或是药效耶。所用非命于凡医者。药材亦其所送。而今则已尽。难矣哉。宋史。闻成友有见借意。可谢可谢。所谓先世手泽。必出于牛溪老先生者。此虽无似。何敢不敬谨爱护哉。闻慎甫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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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篆云。秋夕必有祭便回马。载送于此便。似好。渠若相问。亦当以此通之耳。所谓闵判。未知指谁。若是老峰。则甚便于一瓻。而或是九原人。则闻其书半在朴和叔许。半在鸠浦罗友云。不欲以所不欲加人。以妨其考阅也。大槩先得于成友。而只借所缺于朴,罗两家。则两家不至以为甚难。幸裁处之如何。今所考定。最在此书。故甚为切切。而亦想不以为烦也。张台之逝。亦关运数。奈何奈何。
与尹体元,复元(戊午八月八日)
曾答亲事。其书得彻否。闵,李,蔡三疏后。事机更如何。海外之论。已发否。束装以俟矣。大槩凡百断置。无有悤悤意思。而惟到彼后。书册难可见耳。泰兄已税否。随行者谁。春卿昆弟。亦不敢作书也。洞庭秋叶。不知落在何处。曾儿惟吾人是托。终始子视之也。不宣。
与尹体元,复元(戊午十一月一日)
因承硕所示。微得当初事状。已极惊陨。继得士友书。以相参验。渐获其详。盖不忍闻不忍言也。伯哀。求之于古。犹有可诿。季氏事。此何道理。固知至情所迫。有不暇顾者。然为大舜,曾子之所不为。以归于以死伤生之一节。此岂所望于吾人者也。往者已无及矣。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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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尚不无可追者。惟亟用补血之剂。得免于危。然后难(难上恐脱)悔之域。千万泣祷千万泣祷之至。极知斯言之不入于耳。第有一事。佥哀以为今日事。果是先尊丈与大夫人之所愿者耶。如其不然。则可不思所以亟反者乎。言至于此。不觉泣涕沾腮也。更愿深思可生之道。千万千万。
答尹体元,复元(己未正月十七日)
相念之心。日加一日。忽得佥哀复札。备悉示谕。极令人怆然也。然若以诸友所示。则贱心所忧。不是过虑。而今来谕如此。甚以为慰。然犹不能释然也。此中事。无足可说。墓表依教写呈。不刻令人二字。无害于事。虽存其二字。而字体稍小。亦无所害。鄙家父母表额。实慎独斋所写。而前后字。亦不同矣。以故以两样写去。只在商量取舍耳。练祥月数。当从闻讣月计之矣。追服未服之丧。未之前闻。古今未伸至情者何限。则自我作古。未知如何。且哀省事以后。即以行此。则虽曰非礼。而或诿于径情。至于今日。则益无所据矣。且径情二字。圣人以为夷虏。幸乞更入思虑。如何如何。
答尹体元,复元(己未三月)
何日何时暂忘于怀也。玆者承硕褫到正月廿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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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札。此心慰释。如有所得也。前日所陈径情之语。盖孔圣少孤。至不知父墓所在。而未闻有追服之礼。今欲出于圣人之外。故敢呈妄见耳。先夫人行录及前上文字。若并蒙投示。则谨当承命耳。适有儿少重病。心挠不宣。只祝倍加保啬。以慰远望。
答尹体元,复元(己未三月二十九日)
来书谨悉。事已至此。只得静俟而已。惟与哀兄弟。不得复相见。此为深恨耳。此后论议事为之变。虽在侪流间。必益大变。惟自任以中流砥柱。不沫先徽。深有望于哀侍兄弟耳。别纸。幸加谅察。○适有臂病。不得亲写。亦一恨也。谨此为诀。石谷家存恤。今有几人。敢此为托也。
答尹体元,复元(己未九月二十二日)
尚今无死。获见哀札。实非始图所及也。韩公所谓以吾之思足下。知足下悬悬于吾者。真先获语也。病日益深而不敢为医药计者。不但其路无由。亦似就烹之鸟。刷羽于鼎边故也。某人生还。知旧之所喜也。自己得失。他人不敢知耳。只祝节哀顺变。以副远望。
  别纸
闻承硕于吾家。有所疑阻云。极讶极讶。渠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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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吾当责而教之而已。有何物我于其间哉。我若负渠。则是我负其祖之英灵也。千万不然。幸招而语之也。渠若能来则好矣。使渠图之也。○因此而思昔贤事。则抑有可笑者。昔朱子皇考韦斋先生。有所率畜裘四者。见忤于韦斋之弟名槔字逢年。终不能留韦斋与其外舅书云。裘四久此。颇忠戆可任。既忤逢年。当扰攘中不告而去。情理不复可耐。地远难得人往来。彼此资以通耗。犹冀尚可鞭策。使人呼之不来云云。今承硕到怀时。孙儿辈若果失言。则真鄙家之逢年也。今逢年家渠不裘四。则尤可贤也。极好笑。
答尹体元,复元(己未十二月十五日)
