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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书
  
答李一卿(廷夔○己丑十月六日)
僻寂中终夜苦吟。晓鹊报喜。兄书忽至。披复之馀。不觉沈痾顿去也。弟曾抱重症。躯壳徒存。实一鲁灵光。自旬日间。辗转沈剧。若不可支吾。常笑万适诣阙而死。取讥千载。深惧此身蹈其狼狈也。药物虽欲理会。无钱羁孤。何处作寒乞儿态耶。只得一个当归。庶疗此病一半而不可得也。呵呵。千万都冀默会。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2H 页
与李一卿
曾患寒疾。幸向苏境。昨上引亲之章。今晚 引见面谕。感恩罔极。而私情不自克。终乞残骸。见方治任。日势若不至昏暮。则欲出郊外耳。曾闻兄有色忧。心切惊虑。而病蛰一隅。竟阙忧问。知负知负。区区凫雁。何足为轻重。而至烦兄意。愧恧无已。函丈已出郊外。自上引见金承宣。使以私意面谕。故还为入来矣。然甚有嫌逼之势。为函丈甚忧之耳。千万忙挠胡草。
答李一卿
承示慰感。此岂不欲承 召趋入。以陈馀蕴哉。夫人不言。言必妄发。必伤于人。有害于事。不如敛踪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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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愈也已。以病辞牌。虽欲如教。末由也已。只此。
答李一卿(壬辰六月十四日)
自兄服阕。每欲奉问。而病废人事。迄玆未能。玆蒙垂问。如得隔世音容。慰戢之馀。还增愧恧。诚孝纯切。百神森卫。固知支胜之有道矣。第深倾赏。弟经年抱病。鬼事日迫。实愿修身以俟。而奈此筋力之难强何。静叔无愧人臣之义。朋友与有荣矣。第其去所系不少。嫠忧正自难胜。不知经幄诸贤。复如何也。如弟适值收召。以进退之义。不能仰首一鸣。深负愧忸耳。明甫粗宜耳。早晚当传盛意也。不宣。
答李一卿(癸巳闰月十六日)
比来。笔札联翩。不知湖山之隔也。明朝放舟西下。庶做鼎晤。闻武兄入峡。恐有剡溪回棹之举。幸为弟走急足。俾于十九。回待黄山。如何。石奴来现。感兄垂意。厥父放之。如何。○浩然,吉甫。亦望邀致。如何。
与李一卿(癸巳闰月二十一日)
玆到黄院。不即相对。子猷之兴。徒觉索然。弟与尹兄昆仲。徜徉此时。闯然邂逅。一倍加胜也。武兄书。约以今日。倘偿此一债。只恐归思旋催也。只祝旌旆不晚而早。馀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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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一卿(癸巳八月二十九日)
曾与明甫往沃。数日相守。不与来便相值。院便回。伏承追翰。恭审霜寒。兄侍政并毖。慰谢倍万。弟昨暮。偕与明兄归。亲庭粗安。此外何喻。承与望兄昆仲。有鸡岳之计。弟元欲与明兄有同进遁院之约。倘蒙先期见示。则当赴水石之间。得陪胜赏。仍与同归。甚非恶事。幸兄图之。或弟等会遁。归路。相约至鸡岳而分袂亦好。示喻豆村。诚荷诸兄爱念。然书生寒饿。自是常分。如文令创见而骇。至入思量。遂彻崇听耳。文令若果退归山间。则不妨分半筑室。以处寒友也。若烦官令。则有晦翁夫子垂戒。恐不敢犯也。弟曾有一二事放过处。盖情义相通。不至如兄之甚。故仓卒苟处。追思可愧。且念弟日者。一脚出门。谤议百车。今又以此延及于兄。何敢自安。时一自笑耳。惠贶珍感。碑役之助。章甫辈岂不动色。改色米。蒙荷念。艰蠲免。何感何感。但以多为悚耳。卞孝所托依受。前日所治此音金者。愿蒙垂惠。以解其冤。明兄劝兄雪霜。弟则勉兄雨露。何其相反耶。呵呵。不宣。
与李一卿(甲午四月八日)
前言谓戏。俄闻遂践。湖海夐绝。一书无阶。每一念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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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怅然。即日清和。体中如何。所处能免瘴气之侵否。侧闻庭闱稍阔。孝思想不自克。相去不至宿舂否。名官谪居。例称致饶。帅守赠遗。想加财酌。以洗此言耳。弟今春。幸免饿死。菜根自是常分耳。兄暇时看阅书籍否。栽培浇灌。以须时用。政玉成之天意也。还为世道贺也。此外只祝加爱加爱。
与李一卿
清标杳然无觅处。日者。邂逅金上舍昆仲。稍得近闻。且伏审大夫人备膺康宁。欣慰之诚。不容名喻。比日寒事忽戒。伏惟侍外凡百。益胜。坦腹。想亦妙绝。弟今年以亲癠。半年忧煎。今自扶苏。奉归东乡。此后相远。宿舂以倍。殊非衰境之所乐也。文叔之柩。已入土中否。冥漠之中。渠作如何意思耶。时闻鬨然。但有嫠忧。今日所相愿者。只是各保性命。菽水粗遣耳。刚者谲者。均有得失。何处有欹枕翁发孤笑耶。适忙草此入伯宪褫。未知得免洪乔否。不宣。
答李一卿(丁酉十月七日)
草土馀生。一息仅存。伏蒙高谊远赐抚存。感佩之至。不容名喻。且审仕履增毖。慰泻倍深。示谕缕缕。深荷不遗。第非浅陋所敢闻也。如明甫 主知人望。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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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可以做得事功。顾此愚妄。到底狼狈。只合杜门待尽。不为知旧之羞足矣。顷者不堪孤忠之眷眷。敢以囊封。冒进一二。玆闻流传甚骇。极令人神悸。以此益不敢萌出脚之计矣。只是 圣恩未报。死有馀憾耳。荷爱与之深。聊发所怀。想蒙矜察也。三笔实是闾巷所少。来春欲用于问菖蒲耳。千万不宣。
与李一卿(戊戌十一月)
不见妻母甚久。昨为所邀暂就。以致令监题凤。殊用恨叹。户判不出。则此无可出之道。盖户判。岂不是大夫之贤者。而因我妄言。至于引入。则以何颜面。可立于朝著耶。此事理之至明者也。若非此丈。虽百千辈引入。我何动一毫耶。今晓此丈送言。示以当出之意。不胜喜幸。此当即出供职矣。千万俟面罄悉。
答李一卿(戊戌十一月二十日)
昨于 召对时。得拜令书。殊感令监拳拳之诚也。某兄之欲归。只是饮水者自知。弟亦欲归者。只欲其先归以开归路耳。使渠不得归。自是令监佥尊之事。此物何与焉。所可惜者。此汉叨此重负。七颠八倒。而亲故如令监。袖手傍观。曾无一言以教者。何也。如此则尚可留乎。如欲其毋归。则不如共推血诚之为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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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如何。千万对客不宣。
答李一卿(戊戌十一月二十日)
连拜盛蹄。感戢难容。前书备陈赤衷。未蒙雅谅。愧叹愧叹。致憾之云。非欲临屈之频。若随事随闻。纸札见示。则庶可奉以周旋。而否难知也。故有所云尔。今蒙勤教。还增悚戢。弟辈终始客旅也。朝著夙夜之贤。皆主人也。宁有主人不相顾。而其客不迈迈者乎。希仲事。宪窠晚出。故未及拟。以致如此。可叹可叹。
答李一卿(戊戌十二月二十八日)
