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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八十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八十
 书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72H 页
答朴徵之(泰徵○庚子二月二十八日)
别来岁改。春序又阑。匪无尺纸道情之便。而此时踪迹。不敢自同馀人。一向禁切而已。千万匪意。拜此手札。无异亲承英眄。倾写鄙悃。何等喜事。可与比此。诚不胜感藏之心。此自顶至踵。无非罪戾。只思殒身以谢中外而不可得耳。顷日 圣上为下别谕。以为病中思欲相见。 圣意至此。而顾以何面复入清朝耶。兼且疾病侵寻。无计出脚。只上待罪之章。时未蒙如何指挥。方此祇俟。轻重间倘蒙勘究。实安私心。千万幸甚矣。完相当初相念。诚切无言不尽。末梢困于颊舌。今日已作千古人。生者曷胜悲愧。昨见其遗札。尤令人涕泗耳。无缘奉叙。只祝加爱以副远诚。
答朴徵之(辛丑正月十八日)
腊月三十日。得免随运消息。即玆新正。承审神佑岂弟。彩欢多庆。喜且摧谢也。去冬惠帖。病苦因循。尚稽修谢。盈箧不复。窃比坡公之懒。而亦以当时雅恕之君子。推奉于贤友耳。示谕深省之语。三复𢥠然。所警于昏惰者多矣。只恨相去之远。不得受益于观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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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耳。馀寒尚峭。侍奉增护。○锦昌閤史安否。仄闻其尊庭有乾莲。此有闻不见久矣。如或因缘得寸根。下种此山之间。真不羡太华之玉井矣。第恨难以此言闻耳。
答朴徵之(辛丑十月六日)
非意耑札见存。甚荷眷私。况蒙赤心箴诲。不佞平生得此于人者绝少。既感见爱之深。而又自贺有此直谅之友也。第此事。煞有曲折。日者略知安城有争端。即舍之。适闻门外三丧来到此地。亟报儿子亦令从葬矣。门外少辈以为地吉理直。弃之无端。遂移其輤。然儿子之意则以为父之所舍。子不敢靳。只将安厝其生母于别麓数里许。自与人不相干。只以姑殡于彼人之山侧。故彼人并疑儿子耳。然葬事了当。则群疑自释矣。若其善侄之丧。则其子既以为吉地。舍他不得。道理自与儿子有间。非惟我不敢禁。渠亦岂肯见禁于我也。然比闻安城多谓之非吉。或将仍归西原。如来教之云。或不贻吾友之羞矣。凡此缕缕。非敢自为分疏。诚不敢有隐于吾友耳。曾子之言曰。君子之爱人也以德。蘧伯玉耻独为君子。从此有所不逮。勤攻不懈。则虽甚无似。庶免为小人之归耳。不胜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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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之至。谦仲亦然也。千万挠甚不能悉。
答朴徵之(辛丑十二月)
岁暮情怀。无日不相念也。昨自家弟转到手书。满纸缕缕。极令人魂惺而肺涤也。人有五品。晦翁云。不求四者之尽道。故朋友以无用废。吾父子免罪于乡党者。实赖徵之箴戒之力。则岂料废于晦翁之时者不废于今而于身亲见之也。以是感慕之心。弥积于中也。谦仲亦然耳。此大痈之馀。元气销尽。遗毒馀孽。有潜伺闯发之势。常自凛凛。历日煎药。珍谢无任。历日常置几案。以替千里颜面。三百六十日。无非资警之日。诚不敢以物视之也。岁序向新。惟冀对时日进。
答朴徵之(丙午四月十二日)
前后书。极令人欣写。兼且韵语警绝。每一讽咏。不觉爽气清人也。岭事何足怪哉。咎实在我。岂敢尤人。今者读书深山。时有会心处。不知乱伦之罪。都萃身上也。 行朝谕旨勤恳。而亦不敢出脚。未知此后为何等罪案耳。相见无期。向暑。加爱加爱。
答朴徵之(丙午五月十五日)
昨于李友便拜手札。真谈晤之耳听矣。何慰何喜。此今携数簏书。复入洛阳山。只恨不得与徵之共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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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岳色里耳。徵之书满纸。而此只寂寥数字者。恐被坡公大白之浮尔。只此。总希默会。
答朴徵之(戊申五月二十二日)
玆者官褫中。伏承问札。恭审炎热。制中体候支胜。慰感交至。无以尽喻。时烈五上祈免之章。非但未蒙 允许。宣谕之勤。往而愈切。益复兢皇。罔知攸措。扶颠之责。世自有其人。此岂庸下无比之汉所可忧哉。郑正遽作千古人。世岂复有斯人哉。痛哭痛哭。如我更无亲旧中知己者矣。孑孑何依。最其奉化之葬。当初不听人言。遽定大计。而莫念有今日。今日形势。岂不难哉。且闻其地甚不善。虽地家之说有不足信。然亦不可全然不信也。愚意欲择稍无凶害者于镇川近处。埋葬此兄。次第迁移奉兆。会为族位。似为稳便。故已议于本家及诸道方伯。未知尊意如何。如不以为不可。幸议于彼家可议处。如何。千万不能一一。
答朴徵之(己酉四月二十一日)