硕傔来传十月至月两度书。一似亲奉颜面。慰幸何可言。第审季哀所患非轻。以前固知其如此矣。亦知他人之不可以口争矣。悯然忧虑。不知所以为说也。惟有一事有可以回头者。未知季哀之如此。尊大夫人之明灵。得不忧恼于冥冥耶。若体此意。则因圣人垂戒之意。而略用姜桂之滋。以求可生之道。此岂非尊大夫人所慰悦者耶。言至于此。不觉涕泪自下。季哀亦独何心。而终守偏执耶。记昔蔡伯静守制时。朱先生与书曰。知所苦向平。深以为慰。蔬食久亦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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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欲食肉。医家多以药和肉。为丸啖之。亦助胃气。既无滋味。自无所妨。况在礼经自有权制耶云云。盖以上下语意观之。则伯静之疾。不至大段。而先生之教。犹若此其丁宁。则孝子保身之道。因亦可知矣。今以小丸若干奉呈。手自鍊成者也。幸试吞下。以助胃气。如何如何。千万泣祷之至。如老物。死何足惜。海瘴山岚。一以任之矣。惟可忧闷者。少辈也。赵忠简自尽以存其嗣者。诚达权之义也哉。某文云云。谨悉哀意。惟诸公之意。以为如有一毫失实。则并其可信者而不足以取信云。而其所證左。不翅根据。故敢有前书之禀耳。此非一人之私愚。何敢任意笔削也。第未知吉甫所撰文字与传。孰为先后也。○此等往复。如欲不用秦法。则深藏固弆。至可至可。朝夕糊口之资。殷孙竭力周旋。偶有韦居士。获免沟壑。庶不为仁人之所忧也。况形迹不便之人。则尤不宜著手脚。以招拳踢而有害于公私也。所系不轻。幸谅察也。
 芜湖。旧有一富家。曰韦居士。字深道。如黄太史,陈了翁迁谪。每岁馈饷。不下千缗。今人才见迁谪者。便以为惧。安得有此等人。○此在朱子语类中。据此则今日辞受之节。可以参酌矣。
答尹体元,复元(庚申七月四日)
即奉前月廿二日惠书。谨承哀候支胜。喜慰不可言。只髭发云云。出处隆重。何其注黄流于瓦缶也。甚令人瑟缩也。归来后随处喧嚣。还不如蹈海时为安也。前廿日携书深入。伊威瓜裸。满目荒凉。洒扫室堂。整理书册。此亦 圣恩攸暨。只是精力已耗。无计寻究。深自怜叹。罪戾之踪。不宜遽作京里书。故前后所送诸书。多不修答。想致群讶。然不欲遽尔破戒。今者姜傔。因来教请之甚恳。故略如其言。馀病倩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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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体元,复元(庚申十一月十五日)
示谕谨悉。星文示变。惊心怵目。一身病健。不足言也。亲事。谨闻命矣。祀事。来说虽有据。然切有所疑于心者。盖 圣上则虽以已下丧。不敢废 宗庙大祭。然梓宫在殡。百官以衰服将事。正以此时径行即吉之祭。未知如何。惟在更询于知礼者而行之耳。○朱子大全所谓士吏选人云者。即指婿与妇而言。非指婿妇之祖父母也。
答尹体元(辛酉十二月十五日)
山川隔阔。霜雪贸贸。孰谓尺牍穿到。问此垂死人耶。始知舟车所至。自有相问之路也。此舆曳来归。塞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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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终日无入口者。出于口者。只是呻吟声。乐否可知也。始谓所处吏隐也。雪窗明处。可以对案看书。否则剡棹乘兴。无处不到矣。今如来示。则还令人齿欲酸也。抑欲投绂归来。而枫岳之灵。遥相挽住耶。可一笑也。盛贶。皆是至意。岂胜铭佩。亦不无悚息之心也。始试握管。手战不宣。
答尹体元(壬戌九月六日)
官便忽至。手字郑重。推枕起坐。洒然若沈痾去体也。曾儿免制。尚有五个月。未知其间复有何事躁心。日夕耿耿。几于生病也。第此儿一向长进。以是自贺也。尊堂伯。已作泉下人。念其先德。尤切伤痛也。年事罔极。变事又上。时忧国计。将何止泊。漆室之叹。徒自慺慺。迎谥一事。嫡庶之义甚严。何敢代为。然如或有近例。朝家许之。则亦是一道。试禀于相位及宗伯。如何。此只是朝暮人。而天日犹有遗照。十馀日间。承宣三至。此时悯迫。何可尽说。加以百口无生活之路。虽不敢对人言贫。而相率沟壑。真所谓不免水火父母之罪者也。奈何奈何。各种佳味。珍荷珍荷。
  别纸
就达阳坡一款。出自南尚书。而今南尚书以为不然。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28H 页
此则无明證。将不免为诬笔矣。势将削去。未知佥意如何。幸明示之。
与尹体元(癸亥三月十九日)
孙儿来归。喜闻凡百。俄又见来书。甚用慰豁。此中事。一切无可言。贱疾一味沈痼。其为死病无疑。一朝归尽。复何所云。新妇成昏之后。一日不可仍留矣。今朝家见方修举坠废之日。纵不能有所补助。忍以身犯之。为人藉口耶。此决不可因循。须于此月内。津遣如何。煎药珍荷。
与尹体元(癸亥五月九日)
伊日解携。只恨路有岐也。未知税后为况如何。此历拜苍玉祠石室墓。与同甫兄弟相终始。今日挐舟溯流于德渊。儿子祖孙先后来迎。延之杨牧。相送于一丝亭上。别意茫然也。东游录。当至骊江草呈计也。
答尹体元(癸亥闰月五日)
千万非意。得拜前月廿四日惠书。欣慰之私。不可形言。五月廿八日。解缆骊江。其晦日到忠州南境。与权致道校正朱文劄疑二册。盖承 命将以进御也。前月初五。归到松楸。展拜先墓。朝夕瞻依。此亦 圣恩也。山村寂寞。不闻外事。时因过去邸状。得其一二。不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28L 页
觉惊心。而大老二字。频频提举。此二字。每见之不胜汗浃。兼且閒退姓名。不为时人所忘。不知前头复有何事。闷虑不可言。惟是家厄未殄。无一安閒时节。时一自叹。以为人生几许而吃此苦恼耶。还又自解。以为吃此苦恼。亦能几时也云尔。去就之示。只看义理如何而已。义所难安。虽欲不去。得乎。不然而惟自便是图。则恐为未安也。惠味多谢。贱疾方苦。倩草不宣。
答尹体元(癸亥十月十七日)
思想如渴。得此千里外问书。并获稚孙安信。老怀喜慰。诚不可尽言。 圣上喜看朱子书。使贱臣者。校正以进。此实明圣学兴圣治之基本。贱臣之心。不胜庆喜。与致道,云举诸友。聚作书会。朝夕数墨。流注之心。亦因而有所收拾。老景获此。非细事也。知旧皆戒以过费精力。然不自觉其疲弊也。孙儿辈皆失于会试。此不才常分。而贤胤亦未免焉。岂连累姻家而然耶。孙儿久慁甥室。若徒美衣好食而已。则宁免马牛之襟裾。玆有前书之请矣。今所谕太谦。令人一笑。大抵不堪恋思。渠亦无异。未至极寒而津遣如何。深企深企。
