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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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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书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19H 页
答赵尚书(启远○丁亥三月)
瞻昂之勤。而阻隔难亲。有同黄卷上人。忽蒙玆者降屈威尊。辱赐以书。所以奖许陶匀之意。溢于辞表。不知鄙劣。何以得此于明执事哉。第以执辞过谦。引谕浮当。诚不敢承。愧缩深增。时烈实穷乡晚出。藐然一庸人也。自知无用。分甘穷饿。惟思奉亲服田。以没其世。不幸为侪流所误爱不知其恶。节次推排。以至厚诬明时。每切惭恧。不意执事识量藻鉴。卓绝等夷。而亦信此虚声。优容引接。实出分外。时烈不足言。窃恐有识议执事之浅深也。然倘或赖天之灵。杜门求志。万一变化其鄙滞迂疏之质。则庶几仰副其陶镕掖砺之盛心也。亲家逋口。实在境下。而顾未见颜色。则不敢遽通姓名。冒烦侍史。乃蒙致意不遗馀眷。而绵州之书。亦烦指挥。铭感之意。不容名言。汉原大爷。幼时窃随人后。望见典刑。不幸捐馆之遽。未遂扫门之愿。玆承练除之示。不胜悲怆也。暮春萧寺之约。实岭海胜事。第以廿许年糟糠之人。方苦疠祲。朝夕待命。宁有意思可及于泉声山色中耶。猥奉德音。但切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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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自馀只祝为时保重。以副瞻望。○顷者。友人宋明甫转示所得手书。伏审将刊仪礼解续图。而自任以终始。自黄,杨言之。不可谓不遇后世之子云矣。未知几许就绪耶。恐有前却失机之弊。士友之意。盖莫不然也。
答郑相国(维城○己亥十二月初五日)
每欲扫门承诲。一罄微衷。而疾病沈绵。兼且野性易慑。趑趄未果。非敢自外于盛德之私也。玆伏承下书。教意谆恳。至于语及 先王。极令人悲咽。不觉潸然涕下也。时烈非有甚不得已者。何敢以此时。忍忘我冲年 主上。而为自便之图耶。至于吏判。则事体自别。跬步似不可动矣。时烈亦非木石。自有归计以来。情怀悲怆。终夜无眠。有泪沾臆。区区此心。只有鬼神知之耳。时烈虽非十年之旧。仰慕德义则素矣。今于勤教之赐。义当罄竭心曲。而终有所不敢。向风驰义。只自蕴结。自馀只祝加护鼎裀。以慰下诚。不备。
答郑相国(太和○庚子三月十七日)
久自祇伏。不敢修敬以通记府之问。玆蒙褫中。俯赐下状。跽读以还。不胜感悚。不知所以获此于门下也。仍审春和。匀候神相。起居万福。又切颂咏。顷者忧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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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追思胆慄。今日喜踊。从可知耳。贱疾弥苦。终阻起居之班。罪戾深矣。 圣上仁恕。非徒宽赦。 新命又下。此时震越。何可胜任。伏蒙垂谕。戒以还朝之义。狗马微情。非无此意。而自料气力。朝夕难恃。终恐得罪于舆论。以触邦宪。以是凛凛。不翅临谷。伏想明哲雅量。哀怜而含容也。春序且尽。伏乞为国加重。以慰具瞻。不备。
答郑相国(庚子五月晦日)
伏蒙辱赐手书。不胜感刻。又伏知盛德周物。不以疏远而或遗。钦仰愈深。不知攸达。光阴如驷。忍见初四日复临。远外望哭。倍切摧陨。伏窃闻大监连章请急。圣上困哉之怀。固不须言。而朝野之渴闷。当何以纾塞恤纬者。亦不任隐忧也。近日事。罪实有在。而尚逋刑章。偃息田闾。俯仰愧恧。实欲无生。当时大监。固已忧之。小人之腹。不以为然矣。有智无智。何翅较三十里也。玆者。略承招谕之意。皇汗深增。贱疾固已沈痼。然尚可把笔作字。非不欲时通记府之问。以效慕用之私。而体悬情格。未敢率尔。今以下问之勤。因布素愊。尤切私幸。暑雨郁燠。伏祝加护鼎食。以慰具瞻。
答郑相国(庚子八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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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陵事故。悼心悸魂。罔有攸措。此时。猥蒙匀慈手书下问。镌悚之至。不知名谕。今玆 新命。复出望外。伏知匀慈不甚鄙夷。意犹可以器使而有此薰陶也。感荣则至矣。非不欲承指奔走。以备搊策。而只是屡跲无馀步。只见大喘渴死而已。加以狗马之疾。日益沈痼。赴 阙祈免。亦无其路。只自皇缩。夙宵徊徨也。且念官非閒冗。一辞未递。必致多瘝。非细故也。伏乞谅此事情。都吁之际。仍为善启。俾免厮挨旷日之弊。则不惟私已受赐于罔报。其在公事。亦可以补瑕于未缺。不胜区区恳祝之切。伏恃畴昔眷与之勤。敢此冒烦。深增颤震。天时已凉。伏望加护鼎食。以慰具瞻。