才闻美村讣。悲恸方切。忽此书来。相吊甚至。益令人增涕。此友在侪辈间。差后一饭。又强健壮盛。岂谓遽至于斯。恸叹恸叹。仍审比来。侍奉安胜。慰喜无任。时烈无一善状。人言之来。乌得免焉。其时适 恩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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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免冒入文字。而倖疠之气。全未消磨。不觉言辞之冲口而出。无所斟酌。在京知旧。无不惊骇。贻书谯责。无所不有。盖气质之病。终不可移易久矣。今承招祸之教。益增凛悚也。俞友襄事。迁就至今。不胜悯然。第幸吾友密迩。庶几从长指挥。俾不至狼狈矣。仰望深切也。适有祀事。不能一一。
答朴徵之(癸亥九月)
恋想一念。不翅悬悬。即拜来书。备悉近况之适。既慰且感。无以尽喻。此跧伏空山。杜门养病。莫非 圣上所赐。无以称塞。只有华祝而已。承既归还来。可见仁人之心矣。一方之民。得免捐瘠。亦是异事。唯玄石为世道出脚。朝论溃裂。远遁海西。每中夜以思。不胜嗟咄。未知是谁之过欤。必有任之者矣。此汉既作閒氓。其于时事。切不开口。今于吾友。略此破戒。想或谅之也。左右持外。复有两薧之贶。珍荷无已。贱病越自初秋。侵寻𠟢剥。今则转入难医之域。理虽然矣。静俟而已。馀不宣。
答朴徵之(甲子十一月)
出山入山。长时对愁。此实穷命常例。惟得故人情札。真不虚为此来也。当初作行时。固知发此大病。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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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其如此之甚也。病儿忘其病而忧我特甚。虽相慰而不相入。只悯然相守。此间情境。如何如何。 国练已迫。 召旨频仍。不可不暂入城里。而将未免孤负 恩义。奈何。京里书。昨夕承拜。辞意郑重。尤令人感戢。时事至此。天实为之。浩叹而已。然一毫扶持之望。只在德门。而德门之所相信。其不在左右耶。未知左右无有闷然之意耶。中夜起坐。不觉长吁也。杜门囚舌久矣。今于吾友。敢发此言。无亦病风所致耶。阳德渐长。倍加保重。
答朴徵之(丙寅十二月)
千里怀想。日复一日。今玆梦寐之外。承此问书。此心开慰。诚无异亲接兰言。其为喜幸。何可言尽。此以儿孙之病。三载忧恼。衰病转甚。慌莽度日。虽在地上。实无生人意趣。奈何奈何。平生无所猷为。唯以书册为忘忧物事。今则全然抛弃。时有意到处。读过未能数板。心境阑珊。掩卷还如梦中事。虽悔从前。虚负可惜光阴。何可及也。只得如此而死矣。自悼而已。相去夐绝。会面无期。只祝加珍以副远诚。
答朴徵之(丁卯五月)
同甫便来传盛札。不觉心神爽然。有似捲云睹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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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知去春凶荒。得免枯槁于岩石间。此为相知慰贺者也。近事。真晦翁所谓老年光华也。吾友不知此。而有相慰之意。窃有愧焉。相离许久。未知齿发如何。不能对坐相较。然以我之月异揆之。想不能如水如漆也。未涯奉际。向热加爱。
答李厦卿(橝)
妇人袭。不问用何服而只问带。抑有意欤。据古礼则妇人亦当用深衣。(仪礼妇人丧服可见)然则其用深衣之带。无疑矣。妇人服有绖无冠。无疑矣。
翣。家礼。明言黼黻云。三制虽与古异。而无士夫不用黼黻之文。且家礼纯是士夫之制。而犹著此二者。有所不敢知者矣。又只言准格。而当时之格。不可考知。无乃丘仪所谓士用云翣二者。实据宋制耶。若然则宋制大夫以上。则用黼黻耶。不敢质言。
父在父为主。则如发引条所谓主人以下之主人。岂非谓父耶。宁有子先父后之理也。
玄纁。家礼。置柩傍。故贱家置柩椁之间矣。开元礼奠。柩东云者。从古礼耳。
丧中网巾。家礼无之。盖网巾之制。出于 大明之世耳。然则用与不用。无甚是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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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时受葛。从家礼不用亦得。然世俗循用丘仪已久。从之恐亦无害也。
祖在为母。备要。以义推之而疑于降服。亦非质言也。或者所谓祖不厌孙者。实有据矣。
妾孙为嫡祖母,嫡母为妾子服未可考云云者。全不成义理矣。妾孙之为之也。当与诸孙同。嫡母之为也。当如母之服众子矣。
妾子为君母之党服。只是从服也。宁有因此而遂不服其外亲之理乎。惟承重者则不敢服耳。
虞祭。只为葬后魂气彷徨。故祭而安之。其改葬也。亦何异焉。然与初葬有间。故朱子有葬毕奠而后归之语。此人情之所不能已者。丘氏必从王肃之意。则有不敢知者矣。然世俗承用已久。似难猝变欤。
答李厦卿(丙午七月)
 礼。有臣从君服之制。而且有士无臣不得君称之说。士既不得君称。则士有葬。其仆隶不可从制欤。我国奴婢之法。自有君臣之义。而主有三年之丧。而其私舍所使奴婢。不为从服。似未安。未知如何。
