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宋子大全卷七十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七十
 书
  
与宋道源(奎濂○丁酉六月十日)
道馀得免少愈之加否。恋思不能已。此中病苦日倍。只得死而已。尚何言哉。所冀凡百勉励。以酬 国恩。以光先德耳。且看前言往行。不徒尚词华。以立基本。则异时自当条畅耳。鄙疏如何出场。日夕懔慄也。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0H 页
答宋道源(戊戌九月二十二日)
门运不幸。尊祖妣尊临一族。大小庇仰。今忽捐閤。虽享大耋之年。其在宗党之私。则诚不胜摧悼也。缅惟孝心纯至。哀痛何堪。久欲奉书以慰。而远未逢便。尚未果也。今玆书至。备悉缕缕之意。稍慰恋思。 上候已至复常。今日 命罢问安。诚不胜欣忭。此来后三获进对。所言时蒙 采纳。而或以妄言。致相臣不安。故曾已引咎乞归矣。忽蒙 误恩。有此冥升冢宰之任。岂此陋劣所可堪者。已再乞未允。当以力请必得为期耳。挽幅当依示。百笺束纸。领谢。
与宋道源(壬寅至月二十九日)
客怀回想。日复一日。曾见政目。知有 召命。虽不相询。固已念之矣。义理精微。有所难知。然因昔日事。低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0L 页
徊退步。固常情之所同也。曾见潭阳。则自处殊好。君因 召上去。固辞递免。仍得一麾以去。似宜。未知彼中论议如何。盖君荣养一日为急。而退坐则志愿难遂。虽以分义言之。 圣心不必以彼言为是。赴 阙陈情。不惮缕缕。然后请于诸公。则志愿必可遂矣。大抵去就。只在自家商量之如何。他人之知。决不如自家之自知矣。然切勿为新奇超绝之说所误则庶矣。○潭阳相见甚从容。每及徐事。必笑曰彼说当矣。可谓任真推分矣。
答宋道源(癸卯八月十五日)
顷在俗离时。湖寓守者褫到来书。慰荷无已。即到桥茔。又此荐奉。尤知郑重之意。伯氏每甚相念。有书不见答。盖知其所患之不轻也。今闻其欲归。又闻有色忧灾厄之荐。一至此哉。此自丧祸以来。益无人世念。意谓世人亦于我如是而已。不料阴诋显斥之言。相继而作。成一闹端。每闻之。不觉骇汗盈颠。未知何时此身死灭。而使此祸永塞耶。极欲一奉贤者。罄竭所怀。兼质所疑于心者。而杳然无期。恋叹而已。
答宋道源(甲辰腊月望日)
才有答书。复此荐奉。慰无可比者。此一味惨恸。昨得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1H 页
草庐书。则反以我为愈。岂其然乎。天属之恸。虽云愈迟。非命之惨。尤难理遣。葬地今变。始计只欲近侧。廿八窆讫。则欲复入深处静坐耳。只是近报。愈往愈骇。实未知税驾之所也。此汉虎食之忧。固不足言。而诸贤芝变之态。殊可怜也。坐在平地。见一小小利害。犹且狼狈失措。此等鸡鹅御史。可当龙虎大王耶。可笑。然此等说话。勿以语人也。只此。
答宋道源(丁未四月二十五日)
阻阔此久。恋思不浅。玆奉手毕。如对慰甚。贱臣虽蒙恩召。何敢冒进。殊觉省事。柳,黄其有德哉。某台分疏。则真好消息。每闻其谤。若刺吾身也。盖此门一败。则士类甚无光耳。金伯玉。伤哉伤哉。
答宋道源(丁未闰月七日)
再昨。欲题凡鸟而鸟亦无。惘然而退。今见委书。何慰如之。此姊病日恶。再出未卜也。户判书答送。幸因的便坚付如何。便不的则不送也。院碑游寄二字。殊觉剩。而春兄必欲如此。故不得已而画蛇着足矣。来意则又欲足下着足矣。盖当时死节者何限。而必享竹老于此者。以此地人故也。不著其地者。乃所以深著也。吾意犹欲还去其二字。未知如何。只此。
与宋道源(己酉四月十七日)
近况如何。恋溯恋溯。此不免冒入文字以自劾。春兄以为骇叹。人各有见矣。如度支兄弟。则以为不可不如此矣。左右去就已如何。此中欲有所考。本朝名臣录中圭庵祖父附卷。付送此便如何。又闻左右为闵使制此祖祭文。亦望投示也。只此。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1L 页
答宋道源(己酉五月)
日者山中。褫奉手札。并代述文字。慰写无已。此昨才来归。惫劣难支。亦以诸友凶音四至。此尤老境之所不堪者。奈何奈何。前书所规谨悉。其疏之将上。亲旧亦有更谏者。愚虽至昏。岂不知有今日之纷纷乎。只以其人所在。为太甚丑差。而时人妄相尊崇。以致世道。日至污下。故不得不因事指斥。以扶一线之脉。而窃自附于朱子记孙觌事之义矣。盖当时虽迫于不得已。然岂无斟酌称停之道乎。而乃极意媚悦。有若宿构者。少无忍痛含冤不欲言而强言之意。苟有一毫人性。胡忍为此。此溪谷所以曰吾若不作。则尤使无辞于万世者也。然溪亦不为无罪。故曾禀于清阴。削黜牛溪碑文。而于此人则未能焉。心常蕴结矣。今因此事而乃发明之。任世道者。或不以为无所助也。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2H 页
然其人自是乡原也。上谄下谀。无人不悦。故蔚有时望。虽为谬戾之说。而人则信服。不可攻破。虽释迦之害。尚不至如此之甚也。今日见愚之疏。其尊崇悦服者。怒骂忿斥。固不足怪。而举一世无不呶呶如视私雠。至于同春。亦曰不胜骇叹。其他又何说焉。盖其人以乡原之心。挟虏人之势。以为一生行身之道。若微庚寅春一事。则狗不食其馀。然其时之不死。亦焉知不为大宗城卤获妇之饷耶。大抵退之所谓莫之救以死者。正今日之谓也。然亦无所悔焉耳。
答宋道源(庚戌七月七日)
茂便来传惠书。知日前亦有问札。益荷益荷。此病日益甚。辟谷几于赤松矣。贵儿欲令看班,马。无乃太早计耶。小学已读否。此二史选于一统者。皆可读。然先其小者令其文理渐通。然后可及长篇矣。然伯夷传则甚难看。须以典重谨严者为先。可也。马之老,韩,游,刺,胥,屈,范,蔡自序最可先。货殖虽不可已。然亦可段段教之。若直下于一番。则望洋而不知其味矣。如秦始汉高纪。亦然也。所读儿力量如不及。则莫如姑以古史品节中所载者教之。则见功必倍矣。班史亦先其少者。而后可及羽传等也。然而何不于小学之后。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2L 页
即敩论孟耶。为士者不可不以义理为主。而况晦庵说。虽以文章言之。读论孟后历览诸作。未有如论孟者。此说最可深思也。只此。
与宋道源(癸丑)
自当日奉省以来。日夕忧念。今因孙儿来。闻已向差。喜幸不可言。吾归即大病。始谓必死。而略支持。非始望也。同春之亡。欻忽岁改。恸怆益新。想同此怀也。日者重卿有问。而病里草草答去。今日复送小纸。须与重卿商量如何。盖吾意则亦不能无惩于美村门人也。
  
别纸
牛溪答吴希舜书曰。先先生天才之高迈。造道之超诣。卓绝之识。规模之正。非近世学者所可窥测其藩篱。虽处配享之列。(谓配于朱子祠静,退之后也。)有何不可。第表昌推明。必得其人。而后可以建诸天地而不悖。今与门生朋友。汲汲行之。在我力量。恐不足以任其事也。
 夫以牛溪道德学问。犹且如此。况在馀人耶。以故曾于重卿书。只举此以报矣。
答宋道源(癸丑九月十八日)
来书慰甚。此上来祇役之后。即出城外。陈疏省墓于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3H 页
西郊。盖火色之盛。非复昔时。且闻岭疏复至。故不敢复入城里。逾三角后岭。迤至 圣考陵前。缩伏以俟启期矣。不料人之见之者以为且将复入。先嗾清风请对。诟斥不遗馀力。贱臣之罪。几乎指鹿之奸。故即上章待罪矣。 批未下而重叔入对。而下吏继以受台,择之,仲羽一时削夺或门黜。成宪虎徵。以受台之故而至于远窜。居然一党祸矣。鄙疏之入。已五日而尚无指挥。皇恐罔措。以此踪迹。留在近京之地。殊涉无忌。当更看数日来气象。欲移就 新陵。伸哀于路左而归耳。君不见此时爻象。可谓福人矣。二叔事。恰如大战厮杀时吟诗矣。此纸可转示二叔如何。
答宋道源(癸丑十一月十四日)
相恋甚切。忽此书来。甚慰此心也。此曩者出脚。只是为 先陵祇役而已。意外取困而归。归后又遭 严批。皇恐陨越。罔知所出也。受台以为当出次清镇间山寺。上章待罪。此言是矣。而不幸遘疾甚重。方在人鬼间。故不敢生意。日者。自 上责鱼谏以不即待罪。以为若䲡之漏笱。贱臣之迁就。尤为未安。奈何奈何。春兄之练。始拟必欲往哭。非但疾病如许。形迹又至此。恐孤宿心。痛叹。
