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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书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87H 页
答闵持叔(甲寅正月)
每因老峰。略闻动止。玆拜客岁惠问书。恭审供剧之馀。体中亨泰。慰感交至。无以尽说。此旧痾未除。仍见岁改。松楸鹡鸰。俱成阻隔。叵耐感怀之集耳。十颖珍荷。只自去冬。酬酢顿稀。只可用于菖蒲问安也。诸炳昌平之计。执事以为如何。吾侪恐宜商量指挥也。○郭疏上不上。非关我事。第未知谁适与谋。其疏本得见否。愚意若彻 睿览。则必以岭为夷貊林薮矣。岂谓其无识至此耶。
答闵持叔(甲寅正月)
山间真无一事。昨者才复伯氏执事书。今又台监下状耑至。此非涯分所当也。仍审舆御东归。喜迩声光。而无路盍簪。则徒切忉忉耳。贱疾临岁略有安意。比者雪寒倍冬。便觉其乘势力猛。窃恐终不能抵敌也。闵爰足以破閒。未知 圣断将如何也。比有失其父不得者。愚尝据通典。使计其父年百岁而发丧制服矣。今者其父之祖母新死。有以其子当何服来问者。即谢之曰。不见闵慎乎。其人即唯唯而去。便觉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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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实府院君之赐也。药参。珍荷珍荷。从前苟无盛惠。则无此身久矣。
答闵持叔(甲寅)
罔极之忧。诚然诚然。有其一家人密言于鄙所亲云。其人长在不敢在之地云。此则非虚矣。骇心惊魄。不知所税也。且如去秋。尚甚郎当。况于今日耶。今日执事去就。固不系于贱生。而惟是诬蔑先德而无人伸白。则不可冒居朝端。此则义理甚明矣。又有诬毁者。谓执事新构壮丽。若如去年所画。则诬又甚矣。可痛可痛。
答闵持叔
答书才封。而三炳并至。出示春兄遗疏洎佥尊所答渠辈书。读下其疏。真所谓一字千涕者。盖念当日之心。实炳然如丹。而身后 恩礼。又不寻常。今何敢依违回顾。使其尸谏之志。不白于 圣主之前耶。况其辞意。全在本源上。而别无指适贤否处。虽有不悦者。执何说而訾谤耶。且孝子慈孙之心。只当显其先志。而利害有不足计者。故依佥说以语三炳耳。
答闵持叔(甲寅四月二十一日)
府隶来传十六日惠书及别纸。甚慰恋思。第念夙夜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88H 页
之勤。虽曰方强。血气有限。殊用忧虑。春兄遗疏。自 上虽或落莫。在炳之道。断不可沈默也。此一味惶恐。然得免不似之任。则亦一幸也。墨昏常如食物在喉。筮决之请。获槩于高明。幸甚幸甚。须招豚儿以焦易。或以他占书决之。如何如何。崖刻始工。已五六日。而尚未了二字。难矣。然韩文公有言为之也易。则传之也不远。岂将万万世不坠耶。只此。
答闵持叔(甲寅七月)
数日前微闻此事。即以书禀议于老峰而未得报。即拜耑书。慰感无已。今日事。亦已晚矣。只得顺受而已。只此数舍间去就。尚且迷昧。以此识见。轻犯世患。自取颠沛。可供閒人一大笑也。诸书皆言安坐之为非义。故即向阴竹路。若讨得一个村舍。则便可席藁而歇泊矣。第疾甚。虽蒙 圣上少宽鈇钺。而生还则未期也。北伯书。依受。当于歇泊后答去。千万临行草谢。
与闵持叔(甲寅八月)
行履不须问。前头去就。将如何。来见少辈多言。虽是劳瘁之事。既以官行出脚。则便是出仕也。鄙生意不及此。而只谓既已出脚。则竣事后势甚狼狈。故人有问者。辄以忧之之意相答矣。愿闻脱出之计。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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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外不敢多及。○或谓伴来时。未及复 命。而呈病则可脱云矣。
与闵持叔(甲寅八月)
自闻虏中事。追思 圣考志意。日夜痛泣。 圣考尝以貂裘下赐曰。异日辽蓟风雪。共与驰逐矣。今日裘在而事机又如此。然亦将奈何。第未知诸公之意。只拱手熟视。以待凶丑之自灭而已耶。彼若失去燕山而有东抢之计。则将若之何。愚意必须急急为应变计。以朱子说为师。而以掩葬常礼为轻。汲汲于桑土之谋可矣。今日徵布之令。大失军士心。如此而欲缓急得力者。甚疏矣。急变通此事。恐为今日第一事也。如何如何。今日望实俱隆。无愈于执事昆仲。而揆路不以此时力图所以叙复仲氏。此可闷耳。然此等千万默之。勿使增罪。
答闵持叔(甲寅八月二十九日)
复书读来增咽。吾侪不天如此。奈何奈何。此病劣奄奄。岂将褥蚁耶。 志文之差。朝廷可谓不谅人只也。其以此身此时。冒入文字。岂其所宜耶。执事之言。虽不效。而周旋之施。则知感知感。昨有小牍。早晚登彻矣。○老峰方执何役。若遇贱子于辇下。追说水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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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则虽此哀苦之时。想发一笑也。
答闵持叔(甲寅九月)
阻音稍久。恋慕方深。玆承耑翰抚存。奉玩感戢。不容名喻。时烈所患未已。日日寒战。窃恐终不得与病为敌也。 因山两处。皆于事便。而曾见人家祔葬先兆。鲜有祸败。揆诸神理。贵贱何殊。贱臣之愿。惟东是食。而未知终决于何耳。时烈八被 恩旨。终未承副。诸公皆谓不可终孤 圣意。鄙意罔知所处之安。第欲观再疏 批下。稍进江上。更陈情迹耳。只于 先朝。未及伸白一二。每向天饮血。久而不已也。药料。不敢向人开喙。玆蒙投惠。感领至意。已觉脏腑之清健也。
答闵持叔(甲寅九月)
问书良荷。贱疾益苦。要之死而后已。奈何奈何。纂集厅文字。去夜槽令委来投止。而第未知自 上明赐处分之前。遽当此任。其义如何也。割俸之惠。何敢辞为。灶婢告竭。已数日矣。只此。
  别纸
礼。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则固有女弟先于男兄者矣。吾家实欲依礼为之。而窥伺者又必以悖伦目之。故必欲先毕男婚。而槽令则欲于 因山后。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89L 页
退后(后恐误)乡里而受币。言归未归。是此令之本色也。极令人閟郁也。
与闵持叔(甲寅)
圣教既以 先朝常愤惋见欺为辞。则此后虽复欲恕之。而自不可得矣。亦且进退无所当矣。方束装以俟。而第 因山前。未有事在。则将如何。中外知旧。皆谓不可退在。未知义理当然耶。幸望指迷也。若禀议于仲氏而示教。则尤幸矣。
答闵持叔(甲寅九月)
病不能趁程。昨日仅抵险川而息。时危 主少。耿耿无寐。忽承追翰。义明诚至。佩服之馀。不胜感戢之至。昨朝微有所闻。已决浩然之计矣。今玆明教。实相符契。自幸所志之不悖也。路资感领。
与闵持叔(甲寅十月)
行道迟迟。凡五日而得脱畿界。翱翔之罪。庶几免矣。云山满目。归兴悠然。骊瞬岭吠。皆不关事。独惟宗正之心。蕴结于中。中夜绕壁。彻晓无寐。甚矣。秉彝之销铄不得也。惟是泄痢气疟。顿觉去体。是知麋鹿之性。山野其所宜也。既入湖境。迟速随意。故乘率奉还耳。
与闵持叔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0H 页
祸将至矣。如我则已矣。而不知横罹者将几人也。以此凛凛也。为今之计。莫如深入杜门。自修不贰。以听其如何。此正当道理也。亦有换面濡足。图其被脱者。此则不知命之甚者。实可笑耳。○有一士人来说。当初被瞒于其人者。今日当自讼不明之罪可矣。而如某爷(老峰)则曰。当初则贤。故信之云云。此犹是自护其短。未能洒落如青天白日矣。帝尧亦病知人。则此何足为某爷之病。而欲护之也云云。未知此说如何。
答闵持叔(甲寅十月)
行到长杨。拜一书于贵指之回矣。归税华阳。已三日。清溪白石。依旧潇洒。静对陈编。欣然有会心处。非岭儒疏。则安能获此 圣上崇儒之泽。偏被于贱臣者矣。即承前月廿八日惠书。如奉燕申。慰泻不容喻。邯郸继起。无足怪者。天津桥上。胡孙是微乎微者。而犹被三藏之觑见。况日月之光辉耶。古圣人审于出言。有以哉。千万不能一一。
  别纸