此无明文。然略依妾从女君服女君党之义。虽子妇之奴婢从服舅姑。亦不为无据矣。未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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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丧。父在父为主。然父为子之妾。既无服。则主其丧似未安。岂其父主之欤。抑其子主之欤。
父于子妾。尊且无服。似不当降屈而主其丧矣。其夫则似当依杂记主妾丧自祔之文而主之矣。
 礼云。父有废疾。孙为祖后。亦斩衰三年。而备要阙之。抑此为诸侯之礼而不逮乎士大夫欤。且礼家有天疾人不可入庙之说。其父之主。既不入庙。则其子承祖后。似未安。未知如何。
人君则天位不可暂虚。故嗣君废疾。则其子当代父即位。既即其位。则当服其服矣。至于大夫。则虽曰废疾。只不主馈奠而已。其子岂可以代执馈奠之故而遽代其父之位哉。此于情理。似甚未安。然既无明文。当以仪礼赵商问答傍照而行之耶。极难为说矣。至于天疾人不可入庙之说。见于何书。虽有是说。苟有其子。则将何以处其父耶。顷有一宗人来言其弟废疾。未娶而死。将祔庙则家议不许云。愚答云。礼则不能知。而以人情言之。则父母于废疾之子。慈爱有甚焉。岂不欲同飨于一室哉。未知其人终如何处之也。
 礼云。童子著绖而不冠巾。备要云。童子不冠。何巾绖之有。二说既异。而今世行者亦不同。何说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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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亦有两说。行礼者择而从之。似可。
 父在为母为妻。皆十五月而毕丧。然古礼父在为妻不杖。不杖则不禫。父既不禫。则其子亦不禫欤。众子之丧。其妻则亦当禫。其父虽已除服。亦可主其祭欤。
妻丧。父虽除服。而犹主其祭。已有朱子定说。
 家礼。惟父母忌。哭尽哀仪节。逮事祖考妣者亦同。孙虽未能逮事。其叔父与祭。则同为举哀。如何。
家礼只言主人以下。仪节推之于逮事之孙。今又推之于未逮事者。节节推去。有甚尽期。恐只从有据者为稳也。
 心丧人书札。亦称疏上欤。
恐未安。
答李厦卿
 承重孙遭祖父母或曾祖父母或高祖父母丧。其妻当从服。则先儒既有定论。而其母若祖母若曾祖母。亦当依所从没也服之文而制服。但其夫未及承重而早死者。则其服。礼无明文。而备要中。亦无断辞。今或有遭此者。将何所据而制服欤。
曾玄孙承高曾之重者。实代其祖与父也。其祖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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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为三年。故曾玄孙。亦三年也。然则其祖与父之妻之服。似可知矣。然诸老先生既无定论。则今难臆断矣。
 为夫兄弟之孙女适人者。合有缌麻。而备要图云无服。何欤。
恐备要传写之误。当以降一等条私亲之为之也亦然之文。照断矣。
 礼。掩练帛长五尺。析其末。注云。为将结于项中。又还结于颐下。所谓项中。似是项后中。未知然否。
以还结于颐下之文见之。则似是析其一头之意。而仪礼疏。又有后二脚之文。此则似是两头皆析之意。二说各是一意耶。未敢质言耳。
 丧服疏。父卒三年之内母卒。因服期。杜元凯云。父已葬母卒。则服母服。二说既有异同。而备要两存之。无断定之论。今或有此丧者。则何所的从耶。
此是大节目。而未有先儒定论。极难为说矣。只以来示两说言之。则丧服疏。是汎言者。而至于杜氏然后。方细分父葬前后之异欤。此外如无明文。则不得已母死于父葬前则服期。死在葬后则三年欤。若是则似不至无据矣。但丧服疏。以父卒则为母之则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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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母期之證。殊未见其必然矣。然黄勉斋既收入于通解。似难轻议矣。如何如何。
 栗谷先生云。朝奠后魂帛。不可入于箱。夕奠后始纳箱而入于帐内。此于家礼既无明文。而魂帛无故终日出置。未知如何。
开闭出纳。甚觉烦渎。只依祭时神主之仪。以帕代椟之开敛。如何。大槩家礼无明文。只得随事之便耳。
 父母丧中。祖父母卒。则承重者常持何服欤。
以恩则父重而祖轻。以分则祖尊而父卑。故礼曰。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自义率祖顺而下之。一轻一重。其义然也。夫于父三年于祖期者。此主恩而然也。若祖父偕。则似当以义断之。而以尊者为主也。既曰代父服祖。则其常持祖服者。乃所以顺父之孝心也。(缺)无损于为父致隆之道也。未知如何。
 侇衾。俗制。于纵幅四面。皆有横幅垂下。以便覆棺。而或云先生家所用侇衾之制。上玄下纁。而制如单衾。然耶。其制若无明据。则从俗亦或无妨欤。
