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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书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0H 页
答闵持叔(己酉正月)
新元书。想已登彻矣。即拜惠书。慰泻无已。示事。群议如是。则何必入刻耶。然前后所作。此等文字甚多。如欲一一閟讳。则将作千百椎子。尽行剖碎而后可矣。呵呵。泰安掘浦之议。竟凹凸不得已。以设仓陈启蒙允。切望趁即奉行。无使南民更葬鱼腹。则盛德无穷。天报必臻矣。窃恐迟缓被他人坏了也。
  别纸
今玆设仓之议。窃瞯 圣意则不惜费出。一以悯恻人命之(缺)鱼腹为心。虽大臣陈其不可。而断然行之。好生之德。至矣尽矣。臣下奉行者。可不另体 圣心乎。大宗伯不惮劳瘁而行。亦极感叹。然事如疏阔。则异议者必乘其罅而力攻之。始虽成而终必败之。幸望悉心经理。使之置水不漏。如何如何。○良女所生从母役之法。自 上断然从之。今已收议。判下行会。到即分明申饬列邑。俾无因循之弊。如何。同姓异贯禁婚。并须严明分付。俾无冒犯者。则胡风可变矣。
与闵持叔(己酉正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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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见时弊。全在私意与俗论二者而已。故愚首言 圣学。而第一下手处。则以内司诸戚为言。自 上不变此二者。则无以倡率群下除去积弊矣。近与尊仲氏议变一二事。众论哗然。揆公乃欲外挟而上胁。幸而 圣上不入其说。故姑不得售。然败症则已见矣。昨者已上乞归之章。而 批谕益勤。不忍便诀。此心胶扰。行自病也。
与闵持叔(己酉正月十二日)
大抵士类团聚。则可以渐除旧染之流。而今日铨长。乃在人望之外。而士类曾以俗流相处者。岂肯相与协同哉。未知如何而可济于万一耶。古人所谓忧心殷殷者。正是先得者也。
答闵持叔(己酉正月二十四日)
承惠书慰甚。设仓利病。想已与宗伯商度矣。如何归宿。此日陈迂阔之论。每在行不行之间。而尚未南归。必为高人所笑矣。洪阳若善于经界则何幸。天下无无对者。岂非中原耶。然中非不能者。幸频频加策。如何。成先生碑记。已呈于尊仲氏矣。比以金迬事面数铨相于 榻前。铨相引入。殊不安也。○俞胤甫。不忍言不忍言。此友不谓遽至于此也。其内尤不忍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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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节行极可尚也。幸问其所须药物而救活。如何。
答闵持叔(己酉正月)
承示慰荷。泰安事。非不知耗伤之难免。而只 圣上悯恻民生之岁藏鱼腹。不计伤财而有此举措。为臣子者。当将顺之不暇矣。何可有他念哉。且闻泰安是四百里大洋。故遭风于此者。或不知去处云。水路之恶。无踰于此。其馀致败者。皆有所以云。恐与执事所料不同矣。大抵金宗伯委往。想其审度不卤莽。其罢其置。当决于此矣。尊先祖事。少时闻见孤陋。所知全误。及见野史国乘。甚用愧忸。故因事陈达于 圣聪矣。且如两陈谏议之论。朱子极力辨说。归之至当而后已。义理之辨。不当以既往而置之也。
答闵持叔(己酉正月)
即拜廿四日惠书及数幅别纸。忻慰无量。始谓一番人协心同力。以扶国势。今乃有大谬不然者。独立危地。无益而有害。奈何奈何。此所以忽忽无乐。归心日催也。设仓事。终或得成。何幸何幸。宋朝有岁投二囚于海中之规。一官人请罢之。其人得善庆。晚得二孩。吾欲为国家助百男之福矣。幸乞力主此事。毋为群议所动。如何如何。愚生既已入来。虽有一二龃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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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轻去。惟大处不行。则不可不去耳。
答闵持叔(己酉二月)
伏承初二日惠书。忻写忻写。令监本职。金尚书私言其不可不递。而难于建请。愚劝以使臣之义而竟相听信。可尚可尚。此后则可以专一于量事。国事幸甚。崔将军事。(缺)是奇异。岂其忠魂壮魄久益不灭而然耶。近当制送文字。幸毕其事役。如何。妖巫事。徐台极力缓纵。不下一杖。而近配瓮津。愚虽竭力言之而不听矣。今闻所配者。乃为妖巫云。尤极痛骇也。今日人心。绝异于己亥矣。此何须问耶。况大臣必欲事事沮败。 上心虽或坚定。安得不挠也。况侪辈亦且坐观成败。全无相助意。只仲氏竭力担当。而一薛居州。独将奈何。以此忽忽不乐。亟思退去。而 圣上至诚留之。不忍便诀。欲辞职而姑留。已上一疏。今复再上矣。再昨。以设仓事。徐台上疏。直以不忠斥左揆及金尚书不为谏止。而左揆不怒。或谓左揆之所约云矣。心甚不安。方于辞疏说及之。愚之归路渐通矣。心绪甚挠。只此。
  别纸