季周称说仲氏云。昔为名臣。今作名儒。愚甚爱此说。对人辄称仲氏为名儒矣。今岭人亦被儒奖。则此名非人人之所可得者。故从今讳言矣。然与彼同名。甚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0L 页
于秦世之同坑矣。极好笑。○喉启所谓肆然声罪者。虽使世楗书之。亦不过此。盖声罪致讨之云。乃古王法治逆之辞。而今者加之于贱臣。可谓森严峻截矣。
答闵持叔(甲寅十月)
敦事所有书。才以戏语答送。曾又有耑书。以见谢罪之意。即于褫中。承拜本月惠书。略知横逆颠末。尤不胜慨然痛心也。然汉时以无须而误死者。宋时以美须而误记者。况其实不爽。则其名之换称。奚翅少哉。其恶之不可刊。非须髯可有可无之比也。此间所患不已。虽有旧书。不得专一用工。殊觉此日之可惜也。只俟 复土后。谢事东归。匹马相从耳。只此。
与闵持叔(甲寅十月十八日)
姜孝元表。已讫刻耶。其长孙次硕。 先王已以内奴。赎之于其主金朋矣。其第二孙承硕。尚在贱籍。慎斋门人诸生相议出布。且遣儒生。诣金朋言之。则金许之。而以白金卅两定价矣。诸生所出。既甚零星。而其父厚精甚贫。执事闻之。必欲助之。故敢告耳。西阃柳闻之。则必优厚。而通之无路。执事或可及之耶。此外凡可助处。试图之如何。曾以此奉禀于仲氏执事矣。金也老病垂死。死则玆事难成。故尤欲速耳。
答闵持叔(甲寅十一月)
承慰无已。朱先生亦不免削版矣。和叔何足说。贱生亦合自列。而重究当前。且不敢上章。只欲于湖圻接界处。祇伏俟命耳。今日彼辈无所不至。此何足与之较是非哉。惟吾侪所以自处者。不失其义。则斯可矣。执事之释担。甚善甚善。第先蔑未洗。其终默默而退耶。抑冒死一鸣。兼陈所怀。以冀 上之或悟耶。千万不敢悉。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1H 页
答闵持叔(甲寅十二月)
恋溯日深。忽拜耑札。欣豁无已。时事日新。不待神武之开。而势将骈首就戮矣。彼黑水始以卑主贰宗。中以防祸源等。动摇上下之听。终以曲径夤缘。以成今日之祸。而闻以救之之说。播于缙绅间。正南止亭不入神武之馀谋矣。谁不见肺肝。昔年。佥执事使我削去先志中此人姓名。始以为太遽矣。今日益服诸执事识见如古人也。槽令终若获罪。则岂非渠之大幸也。此既来镇川西界。与阳城相接处深谷中。祇俟 命下。 因山时虽欲冒进。恐有所不敢矣。前惠书。亦于今日承拜。而历日并谢也。仲氏欲自役所径归。执事所处。亦将如何。何书不可读。而朱子语类中丙辰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1L 页
以后篇最可读。而季周尤可读耳。论罪之启虽发。而无人相示。惟执事之是恃耳。山村日朗。时看古书。不觉截头之祸逼来面前。倘蒙 圣上宽恩。俾延残命。则愿服不死药。欲见时人出场之如何也。想执事发一大笑也。只此。
答闵持叔(甲寅十二月)
随处青山。相对不厌。虽命悬庖厨。而鹿性自安矣。忽于静夜。得拜昨晓书。虽不多及。可以心会矣。死生有命。岂计较周防所能免乎。只得戴头而待之矣。惟北风动地之时。远念脚血生。不胜矜怜。未知希令能出手以拯否耶。荐昏屡蒙示谕。无有物我之间。无任感叹。若得胜于吾家者。岂不幸甚。若以儿子为持难者。而有他求之意。则是弃吾儿之甚也。幸须财处也。
与闵持叔(甲寅十二月)
平生拙陋。不得蹑贤俊之后尘。今日便诵晦翁老年光华奸党籍之句。时辈之饷我厚矣。东西南北。如得相近。则岭海真不落莫矣。只此。
答闵持叔(乙卯正月)
屡承问书。慰荷慰荷。过岭光华。只将自詑于身。乃欲出见而分去耶。今日非但光华。处晦观明。亦不是恶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2H 页
事也。何当相对一笑耶。只此。
与闵持叔(乙卯二月十一日)
不知执事飘泊底处。虽流离困极之际。而一念未尝不相悬也。玆伏承远书。伏知棣萼联辉。日夕湛乐。又闻伯丈无事毕使。想亦非久下来成三矣。天下之乐。岂有以加于此哉。第时事至此。以佥尊忠悃。其忧叹当如何也。此作此穷鳞。粘著海滨。如有一分精力。则可以翻阅书册。窥得一斑。而衰谢如此。兼且素患泄痢。比来增剧。又风气如刀。射人脏腑。凛凛然若莫保朝夕矣。始意造物或将以玉汝矣。今乃如此。将不免虚为此行矣。此甚可叹也。示及亲事。即见李生喜朝书。知已好毕。良幸良幸。幼能固是好友。近见李生。则亦出群辈。想尊所得。亦必贤哲矣。可贺可贺。执事于老峰。亦可以久相支遣否。不然则当向何处。此时景象。真若浮苴矣。惟随处自勉。不负皇天付畀之重。岂非吾侪所共勉也。馀在仲氏书。同赐览下。则时或有发笑处也。
与闵持叔(乙卯四月)
久处江湖。未知乐与忧孰多。窃想与草泽人自别。则乐天知命之乐。恐不胜与国同忧之忧也。未知果然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2L 页
否。累盖伤于风土。入夏尤甚。第思晦翁所谓朝廷正欲以此困之之训。只得顺受而安之耳。比来颇有京里少辈来。多有异闻。欲布一二。而闻狗洞购人书札甚广。故皇恐不敢耳。适因侄儿行。略此不宣。
与闵持叔(乙卯五月十七日)
江榭清幽。夏日正长。远想胜趣。不觉神往也。窃闻谕旨出常。观变玩占。已有成算否。污秽朝廷之启。出于尊一家之亲。想有见知之实事耶。闻诸贤无不身青。况在崇羽中者耶。此祸孽不殄。外甥尹抟。忽然随化。念其学行之笃。恸伤不自胜耳。执事联棣湖山。时人日饷以元祐,庆元之好题目。而渠辈仍自有所得之题目。亦见其可哀也已。热势渐隆。惟冀加重以慰士林之望。不宣。
与闵持叔(乙卯六月)
事至于此。可谓头粘颈上矣。最可怜者。崔慎也。然足为康翎田夫。在渠亦多矣。今行当见云举。云举曾以书戏之曰。先生道德。不及朱子。故终不免岭海行。似若以渠之夺职而免窜。自拟于朱子者然矣。相见必大笑曰。道德如朱子者。今亦如此。何也。未知渠何说以对也。好笑好笑。吾则只是鼎鱼待火者。已无可望。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3H 页
惟诸执事所遭。天所以玉成者厚矣。深愿读书存养。以慰士林之望也。所欲言者。不敢悉。
与闵持叔(乙卯七月)
相去益远。思想愈深。昨于褫中。略修一书。实犯时禁而有不暇顾。曾未数日而问书亦至。可知彼此一般情怀也。栫棘有加于规外。此何足怪。此实其人进取之妙道。谁能禁之。修身俟命。警诲之意至矣。敢不服膺。第欲观书。以窥一斑于未死之前。而颠顿之馀。精力陡耗。诚不能自力。自怜奈何。棘城果有接詹处。亦有不接处。然而其高三丈。而又三重四重。虽大风亦不敢透入。其郁塞何可胜言。聊诵古人大小说。以为六合虽宽。而大地安其中。则亦有偪塞意。蔀屋虽矮。而一个身居之。则宽裕有馀。此诚达者语也。可发一笑也。承朝饥之谕而记得新闻。聊以别纸布闻。虽似戏语。而所关非细。因便回示。幸甚。比看何书。吾侪作此閒人。无他所为。而只此一事。尚属自己。如执事天之所以玉成者。实不偶然。其自增益而坚志熟仁者。必非老拙者所可望矣。恨不得扫门而相观也。千万不能一一。总希默会。惠薧。此中所无。珍荷珍荷。
答闵持叔(乙卯十月)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3L 页
羽令云云。初不料其所关非细。故聊达所闻矣。然彼凶孽而朝家既贷其生。则使之并育于 圣化涵濡之中者。可见羽令之仁矣。纵使有厚恤之实。亦何害哉。但以养稂所以害稼之训推之。则容有可言者矣。而只一番例粜。岂至于养之云乎。播及他耳之教。诚然诚然。此汉亦不敢复挂吻头耳。
答闵持叔(乙卯)
仲羽云云。复荷开谕。感戢难喻。昔有人有诗云。舍弟江南没。家兄塞北亡。人慰其不幸。其人曰。吾实无是。而只取其对之好耳。然愚以语持叔者。亦是不曾熟读东铭之致尔。第亦有可恕者。朱子于党祸时。有悬鹑百结之善谑。平生读得朱子书。而不能学一事。又禁此一事。则是终无所学也。不亦太无事乎。黑水事所谕。可谓善厚长者之言。然圣人有曰不逆诈不亿不信。而又必曰。抑亦先觉者。其贤乎。圣人之言。周遍遍布。一言而尽其曲折如此。后生小子。不可只执一端。而以为圣人之意。只是如此也。又记元祐诸贤。以车盖亭诗挤蔡确。则实所未安。而如沈渔村彦光。利于安老。扶护己卯之说。许与同事。而终至病国。甚于衮,贞。则此岂非前车之可戒者耶。愚意则以为彼首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4H 页
为卑主贰宗之说。以惑群听。又著防祸源之书。以加一层。而去年又作禅继说。以致和叔,闵慎之被罪。而自以为吾之排斥朱子丧服劄。以明人伦之功。不在禹下。此其祸不在洪水猛兽之下。吾则决以为不可同事之人也。今日云云。虽实有之。愚意以为今日士祸此极。渠将未免首事之罪。故为此宏阔之空言。欲掩其迹而已。渠若诚心悔悟。自讼自新。则范文正终为吕夷简所用。以救国家之危。而朱子叹其心之公量之大。愚亦为渠之一校。所不辞而甘心者也。所见如此。不敢有隐。未知执事如何也。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无文正力量。则终不如自守之无悔吝也。此言虽似刻薄。恐终为不败之道。故朱子以忠宣为不害为守正也。