古礼。直谓之衾。而但无识而已。今俗制如柩形。自上罩下。未知出于何书耶。鄙家果依古制。甚便于用矣。俗制则罩下之际。甚觉艰涩不便。
答李厦卿
据家礼则似当不计闰。而张子说。则似当计之。张子说。盖谓祥禫之间也。非祥与禫之谓也。大抵朱子常以祥月便禫为是。而以间一月为非。况于其间。又可不计闰乎。然则朱子之意。与家礼不同。而不改于家礼者。从时王之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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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厦卿(乙卯四月八日)
魑魅之乡。不料远书来到。欣写之怀。不可尽言。此中实是非人所居之地。去海无十里。狞风日吹。触肌如割。以故未数月而浮气屡作。二月半间。血下无数。几不能起。今则咳唾酷急。有若顷刻绝塞者。以此观之。则数月绵延。亦非所望。阳复悔祸之喻。何其误耶。金尹云云。欲必辨说。则涉于疲劳。第以此四事。问于尹子仁,成汝中。则可知矣。所可怪者。尹,成诸君。讫无一言以晓其诬悖。今日人情。亦有所可知者。然则亦不如不问之为愈也。所患方苦。不能一一。
答尹汝良(明遇○辛卯二月)
 按丧礼改葬之时。主人外。皆素服布巾。常时则为变其玄冠黑带。而当此 国丧。亦有变服之举耶。
古礼。有君丧服于身。不敢服私服。然古今异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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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暂著私服以临之。
 国恤中祠后土时。当以 国丧服白衣冠行之耶。
来示似得。
 设奠于柩前下。无设灵座之节。远地行丧。亦不设耶。
丧礼备要。有先设灵幄灵座之文。又有就幕所灵座前行虞祭之文。更考之。
礼。葬则先轻而后重。祭则先重而后轻。今于重丧虞后。行轻丧之虞。则似宜。若以重丧中行轻丧虞祭为未安。则从朱子说于轻丧改葬。只行奠礼亦宜。
答尹汝良
家礼小注。引朱子说以为卒哭之后遇四时祭日。以衰服特祀于几筵。用墨衰常祀于家庙。可也。卒哭后且如此。况心丧人已从吉服矣。其与于禫祭吉祭。有何未安之理乎。再期。只用常时忌祭祝文。然父在父为主。则尊府令监为主。而用夫告妻之式矣。复常之期。当于吉祭月中或丁或亥或宜祭祀日。略拟于心。以为此日当行吉祭。以此为节。似不为无所据矣。望日参后复常。亦何不可也。既涉其月。则或早或晚。俱无所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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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妣神主。初忌日。祔于何庙耶。若祔于奉事姊氏所主之庙。则此庙时祭日。当与于东西祔食之列。若祔于坡平君庙。则此庙祭日。亦当如此。其祝文。皆以主祭者为主云。以某亲某氏祔食矣。何可拘于佥侍之复常与否也。
父之大祥日。承重孙既释父衰。暂以禫服行祭毕。反祖父丧服。而父之禫祭。则仍不得行矣。父之诸子。则只当计二十七月之期。是月择一日。设位哭而释禫而已。
先正云。祖父丧遭父丧者。葬前用素于父殡。自虞以后则荐肉。盖自虞祭以后。则神之之故也。今此家父虞已过。则似当用肉。而但祖丧在殡。则似有难言者矣。曾见慎斋先生于文元公小祥时。遭 仁穆王后国恤。成服前用素于几筵。而云亡亲无𧏮。则虽年衰。亦当行素于成服前矣。亦不以已经虞祭。而全不用素。此等无明文处。只可参酌情文而行之耳。
答尹汝良
秋老风刚。怀远倍切。书到此际。慰豁如何。此间一病字外。苦无馀事。然亦随分支吾。忽被 新命。又添逋慢之诛。祇自惶震耳。二程书。荷留意。良谢良谢。前送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79L 页
栻处纸二十束。今又付十束。或印或买。任宜为之。速推见投望也。材料所乏固多。诸友亦非玄圃主人。刀圭岂可常得也。呵呵。侄子颛蒙。幸望随时随处。力加提掖如何。子弟宁可终岁不读书。不可一日近小人。此是刘元城语。而晦庵夫子之所赞者也。舍侄须以此数数提警。而汝良亦不可不知也。
答尹汝良(辛丑六月)
阻面至此。恋想增剧。蒿莱拥篱之间。忽此书来。忻慰之怀。何可胜言。此自春讫今。疠气炽发。膝下传痛者。至于三人。去无所之。坐此危厉之地。未知毕竟之如何耳。只国事艰危。万无一存之势。自己事。何足言哉。来示赈政。条目详备。可为他人矜式。未知如此施设阖境。都无饥死者否。程子云。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况今所职不止一命而已。宜乎尽心之至此也。第目今民死甚于以前。未知官储尚有所馀否。无缘奉觌。旱炎加爱。不宣。
  别纸
今春民死。不但饥饿而已。露处冷地。多致殒命。如镇岑宰。预作土宇以处之。故死者绝少。每恨他邑之不如是也。今来示。正与镇同。可知爱民深者。其事亦同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0H 页