正平疏论量结缩于甲戌云者。未知如何。闻公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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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遁及远基(故宋俊男村也)及柳川龙头。皆降三四等云。此等地一等甚多矣。大抵公州之监官。始太高而终太下。以致不法者多。不止量事云矣。左揆来言。忠牧始以揆族为监官。终而许递。此将不能为之一端云云。须严责之。如何如何。沙坞闵任重南庭边一水田无塍者。是一等云。幸察之。其等低则他处高下之不实。可知矣。徐某自是士夫。而请低其家田等于其守云。何其与所期待异耶。略闻豪右之田。以膏为瘠。公忠尤甚。此须痛察。有警百之举。似可矣。朱子泉漳事。正如此耳。
答闵持叔(己酉)
书到慰喜。今日入对。虽不许退去。而一二大头脑处不见用。不去何俟。今日欲首归路。适次孙病剧。姑此迟迟。病歇则即发矣。徐疏。不正甚矣。不欲显攻贱身。而有此移兵之举。其不攻之攻。尤有甚焉者矣。奈何奈何。书册送还怀乡。幸甚。十墨珍谢。
答闵持叔(己酉二月二十三日)
比来。人人皆言权惀被执事曳出而上去。心窃讶之矣。今承委示。人之讹传。一至此哉。彼郑许辈。何足责哉。直一狗屠之流耳。量事察之。非不辛勤。而闻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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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奈何。大抵豪右多侥倖。深可痛憎。何不痛惩一两人。以警其馀也。方今权贵。切齿于士流。生一吴禹圭。使之往诬于权贵。以快其心。亦一事也。令监不欲为朱夫子耶。今朝严兴道之孙德龙。自 行朝落莫而归。历见贱者。相对悒悒而遣之。噫。转眄之间。事已至此耶。可惜。美台之精。熟于世路也。
答闵持叔(己酉三月二十五日)
曾有来意。凝伫甚切。即拜垂札。忻泻无已。第承西原之示。宿望归虚。不胜怅然也。权惀时宰虽杀之。关我何事。渠辈不惮于欺罔 圣主。而圣主以为忠。故乘时得得。至于如此。可谓太息者也。朝报还纳。只此。
答闵持叔(己酉四月十一日)
承慰承慰。此迫于私情。昨到叔父葬所。怀县以向温驰报。势当于明日封章。略陈中路病加之状。而兼举李劄请罪矣。疏本时未成。明日封上后当依教也。吾则欲自搔背痒。而只恨爪不麻姑矣。可笑。重叔见逐。自是运气所关。奈何。惜乎。诸贤之不能救也。只此。
答闵持叔(己酉四月二十二日)
即奉十九日所赐书。忻泻无已。此足疔久不瘳。虑其终必作孽。闻锦山有宋亨弼医手。明欲往就。为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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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计耳。三田事。常欲一斥。使人知极意媚悦之可丑矣。今虽不得长者之称。而如痒得搔矣。虽死无憾。况百千蚊蜹。何足动吾一发耶。幸为我谢时人。兵判之复为金吾。曾所未料。然只得事情归正而已。何问彼此耶。
答闵持叔(己酉五月)
昨者归自医家。则令监前书已在案上。恨不得奉谢。玆复荐承。尤慰孤怀。静叔何处得来。其孝友之行。甚可观。而为国尽诚。素所蓄积。运气不佳。忽然逝去。岂但为私之恸而已。令监升秩。且受西任。岂不幸甚。只今本朝之上。谄佞成风。私意俗论。有同弥天葛藤。虽以释迦金刚挥断。不可除去。而令监不得一日立于献纳之地。为时事不能不寒心也。于尊伯氏亦然尔。此一番妄发。触动大关棙。闻外间极其汹汹。然攻三田而得罪。则虽截头穴胸。有不可悔。况下此者耶。当初若有任其责者。何苦自蹈祸阱耶。诚不得已也。幸为我谢时人也。竹树墨本。何敢少靳交事。后如见熙川人。幸持以示之。亦一事也。令监既西。则鄙家更不见笔札来矣。便觉省事。而亦甚怅然也。
答闵持叔(己酉七月)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3L 页
自令监之西。怀想日切。忽于深谷中。承拜前月十八日惠书。如奉颜彩。极慰此心。前日二书。一未之见。岂成乔沈耶。此前五月末间。入处华阳。日与儿辈看书。兼养贱疾。忽以染疠之警。略移湾尹斋舍。仍欲逶迤西去。以观静令之葬。而自昨重患暑痢。将来有不可知者。若遂奄忽于此。则清溪白石之间。成一孤坟。便非恶事。而未知子孙辈。其肯如此耶。乙支事。从前鄙意如此。故静令时未敢即报矣。第崔文昌。只以文章之故。至享于文庙。此亦不必搪塞否。任他取舍抑可耶。惠来纸束二味。珍谢珍谢。远书不敢多谈。只此。
与闵持叔(己酉七月)
暑雨此甚。体中如何。恋溯无已。此重患暑痢。恐不得还家。昨日力疾归到怀乡。未知能延喘息否耶。前答登彻否。令监前二书。昨才承拜。药参。荷荷乙。支事却敌事。曾得于俚传而未得其详也。今见静令启本。则果符所闻。记曰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此于三者恰相应。而朱子大全义灵庙。又甚相近。今日之举。恐不可已也。幸博询而处之也。厦屋古制。从当录上也。然此在朱子大全。考出无难矣。绫碑亦当依命。千万力疾仅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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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持叔(己酉十月)