答宋道源(甲寅八月三十日)
叫号陨恸之外。尚复何言。十八日夜。赴 大渐之报。闻 讣于江外。遂抵城外。禀于朝廷。然后哭临于阙门相望处而即出。盖以待罪之踪。不敢自同于人也。廿四。成服于城外。而还归水原旧处。盖自在城外。猥蒙 嗣圣。屡赐慰谕。昨又被 志文之命。见方治疏请免矣。此际远书忽至。甚慰旅怀。第承色忧尚尔。奉虑无已。此苦待公除后。前事结末。东归山里。 大葬时复来为计。然亦当观 嗣圣意向而前却耳。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3L 页
答宋道源(甲寅十二月二日)
今日。是同春兄再忌。方此怆涕。远奉佥翰。慰豁何极。时事日新。此头粘在颈上。来在镇川接圻处。祇俟 严命耳。敛藏之戒。岂非至言。但到此地头。则磨天磨云。是吾脚血之处。虽欲敛藏。得乎。 廞卫之日。或云不可不望哭于野外。或云待罪处不可暂离。甚恨地远不得奉商也。大抵流窜。非朝即夕。死生之别。殊觉惘然。盛贶珍谢。
答宋道源(甲寅十二月二十三日)
日俟 严命。果以十四日。白简已发。略有沈谏之牴牾。然想今已并被糜烂矣。此时远奉问札。慰荷不能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4H 页
已。东坡吐舌。今日无东坡。宁有是事耶。闻中州消息。甚令人增气。而一番人不为其所当为。而惟此幺么老汉。如恐不克。可谓误用其心矣。彼辈所拟议。未知将至于何等。而若止于流放。则东西南北。何处无一枝耶。伊川得涪州气力。得成易传。则今日事。亦不无所益。而只精力已耗。窃恐徒吃北地风霜耳。曾于方伯便有书。见否。羽介酒烛。珍荷。○似闻治声少减。是何故。无倦二字。少助弦韦尔。
答宋道源(乙卯二月十七日)
狗洞稷洞之时。得有此行。岂非光华之大者乎。惟是风土不佳。疾病已作。数日前。几不可支。窃惧一朝溘然。以贻朝家之累也。此时耑书远至。悯念备至。慰喜之怀。何可尽言。此地去海无十里。常有风至。而其利如刀。着于肌肤。即成瘠驳。未知久后即与土民无异。不然则定不可支吾矣。然仍置于此。亦不可保若是。尤恶于此者。则一日不可堪矣。第断置已久。只含笑以俟耳。儿子以孙儿亲事入京。见其所示听闻。则同春追夺之论。将复发云。惨痛何极。谢归之谕。在理当如此。只形势之难。又如所示。可谓维谷矣。李生不胜伤惜。此亦运气之所关。奈何奈何。○黄周卿好收杀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4L 页
可喜。只不可聊生。可虑。山中之灾。时未闻耳。信然则可痛。
答宋道源(乙卯七月一日)
前后书。殊荷殊荷。今事。以章子厚所为观之。则尚有东西远恶地。又当有珠贝错落者矣。而彼又引笔行墨。成却十数字。则无不如其所欲矣。然是亦天也。秀弟。前月廿四。略归三山。其行有小牍。早晚当彻矣。○道源閒中读得何书。须将棋局。权行倚阁。至佳至佳。且闻邯郸疏。有互乡语。其所指。似不在他。须捡率宗族。敛之于礼义。无使彼幸其言之不诬。至祝至祝。任实,恩津二事。一切打叠。则思过半矣。
答宋道源(乙卯七月二十一日)
复书慰泻。第承尝药未已。凉生想自有喜矣。金郎事。不如是。无以见爱于狗而得美官。此何足怪乎。别纸。亦以小牍报去。如有未当。还教为当。千里替面。留以为眼青之资。何为其督还耶。大学。病其有所恐惧矣且闻狗之讥察遍满。而亦有见得之时。故此中尺牍。亦甚深藏矣。病倩不具。
  别纸
别纸。备悉示谕。甚幸甚幸。第与鄙意。大相径庭。此则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5H 页
当初鄙书不能详悉之致也。愚意以为道源之于春兄。岂是泛然游从之比也。粤自髫年出入门墙。尝见春兄信爱之意。则真是子视之义也。日者始闻谏职之除。谓当于辞疏之末。略粘一辞曰。臣于某。不但泛然师承之比而已。实有父子相视之义。日者追削之论。发于台启。虽蒙 圣慈。未即允从。而其论益肆。丑诬之说。充满朝廷。臣实罪人之门生。法固当坐。虽以臣私义言之。方当此论鸱张之日。涉迹于其间。实有所不敢安者云云。如此则辞直理顺。亦无激发骇机之虑。而吾义则明矣。其于既骨之人。有何加祸之忧。不过康惟善追讼之归而已。而朝廷处置。亦不过小则递差。大则罢职而已。亦无贻忧庭闱之患矣。顾乃无一字半辞有及于此者。故于心不能无疑而有前书之禀矣。至于如某者。本不以师道自处。而日者京外章甫。猥上讼师之章。已不能安。而至于闵台之疏。则又有万万不敢当者。私心愧赧。尚切于中。祸福利害。姑未暇论也。道源视某曾是责人以不讼己冤者耶。当时遣书之时。若略言愚意。如右所说。则道源必无不相悉者。而辞不别白。以致如此。愧恨愧恨。至于忠州之答。则亦恐君之见事。犹有所未尽也。夫所谓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5L 页
激者。其事本缓而渐渐翻上之谓也。今则不然。一自狗也倡为卑主贰宗之论。而激动上下。无不靡然信之。夫此四字。实是夷宗赤族之罪也。已无馀地矣。何待复激而层加乎。故愚则自昔年知有今日之祸者。不啻烛照。而诸人猥加回互。反以愚言为非。昨得霁书。始以其人为巨奸。此则悔悟虽晚。而犹可以自赎前非。惜乎其不可作者九原矣。狗心本来如此。虽无柳疏。君必保其无此祸耶。愚则以为今日事。只系彼苍。以人事言之。则虽善亦死。不善亦死。如此断置。故每闻有利害祸福之说。不觉大笑也。且以往事言之。则衮,贞既以走肖为王之街谈与虫篆。以动 内聪。而终至 密旨潜下。神武夜开。则虽无守 阙之哭。静庵其可得活乎。今日事亦然。威势之 教。实本于贰宗之谗。今舍其本源而论其末流。恐不免于疏阔也。且以儒疏言之。则只论其事之正不正而已。苟其正也。则何计其利害损益哉。其在己卯之时。等不救静庵之死。无宁自伸己义之为愈耳。第惟今事。不如己卯是惧而已。且如餂之一字。当时诚少称停而妄下矣。然高意既不自明于前疏。则自是无故之人矣。其免一番除拜乎。既有除拜。则人之议之者。未知其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6H 页
皆能曲恕乎。愚意如此。如有未当。后便回教也。
答宋道源(乙卯九月四日)
书札月一至焉。不觉千里之为远也。此自前月初。已有土疾之渐。今则指骨突起。左右臂不仁。虽服方药。而未见奏效。只作此地之羁鬼矣。且边声甚不佳。而一步将不敢动。只有一死而已。然亦岂非命也。千万不能一一。○文谷所树立。甚可景仰。奸徒不敢肆其凶谋者。是谁之功哉。清阴可谓有孙矣。
  别纸
别纸。寻绎屡回。实有隽永之意矣。第愚之欲其取舍者。亦非谓情义之有别也。今日诸议。莫不凛凛于祸网。彼既骨之人。则追削之外。更无以加之者。故当初只欲举某兄而已。而其措语。亦欲只伸吾义而已。更不欲一字及于讼冤也。如此则彼虽祸心如火。何所执而肆其凶耶。不过以为某党而搪塞而已。此则正符所愿矣。愚所隐之于心者。则只如此而已。在北时。京外章甫来见者实络绎。其始也则曰。某为某官。必有所言。其后则曰。某为某官而终无所言。何也。至疑文谷曰。此必相议之事。此虽不谅情势之说。而亦不可谓谬悠之见也。今日只宜引以为过。以扶士论。盖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6L 页
引以为过。益有光于虚受之盛德。而扶植士论。甚有助于将颓之世道矣。盖自同春之亡。不量己力。妄以世道为忧矣。今既颠沛至此。则不能不有望于道源耳。来谕且谓狗之祸心。苟无藉口之资。则又何以遽逞哉。此则恐未免见事之疏也。狗之昔年所倡卑主之说。即今日贬薄之案。其贰宗之说。即今日乱统之律。虽凶瀗之疏极其阴惨。而终未出狗说之意也。今虽激而又激。必无能以有加矣。以己卯言之。则为王之谗。即入于 天聪。则虽无儒讼而静庵无死乎。乙巳之祸。择贤之说。已彻于 帘中。则虽无壁书而圭庵得免乎。所谓激者。如赵子直之微抑侂胄。而遂至于谋危宗社之祸也。今日则自当初已极。更无所加之地矣。虽幸而不死。只是天之所为而已。愚故每谓今日激之而无所加。不激而无所减也。且狗曾为撤篱之请矣。愚则以为只是贼衮略示辞逊之迹之谋也。其后京人来言狗与其徒约束。渠自为请。而其徒驳止。因为加律之论云云。权相知其谋。故亟塞撤篱之请云。其用意之巧密如此。宁有一毫幸免之理乎。故今之为利害缓急之说者。只见其可笑而已。且静庵之祸。发于己卯十一月十五日。而后命至于十二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7H 页