也。○浮民之死。诚不可不恤。第与土著良民。轻重有间。所施亦当有厚薄矣。此间或有反其厚薄而施之者。亦有均视而无别者。反使良民不全。此不可不知也。大抵朱子大全。救荒事件甚详。暇日幸考阅而遵行以试之。如何。○上使于所请。无不准许。可知相信之深也。圣训云。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信然矣。此间上下相疑。真成怒目。而置民事于度外。世道可叹。
答尹汝良(壬子正月)
病人人事阻绝。贤閤违世与恩典之加。皆不得闻。才得闻之。而又坐相左。吊庆俱失。然瞻溯之私。则未尝少弛于中。忽于便中。承此惠札。仍有岁贶。愧感交至。不能为双。此大病馀喘。仅仅支吾。昨闻家兄病笃。苍黄来会。两病相守。此间情境。不言可知耳。前岁见令赈济节目。甚用钦叹。每对长民者言矣。果承褒赏。然在令则是倘来也。虽不足喜。而亦不敢辞。只得任之而已。前头事。只得依前节目。而加之以毋倦二字足矣。至于陈疏一款。须先与道臣商议。道臣不得自由。然后乃可议此。若径先为此头势。恐非事宜也。相去绝远。凡百无由面论。只增怅望而已。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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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汝良(癸丑二月)
隔岁不相闻。虽其事势则然。而恋想之心。自不能已矣。即玆书来。示谕缕缕。甚令人慰豁也。第闻有疾忧。此朱夫子丧刘令人后官居关念之大段事也。远地奉虑。实不浅鲜。同春竟不起疾。摧恸之切。岂但为私而已。此岁前远赴相诀。因经初终。不觉外感之侵攻。归即大痛。顿至危境。幸而有今日。而馀症尚苦。奈何奈何。所询师服。以单股环绖及白布巾并著白布衫谓之吊服加麻彼中为之者。皆如此矣。带则或布或绵。皆无所妨。何用难得之苧也。官人之不能自由。势也。等待葬后。而终或不能亲奠。则曷若于葬前使人代之之为愈乎。不宣。
答尹汝良(癸丑八月)
书来。知有丧明之恸。仁门祸故。何乃至此。此事虽千言万语。不足以宽慰一分。然其无益二字。稍为切实。须以此常措意间如何。此祇役西来。伫待 复土而东归矣。第其间日子尚多。令人欲狂也。别纸备悉。但李先生所谓读得初心松桂间此得字。似是虚字。而今以得初为堂名。则似以得失之得字看。恐非先生本意。且所谓初心者。未知所指。此处亦难下语。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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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如教。幸与邑中儒生商量而更示之。则拙文不须靳也。盛惠良谢。不宣。
答尹汝良(甲寅正月)
奉事房姊氏之亡。倏已经岁。悲恸之怀。有加而不已矣。其淑哲谨悫之资。何处得来。去年十月。闻其讣。亟欲以书相吊。而其时身病已苦。仍在死生间者三个月。兼且地僻无便。竟未之果。玆者远承问书。感愧交并。无以为言。册子所示。反覆首尾。其所警益。不翅多矣。所要文字。冒昧草呈。其所取舍。幸与真,礼诸贤议定如何。但李先生诗语。终有难解者。则必有争端。谨依来教。换以先生书中语。未知诸贤之意以为如何。岁贶。殊谢且悚。贱疾尚未苏快。岂仍遂不起耶。静俟命物者耳。不宣。
  别纸
读得初心松桂间者。果出于韩诗矣。然若如来意。以得初心看。则其读字。著落于何处也。将以读而得之之意看。则未知所读者何书耶。其以得字为虚字看者。盖欲解作文峰读韩诗所谓初心松桂间之诗。而亦觉臲卼而龃龉。两说皆不通矣。不若置之未详之地而改以他语之为愈。故取其书中清省字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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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所谓若救弊之策。专以省事为法。则亦恐难行云者。恐不考小学所谓事者乃私邪之事而非公事之事也。○知不能专一而用力于专一。知不能精密而用力于精密。便是策勉事也。何待于后书之所云耶。朱夫子尝以为能知其病。已是能治之药。斯诚至论也。○庄敬涵养。沈潜研索。虽不为前书而发。然此等工夫。无时无处。皆不可须臾舍也。○先贤閒漫酬酢。固有起发心意处。然岂若一刀两段等痛快警切语耶。○邂逅。是不期而偶得之义也。○大慧。祖师号也。
答申㬅倩(曼○己亥正月十六日)
自离乡井。摇摇一念。未尝少弛。意外奉此惠书。伏审练制已过。悲怆之怀。倍觉加切。此汉率尔出来。遭此狼狈。日夕忧惧。不知所届。缕缕诲谕。深荷爱念。且知哀意所在。不胜悲慨也。此汉非无此心。而只是今世义理晦塞。言及远大之事。则掉头缩舌。不敢出气。如此气象。如何抵当得。不如早归反吾初服耳。所示三人。其二人已荐用。尹则终不起来。洪则昨升堂上。为营将矣。李则未曾闻。今当历试矣。凡有所思。幸因便见教。如何如何。自馀来人立督。挂一漏万。
与申㬅倩(己亥九月二十一日)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2H 页