答尹体元(癸亥十一月十五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29H 页
今日大庆。可卜 宗社之亿万斯年。何幸须臾无死而得见今日耶。前后二书。一并承拜。慰泻无已。孙儿曾无所教。遽尔出身。其无狼狈颠顿耶。忧心实切。曾妇固知离违之不易。昨者畴孙之将赴会试也。语之曰。汝若幸中。则便为王臣。将不得与之相守。愔然疚怀。不能相舍。孙男尚如此。则女儿可知也。然以齐后送燕后语观之。则爱之深。莫如虑之远矣。曾儿既已来此。势须岁后遣去耳。此九日登对。即出城外。道遇雨雪。辛苦万端。昨夜还归。疾病大作。凛然自危也。别录多荷。所欲言者。拥衾不能一一。
答尹体元(甲子八月十日)
备无互极。人无不病。即拜远书。知閤中均庆。贱属亦安。甚慰所望也。此背核闯发。坐则牵痛。卧则支撑。此苦难耐。死期将至。无病不有。奈何奈何。尹书自是闾里间匙箸之争。何足勤士夫之忧虞。惟此汉则良发深省耳。沃疏吾友不知几微。故不能痛禁耶。可叹可叹。始实细事。渐渐放阔。人心之淆薄。乃如此耶。
答尹体元(乙丑六月十日)
暑雨蒸郁。如在瘴雾中。忽见来书。令人心眼俱开也。只复元所遭。真江汉之浊。而书中不见及。可见胸襟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29L 页
洒然。外至者浑不著也。此自今年来。顿觉精力惫劣。起坐时绝少。极知(知下恐脱)无多也。昔年盆梅。去冬移栽于此。雪里巡檐索笑。真是故人颜面也。金延之取我华阳一朵。种之寒碧楼前。想其拥肿者变生三五青枝也。好笑。曾儿虽离贰馆。亦能时进承诲否。念不能忘。甚矣。老人之善怀也。
答尹体元(乙丑八月五日)
思想常悬。得见前月晦日书。备悉示谕矣。复元初既倘来。后岂自取。付之悠悠。则便觉省事矣。窃闻时议一二。此岂吾侪开喙时耶。惟先师谓栗谷落发之诬。则终不得不略辨之。盖诸疏犹不详尽。而惟攻人是主。故都归于助澜耳。然尚此迟迟者。诚有所待。以晦翁讥范淳夫之义推之。此汉之为罪人大矣。无缘面论。不胜怅郁。
答尹体元(丙寅闰月三日)
恋中拜书。慰写则不可言。所示南君事。不忍闻不忍言。渠不但从前情义之笃。愚在海上。每徒步忍饥。往来不绝。至于巨济时。亦冒死往入。将以收骨而归矣。今则以老病不能匍匐往哭。孤负多矣。何以为心。只有痛哭而已。牧刍之示。诚善喻也。然求之不得。则不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30H 页
去何俟。不求而自至。则恐无是理也。且不得于上官。亦须视事之是非而已。恐不可专咎于人而徒自恕也。未知如何。盛惠良荷。第月以为例。此则殊不能安也。馀不宣。
答尹体元(丙寅七月二十日)
曾儿苦恋中入来。极慰老怀。仍拜下状。尤用欣荷。此中病里以孙儿疾忧。日夜煼煎。今则危恶无比。奈何奈何。三学士追 恩。可谓世道之光荣也。迎谥之时。奉迎神主于贵衙。与龙阳一并焚黄。事甚便好。而第宗法至严。恐有识礼者之所讥也。然龙阳已安于贵衙。校理丈之奉安于阴城。已违宗法矣。今敢于前而不敢于后。亦似无说。此则只在高明财处之如何耳。
答尹体元(丙寅十月十三日)
来书郑重。慰荷无已。黄雀。为孙儿病口而尤喜也。兴龙爱其泉石之潇洒。虽有冬温如晦翁所称处。不愿易也。闻复元今日西行。相见不易矣。可胜惘然。一源书。极言某原任不正之事。居是邦。不非大夫。程子谓之此理最好。何不为服膺耶。此无非无教之致。非但渠之罪也。日后晋拜时。须痛责之望也。圣人以南容为免于刑戮者。其意深矣。马援宁死而不愿闻子孙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30L 页
有此行者。今日真验之于身矣。馀不宣。
答尹体元(丙寅十一月五日)
曾儿归传下状。大事狼狈。至于此极。此亦老物不死。惹得无限不好爻象。贵家事差池。犹是一时事矣。岂料万初之胤乃以是相饷也。且李泰卿曩日所遭。不忍言也。每一念之。恻然心痛矣。岂意其兄乃反因我而抹摋耶。自有此事。辄为之寝食俱废也。未知复元在京。全不知苗脉而不能禁抑耶。市南若在。必无此事。且今日少辈抛却读书脩己。视为笆篱边物。而管得朝家通塞。是甚道理。极可叹也。铨郎旋发之报。以事势推之。定是浪传也。残邑虚费。亦非细事也。未知馨叔亦知否。自馀力疾不宣。
与尹体元(丙寅十一月九日)
近况佳胜。驰溯区区。曾儿东去后。无有所闻。閟郁无堪。真所谓咸兴差使者也。昨者。此道方伯。送示朝报。领相 榻前为举贱臣名。申饬滥率之禁。而 圣上以滥率潜奸一体申饬为教。不胜惶恐之至。盖于昔年。愚语领相。以为守令不法之事。诚有难知者矣。至于滥率。是耳目难掩者。而亦且盖覆。他尚何言云。非但为此一事而言也。然今既如此。曾妇之留率衙内。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31H 页
彼此俱有罪矣。幸勿持难。即送于此如何。时时归宁。则虽数不敢不听也。为此专人。幸于此便偕送如何。
与尹体元(丁卯正月十一日)
复书多荷。中庸云。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今既见过于上司者屡矣。则诚无颜可以临民矣。然凡遭逆境。必须自反。无乃左右恃其相亲。或失上下官体面耶。必须自反无阙。然后可以尤人。幸须入思商量如何。不宣。
答尹体元(丁卯四月三日)
深峡中残红新绿。相映交繁。恨不得一往其间。惯听伟论也。人来拜书。恍然坐我于西台大屯之间也。今事。彼辈犹知虏之可耻。鑴之可恶。是则愚之妄言之功也。况 圣上以彼辈为胡纮,沈继祖。是不以贱臣者。不为晦父之徒也。老年光华。至此之极。还以荣为惧也。馀不宣。
与尹体元(戊辰正月九日)