月二十日。来谕所谓辛巳者。恐考之未详也。
答宋道源(乙卯十月晦日)
佥书欣慰。此所苦渐剧。任之而已。奈何奈何。前日往复。只以所怀相讲而已。多不为渎。略非为讳也。当庆元之世。朱夫子每以知旧立脚不住为叹。今日朋侪顿忘平日之言者。救拔得出。则此为世道之光益大矣。前书所云。盖不出此。岂欲大言作气。以犯外患也。此外则闭户观书。以自浸灌。至于家计。则只可糊口而止矣。亦不须大费心力也。古人有言。众雏落地皆自食。凡为子孙长久计者。亦且漫矣。骚屑至此。避兵之计。不可不预筹。而亦不可不宥密。以取造言恐动之罪也。○别纸。深荷为谋之忠也。此事无多说话。此是贼路初头。半帆之风。奄至篱边如此。而犹置之于此。则是朝廷将以是杀之也。朝家之命。其可违乎。且此亦天也。天又可逃耶。
答宋道源(乙卯十二月二十二日)
书带韵语。前后来到。此何异合席谈话。彼此倾倒耶。第闻蜮射之祸。迤及九原。痛泣之馀。行自病也。曾见西平挽鳌城。有一句云湘浦茝兰秋寂历。 穆陵松柏夜萧森。今日閒吟。尤觉其先获也。来诗尽好。即欲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7L 页
和送。而自念曾无涵养工夫。发之于口。必多触讳。于自已中和。亦有所乖。故姑待日后耳。岁序将换。侍奉增庆。只此。
答宋道源(丙辰四月十三日)
积恋中。得见入褫书。备悉多少示谕。虽合席更仆。何以加此。况韵语诸篇。片片珠玉。遽入于罪累人眼中。则太不着题矣。贱疾未觉骤进。而惟气血日耗。每思颓卧。卧则难起。岂大限将至而然耶。乐天知命。固非常人所可望。而知足则可谓云尔。虽百馥并进。只戴吾头以俟而已。所需大字。适臂痛甚苦。不能把笔。当俟后日耳。其八字。此见书不多。未知出于何书。然甚是好语。恨不得使今世人人人而见之也。来什。窃瞯专似用力于此者。岂若移此工夫。以读程朱书哉。得见延之兄弟书。其用心真有在矣。彼得志者。方以攻斥朱子为事。至于 中殿服制。不用朱子说。以乱典礼。其祸可谓滔天。而此一边诸人。笃信正学不衰。此岂天意也哉。可尚可尚。不一。
答宋道源(丙辰六月十一日)
前月十二日书。读来欣泻。此惫劣日甚。多卧少起。观此气象。岂能久于地上耶。知读二程书。甚善。但此书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8H 页
时有聱牙难读处。且其门人所记遗书累十编。时有违失先生本旨者。故朱夫子择其精要者。入于近思录。鄙意以为不若先读近思。知义理意趣。然后可及全书也。且今所看。是何等本。若是赵胤之为大提时校馆所印者。则舛误极多。因得旧本数件校之。虽有多少之殊。而俱未为善本矣。以此欲得华板。一一校正而不可得。幸为广求见示也。某人拟上疏。曾未之见。然徒张虚声。以益彼辈之疑怒。未知于事理如何耳。桂韵如已俯和。幸投下也。
答宋道源(丙辰七月十五日)
前后书带琼词。一并照眼。孰谓众鬼欺陵中。有此出常好事耶。二程书。草草涉猎。有何意味。不如且看选在近思录者。既精粹而兼有注脚。可易解省费心力也。桂韵甚佳。但二物各作一句。似大费辞。恐不如胤哥之合一。此亦跨灶之一验耶。好笑。此断置一死已久。久益安固。彼之许多威风。尽悠悠耳。拙作要和。
答宋道源(丙辰十月十五日)
道源前书。喜(缺)未沫。复同伯氏连名投蹄。不觉千里之为远。况所拟议。甚惬人心。事为每如此。吾宗殆庶几。而斯文亦有赖焉。别纸。略以瞽见批还。而亦面详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8L 页
李朴二君。其润泽之。只在诸贤之财量耳。道源韵语。甚好。然尚冀舍此而别有用心处也。不宣。○见修同春遗事。而昏忘特甚。幼时事虽了了。而中年则不记者多矣。须以所睹记录示。则参以鄙见而编入矣。速图之望也。不必成文。只略略入题。俾可提纲可也。勿忽勿忽。
  别纸
 时势(止)此义如何。
真所谓有义意合人心者也。不胜钦叹也。
 处所(止)何地为宜耶。
挹灏。以地言之。则私家。以事言之。则又似任便。不如飞来是儒宫。而又平日所爱。又水石净洁。名实俱善。恐不可易也。
 或云略建(止)何者为得。
不建屋子。不设位牌。则何以寓其瞻敬之地。他日移于本院云云。未知其可。礼曰。有其举之。无敢毁之。又谨按建安县朱子祠记。有云先生改卜建阳之考亭居之。殁后季子在。佐其适兄塾之子鉴。相宅城闉。从士大夫作祠。以奉先生遗像。建安祠。实自玆始。嘉熙中建守王野。别创建安书院。亦为祠其中。以祀先生。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9H 页
元至正间。两祠俱存。据此则飞来。拟则建安之考亭祠也。异日奉安崇贤。则又拟于建安之书院。祠此不害为两存也。只在厚其士风。敦其俗尚。俾勿坠堕而已。且屋小则位牌亦不须体高。若准遁岩之制。则实相称矣。如此商量。未知如何。
 既以春秋行祀(止)季月上丁。
季月上丁。似便。
 此事既可行(止)设行为宜耶。
所谓此事。指建屋立牌事耶。指设幄纸榜事耶。如上所言。则来岁春丁。仅可及焉。如下所云。则岁前无不可及者矣。
 祭需则取用(止)何说为得。
院享既不可以岁月期。则曾前所储积于无用。或至消磨。有不可知。莫若尽取而付之飞来。俾为长久之本钱可矣。设令异时有院享之日。岂难于事力而不得为耶。
答宋道源(丁巳二月十四日)
数月阻信。岁易春阑。思想之心。有不可言。玆奉(一本奉下有佥字)书。不翅渴者之得泉也。喜惧之谕。安得不然。齿加意退之叹。在愚为甚。然精力已不可强者。须得无极翁然后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59L 页
庶有李初平之进步。如道源之年力。尚复云云。何也。鄙意则里中棋局诸具。悉投船川。则不惟道源专一于用心。处于诸少。亦未必无益也。伯季韵语。读来怆然也。享议全已。而稍待似好矣。此犹如是。而吴顺之乃有黔潭院议。其意可尚。而恐不能自量也。
  别纸
别纸备悉。愚则于渠兄弟。已竭尽底蕴矣。比得其仲书。则见谓渐入佳境云。可喜可幸。惟其季也。恐不可收拾。如洪叔范。不全受院馈。其意有在云。未知叔范之意果出于此。而果若如此。则岂不已入于千仞坑堑乎。今日无他善策。只渠不须言其人之善恶。而自守甚固而已。如此则清议必渐相信。盖渠有一二事明白可尚者。今何必并此掩蔽而专攻其失也。况吾侪同宗。以祖先均视之心揆之。则岂不欲血诚扶持也。朱子党祸时。虽于朋侪间。犹且眷眷而救拔之矣。圣贤家法。固如是矣。西来长书。粤自乙卯之冬。行言甚多。而一向挥下。不挂耳边。盖以悠悠之谈。正如百千蚊蜹矣。此何足听闻也。以故人有来问。一不相酬酢矣。今则来书有戒诲之意。不得不略为破戒矣。去夏。得其一书。便有又何难焉之心矣。不欲与之相辨。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0H 页
亦不可全然无语。故平答原书之外。只以别纸一笑四字报去。以俟其怒之稍息矣。自今思之。见人之狼狈。不以至诚恻怛之心。反覆开谕。而加之以玩戏之辞。此未为善矣。此无涵养本源之功而然也。只自愧怍而已。然此后事。虽无所不至。我心则依旧悠悠耳。来纸有惊心痛矣之示。此何必惊痛也。人有说及。只勿与酬酢可矣。
答宋道源(丁巳四月二十一日)
私家不幸。遭此牉合之痛。此常道之至变。而人情之甚悲者也。远蒙佥慰书。感戢无已。道源后书。尤荷勤念。葬地。舍水原奚适矣。牛车虽甚草草。能致则可矣。况仪物之薄。自是罪人家所宜耶。求助之示。致意至矣。第亲旧一齐寒俭。使人有不敢安者矣。第闻山家之说。将败人意。极用忧挠。幸望凡百深思长虑。与儿子商量。俾不狼狈。如何如何。连板事。鄙意非以为便私之图。追念己亥 大丧。何敢自用全板。亦有所不忍者矣。飞斋事。政愿求为善美之尽。以示后来也。○文谷。得书所论。为学益亲切。可喜可尚。