答闵持叔(乙卯十月十五日)
曾于乌川褫中。承拜下蹄。仍领所伴。铭佩至今。九原快活之谕。诚得此兄心事也。洪叔范诸人。亦可以有辞于百世也。梁山,咸安。与此相去。未知其几许也。去冬有一后生来说。有后生李光周。与李同揆族而邻居。揆谓周曰。某之礼论。当屈于本朝而伸于后世。及为其人所啖。则乃为斩衰之论。可见荣利之溺人深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4L 页
也。又比者。揆子止之曰。君辈且休。某之大證。亦在史略史断云云。盖指宋祖记论杜太后事也。彼辈非不知之。而牵于利害。屈曲苍黄。祇见其可哀也。○昨见岭士。则为说权瑎之至岭也。岭人若而辈谓权曰。欲为国事。则某兄弟不可弃。权勃然曰。虽无某等百人。何损于国云云。曾闻权门颇主缓论而亦如此。可知其他也。
答闵持叔(乙卯十一月)
承有犹子之戚。此在仁门。最宜无之。而荐叠如此。神理之舛。乃如是耶。亦莫非运气所关。奈何奈何。此罪大责薄。因被鬼猜。得此奇疾。不专是水土之祟也。以此贱微。猥为君子忧。悚息弥增。闻栖息未定。昔朱先生至豫章东湖上。想像徐孺子,陈仲举。而自叹其飘飘者竟如何。今日之事。正如此。盖执事爵位已高。退不可为徐。摈逐此甚。进不得为陈。安得不飘飘于穷途也。然閒阅朱书。犁然会心。则亦可以乐而忘忧。吾侪今日舍此而奚归哉。诸炳大事。留意至此。宗族门生。并受不赀之惠矣。兴龙。古称吉地。可取者多。则斯可用矣。如求尽美。则须待骡年而葬矣。头痛适苦。倩草不宣。○沙公从此不敢复疑矣。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5H 页
答闵持叔(乙卯)
续拜两度惠书。恭悉多少示谕。何幸何感。第审燕兆。讫无成算。是可忧念。惟恃籍溪晦庵诸老先生之力。使范丈葬事。不至于失宜耳。贱疾寒后顿加。七八日前。几不可支。幸而鱼翼之以三桠伴书。不暇问于人。只随意煎服。扶接元气。以有今日矣。窃观今日死生相念。惟此令为然。是亦两执事馀庇也。闻有缅礼。更不遇崔君则可矣。此有可以破睡者数事。别纸录去。自馀都在赵君口达耳。
  别纸
狗洞以吾侪为四凶。而又以昏迷不恭。为吾罪案。则是以为四凶中之三苗也。自有土疾。不(不恐无)药可医。忽思程先生汝州治瘿法。决去井泉。以为水道而走之前渠。有过者戏曰。是夏禹事也。余默念以为四凶。与禹正相反。而今乃冒效其事。狗洞闻之。或以为昔则三苗。而今则以余分背之故。而丕叙以助禹之神功云耶。好笑好笑。今之数四凶者。以两执事及鸠林。而以此汉充足焉。夫三苗则已有所配矣。未知孰为共兜而孰为伯鲧也。○罗生硕佐。前年上疏荐穆矣。昨闻筵中。以蔽贤蒙显戮。论老峰而适得罗生良佐书。愚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5L 页
戏答曰。令弟已受荐贤之上赏耶云。渠必捧腹矣。○光武废郭后。郅恽不以为非而反为缓辞。光武曰。恽善恕己量主。昨者京里少辈来说。寿庆拟进疏曰。臣亦别处臣母于外。衙内宁静。真所谓恕己量主者。若非 圣上诚孝出天。而文谷逆折凶谋。则事将有不可测者矣。思之胆慄矣。○古语云。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信然矣。数年前。李沃丁忧。赵根吊之。沃极致尊尚此汉之意。言必称先生。且曰。尝得其格言。刻之印章云。而日者罪我之启。罪目狼藉。必是余其前。则或有善状。而数年之间。乃陷于无君不道之恶矣。是不但如崩而已也。赵根未达之疏。详著沃说。此疏果上。则未知沃何以为言也。○称尹以狗洞。始于京里少辈。狗洞闻而恶之。余谓古有象山先生。白鹿山人。本朝有牛溪先生。牛山老人。此何足恶也。且称号。外也。德业。内也。不脩其内。徒事其外。吾未见其尊己也。
与闵持叔(乙卯十一月)
赵生是的便。故答书。颇有支蔓语。未知几时登彻否也。日气甚寒。迁旧营新。不瑕致伤。仰虑无已。今日最可矜者。泗川。其次珍岛。朱先生于西山谪后。托知旧以阴护其家。其时则侂胄之祸。不至如今日之甚矣。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6H 页
泗川比得书。珍岛邈无相闻之路。执事或得其安否否。曾闻春兄无恙时。从人借得文献通考。此是谁人所借也。执事或有辗转借惠之路耶。千万忙甚。只此。
与闵持叔(丙辰正月)
伏惟新祉蔓茂。赞贺无疆。累人病日益增。终宵咳唾。几于满壶。如此而至今不死。真是怪事。诸炳问以神主改题。其改题则无疑。而但并其推恩之 赠而改之与否。则有未能思量者矣。盖朝家只举本人而不举其先世。则虽曰先世。亦因本人之职而推之。然非朝家所 命而拖引上及。未知如何。幸量教切仰。
与闵持叔(丙辰二月)
此地多暖。花事烂熳。未知彼中如何。此时相思。倍觉蕴结。而音耗亦断。苟无饥渴。是所望也。闻以债负。邺侯之架空虚。虽曰人亡人得可以一视。而亦不能无叹嗟耳。颜渊。王佐之才而不厌糟糠。季氏。鲁国之蠹而富于周公。此程子之所叹也。然富于周公者旧谊不替。则何不从而乞得数千金耶。可发大笑也。洪叔范诸人。想见其快活也。不宣。
答闵持叔(丙辰八月)
曾于老峰褫。略呈一书。得免乔沈否。即者。孙儿在怀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6L 页
者。传到前月十四日书。披复屡回。不忍去手也。信后已多日矣。尊体动静如何。区区瞻溯。盖不可言。贱疾日觉有加。泄症方苦。此个不知何时到彼岸矣。兴龙何间临订也。此事每切关念也。时事勿论彼胜此负。而只愿 宗社之灵长矣。然未有如此而能享其福者。虽在魑魅之窟。犹不胜忧叹也。执事见看何书。一失意。便悲愁与放旷而已者。此程夫子语也。每读至此。未尝不发汗沾衣也。玆答老峰书。有多少语。幸取见如何。时有发笑处耳。气甚劣。口占倩草。惶悚惶悚。
与闵持叔(丙辰九月)
前日褫中书。想蒙登彻矣。怀行。何时可成。此事迁就。每想其宿草。日益耿结耳。巨人始闻而骇甚。窃伏闻圣教有所指挥云。岂忆甘旧之意耶。倍新感怆也。诸炳之查得。见其报草。则明有不欲平问之意。而当局者迷不能觉知。极可矜念。卞生尤可怜。此事实尹友主张。而罪则归他。祸福翻澜。信不虚矣。倘赖恻怛之仁。万一有幸得免桁杨。则何幸如之。卞生若见玄舆笔札。则可以清脱。而今日事。无真曲直。奈何奈何。贱疾入秋不苏。每觉一死字著在顶上。驱遣不去尔。
答闵持叔(丙辰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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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因怀便。褫承惠书。欣荷不可言。燕鸣缅事。克有定计。无非德义攸洎。喜幸何极。炳哥及门下诸人。颇有所问。又两生来议凡百。不敢讳瞽说矣。幸斤正其不是。勿之有悔。如何如何。周卿已决营杖否。渠所处固未尽。而亦隐约冲庵事。如复投之耽罗而死。则真作一冲庵矣。侪流岂为周卿愿之耶。可发一大笑耳。
答闵持叔(丙辰十一月)
行轩。想已南矣。唐石之恸。在直卿必益倍矣。白首孤囚。但有酸痛矣。三昨安国便。来传惠翰。甚慰鄙怀也。洪学士平日甚爱其恬静。不似公子王孙。况有都尉公临节之托。则尤不可谢遣。而亦不无曲折。当于其便之归。细禀于老峰丈。他日北还。当悉鄙意矣。昨者末弟来会。略闻锄山事。甚骇甚骇。此心语以为吾不独为国朝之罪人。亦一家之罪人也。若不到此地头。则彼何敢横恣矫诬至此哉。窃闻侍者有意于直之云。何感如之。然今日事。出于意虑之外。何可几也。即见砥峡小纸。尤令人惶恐也。日色甚寒。为时加重。
  别纸
承谕此辈之复逞。实关气数。奈何。京信近未有闻。松江之孙被论后。至有追夺松翁之议。亦及于牛溪云。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197L 页
而姑未发。未知终如何也。
济也至赤裳。见国史书孝全恶甚悉。归语其父。其父大惊。将嘱涟人启请改正。此一如蔡京,章惇时事。此时将无一人敢以为非者。可痛可痛。安得如陈了翁之正直者乎。
同春大憝之启。果发于何人耶。尚无天殃耶。乡里中平日自谓如父子者。无一人仰首一鸣以讼其冤。其有愧于古人深矣。若无洪叔范诸人。则同春门下。将无一人矣。
与闵持叔(丁巳二月)
