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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书
  
与韩浩浩(如海○乙卯)
三四十年前。闻兄指一邻并人。为不吉而不相见。弟甚疑之。至今观之。兄之见之明财之正。无愧古人矣。恨不得负荆于门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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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韩浩浩(乙卯七月二十二日)
才有书。早晚当彻矣。先铭。付孙儿以呈。如更有可教者。勿惮烦复也。第有一说。吕献可。宋朝名贤也。尊兄明见。不下于此贤。吕公先见于既出之人。尊兄见之于尘埃之中。视吕公有加。而顾乃辞却遗逸不居。何也。好笑好笑。只此。
与韩浩浩(丙辰二月十八日)
昨书。早晚当彻矣。先铭。今付儿孙呈纳。照领如何。闻兄谓退溪则不为矣。信知言矣。然朱夫子当乞斩时。固有辞之者。而其应副处甚多。今日朱子之道甚厄。故不免违俗而从之。亦见其愚也。一笑如何。只此。
答韩浩浩(壬戌十二月十三日)
寒事爽候。江水可以泛舟。病未能解缆。以泊衡门。寻常歉叹。忽辱委帖。谨悉示谕。旅愁沈痾。顿失所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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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晤未久。复此承候。海外时宁有是哉。而彼此尚且为恨。可知人情不自足也。第造物不至揶揄。则庶不负春江耳。不宣。
答韩浩浩(癸亥元月二日)
吾辈今年。正当郑大年重访紫微仙之岁。未知惧乎乐乎。远忆松楸。块坐怆然。忽此承书。仍对贤胤。无异奉面晤语。慰豁如何。此迫于承旨相守。以俟病少间。略进近郊。陈情谢遣。未知前头将如何耳。生大口一尾送呈。以饲晚得贵胤。如何。馀不宣。
答李汝寿(河岳○庚子四月二十三日)
去冬苍黄。虽在城知旧。不得告辞。矧令兄远在数日程耶。相去尤邈。末由相问。昨者。儿子自京口。褫到惠札。屡披墨渝。犹不能已。信后政履如何。弟杜门空山。与世相疏。足以因循以过残年矣。顾以 圣朝下询之勤。妄论礼制。因获谋危 宗社之罪名。负犯之大。乃至此耶。皇恐陨越。求死不得耳。兼且同气三人。一兄一弟。做官在远。只与末弟。流落乡里。而又各在一日程。相见亦疏。老年情怀。殆不可堪。 国练已迫。而以罪名不少。不敢生赴哭之计。孤负罔极之恩。将无以见 圣考于地下也。盛贶拜领。如非至意。何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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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正远至祝加爱。不宣。○去去愈痴之叔。今作泰仁饶宰。亲旧之喜也。可呵。
与李汝寿
溪山不能留人。况此陋拙乎。只隔一带云。终宵耿怅。亦自怪人情不知足也。为遣劣抱。谨候夜来起居。
答韩子耇(寿远○己亥)
彼苍不仁。遽夺我 圣主。真所谓创业未半。中道崩殂者也。日夕陨痛。恨不灭死也。伏蒙老兄下书以问。不胜感戢之衷。弟常年暑症。今岁忒甚。半月废食。若将垂尽者然。自量精力。似非长久之物。极欲乞骸归死耳。老兄相勉之意。实感眷爱。只是做时不似说时。人心不似我心。以此身当此责。岂非强僬侥以千匀耶。今幸 新宁继明。发号处事。动合理致。此真臣民之福耳。畿民休戚。专在工役之繁约。此则大臣从容启迪。只以昭俭为孝则几矣。千万力疾胡草。不宣。
答韩子耇
料外承此惠书。诲谕谆至。感戢难喻。第惟去就之道。不一其端。而如弟卑陋。不翅凫雁不足为江湖之轻重。不料今人腾诸口吻。以备有无之数。还足为荣。只是时无可去之义。故将去之言。不出于口。而今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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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当去。可知欲去者众矣。若是则虽欲不去得乎。惟是一病支离。去死如纸。去就之说。姑如梦中言梦也。闻将入城。如得奉际。可尽此怀矣。馀病苦不宣。
答韩子耇
老境相念。彼此何殊。意外书来。极慰恋思。弟虽无 召命。本当趋班于大礼。而疾病罪戾。俱难勉冒。故日者史官之来。竟陈衷曲而乞哀矣。闻春兄。亦以病苦日寒。不得进。 圣心必且缺然矣。兄之不能谢归。昔于方伯书。知之矣。渠之所亲。亦有如兄者。则其相依共事之愿。宁有极乎。兄之见副。亦见其厚之至也。所谕疏会。实世道之幸。第其疏本。则以弟踪迹。何敢参涉于士论。而敢措一辞乎。虽知旧书札。非甚不得已。则亦且不敢酬酢矣。适俞学士来与相守。见其草本。颇加删润。意圆而辞理。殊可观矣。幸幸。惠来鱼,果,简纸。良谢良谢。只此。
答韩子耇(丙午七月五日)
谷邃林深。笼以潦水。非惟人迹。飞鸟亦不至。不料老兄书忽然入眼。惊喜慰荷。不知所言。弟之来此非他。坐在多人处。日日所闻者。只是非升沈之说。自念如此倏过数年。则虽欲看书。不可得矣。故携书数簏。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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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虚亭。静坐数月。所看之书。视昔日。可当一年功矣。兼校老先生遗稿。此道方伯。见方入梓。如在纷扰中。其能办此乎。只低头欲耕。则未有寸地。此诚难于久留。然张横渠有口自吃之训。圣贤必不欺我。故恃以无忧耳。示谕何至缕缕耶。某令。岂情意不通之间耶。此去交事处不远。故某令约于其日伻问。其时当为兄曲通之耳。老兄西归。则益无相闻之路。老境心事。益觉无聊耳。只此。
  别纸
向来事实。古今之所罕。然岂可尤人。自讼而已。且念岭外。人远教衰。仁弘诬毁。晦,退,牛,栗之后。渐染颇僻。不知人间有羞愧事。如愚之被其丑诋。何足怪哉。且见中于射凤之镞。则鸦鹜亦荣矣。只是因此不肖之身。遂令全岭之人。狼狈至此。人必谓我幸之。而愚则心甚未安。且甚哀矜。不能自已也。自遭此事。绝口不复举论矣。今因兄示及。略道鄙怀耳。顷自孟夏来伏于此。猥自 行朝。再遣史官。末又遣承宣敦谕。其 教曰。承宣之面言。无异于予之对面说话云云。为人臣子。虽罪名极重。安敢牢守初心。其月廿六。遂抵温阳邑底。陈疏待罪。则不为 批下。促令入来。不得已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68L 页
敢为肃谢。则即赐以食。然后引见。 慰谕深至。且教以随入京中。辅导 元子之意。辞谢不敢。翌朝。又遣知申 谕意曰。自此落后。则殊于听闻不佳。未可为予努力云云。遂不敢更辞。其日。遂 扈驾至稷山。又翌日。扈 慈驾至成欢。则 大驾已御素沙之幕次矣。遂从此复路。而不忍回马。瞻望伫立。泣涕如雨矣。至振威。承旨以落后陈达。则又使翰林谕 旨于怀德。前后 圣恩至此之极。虽粉骨糜身。何敢爱惜。来教所谓明春大礼。不可不进者。诚至论也。第此身新遭丑辱。其所论斥。即羿,莽之案。何敢举颜于覆载间乎。当时翰林传谕之 教。有曰。卿之下归之意。予亦想知云云。 圣明亦已曲谅贱臣之情形矣。感兄血诚之教。略布颠末。览后即丙。
与尹冲举(飞卿○乙卯)
罪人白。不忍言。不忍闻。以何说慰兄之心乎。渠将以湘水江蓠。招我之魂。岂意使我哭渠之位乎。昨与少辈。设席而恸哭。岂泄此意之万一乎。只愿老兄千万节抑。以慰渠之孝心也。又有一事。退之有言。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老兄之悲。复将几时。以此自宽。则其庶几乎。自馀哽咽。不能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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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沈子章(之汉)