与宋道源(丁巳五月四日)
时论汹汹。我心悠悠。非有定力而然。是夫差之笑也。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0L 页
道源所遭。亦甚苦矣。虽有智者。将不知相为谋矣。吾家葬埋不永。而权势虽使然。而增一怆伤也。飞斋刻事。已与诸少商量否。此事虽小。传示后来者。不可使人指摘也。○今日奉 讳痛哭。只有鬼神知此心耳。
答宋道源(丁巳五月八日)
佥书续奉。幸甚。窆事。极非吾意。而竟至于此。势则然矣。而亦甚嗟惋。近报。亦已晚矣。一死之外。更无事在。但所虑者。时辈将如何度日耳。好笑好笑。除是仁里。是君子遗风。不宜遽泯。而闻其弦诵寂然。俗冗成习。此则责有所归。甚为诸贤惧也。馀在前书。
答宋道源(丁巳七月二日)
前奉书。谓未递职。故不敢答谢。实拘儒常态。然道理则然矣。今复远问。甚荷甚荷。权忠定抱膝之谕。令人魂醒。亦觉身粟。盖有忠定之忠言。则虽有抱膝之叹。岂非士林之光乎。而将不免过岭之行。则亦岂细事也。是以喜与忧并。惝恍难双也。此戴头俟命。不知近事如何耳。
答宋道源(丁巳九月十四日)
来书。甚慰恋思。此尚今无死。常自怪讶也。日者。京里少辈来说时辈谓高明为公论人。而处之以渠辈所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1H 页
处云。窃谓私便则固善。而以朱子所尝慨然者揆之。则未知何如也。当今若至过岭。则诚为切迫。而自门黜以下。则于义甚安。而彼辈妄相忖度。使之狼狈。奈何奈何。○某宗。此于祖先均视之义。有所未尽。不可专责于彼也。闻彼中则反有所责于贵派云矣。
与宋道源(丁巳十一月二十九日)
事至于此。何嗟及矣。元城。东西南北水陆万里。舁其母夫人行。未尝有困苦之色。元城则尚矣。顷年郭橹之谪也。愚以书慰其慈亲。则答云其父在时。惟义是慕。今日事。不为不义。则渠虽死而吾无恨矣。道源其以尊庭。处于橹之父母之下耶。且临祸福。便失其常操。读书何为。愚也从前责道源之只事棋局者。意有在也。今日除却他事。只看朱子所称东坡与伊人书一篇则庶矣。然东坡气象如此。而及闻逮命。皇怯失措。至于两脚无力。此则其所谓铁心石肝者。非真铁石也。今也初无彼气象。则至于被命。复当如何也。须从此日。悉投棋局于火中。而屈首读圣贤书。入其中而得其力。则为圣为贤。将无所不可。况小小祸福利害之间哉。千万千万。且棋局之说。从前苦言者非一而不见听。岂非所谓小不忍乱大谋者耶。大抵今日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1L 页
岭海之间。冠绅弥满。皆是我罪。今闻道源遭此。益不胜恻怛皇愧。只合咋舌自挝之不暇。而相爱之切。不觉发此。千万谅之。○范公之时。所以待程子者。何异于今日。而章蔡辈犹不以此罪范公。今乃以拟于程子为罪案。可笑。顷者适遇一边名官。以此举似。则渠亦无辞矣。此无迹于狗洞之名官也。
答宋道源(戊午正月十五日)
书来。备悉新履泰亨。赞贺靡已。此今日遥行练事。心怀倍恶也。适闻鑴也将为柳子光告变。被积挽住。然岂但已也。又闻引得赵守善称名者疏。请鞫问事复迫矣。此辈人所为如此。而道源乃被其称美。至曰正人君子。为道源知旧者。安得不慨然。然既往难追。须从此一意勉学。置此身于高明正大之域。使人称之曰君子人。则是为真孝(孝恐君)子矣。记昔己亥之春。春兄谓我曰。吾门名士却可望。何羡乎彼纷纷者也。言犹在耳。幸母孤九原之心也。大抵愚所望。蔚然为吾门之所宗。使少辈疑夫子于西河也。顾乃为少辈之所陵籍。此岂非自反处也。幸乞深思。千万千万。疾剧卧草不成字。总希默谅。○子静于家弟。可谓爱之深也。爱之深。故忧之切也如是矣。可感可感。然亦以此自爱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2H 页
自忧。深所望也。
答宋道源(戊午正月二十五日)
初六日书。奉拜深慰。前书答付回褫。想今已达也。院闹可念。然古者至有先圣塑像腰膂断折之时。丙辰太学秋享之变。实前古所无。而一国章甫无有敢言者。一院殄享。何足为大事。
答宋道源(戊午闰三月二十六日)
绿阴满庭。孤坐树根。益思昔时情话。家弟小孙。闯然入门。且奉佥书。殆于失喜。不可名言。此比添阻食之症。此若不已。事可知耳。别纸。甚解旧惑。何幸何幸。第于加勉之训。十分留意。世下民偷。门衰祚薄。所望于贤者。实不浅鲜也。先铭订还。不宣。
答宋道源(戊午八月二日)
六月廿七书。昨才承拜。虽晚亦慰。第审尚在尝药中。奉虑无已。闵台谓其言将有效者。妄也。渠以 四朝重臣。义不得不言。今日事。各求道理而已。利害祸福。何足计哉。赵复亨书。见谓侪流之谤益甚云。想以其言不敢尽。今日事。可谓难矣。见读何书。近思录。能得其理趣否。首卷难看。欲于初看时了尽。则徒费心力而不济事矣。馀病甚卧倩。只此。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2L 页
与宋道源(戊午十二月十二日)
来书久未报。常歉歉也。寒甚侍奉增重。紫云扁额。力疾冒副。如未入样。更示之如何。馀纸。谨写朱子诗一句以还。此盖朱子登濂溪书堂而作者也。比与大受诸公往复。谋建紫云庙庭碑。第虑无任责者。镇岑果归。则可无虞矣。记昔辛酉年间。斯文先辈谋梓牛溪文集也。其通文头辞曰。右裒聚财力。刊行牛溪成先生文集。以寿吾道之一脉者。此乃溪谷文也。在京诸老。无不列名。而乡有司则慎斋先生及先亲与野隐兄也。其时弘,瞻之势焰何如。而士气尚如此。至令自献歆艳而愿与焉。甚叹今时之不然也。崇贤。或能相助耶。馀病劣不宣。
与宋道源(庚申)
仄闻中洞少辈自立赤帜。以与人相角。此从前以此自多之规模也。乡里诸人。如或开眼而视。启口而说。则是适陷其术中。而乡里之辱不细矣。幸须以犯而不校为心。彼虽侵及同春。听而不闻。则独掌岂能鸣乎。如愚则虽以粗拳击之。亦当甘受而已。自己如此。旁人何必相怒也。幸哀以此。力言诸少辈。非惟噤口。亦安于心而勿动波澜。善矣。千万至祝。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3H 页
与宋道源(辛酉)
季兴兴叔罚名。至今未解。鄙意则当初以为彼虽有可罚之事。而自吾宗主张。则恐非道理。况彼所犯。不至于大恶。则岂有永废前程之理。至于李荩。则尤有所不可晓者。彼虽有不满人意者。治之至于已甚。则岂是平心之论乎。去夏。荩也问赴举与否于愚。愚答以似无不可者矣。今闻以此而得罪尤重云。愚于此尤有所不安也。以今朝家事论之。则曩时不能立脚。或至谄附而得官者。当其时则不无唾鄙。及至今日。反蒙升擢。而气豪力雄。反加讥揣于人。季兴是元凶一家之人。而六七年间。一不得举论于政目间。则其与谄附得官者。亦不有间乎。而独被重罚。将没斯世。不亦冤乎。年少辈例喜峻激之论。此则无可奈何。惟君老成忠厚。可与商量。故略发此言。幸留意财处也。不教迷孙。今闻得官。 国恩罔极。而滥猥之惧则深矣。
与宋道源(辛酉五月二十六日)
仄闻屡辞 召命。想甚不安矣。即日调况如何。贱疾无他。只食饮顿阻。若是常年例症。则庶冀凉生渐苏。而不然则殆矣。惟是旱灾此酷。将若之何。实欲无吪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3L 页
也。窃有所言。子慎祠议。远近响合。何幸如之。愚于此不能无嫌。盖渠以不似之言。称道浮实也。以此。于此论议。赧渥而难于发言矣。今既牢定。则亦不宜一向缄口。越视其利害也。其欲建于贤院之傍者。事体虽重。而有多少妨碍。虽不欲明言而必能默会也。以故欲就其本家近处矣。今闻高议以平阳碑阁为好云。此实鄙意所在。而亦以事体之重。不敢轻议矣。今高议如此。若无异论。可谓恰好十全者矣。且六臣立祠。自有他邑成例。吾邑亦晚矣。今不必别立祠宇。因碑阁而置立位牌。因以子慎配之。于事似便。幸与诸君议之如何。所虑者。诸议或以太狭为难也。
答宋道源(辛酉至月二十一日)
垂死中。远见问书。深慰深慰。只做呈政院还出给六字。果无益于公私。何不来归以寻陈编。此犹不能。则得一郡县。以救捐瘠。亦一事也。口呼气短。只此。
答宋道源(壬戌七月九日)
