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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书
  
答金景能(万增○庚子正月二十四日)
来书殊荷。此病苦频仍。乡家尚难搬柴。来处山房。虽甚穷寂。却无閒是非。是可喜耳。所示人言。可付一大笑也。今日事。只是自讼而已。本无慢意。解不解。非所言也。况某某兄之为我求解于某台。尤令人羞愧欲死也。祸福有命。岂人力所可避就耶。两兄。可谓太多事也。千万病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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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景能(庚子七月二十四日)
尹甥来说昆仲将至。凝伫甚苦。又说场屋事。不胜惊骇也。娶孤女者。真亦挝舅矣。虽无所损于昆仲。亦可以观世变矣。然亦岂非玉成之资耶。此正坐草兄及诸弟峻论众怒之丛。如矢簇侯。然正好杜门而看书耳。承许见访。无如前日之愆期则幸矣。彼中有假称鄙奴。劫桑于村间因以坏人祠堂。踣其神主者。不胜痛疾。近将迹其实。呈状于郡庭。特施惩治之意。诠达如何。不宣。
答金景能(庚子八月八日)
江头掺别。至今怅黯。方坐山里。静听寒松。忽奉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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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慰千里之心。都尉公三字。太不著于古涧苍崖矣。虫臂鼠肝。任之已久。虽百千蚊蜹鼓发狂闹。我何动一发耶。只是株累迂相者不少。此极不敢安耳。馀何能尽。统希默会。
答金景能(庚子八月十六日)
簪盍谓在昨夕。旋闻东归。终宵耿耿。来书忽至。欣写无已。仍想连棣之乐。歆叹歆叹。此力疾上冢。馀喘无多矣。管山连岭。故多崎岖。若于其间。伯氏以二斧少或丁丁。则狖声鵙舌。将不胜多矣。此则景能之责也。不胜过虑之私。聊为相言。只此。
答金景能(庚子九月二十四日)
未能更奉。仍成远别。怅叹何已。得见留沃书。稍慰此心。前头之约。虽则欣企。人事喜乖。其保无舛乎。所示南儒谓我将治匿名人者。未知其儒为谁。可密示也。此等事。不如不知。而亦有不可不知者。盖险易愿奸。瞢然不觉。故从前为人所欺者不少。虽当以忠信未孚。为自反之地。然亦不当以害我者。为爱我者。而都无贤否之辨也。比来此间所谓匿名云云之说。尚今未已。甚为君苦之。然把作他山之石。无非有益于我者。幸益加勉也。不然则愈入于莽中。不但三岁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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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而已。荷相与之深。倾倒至此也。儿病已安耶。只此。
答金景能(辛丑正月二十三日)
前后书。承慰无已。其至月分者。看未至尾。不觉潸然也。谁禁百年遽使后人不能观志而顾已述事也。恸矣悲矣。即日馀寒恻恻。侍馀学况如何。日有新知。则师门将有赖矣。深祷深祷。此病与年深。馀喘无多。固将无闻而死也。辜负西林教育之恩。每一念至。不觉背汗沾衣也。君平相守多时。忽然解携。极令病怀作恶也。
答金景能(辛丑六月二十四日)
鄙家丧故。虽使欲死者闻之。亦堪酸鼻也。一脚出门。复被不韪之名。狼狈遁还。杜门省咎。此外无他事也。惟是老怀易感。抚稚谋葬。触事悲苦。奈何。师门庭享。士林之光。顾以罪名甚重。题牌之日。不得与执事之末。何恨如之。曾于景平行。荷慰书。深谢深谢。
答金景能(壬寅二月二十七日)
示谕谆切。感荷实深。吾于此事。本无左右之心。只因京中少辈。以诚问之略答之云。某素无清名。今日事。虽似自取。然以李君瑞立證之事观之。则今番事似冤矣。至于某家为李台立帜之后。则为少辈计。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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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为彼。盖若使某从今改辙。则不害为文潞公。而彼家则士夫当羞与比肩也。除非自吾所处言之。则缄口结舌。养鸡种黍。是恰好道理。而相亲之间。或不能讱之。此实力量不足而然也。明诲。敢不服膺焉。馀俟面剖。只此。
与金景能(壬寅三月八日)
江头之别。恨结春草。鄙行。今午始到堤衙。闻东伯初五始宿宁越。仍向三陟。而从此问仙山之路。则当自铁原。直登断发岭云。故再明。计向原州。马弱奴稚。只得旋行旋息。君若划即拔来。当会于山间矣。一面报东伯。此胜践若不乖张。则真一生快事也。来时须讨柳寓书以示。则尤幸也。
与金景能(壬寅四月二十九日)
此家祸未已。今年复乃屡哭。馀喘无几。苦事苦事。此时并奉昆季书。殊慰此心。景能胜践之乖。自是世间无杨(一作扬)州鹤。何自咎如此。第知书帷密迩。此可慰耳。竹丈书。拜领于积恋中。喜写如何。第说日下多咎此汉曩日游山。是知毗卢峰上人。世是非。亦能到得也。抑无乃丹崖万瀑。将入弹文中耶。恨不与洪崖安期之徒。灭影而不归耳。端午日。欲仍留板桥。邀致草兄。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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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老先生遗稿。此事迁就多时。今番定不孤此计。或可来会相役耶。
答金景能(壬寅五月八日)
朝为草兄作书。来札先至。殊慰恋思。昨于政府吏来。得见诸书。皆有 永历青衣之示。不觉惊痛陨绝也。韦斋之闻北狩。其心与今日果何如也。从前好音。皆归虚套。其不好者。终无不实。今日事。安知不然也。所蒙新命。草兄亦言陈疏之宜。安邑引后。即当旋归以治耳。别纸乘忙报去。如有未当。更以见示如何。
答金景能
见书知安。何慰如之。所问继之者善。其所以流行者。虽曰乘气。然圣人所指。则是单举理一边言也。如中庸所谓费隐之费也。中庸此章鸢鱼一段下朱子小注。极明白通透。试取见如何。
答金景能(壬寅五月二十四日)
再昨下还。昨过嘉禾。虑川路增潦。苍黄穿渡。到苏寓。闻儿辈尚未始痘。故仍姑留此。欲更邀诸友。以讫前事耳。襄事。俟雨略收。仅仅了当。雨未克葬。翌日乃葬。圣训炳炳。而俗说胜之。殊不自快尔。即见邸状。许疏圣批。有人心不淑已到十分地头之教。为南宫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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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青也。未知渠自处将如何耳。右揆复以护党攻伯宗。持宪甚力。似太甚矣。
与金景能(壬寅六月十九日)
晨奉馀怀。亹亹赩酷。侍奉珍未。此前症益苦。是知坡公病暑赋。并皆歇后语。而晦翁所谓直欲投下清泠渊者。即真境也。行鞭何日西指。不及再见为可恨耳。日下事。闻之骇愕。朱子尝诵西江波浪何时平之句。谓可以泣鬼神也。知其先获矣夫。馀关途并多爱。
与金景能(壬寅十一月十四日)
阻信已久。恋思不可言。比日寒甚。诸况如何。此怀乡无可食。杆城。以恩津小庄之收见周为就此。始移江景。以风气之恶。稍徙黄山。追忆前事。只增衰泪而已。前书所谕。甚荷不鄙。其时略以愚衷奉报矣。未知入照否。世间岂有惩忿而无益于身者。千万至祝至祝。攻徐之说。传者过也。徐事不精。故宗人时有嗟惜之言。乃人之情。非有怒意于彼也。大槩少辈传说。甚有不审处。可叹。浿是昔日同舟之人。苟无大故。何至相绝耶。然果卖死友。则真可疑矣。第在我之道。则只曰不敢疑。斯可矣。