独坐空山。以过九秋。昨者暂归松楸。徒有蓼莪之悲。忽于湖褫。承拜远书。真是天外消息。慰豁当如何。此自今年夏。无日不病。自知死期不远。而骨肉多死。每与未死者相对戚戚。此生绝可怜也。 祔庙之庆。诚如来谕。然自是 圣上诚孝出天。圣学迈古。以大慰祖宗臣民之望。贱臣何与焉。幸勿复为此等说话。千万幸甚。武烈,悯忠之修复。盛意可谓深且勤矣。不觉感涕之零也。记实文字。如欲托之孤陋。则虽甚踰越。敢不仰副以阐扬盛意之万一耶。两药切于贱疾。珍谢实深也。附子。渴求不得。幸于后便投惠。如何。神枕已成。亦望附至也。数日后。复入华阳。送之清乡。幸甚。
答闵持叔(庚戌正月十二日)
去腊望后。得拜惠书。兼受笔子。迨玆珍谢。即日新元。令履神相。藩务整暇。此自去冬泄痢之后。元气大脱。似难收拾。此实驱催归死之徵。理势然矣。无足怪者。逖闻 圣候违豫。久未复常。远外忧煎。不可容喻。去冬别纸之示。谨已备悉矣。以夷攻夷。自是中国之利。而门火鱼殃。最是弱国之深忧。奈何奈何。然且方以主第之不广。为公诵私谈之一大话头。此甚不可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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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适闻徐行。略此仰候。只此。
答闵持叔(庚戌九月十一日)
遭此错愕之变。迫于群议。行到上党。承拜远书。顿忘穷愁之在心矣。岂料此生屡被此题目。而今日复至此极也。行到镇川阳城界。冒呈疏本而归。山灵有知。必骋稚圭之文矣。惟 圣德天覆。既已财赦。复示异恩。虽粉贱臣之身。何以报答万一耶。当此卼臲之时。仲氏忽已去国。而伯氏与执事。又皆不安于任事。山氓之心。亦不胜隐忧也。千万不能一一。
答闵持叔(庚戌九月二十四日)
险道难尽。此真实语。而今事则亦已甚矣。自江海以来。生出一大题目。节节推上去。遂至不可容于覆载。奈何奈何。远蒙耑书致问。感荷之至。不容名喻。曾因归便附一书。略陈近事。今想已达矣。此归自圻界。牢蛰山中。馀悸未定。且远日下。未知鞫事结局之如何耳。相去甚远。何由奉吐此间情怀耶。寒事已迫。惟藩候增胜。不宣。
与闵持叔(庚戌十月)
前日复书关听否。寒事日急。履用如何。湖西经界。竟至于此。在执事义。当益不安。将以力辞必得为期也。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5H 页
今日议论。全没义理。全然靠不得。朱夫子以泉漳经界不行。力辞湖南运使。虽有漳州湖南不相关可疾之任之诏。而竟请祠而归。此恐为今日样子也。乙支祠记。呈纳。两贤祠记。今方草定。当俟后便耳。
答闵持叔(庚戌十一月二十六日)
远书承拜。荷意之深。未易云喻。经界。闻相臣复罢清州。尹牧若无死。亦当系治矣。盖闻豪民之奸倖无量。而乃反兴讹鼓怨。俾作一二人乘便市恩之资。极可痛叹。执事终得递职。则于义甚安。而今日不以廉隅相待。几于牛马使。恐不得如意所愿也。二贤祠记。依纳。执事于职事之当务。尽心尽力。寻常仰服而无以相助。惟文字之末。庶几万一。而亦识滞才鲁。未能粗满己意。况于具眼则必唾鄙之矣。然为执事劝谕西人。则可谓云尔矣。此麋鹿之性。甚安于山中矣。以岁恶食绝。不免有迁移之计。昨已津遣家属于怀乡。明日间。身亦继之矣。老境奔遑。岂不为西山啖荠人之所笑耶。天时向杪。惟为世加重。
答闵持叔(辛亥正月二日)
归处松楸。逢此岁改。百感中集。此际忽拜远书。心眼俱开。不胜慰豁。荒拙之文。过蒙宠许。皇愧无量。令监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5L 页
祈免之坚。义所当然。若未遂所志。则当复从束缚中矣。其苦当如何。仲氏再入脩门。亦岂所乐耶。目今道殣相续。灾沴荐出。君臣上下。虽夙宵乾惕。犹惧不克。岂有骂詈妻孥。驱打奴仆。而可以解父母之怒乎。此身虽在閒地。犹不胜用老之忧。况如节下任事之人。何堪其悯恤乎。无缘奉吐。只自懆懆耳。三种珍贶。谢戢无已。馀百不挂一。
答闵持叔(辛亥二月十日)
裁书觅便之际。来人自宋中转至。仍拜惠札。谨悉近履佳迪。慰喜无已。家兄所须药料。珍荷不能喻。此阙食已久。而今年乞粜。有同白夺于饥民口吻。故杜门忍饥。兼且疠气围逼。今将扶携迁次。只思古人至不堪者。如晦翁之训。未知其能得力否耶。丹灶龙虎。屡蒙谕及。早晚得为刘安之鸡犬耳。馀在前书。只此。
答闵持叔(辛亥三月二十日)
比来天气凛若穷腊。玆者远荷伻书。有春暖之谕。岂彼中别有敕(敕恐刺)史天耶。饥饿病劣中。获此珍剂。日者猥有入月之戏。只今开缄未半。浑家鸡犬。已欲飞向云中矣。何幸何幸。第古人云不可独不死。甚愧彼满目殍殣耳。云凤。荷意至深。何以报谢。一隅可反。窃想西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6H 页
关万民。无有捐瘠也。此间食子之变。出于邻邑。诚不忍闻也。如使江乙毋言之。则其责必有所归矣。此家内染发。三次迁移。随辄发作。更无所归。冒犯还入。岂有庾此子之性也。然既受来药。可无忧耳。馀不一一。
与闵持叔(辛亥三月晦日)