曾子问注。只论二祥而不及禫者。二祥是终不可阙者。禫是澹澹乎平安之义。则视二祥差别。故不及耳。国恤卒哭。在于今月。而私丧中月之期。在于来月。则是私丧大祥。在于前月矣。然则大祥。当待来月而行之矣。岂可径行禫祭于来月乎。此问非是。
礼记。所谓嫡子自依时行亲丧之礼云者。此嫡子。是庶人也。古礼。庶人服君丧。但齐衰三月。则无不可行亲丧之义矣。我国则士大夫家无论有官无官。皆服三年。则事体与古不同矣。
牛溪先生之意。以为朔望则是小祭祀。故行之无妨。忌祭则人子于是日。不忍都无事。故略行之云。与禫祭自不同矣。
大祥祭毕。即奉神主。入于祠堂者。乃家礼正文。此礼既已蹉过。则当因朔望有事之时。具由以告。而追祔之无疑矣。
与沈子章
即惟玆辰。尊兄侍政蔓福。昨见榜目。审知贵胤高捷。不胜奉贺之至。只是可怜者一卿也。弟病状仍昔。实荷馀庇。泰之事。一节甚于一节。推勘之律。并及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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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兄之不以为意。渠及知旧。曷胜其未安也。曾奉降仙之约。秋晚可成胜践耶。早晚当到飞仙。更禀也。
与尹景任(衡圣○辛亥十二月十九日)
为侍兄病。久在深峡。未委雪寒。政候珍否。瞻溯区区。佳妇无恙未。廿四已迫。相见不远矣。第是日是 国忌。虽与婚礼有间。尚有略设会族之仪。终是未安。以初卜廿五津遣如何。廿五如有所碍。则廿六。亦无不可。亦俯示之为望。适因赵生。略此不宣。
答尹景任(壬子正月六日)
书札频仍。不觉山川之隔也。仍审起居之适。又以为喜。此间老幼。俱病忧厉。度日甚矣。展眉之难逢也。今朝史官下来。闻 圣候稍康。颇进水剌。喜庆何极。堂记。当初已虑城主之不安。下语十分斟酌。今难更删。奈何。且闻誉人而不为谀。以其人无好谀之实。以执事之愈谦。而愈见此文之不可改矣。如何如何。孙妇如得更见则幸矣。只此。
答尹景任(辛亥八月五日)
伏承问书。如奉谈晤。慰不可言。民宿患弥留。愈往愈苦。要之死后乃已也。冷雨害稼。灾实姑未易分。踏验之举。迟待成实。不亦宜乎。以此论报。而上司不相听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70H 页
从。则亦须持留。而一面加出书员。使之及时行事。则似无后期生事之弊。未知如何。书生计拙。未入时宜。幸笑谅如何。
与尹景任(壬子八月二十一日)
及此同衰暮。非复别离时。正获今日心事。悲挠中诚不胜惘然也。就达昨得季周书。鄙末孙。许以其少女。故有答书以报入京。幸即传致。如何。不以贫无财为嫌。季周真免夷虏之道矣。面时。幸为我谢之。不宣。
答尹景任(癸丑四月二十四日)
逖闻 明命。既深赞贺。而忧虑亦深。今玆乍归。获承两度手札。忻写之私。不容名喻。今日事。毋论诸臣得罪之将如何。而惟是 攒宫罅隙如此。此岂非臣子之普同惊殒处耶。圣训有赦小过之文。所谓过者。是眚也。然其大者。则不可全赦。考朱夫子本注之说则可知矣。虽自诸臣言之。事既至此。而又论议甚激。轻重间被勘。然后乃安于义矣。若以激发之论为过。而遽有分疏之意。则恐非所宜也。至如持论者。至有枭示之说。则令人肤粟也。卜攒于皇堂绝地者。是何等包藏祸心。而犹止于流窜者。是宋朝仁厚之德也。况可以轻杀人命。导迪人主耶。鄙见如此。未知高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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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如何也。今日稽古识明。无如朴和叔。渠虽在外。须与商量如何。若时烈。当初诸议。皆归一于水原。而贱臣以为此七千兵马大都会处。 先王寻常倚重。一朝荡析。必非 先王之意。故力争之。如完南,延阳。亦继之而蒙许矣。今闻以 宁陵之用。归罪于贱臣。今日事。虽不全由于地理之吉否。而人言如此。皇恐陨越之不暇。何敢发一(缺。)
答尹景任(癸丑八月十一日)
在郡齿酸。在台首疾。未知何处可得好境界耶。方恨不得相对一笑。承此惠书。如奉谈晤。慰谢何量。时烈屈指阳月初七。而度一日如年。然此时当决若惊凫。或可为执事者所羡耶。馀灯下不宣。
答尹景任(甲寅正月十日)
闵孤忽至山中。投示前腊初九惠书。承拜虽晚。慰幸无比矣。此有贺正书。其蒙关听否。贱疾视昔有间。而尚废寝食。未知深于医者。不至却走否耶。四贤祠。闻来甚强人意。昔年黄生琎。为扶儒请祠记。未副而渠忽物故。因循至今矣。今于事讫后。详示曲折。则追酬九原之意。而并入今事矣。今世祠院纷纭。厚招人讥。此祠之光耀。视彼类。何翅百千相悬哉。已以来示。报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71H 页
于忠州闵台矣。此昨蒙 圣批。再辞恩例。皇陨度日耳。馀力疾只此。
答尹景任(甲寅正月二十五日)
孙儿挈妻而归。承拜下状。忻泻无已。晦翁谓柴中行为壮哉。今承别纸之谕。柴公恐不得专美于前。恨不得以闻于晦翁也。所需大字及堂记。当俟少间而依命也。然此心已在林泉树竹之间。恨不得少年为客。一宿其间。而惯承晴窗清话也。西归病未苏。故尚未卜。纵使幸而得归会合。岂是易事。唯祝春暄。富有清福。不宣。
答尹景任(甲寅十一月一日)
远书。岂胜倾泻。此间以从侄基厚之亡。悲恸度日。盖此侄。幼丧其母。自丱角时。育于家内。娶妇成家。然后始得分贰。其相视如真父子。谓其我死。渠任终事。岂意今遽先我。而使抱无涯之痛耶。从此益无生意。虽闻外间益复汹汹。而漠然如天外事耳。承将赴命。为时喜甚。然欲尽责任。则磨天丈雪。非老脚所宜冲冒。只欲效金口三缄。复失士类之望。此甚忧虑耳。此中闭户看书之外。了无一事。岭儒之赐。殊不少也。冬雨酿寒。只祝倍加珍重。
答尹景任
慕仰中。承此委书。慰感无已。朋侪一齐狼狈。最此影外之影。甚可笑也。示谕。足见询荛之盛心。只此孤陋。不敢择于众论之同异。但此甚关廉隅。崔令之言。似是矣。然拿推则必不免。须不以此为惧且悔。然后可以办此。此只在执事量处而已。若自都监。以不敢在城。出郊待罪。禀递则甚好。而谁肯为之耶。未知鱼谏如何耶。同病相怜。而不能相为谋。愧叹愧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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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景任
所谕祧主难处。此今日通患。近以大家言之。则仓洞洪相家。亦不免焉。其他又何说也。昔年慎斋尝曰。吾家有亲尽之祖。而最长之家。无意奉往。势不得已别立小祠于吾家而奉安。以待其人之亡而埋安云矣。某之宗。亦尝有此。诸族合力。作祠于其人之家。而祭祀时。亦合助祭需。名义既正。事且稳便。未知鄙宗所处与慎老事。孰为得失。而此两端之外。更无他策。故昨于洪相家来问。亦以此报去。未知其家终如何耳。
与朴子以(承健○庚子十月初吉)
儿子来归。获奉复书。且承请期之报。慰喜兼至。未易言喻。两家寒素。且值岁俭。凡事从简。浮文末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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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阁。如何如何。节目略授儿子。使之禀订耳。此病未赴 召。行礼时。亦不能从执事者。以申受命。瞻想门阑。不胜驰情。严寒。倍加珍卫。
答朴子以(庚子十一月二十八日)
一阳生矣。恋德倍深。忽蒙覆书垂谕。慰荷之私。未易名言。不腆辞币。想蒙鉴念。此宿病之外。寒疾仍之。此宜非衰老者事。意思无聊耳。示谕亲迎之仪。古礼节目繁絮。故从前只从家礼。盖家礼。是朱子损益古今。使人易行。其在贫俭之家。尤甚简省。宁有失仪见笑之事。今使家弟更进禀知。伏望商教也。寒甚。更祝加爱。以副远诚。
答朴子以(辛丑正月二十八日)
两蹄一并承领。欣写不可言。信后动履如何。驰溯区区。劣孙不堪相恋。已遣人为津取计。大夫夙退之义。可施于君。而不可施于子孙矣。好笑。馀祝馀寒保练。
答朴子以(壬寅十月十四日)