答金景能(癸卯五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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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科不足为君重。然宜有贺。而比来习閒成懒。荷奉前后三书。而阙然无答。此间事。想或见谅也。示谕贱臣负犯实大。真所谓臣罪万死。天王圣明者。知旧何须悯念至此耶。才自湖上归。惫甚只此。
与金景能(癸卯五月八日)
昨过居正路。此时不可以此踪迹出入于多人处。故不敢造也。浦行当在何间。就中湖南伯方刊栗翁小学。吾劝其并刊老先生所录二板。则既许之矣。第其二板十许条。或称沙溪所录。越数条又称之。其无所称者。后人终不知何人所录。而又其貌样。终不成矣。鄙意以为其无所称。虽是子弟门人所录。既同出于老先生。则共称沙溪所录何妨。以书传言之。以师说并入于门人说而不复识别。况以门人说。并入于所本之师说。尤无所嫌。未知如何。须商示之。闻 天怒方震。元谏至被特递云。皇恐无地。
与金景能(甲辰二月二十六日)
已归庄墅。作何工夫。相恋不可言。此病蛰如前。无足云耳。北疏。逐条攻破。则似若与之相较者然。亦甚辱矣。第其说已行。左袒者多。 主上若入其说。则所关非细。当执此为言而略明其悖遁耶。丫书以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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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辨。春意则反是。莫适所从也。如有来便。须商示也。
答金景能(甲辰十二月三十日)
闻至喜甚。第无必会无实之示。记昔尊叔父正字之没也。此适赴 召至京。姑泊佥正叔家。以将进吊之意。先之于先大监。先大监报以欲叙恸怀甚急。将字奚为。至哉。终食间人三至。吾犹及前辈情义笃厚也。明日固将北去。当为君留待。幸来连枕。再明分手如何。为此专报矣。明若不可来。再明早会于怀北长洞郑生员宗遂山所。朝饭间暂话如何。
与金景能(丁未正月一日)
人来。闻来到先兆。冲寒之馀。得免伤败耶。此乍归乡里。不堪胶扰。再明如行春兄家冠礼。则即当东去。蛰伏调病耳。季哀以膝下忧。未能偕归云。深念深念。其书缕缕。悉出赤心。然常以为相如骨肉。而犹是二人。故冷煖不相知耳。无论义理。勉强病骸。犯冒寒威。死于道路。是何心哉。且吾未尝有去就之谋。而知旧皆以不就处我。此必有不就之义矣。以此尤使人次且也。如有京便。此纸幸转示也。竹洞丈。真所谓王将军老矣。
答金景能(丁未六月十八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1H 页
复札慰荷。但闻失适。此无足怪。只望保啬幸甚。贱疾迄玆弥留。苦苦。文季所遭。诚为不幸。然事至于此。只有缄口结舌。不言彼之得失。此为镇定之道耳。哀之作书于一家之亲。有何所失。而亦且见疑于人。真无所不有者。正谓此也。申生事。虚实未可知。然室中之言。不可使外人闻之。亦须讱之。徐待事了后。对渠问之似好矣。老先生遗文。前日果蒙投示。而意谓不止于此。故昨书云云矣。辑览誊书。诚如所示。而纸地不易。以是为虑耳。子固书中。一无他语耶。方伯不能无疑者。指何事耶。
答金景能(己酉)
闻至喜甚。泰仓持令之意。只惜费而已。 圣意则悯恻民生每葬鱼腹。好生之德。可谓至矣。故不顾他馀而将顺之矣。若诸人爱民不如爱财。则大本已失。尚何所望哉。且设仓而官人出纳。则大非私卜之利。故百般沮挠。心甚懑然。如持令。决知其无他。而亦恐其动于浮议也。若以为此出于潜相而不欲为之。则亦非公心也。大抵礼判下去。当与持令商度而罢置。姑俟之耳。儿子病卧。闷念闷念。
答金景能(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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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示为慰。前书。有持令不然之语矣。何不谅鄙意耶。大槩目今私意滔天。俗论如山。二者如不除去。则更无下手处矣。吾是朝夕渡汉之人矣。此是参政之忧也。栗谷言吾已决归意。卢相可无忧矣。再昨。 圣上略许南归。时人亦且久不苦矣。
与金景能(己酉)
前事。只恐子孙不能善守。遂使 圣志埋没。故冒万死以副苧,仓之意矣。厥后追思。则其罪不细矣。且以祸福言之。万一漏泄。则赤族之惨立至。岂不大可惧哉。悔不可追矣。奈何奈何。朴和叔有问礼纸。久不敢报。今以呈去。幸即投。仍问其还答与否也。
答金景能(己酉)
才作书送人矣。来书先至。示谕之勤恳至此。岂不知感。但今日事。无论他事。行礼后如欲仍为从仕则可也。不然则须有不辞径归。有伤臣子之恭。何必为可已不已之行。终做骇人犯礼之举哉。某兄则每以稳稳入时样为务。如我狷滞。终学不成。岂于今日猝改旧步耶。幸谅察而更教之。
答金景能
未至十里。已觉跫然而喜。即见来书。则何其言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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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也。此中。昼或有野老相过。而夜则只有饥鼠啼鹃而已。明夕当扫石以待矣。某令谓之全无所失则不可。且前者尝语所亲。以为某既经邮对之后。则自废可也。厥后见渠不避祸福。尽言无讳。则心赏其志节之卓尔。故今日不能不叹惜。以为若使渠随俗模棱。则虽有所失。必不至此使举劾人。非彼家子弟。则虽有附者。不至甚多也。大抵无多说话。远外听闻。不谅曲折。只曰某官为亲设宴而被重罪云。则似非 圣化之所愿闻。故当初所亲有问者。略以此酬酢矣。今闻亦腾口舌。则又自悔其不密耳。华阳远甚。岂可失近而期于远耶。须无负朝夕也。
答金景能(庚戌五月五日)
昨夕今晨。几乎眼穿。玆见来书。稍慰此心也。所谕缕缕。尤慰所望。其自议者若曰至似或可矣云者。可谓十分称停之论矣。其下若足以查者。粘惹宴前事。以附论者之意。则用意甚不可云云。则尤似完备矣。然查者之说。亦不可尽信。盖下辈之供者。承望风指。则以无为有。以小为大。自古有之。独不见传自得之状乎。此则须观渠之对供。然后可知矣。北只云云及 圣教云云。此不见邸报者已四个月。故全未闻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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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闵云云。始不过浮薄辈之所做。而辗转至于弄假成真。救此无他医药。只两家情义不相阻阏。则浮言当自消磨矣。至于愚昧者亦入其中。则可发一大笑也。然愚昧者。须学邢恕说出斩作万段之说。然后竹洞以下疑我之或如言者之所言可也。又须学杨畏之反覆于转眄之间。然后西门诸人疑我之不如前日可也。无此二事之前。两家相疑。则其可疑者。在彼而不在此也。好笑。吾欲于旬间。归到山中。彼时虽有大段事故。切勿孤一见可也。
答金景能(壬子闰七月二十四日)
曾因慰书。修谢入褫矣。其蒙关听否。即因君平便。获见七月十四日惠书。询及家兄平否。家兄之亡。其时已十日矣。陨恸倍新也。家礼辑览未校者。尚二大册。拟于季秋。复作梨洞会。未知无魔否也。松翁年谱。时未到。到则当依示。更付择之也。君平,子迪。来访于深山。临别。书示坡诗云。若对青山谈世事。要须举白便浮君。今蒙仰屋之示。白既难浮。只令青山移文送骂也。
答金景能(甲寅三月八日)
月初。始见在南元日书。即又拜今月三日惠书。备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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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示谕。极令人慰豁也。且所说急务数条。虽使孔明复生。不可以易此矣。北耗。始闻于前月之晦。意谓朝家亟有所处置矣。尚今寂然。伏想精神谋议。只专于 山陵而不及其他也。斯可谓得缓急之宜乎。如本兵。任重事要。又其私义。不比馀人。如景能。须日夜挟助强聒。亟有所讲求可也。此成服后。即发赴临之行。行到镇川。大病发作。盖缘雨具不备。沾湿而致然矣。投入路傍山寺。调治三日。一向危苦。故今朝上疏陈情。未知得蒙 圣上照烛下土幽隐否乎。势将姑为退归。以待病势之痊可而复动耳。千万力疾只此。