曾蒙沃儒周旋之语。至今渠辈不死。岂嘉惠所及耶。第见熊川客进士朴明钦书。则见谓今冬则必不免云。不胜恻然。曾闻程夫子立言垂后。使人免于死亡殄灭之患也。此辈何如是相反耶。还可笑也。窃闻加德(崔寿明)荠浦(金百鍊)二校。曾为两执事管下。至今颂德不衰云。或依阴护季通家遗训。不惜一言之费否。崔慎。近得书。其劲气不渝。时时此汉。亦被其诟责。可谓异常矣。季周闻此。想亦去其一分心病矣。好笑好笑。
答闵持叔(丁巳八月)
时论方急。死期益迫。此时相念。倍觉忡傃。忽自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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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所付书。披复以还。顿失沈痾所在也。始闻麻浦谋计。始于祇告。终于所至之地。然后惟其所欲矣。忽被礼相先事发觉。今始厌然秘藏。而终未知如何结局耳。执事同游羿彀。固知不敢宁处。然视彼日夜焦思。惟恐祸人不甚利己不厚者。劳佚悬殊矣。前书亦自诸炳传来。谨已承拜矣。仲氏座前答书。有别纸。幸收览而呈纳如何。所欲言者。倩笔不宣。
答闵持叔(丁巳九月)
前日二书。想自怀乡长弟登彻矣。复于李郑两君行。承拜坠翰。奉玩屡回。不忍去手也。郑君见之涕滋。此不期然而然。可知其父与祖有感人之实也。时事何必云云。只是死者则死。生者则生。长平坑卒。尚馀数百人不死者。今日之孑遗。倘能修身守道。以为阳复之根基。则庶几有世道之望矣。窃闻执事气力少逊于老峰之精健。何为其然也。易观之上九云。观其生志未平也。惟此不平之志。非是私意。实公天下之心也。伏望洒濯心神。一以世道为念。如何。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幸乞留念。如何如何。千万病甚不能手写以谢。惶悚惶悚。不宣。
答闵持叔(戊午正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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褫承前腊十二日惠书。甚慰驰想之心也。目今三阳回泰。仰惟德履亨利。所询孟子,小学注说疑义。妄以所闻于师友者报呈。未知如何也。出继人事。似极难处。略以己意仰质。幸勿以示人。密以回教。至可至可。近报。彼中想必闻知也。时人招诱赵守善。至有鞫问之疏。而义济赤裳为言 仁庙实录有指斥 孝庙语。则其父将为告变。如柳子光之为。而领许胁令。挺纬沮之而姑沮。然难保其终已也。想此似指白江,同春而言。此事当初无不忧之。而实赖 孝庙盛德如天。非徒无事而尊用极矣。及今始发。彼虽不得公诵于前席。而因蹊径入于左腹。则皎然矣。窃恐反迟而祸益大也。盖白眉之谶。发于器远谋反之时。而不应识者忧其终有验也。今日已验矣。莫非天也。奈何奈何。病苦口占。不宣。
  别纸
 孟子不忍人章注解使去己。
解。解脱之。不存于己也。
 之滕章注业屦织之有次业。
业。韵书。绪也次也始也。盖屦是草履也。以草编之。至半则是只有次绪。而未及毕工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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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君赐车马注非经赐。
经。韵书。过也历也。盖古者升三品。则君必赐以紫服。若于当初升品日。未及蒙此恩数。则今虽受赐。而亦不敢遽服也。车马亦然。
 入户奉扃注门关之木置扃处。
古人门户闭阖。如今城门之制。扃即横插之木也。置扃处。即两扇之圆环也。盖谓将入户。而开户之时。谨奉此圆环而开之。不敢放手排辟也。
 脍不厌细注聂而切
聂以刀薄起鱼肉。如耳叶也。盖作脍者。先薄起鱼肉。然后复细切之也。
 刘康公章注脤器
脤。蜃也。周礼。凡四方山川。(四方山川之祭也)用蜃器。谓器以蜃饰。如今罗钿也。韵书。蜃盛以蜃。故谓之脤。
 马援章注侠辅
侠。韵书。通作挟。
答闵持叔(戊午四月)
前后下状。极荷不鄙。承仲氏有苦旋瘳。惊喜并至。同春先生文字。蒙赐订教。幸孰大焉。此事幸赖一番人烦言。将为长永是非之丛林矣。更令诸炳就正耳。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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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集。极可笑。秦斯之后。六籍犹存。渠辈可谓拙谋矣。雄黄蛇蜒之类。大者如椽。纠结盘据。驱遣不去。或可闻此而忌惮否。诗传疑义。妄以瞽见报呈。更垂雌黄。使知得失如何。所欲言者。不敢一一。
  别纸
司仆川之火。不胜捧腹。愚知其伯获幸于门下。且爱其为人。甚相亲与。至于渠则只以石洲之故。略有义分矣。不料其狼狈至此也。(其侄尤可惜也)其事曾因而栗之子世柱来问。痛与说去。世柱逝后。渠来华阳。提起其事。愚若一毫隐讳。则大累死者。故详言当日问答。则渠殊不乐而去矣。今乃为尹许所饵。作乖至此。可叹可叹。然京里少辈。至谓渠诬引贱名云。则大为失实矣。干涉于崔家事。无如我者矣。此盖晏叔老为之本根。其说甚长矣。
 诗草虫章注奇音。
虫鸟之声。如布谷姑恶。是偶音也。如鹊之查查。雉之角角。是奇音也。
 标有梅章注梅似杏而酢。
韵书酢注。本作醋。此入声也。入药韵醋注。本作酢。此去声也。入遇韵二字。虽通为一字。然入声者。当为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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酢之酢。去声者。当为醋浆之醋。醋是酸物。故以此释梅。然则此诗注。当以去声读。
 偕老章注绉絺。絺之蹙蹙者。
按絺葛之精细者而其尤细者为绉絺。凡布之极细者。必蹙蹙。蹙蹙。蹴蹴也。如老人之面皱也。
 干旄章注以旄牛尾。注于旗干之首。
旄。汉书注。秦文公时梓树化为牛。以骑击不胜。或堕地髻解。牛畏入水。此是旄牛也。以此牛之尾。注于旗干。谓之干旄。
 有狐章注带。所以申束衣也。
古制。既著上衣。先以革带约束。然后加大带于其上。此所谓申束者。正指大带而言也。垂绅书绅。此绅字。从糸从申。亦此意也。又丧服。所以象吉服。绞带是象革带。是正带也。腰绖是象大带。是所以申束绞带也。朱先生意。正如此耳。
答闵持叔(戊午五月)
早起呻吟。意绪无聊。忽有人褫到四月廿一日惠书。心神开豁。如未尝有病也。曾因诸炳便。敬答前日下状。并有诗注疑义。仰塞下问之勤。玆审尚未彻听。可想农家无暇也。时烈胃症渐剧。一似休粮绝顶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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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瘦骨棱棱。不知何时眼光落地也。想亦无多日耳。士昂特借古昔好说话。妆点此衰朽之物。此与弁髦土梗何异。可一笑也。闻岭底黄,蔡诸君。将对举岭疏。岭海将添一两人矣。闻黄君是老峰门墙人。信否。
答闵持叔(戊午十月十四日)
 诗王风采葛章采萧注科生。
科。韵会。条也本也。条谓茎也。本谓其茎生于本也。科生。犹言丛生也。李诗所谓蓬科。亦谓蓬之丛也。
 齐风猗嗟章注赵子。
赵子寻常以为赵岐。而未见其必然。徐当更考以呈也。
 豳风七月章二之日其同注竭作。
竭作。犹言毕出。(郑注。同者。君臣及民。因习兵俱出田也。据此则毕出之意。益可见。)
 小雅斯干章注羃酒浆。
羃。覆也。家礼。有举羃酌酒之文。
 四月章隰有杞桋注中为车辋。
中。去声。合也。辋。车之牙也。谓合于为车之牙也。(朱子曰。车之所以转者。轮也。轮之所以转者。牙之圜也。盖辋。车轮之最在外者也。)
 大雅绵章肆不殄厥愠注。肆故今也。
故今。出尔雅。盖故承上之辞。承上文而言。如是故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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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그러모르이제이러타)
 灵台章经之营之注。营。表也。