岁暮相思。一倍悬悬。玆拜褫中惠书。如奉颜范。慰不可言。此中果为就粮计。移寓江村。暮年旅食。虽非所便。然远在江湖。亦昔人所乐也。最是新妇育鞠之中。糠秕菜根。少无厌色。岂非鄙家万福之源耶。常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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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也。闻兄比颇閒适。此时如此。非不幸也。馀祝加重。
答朴子以(甲辰八月九日)
前后三书。长弟承拜。迷孙之症。一书之示。减似一书。极慰煎熬之心也。鄙行逦迤报境。得最后示而归。既至怀乡。日闻孙妇子母无恙。喜幸不可言。新儿欲以曾一命名。盖鄙家曾孙之第一。而亦取曾子一唯之义。未知兄意如何。以字画成卦。则为小畜而变为需。两皆得乾矣。未知此儿终能当此否。老人多心。殊可笑也。松茸多谢。只此。
答朴子以(甲辰十二月二十七日)
远承问书。慰荷无已。此间事。日觉酸痛。溘然之外。更无他愿也。葬事。变初诚为孙儿辈冒寒之难也。日后如何。则真周陈死后事也。日边消息。愈往愈可怕。此身何故。长如百尺竿上也。亟欲上章自列而亦不敢。忽忽如有亡者。实先获语也。今此岁仪。远及穷巷。虽感。亦不安耳。馀新福增茂。不宣。
答朴子以(乙巳六月十七日)
承审政履佳安。慰喜无任。此疵衅之踪。不敢复出门户。曾自 行朝。再有召旨。不得不冒昧趋谢。又承三谕之恳。则又以追后上去为对。盖始欲于还宫后。一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73H 页
番问安而归矣。才及近郊迫于疾作。不免径归。昨者又蒙史官来宣 圣教。复上俟罪之章。方此蛰伏俟谴矣。盖此 圣主无疾。万事更始之时。如此多罪之踪。安敢厕迹于群彦之间耶。即闻大臣又请于 榻前。欲以辅养 元子之职。敦勉云。骇听又甚矣。卌笺珍谢。不见儿辈久矣。来月则欲还江寓。庶可嗣音矣。小报呈纳。只此。
与朴子以
窃闻仁声远播。喜庆何极。第州内从前不从丑正之论者。有若干人矣。此等被一乡困害(年分时尤甚。)无不至。所幸扶正之人。为州则颇有扶护之事矣。今闻兄任其困害。不为之所。故被困者绝望。困之者无忌云。伏想兄未曾闻知而然矣。朱子于党祸之后。嘱其所亲之为邑者曰。幸加阴护。此恐是道理也。计非我则无以相告者。故冒犯至此。想蒙谅察耳。即丙即丙。
与李野叟(𡐔○乙巳五月)
曩日事。何损于令监。置之勿复道也。补郡怀章。虽郁公议。逡巡退步。渐谋休退。岂非衰境厌烦之良策也。此比来踪迹。益复难安。不敢辄进 行朝。猥乃再被恩召。黾勉趋赴。顾瞻班行。益觉踽踽也。汝休老兄。屡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73L 页
书见警。至以牛翁为况。牛翁。何敢当也。第相爱之勤。则可感可感。别纸。幸望留念。如得彼家之报。幸专一力。报示于怀乡老妻所。如何。此则欲从此逃归。栖息山房耳。馀不宣。
答李野叟(乙巳七月)
金傔还传多少说话。玆者。来便继至。伏读垂翰。慰豁如对。扇笺银唇。并珍谢。马缨。尽可华路。然欲使我何之乎。切欲还纳而郑重之意不敢孤。且欲易豆粟。与山妻作饭对吃。故奉留之。好笑好笑。此两疏陈情。仍乞老骸。此岂得已。外人纷纷。正不暇计。昨者。史官李蓂来传 批谕。即又以一段文字附启。仍呈县状。乞免辅养 新命。想又惹一种议论。然世人舌弊。则自止矣。小石荷意深至。何感何感。然如我者不见绝。宜乎银台之不许暖席也。呵呵。金也盛言境内颂德无穷。无乃兄惩于热羹。遽变雪霜为雨露耶。银山铁壁。自是兄家计。今若少济以低平。岂不适于世路耶。只恐邯郸之步两失也。幸发一笑也。只此。
与李野叟(丁未十月七日)
时烈。孟夏。舍姊丧于家内。又小女夭于仲夏。身又大病。至今六个月。尚未全苏。令兄出处。尚未闻。矧乎其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74H 页
安否乎。玆者。尊尹氏甥褫到兄八月廿八日惠书。真觉海上神山。去人不远。此何等喜豁耶。泉漳人。念之泪落。非令兄腐心之言。亦何得耳闻耶。为此事者。独何心哉。药裹及三味。使人驰想于汉拿之颠耳。未涯逢晤。倍慎瘴疠。不一。
与李舜弼(东稷○己亥十月)
伻来。知尚在侍。明日定发耶。昨日说来亲事。隐之于心。似甚相宜。我则已先蔽志矣。幸复绍介彼此。女氏家。如不落莫。还以见教。如何。亲戚既疏。而昏媾复合。朱子以为散聚之理。自然如此。夫岂非礼。而朱子言之。并以此商量也。只此。
答李舜弼(己亥十月二十六日)
偶有数三亲友。憎我庭苔。昨者委来踏破。而已尊客强名蒲座。非实左右。于是乎善戏矣。亲事彼此情愿。既不参差。幸甚幸甚。少迟固无妨。备不备。非所论也。有所谓自然者存矣。明将忍死出肃。如得片暇。历拜计也。不宣。
答李舜弼(壬寅正月)
隔岁注想。如水滔滔。玆拜褫中远书。新况万福。外知作蓬莱之游。此心飘然恍然。坐我于泉声山色之中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74L 页
也。又知乌石灵源。去人不远。脚下虽无白鹤。亦无千绳之缚。早晚行则到矣。岂金化吏隐。独有仙分耶。好笑。然馀厄不殄。方吃旅酸。如此说话。亦强颜耳。科场不远。出口气骞腾。无事于祝也。未涯奉际。向暖多爱。
与李舜弼(壬寅三月)
少年丛中。出一口气。未足为喜。出身事主。将不落莫。此晦翁贺同父语也。今日聊为左右者。诵而祝之也。今此鄙行。适然不值人世事。可付一笑也。偶逢银溪督邮。略留卑怀。
答李舜弼(丙午二月)
顷者。客未去而主人先行。真所谓一何拒客之甚者。亦可作山中一故事也。非意承此来书。认是专趾。甚谢郑重之意。此方以石事。日夕胶扰。殊非席藁者事。计于冷节间了当。初九行丧。馀于报恩。是日或十日。当与从者相会。其会处则临时奉禀也。但水部之论方起。而乃与霜台峻望相从。无乃增一罪案耶。只山间不同城市。庶或未减耳。投示散阶。不知当初缘何入于贵笥。而今还本主耶。物理有不可知者矣。又惟三十馀年。复见 大明年号。悲感之怀。有不能禁者。只恐水部公见之。便遭水火之厄也。好笑。岭疏。非此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75H 页
汉所敢知者。而昨见尚州人相告之文。则以为贬降先王。阴夺 宗统。此则羿,莽之罪。又不过是。益不知措身之所也。
答李舜弼(丙午二月)
十日之期。屈指以俟。泉声山色。已入眼目中矣。忽拜专指垂书。不胜怃然之至。此汉平生无好事。只閒中清胜。自谓末吾禁也。此亦不得随意如如。当初猥与贵人相约。则宜乎山灵谢客也。好笑好笑。别纸之示盛矣哉。但段太尉谓郭大将军。以为何至大陈兵威。吾戴吾头来矣。彼一番人。可谓劳且苦矣。然祸福在天。吾若不可杀。则彼虽千万人而无益。如不可得免。则虽舜弼百人。亦何益。以吾观之。舜弼之劳且苦。殆有甚于彼人也。如欲知礼律。则问之金夏甫。斯可矣。
与李舜弼(己酉七月)
静令丧后。以一书相慰矣。其免浮沈耶。即惟起处如何。此五月。入华阳。适大潦。连月笼山。益与世相隔。只与儿辈看书矣。忽有婢辈染疠之警。遂移玉龙寺。以壅郁难堪。复移尊斋室。则守者千容。不熟于世情。殊无白眼。安意度日矣。榆葬即得沙川书。牢定于今廿一。万事已矣。尚何言哉。明间当逦迤西出。料理临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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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贵斋有两盆梅甚可爱。未知独使千容观玩。为可耶。过我书斋。或犹胜耶。若许姑置华阳。则饫嗅清香之后。主人亦功成退归。则谨当还纳矣。如不以不可。则幸于千容。有命如何。千万远书。不敢多谈。
与李舜弼(己酉八月)
连月拜书。真如朝暮遇矣。前帖许以千容两梅。可试山林经济。虽和璞。不愿易也。玆者。示谕情外之谤。未知何事也。远地徒自郁郁。彼中人才诚如来谕。 圣考尝谓缓急得力。须是西北人。厥后屡接西处人。诚是如此。培养振作之机。都在令监。尚何他求。是可谓真经济矣。草令规画。诚不可弃。但以此友多口之故。和其所言而病之。今来意如此。甚知仁人之心公正如是矣。钦仰钦仰。此才过节祀于怀乡。数日后。当复入华阳。静对二盆清标。则虽隔千里。如对颜面耳。
与李舜弼