答金景能(甲寅八月五日)
近事不须云云。惟是贱疾如此。窃惧溘先朝露。终逭刑章。不得快谢清议耳。疾势少间。则或可冒进城下。而亦不无虩虩之心。盖机牙之伏。有不可测者。只欲祇伏于此。以俟朝命也。山间深僻。人事渐简。六月所校若来则可以再捡矣。此意通之管城如何。
答金景能(甲寅九月二十七日)
跋胡疐尾。似若无事于马矣。然有赠之者。艰到险川而宿。即抵万义。承此追书。慰谢无已。示纸谨悉。 圣上之所以左右者。必得其理。而非小人之腹所能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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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只得静思而已。然若是之恝。则亦非臣子忠恳恻怛之道。中夜起坐。彻晓无眠。此岂为一身计耶。
答金景能(甲寅十月十二日)
家弟来传伯令说。谓行鞍将枉临。萝径之候方切。忽奉慰书。缺然何极。京耗。固不欲闻。虽欲得闻。而无其路矣。今来示。亦大略。而消长之机。则槩可见矣。幸于公馀。勤读经史。好赓子渊之颂。则于圣朝益有光矣。
与金景能(乙卯闰五月十四日)
始居邑底。以海风直冲。稍移山谷中村舍。而柳狱忽起。狗之本意。实有在也。方戴头以俟矣。此际忽见千里外耑书。未死之前。得相闻问。诚符此衷。兼有累篇佳什。讽咏以还。不觉清风满襟。尤幸尤幸。晦翁诵屈子有长年之愿者。欲见时人如何出场。今日此愿之切。实倍于古人。而将死于柳狱。则死不足恨。而此恨将无穷也。抑又有一事。尤欲无死者。九原之中。若拜先尚书大爷。则必嘻笑而谯之曰。不听吾言。汝之尹鑴。今如何云尔。则将何辞以对也。牛蛇之变。其兆已萌矣。幸赖久揆一言。折其尾毒。故不敢复动。石室真有孙矣。彼既于 东朝。无复忌惮。则于贱身下个天讨字。何足异乎。吾则已矣。而草庐,云举。一启并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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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盖未已也。所可笑者。云举才有戏简。以为先生一生尊尚朱子。朱子只落职。而先生则窜。无乃道德未及朱子而然耶。此书未答。而渠又未免。恨未得相对拍掌也。此等捧腹事甚多。远不能多及。○前月闻尹甥抟之讣。继闻将以明日窆葬。其美质醇行。世复有斯人也耶。恸惜不可耐。行自病也。
答金景能(乙卯六月十九日)
来书备悉。晦翁每诵董子正义不谋利。明道不计功之语。以警学者。其可为者。为之而已。利害祸福。何足虑哉。昔苏子容以其父被草头木脚之谤。辨白于朝。至刊国史。而晦翁载之于太极图说中。况今申诬不止于草头木脚而已耶。伯氏之明悟。必有以处此矣。
答金景能(乙卯七月十五日)
来书荷荷。瓜醢并领。此中。恭俟绝岛之命。仍念仓卒不及相见而去也。重叔可谓获杀越之贼。而问其窃钩之罪。进小言而获大罪也。查事可谓恃直而不戒也。土豪辈必诉于狗。危哉危哉。然朱先生居官。一切不饶。至于被诬而不悔矣。○郑吉甫在政院。亦称眉爷。斯台戏之曰。唤爷任从邻儿为。闻者大噱。今来书亦称眉。不几于吉甫耶。狗必称冤矣。好笑好笑。
答金景能(乙卯七月二十一日)
十九书。甚慰。此亦因家弟行。付小牍矣。残喘姑延。然慈殿既有闭口将死之教。为一国臣子者。宁有欲生之心乎。恨不得溘然长辞也。记昔此人少有盛名时。先大爷独言其不吉。至或讥讽朋侪之不明。当时或未能深服也。一朝瞑目。则即当负荆于九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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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景能(乙卯七月二十八日)
来书。令人眼豁。示谕备悉。清阴。可谓有孙矣。若其行遣之地相迩。则真晦翁所谓岭海之间不落莫者。如见其劄本。不妨示及也。张本送去。览后还掷也。别纸好笑。真待骡年然后可验耳。瓜果蔬菜珍谢。
答金景能(乙卯八月九日)
书到荷荷。天下事。闻之起立。 太祖之臣。益无相闻之路。可叹可叹。以邪攻邪。朱子已言之。然其为 宗国之害则均矣。二答裁上。百千无以动。好笑。今世复有如严君平者耶。闻湖南千馀儒将有叫阍之举。此一著后似有大段事矣。七月以后。正可怕耳。
答金景能(乙卯八月十七日)
问书及膏腊笺封并谢。东坡少时攻释氏。朱子以为以邪攻邪。及其晚年失意。遂与释氏为一。其心既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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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其离其合。特顾眄间事耳。大抵不出于义而出乎利者。例如是也。前书以药材奉浼矣。其无不易耶。永兴欲答书。而恐无便。不果耳。
与金景能(乙卯八月二十九日)
参判丈竟不起疾。承讣痛哭。不知所言。记昔许之再入。此丈谓同春以为恐或相染。宁亟出以免。遂求关东以去。愚每谓士夫持身当如是也。从此此等风采。复不可见。益为世道叹也。大抵运气所关。奈何奈何。惠肉依领。老病已甚。行素难久。明日当吃耳。
  别纸
此土疾已作。而医药无路。死而已。奈何。所采材料。乾即送来。至仰。近日非但京耗。家乡消息。亦不得闻。岂江津阻塞而然耶。倭情未知如何。鑴论服制。常主于子臣母之说。故虽朱子于论语集注。以刘侍读之说。断之而不顾也。其悖谬。何可言也。自是毋一边甚轻。以至于救瀗之议盛行而极矣。此岂非滔天之祸乎。未知瀗狱如何结局耶。邪党之离合。惟利是视。何常之有。曾见择书之日。已料其如此矣。盖狗是福党。其强无敌。稷安得不附耶。
答金景能(乙卯九月十三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5L 页
恋中见书。慰喜深矣。别纸。亦破忧郁。然得见起相书。则以为必不能无事云矣。京攸相轧。道君尊京而宠攸。而道君终至北迁。邪党相讧。亦非国家之利也。二种药饵。当如示服之耳。贱症。略有稍加之势而不大段矣。竹书。见之开眼也。前送吊书。已上否。忙甚只此。
答金景能(乙卯九月十九日)
两度书。一并承拜。并受京简。深慰且幸。贱疾非朝夕可冀差剧。势当徐徐服药。以听其迟速耳。仍示得两异事。伊尹之被论也。被论之铨长出仕也。久在世间。闻所未尝闻者。此屈子所以愿无死。得见时人之出场也。然非朱夫子。亦何以得其意于千五百年之下哉。柹肉。珍荷珍荷。
答金景能(乙卯十一月七日)
承慰无量。药料外所惠并领谢。只三桠。乃银子之还魂。虽一分二分。尚有悚仄之心也。筑城。乃王公设险之经训。何可已也。第闻已雪逆烓之罪。而尔瞻之孙。请伸其祖而事下该府云。信然则大伦亡而大法丧矣。极令人痛哭。不知祖宗何负于天。而生此鑴,穆辈至此耶。痛矣痛矣。自闻此事。寝食都废。实欲无生也。髹器。漆色甚润。其侈甚矣。宁有不合之理耶。承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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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谪。可谓积善之大者。不胜叹仰叹仰。速图之望也。
答金景能(乙卯十二月十七日)
承讣痛哭。不知所言。其在沃时。人谓其颜貌丹渥。而愚则固虑其眼尾下指而精光失耀矣。然以世德之隆厚。而祸故之惨乃如此。神理之舛。胡至此极。重为之痛哭也。所询祭祀沙坞。固当不举。而贞民以上则略设行之矣。更考击蒙要诀末端服中行祀条而处之如何。○沙坞则主丧孤而言。故葬前决不可行。贞民以上则主君平而言。则是大功也。似不可全废也。
与金景能(丙辰二月八日)
彼中事。念之哽咽。引在何间而窆在何日。还官之期。亦未知迟速。甚郁甚郁。前书所谓得正而毙。实老先生家法。老先生遭癸丑祸。一不与缵男辈相问。只杜门静俟而已。今者景能独能绍述如此。可敬可敬。何时相见。只此。