领药书。登照否。即日履用如何。此以膝下染疠。坐在水火中。第观命物者所处耳。窃闻王孙所受之语。人之所指。在节下昆仲。可谓壮哉。然六一公撰范文正碑。乃没虏人必问用舍一款。而以为此不足为公之轻重。据此则今日亦当不挂耳边耶。极好笑。何时相对拍手也。云凤。皆蒙荣宠耶。只此。
答闵持叔(辛亥五月十四日)
前后书每承拜时。为之心眼俱豁也。牛溪文简公尝言裁简纸置床边。终年无所用。岂谓亲经此境界耶。还喜静寂。而惟执事略破吾好境界矣。不胜捧腹也。此中孙儿孙妇及曾孙。相继染疠。而小奴婢馀存者方痛。其数又三四。家兄解归后。症情无加减。而家厄实鲁卫。其孙儿辈染痛者亦四人。家兄坚不出避。此时煎虑。不可名言。兼且麦未黄而已尽。人死之多。甚于已前。而旱势方极。玆承西路稔徵。不胜慰庆之至。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6L 页
比有所闻。欲专走人报恳。而以乏人未能也。金生君平。乃师门适孙也。吾侪属望。无异晦翁之于刘平甫,李诚父矣。常闷其不能耐烦读书。日事劳攘矣。今闻以健马豪僮。往赴高营。此何名义。此何事故耶。此地素称东国临邛。其不为莝豆之累耶。此胡澹庵之所不免。而保君平之能免者难矣。渠若已旋返。则可谓不远之复矣。何幸何幸。如或未也。须亟津遣。毋迟一刻。则岂非君子爱人以德之美意耶。千万恳祝。渠处不别书。幸以此纸示之也。附骥之谕。极好笑。未知今日谁为骥而附者为谁耶。第窃观其语脉。莫是专主攻毁量田者为此说。以为先见自功之材料耶。然晦翁于泉漳。不免遭此。吾侪真附骥矣。何时相对一拍手也。药料。诚荷诚荷。如非前惠琼液。其能有今日耶。此胃症。日甚一日。所啖仅一匙矣。如有的便。附子一二枚。切望附投也。千万大忙不宣。
答闵持叔(辛亥六月四日)
军将远投下状。喜审体中之适也。此汉今日所叨。虽使智者当之。亦末如之何矣。乃以拙着生手。欲试于危棋败局。则不待偾覆。而傍观者已笑其不知量矣。如执事之明。岂不灼知其如此。而乃若有所疑问者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7H 页
然。岂戏之耶。抑警之耶。此虽至愚。岂可复蹈前辙耶。只自 上所谕仲氏语。闻来不胜皇恐闷蹙也。此间所见日益惊惨。而雨泽悭閟。前头民事。亦罔知所税。玆承彼中独免此灾。岂所谓事天如事亲。不弛劳而底豫者耶。不知西民何独受禄如是耶。惠药各种。俱是所须而未得者。感荷不容已。君平非谓执事误人于险路也。相爱之情。不得不如是。今闻其已归。可喜可喜。
与闵持叔(辛亥八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窃有所献焉。目今衰季之人物眇然。卓然可恃者。未见其人。惟其隆声茂实。隐然有虎豹在山之势者。舍执事昆仲而其谁耶。故尝窃隐之于心。以为国势已去。纵不能扶持出来。而亦当如中流砥柱。如郑圃隐。则朋友与有荣焉。故敢窃附于相观之列而乐其磋切也。然尝见朱夫子与刘荆州书曰。伏惟深以国家大虑为心。勿为目前华靡细娱。牵制回夺。则于此不难矣。孔明择妇。正得丑女。奉身调度。人所不堪。彼其正大之气。经纶之蕴。固已得于天资。然窃意其智虑之所以日益精明。威望之所以日益隆重者。则寡欲养心之助。与有多焉。又曰。荆州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7L 页
地极荒凉。无贤士大夫可奉谈燕。人心至危。恐久流放。难复收拾。愿日取古书。熟读深思。以祛物欲之蔽。幸甚。夫朱夫子以天下大事。责于人。而论本根切至者。则乃不外于丑女一事。圣贤之言。可谓知要矣。今日西来流闻。不必如言者之说。如果有苗脉。则深愿一刀两段。勿令复续。使其毫末之萌芽。无得以干于清明纯粹之地。则其效验必将如朱夫子所言孔明之事矣。如以朱夫子此言。为不足为警省克治之资。则亦愿以朱夫子宿梅溪馆数诗为至戒。如针劄身。皇恐发愤。无地自容。则自不容其不自拔于坑堑之中矣。此岂不尤难于初无此事哉。愚尝窃妄谓晦,退二先生。诚有大功于斯文。而亦有所可憾者焉。盖后学于此事而自恕者。必曰彼二先生者。亦且不免云尔。胡不观于退溪晚年自讼之言。必引初年事以为口实耶。况二先生有盛德大业足以掩其一疵半咎。若他人无此德业。则徒有莝豆之羞矣。岂不大可惧哉。愚于执事爱慕之甚。故忧虑之深。而自不觉其倾倒至此。幸加恕谅。忍死草此。语必无伦。皇恐皇恐。
答闵持叔(辛亥九月十二日)
平生虽有病时。未曾有一旬之淹者。今一卧三秋。益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8H 页
见弥留。痢后疟发。又继之以大泄。真元日败。无复可时。此岂回生消息也。自料犬马之齿。视诸父诸兄。则已过矣。夫复何恨。而只恨壮时虚负可惜光阴。以至于墙面而死耳。方卧书窗。西日上阶。呻吟痛楚之中。远书忽至。展读数回。沈痾太半似去矣。兼此药物。日用所需而难继者。珍荷又倍也。西任虽重。使执事久于塞垣。此岂舆情所允也。每念之慨然也。屯官变通。果为风雷之速。不胜钦仰。而自愧日前见事之迟。亦以略累高明耳。馀卧倩不宣。
答闵持叔(辛亥九月)
耑使远来。承拜惠书。缕缕示谕。极慰病怀。诚不觉千里之为远也。惟是塞垣多寒。易于受病。而执事还朝之期尚远。为公为私。忧虑徒深也。今年农事。好处极好。而陈废居半。盖天时则甚顺。而人事不齐而然矣。前头赈政。诚急于往时。而国计哀痛。虽有智者。莫可出手容意矣。唯上自宫掖。下至庶僚。一以寇乱播越处之。而于民间切无徵扰之事。然后孑遗得苏而盗贼失助矣。贱子今日适当有辞职之疏。或云必须因此而极言之。或言语默之节当慎。病思昏惑。将不知所择。甚恨地远不得询禀于执事也。三种惠味。珍谢。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8L 页