今日事。只以拱手瞑目。不费心力为良谋。虽见大利害所在者。视若邻家事。故凡事日至颓废。殊可闷也。赤裳天险。曾略见之。此不可但为国史输藏之处而已。若于倭变之前。国家于此。设置重镇。则贼安得窟穴盘据于锦茂之间。以自鸱张乎。观其形便者。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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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如来谕之策。而朝家例必阻塞。可叹也已。至于立岩。则又非赤裳之比。实两湖之大关防大要害处。若如来意。果置重镇。则虽殽函之壮。何以加哉。幸执事详具形便。先以商量于当路诸公而启闻。则事或可成矣。尝见其形势。则其地实与井邑。呼吸相关。而与长城辽绝。若不得井邑。则实一赘疣。而无缓急得力之理矣。若以长,井合并为过大。则宁割珍原。别为一县。而井邑则不可不并于山城也。记昔南汉之筑也。咎怨完丰者多矣。卒为活国之地。事系利害。则不可以一时众口而前却也。金城之为民害久矣。果为无益之地。则亟当请罢。以除一分之民瘼也。
与李舜弼(乙卯二月)
前月十六。发自镇川。廿四。登铁岭。俯临沧海。指点故山。甚快心目。此实时人之惠也。廿五。到配所。风土不佳。疾病大作。宁有生还之望。然断置已久矣。黄周卿久为诸辈所疑。今日事极其洒落。论人于盖棺之前者。可谓误矣。今有一书。须即致之也。若其顾恤之义。则想执事已不待人言矣。此来百无恋着。而惟孙儿辈长在眼前。且念其饥饿。不能不恻然也。执事亦且递归。丐粜。亦不易矣。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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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重(垕○辛丑二月七日)
曾闻一麾之南。甚为清朝爱惜。亟以书问诸韩生。岂或求之欤。儿子来言。猥蒙临顾。虽使其父。荷此雀罗之门。犹不胜其感幸。况渠何以堪此。寻常铭佩于心矣。玆拜远惠书。恭审春寒。政履佳安。慰谢不容喻。时烈。去冬大病。人谓必死。今虽少愈。尚在人鬼间矣。 圣考祥日。安卧不起。顾诚何心。只是疾病如许。其时恐难自力耳。伪酋殒命。中原多事。 圣考之不及见。思之至此。尤不耐抆血也。惠贶珍谢。春兄已赴朝端。公喜私忧。不任区区。伏想同此怀耳。馀祝加护。以副远诚。
答李子重(乙巳)
老去情怀。无日不相思。此古语也。不谓今日。真践斯境。而于子重则尤甚焉。玆拜坠翰。又逢阿从措大。如奉谈晤。顿失沈痾所在也。子三得免过岭。 圣恩深矣。宜乎来教之如斯也。昨者。因便拜书。有一句戏语。子三困不极则不亨。若将以蒙原为未善者。此岂人情耶。然亦岂爱其名。甚于爱其人之意耶。好笑好笑。尊阿从甚可爱。只恨解携之遽。不得罄所怀耳。守一尚不来。甚令人凝伫也。馀祝承欢增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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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咸卿(一相○己亥六月十日)
蒙赐提诲。感镂何极。第弟之必欲递改者。以北疏更来。是早晚事。而其仍前或有加。未可知。不能预为自处。及其既至。则狼狈窘迫。必不成貌样。一身不足言。奈朝家事体何。是以不得不抵死固辞。而至于更备驱使等语。区区犬马之诚。不忍自外。不觉其发于口。见者必骇。而乃若素忱。则本来如是矣。犹以为自处于薄。则非知我者也。至于北疏外。有些意思者。略有苗脉。弟曾对问者曰。自 上留之甚恳。虽如木石者。宁不知感。只是朝绅走卒。随处指示曰。此被斥铨官。其苦如何。而其中亦岂无拍掌而大笑者乎。所谓些意思者。必指此也。有一宰相。闻而戒之以为人或有如此。此不须先以此疑人。此言忠厚老成。自知浅之为丈夫。今承开譬。尤切愧伏。大抵今日 君相。毋以忍尤丧耻。相待姑递职事。俾全匹夫之守。则便没事矣。此则不能无望于知己之君子也。
与李咸卿(庚子三月十八日)
前日复书时。病且忙。谢墨而遗墨。兼且韵语不句连读。以致误烦明听。每深愧仄。还发一笑也。春序已阑。令兄夙夜之馀。兴寝如何。区区慕用。未尝少怠。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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仄闻 圣候。实异常症。煎熬罔极之心。如何尽言。幸赖 宗灵骘祐。群公竭诚。旋复常节。此时抃踊。又当如何。其忧切故。其喜亦极甚矣。犬马之性。销铄终难也。惟是时月荏苒。 先王一期。看看渐迩。想像 龙颜。苍天莫诉。奈何奈何。伏想令兄同此苦怀耳。第有所慰者。贱疾沈绵。自料难久。然则忍此哀苦。其能几何也。今玆 新命。又出望外。 圣恩至此。糜粉何报。冒死祈免。深增惶蹙。时候愆度。伏祝为时加爱。以副下怀。
答李咸卿(庚子五月晦日)
两书一并承拜。而初四日书。摧咽不忍读。恰似羡道南边。握手号天之日也。吾侪忍逢此日。尚复何言。然靡兄此书。郁塞孤怀。何由少泄。尤以感戢。即日旱燠。履用增重。弟一病长卧。如梦如醉。因此无寤无难矣。岂独湖海能死人哉。近事断置已久。自觉省事。只是眼不识人。使其潜滋暗长。至此而大郎当。今日羞见洪,曹两公。而死者有知。亦且窃笑于衿原矣。惟幸 日月高悬。遍照无遗。尚全此腰领。糜身粉骨。蔑以报万一矣。惠送佳味。感领至意。无以为谢。但此不着于蔬肠粝肚。尸虫知之。莫亦以安富。请罪于上帝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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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诸友相勉。莫不如来教。第念去冬诮弟之遁者。今自不免。况此素惯者。虽至能留一日耶。以此自知牢关之外。更无馀策耳。荷相与之深。倾竭无财。切祝览后即灭。勿以示人。如何如何。千万只祝加护。不宣。
与李咸卿(庚子七夕)
儿子来说近事。娶孤女者。乃挝舅矣。世间事真无所不有也。及见兄自讼疏本。老成宽绰。绝无忿懥。分疏之意。真有大方家貌样。诚心钦叹。恨不令小夫窭人知之也。既又闻罪人斯得。不待揩拭。而荆玉愈光。晦翁之病直公者。直病其以不善与人而已。其在敦薄宽鄙之道。直公何可少哉。弟疾病支离。无复人世兴况。奈何奈何。欧集荷意甚勤。但恨使人无事中生事耳。呵呵。残暑尚酷。惟冀为世保重。
与李咸卿(庚子九月望日)
冰候已届。未知夙夜之暇。鼎裀均福否。区区瞻傃。无日不勤。弟所苦日加。只欠一死字而已。就达益山。是先师桐乡。其地章甫。为建祠庙。请额蒙 允。而久未颁下。本院章甫。数到谯责。顷以书恳宗伯。则答以艺院今当捡会云。幸兄亟赐了当。如何如何。以弟为院任。故见谯尤甚矣。馀不宣。
答李咸卿(辛丑九月十五日)
比日无有问者。昨拜兄书。自语以为兄可谓铁汉也。亦荷眷谊之深也。然不敢即修谢。敬恐相累耳。文益两院宣额。从前屡烦崇听矣。今者文院。又专一力。幸特与周旋。俾速出场。如何。子妇孝敬知识。及早死可哀。皆宜见于兄诗。故曾令家弟仰禀。而于长令亦然也。俱蒙印可。则庶泄弟哀矣。深企深企。日者。春兄褫示五云之句。而谕谓兄意也。讽诵之间。不觉牙颊生津也。第共还字似不着。恨不起少陵人。与兄作二字师耳。呵呵。自馀向寒。加重。
与李咸卿(乙巳二月八日)
前岁所寄绝句。仰见台意之有在。年衰易感。每一讽诵。不觉涕泗之交颐也。苍天莫诉。哀苦哀苦。久欲奉和。而田地都被兄先占。更无可说出。亦以神思衰落。尚负重债。愧谢愧谢。伏闻幼弟时被抚觌。摧谢摧谢。教之则尤感耳。某台复出。政目股肱。亦免朱墨。岂盛德之镕化也。今日真成潞公矣。况初无笼锦。则潞公亦少逊也哉。钦仰钦仰。
与李咸卿(乙巳五月十八日)
前被幼能多事之恼。后受弼卿无端之困。只中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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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江瑶之赠。甚无弊而有味。谚所谓骆峰低南山高者。真虚语也。好笑好笑。 圣上临我南土。愈疾而还。后车又有所载。大监谓之如何也。前此不敢答书。有以也。今既自 行朝因至近圻。故略此仰申。而适醉携壶。不觉肆口。幸笑而火之。至佳。能弼不别书。幸为我谢之。从此请作嵇康文矣。只此。
与李咸卿(乙巳八月四日)
存问死生。尚知踰涯。况其进乎此者。则诚不知所以为喻也。且非不欲反复其说。而坡公有谈世事浮大白之语。窃惧此公之鬼来行此罚。而又仍打作阎王一桷。未可知故不敢也。想发一笑耳。馀秋潦加重。