答金景能(丙辰三月八日)
苦费伫待。得奉来书。殊慰此心。此自春回以来。无一日安稳时。盖以淫潦连月。所伤尤多也。辨诬。或云将录勋以自崇奖。因又继以宗嫡事。康熙公数人为元功云云。此实狗辈之奇谋。而今以第二著见谕。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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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著者为何事。岂指日光相荡而言耶。既被此言而恬不知变。真足为此事者也。奈何奈何。来贶依领。曾以小牍付赵郎矣。蒙彻否。惫卧仅此。○四殿之和。乐庆孰加焉。此实文谷之力也。靡此则寿庆,任诩辈布满国中矣。
答金景能(丙辰四月八日)
承已归税。只入地人。不可得复见矣。自不禁泪下湿脸也。然生者未能忘情。而渠则已冥漠矣。韵语甚好。第三窟于舟水相涉否。狗权曾未之闻。递者以何辞。而拿者以何罪。幸于后便详示也。此起坐时绝少。因而不起。亦非难事耳。乾糇珍荷。早晚乘閒一来如何。得见郑桐溪围篱说。则有云置木平床。为待客之所。然则客未尝不入其中也。岂今之君子却胜于弘,瞻耶。可一笑不宣。
答金景能(丙辰五月一日)
前月廿一。怀院三四儒生。谓欲历拜。略付一书。又于三昨。托言于家弟行矣。今玆承札。未有领书语。岂或未彻耶。此痁馀大惫。晨夕颓卧。恐遂不起也。穆事亦可异也。然以邪攻邪。均无阳复之端矣。或是庆安令复生。则彼辈之肆毒于士流也。当益深矣。郑报若真。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7H 页
则势甚棘矣。彼若如唐末藩镇。则亦一盗贼也。与之同事而以媒虏祸。事甚无谓。然为虏守盟而取灭于剥床之灾。亦当为天下笑。真所谓是谋非吾所能及。而惟筑城凿池。与民效死于社稷。明知郑之为桓文。然后徐起而应之。而成败死生。无或逆睹。是岂非正当道理也。未知时辈将如何论量也。如有所闻幸望委示也。然彼犹是外患也。内顾之策。又未知如何也。粮子方乏。米斗领谢。虎北渡江。一来望也。不宣。
  别纸
华阳僧妙祥。飞锡远访而归。东坡所谓信义在于方外之流者。信矣。幸招见而略给回粮如何。不过数升耳。因契丹北汉之警。而遂有陈桥之变。今日之忧。何所不有。未知某台念及于此耶。人之疑柳久矣。而渠恬不知变。无乃路人所知耶。当有事时。使之制阃。既不可使在辇毂之下。又甚可畏。未知将如何处之也。大抵使申一步不动。差有可恃之端。未知某台之见亦如此否。若知胜国沈王之变。则知所惧矣。念至于斯。实欲无生耳。此纸亟灭之。
答金景能(丙辰五月二十六日)
见书慰甚。此痁疾馀候。尚今往来。盖中州耗损。外寇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7L 页
易乘而然矣。近耗复如何。名为御魅。而魅亦难逢矣。庆元党祸来。朱先生书札。多用笑字矣。今日知其真境矣。彼群鼠情状虽万端。自其本色。不足为言。而名为善类者。多失故步。此先生所以始叹而终笑也。寿非金寿之寿。弘是仁弘之弘。此当初甚疾之之辞。今则效之者渐多。此实鑴也用蒯通之谋。而誇示燕赵之策也。吉甫之常以为疏脱者。是岂实语也。亦可笑耳。苧书因的便送去。幸幸。不一。
与金景能(丙辰六月四日)
数日来。虽有微闻。而尚在疑信中矣。见书怅然。此五十年前惯见之事。今日只引分二字。为第一方法耳。别纸。亦五十年前事也。盖于士类无复著手。故自相噬齧。如雠敌矣。此中比来热郁如蒸。真所谓不堪者。然亦渐熟矣。只一朝溘然。则不可复相见。此为怆恨也。归后须讨一室痛扫溉。静坐看书。亦勿为方便之说所误。千万之望。来惠领谢。○方便之说。虽为公国而发。其心犹为不好种子。况多为身谋者耶。近日月沙后人是也。晦翁说群彧之失身。亦是寔淑启之也。于今益验之耳。
与金景能(丙辰六月二十四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8H 页
一自西归。益复无聊。始谓直指汉师。因儿子闻略留黄冈。殊为遁人。为幸也。幸须收拾少辈。相守读书也。此不但炎蒸。虫蛇坌入。不惟下床而畏而已。然亦奈何。时因便信。略寄数字。慰此穷寂。○际接乡人。当入商量。其在院籍者。一以朋侪视之。虽如首监等流。恐亦须致敬可矣。尝见慎斋先生与老先生自别。今日则视慎斋先生。尤当有别。而至于宗族。则益不可不尽诚敬也。
答金景能(丙辰七月十六日)
家弟来。得见前月廿七日书。欣写如对。顿觉沈痾之去体也。况审课儿以书。日读古文。此实大好消息。入耳而极不厌也。今赦庶几之谕。岂庄生所谓见卵而求时夜者耶。汉水尚不西北矣。某友礼说。恐是文不能明其志。以致人疑耶。置之勿复道可也。曷尝见鸩人羊叔子耶。公院任渠如何。无可奈何。而惟余哲,沈继祖何代无之。矧今仁弘,尔瞻之馀孽。得意蹻蹻。追被诬毁。岂独退陶而已。所谕欲死云云。实天理之不能已者也。朱夫子移奉云云。恐记之不详也。当时奉告。盖或者以真西山。并享于朱子。其后移就西山于配位云尔。其事似出于记谱通编。而仓卒未能考出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8L 页
耳。惟潜谷以重峰辱在彭龄郭诗书院。而奉移重峰耳。不宣。
答金景能(丙辰九月十四日)
畴孙归传前月十四日遣书尔。前西原时所惠。亦得见之矣。此泄證不已。苦事苦事。追配之谕。诚然诚然。所可痛叹者。 孝庙以天纵之圣。其见于谟猷者。一以明天理正人心为主。及至今日。抵斥朱子者。至乃以孔圣不必讳之说。进于 冕旒。而主和㧻(一作椓)义之人。又当褒崇之大礼。历 三朝廑廑不绝之正论。至此而丧灭无馀矣。世有鲁连。则岂不欲蹈海耶。且见京里一后生书。则一番世家子弟。皆谈谑度日。反不如屈首场屋者之犹为有用心也。此甚寒心也。程子尝曰。志在富贵者。失志则悲愁放旷。此岂非可羞之甚者耶。旧日门墙诸人。亦复如是耶。良器。极可惊愕。昨答其书。戏谓此可贺也。山海之孙。谓吾辈为绿林赤眉之徒矣。今必曰。彼非绿赤之徒。故乃为其所斫君则免矣。未知渠以为如何也。然其言极可怕。切勿听无脚色杂人之往来可矣。豆酒之蟹诚可异也。此乃介冑之物。将欲随二只兵车。渡辽击虏耶。好笑。
答金景能(丁巳三月十九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9H 页
久不相闻。恋溯不可言。忽得褫中书。其为慰豁。何可胜言。近示虽忧。奈何。惟是 陵寝之变。惊陨何极。如不欲生也。铁瓮。此岂人谋所及。且愚悠然一付之一笑者。非有弘量伟度而然。自蒙 圣上切齿腐心之教。义当刎颈剚腹。以谢吾 君。而顾乃诿之于姑无赐死之命。乃敢昼哺夜眠置身地上。则是乃顽然一土木矣。铁瓮云为。虽曰极至而无馀地。其可与之较是非得失哉。彼若徐究我之常为渠清脱。则当自愧怍。虽其不然。而益肆其云为。亦且任之而已。何至哓哓辨白。以犯古人之戒哉。此未知于理当乎否。幸详究而见教也。病甚苦倩草。不宣。
与金景能(丁巳四月二十四日)
老妇之亡。适值此际。病既不得救疗。没又不得临诀。前头窆葬。复将不得抚柩。五十年牉合之义。岂谓其如是也。此人情之至悲而不能已者也。远蒙慰书。益增悲怆。此月初得暴下之症。腹中无一物。然后因遂气绝。今虽得延。而自料其难久矣。葬地。示意诚然。然万义之为寿藏久矣。今日所难者。皆以事力为言。吾意有不然者。罪人家葬事。义不敢备物。而东坡云延陵嬴博之义。子独不可施之父乎。子犹可施于父。则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69L 页
夫岂不可施于妻耶。草草牛车。可以致远。椁周于棺。土周于椁。而坟高可隐而已。则一家奴仆。亦可办此矣。第闻儿辈以山运拘忌为碍云。吾意以为此亦不须太循其说。司马公诳其族人之事。益可验其难信矣。惟望善思以导儿子辈如何。馀不宣。
  别纸
所谓盘龙样者。是何物。后便密示也。讼松之义。发于何人耶。彼辈将因松而及坡云。信否。其时士祸。都由于公谅之居间。今日有难言者。奈何。袤祖情状。终不能彰露。则岂非可恨者。然极难极难矣。奈何奈何。前后示谕。极可惊心。今日所恃。只有 宗社垂祐而已。葬地虽得新卜。而其吉未必愈于万义。其日月未必近于万义。其无论议。则必不及于万义。而若有与人相诘之地。则其利害所关。有不可言者。故鄙心则断无他意耳。
答金景能(丁巳十一月十四日)
阻阔此久。瞻恋日勤。忽自三山远书传来。披读以还。不觉沈痾之去体也。岁俭如此。彼中生理如何。不与狙子争捷。则必咬得菜根。未知百事可做否。此比患痔漏。如丝残喘。不绝者几希。又闻有绝岛之论。委命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0H 页