答郑相国(庚子九月十四日)
亟蒙问札。殆非卑贱所敢当者。既自悸惧。又仰谦光之盛也。仍伏审此时。匀慈起居万福。又深攒贺。顷者窃伏闻 陵幸有日。贱臣忧煎。不胜其切。旋审 圣候安宁。虽曰百神扶相。亦岂匀慈保护之诚耶。诚不觉颂抃之至。狗马之质。不比人类。而乃其衰病之难强。则含血者之所同。用是久负逋慢之诛。今者医药之 命。并及于罪戾之臣。尤不知死所耳。惟是剧府久旷。私闷不足言。而前后哀恳。无以见信于 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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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不免抚躬而自悼矣。荷眷爱之深。敢竭肺肠。尤增悚仄。冰候连霜。伏乞为时加护。以副瞻祷之心。不备。
与郑相国(壬寅六月望日)
暑雨蒸郁。伏惟匀候崇毖。动履万福。大旱之馀。有此阴潦。人民压死者颇多。濒江禾谷。菹死殆尽。虽以畎亩之贱。忧不能自已。况大监。职在调燮。其何堪癙痒之殷乎。仄闻奉承 圣旨。复向燕山。虽则神劳忠勤。百无所忧。然炎路迢遰。每怀靡及。此时瞻虑之勤。未易尽喻。第为无辜在勘。人喜其有再生之路也。麋鹿之性。兼有狗马之疾。西郊祖筵。无计诣违。伏祝执御安重。行厨少原。以慰朝野之望。卑忱猥深。敢此替伸。无任悚仄之至。
与郑相国(壬寅十一月十七日)
窃伏闻。舆御东还。起居阙庭。又伏闻道途往复。体中甚安。下情欣耸。不知所喻。且伏审勘人解释。如灰复然。此实大德哀悯。濡手拯出。远外闻听。孰不感祝。而窃伏念文翼公家法。自来如此。后生之恃赖不恐。亦将如何。慕极昧财。冒犯及此。不胜战汗。下属尚未镌改。日夕忧惧。稚阳已韶。伏乞为国加重。以慰具瞻。○窃有所恳。敢具别纸。圭庵宋先生。以乙巳领袖。受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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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酷。公议既行之后。虽复官爵。然易名之典。终阙焉。昨者筵臣建议。始有 成命。旋闻自该寺议定已久。而只以未经政府。尚未入启云。窃不胜慨然也。今世稍应谥典者。无不蒙 恩。而惟先生。独以子孙零替。埋没至今。既议之后。又复迁就。窃惧因循。遂成千古之恨也。伏乞大监。特垂鉴察。亟与周旋。以幸斯文。千万恳祝。千万恳祝。恃眷冒控。尤增皇恐。
答郑相国(丙午四月十三日)
去岁伏蒙手书存问。皇感之私。日夕娓娓。只以无状微贱。复致烦言。事关 宗社。而记府事体。又非罪戾之名所可抵冒。故只潜心默谢。已经年岁。虽则大德洪量。曲垂究恕。而不逊之罪则深矣。顷于尹正字行。附辞下问。今复以笔札。猥赐抚怜。诚不知所以得此也。今番事。倘微吾 君吾相。则小汉之灭身沈宗。必无幸矣。天地仁恩四字。犹是歇后语矣。贱疾一分可强。则谨当稍近 仙仗。泣谢请罪。而何敢几必也。千万皇恐。不备。
与郑相国(辛亥五月二十日)
窃伏闻大监体履失适。至于去位。不胜忧虑之至。况此时势。已至百尺竿头。而大监适如此。公私不幸。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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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其极。正以此时。不求仁人君子者。以置辅相之位。乃以此极庸至陋万万不似者。充之。此不待智者。而凛然寒心矣。而朝廷不为一言以矫正之。此不可晓者。所恃者。惟左揆大监之周旋耳。久荷眷私。敢此冒浼。尤增惶恐。尤增惶恐。
答郑相国(辛亥)
日者逖闻台体少愆。虽恃神明之扶相。而尚不无忧虑之深。兹者远蒙下书。恭审天和犹未尽复。既感垂眷之勤。而前日之忧。一倍增加也。岂勤劳煎熬。以失节宣之致耶。伏乞更加保啬。以副上下之望如何。窃念以 圣上仁厚慈覆之德。值此大灾。邦命几于缀旒。天之难谌。乃至此耶。方此之时。正当旁求贤哲。夙夜图所以保存之方。而乃以此迂愚无状之身。苟充辅相之职。而以大监诚心忧国。乃无一言矫正。顾且复有擸掇之教。此小人之腹所不敢知者。久辱知眷。有此冒犯。悚仄悚仄。天时蒸郁。为时增重。不宣。
答洪都尉(柱元○庚子七月七日)
伏承存问以书。惊荷无已。第闻复遭鸰原之恸。骇惨罔喻。不审摧裂何堪。德门不宜有此。此理诚不可究诘也。山居僻左。亲党之戚。动亦税焉。兼且踪迹难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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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人。吊庆之废。固其宜也。伏想能谅下心。而私愧则不浅矣。向者海疏。自反多疚。咎岂在人。惟是妄议乍进。而圣世俾有投北之人。经幄旧臣继亦遁还。误事之罪九死何赎也。 先王练日。远外行礼。哭不尽声。玉体违豫。邈难起居。信乎其不如死之久矣。示谕世道之责。自有其人。大监于是乎或失其言矣。悚怍。欧集当时未能卒业。故敢借咸兄之臂矣。今不以直请见责。谨已知罪也。然拘儒常态。曾无由敢彻座右。则宜乎见怪于今日也。借曰。非拘而倨。亦不害为大将军之揖客矣。好笑。恃眷敢倒。不恭罪也。老炎甚酷。惟乞倍加保重。以慰瞻仰。