答朴仲久(长远○己酉八月十五日)
远承惠书。恭审夙夜多庆。忻颂且谢。无以尽喻。此废疾深伏。朝暮待尽。宁卜其更接德容哉。 庙议竟赐允从。天纵 上圣。举措如此。虽百吉甫。何能赞颂万一耶。惜乎贱疾沈痼。不得忝胪于缛仪。太史公发愤于周南。有以哉。执事适以此时。受秩宗之任。必使情文无憾。尤为 宗祊庆喜也。尹吉甫遽作千古人。摧恸之深。不但为私而已。执事想同此怀也。馀秋凉加重。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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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洪远伯(重普○戊申十月二十八日)
区区行役。再昨。始抵郊外。而病未能相候。深以为恨。即日严寒。台履珍重。瞻傃不能已。玆者。窃有所达。今行历拜紫云向阳庙与墓二成先生。则其仪物典守无以尚之。岂非嗣续蕃夥。而外裔多闻之致耶。唯李先生衣履之藏。则荒残埋没。又夫人墓。则小如小儿之瘗。而又圮败不修。又先生考妣监察公,申夫人墓在下而无表。未及百年。将不知谁人墓。而其小石人。欹倾将仆。大槩极目凄凉矣。最是神道有碑而无檐。故向明之面。已不如后面之分明。盖缘风雨之所伤。而其表面所刻。殊乖理致。不可示后也。今日搢绅章甫。动称曰尊尚李先生。而其于此等事。任他不管乃如此。岂非可耻之甚耶。鄙意以为他馀固不至紧要。如碑檐之加。表面之改。夫人墓之修。监察公申夫人之表。不可不及时图之。而其庶孙主祀者。贫残拙鲁。岁时香火。尚不得如仪。矧暇于此等耶。百尔思之。未得其策。如贵曹倘有循例花使之物。则须与支兑。以责彼中诸生。而仍令令胤若京中大家诸少。遥干其事。则旬月之间。可以了当矣。未知台意以为如何。又其庶孙厚莳。免丧已久。而朝家尚不检举。台监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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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紧一递儿。俾得以禄俸奉荐。则于朝廷崇德报功之道。不为落莫矣。若处以西批实职。则尤幸尤幸。并望财处。如何。此皆朝廷之所当闻。故不惮公诵。并惟恕谅焉。不宣。
与洪远伯(己酉三月十六日)
政枢二府下人。已不胜多。而又益之以轿卒二人。列坐门外。终日无事。心甚不安。事亦无谓。台监见谓 上命不可违。日遣二卒来。遣来愈固。而愈不敢留。如欲处此。则须毋复遣来。只待我请遣而遣之。勿使长留门外。如何。如又以为不可。则依惠厅丘债例别储。而名以某官丘债云。则是自贵曹施行 上命。而取用与否。在我而已。此似两便矣。闻惠厅丘债。积累十石云。厅无去例之失。而我无不安之意。依此行之。幸甚幸甚。只此。
与洪远伯
仁祖朝主兵。皆是勋戚。自 圣考渐授外人。今绫公又失兵柄。而其侄复被重参。一番人情。莫或恨于太偏耶。若以绫胤。升补一营将则似好。未知将有窠坐耶。其人未知才略之如何。而诚于国则审矣。
答洪远伯(己酉三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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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书忽至。恍如昭格洞里承对笑谈也。此归来病卧。仍以丧葬。悲挠度日。每静时自思。何故出脚。做出许多爻象。以供高卧人欹枕之看也。不觉一大笑也。承前计归虚之示。极用怃然。此汉在朝。谓之小小奉助。则或可云尔。而区区凫雁。本不足有无于江湖。今虽一只飞去。岂能为轻重哉。荷相与之深。敢发此言。东坡公如有精灵。必浮以大白也。馀病伏。只此。
答洪远伯(庚戌七月七日)
自闻大拜。日有欣耸。第缘病伏穷山。死期日促。未能投书献启。以申贺仪。则只有郁纡之私而已。不料匀慈先辱以书。存问生死。感怍交骈。不知所喻。即日秋序。警立经纶之暇。起处超胜。费颂无已。时烈今夏暑雨。危死者数矣。尚今绵引。殆非始虑所图也。未死之前。只愿匀慈功成业茂。俾此山泽之臞。亦得以养稼树杞。閒送馀年也。况见示于人。不若观人之见示。愚将大开眼快睹也。馀祝益加保重。以慰具瞻。
与张净之(善澄○丙辰九月)
窃有所控。故沃川文人郭诗。著论排斥程子。光海时。缵男,闵𦸂之徒。挟其凶焰。并以有丑行之全彭龄。立祠享之。 反正初。沙溪先生。并与郑介清祠。请其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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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以国家有故。未及施行。其后。白江按道而欲毁之。收取一道公论而径递。潜谷。则以赵重峰并享于全,郭为辱。状启而移奉重峰位版于他处。泽堂为礼判时。极致其力。别建重峰书院于他处。所谓沧洲者是也。 孝宗朝。同春公与闵台。陈白于 榻前。以申沙溪之说。竟毁全,郭,介清之祠矣。彭龄之外裔郑墉。缵男之姊子也。自少废 母之论极峻。又以驱打妻母。受刑于完南按道之时。又有他覆载难容之恶行。故章甫辈摈斥特甚。渠含毒至老。去年先令其子及彭龄之外裔吕以振。为全,郭祠。上疏以尝试。及得 圣批。与该曹回启。然后乃敢攘臂舒气。又以美赂啖道臣。而仍为其狎客。不惟复立全,郭之祠。且将侵削重峰祠。本祠儒生朴守钦等。呈文道臣。以陈前后曲折。则道臣诿以诬辱先贤。枷囚多士。至于一月之久。竟以郑墉之言。抄取其中五人。状启流窜。而其中郭橧。则以彭龄之外裔。不入于呈文中。而特以尝言郑墉之恶行。密言于道臣。道臣混入于呈文儒生中。而并窜之。其六人皆有老病亲而又贫甚。难于存活者也。其往西塞者。又去其家数千里。其势益难。昔。蔡西山之谪去也。朱夫子托人使之阴护其家。彼西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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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朱子得罪与今沃儒之因程子得罪。何异。况执事于介清之祠。既已防启。则其于沃儒。益当留念矣。其谪者三人中。幼学郭橧。是一家至亲。而其馀。皆问字人而情谊甚厚者也。今各有问书。而传去无路。执事或可周旋耶。若其守宰有分。使之阴恤。而执事。亦以一字奖其谪士。则其荣又甚矣。
与张净之
虑有往复。原状姑留之年月。将如何。或可对禀。以为此是某时所制。且 仁宣及 圣考之末命。而其人方在罪籍。故不敢擅辄入石云。而听 上之处分耶。此在执事商量耳。窃闻 慈圣以此费意云。温公墓御题。或云宣仁所为。则前后一揆也。
答张净之(丁巳六月十二日)
私家不幸。老妇丧亡。四载相睽。千里承凶。牉合之情。不能不倍切伤恸。伏蒙台慈俯赐慰问。仍有赙仪。哀感之至。不容名喻。碑文。竟蒙不弃。至于镌竖。而 圣上亦垂宽假。感泣之馀。皇怖难胜。书丹篆额。俱甚佳妙。拙辞尤以见泾矣。愧怍愧怍。罪喘尚留今日。已是圣德之偏私。他尚何望。只病日益甚。窃惧朝暮溘然。以孤好生之天心耳。自馀伏枕口呼。不成状。弥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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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西谪三书。蒙此传示。荷意深矣。其书一一。极颂盛德。想渠父母兄弟。普深感刻。而士林之尊尚程夫子者。孰不钦仰乎。执事自视欿然。而所关者不细矣。答书同入于石洲书中矣。别纸谨悉。
答俞伯圭(㻛○辛卯)