表。立表以正方位也。
 下武章永言配命注。长言合于天理。
永言。孟子注。永。长也。言。犹念也。据此则诗注之意。亦分明矣。
答闵持叔(戊午十二月十五日)
别纸所谕。尤荷不鄙。紫云碑事。已悉于老峰书中矣。院宇还复。诚如尊谕。但此时事。力未易济。此是可虑也。令胤表德。窃以为圣猷差胜。季周所命。虽似切近。略似趢趚。盖表德。原于伯仲。叔季二字皆质。则太无古义矣。孔明娶妇。敢陈戏语于尊前。实东铭之罪人也。然其中不无所寓之箴。则亦甚僭越矣。方俟谴责之至矣。玆承喜闻意。深仰盛德也。日者曾有三韣之祝。是犹古人戒人作诗而还赠笔墨也。好笑。
与闵持叔(己未三月)
怀想悬悬。何日少弛。虽无相见之期。而同在地上。则尚可以相勉以义。相勖以道。以相期于千载之下矣。今忽闻宋君尚敏抽身入京。挑拨大祸。不惟渠之糜身砧质。朝夕 严命。当至于此云。念执事平生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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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无数字之诀矣。素心略具老峰书中。幸同照而谅察焉。适因金督邮。草草不宣。
与闵持叔(己未十月)
他不须问。所欲知者。读何书作何工夫耳。此中方与第二孙。理会语类书。遇有省悟处。辄忻然忘倦。亦不知斧刃当前也。老峰两得书。少无几微。真所谓学之力也。敬服敬服。百宗处。颇寓紧要文字。以此出送家奴。因有小干于乌川。故仍使转候。总希默会。不宣。
  别纸
二羽及择。或能相闻耶。一得择书。全不及窜谪字。一如平地上说话。甚强人意也。○新闻勉斋集。明有邦礼大證。此语闻知否。少辈颇以此为幸云。此甚可笑。尹挥斥朱夫子。至有成书。其视勉斋。当如鷇耳。○昔年仲羽按岭时。悯我饥馁。使闻庆宰郭文溶。输送米斛。其时偶得官粜。不至于不能出门户。故辞之则仲羽谕以不必辞。往复之际。倏尔递去。庆宰以难处为闷。适值季周请行朱子社仓法蒙 允。愚与若干儒生相议。以其米置仓于清,槐,庆三界犬牙处。一依朱子崇安例敛散。同事者皆儒生。而朝士则李持平美叔也。今番越海时。邂逅云路于津头。则谓此事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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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祸本。愚只一笑矣。今闻运相指以为举事时将以为军粮者。使清牧洪姓密察。故洪与人公诵云。今日为运所杀。实为大荣。而世道则可谓罔极矣。○新有祸机闯发。乡里颇鬨然云。可谓无所不有矣。板桥先茔。称以桥山。旧矣。然黄帝所葬。谓之桥山。则避嫌可矣。而因循用之者。正如高阳之谓松江墓为郑澈陵也。丙辰年间。以板桥事。有所往复于龟宗。而依旧称以桥山矣。今闻沃川居缵男傍孙辈得其书。称以今番科行。得于天安路上。而间间割去文字。而存留桥山等可嫌语。似若指斥 旧宁陵事者然。将为告变。家弟等闻而大愕。亟遣一书生安姓人往见。则一如所闻矣。安因誊其一本以投之。果是鄙书。而其裁割处。极巧矣。乡里书。颇疑出于祥昌。此则不然矣。此人辈以尹一家之人。至今不为所收者。必有所守而然也。宁作此无状事耶。必不然也。鄙意则以为出于李洎也。第未知为人与沃浡何如也。此事亦付之悠悠。然人心则可知其极难矣。
答闵持叔(己未十一月六日)
才因家奴行。有小牍矣。忽承乌君所致手书。欣慰不可喻。承有 恩宥。而实因风雷。岂执事硕肤上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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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忠圣而然耶。奇哉奇哉。时人致玆屯膏。因记西山之在谪也。朱先生闻议赦令。而与西山书曰。但在我者。只得为久住之基。此可见圣贤安土敦仁之一端矣。此岂非今日所当知者耶。此汉疾病日侵。精力日耗。然亦不敢自怠。时阅旧书。视前颇有觉悟处。恨不得奉质于高明也。怀州丈得书。处之甚安。仰认素养之不草草矣。世道衰歇。人心萎弱。有小利害。便自七颠八倒。极令人寒心耳。此外所欲言者。总希神会。○惠来二腊。珍荷不容喻。此间海腥。非惟不易。亦以败人肠胃。视之如堇吻。坡公海外喜吃鸡蒜。有以也夫。历日尤谢。昨得冠山冬初下书。说及铁瓮之狼狈。愚则只喜其生还。可知爱人之大德。果非小人之腹所能窥也。
答闵持叔(庚申正月)
德日新日日新。方此景向。忽此拜书。欣写倍常。多少示谕。因觉海外有世界矣。大全问目。依受一册续呈。终赐订教。何幸何幸。板桥事。盖萌于合启方张之日。以为笼加罥牵之术也。今虽以停启而姑止。而其中若而人。则方益蹻蹻云矣。大抵观其手段。似出于尹之父子之瞬目矣。渊源录。愿得之意切矣。幸因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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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下也。不宣。○问目中。多有异同于退溪说者。不知者。恐以为罪过也。幸勿以示人也。
与闵持叔(庚申三月)
不相闻此久。恋郁之怀。彼此何殊。台启尚不停否。或已 允从也。此数日前。大泄几死。今幸少差耳。此吏初无半饷。雅其致诚。久而弥深。惜乎其不为士大夫也。渊源录。已送乌川否。庙庭追享。明有宋朝故事。韩琦卒于神宗之熙宁七年。而追享于英宗庙庭。以为无故例者。可谓无识之甚也。馀忙甚不宣。
与闵持叔(庚申十月)
昨未及告别。无任惘然。仓官输致之物。不欲烦诸 圣聪。只令置之寓傍矣。此后则只在本曹。还为取用耳。酬 志之物。始谓执事所管也。玆闻其不然。昨日太仆吏来示帖子者。是谁之处分耶。吏言无有善者云。虽款段。亦可以对扬光荣也。馀祝为国保重。
与闵持叔(庚申十一月十一日)
今此乾文。实鄙年十四五时所见。而其体大气盛。非复当时之比。将不知厥徵如何。忧怖惊愕。实欲无生也。验之于昔。全欲使远外当之者。妄也。亦未必敌国外患也。未知诸贤何以为计。今既受 命。则奉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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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恐非道理。亦已晚矣。惟鞠躬尽瘁。冀有以消弭于万一也。今以仲氏私戚士友之心。皆如己事。得士心之附如此。则不患不济矣。惟浮华无实计较利害者。一切谢去。则时事其庶几乎。中夜耿耿。呼灯作此。伏惟照察也。○鄙俸欲辞谢。而亦不欲每烦 睿听。盖既出国门。则受之无说。然只愿贵曹之善处。无甚痕迹则可矣。
答闵持叔(庚申十一月十八日)
承知珠碎于所抱。不胜惊愕。何故仁门不享神佑之此极耶。正以此时如此。岂独私家之不幸也。唯愿大加理遣。专一于所当事者。千万千万。别纸谨悉。昨得同副书。有曰如不上来。恐坏机会。贱心无任竦息。亟戒行李。计于廿日或一日入城矣。然如闻峻论终发。则当回辔南归。然则逐彼乃所以逐此也。最是重叔。半是杨子。而此事极其忧虞。出其所缩之手。作书牖迷。不翅丁宁。此虽陋滞。极知所关之不细也。
与闵持叔(庚申十二月十一日)
午间仰报颇详。而今闻有输送之举云。自愧辞不别白。以致徒勤夫马也。若蒙还输公库。以待往入则甚便。盖欲入劄请辞故也。如其不多。则初欲令孙儿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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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矣。今见单子如此之多。何可安心而不辞耶。幸望谅此事情。使伸狷狭之意。千万千万。
答闵持叔(庚申十二月)
复书感荷。矮屋脱粟。乃其本分。而见念甚勤。还增赧怍。文书奉阅呈纳。别纸旧欲进于执政者。故今以为献耳。不宣。
  别纸