虾卵。将以献诸病兄。尤幸尤幸。
答闵持叔(辛亥十一月十三日)
日有倾溯之勤。每得台札。为之心眼俱开。辄数日忻然。玆拜前月晦日书。备悉示谕。恍然亲奉燕谈也。此病情少歇。而精神筋力。顿成别人。看书接物。都如雾中事。恨不从前阅尽书史。今日只瞑目而坐也。台监之久处塞垣。虽甚可恨。而以赵静庵求外不得之心观之。则今日事。甚可喜而不足恨也。惟祝暇日益近书册。以加浸灌之功。则异日担负大事。必如庖丁之解牛矣。不宣。
答闵持叔(辛亥十一月廿八日)
适醉村酒。来使传到惠札。慰且感戢。不容名喻。此欲学令监献忠之诚。顷者冒入疏本矣。 圣上以尹疏出于贱臣妄言。打成一片。而又斥之以凶狡禽兽。即此贱臣。为凶狡禽兽之人矣。皇愧震缩。措身无地。亟欲上疏自劾。而前疏之 批未下。故方此泯默。然胸中则真晦翁所谓犹勃勃者也。顷者执事书。以为将有事在。今日果然。岂所谓有智无智须较三十里者耶。从此执事随事见警。使其勿之有悔。则是朋友之义也。深企深企。襕衫。尚记 大明时衣冠之一端矣。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79H 页
令人涕陨。然靡执事兄弟。则此亦终成埋没。不胜钦仰也。此秋间一病。尚今未已。而家仲之疾。弥留至今。鸰原摇鸣。正形容此间情怀也。来书谨当奉传也。二鱼珍荷。窃有所献。一临湖西。谤议尚未已。延及此汉。昨对同春。有所云云。吾以尝以伊川蜀守事语诸仲羽者报同春。亦见其愚之甚也。然亦愿执事之勿以一噎而废食也。吾辈当以铁心石肠相期矣。岂因一毁誉而为劝沮也。俚谣曰。醉言莫使醒者知。幸执事之一览而毁弃之也。第闻晦翁酒酣气张。悲歌慷慨。执事或以此见恕则幸矣。凤山庶从妹为李主簿扫洒者。执事从前顾恤矣。今有一书。烦为致之。幸幸。
与闵持叔(壬子正月十五日)
曾闻仲氏得 皇祖时国子服于北行。不胜兴感。亟求见其制。愿以纸地作样以示。则仲氏以䌷造成而送来。实非始图矣。将与章甫等。讲而行之学宫矣。忽被他人借去。其后推之。则以为渠亦欲放而行之于其处云。故不为强趣还送矣。以故此中无其服。执事必知其制矣。须以毛布之贱。造一件以投。如何。
答闵持叔(壬子三月)
时事如许。欲见执事一罄所欲言者何限。而其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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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则只自瞻叹而已。玆者远承惠书。不觉旌棨临驻鸭水菁川也。此始以家仲之病。力疾奔走。因致宿患添剧。今则并皆向歇。实荷馀庇也。前上文字。只是自劾。而但此汉转喉。则必致触讳。亦无乃复入人牙颊耶。惟是 圣批久靳。尚带职名。皇闷不可言。膏药珍荷。古人遇难。有无吪之愿。而此汉得此而喜得无有度世之志耶。好笑。湾书答去。幸入褫烦致。如何。不宣。
  别纸
前示白累云云。真是可笑。去冬。此说出自宋里中。一场纷纷。区区不欲自辨。直若真为如此者矣。不料流传至彻高听也。始盖欲为数语。以为之兆。而旋思 圣上之罪之也。以其所对不实。则下语诚难。故还即抹去。而只言自己有罪。不敢为人分疏而外人汹汹之意耳。草本不在此。他日当写呈也。(此实无状。不得于宗族之心如此。实无颜面对人也。)
答闵持叔(壬子四月)
深入华阳。忽自黔渊。传到惠书及药糖。甚慰恋慕之思。又甚感戢也。此恳辞未递。又蒙别谕之勤。闷迫之私。何可胜喻。曾以静庵童子时所告金先生事奉达。盖欲追补前记之未备者。以晓后人矣。未知登览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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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于事宜不悖。则欲以小文字追呈。幸商示之。伯仲独当时事。日不暇给。未知执事何日还朝。相与扶护耶。小累之示。果蒙俯谅矣。何感何感。适值大忙。不宣。
答闵持叔(壬子四月)
前书感戢。在华阳时裁谢。入京褫矣。玆又承十四日所惠。知官期已迫。还朝想不远矣。公私幸甚。此始欲避暑于山中。昨以鼎尘而西归。口腹自吃。张先生欺余哉。去冬。以有妄发。猥蒙忧虑之教。是不观于海矣。今则观之矣。去冬者。何翅行潦耶。二味将以供病兄。感幸万万。不宣。
答闵持叔(壬子四月)
益之戒舜曰无若丹朱傲。盖愿忠之意切而仰德之心深。则自不觉其引喻失宜也。如是而犹蒙奖容。尤见德愈盛而心愈下也。钦仰钦仰。
与闵持叔(壬子五月)
逖闻还朝不远。为时深喜。第风波骇愕。而执事迹又嫌。或不无困殢也。此忽被久台推转。岂有安坐田庐。居然侵逼上台者也。适见小说。退陶逃遁而免此。今此汉逃亦不免。奈何奈何。自去夏以来。夙夜忧惧。寝食俱不安。而获见尊仲氏书。则以不肯力辞见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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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虚带空名。亦辞俸禄。有何贪恋而顾为迁延也。三月廿三日。承前疏之 批。廿四日。复封辞章。则又于四月初六日。自监营到付。今日事。大槩散漫如此。傍观者宜其怪诋也。曾以熙川院事仰烦矣。其蒙登照否。执事虽未及追补。托于后人犹可也。此月初。往候挹灏。冒夜归来。大触风露。因致大病。不食已浃旬。非久将不劳而职自褫矣。阎家老子。岂肯放还。复作人间宰相耶。呵呵。