岁暮空馆。夐隔松楸。孤露馀怀。一倍甚恶。承此情札。慰感无已。寅平事。 圣意始甚落落。贱臣缕缕陈达不已。则 圣心殊为涣然。至教曰。诚感卿之诚意。须终始教戒也。又以为予性气粗暴。故不能免此。每遇不平事。姑为置之。以待怒息。然后处之云云。 圣学克己之功。接下以诚之德。夐出千古。不胜喜抃也。闻有乔山行。逢拜似在新年矣。秀夫之憾。殊甚误矣。何不致怨于礼判耶。李生所得毁誉。亦此类。可笑。
答李一卿
承书深慰。示意亦好。然名义不可不正。则牲,畜二署之当别无疑。而新设二官。是无禄者也。则无损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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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矣。教官之加设。亦以所罢四学生之廪移之。则于经费。亦无所损也。且二署。是复旧而非变通也。教官移彼而就此也。恐无不可矣。且才已定夺于 筵中。而旋复停止。则徒骇人听矣。况教官事。祭酒二令力主之。又难破去矣。如何。鄙意牲官之兼察客供。为大不可耳。教官昨见东部小儿辈。以无受学处。愿得教官。以此知加设之不可已矣。如何如何。方赴政席。只此。
答李一卿(己亥正月六日)
新月将弦。尚失一拜。寻常恋想。玆承下状。慰泻无已。此汉疾病寻侵。勉强行公。颠仆不远。闷怜奈何。祭酒之任。今世若有阳元宗胡翼之。则令之辞避固也。不然。则将属之谁乎。曹令欲待他阙。僚议如是。于令有何不安乎。鲜于楫人。闻曾是为监矣。规例当问于老吏为计。千万病不一一。
答李一卿(己亥闰月八日)
近颇相阻。恋思殊深。即拜垂翰。感戢且慰。第呈病之举。物论甚讶。幸须亟停。如何。今日师儒之任。更欲让与何人耶。孙明复胡翼之。可作于九原耶。示谕谏院论议。恰副鄙衷。当与持叔商量也。朝家着实事。权行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5L 页
倚阁。只惹平地风波。可叹。只此。
答李一卿(己亥闰月晦日)
病里承书。慰豁无已。第闻有功缌之惨。令家丧威。亦甚多矣。可叹。此顷患似痁之證。连日夜苦痛者四五日。今尚未离枕席。闷闷。示意谨悉。阳先生出道州。六馆之士守阙乞留。而不能得。至今千载之下。犹有识者之恨。今若如此。后之视今。不但如今之视昔也。仆虽甚愚。不为此也。幸勿深怪。如何如何。卧草。不宣。
答李一卿(己亥闰月晦日)
再承手札。感慰如何。今日诸生之守阙与否。固所未知。而阳先生之出道州。期期知其不可也。令监以我前书为戏。今则为正言可乎。伊川责韩持国曰。不求者不与。求者与之。今当从伊川之说矣。如何如何。日暮人忙。只此。
答李一卿(己亥四月一日)
续承惠札。欣慰可量。昨日正言。犹有未尽。今日尽言之可乎。 王室岌岌。正宜夙夜之贤。忘寝与食。同扶共济。而乃为求外便私之计者滔滔。心窃忧之。以令监而又不免效之。则又为慨然也。监司尚不可。况令课忠责孝之人。自书抚字催科之考乎。置令监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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胄之席。已得铨衡之平矣。若复遽移。则真不得其平矣。如何如何。不宣。
答李一卿(己亥)
恭承委翰。慰感何极。仍审疾患未已。仰虑区区。祭酒非但不似。似无察任之暇。方欲控免。忽作鲸战之虾。将无事于控免矣。昨见曹疏。不知为何等语。今闻是指此汉。诚莫知所以自处。不得已将为退伏。以俟公论之定耳。此虽无似。稍知朝家事体。何敢与台论。相较哉。千万不能一一。
答李一卿(己亥四月二十六日)
此雨伊谁。归之 圣主。只恨病者不苏。未得诣门相贺。来书忽至。慰喜倍品。无以为喻。鄙劄非但不欲与曹令相较。台谏有言。辄肆颉颃之言。甚坏朝家体面。寻常恶此。今岂敢效之。第有一事不安于心。欲以小文字。更陈情悃。仍及 圣德。此则尤不干馀人事也。
答李一卿
日拜惠书。甚慰恋思。 圣上今日所以处贱臣者。至矣尽矣。而诸公惹出闹端。使此踪迹。一节难于一节。日后果有如来书所虑。则檀策之外。更无所为。盖上为朝廷爱惜廉耻。不独为一身计而已也。记昔石爷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6L 页
劄陈林判书之年辈先后。而慎老嫌不能在城。即出郊外。此则尚今蹲坐。不但无介石之操。亦虑 圣上有所不安。有此迟迟。未知自识者观之。以为如何耳。只此。
与李一卿
近日风波。究厥所由。皆是此汉所致。日夕惶恐。罔知攸处。昨日 榻前所论。 山陵之外。无非此事。帖伏悚息。只自喘汗。平生苦境。曾所未经耳。 榻前教谕。可泣鬼神。大槩以为予慰卿意。卿亦安予心。仍称 先王知遇。昔日侍讲之久矣。今日回启。昨日领台。以草记控辞。而 榻前更加面谕。故不得已当著矣。贵院事。此汉直欲泥首院门。以谢诸尊。何敢容喙耶。方在备局。挠甚只此。
与李一卿(己亥六月十二日)
圣意悯然。特许微恳。感激衔戢。不知所言。惟是进秩之命。尚尔在身。不得已今将继上文字矣。追念 大行大王特授铨衡。而才滞识陋。不能毫分称塞。末梢又致人言。以辱恩眷。内自循省。死不足赎矣。闻在引避中。昨见武仲书。极以为慨然。未知出场。当如何耳。千万早晚奉倾。不宣。
答李一卿(庚子三月二十四日)
窃伏空山。只与二竖子相随。不意华札来投樵牧之社。虽不相着。慰感深矣。仍审风寒。侍履增毖。又切喜贺也。顷者 圣候违豫。实异寻常。远方传闻。心胆若燬。旋闻复常。尤不胜喜踊也。第其时。为 下别谕。使之还朝。病不得承 命。至今身粟。无地自容。今忽有新除。狼狈不足言。而骇听甚矣。许疏。不害为一番讼礼。而不益于此。则必益于彼矣。时月荏苒。 先大王初期已迫。未死孤臣。尚何言哉。只自拚号而已。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7H 页
答李一卿(庚子八月八日)
曹卒至。远承惠书。慰感无已。仍审侍履康迪。又以为喜。狗马之疾。一味沈痼。今玆 新命。冒死祈免之际。当费许多心神。闷惧何极。浦计匪他。只是此间阙食。彼有食可居。则仍欲与儿子团聚矣。闻彼中亦大侵。若然则只将转乎沟壑耳。第令监亦有此计。则宁有早晚。东阡北陌。杖履相从。正自不恶。只恐明时。不许山林间一学士也。无缘奉晤。临书怅然。
答李一卿(辛丑五月二十六日)
承蹄慰荷。贱踪获蒙 赐对。对罢病苦。再明则定发耳。 圣上宣教以为善道与絅。实所以陷予。非但陷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7L 页
卿而已。贱臣对以善道与絅虽无状。必不指斥 乘舆云云矣。馀不能悉。
答李一卿(己酉八月十一日)
令监老境所处甚适。恨不得膏车秣马以从之。则每诵晚节难之戒。而钦仰于侍史也。日者。蒙赐问书。如奉谈晤。慰不可言。时烈一味病蛰。但少阎罗王一使者耳。今年一何厄会。死了多少好人。世道益可知矣。痛叹痛叹。相见无期。秋清增珍。不宣。
答金文叔(弘郁○壬辰六月五日)
惠书谨悉履用。慰喜无任。弟病伏旅窝。尤悔日积。每抚躬自悼而已。兄欲去未去。费了多少日子。想其臲卼。岂翅据蒺然。人之相厄。何太甚欤。彼人去后。即申前恳。无少濡滞。则庶免大悔耳。比闻守宰吏辈。皆以已递相视云。亦朱先生所谓一当去也。孔岩之约。敢不乐赴。但其地颇扰。其上有洞学寺。水石甚好。共凭危栏。听泠泷。亦自不恶。幸图之如何。怀德食物依受。珍谢。但以程先生事揆之。则当辞曰。巡相之米虽多。难以遍一道之饥者。暑潦比酷。千万加重。不宣。
答赵仲初(复阳○丁未十一月十五日)
老去情怀。何时不相思也。非不欲尺书奉候。以道素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8H 页