前后书久未答。盖以大政当前。拘拙者不无嫌畏故也。最初书。有不相悉者。可知相知之难遇矣。去岁目见时事日非。忧端不翅终南。盖念首揆是令一家亲友。可与相助。而为革弊救民之政。且惟一瞻 天颜。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4H 页
义不可已。故有前言之勉进。既入而无所猷为。徒婴好爵。几使人作争臣论司谏书矣。且见尹子敬知其素餐之不可。而奉身而退者。其义可尚。故有后书之奉规。无非出于切磋之道矣。此何疑焉。又念晚节之难保。自古所叹。久在要路。吃人猜嫌。而钟鸣夜行。蹲池噤台之讥。四面而至。如是而曾见善出场者乎。令须自度可以裨时事报 主恩。则须鞠躬尽瘁。死以为期可也。如其不然。则汲汲敛退。如子敬可也。今日面输背猜之辈。虽盈门咽街。其有相爱如我者耶。且见士夫坠堕身名者。多出于妻孥之言。此亦不可不知也。伯氏困辱不少。此亦打草蛇惊之一端也。此则想不待人言而知也。冗甚。信笔及之。览后即灭。只此。
与宋道源
儿子决不可赴任矣。盖当初大臣。并与文元公先生子孙而称之。则事体极不安。故早晚除授后。吾欲上章力辞矣。今闻有筵臣言。可谓如痒得搔矣。渠已呈状。未知题语如何。而今虽不得。将以必得为期。如或持久。则官事甚不便矣。须以此通于判相。使之疾速处置。至可至可。筵臣执法之论。可谓至当矣。国事其庶几乎。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4L 页
与宋道源(壬戌七月十三日)
文谷便回。强疾答书。有多少说话。不知何日登彻尔。所言时有切不可示人者。幸于后便收还也。昔年禁切从祀议。口不嗫嚅。而亦有称善者矣。今不如昔年。岂年老气衰而然欤。亦由世变之可观者也。玆者私事有迫切者。儿子事体。本不当与三山并称。则合有请辞之义。况今 筵中说。极正且好。故不敢使渠赴任矣。今见贵曹题辞。则似有所不察。故更呈公状。须以终不敢出脚之意。亟通于右位两台。划即准请。俾无人从留待官事瘝旷之弊。至佳至佳。儿子与三山绝异。决不可相准而并议也。馀不宣。
与宋道源(癸亥十月十三日)
贤胤好出场。岂但一家。实一门之庆也。恨不得举酒相贺也。见怀乡书。兴龙碑阁及大坟。皆有回禄之变。碑阁则石皆为烬。不胜惊惨也。吾亦为令不免言人不善。母或信任矣。令家少辈。或不慎言。则此变可怕。令不可不知也。一自闻此。极欲高飞远走也。不一。
答宋道源
 凡遭后丧者。成服后初省墓则当哭。而其后展谒。不必皆哭耶。祖先或伯叔父母兄弟姊妹妻子之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5H 页
墓。在同冈或近地。则亦当哭省耶。以此推之。则凡遭期大功亲切之丧者。初省亲切之墓。勿论尊卑。皆可依生时相哭之礼而哭之耶。
遭丧者。有告庙之礼。而哭墓之文。则未之见也。宋尼山亡后。同春因卜山至鸣滩。哭于夫人墓。似是人情之不可已者。以此推之。则于父母之墓哭之。恐无妨也。至于傍亲之墓。则未知其可否也。
 今人丧中。有以布敛发如网巾之制者。此似据丘氏说而或有否者。何耶。抑以古礼只言去纚而不言其还施之时故耶。
丧中布网巾。既有丘仪。则不为无据。古有鸡纚之文。而家礼不言。网巾之制。出于 大明。若使家礼成于大明之后。则未知引用与否。此等不敢质言。(古之纚。今之网巾。即家礼之掠头也。家礼。初丧有被发括发之文。则其去掠头可知。而不言还施之节。此难以臆断也。)
 凡吊内丧。虽无族分厚谊。而或因宴会。偶然升堂者。则皆可入哭耶。
内丧入哭。当随平日分义而处之。既尝因宴会升堂。则自是分厚之人。而家礼既言升堂者入哭。则于其中难可复有分别也。尹子仁于亡室。未尝相见而亦入哭云。此恐参酌情礼而处之者也。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5L 页
三年内祭祀时祭之外。凡四时俗节朔望及忌墓祭。皆可行。既有程朱定论。而但朱子于或人之问。则答以百日后方可。然奠献之礼。亦行不得。铺排酒食仪物之后。主祭者去拜。若百日之内要祭。或从伯叔兄弟之类有人可以行云。于胡伯量之问。则答以荐新告朔。未葬可废。既葬则使轻服或已除者。入庙行礼可也云。于曾光祖之问。则答以家间顷年居丧。于四时正祭。则不敢举。而俗节荐享。则以墨衰行之云。从第一说。则似谓主祭者虽参祀。而奠献之礼。则不可亲行也。第二说。则只言使人代行奠献之礼。而却无主祭者参祀之意。第三说。则又似亲行奠拜之礼。斯三者。将何所适从耶。若使人代行。只参祀而已。则忌祭出主时前导。与奠献后哭临之节。亦皆无异于常时耶。既参祀则独于奠献。不可亲行者。何欤。以此言之。参祀则不必代行。代行则不必参祀耶。百日内外与葬前后二说。似不能相贯。从百日之限。则或有过葬而不可祭者。从葬后之期。则或有过百日而不得祭者。于斯二者。又何所取舍耶。且所谓百日内要祭者。是谓何祭而必行于百日之内耶。栗谷曰。未葬前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6H 页
则准礼废祭。而卒哭后。于四时节祀及忌祭墓祭。使轻服者行荐。而馔品减于常时。只一献不读祝不受胙可也云。若或事出不幸。过时而不得葬。至经累年而值先忌于其间者。皆拘于葬前之限而一切废祭耶。既不得读祝。则出主告辞。亦当废之耶。所谓四时节祀。指俗节而非谓时祭。则受胙一款。非所当论。而犹曰不受胙者。何欤。遭后丧。合葬前墓者。于其墓祀。当何为之。从前墓则似当减杀。从后墓则不可减杀。合设之祭。又不可异同。何以则可也。
三年内大小祭祀。朱子有前后三说之异同。然各有义意。皆无不可遵行者矣。曾见太仆从兄在内丧。值考忌。使人代奠。而以布直领头巾。于奠酌之后。伏哭而退。似主第二说。而参以哭之之节。恐于情文为得也。若依第三说。而亲行如俗节。则其仪本自简略。无可减杀矣。如忌祭。则恐当只一献。如要诀之仪矣。只要诀不受胙三字。自是衍文。而后人不敢改耳。忌祭出主时。恐不宜昧然。则告辞恐不可已也。但告辞虽不书主祭之名。而考妣之号。则不可不书。盖其实主人告之也。合葬墓祭丰杀。当以尊为主。若于考位减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6L 页
杀。则于妣不可独丰。又不可以丰于妣之故而亦丰于考也。大槩三年内墓祭。家礼之所不言。而亦难义起。如是参酌。则亦不甚悖否。百日之说。盖士大夫以三月而葬。故槩为此限。以为差进差退之地耶。曾闻遭从兄丧。欲待其葬后而行昏礼者。其葬不易。则当以百日为断云。恐可通行于祭礼也。
 三年内墓祭。当以衰服行事耶。抑以直领方笠耶。或云合葬之墓。先齐后斩。则著衰服行事。先斩后齐。则著直领方笠。以存压屈之意。而哭临一节。亦当视此。此说何如。
三年内墓祀。是合葬之墓。其服色亦当以尊者为主。奠献时哭临一节亦然。然尝考南轩集。则南轩寻常上墓时必哭。况母丧因祭而并哭于考位。亦何妨。(郑松江。亦如南轩矣。)
 三年内墓祭祝文不别见。一如常时祝文耶。
三年内既无祭新墓之文。则又岂别有祝文也。不得已用常时祝文。恐亦无所碍也。
 朝夕哭不拜者。何意耶。今人丧中有不得已出入。则拜哭几筵者。是象平日出告反面之意。而若其归在夕哭后。则待翌日朝哭时兼行似宜耶。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7H 页
朝夕哭不拜。未详其意。若以为常侍几筵之故。则朝夕奠朝夕上食。何以有拜也。此不可晓。朱子尝晨夕谒庙。以一日暮醉归为未安。而仍废夕谒。据此则夜归几筵而废哭拜者。或彷佛于此耶。不敢质言。
 凡祭终献。以亲宾为之者。何意耶。所谓亲宾。亲戚或宾客欤。抑亲戚中为宾者欤。记昔同春先生丧虞祭。李执义翔为终献。此既非亲戚。则似以姻亲亲切之宾而为之也。然则凡家庙祭祀。非亲戚而为亲宾者。亦可为终献矣。此于祖先。既非裔属。于主人。又非尊行。其参祀。已无义意。况可以终献耶。
亲宾。谓所亲之宾客也。古者必筮宾而祭者。或以贤或以爵。皆所以重其事也。非裔属非尊行。似不当论。
 凡殇。八岁以上皆立主。陷中则当书名矣。粉面当如何书之。而虞祔等礼。与成人无异耶。