答闵持叔(壬子五月)
宋之高后。女中尧舜也。岂不欲元祐诸贤仍毗王家也。既知其时势之难。则使之退去。令嗣君须用一番人。此实爱惜诸贤。得免于刀锯之惨。其情可谓戚矣而其智可谓晢矣。每见宋帝馀人推之使去不去之谕及罢官泣乎之问。未尝不发汗洽背也。今日事。视宋世又远矣。诸公之贤。又恐与元祐人有间。而自处之道。卤莽如此。极令人忧恼也。
答闵持叔(壬子十月)
曾于褫中。承拜问书。如奉颜色。慰泻不可言。此一息仅存。而丧威之馀。益无人世意。明将东入深山。为枯死木石间计耳。同春之疾。人皆以为可虑。而食饮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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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此为可恃者矣。今日相勉。只将一退字。贴在额上。期于得之而后已。如尊伯仲氏。快乐当如何也。兴原不无苗脉矣。俞武仲,尹吉甫。每言今日遗种处。只岭西为最。故每钜鹿于意间也。儿子知之而泄于人耳。先声后实。百事之忌也。如何如何。
与闵持叔(壬子十一月)
近履如何。此再昨临夕。问同春兄之病。星夜驰归。入而握手。不觉泪发矣。语如梦中。而说及台监。远想闻来。亦为之涕下也。馀不多及。○季周处。慰书烦传如何。昨得仲氏台监书。则以为季周平生喜说包荒之论。今何如矣。愚不觉失笑也。
与闵持叔(壬子十二月)
时烈白。不意凶变。贤閤夫人奄忽违世。承讣惊恸。不能已已。伏惟伉俪义重。悲悼沈痛。何可胜任。同春兄竟不起疾。其袭方了。讣书适至。仍与炳文诸儿。环床痛哭。人家祸故。有如是耶。同春粤自童稚。同处一家。相与长大。岂谓今遽先我。使我抱无涯之恸也。只是贱疾深痼。几何其不相随以死也。然则老怀悲痛。真不几时矣。此可以自慰耳。贵新生二儿及诸幼。皆得支保否。每念之哽塞。才自怀乡。东归山里。病苦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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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闵持叔(癸丑四月十九日)
比来。不闻外间一事。小孙昨闻有亲试而发向。则唱名已久矣。中返对笑矣。忽此承帖。谕以 先陵大议。蹶然惊动。无以为怀。不知将如何出场。戊申冬。有北路人以一疏本见示。亦谓 先陵当改。愚谓见识所不到。不敢劝沮。其人遂厌然而去。今若因此。遂有迁奉之议。则此国家大事也。运气方否。难保其善了当。极可忧虑。执事得请。可谓幸矣。然国家万一兴此大事。则执事当不可不与闻。愚意 列圣衣冠之葬。必于近畿趱那。故常不免苟且。朱子必欲舍绍兴而欲求于富阳,严州等处。实为此也。幸执事亟以此报于秋曹如何。尝闻骊州,弘济洞极佳。未知此亦如何。然曾见人家未有祔葬先兆而遭祸败者。想是神道不异于生人。家与国亦何异耶。以此言之。则迁奉之议。亦当更在商量也。此事更有所闻。幸须示破。解此閟郁。不胜幸甚。
答闵持叔(癸丑四月)
自有 山陵事以来。日夕忧叹。而未得以时闻知。只自郁纡而已。即者公营便。传到廿一日惠书及诸纸。始审前后颠末。事之不幸。乃如是耶。今事若果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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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原。致得如此。则贱臣虽万被刑诛。而亦所甘心也。日夜所祝。只在于此。后事。全出于万吉而已。默计今日朝绅。更无担荷论议者。只有执事在耳。必须更竭心诚。勿之有悔。是用慰解矣。奉 讳之日。适玆不远。尤切痛苦也。此以先祀连仍。归到怀乡。已有日。如过端阳。则即当还向山中矣。如有可示者。幸因老峙便略及如何。他事姑愿不闻。而今日则五内如焚也。
答闵持叔
日者下状。自何来传。方欲索便修谢。玆又荐承。尤用感慰。 先王园陵。竟食于千万世福地。此岂人谋所及。实 圣孝上格。 宗祊默佑而然也。况象设之从杀。上同于 先陵。又是超越百王之盛美。贱臣曾于庚子年间。以此上闻。惜不令其时防塞诸公见之也。程夫子代太中公疏。实千古明训。试取而观之。用昭我 圣考慈俭之德。如何。
答闵持叔(癸丑六月)
才因礼官归。付上答书。即又于营便。荐承十七日惠书并所示蜮沙。令人惊怕罔措也。事机交急。则改头换面。必售乃已者。乃渠辈之家法也。其以为此汉之罪者。不但主用 宁陵。当庚子岁。 陵上有故。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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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而敢陈改封之为宜。凶惨之罪。岂但本兵而已也。始欲于 迁奉时。忍死进赴。以伸蝼蚁之诚矣。事至于此。始计将不成矣。恸毒恸毒。倘或更承 志文之命。则当于此时。陈此情势而请辞矣。只此山谷贱踪。更露疏章。是大闷不聊者。命悬庖厨。非所虑也。记得当初水原之说。实贱臣倡之。而完,延咸继而并争。而延相尤力。竟得回天。至于 宁陵。则尹判书,沈相主之。今如李择之及诸尹。当默然而已耶。如有文字。则切欲得见耳。