去岁。远送归鞅。遂做江上之款。每一追思。恍如隔晨事。旋闻尊登名桂籍。荣闻休畅。喜庆之心。盖不自已。尝欲奉一书。以致此意。而自数年以来。此身坠在积谤中。连累多少士友。故不欲更污高明。迄玆迁就。意外自妹兄家。褫到前月廿三日惠书。开读初头。始审尊丈遽遭迁谪之患。惊叹之怀。曷可胜喻。岂所谓人间万事。真无所不有者耶。来示情理。又令人酸涕也。纸尾见谕。执礼过谦。称许浮实。赧渥不能已。岂高明矜此丑劣。欲奖以进之耶。不然。以高明高才峻望。发轫长途。将以世道自任。而顾反借听于聋。假视于盲耶。且视自道语。志甚远。趋甚正。已非小人之腹所可量。虽有謏闻薄识。不敢荐浼矣。惟冀益懋本根。进为时用。则朋友与有荣矣。继自今。书辞往复。绝去礼词。时惠警益。千万之望。来意实欲一一奉复。病顿未能。早晚承面。庶罄鄙悃。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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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伯圭(丙辰)
鬼魅与处。疾病垂死。初不知令监来莅岭邑。书信之承。尤是不图。况此长笺缕缕。无非倾倒。慰荷之私。曷容尽喻。且此学力本源诸说。殆是云谷武夷中出来。极令人警省。不翅披土而得金也。自是而相与策励。何患乎生在叔季也。此实无处患之定力。只是无可奈何。而归之于命。其所谓夷然者。岂吴夫差溺人必笑之流耶。盛贶。珍荷且悚。贤侄鸠林君。早晚必能进谒。逦迤见访。似有其日。令人凝伫。彼中李高灵昆仲。曾相闻否。脆草负霜。殊可怜也。庆元祸后。转嘱相护。此朱先生馀矩也。今日正不能无望于令监也。
答俞伯圭(庚申)
承拜前后惠书。辞旨勤恳。不知罪戾之踪。何以得此。感镌赧渥。罔知所喻。时烈自合死埋蜑洞。 圣恩如天。蒙此生还。虽则灭身沈宗。何以报塞。只有感泣而已。时事异前。 圣治日兴。朝廷岂许閒卧。令胤想已进慰舆望否。惟于过庭之际。益以义理浸灌。以期远大。必不待人言之及矣。此杜门空山。忍饥安分。只是精力衰耗。旧学荒废。回顾茫然。愈不自快也。天时潦热。只祝倍加保重。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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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天得(尚真○乙巳)
日者。伏拜在道书。其危迫遑遑之意切矣。若人人如此。则何忧之不纾哉。所不可知者。执事忠恳如此。则所当夙夜近密。汲汲讽议。以救万一。而顾乃逦迤南来。坐了绝顶。消过一两月于不紧之务。未知其可也。此事谁不能为之。如愚元无识见。兼且自 圣上初服。谬妄之言。不蒙 听信。然何敢遽尔自外哉。厥后小小进言。则殆无虚岁矣。至于今日。则汔可休矣。然蝼蚁之忱。不能自已。略掇程,朱疏劄切于今日者。昨以实封呈进。 圣上倘或留意。则其于弭灾召和之道。亦有馀矣。执事似若以愚为不顾君臣之义者然。甚矣。相知之难也。今日时危至此。真所谓百万生灵。同在漏船上者。苟有人心者。畴敢恝然哉。最是切迫之甚者。火贼杀人者。处处窃发。至于穿窬之类。则弥满闾里矣。大者啸。小者从。蔓而难图。则虽用斧柯。其能绝之乎。念及于此。不胜寒心。如我者。固以司马之义。自誓于万一被劫之日。而 宗社之危。则谁可持支。彼粉白黛绿者。能御大乱乎。事已无可奈何。则今日诸公。其能免偾事之责乎。春秋之义。亡人之国者。死不足以塞罪。不亦严乎。愚于比来。禁切守戒。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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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酬酢矣。今日窃有感于执事之言。聊发其狂愚。幸乞恕谅。然切勿漏之于人。千万幸甚。
答李天得(戊午十一月)
玉润远至。承拜下状。缕缕披倒。有踰寻常。仰惟眷厚。又以见谦光之盛。有非小腹所窥也。曾闻旅次。有所不安。复将迁就。窃叹今日随处。无非据石。今闻杖屦仍安。燕申如宜。慰幸无已。时烈丧祸连仍。神气都脱。固知哭泣无益。而亦不能自已。奈何。日者。心偶感触。不以告于执事。则无地可摅。聊敢形诸纸上。既而思之。僭率大矣。方虞获罪于门下。今蒙宽假。反赐奖许。率是以往。将天下之善皆归之。窃恐他日大任重畀。终不得辞也。近日添得失眠之病。终夜默坐。窃记朱先生适闻时事。连三日寝食不安。至上蓝寺。又通夕不寐。夜漏未尽。亟作刘共甫书极言之。其忠君忧国之心。如此其至。至今令人泪下。彼不得于君。而便有迈迈之意者。真非人哉。偶见朱先生书。有感于孤衷。聊复申烦。想荷谅察也。天时甚寒。惟为时加重。以慰远诚。
答李天得(辛酉十月二日)
昨因史官李颐命甫。恭知执事之南为。私窃以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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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上下小大遑遑汲汲之日。何乃顾私而有此也。玆拜垂札。如承谈晤。慰感不可言。其中称颂 圣学。令人失喜鼓舞。实愿须臾无死也。末端见教之意。惜乎。执事之盛德。犹未免失言也。执事视此汉。岂丝毫有补者哉。不但无补。一番出来。必有事在。近日朴佐郎事。可见矣。虽使此汉。复欲妄动。如执事见爱之深者。固当呵禁之不暇。顾反为之擸掇耶。胸中蓄积。诚欲略摅于执事之前而已。自誓咋舌。故不欲破戒。而不果也。只祝尽心于惠鲜军民。以存我弱国。以辅我 圣上。不胜幸甚。言之至此。不禁涕零也。疾病沈痼。倩草不宣。
与李天得(壬戌十一月)
前书承拜之日。适值困冗。只以数字仰报。随后修敬之意矣。近闻国有变告。宫城戒严。而执事长在鞫厅。窃计私书。不敢彻听。迁就至今矣。昨闻狱事完毕。赤舄就閒。敢此追复稽缓之咎。伏乞财恕焉。来谕所谓必亡之势。必亡之徵。不待下教而知之矣。惟是处堂之燕雀。颜不知变。而惟执事深忧永叹。意若闽广之气象。殆令人执书以泣也。今日大小臣僚。皆以执事之心为心。则或其庶几乎。然似若以不肖之身。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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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事者然。此实执事徒有过人之忠恳。而反疏于知人也。夫此汉何为者也。不过章句之一腐儒。而又命道奇衅。乍出脚跟。例遭狼狈。明者宜以其去就。卜时事之荒唐矣。以故决意退缩。屡上乞身之章矣。然不全以人言而如此也。当初上来。实以 圣上收召不置。以视不至则不已之意。故窃以为一进 天陛。以呈羸癃之身。则 圣上必哀而许其休退矣。今来书谕以今行。正为扶颠持危之计云。则大非实状。以閤下相知之久。而犹以此见教。尚何怪于馀人之不知也。诚不觉愧汗沾衣。至今屡日而不已也。天时猝寒。疾病易乘。伏乞为时加爱。以副远诚。不宣。
答李天得(癸亥八月十五日)
自前月十二日。以至今日。凡三度惠书。足见不鄙老悖爱人以德之盛心也。然窃恨犹有不相悉者。此汉自揣凡庸不比。恒人虽有谤议。犹以记数于人世为荣幸。况有致之之实。反顾内讼之不暇。何敢哓哓容喙。无益而有损乎。至于情外纷纷。本不足以措诸意间。何可挂乎齿牙。但笑而受之曰。此汉尚在记数中乎矣。今细看教意。则若以此汉为若不能放过者然。此则受知不深而然。愧悚愧悚。至如后书伤时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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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曰罔极。可见知之明忧之切。而忠诚之出常也。然胡不留朝。致万一镇定之端耶。噫。春间。民饥灾荐。国几亡矣。幸赖 圣上至诚忧恤。得至今日。年事稍熟。而腹心崩溃。危亡之势。倍于春间。此将谁执其咎。其以归之于天者。是自古乱世。忠臣疾痛。而呼父呼娘之心也。呜呼悲哉。荷意甚深。倾倒至此。总惟崇照。
答徐载迩(必远○戊申十月十五日)
才以书专伻矣。来书先至。慰荷无任。贱拙去就。有何义意。只病愈则留。不愈则归死耳。惟近日往复无他。台之不出。若由于前事。则心极不安。故敢陈当时之事。只欲明朱子之训而无他也。台若有出仕之意。则何苦提起已陈之事也。然李幼能既处閒地。虽有大事。亦当缄口。今岂有斥台之理也。必不然也。然愚与台。所见终不能相合。极可叹也。前日之说。非愚之说。乃朱子说也。愚不敢望台之与愚相合。只望台之少屈其意。而从朱子之说也。病伏寒寓。百念俱灰。而感台监之以诚见待。敢倾衷曲。幸恕谅如何。