病甚垂死。意如寒灰。千万料外。忽此耑问。惊慰之馀。还增悚仄。前书非敢以归葬为不可。曾见哀意不甚以礼山为吉地。异日如或更有迁动之举。则不若今日更加详审也。鄙意如此。故不能不以相告矣。岂意因此复有两端计耶。若归葬之后。无复异议。永为千万岁安宅。岂不尽善尽美哉。此则只在佥哀志意之如何耳。此汉病日益苦。今则全废食饮。专委枕席。恐不得生还也。孤卧呻吟之馀。时见凝泪满席。不知其何以然也。千万强疾草谢。不能一一。
答申㬅倩(庚子正月四日)
玆承耑札以问。甚荷眷私。岁序又改。伏惟孝思倍增罔极。奈何奈何。 宁陵之谕。正符卑衷。不觉涕泗交颐也。贼医复归。烂漫于朝报上。愧生天地间耳。始拟今日往吊泽令于沙山。仍向山西。看可篆石品而周绕数处。暂奉哀侍而归。昨承疏 批。职名不许递。踪迹难便。势须止于山间经(经恐径)归耳。馀俟早晚乘便一进。幸毋为来见计。如何。
答申㬅倩(庚子五月十三日)
书到慰喜。人子旋得旋失。亦一异事。即得武仲书。骊焰甚酷。始服鄙见云。吾言宁不验。而国家受福。岂非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2L 页
至愿耶。可怕可叹。千万默之。只此。
与申㬅倩(庚子十二月十九日)
不相闻几月矣。未知读了何书。其于书中咀嚼有味。世间事不足害吾之乐者否。人心至虚。若无所以维持者。则虽欲不挠于外事。不可得也。须勇猛著力。如何如何。此既脱危境而食不知味。澌苶日甚。恐未得复为平人也。
与申㬅倩(辛丑元月)
曼倩读朱子书。至几卷耶。不要多。只要熟耳。良器闻以尼忧西去。已归税否。此日日委席。虽生亦死人也。毋修岁仪。坚坐看书。至祝。每闻京中事。不觉寒心也。
答申㬅倩
见书为慰。今日朝廷。想望大平。须绝出入及与人说话。且须力农为自赖之计。可也。不然则自入于苟贱污卑之域。终不能收杀矣。
答申㬅倩
昨日书与药。自镇衙来到。朝鸠所无。今方秤量裁剂矣。即今所患。耳鸣不止。食念犹閟。汗则时时自出。此等既除。则可齐平人矣。然贱疾已付之命物者。惟是左右不知危行言逊之戒。使所亲皆有难安之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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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治之。尤不可不亟。治之无他。只是杜门看书。味古人之言。忘今世之故。则凡在亲旧。共受其福矣。前日非不详告而复如此者。药石之言。不患其渎也。如何如何。
与申㬅倩
出之后能不为富贵所以。自始至终。自里至表。断断唯此意思。则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当绰绰也。不然则所谓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者。极可惧也。此则非他人之所可与知也。其时李使君只举一边以问。故对之亦只举一边也。彼若举两边而问。则对之亦当如右之该备也。未知于高意。如何如何。诸客满席。跼蹐不能一一。幸望即破勿留也。
答申㬅倩
朝不食夕不食。不胜相念。然不死则幸矣。只祝舍置他事。力于穑事。以为收杀前头之策。如何如何。晦翁以力田自给。为养浩气之一事。诚以不能力田。则救死之际。不能无苟且之心故也。况今左右之事。不止于苟且耶。因雨耕得后园。而药种不得。如地黄,茴香,香附等凡可莳者。一一惠送。至佳。
答申㬅倩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3L 页
闻贫病交急。为之悯然。释事。吾言之已久而不甚念。固知度量之过人矣。然知其如此而俾不至此。使此身常立虚閒之地。是真度量也。役粮一斗除送。可作粥度一日耶。此后凡百。须著实处之。俾无狼狈。复如今日则幸矣。不节浮费之弊。家国何殊。此感寒甚重。方此深卧。闷闷。
答申㬅倩(丁未三月十二日)
韵语。吟哦屡回。顿失沈痾所在也。彼之赏罚分明。而其强盛。元非我敌。又三户亡秦之语。终不敢出于此后。则岂非可痛之甚者乎。只此。
答申㬅倩(丁未四月二十日)
凡药才服。未有下血之候矣。只今日不说閒话。除却閒酬酢。尤是治病之要法而不能行。欲求于陈根腐叶之中。亦末也。朋友共戒之。
与申㬅倩(丁未六月二十四日)
近况何如。福建漂到华人九十五名。不剃头。服 大明衣冠。自言以 大明人行商。向日本。遇风泊济州。今见济报如此。信然则 大明一脉。尚不绝矣。天意倘可恃欤。只此。
答申㬅倩(丁未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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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怀依然。承此惠书。稍慰稍慰。缌麻。成服后即许饮酒食肉。则冠礼之行于是日。亦似无妨。然若以一日之内吉凶相袭为未安。则稍退亦可。须量处之。此中儿痘俱无甚忧。只子妇死日。是今十八耳。
与申㬅倩(戊申十月十六日)
沧丈痛伤可量。世岂复有斯人哉。世道既变。斯人也安得不然。然时事如许。极令人歆羡。其无病观化。尤见神佑贤人。而忧国之心。至死弥笃。想必不化于泉里也欤。谨遣糜粥。幸以勉尊嫂如何。
答申㬅倩(丙辰正月二十四日)