与闵持叔(癸丑六月)
供剧中。起处如何。贱臣猥蒙 志文之命。不得不请免。如未蒙许。则势将黾勉承膺。而原 志草。家中无有。其时草本。似为内入。以此微讽。誊送一本。并 行状草及 哀谥册。一一录示如何。
与闵持叔(癸丑六月)
昨于礼郎之归。略有小札。计于数日后当彻矣。即者自公营。褫传廿二日惠书及别纸。备悉示谕。慰戢无已。今日李承宣来传 圣谕。其所以慰绥贱臣者。无所不至。奉读感泣。不知所措。昨因本州。冒上请辞 志文之章。如不得命。则势当承膺。昨书所陈。幸望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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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如何。今日又申于李承宣矣。一件燔造之启。可谓深长思而得善策者也。执事之忠恳诚意至此。大不忠凶惨者。益难奉对颜面也。
  别纸
前头只欲伏哭于路左。以泄至恸。而忽有 志文之事。殊以为挠。当初制进时。亦以踪迹难便。出在北门外。今亦于以疏谢病后。有所周旋。则获免狼狈。幸默量之如何。此非执事。则何敢发此耶。此汉夏炎例有所患。今年则特甚。若非凉秋。则万无起发之势矣。凡百幸随机善护。又因便示及。至望至望。
与闵持叔(癸丑七月)
曾在己亥夏。郑判府事为都监堂上。见己丑誊录而大惊曰。为此誊录者。必是不道之人。希望后日国丧。欲为自利之计也。宁有如是浩大之理。然卒从誊录而磨鍊。以木物言之。则诸邑之浮下江上者。或有只取其半者。或有全不取用者。皆归胥辈家云。窃闻今之磨鍊。尤极烦夥云。此则或有传闻之过矣。至于杂物。则分定列邑之际。若一番并下诸物。则胥辈不得逐物受情。故必物物行移如是。故虽斤两之轻。必费专足。而又逐物各有赂物。列邑之困特甚。此则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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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记者。执事幸可变通耶。
答闵持叔(癸丑七月)
悬溯中。获承廿一日下书。甚慰此心。鄙行宜发久矣。而不欲以难便踪迹。偃然冒作公行。故私办行李之际。不免迟迟。悚仄悚仄。然明日则虽未具而径发矣。感念今昔。有难自克者。要与次炳同行矣。且念入京之后。复有意外之事。则当狼狈遁还。而 先王葬所。终不得见矣。此实无穷之恨。故欲从利,骊之路。奉审弘济洞而浮江西下。此时执事若以公故来会。则何幸何幸。
与闵持叔(癸丑七月)
此遭此大狼狈。闷闷。始欲从竹山回辔。旋思如此。则新陵排围。终不可见。故仍为此来。而人马困甚。不及于破土之时。可恨。今投州内。明将早诣。凡百须详示。俾无龃龉于瞻视。如何。只此。
答闵持叔
总护书。谓 志文有一二消详处。未晓其何处矣。今承别纸。然后始知之耳。翁主已于原 志见之。则当于今文。复记其终始。而已成古人。且无后嗣故放过矣。然必欲载之。则撺入无妨矣。今日诸公主。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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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既是孙行。而且嫌于与 世子并列。故亦不书矣。如以为无嫌。则亦当追录也。 世子年甲。此何等事而无端不书耶。此事当初甚费商量矣。来示似以为年甲亦入于追记中云。此则恐闻之未详也。虑面时未得从容故敢此耳。此等事。预与总护详处如何。
与闵持叔(癸丑八月)
自执事西归。羁愁益切。昨移下流萧寺。静便无异华阳。只与一二少辈。谈说古今。聊尔遣日。此外何可言也。惠书多谢。教意尤荷。只无后叔父母墓。在去此不远地。傍亲如不肖。皆地远力绵。不能以时荐享。霜露之感。空切于怀。今适来此而节祀偶值。牛医夏畦。皆享子孙香火。诚不忍虚过。方谋一筵之馔。略伸微诚。故不免低徊于此。此后如复有不得已者。敢不高诲是从。所入文字中。不惩岭疏。妄有所论。 圣上不至挥下。则须与护相。议其当否如何。不合理则真为大不忠矣。是可怕也。
  别纸
原志文初行。有明朝鲜国 孝宗大王宁陵志。(来教甚当。志下。似当有文字。)
每片左隅。 崇祯纪元云云。(来示似好。然愚意欲云朝鲜国 孝宗大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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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第几。未知如何。)