与赵禹瑞(龟锡○壬寅十二月)
节迫献岁。履用增庆。今此遁院章甫。为伸船事进去。大抵今日宫家内司。无弊不有。不惟田民。渐至侵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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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物。不惟编户。今乃剥至儒宫。若不明辨。将至于尺寸不遗而后已。幸望详查重究。永杜其弊。如何。
答赵禹瑞(癸卯)
续拜崇札。甚慰恋思。时烈归到弊庐。回思家弟千里号擗之状。不堪肠裂。行自病也。文字。只伸其犬马之微忱而已。安敢望 天意之财幸耶。草友赴召。为公不无万一之望。而私忧则甚切矣。然行止正如饮水之人。自知冷煖。非别人所可使尼。而朋友之责。四面而至矣。惟令监书不然。岂爱草不如馀人耶。少妇在黄。以营葬。不得往见。念不能忘。玆有一书。烦因褫便投去。如何。
答赵禹瑞(癸卯二月)
非意蒙此伻书。恭审旌棨还税。慰泻骈至。所谕民役之重。殊可忧念。朱子所谓朝廷爱民之心。不如惜费之甚者。复起于今日矣。时烈为静便调病。月初出来。明复东迎侄柩。葬埋后。为复来经夏计耳。侄丧廿一二间。当至怀矣。草兄甚可念。岂有眇然外臣。与大臣相阻而有为哉。昨所蒙 批谕。虽极宠奖。所陈之言。未见略施行焉。自愧诚意之浅薄耳。珍囚情状已露。而恃恶抵蹋。痛骇何极。幸别加严刑。期于现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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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匿者。是无后亡兄墓直也。若是家间所使。则不至如是恳恳也。院役极有难成之忧。只恐已展者难缩。而只贻人笑而已。材木。前日院生所告者太多。虽是斯文事。亦何可太烦官力耶。比与诸生。更加量减。只愿得百有五六十套矣。吉甫计于熟食后下来矣。
答赵禹瑞(癸卯四月)
半刺见访。因拜惠札。慰感无已。昨吉甫有书以为。令监有初七之约。而渠以先碑倩笔。往春兄所。故将失胜会。欲及望日院祠焚香。来此云云。令监巡节。若值于此时。则尤好矣。栗谷集注小学。当初白沙所印。今世已稀。顷年慎斋先生。请诸公州牧申侯。翻刻白沙本于木板。印者云集。印手甚苦。火于藏板之室。故未前所印。仅百馀件云矣。今日士子家所有。非白沙本。则即公州本。而皆双排集注者也。今青邮所上。未知何本。而白沙本是祖也。公是孙也。今若改刊。则毋宁舍孙而取祖也。然公州本。慎斋颇有勘订者。今虽用白沙本。而其所订。则不可不移之于此也。即见龙安宰侄儿所持。则是白沙本也。取而用之。亦无妨耳。
与赵禹瑞(癸卯四月)
风雨相仍。未委朱墨之暇。体中如何。溯慕区区。此仅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86L 页
仅支保。实荷馀庇。只是子妇再期忽迫。悲念益新。小学已入分付耶。鄙意其别板。虽间有子弟门人之所录。同出于老先生。则总以老先生所录。为说无妨。观于尚书集传。可知矣。如必欲分明区别。则亦当书其所录之人矣。公本所印。进退皆无所当。故今欲禀改。未知令监之意如何。适因院便。暂此仰候。不宣。
答赵禹瑞(癸卯六月)
相念比甚。忽拜崇帖。备审多少示谕。殊以为慰。第闻令体失适非轻。实由劳损神观而然。幸须节宣。以慰时望。诸纸之示。极荷不鄙。记昔崱屴之疏。自北而来。苧相谓曰。世人知有此李某。还为荣幸。此爷实先获此汉心也。此自十数日前。暑痢甚重。今则殆不可支。溘然先露。不是难事。不但外食之忧而已。奈何。醍醐未及入口。病胃先开。诚非小惠。二腊并珍荷。粜状。勤恤至此。何胜镌此戢。实将渎而未及者也。令监形势诚如幼能之言。全湖事。虽可念。归在明朝。则岂无裨益也。幼能之意。正亦如此耳。通判喜其好出场尔。建革之请。似无阻拦之义。若是则令监事既省。而期亦狭矣。何必扰扰祈免也。所欲言甚多。病倩只此。
答赵禹瑞(癸卯七月)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87H 页
院便回。谨承惠札。慰荷何极。第闻有色忧。伏虑无已。想已复常康乐矣。此汉不忠妄作。复以卑主贰宗之罪。峻呈于洪学士疏章。皇恐陨越。莫求所出。令监如已见。其副本幸下示如何。闻京中章甫辈。欲为此汉伸辨。如此。非惟于理不可。虽以利害言之。岂为得宜再昨。亟倩尼山便。哀恳请止。见听则幸也。别纸。幸垂谅见副。如何如何。春兄方在广陵罗女坟下。思之酿涕。只此。
  别纸
沃川有重峰先生书院。慎老自初为之长。每言养士无资。如此则难久。须如遁院黄院例。属得一船。则可以补助云云。而事有不易。讫未有获焉。此汉来此后。沃儒始来。夤缘访问。仅得一小船。而儒生辈当此农月。远赴节下。极以为难。昨以一书及其呈文。委此汉图之。以此汉之方为长于彼也。顾念此事若系官籍。则固难轻许。既无属处。则将必属于宫家宰相家。与其如此。无宁属于儒家。以为业儒右文之助。顾不宜耶。其原文太繁。大意还晦。故节略以呈。如不以为不可。幸从速相报。如何。其船非久。当出浦边云矣。
答赵禹瑞(癸卯七月)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87L 页
小学承已毕工。斯文之幸。论孟之役。又甚惊喜。书院必欲于令监在时完毕。故已与吉甫相议。数日间。走一院生。面禀凡百矣。救荒之策。诚是大事。然无他奇计。宋孝宗以为莫如得实而早为。朱夫子极以此为圣人之言。前巡使时。岭下人多填壑。亦是后时之故云然。亦由朝廷自中遥制之致。似不可专咎道臣也。岭伯天伦之恸。惊惨罔已。有吊书。幸传其本家如何。
  别纸
院侧异处。实甚清幽。暮境得此。诚非小缘。方谋结茅。未知一番持论之人。肯许此身留享清福。而不过岭否。实可笑也。孙儿辈惯见其外家奉先仪物。意谓人皆如此。妄生致饰之心。虽加叱斥。旋有涕怜之意。故时有勉副者。自知溺爱之失矣。今席子如有所用之馀。则略副无妨。而不须太烦官物也。此亦拘儒常态。想发一笑也。
答赵禹瑞(癸卯七月)
续拜华笺。慰戢可言。幼能每及贱事。荷意勤矣。何感何感。朴生公私皆竣。良幸良幸。助工之物。甚优一小搆。此足办得矣。前日奴回。还酒乾脩谨领。酒是千金至味。此则虽多不厌也。恐达朴生能达投壶事否。礼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88H 页
记投壶篇。其揖让辞命极可观。故令院生行之。而所借于人者。失其制。诸生曾欲共请新造于令监矣。以朱子说观之。则壶腹当用一斗五升。依此为之。则虽不中。亦不远矣。
  别纸
能示若无别样事实。则似引东京事矣。史云更相标榜。有三君八俊八及之目。能友岂用此耶。若然则此汉为首。岂非僭猥之甚耶。晦翁诗云。老去光华奸党籍。向来羞辱侍臣冠。三复斯言。不无自詑之心。呵呵。论语乡党篇第八板之十六行。执主器之主字。俗本多作圭字。其误甚矣。今所刊本。亦如此。幸命改正如何。此出自礼记之语也。
与赵禹瑞
连夜从容。荷意深矣。即惟原隰之馀。震艮如宜。今上泽老所编字训。拜时微发其端矣。鄙意此书虽备于泽老。如或有补于初学。则正不可废弃。况此出于朱门。而泽老只加修润而已。其不可轻视也审矣。又张数不多。一指可了。幸望即付剞劂。使幼学者。皆得考订。则亦右文之一事也。时烈为亡亲墓石事。今向故里。秋夕后即归矣。久违帲幪。殊自怅惘。草簇幸付此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88L 页
便。如何。馀残暑加重。不宣。
答赵禹瑞(癸卯八月)
方入俗离。坐在泉声山色中矣。玆者。黄院人传到手札。喜泻之心。实倍寻常。第闻曾有疾忧。喜今平乐也。草簇奉玩还纳。而其签禀处。更加商订也。此忽有事在。径出山门。望后。当自怀乡还到湖寓矣。所谕诸役。别纸具白。任实使君许有疾速相报者。此书烦为投传。仍讨其答。因便回示。切仰。簇跋文字。颇多所造新件。若不展拓于此。则排写似难矣。 御座后。须从实设屏。如何。时敏堂西偏。略画 大内荣角。然后堂内御座。始有向背之义矣。盖 大内在西。故当时 御座。不得不如是矣。时敏堂集英门。侍讲院翊卫司。各书扁额为佳。馀病倩不宣。
与赵禹瑞(癸卯八月)
或人疏。不胜惊怖。然此有自取之罪。何敢尤人。持叔书谓疏至。人皆竦然。幸赖首揆深恶其心术阴慝。于其献议。特加精神。攻破无馀。窥伺者一时破胆。时议以为有文翼之风云。然其补也将无穷矣。又可胜其攻破耶。要之滂死。然后此祸乃塞。故此汉常愿速化。不欲累误许多人耳。首揆又于 榻前。申海尹事。身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89H 页