答洪都尉
在城相去无百步。只缘野性易慑。未遂扫门之愿。乃其钦仰德义。则诚有之矣。玆者。远送耑足。劳问行者。领藏至意。无以为谢也。今玆之事。创见而骇。固亦宜然。然自顾平生。无非大惊小怪之事。非直今日而然也。示谕朝野等字。仰知大监富于文字。故无所爱也如此。抑恐流丐之伧。不堪千金之重耳。砂糖珍谢。持作山间饮茶之馀。以济苦口也。无缘曳裾供间。只祝裀席增重。馀临去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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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都尉(辛丑十月二日)
时烈白。私家凶祸。子妇夭折。悲念酸苦。不自堪忍。伏蒙台慈俯垂慰问。且赐赙仪。哀感之至。不容名喻。台监齐滕之役。宜有送迎书札。而彼时所得题目。殊甚不少。俄又以口语。得罪相位。杜门念咎。不敢以姓名。自达于日下。想或蒙台监谅察也。子妇葬地。始卜畿湖之界。力疾为临诀之计。略遭魔戏。造次为稿葬。举嬴博商南。打成一事。不惟哀苦增深。冒入近甸。惧深集木也。水部文宗。近甚创残。然文潞公。不害为有宋名公。此足慰知旧之心耳。天时向寒。伏祝加护鼎裀。以副瞻傃之私。不备。
答洪都尉
昨奉同副令公。略附起居。玆拜耑书。慰贺无已。此不如此。何以为此汉。即到完南故友家。虽不胜西州之感。而山间静寂。坡公几欲以大白浮之。益起故山之兴。市廛差可隐之语。宜见笑于晦翁也。记文。行李中仅仅草呈。岂堪著眼。只希覆瓿而已。前示后土文。优馀平铺。令人望洋。顿忘鞍马之劳。谨藏袖里。真不虚为此行耳。不宣。
答洪都尉(己酉十一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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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深深。虽逢魑魅。亦可惊喜。忽见朱门侍史来称尊命。始甚疑讶。及披珍函。承奉札翰。乃自知去人犹不远。而不在天外。则人事不能全无也。仍审寒节。体候崇毖。閤履均庆。慰泻之私。不容名言。第闻二哥吏部。以疾贻忧。虽知旺运之下。薄沴难为灾厄。而亦不能不为奉虑也。幼能清名雅望。夙所倾向。而晚节所造。又非今世间可求者。又不鄙孤贱。猥见奖与。故托契之深。非寻常比矣。今遽如许。痛悼之怀。愈往愈切。今承大监谕及。不觉临风泪落。痛哉痛哉。去春事。默知来教微意矣。第逃遁之行。人固不能知。而亦不宜使人知。且非盗肉而见疑于姑者。则岂敢告里母。而冀其乞火图留哉。好笑好笑。高峰文字。竟不覆瓿。而将入镌揭。悚仄弥增。前时忘僭应副者。或入笔家。每恐笔家之纸鼻也。今蒙盛德。欲为人护拙。还以徵拙笔。今日事。诚所甘心。敢不仰承。只以添污所下文房。为恐耳。毛巾珍荷。三种异味。与菜胃太不相著。羊踏郑康成蔬畦。实为今日准备也。馀阳德向复只祈茂膺崇向。不宣。
与李相国(浣○癸卯七月十九日)
前蒙远蹄。忻荷无任。但封管之颖。不但自我载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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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而已。是用悚仄。即日雨馀。台履神相。驰义区区。先大监埋铭。以贱疾之痼。今始草纳。可用与否。只在财鉴中耳。时烈宿疾沈绵。朝夕待尽。旧日游从之乐。恐难再期。甚令人悽愔也。所有别纸。幸乞留念焉。族人陆载元闻在管下。井蛙于大方之家。得无皇骇迷错之事否。馀馀暑加重。不宣。
  别纸
亡亲同气。只有寡妹一人。前年又没。其子孙孱替益甚。伤恻而已。玆者。抱冤特甚。将诣闻鼓院。以死求伸。虽极闷惜。而在渠则义当如是。不敢挽止也。然渠亦岂愿徒死而已。盖欲万一藉手而归。以拜其祖先之墓也。窃计此事。似关秋部。台监尚在该部耶。设或已递。岂无容力之地耶。是用指渠径踵门屏。幸乞招见。详问曲折。事如不可。虽执竿而驱出之。少无憾焉。如其义也。而犹且不为之所。则于公之门。徒自高大而已。更乞舒究千万千万。然此汉今日踪迹。岂合与人书札。有所干嘱哉。虽迫于私情。破戒而冒为。自外人观之。则罪戾不少矣。幸望台监默会而加悯焉。勿使有痕迹。如何如何。非台监则虽有大于此者。其敢开喙而言耶。并此谅察。幸甚幸甚。此纸即丙。
答郑相国(知和○丙辰正月二日)
北去南来。问札必至。此意何以报也。贱疾危苦。效嚬东坡。将首作棺。次作墓。虽欲复东复西。复承德音。不可得耳。新阳纳庆。起居增胜。攒贺靡量。蔗霜。如得灵锁仙药。珍荷不容喻。馀不宣。
答郑相国(丙辰寒食后日)