白沙典选。一循公论。最避嫌疑。其一家人南游。到一处。则其村中喧传。以为此村某人。今大政。当为某官。其人心笑之。及其归到近畿。得见政目。则果然矣。其人大愕。直到白沙前诘其由。则其得官者。乃汉阴所嘱也。盖其村人。结契聚财。当大政则载而上京。行赂求之。无有不得。当日之事。乃行赂于汉阴寡妹家也。汉阴为其妹所欺。而白沙信汉阴而致然矣。盖白沙心公而事私。此典选者之所不可不知也。○清阴文正公有小说曰。用人必自亲旧始。○朱子曰。用人须是私而公。
答闵持叔(庚申十二月)
承慰无已。赳赳武夫。手里现化。第劳瘁可念。此身逢女中尧舜。狼狈至此。唯望指迷也。一丙良感。不宣。
与闵持叔(辛酉正月晦日)
此汉所遭。哀苦哀苦。最是幼稚不忍言也。日者。 山陵收米令下还寝之弊。已烦于老峰座下矣。未知收布变通之令。已自户部行下耶。若少迟。则外方必以依前收捧。而有截断还给之弊矣。比日续得乡里书。无不以此为言。故敢为出位之说。大抵今日救民之策。当如司马公之救焚拯溺。可庶几焉。馀悲挠不宣。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204L 页
与闵持叔(辛酉)
仲氏大爷衔橛之虞。想蒙神扶。此汉哭死之中。念及幼稚。身病陡剧。自意无补于国。而空死于辇毂之下。乘忙草劄。一面呈禀于仲氏大爷。得其回教。又得他士友所示。而只缘矢在弦上。终不能止。盖是躁心所致也。既而中夜静思。心诚蹙踖。急起呼灯。草进自讼之劄。虽贤于文过遂非者。而其激触诖误之习。则犹夫三十岁间事也。春兄寻常见戒。而禀性一定。终不能移。真所谓下愚也。奈何奈何。犹未惩毖。仍复有所献。盖自知朝夕难恃。不得不如是汲汲。诸贤想加怜悯也。劄本依呈。转示度支。亦无妨也。谅处之。
答闵持叔(辛酉二月六日)
昨于马上承书。不翅赦眚。而猥有宠奖之意。仰认盛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205H 页
德。无以容言。鄙劄果有所颂道。然不嫌于谀者。以有其实也。只私相称誉。是己卯罪案。日后事可怕。好笑。病怀无聊。发此谑语。无礼甚矣。望须恕谅。不宣。
答闵持叔(辛酉二月十日)
复书殊用煼煎。此亦时事不幸之致。以此归意益决也。小纸来自乡里。昨以告于度支者也。孔圣论易而曰。悦以使民。民忘其死。孟子则以省刑罚薄税敛为王道之本。今日急务。有大于此者乎。文移不以时发而贻害于民如此。极叹极叹。晓灯不宣。
 减米降布之说。流播远迩。人皆欢欣鼓舞。至有失喜流涕者。而关文尚寂。人皆还疑而不信之。守令之闻此者。有及其未阵而击之者。诚痛也。若不痛加禁抑。则 圣恩终不下究。而大失信于民。其奈何。(右乡里小纸)
及其未阵云者。似是借用公子目夷之言。盖守令及其令未下而取于民之意也。
答闵持叔(辛酉二月二十三日)
象魏渐远。涕恋难禁。此时忽拜执事耑书。指谕勤恳。尤不胜戚戚也。当初之来。非欲久淹。久淹只由 国丧。今 国丧克襄。则初心难负。盖惟老而致仕。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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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防。人臣违此一节。则馀无足观。今此汉过其年已五龄。虽欲复淹。得乎。惟是 上圣聪明。言无不采。群贤满朝。夙夜匪懈。而顾乃甘自弃于明时。是不能不慨然也。若蒙 圣上据礼退人。使之从容整暇。好好复路。则志愿满足。无复馀憾。而亦岂非 清朝之美事耶。此事得力。正不能无望于老峰大爷也。馀薄暮眼眵。不能究宣。
与闵持叔(辛酉)
亡孙妇享年三十八有子男。将以三月初八日。祔葬先茔于水原万义艮坐坤向之原。孙妇容仪端洁。性行淑均。温柔潇洒。识虑清远。时烈尝久窜海上。常涕泣恋慕。尝以匹马。艰关岭海。来见而归。去秋疾甚。犹且承意事事。忘其添剧。及时烈承 召西来。犹力疾作书。不废问讯。余亦尽心以致医药。而终不能起。痛哉痛哉。其平生且能知书。常以文字为可贵。冀得执事之一言。以慰其精魂。敢以仰渎崇听。
与闵持叔(辛酉)
大婚当初。虽愚迷如贱生者。亦知其如此矣。国家无疆之庆。百拜而祈祝矣。只末俗无淳。旧例好拘。士类从此失一宗主。非小事也。奈何奈何。
宋子大全卷六十三 第 206H 页
答闵持叔(辛酉二月二十八日)
续下耑札。教谕勤悉。虽甚愚迷。宁不知感。惟是引年乞退。非是应文。实出赤心。实戒前辙也。如使某人不来来而即去。则宁有许多事乎。此汉之冒年而来。已同于彼矣。若复不去。则必至于朱牏而后已。曩使儿子。不即弃官。已是不可追之悔也。由是而转入于大狼狈。则累及于朋友也必矣。此岂执事之所愿闻哉。执迷如是。故稍食亦不平。受免死而已。而其馀积在村家。未知该曹何以处之也。往者一月日。恐戾经训。如上百尺竿头。而乡里士友书。犹以某人戒之。执事何知此等事耶。荷相爱之深。倾倒至此。幸望勿以语人。只密以进折臂大爷也。○某之银樻横载而归到家。使村民守直。岂非老不戒得之致耶。见不贤而不内省。是乃侮圣言之尤者。故不敢放过也。此言甚卑而实切也。○安城守。是少时受学之人也。自称门人而亟问之。以旧情不能拒。而心有所不安。将何以处之。教之。
答闵持叔(辛酉三月二十五日)
德门不比鄙门。胡乃凶祸之荐。至此之甚耶。承书惊惨。不能自已。重为幼能夫人恻怛也。谕及尹女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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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间。如此人生。生不如死。而父子至情。则亦有所不然者矣。执事服制。大功正是。盖下正犹为庶。实礼经之大节目也。贱子于今长孙妇。亦服众孙妇之服。盖一律也。葬埋既成。爱其地谷邃林深。且是旧所栖息之所。故因葺殡厅。为久远计。从此静坐看书。以没其身。则庶几见父兄师友于九原也。
答闵持叔
内丧表面之题。窃瞯朱子立言之意。有官者姓名下某封。即无官者妻字之换称也。以俗见则书以某人妻某封某氏似可。而朱子之意。则是叠称也。如何如何。
尝见成东洲自书其内表则云。呜呼有明朝鲜昌宁成悌元妻恩津宋氏之墓。东洲是有官人而如此书之。未可知也。(宋氏是贱生高祖女故详知之矣)
答闵持叔
玄纁。用天地之正色。而世俗或用间色。未知有所考否。
再虞。若于道中遇柔日。则当于所馆行之。至家之后。随值刚日而行三虞。不可以至家日为断也。世俗以神返室堂之日。全然无事为嫌。然题主祝。已告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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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谓无事也。
答闵持叔(辛酉六月)
大礼成后。颇觉地禁。不敢相问。玆者先辱以书。感悚不可言。此孤负 圣恩。日夕皇陨。入地之前。此心宁已。窃有小幅。如不相告。似涉自外。幸望谅察。
  别纸
收布复旧。当时率尔妄发。竟归虚牝。此犹无伤。而深自愧悚者。平生以弃疾于人而自悦于民。为小丈夫。事今不免。此执事闻之。岂不心鄙而欲唾耶。然民生则亦可怜也。昨有岭士颇来相见。有一人中坐而叹曰。赋役甚苦。无宁饥死于旱。此岂非悲痛之言耶。(有大家子为邑宰退斥。收布至于三四。民不能堪云。触类而长之。则馀可知矣。)相亲者戒以莫作京书。虽作而莫及时事。此言诚是。而于执事不忍不破戒。此后则亦不敢矣。
答闵持叔(辛酉八月)
大医行。恭承问书。此是日边珍函。何为来此穷谷。贱疾无他。只食不近口。日渐焦枯。死是早晚事也。地禁形格。此生不可复得相见矣。令人悽愔也。从今复称旧号。殊为未安。而窃观于易象。则极有好处。执事常占其好处。则时事幸甚矣。馀不敢究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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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持叔(壬戌二月)
病情昏昏。如在烟雾中。忽因中原便。承拜初三日惠书。如奉颜彩。顿失沈痾所在也。别纸。因以所疑于心者。还为奉质。盖欲知文献大雅之论如何也。月廪。日者面谕。以周旋于相位。使之获免也。今月又不得免。积置于人家。揆以公私。两皆不便。而罪戾渐增。其为惶恐。如何如何。更乞终始见悯。千万幸甚。
  别纸