中野。不翅丁宁。若是耽罗。则永无见期。未知于中路相见否。廿尺䌷段。远认至意。无以尽谢。出于寒女之手。沾湿汉拿之雨。物理有不可诘者矣。人生亦何异于此哉。君平今在底处。结哀能免疾恙否。思之如哕。诚无虚语也。卧倩只此。
答金景能(戊午四月十一日)
恋中得见褫来书。如奉谈晤。极慰此心也。此自前月阻食废匙。几作休粮僧矣。且闻岭疏上去。麋鹿之命。又有所悬矣。回视平生。竟何为哉。时事非所可闻。而第闻懋丈屡遭困辱。可叹可叹。闻君平与尹体元。有来访意。如见闯然入门。则真是海上逢安期矣。景能近日事如何。日月可惜。须与大哥相守看书。则朋友之望也。不宣。
答金景能(戊午五月二十九日)
恋思如哕。得书稍豁。只懒惰之谕。令人不喜闻也。某台酬酢高明。真至论也。程夫子以为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彼平勃虽有大功。而惭德不少。况失王陵之正而无平勃之功乎。贤侄近得在京书。有多少说话矣。只是私计。则定以隋城寿穴为归。既先迁亡室。则彼此都无事矣。贱疾日觉危苦。惟先铭之未作。最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0L 页
为不瞑者尔。家弟老病作鳏。最是贤妇为可怜耳。第闻有身。此则两家之幸也。馀卧倩只此。
答金景能(戊午七月一日)
乐静夫人弃孤云。信否。闻重叔作天下地图新样云。可能得见耶。汶上之谕。备悉。然博浪之椎误中。而天下轻秦之心。实始于此。其功岂少哉。第未知孰为刘,项者矣。好笑好笑。
答金景能(戊午七月二十七日)
细读来书。仍与元老数夜连枕。问听娓娓。不觉岭海之远隔也。沙坞事。不欲闻不欲言。暗诵人生万事无不有之句。有时潸然也。惟去年儿孙辈错料轻信。以致难处。见方措置葬具。若得迁窆。则都无事矣。惟是之待耳。此时何时而乃有此事也。奈何。李泰卿如赴平地。闻其慈氏一似范母。足可以强人意也。惟蔡上舍家。饥饿不可堪。是可怜耳。蔡西山谪后。朱先生托人密嘱其守宰。使之阴护其家。今日谁能此者。贱疾日进。惟先铭之未作是惧。幸谅之。
与金景能(戊午九月八日)
命道奇巇。又哭长女于积恋中。虽欲理遣。而其道无由。朱先生所谓宁欲无生者。真是先获哉。舍弟内丧。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1H 页
竟以寒泉为归。何幸如之。第未知其己未。令人闷郁。此后无有胡说。真所愿望。诗不云乎。我友敬止。谗说其兴。此岂非今日之所当相勉者耶。
与金景能(己未六月十三日)
平生读书。可于今日得力否。若陨穫章皇。则必为灶婢所笑矣。有小文字付畴孙。可取见也。甚恨受状太迟。不得尽其心神也。谨此为诀。千万珍爱。君平同照。○今此意思。与朱先生诀张定叟。万一彷佛也。
答金景能(己未九月二十二日)
前月廿五日书。今才承拜。贱疾原症。乘水土作孽。死而后已。宁有有喜之望耶。停启之示。何其误也。此来百事皆可厌。而惟不闻铁瓮是非。为可幸矣。今乃谕及耶。彼有得失。而便成侪流忧喜。此岂非人情也。家弟所传文字。当时极其草率矣。状草。今闻误在家弟处。早晚讨来。则庶可如示耳。君平今何在。恋不可言。刑死病死。二者虽无。而犹有一死。窃恐孤竹二子抚掌。以为汝有何奇节而与我争高云尔。可发一大笑也。只此。
答金景能(己未十二月十五日)
悬悬之意。岁暮增剧。忽于褫中。承审近况。慰喜不可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1L 页
言。先状敬受。此事必欲于未死之前了当。其敢少缓。只是疾病。败人意思。是可虑也。二布。良谢至意。然涸鱼相濡。岂如勉以不忘沟壑四字耶。此外则只望看书谨身。勿坠先范。至祝至祝。复初。恸惨不可言。未知择之何以为怀。吾侪运气。孰主张是。有不可诘者矣。
答金景能(庚申八月六日)
西山不拒客。而咫尺不相见。朝暮入地者。讵复有相面之日乎。一纸披来。一忻一怅也。此深入之初。谓将静坐看书。以毕馀生矣。顾乃随分胶扰。曾未了一呇(一作沓)文字。甚不快意也。左右勉以勿向时宰云云。而乃有别纸之问。岂不是李公择戒东坡勿作诗而反赠纸墨者耶。好笑。所谕侂胄云云。未知为谁。若是新出事主之人。则人之题品。无乃太刻耶。去岁道殡。亲奠深卮。又作诗伤之。其为士论。孰加于是。圣奖引用烧梨公事。恐此为好题目也。然此等非深山野人及为贫禄仕者之所可知。唯月分朔笔若干枝。以为草玄之用。似好。馀卧倩只此。○今夜。云举语及子慎。饮泣不能语。彼至今訾谤者。果何心哉。海岛时。以枉尺直寻说。奉答下询之书。其获登彻耶。后便示之。
答金景能(庚申十一月二十二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2H 页
大行王妃盛德。舍文字之役。则无以自致其诚。以报万一。故冒寒作行。忽致堕伤。症势甚重。方此中止调治。而忽闻风浪大起。如靡中止而遂入。则狼狈甚矣。塞翁事。真可验耳。此后事。须与灰洞兄弟相议。密示也。人谓以好贤事。托故不行。实乌飞梨落也。不一。
答金景能(辛酉二月三日)
示意谨悉。宋之诸贤。上殿未尝苟同。下殿未尝失色。若以此事。各为引入。则非可否相济之道也。苟不免因以败事。则即当投劾而归耳。大抵今事。专因巫布点退而发。本兵则尤无所干矣。不宣。
答金景能(辛酉二月十四日)
才遣承硕奉小纸。来书先至矣。收布果能变通耶。以吾所见。则恐未能也。用力挽住之人。其意亦如何。某疏诚怪。今日政目若而人。尤可异焉。前日附托邪党之表表者。反蒙 宠擢。后人何劝焉。以此归思益催矣。记昔己丑岁。申某拟承宣。慎斋先生叹曰。用人如此。国事尚可望乎。吾辈不如早归矣。今日事政如此矣。馀不一一。
答金景能(辛酉二月十七日)
示谕谨悉。金说非不欲插入。而但大臣已右台启。为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2L 页
一定论。何敢分疏于其间。完宁事。方为一大是非。不可不为收杀矣。所恨者。此令犯众怒遽出。以益齿舌也。不一。
答金景能(辛酉十月六日)
块坐穷山。甘忍饥饿。忽此书来。慰写无已。第闻曾有殇惨为之惊愕。光南丈所遭。无论是非。此时有此事。岂偶然运气耶。极可忧叹。因记黄冈大爷自连还朝。峻攻论劾三尹之人。文成老先生常恨其率尔误事。岂此数将周而出尔反尔耶。可一大笑也。然只在此丈悠然任真。不为推波助澜之举。则时事幸甚。
答金景能(辛酉十一月二十二日)
前书。想已登照矣。初五问书。昨暮始见。所诘者。廊庙大臣事。而其人则山里未冷之尸。殊可笑耳。盛惠依到。记昔衿川赵老在堤川也。有人虚传其讣。知旧所赙。赵老或留之曰。敛死之物。生者用之。尤好。今京邸之用。用于山间。亦不妨。然亦有不著题者。郭索之行蔬畦是也。辑览之役正急。而对校后生。昨已招至。前书所告空册写手。疾速致之。切仰切仰。君平见在何处。前月兵营一行人言甚多。可叹晦翁梅溪馆数诗。每讽诵不觉悚然也。馀卧草不成状。
答金景能(壬戌正月二十七日)
阻音此久。才与友人说及矣。言才讫而书至。亦是异事。此尚今负席。食饮全废。元气益觉萎苶。极知此身难久于世也。以故辑览校役。甚欲从速了当。而精力不逮。奈何奈何。非久当写。付板正本。而纸地绝乏。须以九卷壮纸。从近日并其付吏旧本送来如何。写手则欲借于忠清两大邑耳。三味珍荷。君平复职。可喜。然朝家之视之。反不如某兄诸孙。恐是不甚检身之致。极用慨然也。君亦公馀读书。以为仕学相长之地。而耳目细娱。一切绝去之。千万千万。馀不一。
答金景能(壬戌二月十四日)
承此惠书。殊慰恋思。贱疾殊甚困惫。言亦支离也。最是食饮全废。复何所恃。死而已矣。文季事。不幸甚矣。当初何不置之。而俾至于此耶。晦翁有言。老子命薄。带累他人。正此汉之谓也。此汉宁受误听之失。而不欲困人而自脱。窃欲呈单请罚。未知如何。若不如是。则阿丫之事。将复起矣。可羞之甚矣。惟商量见教也。辑览新旧本。依受。馀不宣。
答金景能(壬戌四月二十三日)
问书荷荷。贱疾仍昔。无足言者。君平下堂之忧。闻来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3L 页
惊愕。守宰被言。自是守正者之常例。无足怪也。亦岂足介怀。惟有受言之苗脉。则不可不猛省。大抵居官之道。清白为上。爱民为本。知此则庶矣。龟峰稿。大叔若辞。则士友共责之可矣。晦孙处周匮。极感极幸。虽朋斗。于渠则姑苏全舟也。端阳已迫。吾舍此何适矣。
答金景能(壬戌五月十八日)