公人顷下坠翰。即修敬以授其人矣。即于玄县褫。复承下状。兼有御疢诸种。去夏有人。赠以山谷诗云。时宰欲杀之。大监非时宰耶。何其生之耶。此中一杀字。每入于耳。不为都无事也。不备。
答郑相国(丁巳正月二十八日)
得罪于高门极矣。自谓见绝之深矣。乃蒙远蹄存问。副以五历。仰服盛德。若沾时雨也。伏惟岁改。益膺亨泰。赞贺无已。罪人尚保首领。馀外不足烦浼尔。疾病甚苦。口占廑成。尤增皇悚。
  别纸
昔于柳世哲投疏时。京里所亲。欲知己亥曲折。驰书以问。略具以报矣。不料其人。收藏不密。漏泄于他人。以致赵疏。竟至于不可言之变。故追思罪讼。难以自赎。然谓之欲为借重。而且欲分谤。用意不佳云尔。则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25H 页
诚非实状矣。罪人常谓使某爹而无恙。则今日事必不至此。贱心之仰服如此。虽使举公篮舆。亦所愿欲。况敢以自己所犯。仰累于盛德耶。千万不然矣。去秋。其人亦甚皇恐。以书来谢。且谓赵疏所陈。与当初本文。颇有异同。亦未知果尔否也。区区非欲自明。而只感执事之见爱。不敢隐其所怀。想蒙恕谅也。
与郑相国(致和○癸丑九月九日)
前月承召入京。自在山中。已闻大监谴就郊外。此来不但颜采之阻。即以事役自拘。尚未得伻候。但有卑情日夕憧憧而已。即伏问霜寒。体履康毖否。参判二哥。年前一二相见。意其必至远图。岂料其不淑遽至此耶。伏想慈爱隆深。悲悼何堪。伯大监。伏闻谢客已久。不敢诣门。尤切耿耿。时变种种。未有如今日。而物议皆以此汉为诛首。故事讫之后。不敢少淹。即出郊外。以俟开 陵之日。万一 梓宫有故。则即此身诛灭之秋也。以此胁息自闭。不敢进候。亦不敢终始昧然。敢此替申。想有以谅之也。天时向寒。伏乞倍加保重。以慰瞻仰。
答闵正郎(枰○乙亥五月)
孤贱愚蒙。鄙劣特甚。未尝执洒扫于门下。以修先人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25L 页
之好。方以不敏为悼。不意尊丈不知其无所肖似。降屈年德。先辱手帖。命以冠宾。无状如时烈者。不敢闻命以误见教之意。故拜辞于贤子弟。而强不许其情谢。敢不夙兴祇赴门庭。然悚仄之心。充积微衷。未知何以出场也。馀俟面既。不宣。
答李正(圣渊)
久阻颜范。向往弥勤。玆承惠札。恭审多少披示。慰泻之深。不容名言。侍生蛰缩穷乡。与病为邻。不获以时奉候。作止负负。愧叹。关东旧闻吏仙。仙亦有谤。则固知世间唇舌。无处不到。可呵。静叔逢别甚遽。令人怅黯。北伯去已经岁。想尊丈何耐离索。而彼中与谁作徘谐耶。此馀泓颖。不能尽人意。
与苏监司(东道○癸巳闰月三日)
平生仗忠信。今日任风波。此古语也。岂料侍生于令丈。亲见之也。侍生奉亲粗遣。实荷远庇。自馀只祝天为吾皇。扶社稷而已。
答苏监司(丁酉五月二十三日)
每因士臣昆仲。逖闻动止。玆于两上舍行。恭奉手书。衔戢亡量。侍生罪逆不死。去凶即吉。终天恸毒。无复所届。尚何言哉。尚何言哉。示谕祭文。元来才劣。矧玆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26H 页
哀苦疾病之馀。其何能称扬德美。以副多士之盛意哉。只是诸友强有力者。一皆推委。今则势成墙头之逐。恐遂狼狈。兼且力脆。不能终辞。率尔草呈。只在诸君子取舍之如何耳。侍生病日益深。恐遂奄忽。无复承眄之日也。若水尊兄。闻与密迩。去岁矜问之及。迨玆铭谢也。先生谥号。以文敬,文元,文懿。备拟。今月十六日。以文元 批下。盖以明甫兄上疏。乞得文元。竟蒙如章。今贵院祠版。宜即揭写。故祭文及之耳。
答林灵岩(▣▣○丙戌十二月五日)
早拜覆帖。既深忻释。续承耑札。更切镌感。今日坐在簿领头边。时听主人说幽居清趣。此心飘然。已在几案间。对竹友而衬梅兄也。明早。约与主人并进侍右坐。恨日迟暮而夜正长也。忽被造化儿作魔。主人内患甚剧。纩将属而幸苏。将坏了一场胜事。咄咄奈何。然侍生则准拟独往承晤。彼化儿者。终不障碍耶。世义之厚。不肖无状。讲于私已夙。今蒙提警。尤不胜戚戚也。馀在明日诣陪。姑不备。
答林灵岩(丙戌十二月十六日)
昨日将欲诣进。兼叙尹友之悲。忽有事在。坐孤微忱。此心耿耿。有如食物在喉。伏承专价致问。尤切悚镌。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26L 页
尹友事。言之哽塞。想朋友无不如此。而令丈与侍生。倍切怆悢。岂不以身后寂寞。与彼无异耶。窃想湖阁清閒。尘事不到。静养之中。日有人不及知而自知者。惜乎不得朝夕供洒扫。而叩玄中之趣也。自馀非笔可尽。姑不备。
与林灵岩(丁亥十二月十七日)
拜违以来。浃岁有馀。区区倾慕。曷尝不往来于几席也。即惟岁序将改。燕申清暇。体履轻健。益想静养之效。远胜服食也。侍生。块处山樊。绝无师友。奉亲之馀。只以寻温文字。遣释贫惫而已。其他不足言也。今进堂侄宋基隆。乃叔父评事之孙也。以事南下。欲仍拜杖屦。盖渠以孤露馀生。习知世义之厚。冒承颜范。愿奉一言之赐。伏望坐受拜而俯授教。如何如何。无缘奉履。临纸怅愔。只祝迓新增祐。
与金五者翁(籥○己卯正月十八日)
春寒比酷。风气砭人。峡里冻窝。如何作冷淡活计。经年失拜。每一往来于心不忘也。窃伏深山。与世悬隔。固不闻外间爻象。而亦不欲闻。窃听尊丈负正气担大事。无蚁子蚍蜉之援。而战阴沴鬼蜮之徒。赤帜一竖。群贤左袒。二十年抑郁之气。今已十八九将成云。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27H 页