复元何遽至此。以尊家忠孝之至。而不蒙神佑。天道之舛。何至于斯。初六日闻讣。骨肉之痛。亦不过此。与儿辈设位恸哭。万事已矣。更无生世之念也。因念尊至情摧割。不觉其伤生。死者有知。岂不悲泣于冥(冥下恐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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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况先祀之废否。遗孤之保护。专在尊一身。为父母伤孝。犹为圣人至戒。况以兄弟而忧恼先灵乎。伏乞千万节抑。必求可生之道。千万泣祷之至。
答尹体元(戊辰二月二十七日)
别纸所问。昨日妄答。老昏可叹。泰伯以至德逃。而既已逃之。则周家之宗。归于王季。况今逃者。其败人伦贼天理。不可容于覆载者也。(其变发于去此不远之地。故详知之矣。)其可以宗统之严。而归之于其人乎。且其逃者之次子。不知其父之死生。如或生也。则何敢越父而承祖之统乎。如或其死也。则未知其次子葬于墓。而作主祔于庙乎。不然而承统何敢生意乎。且闻其逃者。盗其妻弟。率其长子而逃。使其子称其妻弟为母。则其子不从。故杀之云。未知信否。今其次子。不知其兄之死生而敢为承重乎。为官者。当以乱家子斥之。使不容于境内可矣。适统承否。何可论也。然此说勿以示人。恐有不测之祸也。
答尹体元(戊辰七月二十五日)
续承书慰甚。疏本。君平夺取于混孙而还送。并送景能书。能书。盖预虑吾之或进言也。盖爱君之心。根于天畀。而不能自閟。略略纳约。而外人之意如此。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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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可谓孤立。可为痛哭。然两金与体元之见。不约而同。可谓奇矣。昨因贵书。亟作别本。只陈待罪之意。将追送换取之际。能平书适至。故并别本不送耳。前本既是未进者。须勿泄也。程书分类。此愚与京里少辈。积年用功者。曾见致道书。与仲和相议。则南臬无可托写役者。遂托于完营云。故儿子在官时。愚作完营书。请还其书甚恳。而讫今漠然不答。新伯至则推得似难。幸须为我。虽未及写。一一计数。推取以投。至仰至仰。方伯于此等酬酢。固不暇及。而君晦任之。则优为之矣。所示谓愚侵辱牛溪之说。诚可一哂。愚虽丧心。何敢如是。但吉甫在时。每恨沙溪先生不满于牛溪先生。至有不逊语而与人相驱。愚若欲侵辱牛溪。则此时何无一言乎。非惟自无一言。甚以相诘被驱者为非矣。朱子以长短圣贤。为痴人计父祖年甲。程子见人论先辈短处则曰。尔辈但学其长处。退溪则曰。当于有过中求无过。不当于无过中求有过。愚尝服膺。虽寻常先辈。不敢轻议。况牛溪乎。但吉甫时时不逊于沙溪者。则实由于不满牛溪之故也。去年适与同甫酬酢吉甫事也。略说当时曲折时。语及牛溪。而无一毫自我论议是非之事也。若问于同甫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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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也。闻彼欲上疏攻我。果尔则愚亦悉论从初曲折以辨之矣。然后彼此之疑。冰解矣。不宣。
与尹体元(戊辰八月八日)
昨书见否。此以晦疾。心神如焚。万事俱灰也。武穆书送呈。屏八帖内二帖。欲写坟上草离离之近体耳。即见岭外书。以我昔年进 御心经释疑序文字。为诬毁退溪。将上章辨斥。将与牛溪辨诬。彼此相应。一时俱起。其势可畏。不料尹之气焰谋计。至于此极也。昔时尹鑴谋起士祸也。先嗾岭人为先锋。然后随而发之。今日又用其术。如此而欲免鑴党之名。乌可得哉。然切勿语人也。馀不宣。
答尹复元(己酉七月)
春秋大义数十。有因事而见之凡例矣。三田事。虽倾汉水。不足以洗其污。自惟年数不足。朝夕入地。则此事恐遂因循晻昧。故因其人义理之说而遂言之。人之以相较为言。则当初已知之矣。然何可拘小嫌。亦何暇顾一己利害也。此义苟明于世。则身虽灭死。万万无恨矣。愚窃不逊。每自诵以为知我者其惟从臣疏乎。罪我者其惟从臣疏乎。未知尊以为如何。
与尹复元(丁巳十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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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人情。大可见。惟李君彦纲兄弟。独不为井石计。非惟不为此。而亦有致意勤厚之端。故常以为有守之人而有爱慕之心矣。略闻侪辈中人。颇有相为形迹云。殊以为不可也。
答任大中(埅○丙午九月)
两书骈至。足慰当时掩柴之怀也。只执辞过谦。见与浮实。甚令人不安也。世道衰末。百伪争出。吾侪只得谨守先贤遗法。著实明得。著实行得而已。不然而只曰师弟子云者。则其为愧耻。有甚于市挞。故从前不敢当人之推许。倘荷谅此。从此刊去节文。只以缶簋相与。则乃相信之至也。猥蒙爱怜。倾倒至此。未知吾友以为如何也。所询堕落。果非虚矣。然所乘如狗。固无伤也。儿药见副至此。可胜铭佩。退溪笔。终得上屏。真作传家宝耳。仍诵晦斋年来渐省经营力。长对青山不赋诗之句。殊自悚怍也。千万来使告忙。只此。
与任大仲(丙午九月二十五日)
老去情怀。尤在送后多也。归人想不甚异也。即日侍馀起处珍重。此略到松楸。已觉苍翠入梦频也。只小儿病苦。殊以为挠。猥奉退溪笔作屏。如不易。还掷为妙。强副非望也。只此。
答任大仲(丙午十月)
不闻有疾。今承其已。何喜如之。此乍归厌烦。日思山中。无乃毕竟作入定僧耶。曾见晦翁闻友人病病。有书云闻来骇愕。且言贤者清修寡欲。何以有此。此四字。直令人刻骨。常有此心。故聊以奉诵耳。退溪笔。果蒙妆还。则何幸何幸。适对远客。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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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任大仲(丙午阳月二十二日)