来书慰甚。当此时节。不谄不附者鲜矣。矧不惕不疾而不替契谊。足见先训之不沫也。目今庭际池榭。皆依旧观耶。思之怆涕也。此以人以病。只是转头间性命也。静俟而已。黄流岂是慈意耶。极用悲感也。馀冀杜门读书。以副远诚。不一。
答黄君美(琎○丙申二月九日)
分睽已久。恋想日积。玆得前月十七书。恭审侍奉安胜。慰不可言。孤哀含痛忍死。节序屡换。怨慕靡诉。只恨顽命之久淹也。失音之症。赖惠药岁后顿除。而惟是两股瘦。削如剑脊。盖是气不下行而然。欲问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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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事而未得连臂也。来剂珍谢。旧剂之没十馀日。今以接续。尤幸尤幸。比看何书。温习朱书否。今日一种议论。摆脱程朱说话。务为新奇快乐之别法。真所谓极令人惶恐者。奈何奈何。吾侪只当谨守拙法。以与相殉可也。如何如何。自馀荒迷不成疏。
答黄君美(丙申十月三日)
时烈稽颡再拜。顷蒙远寻。甚知眷念。只以行意甚忙。未得少挽为恨。即玆承书。知眷聚均福。哀感且慰。孤哀昨归坟庐。有小干。将为旬月计耳。诸生略相随。未见可与商量者。细看来书。文势意味。甚有来历。不觉心目俱开。甚大惠也。以此精力。惜此光阴。则何理之不明。何远之不到。况零碎文义之间乎。孤哀心目日耗。加以墓下事钜。力不副心。时有忿厉之举。此殆平日无涵养之功而然。极可愧悚。药饵贫不能接续。承谕甚荷勤惓之意。
答黄君美(丙申十二月一日)
哀傃中。承此耑书。感慰交至。孤哀忍死苟延。又见岁序穷次。怨恸无及。奈何奈何。自月初重得寒疾。屡濒于危。录问于京中。而尚无所报。周卿尚不在城而然也。自昨仅得举头。而寝食全废。未知终得支持否也。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5H 页
去岁胃病。几不可起。实赖吾友珍剂。以有今日。今复蒙此佳惠。开缄疾吞。顿有生意。铭谢何可尽喻。示谕懒惰云云。定见吾友用力不怠。故少有间断。便觉如此。只此觉处。便是其药。终见打成一片之有日也。下询数条。率尔报去。无任反仄之至。朋友书疏。不无往来。而能以此等相问者绝少。今奉来纸。心目俱开。恍陪武夷杖履。参听门人质请也。何幸何幸。所索鄙作。昔年曾副人墓铭数处。草本藏在怀庄。疏本亦然。而彼无人检出。万一顽喘得全。早晚觅呈也。万万力疾仅草。不成疏。
与黄君美(庚子七月十三日)
近况如何。眷集皆安否。伯氏复移尚方。此必朝家谅人心事而然矣。感幸何极。此气愈不平。日夕颓卧。加以乡评益峻。使人无转身处。可怕可怕。君之狼狈而去。真是老子命薄。累得无故之朋友。羞见故人也。昔时见责。以为在我不足而然者。真格言。夙夜奉持。不敢忘。此后惠书。须痛加规警。实君子爱人之道也。千万之望。不具。
与黄君美(壬寅六月五日)
天下事。不胜痛哭。今日同此怀者。匪君而谁。昊天不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5L 页
仁。忍使至此。奈何奈何。义尹又在死生间。尤不忍言。想闻之。更为陨心也。此连遭丧祸。冲雨冒热。仍致新病。若因此溘然。不闻彼中事。则幸矣幸矣。前日所托袭藏。不敢烦人耳。只此。
答黄君美(壬寅十月十五日)
前后遣书已久。而昨始承领殊慰恋思。吾所苦尚尔。家属。月初先遣。歇泊于江村。吾与孙儿。今朝追到。随处一枝。苟可安身耳。只是路远力单。书册皆留故处。殊不自聊。幸以贵所藏装一舸下送如何。此如未易。朱子大全一帙。可以一力走送也。船柴蒙许。为谢。何时可以合并耶。数日后。闵持叔校理有约得文字即当去。如不欲见外人。探此而来为可。然此友甚好。不似官人。亦不须避嫌也。只此。
答黄君美(癸卯正月二十六日)
别后倏尔经岁。思想如噎。百济书。自何入眼。披慰不可言。即日归侍。凡百佳安否。吾新岁大病。几不能起。今虽少安。亦无意思。块坐穷山。但忆晨夜讲诵之声耳。未知此后复得相会。相与咬菜而讨此事否。家兄寓在西小门内。时或见过。而凭寄数字。慰此相恋也。千万加勉。不具。
与黄君美
浑仪闻其旋转如意。幸甚。其迟速合天。当以漏孔大小。为进退之度。然来时随致。则当面加商量也。朝暮已有凉气。䌽服之寻。正不可太迟也。惠瓜西四甘十四。与孙儿辈相聚快嚼。良是稀有之事也。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6H 页
答黄君美(癸卯七月五日)
恋溯悬悬。奉此问书。何慰如之。此昨者昔疾之外。重患疝霍。甫得苏歇。而孙儿则平善已久矣。崖广之役。第具材木。则工人不患不得矣。示谕所与地主往复之说。可谓太多事矣。彼虽不善。于我何关而若是纷纷哉。且以人之疑我而为是。则尤见其私意之发。此正省察克治处也。第其地主所谓云膏取去之说。终未晓。解殊为閟郁。大抵收敛寡默。无时不可。而此时则尤当加意。千万谅之。只此。
与黄君美(乙巳六月二十一日)
岬寺逢别之后。一向不相问。顾今极暑。侍外学况如何。恋溯恋溯。此自 行朝进至水原而归矣。今闻日下谤诋鬨然而起。至有攘臂而骂者。惶恐缩伏。措躬无地也。王程帖跋。久已奉副而不敢轻出矣。今因镇安便。并原帖呈纳。如有可改处。仔细指教。俾得寡过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6L 页