心。而罪戾之踪。累人是惧。趑趄不敢。忽于便中。承拜手札。如奉颜采。极慰鄙衷。只忧虞之意甚切。岂天将降大任。故独以此增益之耶。弟丧祸馀喘。仅仅不绝。静俟归尽之日。此外真无馀念也。然有时中夜而作。明发不寐。不自知其何以也。比阅武仲兄家状。其忧勤王室。不忍便诀之意。炯然如镜。可见仁人之心矣。极令人掩卷而拭泪也。五颖暨珍味。感领至意。惟馆中例历不敢受。无乃闻之者以为作怪耶。馀阳德已昭。惟为时加重。以慰瞻仰。
与赵仲初(庚戌八月十九日)
曾有谢笔书。想蒙登彻。即日秋气寥泬。台体动止如何。瞻仰区区。就言重峰赵先生。自先大爷。尊先生。景慕引重。无不至矣。顷者。此间章甫。旁缘尊先生馀义。获刊其遗文。而第无玄晏之托。此事。台兄恐不得辞矣。赵先生后孙。委进门下。故略申之。馀不宣。
与赵仲初(庚戌)
令胤阐大科。非无相贺之意。而自变事以后。益不敢与人通问。以故阙然至此。想兄有以谅之也。今玆变礼呈文。乃再从孙家事也。事之难处。一至于此。若无自朝廷区处。孰敢权衡于其间哉。鄙意若自贵曹。措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8L 页
辞入启。则自 列圣。视此家。忒异于诸宗班。 圣上似或令拔例许之矣。数年前。李都正挺汉。亦有违格立后之请。而 圣上特许之。此以异于他宗。今此虽与彼有间。在 圣朝亲亲酬德之道。则似不当放(缺)。伦理恩义之际。无有所憾。不胜幸甚。今日贱迹。固当三缄度日。而系是一家之事。辄此破戒。并乞雅恕也。
答洪子晦(处亮)
忽得来书。如闻天外人声息也。此偶为此来。方寻归路。所谕许多好说话。只恐随风而散也。仍念今日事。是实玉成之时也。幸讨一室。静坐看书。绝无怨天尤人之心。而惟以义理。浸灌培壅。则虽在戎狄之间。自不能害吾自得之乐也。吾所闻于师友者如此。故敢以为献。自馀慎风土。节饮食。惟是之望。
答洪子晦(癸丑)
执事之仁。以为此汉其罪虽多。其心可原。众弃之中。独垂抚存。感戢之馀。还增悚息也。仍审解脱职名。将赋遂初。快适则可想。而不免为明时怃然耳。时烈大病三冬。几死数矣。馀喘逢春。生意索然。只俟归尽之日尔。珍剂嘉味。尤荷盛眷。只怕山灵惊怪也。馀祝养德山樊。以须时用。不宣。
答洪子晦(癸丑九月)
此来彼去。真所谓如相避者。盖还乡五年。亲旧之凋零殆尽。存者又奔迸四出。羁雌惊顾。益无乐乎京里。兼且祇事之后。衅孽之踪。不敢仍为淹滞计。既出西郊墓下。今日转至 宁陵之外。瞻依松柏。以俟开 攒之日。只疾病渐苦。一日不翅如年耳。伏蒙耑书下存。感戢之怀。不容名谢。未涯承诲。霜寒保重。○霜梨不自玄圃来。安得如许大者耶。陡觉逸兴遄飞也。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9H 页
与洪仲一(处大○丁亥)
饕风吹雪。峡里倍寒。伏惟政履。起居珍卫。弟与泰之。共坐香炉峰上。忽被 召命。颠倒下山。明将还寓。此后相奉。那可易期。极令人怅悢也。山人本无朝服。从前祇 命。每从主倅借用。今闻主倅在洛未归。野服祇受。太涉打乖。欲从兄假得领,帽,带三儿。再明当因泰兄还纳也。山野绵蕝。本非一截。不问红黑领。随暇见借。幸甚伯丈尚共大被耶。子玄贤友。何日西归。不耐恋憀。馀不宣。
答申仲衍(硕蕃)
前春邂逅。少偿夙愿。只因病惫。未获深叩。迄此耿耿也。昨者。贤侄见过。传致手帖。恍承颜范。复奉绪论。慰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49L 页
豁难容。弟半岁辛痛。殆至骨立。今则腹胀重发。此盖医家之愕眙者。未知此生复接沈深温厚之仪。警此粗戾之气否。浙中怪气。伯恭逝后。安得不然。百川之障。正不能无望于高明也。如弟新遭公议之斥。加以无君之律。方此蛰缩。以俟诛谴耳。馀病且畏约。不复一一。
答申仲衍
瞻仰中拜此惠帖。慰荷何极。仍审静履崇毖。尤以为喜。时烈命道奇衅。又抱老舐之悲。老景心弱。久未能排遣。太上忘情。岂此小窭所敢望哉。邵子诗。承谕慨然。此不但君子小人之为兰荆。验之身心。天理常少而负。人欲常多而胜。此甚可惧者。而因循汩没。已为岁暮。人其徘徊。而不奈何。极可怜悼。若吾老兄。读书守玄。真可免此。极令人敬叹耳。濂洛风雅。闻岭伯已行剞劂。方校讹舛云。可幸。只此。
与申仲衍
曾因闻庆便。承拜盛蹄。感戢无已。 国哀陨恸何极。如贱臣者。心事未白。永(缺)伸诉之地。益切攀号之痛也。今日事亦已晚矣。彼怀豢养之恩。而奋臂争先登之徒。适见其可怜也。别纸谨悉。朱先生语录。尚未免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50H 页
编辑时有所取舍。则其他何足怪焉。只在览者之明辨而已。馀不宣。
  别纸
明庙之丧。退溪始论 恭懿殿之服以嫂叔。则诚误矣。及以高峰说。改为母子。则大伦正矣。然论其服制。断之以期矣。窃闻岭人推尊退溪。宁背程子之说。不敢背退溪。而于今日服制。则弃退溪定论。不啻若唾洟。至曰此不足据。未知是何故也。老兄如见彼中主论之人。试以此问之。如有所答。还以见示也。
与申仲衍
节迫闭关。缅惟静履起处增佑。瞻溯日勤。时烈病痢五个月。才有生意。而馀症尚苦。盖气血已耗。医药不能奏效而然。以此知精神既衰。则虽看书稽古。而无益于身心矣。日前虚度光阴。尤觉其可惜也。窃闻老兄无异少年时节。虽其禀赋之异常。而亦岂非清心寡欲之致耶。不胜敬服之至。西坰稿依受。而来书以病久稽修复。悚叹悚叹。
答申仲衍
老去情怀。何日不相念也。只以相去之远。未有盍簪之期。玆者。令胤见访。仍拜下状。如承颜范。稳听清诲。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50L 页
慰荷不可言。时烈滥蒙 圣上鸿恩。得全腰领。孰谓人有憾于天地耶。老兄屡蒙收召。今日事。岂如无挠看书。以送馀日也。然亦无如倘来何也。而人不知冷煖。亦干我何事也。馀祝岁寒加重。不宣。
答申仲衍
日者垂札。适际积慕中。如奉清诲。甚慰下怀。信后伏惟动止增佑。时烈意外猥蒙 新命。久未镌改。日夕忧遑。不翅临谷而集木也。已上五度文字。祇俟 恩许耳。第此难进之义。非敢拟于古人。罪名极重。疾病且痼。又自揣甚明。今日虽甚乏人。其敢以此身。加之于僚寀之上乎。鄙意只如此。老兄之云。或未究悉于此耳。未有奉叙之期。只冀清和多爱。
答申仲衍
老炎静履若序。瞻仰日勤。此病伏无聊。兼且职名未镌。忧惧度日耳。吾侪死期将迫。卒于无闻。彼蘧伯玉。是甚精神筋力。自怜而已。
与金子章(益烈○丁酉十二月)
伏承惠书。伏审迎谥有期日。不胜悲慰之至。弟疾势沈绵。屡以陈乞递职。仰渎 天听。皇恐不敢安耳。所示节目。兄上京。详问于已曾经过之人。如何。弟意则
宋子大全卷四十三 第 351H 页
以为节目。自有他家所行。而惟是张乐一款。终是未安。若不张乐。则设宴于祠前。恐无不可。况临时稍截丧厅。别为一所。则尤无所碍矣。此宴似系公事。恐不可以私全废。如何如何。当与泰之。详议更禀也。
与金子章(戊戌六月)
即玆炎热。兄政履如何。仰溯区区。弟非但 召旨甚峻。筵中每有苦待之 教。故不得已为趋谢即归之计。十三四发行。到清州马岩山所。留三四日。仍欲上去。然不发先文。只以私马行耳。兄曾有教。勿为潜行。必欲祖送云。故倩此镇便以告耳。然当此暑潦。岂望动御耶。况马岩。一步稍远乎。千万不宣。
答金子章(戊戌十月十一日)
恋中承书。慰泻如对。弟六疏一单。终未镌解。今将复入文字矣。谥事。副学非久当差出。差出则即当议定。盖政院以谥事积滞。入启。令该曹速除副学矣。鄙意当此大无之年。上供之物。亦既减损。则迎宴不问岁前岁后。固当略设。若或丰盛。则恐非所宜也。如何如何。腊月迎客。亦无不可。并须商处如何。简纸顿乏。因便付惠为望。