一来尘寰。无事不厌。今见来书。忽觉眼青。岂此纸犹带洛山风烟耶。此亟思东归。忽闻小学解纂修之 命。极以为挠。前日四字。只爱莫助之故。聊以奉献。过蒙宠奖。还为愧悚。自馀都付季难归伸耳。只此。
答任大仲(辛酉六月)
政尔悬溯。忽奉来书。誇以换鹅之胜。恍然坐我于会稽镜湖之间。顿忘沈痾之所在也。况有头流馀清。汲泉洗眼。以待卧游之日耳。贱疾别无指适疼痛。而只阻食已久。几如休粮老宿。不仙则将鬼矣。奈何奈何。守宰之张皇水旱。自是例事。然今年则来示似果然矣。无辜生灵。将何以保存。仰念 圣上忧悯。不胜老臣之湿脸也。清州凶人祝辞想已闻知否。人心至此。骇痛何极。未知朝廷将何以处之耳。节扇秋露。珍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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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已。今年炎热。近秋尤甚。扇不觉其晚也。
答任大仲(壬戌元月二十三日)
岁序迁易。思想并新。忽此书来。良慰此心。去冬。为赴永昭殿祥日。力疾作行。中路疾谻。几死幸苏。专荷 天恩。得有今日。而人鬼之关。尚未透得。奈何奈何。二篇韵语。一件问目。足见仕学相长之验。不胜歆仰也。谨此报去。秖是神思衰落。徒溷崇听。因便斤教望也。岁仪虽认厚谊。其在逶迤深谷。太不相著。
  别纸
 埅读楚辞辨證。至远游篇所论傅说之事。窃有疑焉。客之语曰。若使梦赉之夕。应时即生。则自襁褓以及强立。亦须二三十年。岂容数十年之间。不发一语。虚相位以待乳下之婴儿乎。明是一朝从天而下。便为成人。无少长之渐也。朱子怪之而不敢答。其下又著洪注所引庄子音义傅说生无父母之说。以为古人之虑。已有及此者。且曰。洪氏引之而无他说。则岂亦以是为不易之论而无疑也耶。末端至曰余之昧陋而见事独迟。为可笑。已然则朱子之意。以是为信也。以凡浅之见言之。客之说。杜撰无理。涉于齐东。庄子音义。虚诞不经。近于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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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朱子必当痛斥明辨。以破其谬妄。而反以为信者。何耶。孟子曰。傅说举于版筑之间。屈子曰。说操筑于傅岩。古人皆以胥靡造筑为说。而独说命注。以卜筑释筑字。卜筑。即卜居之谓也。敢问卜筑为是。而孟子,屈子之说。皆非欤。
远游疑义。谨悉来意。大槩楚辞。多是假说之辞。而远游。又是假说之尤者。朱先生从而释之而尝曰。未尝不发一大笑。后之观者。亦当置之于其然岂然之间耳。其曰岂亦以是为不易之论而无所疑也耶观也耶二字。则其不为决辞明矣。其曰见事独迟者。盖曰古人之虑。已有及此。而自家之见。独不及此云尔。亦非以义理断然如此。而己独不知之意也。先生尝曰。说是帝真赉不得。说无此事亦不得。恐当以此语为定论。先生又尝以此事问于当时学者。则学者皆莫能答。当时亲炙者尚如此。况今未及抠衣者。安敢执一说以定得失也。且汉帝云不食马肝。不为不知味。此自是好语也。卜筑。谓之卜居也得。谓之执板筑之役也得。然以胥靡之说證之。则恐执役为是。尝见古人画谱。则为操杵筑土之状矣。然此非义理所系。何必强费言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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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目汉献帝之献字。魏所谥也。蜀汉所谥。即孝悯也。司马氏通鉴。既以魏为正统。宜乎从魏之所谥。朱子纲目。似当从蜀汉之谥。而亦从魏之谥。何欤。但考汉献帝以山阳公。卒于后主建兴十二年。蜀汉之上谥。在于先主章武元年。而蜀中误传。帝已遇害。故发丧上谥。朱子之不从汉谥。无乃以未卒先谥为不可而不用欤。
汉献之谥。既是丕之所为。而帝既臣于魏。则从魏所谥。是正当道理。其笔法亦严矣。若使汉献知国亡君死之义。则纲目书法。必不如此矣。
答任大仲(甲子十二月)
千里霜雪。扶病往来。归卧空谷。人事断绝。忽于此时。远蒙存问。仍有岁仪三味。倾慰之私。不可名言。但每愿大仲依仿贺季真故事。作为一幅图。俾我揩老目快睹则善矣。盖县名甚佳。而前后无好事者。至今埋没也。闻有换鹅亭景致如许。每欲一游。而老矣望断。徒有想像而已。馀祈新岁增佑。不宣。
答任大仲
闻问久阻。恋想常悬。即拜远书。何慰如之。老病日侵。朝夕待尽。日月之明。尚有遗照。一旬之内。 召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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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皇恐陨越。不知所措。加以儿子就吏。孙息亟赴。此间忧迫。不可名言。且此孙始以时人丑诋老身。不敢在朝。谢笏而归。所谓丑诋。大臣之所上闻也。渠甘于自废。静处看书。极有所益。今忽以其父之事。苍黄冒出。狼狈极矣。未知出场将如何耳。旱势此酷。未知彼中亦然否。烦歊之苦。甚于六月。承此扇封。良幸良幸。银唇并谢。
答任大仲(乙丑九月)
丧威以来。任情悲哀。疾病大作。方在人鬼间。忽于此际。远拜垂书。备悉多少示谕。如奉面谈。慰不可言。儿子获免圜土。而邸报误出。使其子苍黄上去。仍以锁直脱出无期。每有集木之惧。不知谁使渠作文取第耶。老夫之不能掺裾。亦罪也。时事之顿异。置之勿复道可矣。惟师门受诬。上及渊源。守梦先生洎先丈之灵。亦必痛恨于冥冥矣。昨因校进文元先生文集。略有辨明之语。拳踢之来。固所甘心也。女家赙仪及珍膏银口。良荷眷意。
答洪叔范(得禹○壬子十二月二十日)