殇主粉面。父为主。则当书曰亡子某神主云矣。开元礼。三殇不立神主。既虞而除灵座。既曰既虞而除灵座。则其无卒哭祔祭。可知。然据家礼。则当立神主。视开元礼则稍备。无乃亦有卒哭与祔耶。未可知也。
 出家女。虽父母服亦降。而独于祖父母不降。何耶。有一妇人。闻其父母丧。成服后值朔望俗节。必晨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7L 页
起哭尽哀。卒哭后亦然。此果合于礼意而为闺壸通行之则耶。小祥后犹然。则未知果如何耶。
出嫁女不降祖父母。仪礼疏曰。祖父母。正期也。正期故不敢降也。或曰然则何以降父母耶。礼曰。至亲。以期断期。所以为三年者加隆也。今女子出家。故于父母。只除其加隆之一期。而于祖父母之正统。则仍其以期断也。至于朔望设位而哭。则家礼既有明文。何疑之有。俗节则虽无明文哭之。似无害于从厚之意也。曾见炭谷权訨丈内子于成服后。有设位朝夕哭。虽礼无其文。而其诚孝则可尚矣。至于练后。则既无其服。而又已入御于其夫之室矣。哭之无乃太过乎。
 今人于服中。被亲切人相邀。虽大功重服。若是葬后而又或已下轻丧。则强赴宴会。小功缌麻则不拘葬前。此于礼律。果无悖乎。
服中赴宴会。此难以一例断之。然大功。则家礼于葬前不食肉饮酒。不御于内。与期服无异。葬后亦不可赴宴无疑矣。于缌小功。则有说焉。或问大功。三月不御于内。小功缌。本无明文。其义安在。朱先生答曰。礼无其文。即当自如矣。服轻故也。据此则缌小功。成服后自如常时矣。然先生尝言吕与叔集中一妇人墓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8H 页
志。凡遇功缌之丧。皆蔬食终其月。此可为法。据此则虽功缌。当不赴宴会矣。此在行礼者斟酌情文而为之而已。
 宗子与诸父兄尊行。同行远祖之祭。则其祼献。谁当主之耶。或曰五代祖。代数不远。而既已亲尽祧迁。则宗子不得主祭。况于远祖乎。尊行当祼献。或曰亲尽之祖。则最长房既已旁题奉祀。宗子不得主祭。固也。远祖之祭。则与此有异。而宗法至严。宗子不可不主祼献。未知二说孰是耶。记昔癸巳追祭先祖妣柳氏。家兄以宗子主祭。此出于诸先生所讲定欤。抑遵据古礼欤。
神主祧迁。则其宗毁而族人不复相宗矣。又安有宗子之名乎。其主在最长房。则是稍近而尚且如此。况神主既埋而尤远者。则宗子之名。益无所施矣。癸巳年事。不记其如何。
 高祖神主。祧奉于最长房。而长房身死。则其迁奉于次房。当在何时耶。或云当于葬后。或云当于三年后。何说为是耶。
最长房死而移于次长房。当在何时者。此问最切。此鄙家曾所经历者也。家兄亡后。鄙意以为凡最长房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8L 页
之礼。专为祭祀而设也。今于家兄三年内。昧然废祭。有所不安。故欲于家兄葬后。移安于鄙家。而亦无考据。则难可直情径行。故问于同春兄。答以当待三年后吉祭时也。俄闻尼山尹都宪于从兄尹掌令葬后。即移奉于其家云。鄙意以为此虽非古礼。然甚安于人情。而彼既以大家行之。则已成俗例。从之不亦宜乎。遂于葬后移安于鄙家矣。
 妾子承重者。遭其母丧。而其嫡父母忌辰。在于葬前。则祭祀何以为之耶。
妾子承重条。有嫡父母之说。完城曾于癸亥后私亲礼讼。疾攻愚伏曰。母有嫡母庶母。而父亦有嫡父庶父乎。愚伏大窘焉。今此嫡父之云。无乃类是耶。承重妾子。其母葬前。凡先世祭祀。当依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之文而废之矣。葬后则渠是缌服之人。行之自如常时矣。若是异宫。则虽葬前。似无不可行之义矣。又按张子亦有嫡父母之说。来说不为无据。然终是未安。
与宋道源(甲子十月二十日)
琦第抃补。并可深贺。而琦是早晚事。抃尤可喜也。未委此时眷集都安否。衰宗岁阐大科。已非康节蓓蕾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9H 页
之意。而闻贤胤亦有史荐议。一时两翰林。无乃招鬼猜耶。吾儿期以死免。而竟不得免。是亦命也。日夕兢兢也。病情日痼。相恋益切。日祝其谢归。未知何以则脱樊耶。馀不宣。
答宋道源(乙丑至月十三日)
示季兴事令。犹未悉源委。然欲详其源委。则烦甚矣。惟是外议。谓于曩时与吾家情义有异。此则甚不然。儿辈其时至海外。每说祸机此极。虽平日亲厚之人。莫敢相问。亦戒其家人。故勿通书。而惟季兴频数来问。亦以时议缓急。一一通告。此则非惟不异于前时。亦非馀人之所及。而今乃反有此谤。不亦冤乎。且渠以贼鑴一家之亲。若一开口。则好官之来。不翅拾芥。而一不举论。则其树立可知。又有一事。贼鑴于庚子与伯兴书。有曰善道之凶悖云。而至乙卯。乃反追尊善道。至赠议政。其反覆奸状。如何如何。季兴乃于乙卯。出此鑴书于疏儒。俾暴其奸状。且道此数事。果与吾家有异于前耶。当庚申论罚时。儿子极力挽止。而碎力难效。其冤尚今未湔。心常不安矣。今因来示。略陈一二。幸有以谅之。夫人不干我事。而横被诬蔑。犹当恻然伤叹。况今厚于我而因蒙不厚之诮。其在我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69L 页
心。其为不安。如何如何。此亦此汉多衅之一端。可叹可叹。
答宋道源(丙寅正月二十六日)
复书荷荷。龙田迁厝。每言其重难。而瓜川之意甚决。诚朱夫子所谓伯修乐之人不得以间者也。今以令书幡然回顾而改图。真所谓至诚不动者未之有者也。今日见门中多人。皆喜幸之矣。且闻令监于葬时许用家财云。此实寻常事。而末世人心薄矣。闻见所及。其有之乎。从此门风归厚矣。谨拜谢之。然此实相待之薄。而亦所感者深矣。每念立乎本朝。徒见折辱。无补于时。今得一麾而去。知旧亦喜之。家乡之远。奚翅小事耶。阿畴不知何时飘然相逐也。且时议极纷纭。每祝其止息。此心非他。实为 宗国也。今又忽有罗书之鬨。势将翻上一层矣。此实时运所关。奈何奈何。闻罗书以为三欲上章而姑隐忍云。无宁亟上之为愈。盖反益迟而祸益大也。然观海难为水。自有越海招寇指日犯阙之云。其馀不足为言也。然亦勿以语人也。恐不吃安边硕大好梨也。好笑好笑。○杨书虽为今日汹汹之大端。然其意无妨也。罗书亦只如此。而传者过实耶。然一书才出而一书又出。未知波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0H 页
浪何时平乎。可叹。
  别纸
孝宗大王尝教以我国得力。惟西北可恃。然徐载迩痛斥文教。以为恐妨武略。闵台则专尚之。尝以朱子雍州之论观之。则秦虽有招八州朝同列之威。而二世即亡。文王用之。以基八百年之业。盖武略虽竞。民不知亲上死长之道。则有何益哉。故朱子为郡县为使者。必先访忠臣孝子。或祭其墓。或考遗迹。以警民俗。载迩之无识。固不可说。而自权金之见斥。举世是其言而风俗大坏矣。此为政者之不可不知也。
答宋道源(丙寅十月十八日)
示意备悉。第观宽恕二字。似于平水。微有波痕。前后说及。亦自觉支离。而只苦纷纷之势愈起。实欲其从容处之而已。有何宽恕不宽恕之事乎。且今书所谓得实云者。未知两造而得之乎。抑只凭诉者之言乎。不为两造。则其一向称冤之言。亦所以起。而继之以修隙之说也。此二字之无理。何待令言而知也。馀非面难尽所怀耳。不宣。
答宋道源(丙寅十一月二十四日)
复书多荷。春兄文集云云。盖见光城诸公于老先生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0L 页
文集。虽有 上命。心有所不安。启请而私刊于湖南。其事极顺且稳。故有前书之云。今见示谕。意思不相入矣。然昨见郭鸣汉。则谓于黄涧见一村妇戴板子。而云是国舅所用云。无其实而徒归怨言于彼。则大不可。未知任事者有所不审而然耶。大抵令之存心。颇有乾六之象。不欲闻过。虽有大段事。谁肯言之。以愚见言之。似非任大责底规模。幸加深思也。春兄尝言此道方伯。视他道尤难。此言极有理。并望留意也。荣川宗人宋希璟。千里委进。招见宜可。
答宋道源(丙寅十一月十九日)