出继人之子。还为本生祖后。此通典之文。而寻常有疑于心。盖有父然后有祖。此子将以何人为父而继其祖耶。若如世俗所谓侍养之云。则本生之名。非所加也。而侍养之服。礼所不言。今何敢创出也。以近事言之。则黄秋浦以其弟惕之独子为后。是义州公也。义州次子琎。将还后其所生祖。其时愚与春兄。禀于慎老。如前所疑。慎老亦以为难处。谓姑以其所生祖。班祔于宗家。似无大段过误矣。其家以为然矣。未知其终如何。若问于黄修撰君玉。则可知矣。盖以 本朝之法。则赴举者四祖。为仕者署经。皆有所阻隔。名不正则言不顺矣。未知如何则与通典之文。会通而无病也。愿闻京里诸议之如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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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从祖云云。恐亦有窒碍处。今此子则其父之所后父与所生父为同产兄弟。故此子谓其所生祖为从祖也。若使其父为无服人之后。则此子当为所生祖无服乎。以故出继之人。不问其族属远近。而恐当从本服降一等也。盖必与所后祖为同产兄弟。然后于其孙始为从祖也。若所生祖与所后祖。为无服之亲。则将不得为从祖而服小功也。宁有是理。此愚之寻常有疑。而以为从其父降一等。犹为有据也。然亦不敢自以为是矣。
所生祖有子无后而死。而今此出继者之子。归而为后。则当为所生祖。服承重斩矣。题主等事。不须言也。不然而只如世俗侍养之云。则所谓心丧及题主之称。皆未免杜撰矣。或曰为人后者之子。为其所生祖为从祖而服小功。为其所生曾祖为族曾祖而服缌麻。为其所生高祖则无服。然后名义正当矣。若为所生祖大功。为所生曾祖为小功。则当为所生高祖为缌麻矣。然则与所后皆服四代而无差等。此为未安云。此言亦有理矣。且闻或人之说。则其父既为所生父服期。则是以伯叔父之服服之也。既为父之伯叔父。则当不问所后近远。而于其子。皆为从祖云。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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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亦是矣。并幸商教之。如何。
答闵持叔(壬戌十月)
郊语。尚在耳边。复此追书。辞意恳恻。殆令人出涕也。目今人怨天怒。危亡之势。愚智皆知之。然自 上未有失德。仁声入人。国事尚可为。如我贱臣者。如有一毫可以裨益者。则顾何所惜而不留哉。顾以素乏袜线。兼且年至已久。礼经难违。筋力难强。都丧廉耻。厚招人讥。公私两失。愧惧徒增。此所以决意敛退。非不知 隆恩异数出于至诚。而终不敢奉承。中夜起坐。徒有涕泗而已。昨上休致之章。倘赐 允许。则此身优閒。更无所嫌。尚可以迟留近畿。时入鹭班。以伸犬马之忱。而亦可以密赞诸贤之万一矣。如其不然。则狷狭之志。终不可渝矣。见谕之意。若是勤恳。虽甚冥顽。宁不知感。惟此衷曲。非笔可尽。未死之前。或有逢晤之会。则庶可摅尽未罄之馀怀矣。三种嘉惠。珍荷无已。香醪虽数不厌。好笑。惫卧山村。倩草不宣。
答闵持叔(癸亥正月)
岁问多荷。日者鱼令之来。欲其归万端而坚不听。非但夙夜之臣来在庳湫地有所不敢。本邑之受弊不赀。故敢与为期而送之。虽于旬望间起发。亦不过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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诣近郊。投疏陈乞。如又未蒙 矜许。则留疏而退而已。当初倘靡老台之防塞。则无职名无廪禄无嫌碍。而低徊优游。略佐其下风久矣。今日顾何益哉。今之留住于此。在野士论。皆以为疑。而诚有所不忍远去。然其谁知之。只有低头甘受讥责而已。
  别纸
砥台诚恳。每令人叹服其不量其力之难任。而竭其心思。以至于生病而不顾。虽冥顽如我者。时有涕出时矣。今此台亦退。其不幸甚矣。然苟知此台之血诚。则仲氏大爷。何不上告下挽而任其来归耶。虽不敢摧折言者。而亦岂无方便之道耶。然略闻其所事。稍有头绪。诚愿执事极力担荷。卒有以了当。以为救民活国之一助。如何。中夜无眠。呼灯略此。○又有所白。窃闻仲氏大爷颇有酒谤。至有讥讽诗句行于章甫间云。如果有其实。则不但于临政处事大有所害。亦岂养寿命爱身体之道耶。实不胜痛痒相关之切。敢此冒犯。惶恐惶恐。
答闵持叔(癸亥五月)
还到花江。得拜十九日惠书。甚慰久别之怀也。只瀛海清风满袖。直欲举此血肉之身。却向龙门绝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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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两腋难生羽。可叹也已。且伏见所示二纸。已觉尘土填心耳。不宣。
答闵持叔(癸亥五月)
病伏江皋。半入鬼门。忽蒙耑使下状。开谕谆悉。下怀慰豁。兼以感戢。此汉得罪清议。将为无状小人。以为盛世之羞。非不知 圣恩罔极。糜粉难报。而不敢复为冒入。以增诟辱。故不敢不径归。而来此之后。日闻诋诃之言。玆不欲仍留近京之地。拟将复为远去。不闻不知也。今来谕如此恳恻。心诚戚戚。涕几陨之。然鄙性狷急。将不得回头矣。盖念今日 恩礼无前。而顾乃忘廉丧耻。以蒙污蔑。则实忘其 圣上礼遇之实。而反以仰累。故决意退去。区区此心。孰能知之。二种珍味。拜嘉无已。馀适外客盈座。不能究宣。
与闵持叔(癸亥闰月二十四日)
今时异于昔时。不敢作执事书。作亦不敢他及。春兄文字。更与诸炳商量回纳。馀祝明用向锡。佑我家邦。
答闵持叔
 国恤葬前私家荐新
荐新是小祭祀。故 朝家行之。 朝家行之。则士夫家亦无不可行者。然似亦当杀于常时矣。如何如何。
答闵持叔(癸亥十二月)
承书煼煎。无以为喻。信后已过多少朝暮。已有有喜之候否。最可闷者。 圣候未尽平复之前。复有色忧。神人忧恼。如何可言。窃闻士民为 上躬。置酒相庆矣。今又如此。忧喜相仍。类如是。安知非久不复承悦乐耶。默祷默祷。历日珍荷。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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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持叔(甲子二月)
每年寒食。例见花红草绿矣。今年则雪霜交积。山里尤寒。老物益不堪其苦。伏蒙远赐问札。感慰之至。无容尽说。惯知岭脊有终岁不见人处。切拟抱书去入。适此骚屑。不敢为民望。方结茅于先墓下。未知此计果如何耳。馀不宣。
与闵持叔(甲子四月)
圣母终事。次第了当。晋深痛慕。更无逮及。窃闻夫人缅事有日。窃想凡百。殆于不言而成。惟是才过 因山。畿民悴甚。不使重病。必已在范围矣。僭言及此。惶悚惶悚。馀祝起居增卫。
与闵持叔(甲子七月)
月廪。猥荷仲氏大爷之周旋。得免匪颁之式。日夕感祝。此非虚语也。惟酒食之给。虽是国典。然观其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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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在朝供职之人。一朝退老。则国家以此酬其日前之勤劳。其意美矣。今此汉则本在田野。无一毫补益底事。而自食其力。今于年满之后。乃受此 恩例。甚无谓而极不能安于心矣。道臣昨称 圣旨输致二斛米。不敢辞却。谨受藏而不敢用矣。仲爷若复陈白而还收。俾安贱分。则善之大者也。如以复烦 睿听为嫌。则虽甚烦琐。亦当自陈疏章耶。况此在常年。则犹可黾勉领受。仰体 朝家惠养之意。而今玆大侵。实非寻常。至于 上供。亦在所损。则今此 恩数。虽曰大典所载不翅不紧者。如不可永免。则姑俟年丰而更议。亦无所害。幸于同被之际。奉商于仲爷如何。此甚细琐。故不敢烦于大体之记府。更乞毋泛而特副之。如何如何。昨见 永昭殿祭需减定之 命。尤为陨越。故急作此耳。
与闵持叔(甲子七月)
昨书登照否。窃闻贤婿郎李君奄忽丧背。不胜惊惨悼惜之至。傍听尚如此。况在台慈。何以为心。运气不佳。触处惊心。奈何奈何。前书所禀。未知如何。当此 庙享皆减之日。受此 恩例。既不敢安。而兼且以方伯所定较之。则当此米贵之日。不侔审矣。辞少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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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不安。如不可全免。须减米数。使与方伯所定酒肉相当。幸甚幸甚。此甚细琐。故不敢直报于右揆大爷矣。馀不宣。○方伯所定。一月酒卅钐肉卅斤。今所定。米卅斗也。