时烈顿首再拜言。疾病丧威。人事废绝。玆承下翰。始审哀侍两遭同气之恸。德门祸故。何乃至此。神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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舛。一如是耶。时烈私门不幸。家兄丧逝于初秋。才经襄葬。摧慕方深。去晦忽闻同春兄疾革。仓皇径赴。则始能握手与语。三日以后。则复不能焉。而居然观化。在渠则固能全归终事。而岂谓弃我如遗耶。今已倏忽二旬矣。音容日远。而以书来吊者。皆以斯世之恸为言。斯岂非实语耶。哀侍之书。读来未半。不觉泪落入纸。岂老怀易感而然耶。末由面叙。徒增哽噎。不备。
答洪叔范(甲寅五月三十日)
在山时。远奉褫中书。甚慰倾恋之思。而又缕缕示谕。殊荷不遗之盛意也。今日无论小大。而一以务安苟得为事。其能自拔于流俗者鲜矣。今玆来意。甚使人心魂惺惺也。同春之墓草已宿。而亲友间纷纷转甚。九原有知。必不能瞑目。以此益有望于叔范诸贤。益笃侯芭之义。不徒尊尚其人。而惟其心之是师耳。荷相与之深。倾倒至此。僭悚僭悚。此馀喘仅仅。昨者忍死来赴 国哀。未敢入都门而归。想增齿舌。然义实有所难冒。奈何。天时甚热。侍奉增珍。
答洪叔范(甲寅十一月三十日)
败军之将。不可以语勇。彼槽令馀悸未定。其言似当如此。然时辈若欲从头理会。则固当静俟。以承其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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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必先自退缩。有若求免者然矣。惟未安之事及于同春。则似不可一日居也。第看朱子语类丙辰以后类(丙辰以后者。语类小题目也。)直卿云云一条。则可知矣。盖当时朱子之所叹。不在于群小。而只在于朋友耳。○今日之祸。虽始于己亥骊人卑主贰宗之说。而其转加千层。则实壬子同春疏有以激之也。
答洪叔范(甲寅十二月二十九日)
春兄祥事。昨日已行。坐想怆咽而已。承此远书。有所说及。益用悲慨也。时事至此。簪组无心。果如来谕。但在当初。其屈有为。则今日去就。似当斟酌也。馆儒疏章。并举春兄。或不为无说。而但以宁閟九地之人。并为驱入于丑辱场中。亦所不忍。岂馆儒之意或出于此耶。第闻贱罪既勘之后。则当有泉壤之谪。然则自是先后事耳。然举可置之莫说也。惟讲学一句。语极令人警省。目今法门衰败。此事并将题目而灭熄矣。若得如叔范。倡率同志。默默加功。既晦者复明。则同春之目。必将瞑于地中矣。生鱼适及于节荐之际。良荷良荷。馀适冗只此。
答洪叔范(乙卯五月十三日)
问书甚慰。第不敢相报者有以。自古小人何限。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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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金帛购人书札也。即日起居如何。此中瘴气常薰。内销外铄之馀。馀喘无几矣。然历数古人。则其所不堪者。岂止于此。所需大字。默会来意矣。只副四字。想亦神会也。千万只祝慎爱。○见在楮岛否。江山虽好。如无读书玩理之功。都不得清幽之助矣。○即见汝根知在楮岛。想像清绝之趣。不觉神往也。如见西邻。君须问涟奸所作洪迪碑也。渠亦人也。敢以栗老与汝立同科耶。世道至此。奈何奈何。闻许君往见其文稿于其座而归说人如此云。故及之。
与洪叔范(丙辰六月十七日)
缅惟侍外起居如何。同是南徼而相闻益不易。可叹可叹。人或言先大爷清德。因谓叔范何以自赖。愚谓叔范。大憝之徒也。必有御人之物。旧习未革。亦将御人而食。复何所忧。此虽戏语。亦岂愤痛之所发耶。此无损于泉里。而为此说者。其不能享福乎。然置之勿复道可也。只愿闭户看书。培养本源。以为增益之地而已。此顷患六次痁疾。馀喘廑廑。未知何时溘然尔。然不敢自昧。时阅书册矣。文谷甚进。庶将依归。何幸何幸。馀万何能一二。总惟默会。
与洪叔范(丙辰十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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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有赦命。果能北归否。归家亦归也。归尽亦归也。不甚相羡也。可一笑。所需文字。猥寻同春遗意。谨此草定。第欲效其语法而旋学不成。实邯郸步也。然勿以示人。恐再到南徼也。病倩不宣。
与洪叔范(己未八月十六日)
酷罚偏祸。天何不仁。况大硕人就世。实古今之所罕闻。岂世教益偷。人心将斁。故其理不得不警动民人。而俾归于笃厚耶。承音以来。不觉声咽而泪湿。此亦难诬者然也。伏乞勉加疏食。毋以孝伤孝。千万泣祷之至。数月来。不敢作一字书。今于哀侍。不忍不破戒。死罪死罪。然亦不敢成状。伏想俯谅也。
答洪叔范(辛酉四月二十日)
时烈顿首再拜言。留邸时相去不远。犹不得源源诣候。矧玆隔阔。宁有嗣音之望耶。忽于便中。承拜哀札。既慰且感。无以尽说。孙妇丧。若用始谋。葬之水原。则庶将低徊栖息。不无相闻之便矣。儿孙辈从术人言。迁就于黄涧地。因为守墓计。虽非正礼。而亦有朱子寒泉事故。许其至情。而又不忍其孤处山中。祖孙相守为久计。盖亦地僻人少。便于读书养病也。承一来之谕。此岂易事。惟冀益加珍护。以副远望。不宣谨疏。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38H 页
答洪叔范(壬戌九月三日)
久不相闻。一味悬溯。玆于枢隶来。承拜问书。欣慰之私。不可名言。孰谓书不如面也。只造朝有期。此殆天意云云。是何戏剧之至此也。此足以致灾警矣。春兄长抱竟不起疾。岂谓此兄之仁。终夭其嗣也。伤痛不可堪。漆室嫠妇之忧。彼此何殊。此时如有一毫扶持才力。岂敢怀自便之图。而忘报效之义哉。诚以无裨于公而有害于私。故甘为忘恩负义之罪人。然每一念至。不觉涕泗交颐也。吾友曾于山水之窟。为吏为隐。计活甚稳。而顾乃舍之而坐在城市中。岂有所不乐者耶。所欲言者。不能十一。总希默会。