原志末端当云。 崇祯纪元三十二年己亥某月日。崇政大夫判义禁府事臣宋时烈。奉 教撰。(其时贱臣官衔当考。日月亦据实可也。) 崇祯纪元四十六年癸丑十月日。某官臣姓某。奉 教书。
附录初行。 宁陵迁奉时事实。附录
末端。 崇祯纪元四十六年癸丑十月日。某官臣宋时烈。奉 教追录。某官臣姓某。奉 教书。
 事例似当如右。幸与护相商议如何。
 伏闻 圣上欲令贱臣写进中草云。若然则纸地须择净好者作井间。笔墨亦以精品送来也。
答闵持叔(癸丑八月)
今日所惠书。即于暮灯披对。备悉示谕矣。此昨朝与史官相随以发。虽舟在顺流。而病难疾行。自去夜。又添痢疾。方此苦苦。然明日则当晓发催棹。要仲氏暂话。计于夕间。到豆浦矣。前头凡百。顾此謏闻。难以臆断。须疾速作书。走闻于朴和叔如何。今世博学。无如此友。故此意亦及于右相书矣。奉拜不远。姑不缕缕。
与闵持叔(癸丑九月十六日)
日者薄送。讫不敢安。后得仲氏书。知大哥日向回春。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85H 页
恨不得奉酌相贺。今此书来。尚有煼煎之谕。警备之意。当如行百里者半九十里也。玆不得不尔矣。仲氏被谴。殊有快足之意。未知何故而然也。岂累月退居。已有山林骨格耶。日前得其书。自比于目笑之毛遂矣。今乃俨成领袖。欲于其归。同时溯江。而恐人目笑以强登仙舟也。未知已与联棣否。此伏此郊外。不忍便归。此时乐否。可知也。惠贶珍谢。病倩不宣。
与闵持叔(癸丑九月)
闻已还朝。体候安否。此负此重犯。坐在近京之地。日夕凛凛也。女冠呈纳。须付善工。补其破落。而仍令依样别造新件以投。则欲以示南中士夫家。免用巫人杂饰如何。执事湖营时所制。南中无不用之。而今则故矣。且袡衣亦因此机会而并造焉。亦好。若以其资投此。则当令家间针手。如法裁制矣。盖今廿七。鄙家与和叔结亲日也。彼家欲得冠与服。冠之补者。服之新者。若蒙执事留意。俾士夫家行用。亦一事也。尊仲氏自江都何日东来。欲知之耳。○袡资绿纱及加缘红锦而已。
答闵持叔(癸丑九月)
谕复益复怆恻。此展墓西山。今转而东。所过秋山。殊
宋子大全卷六十二 第 185L 页
自不恶。顿觉乌石灵源。去人不远。是亦 圣主之恩。计将祇伏 园陵之下。以俟沟 攒之日矣。承此示及。庶有相逢之便。而只恐限以朝格。不敢遽进于事役之间耳。馀道上索纸。不宣。
与闵持叔(癸丑九月)
旅次不无龃龉。相念无已。曾见颜彩不如前昔。其亦自觉其然耶。即见仲氏胎书。则极有快乐气象。此似尧夫之无礼不恭而以得罪为荣者。于朝廷则光彩殊少矣。慨然何极。儿子曾以布帽见烦矣。即者曹吏以领资来投。虽蒙见念之详。而未安则有之矣。此疏批尚未下。如更有未安之事。则当稍溯江流而往。可得相闻矣。只此。
与闵持叔(癸丑十月)
元宗大王初丧。棺板天盖。有罅隙。别用木片。添补用之。及 改葬绫城府院君。具宏建白曰。当初治丧时。广求棺材而不得全美者。不免苟且补用。今宜改备梓宫。 仁祖大王下教曰。体魄既已久安于此。今虽不得已而有迁奉之举。岂宜因此一事而并改 梓宫。以益其惊动乎。特令勿改。○癸丑九月二十八日。绫丰之孙具进士志祯。以其所闻于王父者。来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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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云。如有仓卒应变之事。则此亦不可不知者。须与通知于护相如何。
与闵持叔(癸丑十月)
天和日明。 远堩安閒。庆幸何极。明日巳时。其初末何居。玉帛。其无摄行苟艰之虑耶。贤侄差剧。如何云耶。被言于下者。如不欲入临。则得罪于 上者。尤难冒进。幸商教之。数日来朝报。投示为望。明欲留疏而行。纸本三张。觅送幸甚。只此。
答闵持叔(癸丑十月)
哭辞 陵前。哀苦无涯。赖与仲氏及一二老友同舟。相与叙怀。忽拜下问书。尤慰此心也。傍木谨悉。其时赖久台。永令得免后时之谗。是可幸也。此明或明明。当到山中。从此国忧时难。都付执事耳。然亦岂若同处江湖而忧中有乐耶。只恐执事嫌于挟月之名耳。好笑。药参。珍荷珍荷。只此。
与闵持叔(癸丑)
贱臣今日所遭。无足怪者老。峰书欲令出次清,镇间山寺。上章待罪。只是贱疾无计起动。兼且史官书启。已有待罪语。则今不必荐叠烦渎。而且又既是括囊时义。则又不须拖长支离。故只欲引伏而已。第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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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头若有颁赏恩例。则决不可冒昧承受。而欲上章辞免。则又甚惶恐。未知如何处之。幸乞深思下教也。
答闵持叔(癸丑十二月)
台监比来情怀。不待言喻。承此示谕。益增悲叹。贱疾已满一月。而尚无动意。只寝睡稍胜于前尔。论症诸纸及药料。蒙此耑送。仰认至意。无以尽谢。待罪之章。才得商禀于老峰。执事第自料不言则已。而言之则必冲口而出。以至害事。以是恐惧。如发千匀(一作钧)之弩耳。郭疏。何其等待之久耶。古语云反迟祸大。正此之谓也。惠仲。真昔人所谓大醉而死。死亦过人者。然谓之孝子则不可也。可惜可惜。厚侄处书封。谨当传致耳。○恩例之辞。老峰书。以为不可与待罪之意。混入一文字。未知将如何。因便教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