与金子章(己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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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别日久。恋思可量。即惟玆辰。兄履若序。弟思归未归。必发狂疾而后已矣。奈何奈何。迎谥之日渐近。凡百何以措办。四方于是乎观礼。须务从简约。俾侈习少变。如何。况今日 圣上。以岁饥悉蠲 御供。宴宾肴馔。尤不可丰。而用乐一节。亦可省除也。须与吉甫诸兄商议。务使恰好。至仰至仰。
答金子章(庚子七月二十九日)
承谕感慰。告以所闻。不命犹承。况下教如此乎。即今所闻严制。下辈风采顿变云。可谓如痒得搔矣。须几至于残。然后始济之以宽则善矣。令胤得解。颂贺无已。只恨不得与其从连袂也。惠味。方苦胃症。蔬菜硬喉而无奈也。此真千金不换之妙剂也。珍谢珍谢。
与金子章(庚子八月七日)
韩郑之讼。有些言语。盖人家百步云者。不可分人家之多寡矣。盖厥讼。以心则郑曲。以法则韩屈矣。鄙意以法发去韩冢。而以用诈谋占。治郑则似好。未知如何。略闻谤言。波及于草外云。盖韩族故也。即丙即丙。
与金子章(庚子八月八日)
别示事。既已报使。则当听巡使处分矣。第韩之违法入葬。其曲无疑矣。曾听韩言。则郑之追后图占。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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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然无见露明證。则果难治罪矣。此则惟在博采公议而已。如何如何。此等往复。切望即灭之。
与金子章(甲辰二月)
即玆风雨。气体珍卫。仰溯区区。民身恙儿病。一时俱剧。闷苦闷苦。昨者。自 上赐送鱼果。既送堤川家庙。柑子十枚分上。或荐于再明参礼。如何。
答赵士达(逢源○己亥正月十五日)
远拜垂札。如奉谈晤。慰泻不可言。即玆履端。旅中起居如何。弟尚未归田。只贻狼狈。每念山水之胜。令人欲狂也。所荐二人。此皆熟闻。将次第收用矣。此外岂无沧海之遗珠耶。幸益加闻见。续以见教也。
与赵士达(己亥五月二日)
闻至喜甚。旋闻将下畿庄。仍欲弃官。不胜缺然之至。今日 圣意。实非偶然。鄙意将谓虽喑聋跛躄。亦且增气。以赞 圣主有为之志矣。非敢以禄仕相招也云云。未知如何。即欲委进。吐此悃愊。而比有不安事。问安之外。不作閒行。故未果如意。只希默谅。
答赵士达(庚子七月十日)
为别已久。思想如噎。玆者远拜堕翰。慰泻无任。弟每见亲旧书。必言江海事。语不新奇。岂兄无可说。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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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事耶。此则善忘。忘之已久矣。唯是不戒。复进妄言如此。而尚可尤人耶乎。小孙久蒙教督。不胜感德之心。奉晤无期。只祝加爱。
答赵士达(庚子十一月二日)
前书感戢。寒甚。盛履如何。小孙久蒙教督。感德无任。但渠顷日下来。中路还京。岂尊雨露。太胜雪霜。使渠亲爱。而厥祖顾乃相反耶。呵呵。示谕谨悉。顾此贱劣。狼狈逃遁之馀。其敢攘臂下车。重为为士者所笑耶。况疾病沈绵。勉强登道。则直是拖死尸矣。幸俯谅之。
答赵士达(癸卯三月二十二日)
寂坐黄湖。閒听潮声。此时忽拜远书。如奉颜色。极慰恋思。从子已以月初入地。诸父同入长山。行其祔祭。相向哭归。乃翁则仍留呈病耳。人家哀苦一至于此。宁有生世之乐耶。示谕官况。固有苦颜之多耳。然今世无论官与非官。都无好境界。只得随分支吾矣。以起之之人地。犹不免露体之勘。今虽以相劄姑徐。可保其终得无事耶。况下此者。不须言也。固知尊之非过虑也。令胤得失未闻。殊用郁郁。馀春暮加爱。
与赵士达(癸卯四月二十二日)
前复登彻否。即日政履何似。瞻溯瞻溯。此一味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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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稚旅食。酸甚醇醋。未知宿债几许。而尚贻此苦恼耶。即见令胤诸侪书。以洪学士疏。将欲为我入文字。何其错料之甚耶。彼之张本虽深。姑无请罪之辞。纵使请罪而得罪。岂渠辈所能止哉。徒益人之疑怒矣。急作渠书已止之。尊亦因书力戒。毋使为推波助澜之举。如何如何。李圣弥职名。正以此时得之。未知如何。第渠欲舍归。渠之所亲。其能相舍否。只是冷煖自知。故吾则不为劝沮耳。尊如有所见。幸说与之。所欲言甚多。忙甚只此。
答赵士达(癸卯七月七日)
庚火。重以疾病。此时怀人。奚啻渴者之思泉。忽于褫中。蒙赐垂札。缕缕示谕。俱出眷恤之诚。抚躬感佩。不知所谕。第承苦况多端。此则为吏者之常患。然沼鱼亦云非乐。则何处能免苦颜耶。只得随分尽吾之所当为者。此是吾家之茶饭耳。此越自仲夏。暑痢甚苦。月初则加以疝癨。精神销脱。皮壳卷缩。自料难久于世。彼欲外食者。可谓剩费心力矣。只是因我妄作。朝家风浪。翻上一层。中夜以思。不觉失声而长喟耳。家弟苦怀。往而益甚。傍人。亦无辞可以宽譬。奈何奈何。节仪感领至意。比来。人皆以俎上见处。常时亲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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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示疏外之色。故酬酢顿绝。亦觉省事。非少助也。所谕山中之赠。无其太谦否。山中曷尝有银鳞乎。第承以无客为叹。山僧时以崖采见赠。此则反歉于山中矣。好笑好笑。厚侄及孙儿辈。并蒙记存。是怎精神诚眷。尺水之超。自蛙见之。则无异超海之难矣。未涯奉际。残暑加重。○诸少辨疏之止。其幸诚如来谕。其后得京里书。则有一台谏。以辨疏之不上。欲停令胤若而人。赖一人私室力止而止云云。人之所见。何若是相异。可笑可叹。
答赵士达(癸卯十二月二十六日)
老去情怀。无日不憧憧。忽此书来。如奉颜色。慰何可言。第多苦言。此或是守令例谈耶。抑别有难堪者耶。今日何处。可是开颜者耶。只得随分支遣。为安身立命处耳。此自前月。重病在身。作一言尸。人生到此。尚有生世之乐耶。何缘一奉从容。豁此意耶。明岁此身若在。当在湖亭矣。比闻晏叔入京。醉多妄发。倒却多少人。而大冢宰亦走杨州。期于必递云。此兄事。不可说也。地远无由相责。浩叹奈何。还纸虽劣何害。而必于换送耶。第深谢戢也。高柹剩带伽山风味。病肺顿觉爽然耳。继晷之资。甚知警惰之深意。令胤见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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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今日可与商量者。只有此公。而不得合并。可叹。牛溪集以无印手。尚未如约。当俟主守之还。开正印上耳。
答赵士达(甲辰四月晦日)
使至承书。慰荷无任。此无可言。只是前日为 圣上为世道。妄有忧虑。略一开口。以致今日之事。愧悔咋舌。无以自容也。顷者。家弟报以令胤率诸生上讼章。此只答云。欲使乃翁。不吃高种山耳。此虽戏语。不可谓无是理也。重修记草上。第拜书时。在黄湖。以重峰表写染。昨来沃川。来书。忘不随身。故只隐约而不能详记。此文如不欲弃去。须更往复。如何如何。郑老不待吾责。而渠自讼深至矣。其不谢归。岂以久台量弘。故欲成其美耶。尹吉甫相守数月。想其无言不尽耳。市南以柩归。数日前过江一恸。万事已矣。还可羡也。近事略具大哥书。儿子以其同气葬事。在内浦矣。