噫嘻盛哉。诚所谓仁不可为众。而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者也。先生之灵。岂不尊安。士林之愤。岂不摅雪。先君子亦宜瞑目于九原。而疲懦如不肖者。亦知感发歆动也。时烈无足言者。年进学退。辜负师门期许之意。每一念至。未尝不汗流洽背。今玆之举。敢不欲张胆吐舌。以佐下风之万一。而闻之既晚。又无当于儒籍。有若敛手胶唇。安坐而观其孰胜者然。不敏之责。何说可逃。今当躬诣门屏。以候以贺。而窃伏穷深。病故侵寻。无计出头。敢以书替陈下诚。伏惟恕亮。谨不备。
答金五者翁(己卯正月二十七日)
方伫好消息。忽见令孙。谨悉下复书。愤气撑中。不能自抑。然天若佑宋。必不使鼠辈得志矣。事虽正直。而以缓而失之者多矣。更望努力。以为先发制人之计。如何。切欲往随后尘。以佐下风。而时烈于时。踪迹崎岖。不欲见人。且闻方伯近将鄙名。仰累 天聪云。则尤不可相干。尊丈亦必谅之矣。呈书谨草呈。而第于去年丧子之后。神思顿谢。不成貌样。幸以此求正于庾丈门。添删用之如何。虽已正写。不妨改书。更无因循失宜。至仰至仰。千万忙剧。不备。
与宋泽之(国泽○戊戌)
日月易得。再期倏过。远想孝思。无穷馀痛。深切悲傃之意。每一往来于心。玆拜惠书。倍切慰泻。时烈只缘上候久未复常。迄玆留滞。然一日在职。不敢不自尽。书筵文义之外。尽心规导。而只是学浅辞拙。恐未能有所裨益。诚,明两兄。俱以形迹。不得入 筵。今日欲于讲后陈达耳。惟是 上候弥留。 世子开筵绝稀。殊用闷虑。久欲作书奉候。而上来之后。丧威病患。连绵丛沓。用是未果。罪恨罪恨。伏想雅量有以谅之耳。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27L 页
与宋泽之(戊戌)
前后书。长弟登彻否。即惟此时。履候何如。慕用无已。时烈欲待 圣上平复而归。不料玆者。蒙此 误恩。冢宰之任。岂此陋劣所可堪者。已上再疏。 批谕益切。方将继上。以必递为期耳。 圣候几复常节。再昨有一都尉。自内出来言。已试踏地云。喜抃之诚。诚不自胜也。潜相。遽作千古人。此相虽不知动合理致。而其忧国之诚。岂复有如此者哉。闻金富平断指。令人伤恻。正字宅尊临。一宗小大芘仰。虽其理有终极。无任痛惨之私也。国运不幸。值此大侵。救民之策。正宜汲汲。而有司之臣。未免爱恤经费。恐不得大省民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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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此汉虽已入告下聒。竭其心力。而不得如意。只自焦煎而已。不宣。
与郑君平(斗卿○辛亥八月)
青门逢别。已阅三霜。悬溯之衷。每觉憧憧。即日秋凉。起处珍卫。故重峰赵先生遗文。刊行于世有年。而玄晏之题。未有所属。今先生后孙。茧足诣门。幸以伟辞健笔。发挥引重。大生光辉。如何如何。且坡翁于杨公石。犹强引华阳。以作奇词。今此汉真有华阳。而迄悭一语之贲。岂兄笔力。少损于坡翁耶。抑弟不足为洞主耶。须一言以解此惑。如何。千万不能一一。
与李汝休(尚逸○戊戌六月)
顷承税后惠书并研滴。如奉笑晤。玆于青便。复拜垂复。兼受画一条示。珍感之意。不容尽喻。弟以事势言之。则似不免一番趋谢。早晚到 阙。当以此陈达也。然弊瘼无穷。其中亦有轻重缓急之序。幸须更入思量。明以见教如何。弟虽不成行此事。当有当路者所取用也。君子用心之公。恐无间于人己也。最治兵一事。为今日第一急务。而兵怨之深。至于此极。甚可寒心。兄在外久。必知所以处此。并须精思也。闵大受书启。请擢用将官之有实才者。似慰其一分也。如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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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馀青便告忙。悤悤不宣。
与李汝休(辛丑八月)
弟私家凶祸。子妇夭折。其人四德。不宜有于福寡之家。理则当然。而五六幼稚。左右呼唤。此何堪忍耶。翁媪相对。泪无乾时。方谋掩藏。才卜地于安城郡南。值此大无。茫然无以为计。悲挠而已。老兄归休。日享清福。今与李圣弥兄弟。两夜联枕。听说龙岩泉石之胜。此心飘然。令人直欲弃百事而从之也。弟身在田庐。馀衅未殄。闻两揆引入。以弟为藉口。皇悚罔措。将不免上章自劾。此时名姓。岂宜屡烦于辇下。闷极闷极。何由奉对。从容豁此意耶。秋序已晚。千万多爱。
与李汝休(戊申五月十四日)
便使连来。承拜下状。谨悉缕缕示谕。如聆德音。慰不可言。弟自被 新命。早夜忧遑。不翅集木而临谷。已上五疏。恳乞镌免。倘蒙 天鉴下临。疾速准许。则何幸何幸。日夕心祷而已。彼中饥馑。闻之悯恻。救活之勤。想不惮匍匐。目今二麦登场。庶纾一分之忧矣。所谕云云。其人元来狠愎。今则又为忿兵。惟思螫人。不顾其他。此非小忧。奈何奈何。弟去夏所患。将有复发之渐。如此则似无幸矣。只静俟而已。下送册子药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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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三佳味。感领眷私。老年情怀。无与叙陈。惟望寝食安适。不宣。