  别纸
圣庑之议。少辈之无意思者。猝然轻发。以致无限不好事。至于恩津儒生发文致诘。则将无收杀矣。始怪叔范不使之停止矣。今因贱孙而所疑冰释矣。八路通文。叔范想亦疑我。如我之始疑叔范也。老悖如愚者。不能有无于世矣。如叔范人地。诚愿终始留意。毋使泉下人有憾于拱手恝视也。此纸览后即灭也。
与洪叔范(壬戌十月十九日)
江外之送。迨荷迨荷。此复与宗伯相守。此何等恩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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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恐皇恐。见方治疏告老。倘蒙 允许。则当优游于此。时承 圣候安否。不然则嫌不可留矣。二程全书,朱子大全及小学。须亟付此隶以送。至望。馀晓起不宣。○江外时。见语以子慎事。此事在乡时闻之久矣。而不敢一挂口角者。城主之意未为不好。且虑辗转以致城主之不安。则鄙乡老少。皆将得罪于朝论。镇川事实。为前车矣。且叔范如此。则吾祖子孙兄弟及道源父子。其将免乎。幸乞勿复云云。他人虽或有言及者。亦须缓颊。至祝至祝。
答洪叔范(壬戌十二月十日)
瞻依 陵柏。创痛如新。时事危疑。孤思益搅。此时忽拜垂翰。此心开豁。如病得苏也。承管赈事。想已就绪否。竭尽心思。以活我 圣主之爱民。则庶有补于扶颠之万一矣。此岂非先相国之所望于后人者耶。言至于此。不觉哽咽也。书册之见致。可谓贫儿之暴富矣。喜幸不可言。其已得于人者还纳。前来朱子大全公移一册不到。岂遗在彼中耶。韩氏葬不远。甚企逢晤。馀适冗不宣。
与洪叔范(壬戌十二月十一日)
临顾倾荷。昨日切欲伻候于斯沾。兼慰孝子。而乏人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39H 页
未果。徒有恨叹而已。面恳诸书外。近思,心经。最切于看阅。幸并付枢皂。急速使来如何。昨于邸状。得见身役减除事。极用喜幸。本朝田税。虽云多取。而犹未及什一。而至于身役。实有所不忍言者矣。然各邑见方催捧。若不汲汲行文。则民不蒙惠矣。昔者骊阳为户判行文。以 山陵米收捧事。则急于星火。及其还减。则胥吏中滞不行。故各邑既捧而还给。则皆为下吏要夺。此弊思之痛苦。幸以此议于堂上。疾速善处。如何如何。馀不宣。
答洪叔范(甲子五月二十一日)
远承问书。慰写无已。第审所苦尚尔。奉虑无已。此前患视初有间。而复起为人。则恐无其日。别纸甚荷相爱。彼之所言。皆我实病。只有警惕勉厉而已。但不合背面言之。以起无限事端耳。目今直分横溃。藉藉纷纷。莫可收拾。而今又出此别料。添助其势。此岂人力所及。实天诱其衷也。奈何奈何。崔疏之妄作。慨叹何极。少加裁损。叔范真知我心哉。曾闻砥台及老峰。于此论甚峻。亟以书报砥台。则闻已回头矣。又报于砥台。使因砥宰转以謦欬于老峰矣。未达而已。有 榻前论斥。事机之误。节节如此。是亦运气所关也。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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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于时事。纵不能一分补益。岂欲分裂至此耶。消磨镇定之心。炳然如丹而力不能矣。惟连,砺诸人有欲陈疏者。竭力止之。又西原诸人。相会通文。亟以书止之。而仅止于京里亦然。力所可及。则可以如此。其所不及处。则亦没奈何矣。奈何奈何。纸扇药清。珍荷。
答洪叔范(甲子七月九日)
非意见书。甚慰恋思。此大病馀喘。尚今绵延。极是怪事。第自前月背部有核。患不能坐。亦不能卧。此非寻常症候。恭俟就木之日耳。唯是夏初大病。人或谓因尹书而发。今必谓疽发背而死。其死亦异于君子之终。可发一大笑也。旱虐此酷。国事罔极。伏念 圣上煼煎忧虞。不觉呜咽也。药饵珍谢无已。
答洪叔范(甲子八月十九日)
雨锁寒林。病思牢落。忽拜崇翰。甚觉苏豁也。贱疾治一生。一无时可已。只与之终始矣。比见知旧中莅民书。无不以民散为闷。彼散去者。十无一生矣。第止之而官无可赈之谷。其势可谓㞃矣。日者。自 上下询于贱臣。贱臣何所知识。只以朱子所行者仰对。然时异势禁。亦多窒碍者。奈何。闻湖南尤甚。而此中流入者已多。前头事。极可虑也。孙儿必欲脱免矣。忽被推
宋子大全卷八十七 第 140H 页
命。皇恐就道。想于今明入京矣。此时如吾友亦在远外。谁有指迷者。日夕忧念。殆于添病也。
与洪叔范(甲子十一月二十五日)
怀乡日蒙问札。祇俟来使索答矣。忽闻晦孙疾剧。心神惊动。不知不觉。冒夜作行。中路适又雨雪。沾湿凝冻。几作道殣。才税而病果大作。仅得服药得汗矣。忽于数日前。痰热上冲。急取新汲下之。而症情顿加。兼且儿病尚在危境。此间情怀。何可尽言。略到近圻。闻时论怪愕。莫可收杀。此实存亡之大关捩。不知孰主张此。令人痛心疾首也。第有大可恃者。吾友前书。说及某宰之亡而深有悼惜之意。秉心持论如此。而又为侪流所信服。若诚心镇静。则庶救得一半矣。 圣上仁明。国势危急。中夜以思。自然流涕。缅惟叔范。巨室大家。想不止如贱子之心矣。中心所激。敢倾素蓄。不知者以为病风也。幸须毋泄也。
与洪叔范(乙丑正月二十五日)