答赵士达(丙午三月十三日)
席藁山间。岂非今古之所罕耶。此时问札。乃敢寻到。士达。可谓大胆人也。仍审有赋归之计。清逸之趣。恍然来袭也。岭论渠自谓士论。士达谓之儿戏。未知孰是。且金夏甫之皇帝。二世皆儿。而能猾中夏。今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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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可少之也。先碣。如蒙證示。敢不删润。只此。
答赵士达(戊申二月二十二日)
临贲之日。倾竭犹未也。玆拜惠书。无异更承颜彩。慰甚慰甚。只当时。深感下问之勤。悉吐愚妄。第恃雅量。恕而不罪耳。示谕邑有名字。令人大噱。但闻士达曾于岭表。临之如膏沃。万夫咸悦。今日适相符矣。何苦之为。好笑。 圣上遇灾修省。远迈周宣。然使此无状。忝叨 隆恩。则适增天怒。惶恐惶恐。盛惠用补节日之荐。尤荷至意。此病喘廑廑。真春寒消息也。奈何奈何。注书渐入迩列。庆喜庆喜。○坡院位次。如何归宿。比闻京中若干论议。则慎老之仪。似难容易断定。深恐惹闹也。
答赵士达(戊申三月六日)
喜事宜贺也。忧而贺。始于士达见之矣。且有不可知者。论交数十年。有若全不相知者。何也。士达视我。果可以当此者乎。郑歇后作相。尚云时事之可知。今日不知将所税也。令胤相遇于积阻之馀。连枕一宵。此幸可言。何由奉对。摅尽所怀。适到人家索笔。略谢。○坡院与令胤商量。终未得恰好之说。可叹可叹。
答赵士达(戊申四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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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此悬溯。承拜坠翰。如奉谈晤。殊慰此心。只旱虐此酷。公私忧煎。曷有其极。事至于此。虽得梦卜之良。似不及少纾。况此田间之一秀才。其将奈何。前日之谕。终未免戏剧也。此今已三上文字。如未蒙亟递。则他不须言。而只一路之凋弊。不可说也。日者。持叔巡察来言。以许相之故。驿卒辈有好笑言。其言今日再发云。虽相对一笑。而亦甚瞿然耳。别纸之贶。缅想仁私。念此空山枵腹之况。至割清俸尔。事同一家。虽不敢辞亦甚悚仄。令胤注书。何间归觐耶。二哥在侍否。馀适有墓下工役。挠甚只此。
  
别纸
坡院位次。虽如来示为之。众议则恐不能终无也。盖既以朱夫子主壁。则事体甚重。恐非祭社之贤。所可与。第未知石尼诸论如何。且事关礼曹。仲初尚书之议。不可不禀承也。如愚陋者。何敢冒犯汰哉之诮也。
答赵士达(戊申五月十三日)
恋中承书。甚慰老境情怀也。贱疾日觉危苦。而勉副之 谕。讫未祇承。惟日夜默祷而已。别纸谨悉。昔温公。问可为给事者于伊川。伊川曰。若泛论人才。却可今既如此。虽有其人。何可言。温公曰。出于公口。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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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耳。何害。先生终不言。不肖常持此戒。而尚招黄李之疏斥。矧有实犯则难矣。当时儿子之言。冲口而出。其妄甚矣。此不惟害于渠与渠父。兼亦有害于令胤也。至于渠父。则略有曲折。其时与令胤连枕叙怀。何言有衔。其时酬酢。虽不能详记。然令胤果誉柳姓人。柳曾问字于昔时。略知为人才。故果以所见相和。未知当时。只果泛论与否。而相与倾倒。则可谓云尔。昨者金马来时。有一后生书来到。略有云云。家间少辈见之。以为果如此书所言。则其时宾主俱失矣。共一笑而已。必是金马因此以报于座下也。然吾则不甚悔之矣。此后复见令胤。亦复如是矣。于令胤不尽其情。则于何而尽此情也。世间纷纷本如是。如欲一一捡理。则亦甚劳矣。然令胤虽侍从。其翁则自是荫官。此等事。须默默有若初不相知可也。如金马则况无侍从儿。不相干宜矣。恐及于城门之火也。好笑好笑。此来鱼酒。甚适病口。良荷良荷。哺儿之味。尤见至意。
答赵士达(戊申六月十八日)
长笺小简。冰簟槁商。并小箱而耑投。未及开缄。已觉双眼之青也。只指教之示。不觉发一大笑。愚于去就。有教人之长策。则宁不自用。而只取困㞃耶。且吾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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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时。宁有一言以教我耶。自待薄而责人厚。曾未闻也。好笑好笑。大抵今日事。不能相谋。则只可相怜而已。此间第七疏。未闻入启。想被潦阻而然也。昨见甑山书。知成良晤。羡叹羡叹。第甑有所说及者。而来书无之。岂外翁不足与谋耶。然甑书有青蓝之示。青者愈往愈青。则殊非小喜。而无乃蓝愈无色乎。只人家子弟劬书者绝少。此长者之过也。法门想不少严课矣。馀不宣。
答赵士达(戊申八月八日)
令胤见访。仍拜惠书。忻荷之至。不容名言。只如有所不乐为官者大情也。而自洪相新格以来。便令人转动不得。可谓一节难于一节耳。第闻有刷耻之端。而乃有遁思。岂欲学鸱夷子耶。然归橐必萧然。千金之产。何处得来耶。呵呵。此一味危惧。玆闻温 幸又有日。尤不胜狼狈之虑也。外生亲事。唯待甑期之尽。趁时而毕。执事虽解绂。幸无远去也。洪龙潭求婚于弊宗。弊宗辞以太白之远。人情大抵不相远矣。令胤两夜连枕。老境难再之幸。而解携之心。则亦甚恶矣。
与赵士达(戊申九月二十六日)
涧壑留人。不进亦不退。今见将去人书。真助归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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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也。江海吏隐。亦有所不乐。可知世间无好事耳。时烈始欲自行朝径归。 圣上以从否。将决递否。故幸于见递。遂为此来。而复许优游郊外。姑且自在。然时有贵人来见。麋鹿之性。非所乐也。默俟间隙。为朝夕渡江计耳。三山与华阳不远。倘成清话于泉声山色之中。实平生快事也。
答赵士达(己酉二月一日)
恋中拜书。如对慰甚。只设施弘多之谕。何处有孔,孟,管,葛。而有此云云耶。极令人惊起也。惟是日谋南归。而尚未脱出。一归尚未办得。其馀又何足云。既不能归。而麋鹿之性。不堪纷嚣。数日前移寓三清洞口。泉石涧壑。隐然华阳之面目。日夕逍遥。真学遁消息也。竹沥膏。真是绝味。但不如当归一本耳。千万不宣。
答赵士达(己酉四月五日)
孤坐山间。有同逃空。此时远承耑书。如奉谈晤。慰泻无已。第自前有卼臲之势因仍。其欲解归。庸有极乎。但自洪相创制之后。休官之路枳。若非上官善处。则末梢甚有难处者。奈何。须不惮徒配。然后乃可随意去留耳。前使于回龙事。不欲违忤 上意。务为迁延自免计。其用意不是矣。然既为启下公事。则为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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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只当直据所见论报而已。恐不当以是而决去就也。如何如何。经营诸处葬埋。兼有足疔。昨蒙 恩召。承旨下来。惶恐罔措。然病既难强。情又不安。何敢冒赴耶。从此牢关静坐。亦是时辈之赐也。盛贶领谢。亦悚不宣。○大哥所遭。不胜骇叹。渠辈既自恣凌人。又怒人之不承呼斥。如有士夫气节。岂可仰人鼻息而为之伸缩耶。只末端收杀甚难。若如汝望兄之不应讲而横出则善矣。如李季周,金重叔辈。可以周旋否。