自当之云。此爷事。殊可敬服。即破即破。
与赵禹瑞(癸卯九月)
前复登照否。天气欲霜。起处增佑。此以甥病日报危恶。煎悯苦恼。寝食几乎专废。所托文字。趁未搆成。成亦不能满意。然不敢不呈禀。以俟可否之命耳。记昔清阴先生。尝教以碑碣贵乎简约。惟其简约。故嘉言善行。例从删没。心甚不安云。今而后。益信其不我欺矣。心挠不宣。
答赵禹瑞(癸卯九月)
昨以一书入褫。来翰先至。慰谢无任。况玉箫清鹤之谕。已觉乌石灵源。去人不远。如得陪赏。真偿宿愿。而自劾之章。尚未蒙 批。冒追清游。则窃恐丹崖翠壁。尽入弹文中也。只一朵黄菊。着根于地。故不能舍我而去。早晚相对。时以白酒相向耳。纸束。前后蒙惠。不为不频。而都被孙儿辈取以习字。故掌寸无馀。兹荷投给。珍荷千万。比中薄寒。卧草只此。
答赵禹瑞(癸卯九月)
时烈家祸未艾。舍兄孀女不胜丧。昨闻其讣。悲念伤痛。不自堪胜。玆者。意外伏承远惠书。恭审执御在途。体中胜适。又有寻真选胜之乐。古所谓儒仙者事。不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89L 页
胜歆叹。且窃瞯寄示所历山川。笔势飞动。有似云壑助韵。马迁好游而能文。亦徵也夫。先祖墓粢盛。仰见推广之孝。罔有内外之间也。然主祭者。当自备荐。而有此献贤古谊。则不敢安耳。前日金还笥实之贶。亦将以诚意荐享。而语诸宗党也。自馀只祝动履增毖。
答赵禹瑞(癸卯十一月)
前后书。不胜感戢。益胃汤。尤幸补败起萎之不远也。前帖所谕。果是迩族也。然迩自迩。其族自其族。关迩何事。世间岂有鸩人羊叔子哉。又蒙明教。以为人所不知而己所独愧者甚多。甚矣执事之言似古人也。非有内省之功者。乌能与此哉。谨当书之座右。朝夕观省焉。今玆胎简。乃宋奎祯大人所示也。或于春兄书。微及视至之意。如何。千万力疾。只此。
答赵禹瑞(甲辰正月)
馀寒比酷。倾溯倍常。昨夕珍郡及李甥。先后投以下状。李甥又言豚犬亲事。极荷助恤。感戢之深。不容鸣谢。沃儒谨当以来谕相言耳。疏本呈纳。早晚褫还。如何。鄙意以为此事。初惟不请。请之则宜许。不许犹可。罪之则已甚。辗转之间。天理灭而人心死。世道极可寒心。故略为 明主一言之。固知群咻一倍于前。然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90H 页
倘因此孔朱之训。或当于 圣心。则虽灭死无恨矣。贱疾日痼。不自知更留得几许耳。惠味藏戢。只此。
答赵禹瑞(甲辰二月)
别示。甚荷眷私。此事当初。固已料其如是。盖不能料而料。载迩则屡中矣。闻玉令先已陈疏。而亦未见疏本。况北事何得闻耶。即因来示。始闻之矣。此后复有一大岭。不知何时过此耳。虽然。韩文公有言。使其道由愈而粗传。虽灭死万万。无恨。天地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傍。又安得因一摧折。自毁其道。以从于邪也。时烈妄窃自附于此矣。狂奴心事。只发于执事。勿为外人道也。迩疏一二。倘蒙下示。尤幸尤幸。昨日自 上远赐存问。辞旨勤恳。终宵感涕。不能自已。安得糜粉以报 两朝深恩也。随事献芹。亦未得如意。罪负罪负。幼能尝传迩令之言。以为吾读书虽少。犹不能胜用。此与颜子多问寡有若无气象。不同矣。然想已读史略七卷。其所言似不至如传者之言矣。纵使有之。只是平日本色故在而然。似无他意也。其疏自 上想必留中。无路得见。然如得其详。毋惜示破也。朱夫子尝戏陈同甫曰。大风吹倒亭子。却是天公会事发。盖谓同甫之好侈也。即者。岩下新构。只架椽楣。故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90L 页
为风所拔。破碎殆尽。可惜可笑。岂今日天公。反恶俭陋耶。
答赵禹瑞(甲辰二月)
下书荐至。深感眷记。紫河。金医身任其劳。实所谓为法自弊者。仍念怜恤贱疾。至于如此。盲籍。不借文于昌黎。而已得古人于浙水东矣。所蒙 先朝之谕。复令人沾襟也。目今醴义犹存。而市钳是议。盖此无状。获罪于众贤多矣。自讼而已。纸墨扇子。承惠珍戢。
答赵禹瑞(甲辰二月)
贱抱归。承拜覆书。如对慰甚。荣临之诺。尤觉踰望也。只是家运不幸。堂侄年弱者不胜丧。昨闻其讣。在孙父子。俱为大功。此礼不可行乖。却一番胜践。自恨运气之无佳耳。 圣批。感祝感祝。此后文字。何可已也。盖 圣意不以义理为天下之公。而只欲逐人面殊观。此尤不可不明矣。西山表谨唯命耳。下送碑草。亦奉领也。窃闻金伯玉。再上疏本。其意则比北尤甚云。记室亦有誊本。幸命投示。如何。馀不宣。○夜对簇成未。字训序文。已送之龙安矣。近见龙安真得。乃家箕裘。而可惜其病耳。前书未达者。并纳。
与赵禹瑞(甲辰二月)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91H 页
迩疏蒙示。感感。此令知有今日。而不知有后世。知有俗俚。而不知有士论。可怜也已。闻锡令疏甚好云。可爱可爱。
答赵禹瑞(甲辰三月)
使至承书。深慰卑怀。泮疏之示。极可惊悚。去年洪疏之上。家弟所示。亦如今日。亟倩尼县急足。恳于可止者止之矣。不料今日。又如此矣。窃闻岭下。亦有此论。而赖有计虑者中已云。可幸可幸。此汉再疏自劾。乌可已也。第无相较之意耳。前疏用事。失实之事。并欲自列矣。令监之教。出于忠告。敢不服膺。新鱼谢戢。
答赵禹瑞(甲辰三月)
承审临日不远。可谓朝暮遇矣。泮疏不可说岭下之议。亦有应之者云。不料其至此也。鄙再疏。虽不可已。然只欲略论 圣批未安处。盖以金万均人虽微。而乃其所执。则重于贱臣之所谓。而 圣批如此。此欲略明其不然耳。北疏则实无相较之心矣。两册封依到。自此无修答之路。此一角。幸投其本家奴仆之未尽徙者。使之早晚传去。如何。只此。
  别纸
一番人右北之说。此亦闻之。有人说其时小谏与焉。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91L 页
故一番人。本趋小谏家。而今益因此承附云矣。别序略加删定。盖初意谓以小纸书此。粘于元簇下方矣。今则规模自别。故文亦随而变矣。别簇虽去绘事。而如来样正好。适有京客见之。亦谓当如是矣。官职只用当时所带。然后可知此为元簇之馀裔矣。其额。似当云时敏堂。夜对簇后叙。或云时敏堂夜对别簇。则如何。如双清是祖不必空。恐连书为得也。贵一件。欲令我写染。非取笔也。要为别后不忘之资矣。此意郑重。何敢以拙终辞也。第于苏君之时仪敢言。则不自量也。
答赵禹瑞(甲辰三月)
恋中。伏承专书。慰荷何言。市南之亡。已阅许多朝暮。而恸悼弥切。此岂私情之所发也。今见所示草簇。抚其名姓。不觉泪落入纸。痛矣痛矣。下询一与来吏谆谆矣。别序。未及搆出。今欲副急。而草兄与湖西旧伯及家弟时焘。约会近寺。方此往赴。今夜或亦可成矣。市南已逝。则别序尤不可不作。以叙其共深恸惜之意耳。小学当分送两院。惠贶珍谢。馀临行只此。
答赵禹瑞(甲辰四月)
解携之后。病思尤恶。忽于兵营便。承拜垂帖。强惫疾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第 392H 页
读。顿觉沈痛自除也。为哭市兄柩。昨者西还。适见邸报。且得家弟书。北伯事。转成一层风浪。不胜忧怖。亟上自劾之章。而不敢忘前日之教。无一别语。只讼责而已。赵谏云云。未及闻知。果尔则此负益重矣。持此欲安归乎。市兄抚棺一恸。树竹共悲。然长卧无聪。令人起羡。而亦自笑令人羡我者。不远耳。第见其诸孤。真似二连。不觉感泣。而又庆市兄之有子也。外姑来时。已历哭耳。只此。
宋子大全卷四十四
 书
  
答赵禹瑞(乙巳三月)
久处畏约。不敢作日下书。顷者执事郊居也。且以贱事之迫。猥通姓名。伏蒙俯赐财答。又曲副所恳。方以为感。举族攒祝矣。忽此便来。奉读连纸书。噫。伯承其以是累我。而令监绍介于幽明矣。其家状及笔墨。忍泪展阅。真所谓病里情言。死后传者也。不觉九原之为隔耳。谨留来使。改订汉原夫人神道碑铭。仍草崔夫人行状以纳。死者之意。以为如何。然令监不至鄙斥。则于死者庶不远矣。只以老姊疾病。兼有家侄葬事。衮冗中草草搆出。尤觉荒颣。其可改处。一一指教也。令监之书郑重至此。而承已入都城。则前例不敢辄破。故只以小纸略报。而不成状。想蒙原恕也。
答赵判书(珩○庚子八月八日)
病伏穷山。日下事。有同隔世消息。玆拜下状。始审令兄遭西河之恸。惊惨之心。无异在己。年衰易感。况此最难排遣。未知何以支堪。窃闻进长秋部。甚叶舆论。为时赞贺。时烈百疾交侵。日与死迫。 圣恩日加。只成孤负。一朝溘然。殆无以见 先王于地下也。秋气向阑。伏乞抑哀加爱。以副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