八日书。不得在家承拜。以致官使再至索答。其勤甚矣。殊为未安也。春寒恻恻。视冬尤甚。未知南中亦然否。此岁改。即约致道兄弟入山校书。颇有意趣。其兄弟忽以家内病患。苍黄出去。忍寒雪里。孤坐穷山。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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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思。故昨日归到怀乡矣。在山得畴孙书。忽被台劾。辗转对吏之际。本馆以停四学通文入送。则渠以为四学以尊道学尚节义之事被停。则不可苟从。故欲从狱门下来。此后未知有何等爻象。而渠若得閒致力于书册。则不无所益。或是塞翁之倚伏也。惟是晦孙之病。迄今弥留。昨得其书。则瘦削而呕逆。此甚危證。日夕煼煎。行自病也。别纸。极荷不鄙。略有所报。而不敢索言者。自顾此身。实今日罪人。窃观艺馆通文。则其结末总归于此身。而谓四学如见肺肝。令人不觉浑身皆青。负此重犯。何敢开口论事乎。虽效金人三缄。犹恐不免也。此中诸生。欲为栗翁辨明。而恐非其时。故见方力止。未知肯止否也。
  别纸
别纸谨悉。比年以来。诚不欲提说时事。客岁偶有感触。中夜无眠。回思今日。见信于侪流者。无如叔范,子直数人。故略有所及矣。旋思之。此虽出于忧时悯俗之忱。而在我之道。则只合闭明塞兑。以终残年而已。且谓叔范一笑而置之。不料还赐指教。丁宁恳恻之意。溢于言外。若使人人秉心如此。则何忧乎时事之不济也。至如深以所望于叔范者。还以责我。则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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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矣。一自尹鑴侵侮朱子。举世恬然不以为怪。而惟此愚妄者。不量己力之不足。妄加抵排。与一世为仇。此盖当初不承先大监诚心指教。使彼气势益张。此则明不烛理之罪也。其后则又攻之太甚。斥之太过。并及其党与而言语过当。至于伤人而后已。以此辗转至于今日而极。虽复擢发以诛。何足赎罪。此一种祸败。则实不敢辞其罪。而至于金朴之战云云。未知谁为是非。而波澜一动。山岳崩摧。虽有智者。莫可如何耳。在昔 宣庙朝。栗谷先生以至公血诚。极欲调济(济恐剂)保合。而一毫不得。身自狼狈。终不免焉。况其馀乎。然既往则不谏。而近事则益可惶恐。实非人力。天实为之。奈何奈何。深入山间。抱木枯死而已。此外恐无道理也。如何如何。○深入山间。则不为助战之卒。而犹免于招祸亡国之罪。此稍安于义。而无食无田。无所可往。真所谓顾瞻四方。蹙蹙靡骋者也。○今日崛起谋进之人。则不顾国事。惟谋峻望。此则不可与言。惟巨室大家子弟。则必不然矣。而时有不然者。真所谓靡哲不愚。奈何奈何。
答洪叔范(乙丑十一月晦日)
方对楼岩郑友。烂熳说彼中事。来书适至。亦是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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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手开读。有蹈海寸铁等语。令人起坐。不觉沈痾之去体。久矣未闻此语也。曾有过客笑传令监几遭茶毗之事。意谓孟浪也。今因郑君。略闻其槩。几使爱戴小民。恨无寸铁也。人心至此。奈何奈何。立石。曾为致道相会。果有此意。今玆贱疾弥留至此。且闻末孙病剧。心神煼煎。万念俱灰。回顾平生。无非苦颜。未知造物何故偏恼此一丑汉也。北吓。未知出场如何。深卧穷谷。徒觉心肠之寸裂。所惠三味。珍荷眷私。
答洪叔范(乙丑十二月十九日)
悄然空山。意绪无聊。忽拜来书。备悉多少。示谕。区区慰幸。难以名喻。朱先生尝见画簇遭火而题跋曰。三灾厄会。仙圣亦不免耶。今吾友道虽高妙。而不为句漏令。尚在地上服烟火。人道之祸。何可免也。可发一大笑也。晦孙见念至此。何感如之。苦俟日气稍暖。取来于此耳。杮雉珍荷。○朱先生为邑。未尝饶豪右。故泉漳人至资送士人。诉于大臣。以坏其垂成之美政。况于今日乎。惟今籴事。诚未易处真实。贫民切不可鞭扑催督。其豪右悍吏。恃顽而小不动念。以冀早晚荡涤。此则何可宽恕也。且贫残下户。最畏官令。万无逋负之理。此亦朱先生状辞也。且念上流重地。最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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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防。留意国事者。无不以是为言。令监其无意乎。今见受 恩之示。诚不胜戚戚于心。妄此容喙。勿以示人如何。事文类聚。藏在山中。开春归彼。即当奉还也。
答洪叔范(丙寅七月二十四日)
孙儿久病之馀。重患毒痢。势甚危恶。不忍不亲自救护。遂不免传痛。方此苦苦。不意此时承拜远书。凡所示谕。皆足以振警病昏。良荷良荷。惟陋拙铭语。虽本于晦翁夫子。而遣辞说义。无甚精彩。不足以发挥先志。玆乃过蒙宠奖。还增赧怍。年月之下。所欲书二字。虽使此作。出于他人而有此称。在我犹且恧蹙。况于自作而自称以此乎。须书以恩津宋某可也。今年失稔。果如来示。公私忧虞。曷有其极。黄君校役讫。旋即告行。厥后每谓见在庇下。今来示如此。不知见在何处耶。鸡酒良荷。所欲言者。倩草不能一一。
答洪叔范(丁卯七月二十八日)
病伏山中。作一希夷。惟见畴锡黾勉而去矣。俄闻其知旧争以为入非其时。心甚惊忧。以为 圣明在上。有何危机败症而然也。今玆拜书。亦有危怖语。益令人疑惧。不知所税也。兴替祸福。自有上苍。所恃者此耳。此今夏不死。真是异事。然所苦入秋不苏。几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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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随馀暑而尽也。早晚山中。得一款晤。则何幸如之。而老物命薄。动辄累人。兼且入山筋力。恐未易得也。凉气乍动。只冀以时加爱。慰此远诚。○黄延丰今在何许。此公平生迹奇。塞窦恐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