比来思想。有倍于前。不知何以也。忽见来书。慰荷何已。踰分之惧。诚如所谕。以我相度。极知其匪饰。此事绝稀。况并出一宗耶。此虽先德之流光。以邵子好看蓓蕾之戒观之。其怕处之戒。岂不昭昭然哉。切有多少商量者。相见未易。形诸笔札。亦所不便。殊切耿耿也。闻以春稿谋聚板子云。甚喜甚幸。杨疏。尚以大全拾遗之刊为宽歇。则其他文字。可知矣。湖南私取老先生遗稿。割私俸已始刊役。其虑深事稳。至矣。曾以此意。试言于德矣。即见其答。则亦乐闻之矣。鄙意则欲专委中原。而使可助者助之。则不劳而事成矣。来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1H 页
纸。珍荷珍荷。此物涔聚而尾泄。村家要用。无过于此矣。倩草不宣。
答宋道源(丙寅十一月二十八日)
复书备悉。只教责严切等语。殊讶不相悉也。盖从前有所隐忧。今见事端微露。窃愿好为弥缝。而难于明言。未免似说不说。其不为郢书燕说几希矣。大抵此等往复。亦且停止。苦待一番从容耳。药酒。正副此时。不啻如旱得雨也。卧倩不宣。
与宋道源
李百宗不谅事宜。轻投一疏。使某兄困衡于泉下。常用慨然。不料今者又生出愈大者。将有无限不好事。闷迫何可言何可言。当初令或不知不闻而终不为之所耶。人言既多。(文元公子孙。则至曰若并举。则不如不为吾先。则吾辈当请止云云。此言切不可出。)而一乡又不能止。又将有事云。何闷如之。如此而不敢一言半辞于其间者。惩于子慎也。此非畏诸炳也。实畏延也。然吾侪终始袖手傍观而已。则其不忠信甚矣。未知将如何而可也。当初曲折。幸密示之。自岭疏有所取舍之后。则怀沃相为推委云。亦未知实状如何耳。
昔海州章甫。欲配享文成公于绍贤。禀于牛溪先生。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1L 页
则先生答书。极言文成之盛德。而末以事体之重。不敢裁定。盖绍贤。是朱子祠也。况今日所论之地乎。故愚于乙亥馆学之论。虽从兄主张慎老财断。而心有所信不及。每与从兄论说矣。(语多不能录呈)所见如是。故前后疏章时。乞作文字者甚多。而愚终不副矣。庚寅。辨㮨诬时。文谷主论而请之。则愚洒然应之。盖从祀不可轻议。而辨诬则不可不力故也。十馀年前。此中有文元公议。(令或闻之否)势将难遏。某兄则任之。愚则以为已前轻发。悔不可追矣。其又不惩耶。竭力止之而止矣。然终是不可已者。(谓有功斯文也)故每自皇恐。若负大罪者然。故日者猥承清问之时。不敢有隐。略露自讼之意。而仍请询问于搢绅章甫而已。非敢直请缛仪也。况光城虽与前日有异。犹不无嫌者乎。(己亥疏。申寅伯为头。今右相为色掌。豚儿以为不能无嫌。故两人皆避去。今日事体。则又自别也。○春间。此中章甫。为吾先子欲立乡祠。议已定。吾先子大节伟然。大蒙 圣朝褒赠。则于乡祠何嫌焉。只狷狭之心。不无所嫌。极力止之。愚于父与师。何敢有异同哉。)去岁。闻延自燕上去。以今议密发于所亲。始以为不必然矣。有客得京书而言之。然后始信之。惜乎。延之自以为无不知而不知。其暗莫甚也。除是文元子孙与某兄家子孙。不免隙矣。此非小事。若老峰兄弟镇定。则可得力。而无人缓颊。奈何奈何。此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2H 页
事若不善于酬应。则一转喉间。便成子慎矣。未知如何则可也。然切不可轻以语人也。慎之。(又有一事。一种人狺然傍伺。以幸自中之衅。而欲施卞庄之术。此极可怕。不可不知也。)
与宋道源(丁卯正月二十六日)
日者人还。见复书。知瑞台之病略有安意。何喜如之。疏纸良荷。所欲言者。只是近日台启复有某人背师云云。此事渐成朝著祸根。不得不引咎自罪。且闻日者夜对。自 上教畴以 神皇事。意非偶然。略论 列圣必东之义耳。饥荒之事。虽甚切迫。岂远臣自废者所敢言者。琦劄正好。畴亦有之。今与之比较。琦质少逊。畴文不及。盖随其气质而然。然俱不易得也。
答宋道源(丁卯二月十一日)
病痼垂死。非虚语也。书到此际。殊慰此心。疏本。从孙康锡来写正本。即袖以去。徐当取来以呈也。自京下来书。全不记得。甚叹神思之衰落也。道殣相续。诚极惨怛。虽在草莽。食不下咽。况当其责者耶。后谷日昨来言将有会面之期。其果然耶。见时有何说话。终无所言。则真负令矣。然亦岂喜闻之量。有逊于子路而然耶。此甚自省处也。令自量地望何如。前程亦何如也。须以远大自期。千万祈望。儿子所言。未知何事。若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2L 页
是蔑公之事。则为父者并有罪矣。寝食不能安也。
答宋道源(丁卯五月十八日)
书至慰喜。今宵之雨。足慰三农否。尚有馀意。窃惧杲杲之出也。程书散出无次序。读者以为艰。不免与京里士友。商量类编。窃叹吾门文献之不足也。第其段段裁割。片片粘贴。触手散落。欲倩此中诸生。写成貌样。而纸地甚难。故略言于记室矣。今蒙助惠。何幸何幸。且不无陇蜀意。涑水集。京里只有写本一件。艰借于朴和叔。倩湖南前使誊出。而未及妆䌙。凡十二册也。须付善手。且命勿迟如何。别纸。幸赐量回也。
  
别纸
清州。国家重地也。比来屡经匪人。荡败荒凉。有力者几于厌避。不久将为废邑矣。今宰初除也。坚定不来之计。不但为丘墓宗族知旧而已也。愚力劝赴任。以为君世受 国恩。将为图报之地。则不惮劳苦。收拾此州。俾为得力之地可也。愚意盖以为非此人。则莫能堪也。彼以为父兄言也。信而勉赴之。果殚其诚心才力。未数月。太半补弊。今则几为完邑矣。第当岁凶财竭。过用心虑。渴作食减。已入瘦细之境。而朝家为递长官。使仍其职。故不敢言病。而其实则极可悯怜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3H 页
矣。昨者其弟万稷为来。极陈切迫之状。乞通实情于令前。彼若呈状。幸措辞处置。俾寻生路如何。此实可用人才。而究竟于一州。实为可惜。且当初(初下恐脱)赴任者。心极不安。故不惮缕缕。幸加谅察如何。
与宋道源(丁卯七月十四日)
昨复览否。心有所思。见时忘言。老人事。可叹。双清堂题咏。不可埋没。欲刊作一册子。传布于世。盖自朴平阳以至权石洲及如名人与松潭府君。酬酢书札。稍及双清事者。亦皆收入。使相曾净写绣梓。似好矣。此事虽晚。然交代出后。尚有数十日留滞。而工役些少。宁有未毕之虑乎。纵使未毕付之德山而去。则自可了当矣。幸须商量也。交代已出否。馀不宣。
答宋道源(丁卯七月十六日)
再昨有书。使抃曾疾速传送矣。即见十四书。并受要诀印件。幸甚幸甚。跋文可以即就而未果者。别纸奉报。幸即回示如何。沙溪先生遗稿。当初老眼。只校正讹舛字句。而送诸光城。以为编次凡例。则光城必甚精整矣。及见印本。则大不然矣。遂以枚报重台。则重台亦惊悚。亟欲改刊。故今方移付豚儿。责其成功。前费功役。尽归虚矣。可叹可叹。凡事不虑于始者。例如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3L 页
此。此可戒也。前书所告。未知以为如何。速欲得报。
  别纸
观此要诀。专出于小学。间以他书中格言参错。又间以自己之言。插入于其间。而全无标题区别。此盖当时府君看书。有契者录之。有得于心者录之而已。不以编书规例为心。故如是矣。今欲刊行传示。则事体不轻。必须更为整釐。然后斯可矣。今以刊本言之。第一板。学者以孝悌一条及士有百行一条。似是府君语。而遽以礼记曰一条承接。则见者岂不以为未安乎。第三板十二行言忠信。是孔子言而无孔子字。其下内积忠信。是程子言而无程子字。鄙夫可与事君。是孔子言而无孔子字。其下君子事君条。始有孔子字。则以上孔子言。别出为他人言矣。其下学者必须条。非孔子之言。而承接于孔子下。有若皆是孔子言者。此等处不可胜记。未知如何则可也。鄙意此不过十八板。则全为改刊。甚无难事。故不量昏耗。欲与抃,曾辈。校正以送。未知于令意如何。如以为可。疾速回示。且戒抃,曾相就执役如何。
宋进士尚敏。竟蒙追典。 圣恩至矣。远迩章甫。于其立祠之议。一口齐声。已发文通告云。亦可见公议之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4H 页
难诬也。然若不凭倚尊重。则亦难有成。或可謦欬于京里诸君耶。其子已有录用 成命。而其服已阕。若不至落莫。则世道之幸也。此亦不宜出于老拙之口。而只恃眷私。无所嫌碍。勿挂他眼。幸甚。
答宋道源(丁卯七月十八日)