与李汝休(戊申九月二十三日)
荒村一宵话。未泻积阻之万一。别后思想。尤不可状。即日霜寒。静中起居如何。弟以诸老兄勉谕。妄出一脚。获免七八月厮挨之罪。此则幸矣。而入此窄途。脱归未易。老兄须更示善策。俾得早还如何。侧闻以桧渊事。至有泮中通文云。不胜惊愕。当初在此之道。似未免浮薄。其招事端无怪。平心见之。则分受其责可也。而今乃偏有所责。既失于称停。况以些小事。惹出无限事。未有止泊处。未知此何道理。不胜慨然也。惟望老兄力加调停。俾不至于节上生枝。如何如何。本方宁静。则自无僬侥观场之弊矣。千万恳乞。
答李汝休(庚戌九月)
承拜垂书。甚知患难相恤之义。弟命道险巇。从前所受之言。无非不敬不道之目。今乃有罔极之变。而犹不死灭。人谓斯何。惭痛奈何。想自巡营详报。而虑或有漏。数纸呈纳。后便还掷。如何。惟是 圣恩如天。不但生死肉骨而已。虽万糜粉。何以报塞万一。闻同春住在水原。未知去就终如何耳。馀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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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训局卒。今至七千。是壬辰乱后所创也。月给其粮。正朱夫子所谓无日不战者。国家税入十馀万石。而费于训卒者七万馀石。国贫民竭。职由于此。又每安坐成懒。缓急不得力。试于 行幸时可见。又骄不可制。又详惯辇毂之卒。常留城阙。极有深忧。又选上之际。极为列邑之弊。故去冬。建白 榻前。请以渐变通其选养之规。一如御营之为。然久居辇下。昏男长孙。必不欲遽还乡里。只从今勿复选上。有缺勿补。其缺者。补以御营之规。则不过十年。彼除此成。公私两便。又甚着实矣。 圣意极以为然。其后语贱臣云。予思变通训卒之道矣。贱臣愿闻之。 教曰。外方监兵以下诸营托名军官者。欲为刷出矣。贱臣曰。甚善。愿坚定圣心。期于有终。盖愚之所陈者。欲除训卒之旧。而仍用御营之制矣。今闻训局别队之抄。果用愚策。而年分选上之规。仍存不革云。如此则不惟不除旧弊。只得增一新瘼。不知何人。不谅当初 圣意所在。而生出如此骚屑耶。愚极欲上陈。而以谤议中言事不便。故不敢也。兄或可封章。为 圣上细陈曲折耶。
与李汝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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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露馀生。抱此至恸。诚愿无生也。只馀日无多。悲将几时。常以是自解耳。时事至此。有识寒心。然退伏田野者。不能缄口。横挑事端。未知自后人观之。则以为如何也。昨者。恭蒙承旨传谕疏 批。皇恐陨越。诚不知所出。而日前德音之下。必并及于某兄矣。今则落莫如此。益增悚仄也。赵疏略闻其槩。真倾危之态也。吾侪俱是不久之物。而相见无期。何由一叙所怀。只怅望而已。
答李静伯(弘渊○庚子六月)
相离已久。三哥之第。迂相之逝。宜有庆吊之修。而比来踪迹。自不敢比于馀人。禁切至今。然往来于心。则无一日或已也。即于便中获承手札。披复再三。真如謦欬之奉也。慰泻亡量。三哥妙年通籍。真撞烟楼。知旧之喜。有不可言。而若兄忧念之谕。诚是贤父兄之心也。钦仰钦仰。迂老已入厚地。每思之。不觉掩涕。今日而在。则不知有何等好说话。几番深警诲耶。今日何处得来。世复有斯人耶。弟身挑机括。竟使时事溃裂。虽蒙显戮。奚足以赎其万一耶。其间亦有平生矫伪今日尽露者。迂相屡尝先言之矣。恨不得再拜于其前。以谢眼不识人之罪也。悲夫悲夫。窃闻方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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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渐新。不敢偃息于家。蛰处山斋。独与禅子相守。还觉省事耳。千万被督。不宣。
与李静伯(戊申八月二日)
玉润事。来教所谓若责以不如夷齐。则渠亦甘受云者。诚好语至论也。至于台启。果以为此事出于沈相捐馆之后。则失实甚矣。沈相生时之言。弟亦闻之矣。大抵玉润所遭。真所谓遭变事者。昔年台启之力争也。心窃以为若自 圣上许令改正。则无难处者。而实沈家之福也。自今观之。贱料似不至妄甚矣。前夫人权氏别祀之说。曾亦闻之。以为此异于杞平者几希。心窃骇之。今承来示。旧疑冰释。幸甚幸甚。又自怪此事。一及于权甥。则虚实立辨。而何故蓄疑如此。久置人于晻昧之中也。金生云云。果是如此矣。甚矣兄之爱我也。第少辈之言。固有失人之本意者。然此则弟尝与金生。有所酬酢。而亦以为夷齐所行之外。更无善策云云。除是此事。始于沈相之不顾正义。中于圣上之不允台启。终于浮说之谓别权祀。辗转至此。极可叹也。第有拍手事。聊赌兄一粲也。世以夷齐望于玉润。虽为兄门阑。贺其耿光而然。兄女氏同饿于山间。则非小事也。兄尝恨荆妻之寒饿矣。今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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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此。而所念尤切矣。不胜好笑。