如何。今欲速装入峡。温习大全语类等书。而所奉孀姊病颇不轻。故计渐差池。真所谓此日可惜者也。只此。
答黄君美
前后三书。次第良荷。第所不可知者。左右之眷往京里。只为定省计。何故复别在一处。自贻孤孑耶。想有不得已者耶。深以为虑。此馀日甚可惜。故入此深处。杜门看书。既于时义不悖。桑榆之望。又万一庶几焉。而只精力昏短。掩卷旋复茫然。甚悔日前虚负少年时节耳。尊伯氏见在侍下耶。切欲作书。京里书。非不得已。则不敢破戒。幸为我褫达此意也。邯郸说。不知云何。而呼牛呼马。任之已久。偶记康节满目云山俱是乐。一毫荣辱不须惊之句。聊复幽吟而一笑也。家弟书。烦为传致。幸幸。
答郑晚昌(普衍○丁酉二月二十四日)
哀傃中。远承惠书。知侍奉之适。慰谢区区。孤哀尚有视息。祥日已迫。倍切陨踊。尚何言哉。示谕老病死苦。此正释氏所以畏之而为出家绝伦之计者。其见甚下而其量甚狭。程朱诸老先生辞而辟之。不少假借者也。何贤者复为此见识耶。此于吾儒家计。未有入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7H 页
头处。故不知有用心用力之地。而意思忽忽。辄为此空见所误也。此甚可惧者。惟愿日将经书。耐烦吃苦。不厌不辍。真见圣贤意趣。则此等妄想。自见消磨脱落矣。如何如何。早晚倘得相会。可复商量归一矣。○某伯营米。盛意不欲强受。而相厚之间。不欲露其形迹。已受而授之书斋僧。使补斋役。未知如何。若已回头。则来作书粮亦可。惟量之。
与郑晚昌(丁酉六月二十四日)
不闻卓荦之论。不见清爽之仪。日月久矣。便觉尘土满襟。未知近日事如何。能不为万法皆空之见所误则幸矣。此汉孤露之馀。疾病侵陵。自知不久于世。 圣上不察其如此。荐下 召旨。又赐重礼。极力控辞。只俟谴责耳。曾有重来之意。能无魔戏否。但笃信程朱说话。潜思实践。则有馀步矣。吾将执经而质疑也。千万加爱加爱。不一。
与郑晚昌(戊戌四月二十一日)
自君之归。意思无聊。松韵泉鸣。都入离思。作凄苦声矣。未知深山中。静对方册。尚友圣贤。粗窥一斑否。或不堪寥寂。恣意登临。无益于心身否。不胜耿耿之怀。此中胃病如昔。暑至必益加。然册子工夫。不至全废。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7L 页
惟是求退得进。居然有亚卿之号。空山樵牧之社。太不著题矣。家间故制。依前议已去。所著华仪已成。幸投示也。病意阑珊。不得理会此事。敢烦同心人耳。馀祝加爱自勉。只此。
答郑晚昌
惠翰郑重。足慰别后思。只是比拟非伦。令人惶恐不敢安。此来只欲诵说垂拱延和奏劄。以献于吾 君而已。了此便作兴龙溪上人耳。今日当读孟子耶。须于求放心勿助长等语。猛省加工也。如或入山。山中药料多斸以来。以为山斋共济病身之资也。只此。
与郑晚昌(戊戌十二月十日)
恋思方苦。玆因尊庭下札。闻患面肿。忧念殊切。此尚今濡滞。日夕惧惕。莫知所措。北向之心。盖未尝忘。而做时不如说时。人心不如我心。真所谓自悔其来。求去不得者也。馀不一一。
答郑晚昌(己亥正月十日)
每念晚昌。一饭三噎。今见远书。如渴得饮。况奉山中珍味。此心飘然已在阴崖绝壁之间矣。何幸得此洗此胸襟耶。所谕云云。非所敢当。而窃喜吾友志尚之大也。此汉非禹非颜。只成狼狈。日夕愧负。行自病也。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8H 页
非久当袖手归山。幸早晚见访也。昨见李生橝。如见晚昌为慰。只此。
答郑晚昌(己亥三月五日)
恋中远拜问书。且缕缕属意。殆非贱陋所敢当者。感愧交并。不知所言。此物甚不入时样。真所谓言之而听者谁也。踽踽乎无与徒也。若得晚昌来相合并。其乐当如何而何可望也。近闻草友有动意。果尔则何幸何幸。而亦不可几也。时读武侯全书,晦庵奏劄。壮心不至全无。而顾谁与办得一个半个耶。极可叹。适因朴汉英归。草此不具。
答郑晚昌(己亥十月三日)
日者苍黄解携。相念益深。书札远至。慰写倍至。此默默深卧。还似山中。不为无味耳。示谕云云。极令人𢥠然。如君之年富力强者。尚有此叹。况此衰迟者。更将奈何。少也不蘉。老矣无闻。天生男子之意。真成孤负矣。闻以疾病为苦。清心省事。自复天和。先正所谓养心养病同一法者。深可体认也。昨者尊丈见访。得承警责之语。极令人洒然也。只此。
与郑晚昌(庚子二月一日)
其时病状。不能暂忘。今则如何。须存心摄念。快复天
宋子大全卷八十 第 588L 页
和也。老生死日日迫。虽病侵。不足为虑。安之而已。南中风气近海。不比山里。须审其所宜也。大抵省事平心。则虽瘴烟火云。有同实水之瓶。水不入也。如何。
答郑晚昌(庚子二月十七日)
同病相怜。无由相见。远地情怀。无日不相思也。即奉来书。如对甚慰。此杜门省愆。苟度朝夕。昨者 圣旨甚恳。而亦不得赴朝。上章请罪。祇伏以俟矣。养病无他妙法。古人诗云。万方保养皆虚伪。只有操心是要规聊。为君诵之耳。只此。
答郑晚昌(庚子三月八日)
顷日徐公来言所患危笃。甚以为忧。今见手字。虽非昔日笔画。尚非可虑精神。幸加涵养之功。徐徐收效如何。吾鼎器已败。虽实啖龙肉。亦无所补。况未能啖猪耶。竹实正宜山间疗饥。珍谢珍谢。只此。
答郑晚昌(庚子五月十七日)
见书如对。第闻药不见效。殊以为虑。养病正如养心。勿忘勿助。徐徐以听其自适。可也。少歇辄以为病退。少加辄以为病剧。如此则非惟精神挠荡。医药亦难指适矣。大槩平心易气。是调病之良法也。前书。当推见也。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