日见书。真如朝暮遇矣。要诀。昨午门长袖而来临。其所言。一如鄙意矣。今与曾明。改行编摩。而未能仔细。须更以旧本精加校雠而入刊如何。此十馀板工役。何至持难若是哉。书生眼孔之小。真实语也。令以一道主。于此尚如此。则德之一小县。可望办得。题咏之役哉。所虑者。同春集板子。如何财处耶。切恐其卤莽也。
答宋道源(丁卯八月十一日)
承知解归之计渐愆。可想皱眉之频也。此自揣终此岁为难。欲趁未寒前。往辞诸墓。亦闻山中受 赐书册。多被漏湿。心极蹶然。极欲仍以前进收检。而揆以气力。则有如千里。此则当到马岩。为伸缩计耳。双清堂题咏。当初愚意实如来示。而闻令归意甚忙。且以更费事力为虑。故欲其从约易了。盖犹愈于己也。尝记老苏谱序云。详于吾者。谱吾作也。今令之此事。正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4L 页
同于老苏事体矣。然则新增改以附录。而所附多寡。则随宜财定。不亦善乎。序文则当俟财定而改作未晚也。百简良荷。今行欲邀权致道。商议二程书分类及纪谱通编增损事。有此一书。幸走疾足受答。以报于鄙行所到处如何。
答宋道源
朱夫子谓各有事体。不可失次。当初韩汉之呈状也。以事体。则只可循例定讼官。推阅得其情状。然后治之可也。而顾乃径先为痛治之计。此大失次序矣。且虽得其情。然于弼岂无财酌之道耶。自双清府君视之。则均是子孙。自非大义灭亲之科。则纵或缓之。夫谁曰不可。吾则虽以之启之大憝。常愿其生还。未知于人情。当耶不当耶。令之所处。既失事体。又非人情。此所以来修旧隙之怨谤也。小学有云。当官者先以暴怒为戒。事有不可。当详处之。必无不中。若先暴怒。只能自害。岂能害人。令其或读此未熟耶。再昨。弼慈当夜驰来。愿面见而乞哀。吾方病卧。势甚窘迫。恳请权歇于孙妇房舍。而以婢子禀其来由。则专为请救其同气事也。盖曰受刑一次。已至危境。而又闻更致营门严刑。几何其不殒命也。且渠未疫之人。而营底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5H 页
疫方炽盛。吾二子亦皆未疫。而不忍不相就。其死生亦不可期。天下岂有如此陨迫事乎。吾不得已答云。听不听间。试将通书云矣。未知此事当如何出场。当初。四弼迭来请救。而修隙之说。终不出口。私心喜幸矣。及渠决杖之关。则又来泣辞云。杖有死道。况于疫乎。此是永辞也。遂发修隙之说。其时京外客盈座。其为骇惨。如何如何。此实吾宗不幸之运也。既往难追。而来者尚可善处。须平心察之。令于前日来此之时。族人所失如何。令之处之如何。而流闻远及于山中。实欲掩耳而却走。今日事则当十倍于前。可虑可虑。自门中治弼之示。门长亦有不肯之意矣。
答宋道源(丁卯八月二十八日)
逐日见书。何幸何幸。亦不能无皇恐者。赵嶷望临递湖臬。并树三碣于未行前。一字一画。不肯放过。或连日或一日再书矣。其后尹监司敬教谓人。以为赵某逐日问遗。吾则不能也。寻常笑谓是嶷望李下整冠之致也。今日亦不免复招尹说矣。可发一大笑也。序文复依示改送。文谷疏 批。果如来谕则何幸。昔宋朝诏书。奴诟大臣。豕视庶位。晦翁以为自见此诏。连三日寝食不安。自此人主心益肆势益孤。与钦夫语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5L 页
此。几至陨涕云。而久后宿萧寺。又复感此。通夕不寐云。亚圣忠义之心。自不得不然。今日之雀跃相贺者。独何心哉。今行见一友人。见谓始也。彼此是非相眩矣。今邪正自分。不可谓不幸云。此亦非仁人之言。君子之心。则欲人之同入于善矣。今事诚可嘅叹也。当尹之为真有之说也。悯其谬错。作书于其所亲。使之自讼于人。而竟不回头。未尝不自笑其愚。而亦叹其陷溺难悟也。馀不宣。
与宋道源(丁卯八月二十九日)
一日两书。竟如嶷望。尹谤当如昔日矣。可一笑。惟哲庆大慰偏慈。鹊巢果验矣。安得移此巢于双清松上。使子孙家家。分此喜也。南相书。非他。只次阑韵事也。惟其出于初秋者。而今始传来。哲也荣归则不得不一贺而一责也。父党无文。如此戏言。老而不已。亦一笑债也。倩草不宣。
答宋道源(丁卯九月六日)
山雨鸣竹。端居有思。忽奉来书。林鸟共喜。新旧使无所处分。亦见恬嬉之一端。亚圣所谓沓沓者。无乃谓是耶。闻旌棨将临后谷。未知信否。重卿小科。琴令为先生以悦老亲。宗中以为胜事。今事则尤奇矣。
答宋道源(丁卯九月二十日)
昨书。已蒙关听否。君平只示宣川数字。而不言所以惊陨骇皇。明发不寐矣。今见所示诸纸。略知大槩矣。其为忧闷。曷有其极。第有私喜者。畴也能犯雷震。请对进言。又驳逢迎之佞臣。平生读书。不归虚套。且无忝所生。此安得不喜也。若计利害。媕婀取容。则羞先世辱门户。甚矣。虽因此得罪。荣耀多矣。然时事更无所望矣。浩叹而已。诸纸还纳。○某相乘时而进。未知有何事业。其乐闻栗谷落发之说。而传播于人。还为掩护造言之人。是何肝肺。可谓难测之人也。
答宋道源(丁卯十一月二十八日)
思想往而愈勤。忽奉褫中书。不觉心眼俱开也。盖闻君子不同其进而同其退。曾见令意于邸状中。已甚敬叹。玆者愈益明知矣。惟愿益坚岁寒之操。得为元祐完人。则世道幸甚。孙儿脱出不易。曾用十分心力。左右周旋矣。今适有持宪之 命。因此逡巡。庶遂所愿矣。祖孙已协图于铨长及右侍矣。令亦致力。千万千万。当此急流。退不可不勇。令亦力图一麾。千万幸甚。
答宋道源(戊辰五月八日)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6L 页
后谷之亡。伤痛何极。无论馀事。凡系奉先之事。必尽诚力。其馀可推而知也。且于曩时。不沾一资。其所树立可知。而乃反坎轲。以没其世。此又冤甚者也。今承示谕。为之增涕。此残骸堇堇。朝不谋夕。而顾不自量。妄为世道。欲拒诐淫。而仇怨溢世。祸及所亲。侵及于身上。将不至所税之地也。羽台极可矜悼。略闻其所言。则以为 主势益孤。吾兄弟亦去。则谁复有效诚者。以此迟回。竟埋未死之心。此尤可痛。今早承示。走位一痛。万事茫然。然岂非可羡者耶。今日事。祖述鑴,积。束装以俟。凡有事在。亟示为望。馀何能尽。总希默会。
答宋道源
昨者别纸。备悉曲折矣。此事虽系斯文美事。而作事不计其终。则必有悔吝。故愚每于此等事。未尝不以难慎之意。告人矣。昔年铁原初议。则因愚言而即止。至于龙潭之程朱。初则屡以书。戒于其宰洪君而不听矣。洪之去后。继者笑骂。今不知如何处之。洪始乃悔之曰。李文靖真圣人也。此则今河南事。难保其不如龙潭。故去岁沈上舍之来请文也。重其然诺。盖以此也。今又千里专书。以申前意。则其勤至矣。终不可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7H 页
孤负。故草送斯文。而享祀一款。终不举论。盖此享祀之需。出于何处。若是私备。则事体近渎。若请于官家。则官家必以不系祀典为难也。此未可知也。愚意莫如依朱夫子阁奉先圣像。率子弟瞻拜例为之。则既伸尊敬之仪。而又无公私烦扰矣。欲以此謦欬于沈氏。而方以不尊儒贤。谤言溢世。故不敢复为开口。盖虑添此一材料。以助众口。故不敢也。君须以此意。微通于沈氏。而此纸还送可也。记草。亦易纸送彼。而原本还投。幸甚。
答宋道源(戊辰六月二日)
相念之心。何尝少弛。即见来书。慰则慰矣。忧亦多矣。今者事到手头。伸缩左右。不可但已。曾闻闵都正有庆丈语。以为一番人论劾坡翁也。渠则出而当锋。象村则引入云。虽未有得失之言。观其意。似若以自家为得者然。然象村亦必有意义而然尔。此须精于理。然后可知所择矣。然已有所处。则此言皆为刍狗矣。第恨不能早退也。朱子与人书曰。尽言者得祸。求全者得谤。此正今日事也。奈何奈何。倩草不宣。
与宋道源(己巳二月三日)
今番史官传谕。不出朝报云。盖自 上欲见 孝庙
宋子大全卷七十 第 377L 页
手札。而其馀辞意。亦欲知当时谟猷故也。 御札。时显庙亲跪以授。则今不可递付史官。而老臣病不能躬进。欲使畴孙下来。而此亦稍进以授之。且疏辞不可烦诸耳目。欲于黔潭或松崖墓庵静处封进矣。不料本官驰报。惹起事端。可叹可叹。右计才定。而贱疾斗剧。竟不成行。方此塞门。事事不成貌样。而又闻畴孙自葬所反哭于骊江旧居。其来似不易。甚以为挠。此事甚异常规。早晚畴去。凡百指挥如何。倩草不宣。○子慎旌门事。须致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