日者联枕。迄有馀怀。承此耑书。稍慰恋思。再昨沃川疏儒归路历说。入京猝闻泮中有新议。不敢不并举云。未知此后事将如何。极可忧念耳。院任仍避之示。亦可惊讶。家弟当初听而不闻则大善。而无端涉入。殊可叹也。第闻中洞有书之说。出自荣老。而荣老亦不讳云。果如此。则家弟都无事矣。第未知方生之说复如何耳。大抵今日事。无论此是彼非。消融镇定为上策。推波助澜。恐是不思之甚。行轺既南。嗣音无路。极令人怅然也。君远诸书。病未复答。君受答书。见之怆涕。馀卧倩只此。
答金景能(壬戌十一月八日)
日者之奉。甚有馀怀。即见问状。殊慰恋思。科场劳惫。固也。虽云半生半死。不无功效则善矣。比日贱踪所遭。皇陨何极。然既出都门。旋著已挂之冠。不亦可羞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4H 页
之甚乎。大抵如遂所愿。则去留无嫌。故不无优游畿辅之心矣。忽被左揆作梗。 圣意将许而还靳。不胜恨叹。结者如不解之。则留此甚不安。势将远引而去。席藁以俟有司之勘罪矣。鳞介二味。珍荷无已。
  别纸
税豆全减。实 圣上莫大之德意。正宜急急移文。使穷民减其愁怨之心。而即见湖西守宰今月初四书。则苦待行会而尚寂。故民心还为怨叹。如去岁木品之不变云。甚可怪也。大抵吏胥于徵督之事。则号令急于星火。如涉蠲减。则迟滞不宣。使民狼狈。极可痛也。可以此言于左揆否。去岁 山陵之米。分付如不及。自都监旋即免放。而免放之令久不下。民皆已纳而还散。还散之际。皆为吏辈所掠。使朝家惠泽不究。常为痛憎。岂料此事复见于今耶。
答金景能(壬戌十二月二十二日)
病蛰江滨。岁暮增恋。忽此见书。甚慰此心。先铭草本。当时固意畴孙藏弆。而或虑其浮沈也。今荷觅送。喜幸无已。铭语。伊时累日沈思。未得稳辞。因循至此。亦见古人一人撰序。又一人撰铭。益见其公议之难私。今日未思属笔处矣。今来示如此。当趁岁前依命矣。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4L 页
三种佳味。名虽岁仪。亦不能安耳。馀病倩不宣。
答金景能(甲子二月三日)
昨者孙儿往。病未能作书。玆奉耑书。慰喜无已。士方遽作泉下人。老境死别。悲悼如何。未即往哭。尤以为恨。人心骚屑。如无其实。则非久自定矣。惟内讧无时可已。砥台之云。奚啻一杯救车薪之火也。惟其至诚恻怛之意。则可嘉也已。侄儿之无死。自吾家言之。可谓万木枯一叶青者也。相见无期。一来望也。
答金景能(甲子五月五日)
才见崔疏。极用惊骇。为国事。罔知为计。即见佥书。何其靡哲不愚耶。彼与我分义。不可谓不深。凡有疑。可直以相规。则真朋友之道。而今乃不然。此亦可见我无受善之量。故如是矣。是亦岂非自省处耶。且其所言。实中此汉实病。虽老且死。方且喜于得闻而万一有自治之功矣。不料何物崔慎。乃敢突然露章。以触事机。令人心骇魄动。方此凛然矣。所恃者。诸贤在朝。继此虽或有妄作者。冀有以赖以周旋镇定矣。何故诸贤见识。乃出于此耶。窃恐此非人谋所及。大抵平生所闻于师门者。只是为己二字。故妄窃有志焉。而行之不力。烛理不明。以利为义者多。厥或知之。而到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5H 页
急衮处。全出于私欲者多。每中夜以思。愧惧交切。今者彼言虽出于怨怒不平。而在我有受以警责之益。则为幸大矣。吾方以受益为幸。而诸贤怒而攻之。则是我阴受其赐而诸贤显攻其人也。诸贤若以我心为心。则宁有是也。我之此语。若不出于诚心。而诸贤果欲攻彼。则我真是用机关权数者也。且有一言。今日后生。当以朱门为法。朱先生受伪学之名也。未知朱门诸人。为之呶呶分疏否乎。今日诸贤意思。何其与此相反耶。令人愧惧惶恐。无地自容也。幸诸贤谅察焉。此言若不出于诚心。则天厌之天厌之。
答金景能(甲子十二月二十六日)
归鞍未税。已闻沃人有事。极令人疾首。亟欲走入深山。永作希夷。而只缘连有祀事。未得便决。玆奉褫中书。慰则慰矣。第说及某中事。将欲推波助澜耶。鲸战而虾死。此虽俚语而亦有理也。可怕可怕。晦翁诵山谷波浪何时平之句而曰。真可以泣鬼神。不料今日亲践斯境也。从此垂书问死生外。不及外间毫发事如何。馀不宣。
答金景能(乙丑七月十七日)
非意见书。何慰如之。缕缕示谕。备悉雅意。朱先生以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第 75L 页
范太史辨理伊川。在数年之后为非。今此汉至今泯默。盖有待也。今则学儒忠儒。已尽论列。而 圣上再示邪正之辨。则今虽为之。而只成冷了。然遗稿修上时。似是机会。此乃延之之意也。最是真有之书。不出于初而出于后。大为彼辈执言之地。而吾亦未知其故也。曾以书问砥台。则答以不胜可笑。故置之云。而又出之者非渠。则足以有辞矣。择之则正是出之于后者。而不言其所以。则终未免为彼辈之所持。而丑诋之丛于此汉。益甚矣。此须明言其所以然可也。校书节度。君平想能详报矣。大抵非久。当以所校新本上送。其取舍之极。重叔诸公。当使置水不漏矣。须预备写具以待之。如何。
答金景能(乙丑九月十六日)
连纸书谨悉。无非至论。惟两家后裔云云。傍观者云云。恐是过虑之意也。牛溪书札不行于世者甚多。而丰原亦恨退溪文集刊行者太多云矣。然所可忧。不在颛臾。而恐在萧墙之内也。君平父子。时又激之。每戒之而不听。可念可念。惟至诚爱恤。俾消怨毒。是为当务也。其患得患失之心。举世皆然不可。专责于一二人也。○备叙本末。为跋而附于别稿。敢不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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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景能(丙寅正月二日)
音书之断。未有甚于此时。今又岁改。得见前腊廿日书。欣慰之私。不可名言。此终年病卧。尚今绵延。曾不谓作得八十岁人矣。洪之情状。恶之甚矣。自闻豆及论山之变。恶洪之心。顿改于前。设使有司治之。则何以加其法乎。又洪祖述前人之语。则又与创造者有间矣。一番人伸救。何待吾言哉。朴疏所谓深斥而亦言过重者。未知指何人也。然静思今日事。未有危于艮地。而艮之危。又莫如君兄弟父子。古训云。近者不悦。不敢外交。未知常思自反之道否。且对伯夷者。不敢以贿赂之说加之。君兄弟若于随处淡如僧焉。则此言何为而至哉。中夜思之。不胜忧叹也。五历珍谢。
答金景能(丙寅正月二十日)
佥书忽至。甚慰新岁相思之心矣。贱疾一向沈绵。未知何日了此未了事耳。景能缕缕之示。皆已承领矣。自刎之谕。何其猛耶。有似燕赵间气象。而欠却论语,小学反躬自省之规模矣。黑白之云。屡蒙提诲。非不知盛意所在。而自料此汉坐在危辱之地。虽或言之。谁复信之。所谓垢弥甚矣者。正是此也。且孙儿曾以朱子论范忠宣事。言于稠中。大祸已兆矣。今又曳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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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救火耶。又今世以愚为武叔伯寮。而诸君又欲使我当孟子韩公之责。人孰不笑之。非徒笑之。必将怒之曰。人以为蹠而自以为舜云尔。戒语服膺之谕。不胜钦叹也。文中子所谓止谤莫如自修。真知言也。
答金景能(丙寅二月二十六日)
前书未复。又承前月廿日所遣者。殊慰恋想。沈碑商量处。已报于瑞石。想已入览矣。其第五条。当初据实书之。而其文字出处。亦甚隆尊。故不觉其有后弊也。其所改定。亦未知攧扑不破否。此外可议处。更加参订。实不善者共改之。古训也。孙儿坐在匪据。日夕忧念。若因有事脱出。则何幸何幸。馀倩草不宣。
答金景能(丙寅三月二十日)
前日答书。差误还来。可叹。承硕所带书。备悉雅意。他事皆非敢闻。惟贱孙去就。甚关心虑。今玆出来则善矣。而前头收杀。将出于何。鄙意则以得罪为限。而死不敢冒入。则坦然都无事矣。季文三思。私意起而反惑。则多思之害。甚于不思矣。如何如何。某令若从渐休堂。归老于宫村旧庐。不为诸麟拖出以来。则真庄生所谓虐之而乐者矣。未涯奉际。惟祝随处慎毖。以副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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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景能(丁卯正月二十日)