答赵士达(己酉七月二十六日)
问书荷荷。第欲使奉助于去就之地。则恐怒芍药亦笑也。我若有谋。则岂不自用于己事。得免狼狈耶。家有饭。自饿而饱人。无是理也。好笑好笑。然事至㞃处。则亦有不得直遂者。若前头有不可知者。有大于黾勉复往之苦者。则当观其轻重而处之矣。此外实无为谋之策也。馀不能一一。
与赵士达(庚戌二月十一日)
老人逢春。古有说话矣。未知士达情境如何。脱去吏役。虽甚快活。酣豢之馀。得无不乐者否。好笑好笑。此蔬菜自是本分。安之若命矣。自今年来。略觉不如前年。后年则亦不如今年矣。然所谓后年者。复能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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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无缘奉叙。唯祝加啬。
与赵士达(壬子八月十日)
家兄忠信重厚。持身不苟。处家有法。虽求于古人之中。自不易得。此则自同气言之。亦不嫌于人以为私矣。玆蒙别纸示谕。是真知我兄者矣。奉读以还。不胜涕零也。孤露馀生。只家兄是依。相与为命矣。平生父事之道。从此已矣。奈何奈何。闻问及孤侄。而仍有赙仪。尤不胜感戢之至。曾有书且有奉托。未知视至否。
答赵士达(癸丑九月十四日)
昨日书。今晚承拜。甚慰别后之思。麋鹿之踪。乃为贵人记数。至有陈达。光荣甚矣。第其题目。似不甚雅。一似子思之所讥。一似指鹿之奸。此则殊非所自期者。亦已上章自劾。未知 圣上又如何耳。昨者。承旨口传 圣旨。勤恳出常。姑此迟留。以待 批下。持论者想不满于意尔。然只欲忍过 山陵之毕事。非欲䝱制朝廷而然也。即闻金学士就理。此汉所遭。不翅微尘之于泰山耳。
答赵士达(甲寅八月二十二日)
吾侪至今不死。复遭罔极之痛。怨号之外。尚复何言。自在万义。新得气疟。不食数日矣。忽闻 大渐。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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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承讣于江外。自以待罪之踪。不敢遽同馀人。望阙尽哀之后。旋出城东。至今四日。不下一粒。盖于夜行。疾势顿剧而然也。静念王室。自然流涕。不自知此何心耳。即拜二哥所传书。仍受素馔及米斗。荷意勤矣。良用谢戢。第承失适非轻。仰虑无已。
答赵士达(甲寅十二月十四日)
问书多荷。第闻时论日峻。诛殛之请。朝夕将发。而来示乃以和叔为谕。岂宽譬之意耶。截头穴胸。断置已久矣。有一萧寺介在湖圻之界。来与僧辈相守。举目云山。朝暮万状。若登磨天。俯临渤海。则益可以涤荡胸襟。时辈之饷我也。可谓多矣。贤侄时与相见。亦足破寂耳。只此。
答赵士达(乙卯八月三十日)
再犯赫蹄之禁。今世树立。无如稽绛之不惧者。此中事。前幅略及。今则水土之感。显然立帜。岂亦与时人谋耶。可笑。閒中何以度日。诸妙好纸笔。岂不胜于但饮杯中物耶。欹枕看儿戏。虽亦一事。而洛阳眼慵开。亦可也。信笔及此。以供一笑耳。○康节诗云。欹枕看儿戏。又曰。洛阳城里眼慵开。皆是玩世意也。此正所谓无礼不恭者也。
答赵士达(戊午正月二十九日)
每想两鬓上苍白多少也。新岁书来。言不及此。岂将窃入仙宫。偷得蟠桃耶。闻时人有耽罗之议。亦将乘白鹿而从之。幸勿执竿而拒之也。此外则无可言。亦不敢也。总希默谅。○汝望之孙。即我之孙。今许为贵家半孙。想有念旧之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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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士达(戊午七月二十四日)
意谓惠州真在天上。而不闻人间消息也。今见来书。又疑薪者之得鹿耳。外生自是不可舍。乃祖常言之矣。然玉不琢不成器。古有明训。进见之际。特垂明诲。俾有受用。则彼九原之人。亦且感喜矣。言之至此。不觉滋睫也。此外不须言。只祝静颐增胜。不宣。
与赵士达(庚申七月四日)
今日事。真若以为可喜。则士达亦误矣。愚则以为其忧百倍于前也。然时事罪戾之踪。何敢言何敢言。只陈私情可乎。尹孙以其先世所积。则宜享其覆冒。渠之赋质。自幼虽昆虫不忍杀。人有冤闷之语。则必恻然含泪。其仁厚若是。宜得其寿命。而今乃如此。岂此馀殃延及于渠耶。乃妻亦何罪辜。至慈之情。想亦有所不堪矣。每见其书。辄泪暗两眼。而不忍见之。其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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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今者又丧其女子。而将不能支保。老怀悲伤。有不可尽言也。复亨想已趋庭。可想堂上之慰悦也。然必劝其勿惩前事。读书看理。使之日进于远大。实朋友之望也。此汉只影归来。一似冢前之辽鹤。触目悲伤。泪无乾时。不但为叹死者而然也。糟糠之情。最难忘耳。馀不能一一。统希默谅。
答赵士达(壬戌八月二十六日)
比来何幸。续见令兄书。不觉江湖之远隔也。此间始以病死为期。忽然饿死迫头。加以严霜如雪。百谷伤残。一身填壑。奚是小事哉。时事可谓罔极矣。松亭表。曾已订呈矣。何故未得登彻也。惟东峰受学一款。今始承示。故复添入以送矣。第未知东峰之受学。见于何书。如或一毫未真。则不免于诬书矣。是可惧耳。
与赵士达(癸亥十月八日)
令监令监。令监父子积善于身。而天报之以祸。何也。彼天高高。不得仰问。徒有怨痛而已。然令监亦悲不几时矣。是可慰耳。未知令孙所育几何。不至寂寞则幸矣。君范若见过。则当握手一恸。而否难知也。馀悲噎。不能一一。只乞勉抑至情。以副远诚。千万泣祷。千万泣祷。
答赵士达(丙寅十月二十日)
褫中书。备悉示谕。吾与令监久留此世。历尽多少世变。五福之以寿为先者。欺余哉。坡山事。略因过客闻之。无论此是彼非。可谓寒心矣。曹君不能无失。故受此困辱。然困辱之过者。无已太甚乎。紫云从此尤不可收拾矣。奈何奈何。相去隔远。未死之前。难卜更觌。临纸不胜嗟惋也。岁序向穷。唯冀倍加保啬。以副远诚。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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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士达(戊辰九月一日)