与闵持叔(甲子十月)
逖闻孺文及第。为时贺。为德门贺。又为迷孙幸其相与周旋也。未知二哥小科如何。想亦高捷也。曾见朱先生待受之榜而与人书。有云闾里寂然。今又见黜。乃知科举之喜。虽圣贤亦不免也。○屯村之屯。曾是屯蹇也。数年来。每祝福庆云屯也。今果验矣。只大福庆。何时慰我臣民也。
答闵持叔(乙丑二月)
久不相闻。恋德日深。即拜褫中书。欣慰不可言。世道至此。只有深入岩穴间。抱遗经以死。而惟孙儿将有辞免疏。若因此劾罢。得与秃翁相守看书。粗窥一斑。则塞马未必不为福矣。心祷心祷。曾与致道诸人。校书于深处。昨以祭祀。略归乡土。俟少间拟复东去。从此声光益遥。令人怅然。时事不敢闻。亦不敢言也。
  别纸
宋子慎无死。则其学问必大长进矣。每思之。不胜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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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也。今日之祸。非昔日之比。而若而人不谅时势。亟欲为栗翁伸辨。方极力止之。而未知终得力否也。惟孙儿势成墙头之逐。将不免略略有言矣。因而永废。则岂不大幸。此儿诸生时。每以相守看书相勉矣。乍出而遭此。尚谁咎哉。亦命也。奈何奈何。
答闵持叔(乙丑五月)
卧病垂死。只有数茎新荷。相守不去。此时忽承珍缄。十分开慰。无以尽谢。窃闻今行颇有事在。深为大家重之也。惟昔年师门之为此缅礼。颇有为世道为言者。而只自新卜。反葬先兆。于礼甚得。故慎老行之不疑。玆者侧听。一如师门事。此则幸甚。又有一虑。杨兆不甚雄伟。逼仄穿穴。晦翁之所深忌。此亦不可不知也。适有愚思。故不敢不以告也。相去虽迩。岂宜载以相饷也。今日事。原其本初。实起于此汉。而推以极之。则又岂非黑水耶。时运所关。奈何奈何。
与闵持叔(乙丑九月)
近履神佑。赞贺无已。朱子于近墓人。待之有加。此天理也。此于此弁以祖墓三世相厚。且渠问字颇久。今虽投笔。情义之厚。犹旧也。今来告行。谓当以公礼纳拜。故修此问安书。使进于座下。若借阶前容足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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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韵。则当有可观者矣。虑以徒弯牛角见待。故漫及之。然以此等敢无所隐。宜乎以戚里之亲旧。见贬于清议也。极好笑。馀不宣。
答闵持叔(乙丑十二月二十日)
岁暮寒甚。慕用方深。忽于褫中。承拜下状。仍受历书之惠。仰认眷私。无以尽谢。此深卧空山。晨夕吟病。未知何时免此苦海耳。曾以一书溷烦仲爷崇听。盖以韩氏墓地也。及得答书。知韩哀之言有不然者。今日听言之道。诚是难事。又有所恳。昔年仲爷归自燕山。得 太祖高皇帝所制国子监冠服制度。孤贱猥蒙依样制示。极以为幸。尝十袭尊阁矣。曩时祸故时。只有衣带。而幞则不知所在。似是失去。切欲更造以全一王之制。仍使遐乡士子。渐有闻见。以为变夷之兆。则不是小事。倘蒙依仿别造投示。则甚幸。而如或不易。则暂时借送。俾为样子。则自此依造后。即当完璧耳。欲以此意。直以告达。而才以韩氏事有所往复。故嫌于烦渎。敢以告于执事。更望财处如何。
答闵持叔(丙寅三月一日)
鬼事日迫。百念灰冷。忽于此际。承拜下状。不觉心眼俱开。慰谢不可言。同春节壹之典。今始了当。恩荣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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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还增感怆。只以重哀在身。不得与遵者之列。此非小恨也。国子儒巾。蒙赐造示。可使近方士子。慕而效之。亦迁乔之一事。何幸何幸。第恐佟哥之来吓也。好笑。春候甚愆。农家预言咎徵。若尔则公私之忧不细也。奈何奈何。春序向暮。只祝鼎裀(一作禋)蔓福。以副远诚。
答闵持叔(丙寅五月)
非意所图。伏蒙耑人下状。副以病孙药物。此非贱分所当得。感刻之馀。还增悚仄。孙儿之疾。一向弥留。老怀煼煎。殆无馀力可及己病。奈何奈何。迫于舐犊之情。冒烦崇听。遂至转浼三清静史。尤为反侧也。同春遗稿。此间不无所事。未得专一下工。仅阅一册。别无大段修润处矣。此间所事。数日当毕。毕则此稿亦无多日而讫工也。因感执事诚意之深。至于如此。未知勉斋之于晦父。复如何耳。馀力疾仅草。不宣。
答闵持叔(丙寅十月)
块处穷山。又值岁暮。怀旧抚今。百感交集。忽奉大哥来寻。仍拜惠札。如得旷世音耗。慰豁不可言耳。春兄遗稿。今又翻阅一过。时有怆涕处。今世更不可作矣。白首馀生。空自怜悼也。大哥累日相守。其幸可揭。只恐青阳带累。得垂死一秃翁也。好笑。馀祝岁寒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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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佑无瑕。
与闵持叔(丙寅十二月二十一日)
岁行尽矣。恋德增深。昨于便中。承拜惠札。仍有历书之贶。慰荷之私。不可胜说。逖闻二哥又阐大科。德厚流光。理则然矣。然尧夫先生蓓蕾之看。无亦达观之言乎。第以谦光善持之道揆之。而用以不惧耳。此转入山谷尤深处。卧听碧涧玲珑。而病不得手弄潺湲。可谓孤负清致矣。馀祝茂膺洪休。以副远诚。
答闵持叔(丁卯正月)
伏蒙华缄穿到穷谷。此实新元一喜事也。此何足言哉。居然踰八望九人。而回顾平生。所为何事。可愧亦可笑也。同春遗集。承方净写。可幸可喜。朱子大全所讲于南轩问目。亦载录于书札类。而答语则自在于南轩集。可考而知也。若并载答语。则当别立编目矣。朋友门人。虑不及此。而执事之留意至此。不胜钦叹也。院享位次。以妄言之故。渐生不好爻象。愚亦从此休矣。亡兄碣文。伏蒙仲大爷不鄙。终赐真迹。感幸之私。诚不可言也。自馀只祝新春福禄云屯。以助锡保之休。幸甚幸甚。○郑江陵及第。牛溪责其风霜之馀。许令赴举。今日责备于执事者。或用牛溪说否。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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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才。使用于世。而为父兄者。顾念利害。使之阻遏者。似亦非公心矣。然则使之赴举者。亦或一道耶。愚之使畴出身者。实非所愿。而迫于家众诸弟侄所说门户之计。渠亦不得自由。自今观之。则恨不得执其裾也。渠必不至绝裾如温峤也。
答闵持叔(丁卯二月)
远拜问书。如奉谭晤。慰不可言。遗稿问答。不入于文集。而别行则如示。似好矣。但既曰师友讲论。则当以侪辈问答。插入于其间。莫或支离耶。若曰升堂记闻。则未知如何。此等题目。古亦有之矣。惟其门下诸人。喙喙争鸣。各售所见。窃恐虽以执事之位望。未能厌服其心也。馀倩草不宣。
答闵持叔(丁卯五月)
欹枕穷谷。恭俟寅卯年中事。不料珍函远来。存问死生。披复屡回。殆于纸毛而不已也。仍审閤中均宁。喜幸区区。惟荐家丧祸。有不忍闻。未知其慈氏何以支过。思之酸噎。非虚语也。此老而不死。目见世道颓败。欲为 圣明扶持。得一毫半丝。而反为曳薪救火之归。深自悔责而无及也。春兄遗集。净脱几许。恨未及源令而入刊也。年谱亦将打白耶。饰巾待尽者。恐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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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见也。此等事。无由面禀。咄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