去岁不忍违病孙意。六次迁就。卒至山谷书斋。寂寞迎岁。意思无聊。忽于此际。远奉褫中书暨碑本。欣慰之私。不可名言。碑本即当修还。而前腊寒疾。去去愈甚。无计执笔。势须俟后耳。 庙享议发头。既曰古圣之制不可容议云。则其不可不行之意。已昭然矣。其下所引朱子语。则盖虑只减 庙享。而自便之事。则依旧自如矣。所与右相书。虽不能分明记得。然其所指则宦官吏胥辈也。昔年欲变布木升尺。则胥吏汹汹。似有生变之势。而士大夫之嗜利怀私者。无不瞋目张胆。尽死沮抑。愚窃叹以为南冥,栗谷皆以为我国亡于胥吏。此诚至论也。实事如此。不觉愚言之太迫也。然只是私语于峡相。不料峡相之漏泄。以致纷纷也。此相。其心太古也。谓人如己。与人倾倒。此虽君子之心。而于事则极害矣。愚亦从此知戒也。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此实圣语也。惟后世从此者绝无。故人以为怪矣。奈何奈何。所欲言者。卧呼不一。
答金景能(丁卯二月十九日)
来书备悉。愚虽至暗。亦知此处非万全。然万义亦岂桃源也。要是入京。然后可保无虞。而入京之可畏。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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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甚于此者耶。诗所谓蹙蹙靡骋者。正谓是也。今疏后。孙儿踪迹。想益不安。诸君须思脱出之道以教之如何。瑞台所患。渐向差复。则何幸。然时事至此。生世何乐也。遗稿刊事。不能谋始。以致半途龃龉。须细思收杀之道如何。鄙意当初欲移板于遁院。从容校正也。更思之。无有主张者。又不无造言生事者。盍观于朱夫子所论刊书利病也。大抵此事正不可因循。须亟与商量而善处也。○遁院配食。某也下来时。容其利口。使于无事中生事。使我受困取怨。此人事不可说也。我则于遁儒之来问。不敢可否。且于宗党故旧。相为顾恤者。实善意。而至于助其势以为邪。则恐亦非道理。未知如何。
答金景能(丁卯六月二十一日)
瑞石已作千古人矣。承书。尤觉涕零也。时事。运气所驱。非人力所及。奈何奈何。某人。自吾在海上时。已验其诚信矣。惟子慎每言其不肯以身专入于此。此可疑。然望人何可太深乎。今见其别纸所言。则斥罗之意。极其明白。吾之所答。只随其所言而言耳。渠之原书。今不在此。后当觅呈也。从众之众字。出于论语。彼岂不怒于微服之僭。而反怒于此耶。然吾所指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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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指当时上下男女而言。非指一二人而言也。然彼辈以当时事。为十分善美之义。何怒之有。援引师说。评断先辈。岂非重难之事。然此事发露已久。彼既公斥老先生语。以为失实可骇。则其无顾藉甚矣。此何可伈伈伣伣。徒贻其诬于师门哉。且道今日事君。以为发于今日乎。其源既深。日渐月积。以待徒党之盛。然后发焉。初发于畸翁。而再发于今日矣。观栗谷别集所刊成,尹两人所录。则可知其实状矣。其所录。虽曰实状。然以事体言之。则宜附于文简公集。而不宜附于此也。且念将来有无限不好事。此汉死后。复有能言此事者耶。畸翁所与潜窝书。晏叔为人所诱怵而删没之。今郑涖切以为痛迫。而竟录于后集。此自然之势也。且某人。时未见其左右之端。而先以此疑之。则无乃近于黄勉斋过疑杨子直而受责于朱先生者耶。愚平生信人太过。屡致狼狈。然亦不深悔也。凡此所言。幸一一回教如何。即得玄石书。令人眼青也。馀疾病甚苦。卧倩不一。
答金景能(丁卯七月二十日)
褫中书。见之为慰。示谕谨悉。舍弟许书中语。亦详闻之矣。今事岂人力所为哉。固当顺受静俟。不可以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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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先自悤悤也。戒畴慎言之教。不敢闻命。如欲避祸。则不当其位可也。居其位而不言。则不几于以不言餂之耶。大抵难进易退。是事君之大节。朱子一生所执。只此一句而已。况在今日其可俟日之终乎。所望。携手同归以全性命可也。此外无他道理也。○遗稿净写之役。何至今寂寥耶。儿子事。亦难预料。须及此时改刻可矣。此意须说与壶谷也。
答金景能(丁卯七月二十二日)
前月廿九书。自文城今日始传。何其迟也。缕缕示谕。实激懦衷。来谕尽皆正当。敢不服膺。朱先生不但于杨子直倾倒。不言则已。言之则必竭尽无馀。栗谷先生。亦然矣。然亦以此见败而不悔焉。君子秉心。固当如此。而处衰世辟淫辞之道。尤当极本穷源也。玄书送呈。览后因归便还掷如何。以此书见之。其所左右之意可见。盖以今日鄙疏。为出于尹之訾我。则是良佐怒人非己辱人父兄之说也。其意极深矣。金领府谓罗疏出于此人激动。疑或以为以告者过也。日者淳孙见过。则不讳而直言之云矣。盖曰当初果以不可已之意言送矣。及以疏草送来。则不见还送之矣。及儿辈拆见而入言。则亟令儿辈入京止之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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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云。此亦不可知者。初既劝之。则又何止之乎。失实可骇之云。日者得因择书而知之。始若见之。则何可默然。至于楮桥悖言。至打谦颊。则极可惊骇。故意谓从此不可如初矣。翌朝。渠甚愧谢。故置之矣。成永同文字。当初虽不能举实直斥。而其意则已露于文字上矣。而且以公称之矣。渠屡书请改。吾以不可改之意拒之。则渠恳请不已曰。此实坡连合同之几也。且请表额于同春。而请以先生书之。同春不许。则又复屡请。以示不得则不已之形矣。同春以书抵我曰。彼意如此。吾辈之当初轻许者。悔也。势当从之。故吾则已依其言书之。愚报曰。兄既如是。则何可异同。亦遂从其言矣。至今思之。亦不快意。此与苟从其言。拟鑴进善何异。其时迂斋既责我而旋又解之曰。观彼辈之意。实欲自 上亲临。而只拟进善。则犹是公之力量也。永同文字时往复书札尚在。常自戏谓非我则如此亦难云矣。此人之气槩异常。最善于笼络诱怵。此实鑴之手段也。郑晏叔。朋友中最以肮脏见称矣。亦见诱于此人。删去畸翁怨成书于畸集。故愚每以此自恕曰。郑尚如此云矣。亦可一笑。栗谷别集来示。善矣。其删其存。此后何得听人之指挥。成尹二段。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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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亦以为当去矣。今日急务。惟明教綖也。深藏板本。使人勿印可也。其人当初亦中鑴毒不浅。今为众邪之首唱。何足怪哉。己酉书之添入。适以證尹之淫邪。尹既与鑴。聚精会神。故亦以此劝人。如此而谓与鑴已绝者。不亦欺君之甚者乎。来书论尹实状。可谓攧扑不破。而亦可以破鬼胆矣。其所以责我不严者。亦是矣。然亦有可诿者。愚尝与畴论今事。以为不能不微有恨于慎老也。当初慎老斥而不受。则吾辈宁有今日之厄哉。畴曰。孙辈亦不能无恨于祖父也。愚遂笑而受之。若有傍观者。则必拍掌而大笑矣。来书所谓其责有所归者。未知的指何处。实欲闻之矣。所谕徒党已成。气势渐张之后。肆然无忌者。真确论也。然愚有一得之见。彼虚张道学之名。极其尊崇之举。至不闻于朝而擅立书院。造物者实恶之。故天诱其子之衷。讥斥栗谷大贤。又訾权金高义。以起众正之疑怒。尽发掩覆之实状。造物可谓公矣。其谓鄙疏为出于报怨者。亦甚无知。昔朱先生于曹立之墓表。讥訾陆学。则陆门怨仇先生甚至。故先生尝笑曰。设使真是仇敌。何至如此。然则先生之于陆门。其嫌实大。而先生以为不斥陆学。则其害甚于洪水猛兽。故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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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死后而攻斥犹不已。盖不可以小嫌而忘其大祸云。今人不知朱子之心。则今日之罪我也无惑也。先铭未及改正矣。谥状。李彝仲大提如何。馀卧呼气短。不能一一。盖绝粒委席。已数月矣。总惟默会。