窃闻坡尼诸人与京里士夫。谓我訾毁牛溪先生。将上章攻斥云。牛溪先生。自吾先父兄。素尝尊慕。又举国同辞。从祀圣庑。又于当初并举二先生者。是慎斋也。愚虽病风丧性。何敢如此哉。惟坡,连二门。不相入则殊有源委。日者。因平康宰李同甫逐条来问。略论其源委之时。略举师说之及于牛溪者。以明曲折。然亦不敢索言。而但曰。有所疑焉。夫有疑于心而疑之。自孔子犹不免于门人。而以后世言之。则程子西监之受。门人和靖疑之。有所疑而疑之。固何害于尊之之道哉。且吾师门之疑者。其得失。有非后生蒙学所敢知者。故愚尝与同门人。论此事曰。老先生果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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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牛溪。而其所疑之义意。后学何敢与知焉。且其所疑云者。是指壬辰 陵变后事也。其时之事。不惟先师疑之。虽以黄秋浦之父视牛溪。犹不免甚疑。而力争之。岂以此为訾毁牛溪者哉。况先师则仍论权不可轻议之说。以为若使栗谷当之。则必不如是。夫有变事。而追思古人善处者。此实常情也。故柳西厓当倭变。而思栗谷曰。李文靖。真圣人也。以西厓。犹有此言。则况先师之于栗谷。本有江汉秋阳之思乎。此何足为坡门之所怒乎。至如先师于二先生。不无差殊之观。则此实门弟子之所熟闻者也。然此亦格物穷理之一端。故不至于忌讳。而不敢言矣。朱子论程张二夫子也。尝以为横渠学问。精切于二程。而又尝以为不同于孟子之宏阔。前后之言。不无抑扬。然未闻横渠门人。以此而怒朱子也。亦未闻以此。后人少横渠也。今人若曰。渠之师。虽有是言。渠何敢诵言云尔。则愚将不待言终而服罪矣。然亦有一说。昔。程子称誉尹和靖。而和靖以此传说于人。朱子以为和靖若避嫌而不言。使人不知程子之意。则将无所不窒碍矣。以此言之。愚之得罪于时人者。无乃容有可恕者耶。方以此隐度于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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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今日之怒。非专由于牛溪。实由于沧浪与美村矣。沧浪事。详具于先师与郑畸翁文字。非我刱说。然虽非刱说。而于长者。语颇不逊。此则悔之无及。至于美村。党助尹鑴之斥。则人孰不以为过。然不自知其为过。而犹以为不及何也。美村党鑴之祸。奚止于洪水猛兽而已哉。以一事言之。则鑴不但侵诬朱子。至于孔子。以为不当讳其名。与金重叔争论于 上前。至于论罢重叔而后已。今其遗毒滋蔓。昨者。朴大成至以诬辱孔子之说。为题。试士于孔庙之前。朴大成是尊慕美村之最者。愚窃以为其来历。有不可讳也。昔。宋朝名公。掌试取。盗用苏文之士。朱子斥之。不遗馀力。夫苏文所攻。只孙复,石介二贤。而朱子尚如此。今事与彼事。轻重缓急。何如也。岂不寒心哉。至于江都之事。则愚尝甚恕焉矣。盖前有明大义之功。后有自罪自疚从事儒贤之实迹故也。及其身后。而其自罪自疚之实迹。皆归虚套于子弟门人之文字。又至于诋当时取义成仁之士。然后江都之事。亦不能无疑于心也。今人不究其始末委折。而徒欲以势力诟骂。欲为御人之地。孰知具眼者从旁冷看也。老兄与彼中人。多有相亲者。必善诱而解其惑者。故不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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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言也。幸先以是示君范也。吾之所痛恨者。以愚之妄言。诟骂之言。上及于先师。故未尝不自罪。而亦以为时人不深究事理而轻肆己意也。
大抵彼中人。难与言也。闻李厦卿尝制从祀疏。而于牛溪用死字。则彼中人大加怒叱。夫死之一字。程子用于孟子。未知其何如也。又闻因此而移怒于此汉。当鑴治我也。乃为挟攻之计云。其识见可哀也已。
答闵台叟(汝老○戊戌十二月)
寒事卒重。瞻傃方勤。白足传到手书。警诲谆悉。镌戢之馀。还深瞿瞿。曾因辞职。略有妄论。虽蒙 圣谕褒借。然本有犯分之惧。昨得某友书。则谓将赴 召。以此而止愚拙之意。以为身既自量不进。而又枳贤士应聘之路。罪孰大焉。诚自陨越。欲于日后自列。则愚妄有害国事之实状也。既有此心。故密议于草庐矣。今承明教。实自悚仄。果如来意所虑。则我思之閟。岂不易易也。幸毋以语人也。前日两纸已送明兄许。岂不有助于综事之日耶。岁且翻。只祝新庆蕃庶。不宣。
答闵台叟(己亥)
病中。获承下札。慰谢何极。第审略有末疾。伏虑并深。明兄责任渐重。以弟忧畏。甚知其不安也。泰之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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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何幸。思诚自 上有别谕。又因其疏。 批旨甚恳。未知渠将如何耳。所示三件皆好。若逢相亲。台宪当以此为语也。吏曹则自弟涖职。吏辈礼貌。一如外方矣。守令十上。三年五上者。则每政列录于备忘帖。已尽收用矣。年满之人。曾欲变通。议于大臣。则以为今日年满。而精力不衰者。朴公州,金珍山数人而已。为此数人。轻改令甲。有所不可云。奈何。千万当俟病差。委进伏计。不宣。
答闵台叟
谨承手札。如奉慰甚。弟呈辞之后。继入小劄。以俟 圣上处分耳。来说尽是。然皆不知形势曲折。而从外泛论之言也。台谏自为台论。关我何事。而只是移乙太深。收司太广。以为如此。则渠辈自当劝台谏停论。此则虽巧。而实疏矣。吾辈虽被斫头穴胸之祸。台谏岂肯为吾辈而沮哉。曹谏疏中。有波及指斥之言。而鄙劄略无相较分疏语。如见鄙劄。则鄙意可知矣。然昨日停一论。今日停一论。又明日停一论。今则台阁寂然。未知得享和平之福耶。千万不能一一。
答闵台叟
昨覆览否。所言未当。幸望更教也。昨李户议丈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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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与郎官相议善处。郎官亦无持难之色。此言何从而发乎云。极可怪也。此则小事不足言。而唯是在朝之人。无论大小。只以爱民为事。则可庶几而默察之。惟 圣上至诚轸念。自三公以下。则无不任他。每诵程子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有济之说。未尝不慨然耳。李教养㲄氏。瓜期已满。此人僚席无知者。弟亦不熟。未知为人如何。幸量示也。千万不一。
答闵台叟
续拜惠札。慰感何极。弟已向纸署。将消多少日耳。弟之出去。有二事。因弟事。遭夺告者三人。解职者七八人。则心不敢安。一也。 大行王志文。制述于公处为当云。故求静僻公廨。莫如纸署。二也。事事安好。而只饮食之节为不便耳。只此。
答闵台叟(庚子四月二十四日)
方到坟庵。与世隔绝。匪意华帖寻至。示谕郑重。实荷实感。无以为喻。此事当初。已有难安爻象。固不足参涉。况最初发议时。吉甫与弟。共有忧之之意。而俱不敢显然止之者。意亦有在矣。今者吉甫以沮挠受谤。弟以不沮挠受谤。渐至难言处。故畏缩愧惧。益不敢开口于其间。呈文草谨以封纳。此后幸乞毋以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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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示。以增口语。则实见爱之大者也。况此以妄论 国母服制。大为一番人所怒。遽罹峻文。其题目乃是图危 宗社也。方且上章自劾。请伏刑章。当此时节。虽无彼中曲折。何敢仰首伸眉。与之上下其论哉。练时去就如来谕。亦是一道。然负此何敢冒入国门乎。彷徨岐路。只自恸陨而已。高旆何时西向。只祝行李万福。不宣。