答李静伯(戊申八月)
沧丈遽作千古人。孝友笃实。固穷守义。世岂复有斯人哉。知旧之痛。不但为私。而如弟则猥蒙知奖。倚赖不浅矣。今日何处得来。兹拜来谕。尤觉痛伤也。弟岂不欲迎 驾路左。不然则又岂不知入朝 行宫。只以宿疾之外。添得疝霍气。甚危脆。奈何奈何。已上一疏自列。倘蒙 圣慈矜察。则何幸何幸。此时适闻兄密迩。如是自在之日。则岂不能一鞭趋奉。如昔年神院时耶。引领瞻望。但有悬傃之情而已。只此。
答李静伯(辛亥九月二十日)
再昨略以覆书。付之邮人矣。兹复承十九日惠书。真如朝暮遇矣。孰谓书不如面耶。兄之祈免之诚。弟所熟知。今日岂不以兄之喜为喜。而只衰暮远别。甚疚人意。自不觉悽黯之深也。兹者。本县吏来示所被私通。窃仰相念之至意也。第念此事。若自兄所径直惠来。虽美且多。不容辞谢。今此关由各邑者。心实不安。且骇听闻。弟虽因骨立而死。决不敢受。幸兄亟收所通文字。无使久闻于人。不胜幸甚。宗少家担递。事势适然。奈何。从侄基厚。亦屡有言。而弟不敢仰烦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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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此也。馀卧倩只此。
答李静伯(辛亥)
虐雪饕风。空谷悄然。忽见军将扣门。投以观察华缄。仍有三甔周急之粟。小儿山妻色。有寒谷之暖气矣。第平日。熟读伊川辞吕汲公遗缣之语。以为何独颐贫也。天下贫者众矣云者。实格言也。今日受赐而不辞者。岂谓兄能尽周于一路之民。而无有捐瘠耶。抑以私家赤子之怜。而不暇顾他耶。极好笑。兄之所请诸事。始虽阻难。而终则见听。惟幸民之蒙惠而已。何嫌其初不转圜耶。大抵明政。几于置水不漏。饥民其庶几乎。若去其中惰慢者一二。以警其他。如朱先生。则必皆尽心矣。弟家兄弟之官食者。似当有家储。而三山凶歉特甚。其守家婢仆。皆聚食官俸。故衙眷常有饥色。惟益山月致弟所食米豆也。○李厚徵为成欢。李惠仲以方伯。为其表叔尹鲁直。令发马以助其京行。成欢非但不从。而报状。有可怒之语。惠令非惟不怒。而反奖之。其时谓惠令甚得事体。盖彼执法不挠之为可尚也。日者。荆布自榆入来时。蒙借以二卜。弟意以为若逢李厚徵。则兄必困矣。今兹栗邮。如闻其同队之风者。虽不敢为可怒之状。而其窃议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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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弟者。则有之矣。悚仄悚仄。昔。东坡自蜀赴举时。乘迎新马至京。此甚小事。而后为王荆公徒党所罪。宋之儒贤。尝语此而相戒曰。人不可授人以罅隙也。今日吾侪。皆不可不知此也。如何如何。
答李静伯
垂书承慰。沙川云云之谕。可谓戏中之戏矣。然此等事。诚不愿齐名也。减役事无快语。兄不闻庄义门外樵夫会乎。顷年樵夫等。依样备局坐起。閒眠少顷。呼南草吸一柄。后又问下人食讫来还乎否。即相揖散去。此汉辈真形容矣。然坐此座席者。曾亦为民为守令为监司。而咄咄慨然者也。可发一大笑也。
答李静伯(壬子三月二十一日)
老兄按道时。一旬不见书。则便有惘然之心。伊后何堪经岁阻音耶。即拜邮褫问札。暮境获此。真非小幸也。即今赈场役役。伏想兄之视人。亦如人去年之视兄。人生喜得閒时子在。真实语也。如弟不可谓不得閒时。而闻复有 梓宫服制之疏云。骇惶忧恼。心不能小閒。而将来研笔。亦将无閒。奈何奈何。恨不得相对一笑也。此后音耗。当复金玉。惟祝加重。以副远诚。
答李静伯(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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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故人书。实老境之所愿见。况于此地。得见之耶。既知兄之无恙矣。兄亦知弟之无死足矣。兹未多及也。惟岁寒心期。不能不相勉耳。只此。
答李静伯(丁巳十一月二十一日)
令妹之丧。终年不相慰。可谓防患贵怯。未尝不发一笑也。今见(缺)书。极慰悬思。曾闻兄有行遣。暗诵退陶诗。恨不得相对大噱也。然虽同在网罗。而岂可与朝夕就炰者。同年语也。曾闻郑相在牙。极有令闻。今者兄又来。彼世必有为牙贺者矣。此中。海瘴也。细作也。互来相欺。此则任之而已。馀无可说也。○退翁诗云。一鸟辞林被网罗。林间一鸟笑呵呵。那知复有张罗者。掩取渠巢不奈何。此诗可以断章矣。好笑好笑。