答金景能(丁卯八月七日)
昨是亡女祥日。晨起哭泣。方此大痛。忽见来书。殊慰病怀。别纸谨悉。不择亲疏。无言不尽。是栗谷先生家法也。然后见君子而亦以此狼狈。吾子与孙。可谓胶柱鼓瑟矣。好笑。叙九展步时。还不如窄步时。何谓幸也。新揆以吾虑之。不胜其忧。晦翁所谓相看狼狈者。恐不远也。馀委席倩草。不能一一。
与金景能(戊辰三月八日)
今事。不挂耳边。似宜矣。惟是来日无多。苌楚之羡。无几矣。是可乐也。屈子长年之愿。是何心哉。尹谱未曾见。今闻新谱将出云。故欲得原本比较。而尚未入手。亦一怪事。须著精神。觅入的便以来。幸甚。
答金景能(戊辰六月十九日)
前书久未报。略及于斋哀书中矣。玆闻畴孙明日来归云。归则先铭。当与商量奉报矣。今所日夕危疑者。后亮事也。此何关于我。李高原乃缕缕于我。而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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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證耶。愚于此时。懔懔深处。而乃有此挠。信乎命之穷也。伤弓者惊曲木。虽为傍观所笑。而其情则戚矣。时事不欲闻不敢言矣。然微君则白刃拟颈。何以知之。君尝以崔为痛惋。今其反复之态。使人大惭。此是慎老所亲。而悖于圣人如此。可怕可怕。将何所不至哉。馀不宣。
答金景能(戊辰七月)
前后书见之。未尝不心眼俱开。只缘病劣摧颓。未即修复。常如食物之在喉也。即自文衙。替送廿日所遣书。备悉示谕矣。今事。天也奈何。不敢言矣。此间事。君平想能细报也。尝谓朱子献忠之义。因一占辞而止。若使孔子言之。未知以为如何也。今于身亲遇之矣。昔朱子之跋疐。正在乙卯。其岁有天警矣。愚之北去也。柳君燂然戏谓人曰。我送朱子。至于德源而归矣。何其年岁变异。若是相符也。此非朱子而何。闻者大噱。柳君今日若在。必更有戏言而相对大笑矣。
与金景能(戊辰七月二十七日)
近况如何。此素患益苦。非复阳界上人。尹谱奉还。其中东鹤寺条。其父子书附去。其父反覆之态。乃如是耶。岂有为黑为阴。而其人品反有为白为阳之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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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实诐谣邪遁之说。而今人尊信过于牛溪。殊不可晓也。馀倩草不宣。
答金景能(戊辰八月四日)
来书备悉。鄙疏之既成还寝。洎并后疏不上。竟未知得失如何。最是訾牛溪云云。京外汹汹。彼果上疏。则此当详陈源委。以解彼惑矣。此实源于昔年到从侄基厚家。见尹鑴中庸。问此何书也。厚曰。诸友送此于侄曰。希仲新注。胜于朱子。君亦录而读之也云矣。愚即掷之于地曰。何物尹鑴。敢尔如是尔。果欲录而读之耶。汝从前惯知吾之斥鑴矣。汝何敢蓄此于案上乎。厚曰。若是则尼山某丈。以牛溪之孙。亦何以尊信耶。愚曰。牛溪亲子。亦有附于仁弘者。其外孙之尊信尹鑴。何怪焉。自是益忧尹之祸斯文也。攻之益力。则尹之助鑴益甚矣。日者。同甫作画一例。逐条来问者殆万言。愚亦逐条以答。时与厚辨答说话。亦在其中矣。当与厚辨答时。自觉辞气太暴。又牛溪亲子云云。亦太迫切而不逊。故旋即悔之。然不可讳疾。故悉以言于同甫矣。今闻自尼截去亲子二字。而直作牛溪附仁弘五字。以激京外云。此乃彼中本色矣。欲间我于文谷之门。则伪做桧相之书。欲败翁庆之昏。则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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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李泰镇之书。皆即败露。迄可休矣。而方生不已。可怕亦可哀也。今六月十八日。县中宋炳贤,朴世雄等三十馀人。会饮于挹灏亭。忽有一僧来言。栗谷有乞粮书于李仪宰相。其书称小僧云。会者不知。执而诘之。此必无状者。指送于众会处耳。此中朴世辉等。辛勤廑讨其书。而其僧则终不能得。虽得而知其指送人。亦无奈何矣。世道至此。奈何奈何。
与金景能(戊辰九月十五日)
慈圣升遐。普深陨痛。 圣上累月侍疾之馀。竟遭巨创。伏想深墨之容。忧煎不可言。此间晦孙之疾。十分危恶。心肠煼竭。更无馀矣。奈何奈何。前头去就。备悉示谕。先铭。畴孙昨才搜得。未知所欲添删者也。甚更示为可。疏事。晦翁尝遇遁焚稿。是亦罪乎西山道州之行。不干此事也。休怕休怕。坡疏。发于何间。亦欲对上详陈曲折。则彼亦释然矣。尝窃自笑。宰我敢曰夫子贤于尧舜远矣。然尧舜何尝因是而贬其圣乎。未闻尊尧舜者怒宰我而上疏也。且慢侮牛溪者。莫如骊鑴。而党助骊鑴者。亦莫如吉甫。坡门何不怒斥吉甫。而反尊尚此极也。未可知也。○遗稿校刊。子雨兄弟极其诚信。感镂愧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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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景能(戊辰十月九日)
晦孙。初五日。竟弃我而死。伤痛不可忍。则只愿无生而已。适此所患。与渠略同。今朝太医就诊。更为书启。病情吉凶。据此可知矣。从此溘然。则此愿可遂。而庶可与渠同游于地中。他尚何言。承耑指书问。铭感何言。亡儿自知不可为。然后从容谓我曰。世道之责虽重。而大祸岂不可念。吾举孟朱事以开之。则渠便洒然信及矣。今则已矣。百倍痛泣也。大抵今日事。初始于下手栗翁。以及于孔子。虽十孟朱出。无如之何矣。尊崇栗翁之道者。尚何为哉。只有引避自守。不乱于渠辈群流而已。而吾侪或有不能然者。可胜叹哉。日者以此略责东伯。东伯覆书。深自悔责。此则可谓加于人一等矣。所欲言者甚多。哀苦填胸。倩草不宣。
与金景能(戊辰十月二十三日)
心肠寸断。诚不如无生。只病日益深。将非久而遂此愿矣。只终无所闻。永负老先生期望之意。实为惭痛于心矣。君平所遭。以当初韩台意思观之。则亦已晚矣。惟无愠而去则为善矣。殷孙正以此时得县。甚不便矣。闻和叔曾言此孙山阴时事。时辈岂肯少缓哉。幸望审察物议而亟示之。俾无狼狈。如何如何。
宋子大全卷八十四
 书
  
答金景能(戊辰十二月二十一日)
窆事狼狈。悲挠益深。来书备悉。今日事。只傍义理。幸而不悖则几矣。利害祸福。姑且置之可也。牛溪一款。诸议苦以先发为非。盖虑渠辈讳其前言也。鄙意以为人心不甚相远。岂尽不愧于天为此耶。不愧而为之。则亦何足与之论是非哉。腊药洎清酤毛颖。良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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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景能(己巳正月二十五日)
示谕备悉。晦之葬日已迫。悲念倍增。如不可生。奈何奈何。薮村有移居木川者耶。倡造新说。證成豆说之非虚。至曰僧徒为立一堂。塑其像。像背书姓名云。此辈可谓发死心。此间人至木。闻而来言之。不胜惊痛。吾党事。无大于此。将如之何。又闻堤也捉龙潭前官甚急。愚戏谓栗翁不能嘉惠后学而反以害之。何也。仍叹以为先大夫若在。渠辈虽流涎于官爵。不敢为此也。只恨壶谷常如三日内新妇貌样。使之陆梁至此也。朱先生常言彼既爱官爵。虽杀父与君。也敢。今见此辈而益验之矣。墨之叔侄。均有罪。然侄则犹不诬先德。故常引接而戒之矣。今闻居正之论。右叔而捉侄。无有馀地。可惊可惊。未知斋郎之意。亦如是否。问之如何。薮事至此。果疏。犹为馀事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