答闵台叟(庚子七月一日)
病里。承此惠札。顿失沈痾所在也。顷者果蒙 别旨及疏 批。勤恳恻怛。迥出寻常。只自感泣而已。惟思修身守义。不辱 宠遇之意者。犹可以报其万一耳。别纸谨悉。第巡相与公牧。俱未有分。奈何。只见在我者直。则人之为言何损于我耶。邸报。都宪续见之。或可送呈矣。只此。
答闵台叟(丁未)
远书。深慰且喜。兄适在南州。不闻此时事也。平笠。深荷深荷。河公纬地诗。适有所感。录在纸末。幸兄之一吟也。别示答。在异幅。因风见教。如何。千万只此。○有人赠笠子于河公。河公以诗答之云。男儿得失古犹今。头上分明白日临。持赠笠儿应有意。五湖烟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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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寻。
答闵台叟
来书缕缕。深荷爱念。第有一二未相尽者。不得不更为条白焉。自栗谷先生已愤胥吏之病民。遂诵南冥我国亡于胥吏之说于 宣祖大王。则今日可知也。为官者。务为纠察。俾不流毒。斯可矣。如户参李丈。可谓一时之望。而亦任他操纵。不为之所。弟与李丈。情义不浅。若心以为非。而不以相告。则岂亲旧之道乎。然则当日之相告。非但为残民。亦所以笃亲旧之义也。则弟之以所闻。告于李丈。岂不犹兄之以所见。言于弟乎。李丈以言之郎官。则郎官固当愧谢之不暇。而乃发怒如此。则真是怪事。渠果无所失。而又无患失之心。则何不遂去耶。真是可笑事也。我何动一发耶。至于隧道之论。非今日存亡所系。少辈初不举论则好矣。而既已发论。则此正彼邪。此是彼非。较然矣。诸公乃敢仇视雠憎。直欲剖碎之。吾辈其可默无一言而坐视乎。如此则其为诸公之所爱则深矣。其于道理何如也。二者不可得而调剂。与其得罪于正且是者。毋宁相失于不正且非者也。今日论议。不求是当。而惟私是循。故上下相蒙。纪纲不立。以至于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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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可救。此常切慨然者。今日忍以身蹈之乎。如此则渐至于诡随。虽成得大事业。亦是枉尺直寻。况未能有所成乎。尽吾之诚。不成而去。庸何伤乎。朱子尝责时宰曰。忠邪之分。察之有未明。消长之诫。信之有未笃。而又以一身利害之私。参错乎其间。则今所谓持平者。是乃所以深助小人之势。以为君子之病。终见彼党日盛。此势日孤。天下之事。将有不可为者。今者老兄之言。何其与朱子说。一切相反耶。且今日台谏。果有震撼击撞者乎。
答闵台叟(丁未)
续拜盛札。慰贺无已。彼中役事。竟归于阁。然碑不可终已也。须与邻邑图之。方伯闻之。则亦必见助矣。记文第奉副焉。然韩文公所谓丐我一碑石。令后世知有子名者。聊为兄奉诵也。风寒尚剧。政候增胜。只此。
答闵台叟(戊申五月二日)
远书慰荷。弟之狼狈。何可言哉。只鼎席。非等閒之地而上下厮挨。久旷至此。且以史官,承旨络绎相望之故。一路残弊。此岂所敢安者哉。已上第五疏。恳乞鑴免。而日夜默祷也。节仪良谢。闻赵先生碑刻方始。斯文之幸也。此地朴先生遗墟之石。亦付刻工矣。考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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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则 世祖谓朴某万世之忠臣。其后。朝廷录用其子孙。而张旅轩为河纬地先生。立祠于洛江之滨云云。前日兄书云云。非所虑也。馀不宣。
答闵台叟(己酉)
日者临顾。仍获联枕。甚荷眷私。亦是老境难再之幸也。今玆令孙二妙。抱书远来。虽愧不足以相副。而寂寞之中。相守度日。殆非小事也。所与朴公书。谨悉。以兄忠信。不能化一邻。并世道可谓难矣。然彼有准价添给之说。则正所谓乘时要利市井之心也。市井之人。何可望以义理耶。惟当竭力。惟其言之听而已。如何。(缺)于令孙之世。则恐又有难言者也。
答李静叔(泰渊)
闵丈在汶。三子汝耆,汝耋,汝老。汝耋早死。闵丈使耆子某甲。后之。其后。耋妻死。某甲服三年。题主称子矣。然不为闻官矣。去乙未夏。耆妻死。泰之以为虽有祖命。既不闻官。则不成为耋子。某甲当服本生母三年矣。遂制母服。与诸子同。尹吉甫闻之。亟以告于慎老曰。某甲于耋妻。既服三年。题主以子。则既为耋子。而又服本生三年。则人之大伦乱矣。慎老然之。有所云云。泰之论辨不已。颇成闹端。其时余服母丧。以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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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能默然。亟以书禀于慎老曰。古者。出继者告官之文。虽不见于经传。然婚姻日月。尚且告君矣。出继之事。其大于婚姻。不翅相悬。则万无不告之理。而适其文不传矣。虽古无其文。国法必使告官入启。然后始成为他人之子矣。先生今许某甲之为耋后。假如日后。先生为讼官。而耋之女子。与某甲争财相讼曰。彼不闻官。不成为吾父之子。则先生当义起而废法乎。慎老答曰。吾岂以泰之为非也。吾意则以为既承祖命。为叔父后。既服丧又题主。则今玆生母死后。亟以闻官。而服生母以期。则似好云矣。不料李基稷失吾意。而误传吾意。且庶弟杲也。作荒文以与诸尹。以致纷纷。殊可叹也。连山诸少。又驳泰之于迂相。迂相曰。此则然矣。然若使长者为公牧而处此。则当废法令乎否。自是泰论稍伸。而此事迤入湖南。金阳城一队。则以不告官为是曰。此慎斋之说也。李起浡一队。则以不告官为非。然随强弱多少为是非。故湖南一道。不告而私为父子者已成规例。极可寒心。彼为之父者。犹之可矣。为其子者。私绝其父母。而为人之子。岂非悖理之甚乎。今世名家如张应一,尹舜举诸人。犹尚如此。其他何足说也。近者。金汝亮。私子其弟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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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之子。昏书及榜目。皆为之父。去年亮妻死。玉子以杖丧之矣。昨者。玉也又死。有一少辈之论。以为不告官。而后于人。此慎老之所许。遂使降服玉以期。亮也在昌原闻之。命勿降服而服斩。其家事不成伦理矣。何也。如欲为玉而斩。则榜目既经 睿览。即公文也。又方以桐杖服亮妻。而又服玉以斩。则一人之身。嫂叔为父为母。不可腾诸口舌。如欲不为玉服斩。则是私绝其父。有所不敢者矣。当初慎老。亦岂料此弊之至此耶。出继闻官。虽不见于古礼。朱子大全。明有此文。归宗亦然矣。湖南不从李论。必有罔测难处之事。而皆将以慎老为口实矣。思之。不觉寝食不安也。今幸令监按湖。幸望从头明辨。以明慎老本意之不然。然后大明法令。使不闻官者。一切勿许为父子。则名正言顺。大乱斯止矣。南民之受令赐。岂不大乎。此非但为伦理而发。实为师门而缕缕至此。伏望谅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