答任季方(义伯○庚子十一月晦日)
惠书殆如隔世人消息。感喜何极。升秩寄重。 圣意必非偶然。逖闻明命。攒贺无已。弟疾病如许。自料难久于世矣。奈何。胸中略有事在。伫待地下追班之日。鼎对迂相说破耳。第虑兄健甚。此百年内无其日也。呵呵。正远只祝为时保重。以慰瞻恋。
答任季方
昨书。良用惘然。自念素乏忠信。虽对郑中丞。细露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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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犹不足以动著。况隔靴爬痒乎。所可恨者。以兄之辩。终不能回了。又恨吾二人精神。终不及程夫子一句诗。不能起人于閒卧也。弟病情日恶。归思益紧。今朝又上乞身之章。计过数日。当作过江人。孤负明时。益复耿耿。惠药珍谢。不宣。
答任季方
恋中伏承惠书。满纸谐谑。谐谑中实有意味。然所亲兄与汝休无异。而极费心力。竟归虚套。汝休则知弟意思。所亲之欲疏。非所怕也。为兄亦试著手。而徒取狼狈。兄若知此意。则恐兄亲爱之意。有加于今日也。呵呵。昨别汝休于东门。心事甚恶。若随其征衫。壮游于瀚海之滨。可以洗此穷愁而不可得。奈何奈何。所谕迁葬时虞祭。果无奉主以往之礼。当设虚位耳。近当投便一进。叙此襞积耳。不宣。
答任季方(乙巳十一月)
惠书及别纸。忻慰无任。疏本谨改写以纳。将免得一番辅颊。实令兄之赐也。然今日不当言而言。故务去圭角。似说不说矣。若是可言而言。则必冲口而出。无所择矣。程子尝进言曰。使先皇遗骨。碎于千匀巨石之下。朱子上疏曰。草野僭乱。将仗义而起。夷狄外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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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问罪之师。使今人观之。则必浑身俱青矣。以此知宋朝之仁厚矣。今日进说者。只三日新妇貌样矣。永友云云。如此见示。必是令兄内不足。故如此缕缕也。区区之心。则以为不待言。而人必知之。人亦不待言而知。故一未尝形之说话矣。好笑好笑。笔力之喻。殊觉叹嗟。年老垂死。一无可恃。故如此宽慰。若是盛壮时节。则此言岂至耳边耶。然此汉亦知来谕。非实语也。苟如是则右军,松雪。至今不死耶。呵呵。前来二纸。数夜间从容寻绎。仰知执事之所存矣。良民凛凛于凶徒。实今日大患也。然若不亟恤民隐。则从者渐多。末流之祸。恐不止于良民也。此势已成。一言及此。心胆堕地。此昨日归自益衙。明将复入连山之孤云。消了一月。仍还板桥先兆。与老姊守岁荐祀耳。惠薧及简。珍荷珍荷。
与任季方(乙巳十一月二十四日)
寒甚。令履增庆。此日与草兄。相守于寂寞中。虽甚苦淡冷落。却无有閒争竞。早晚校过老先生遗稿。不为全无事耳。曾闻蒙赐经书。正与春兄一样云。而不知见在何处。又未有输来之路。如此因循。极知未安。幸执事为弟。因公褫推致耶。若问政院,政府或讲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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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则当知其所在矣。第念卷数殆六七十。殊非一肩可任。此将奈何。且从前受赐书册不多。例因县便付下。而只裹以草席。故一未触手。而已成坏破。殊无敬君赐之义。幸执事戒去人。勿令揉损如何。或给以箱箧或油单等以去。则庶免此患矣。馀阳长加重。
答任季方(乙巳十一月二十五日)
昨书未彻。下状先至。喜审阳长。保釐多暇也。时烈早蒙老先生教育。行之不力。老矣无闻。每一念至。未尝不发汗沾衣。兹承禅道之谕。尤不胜戚戚于心也。晦翁尝说古之禅宿。悼道无传。至于流涕。岂意今日见此境界耶。吾辈正贻此恨于老先生英灵矣。奈何奈何。遗稿见方校雠。计于来旬卒业。卒后当以奉禀也。然自料不足为费米。晚削何敢仰助劝缘化师耶好笑好笑。珍贶并谢。绛颖尤切于日用矣。千万来人立督。不宣。
答任季方(乙巳十一月二十九日)
续拜垂翰。如对慰甚。别纸读来。恍入刑措之世。何乃日闻治盗之声耶。好笑。要是不奏祥瑞。实小学中明训。然令兄之意。如以为变异。则亦不可讳矣。只在所见之如何耳。诚感询荛之盛心。敢此挠舌。而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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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空山。坡公之神。浮以大白。则亦非恶事也。承乞解待命。第念明春以前。则今是堂前。不翅有三千弱水也。何必虚费准拟也。煎药家有病姊。蒙惠感幸。李哀书不来。岂侍史忘之耶。永学士有不得已往复者。此小封。付的便以传。仍令索答以投。如何如何。不宣。
答任季方(乙巳十二月二十四日)
蛰伏松楸。山雀亦不至。不料巡相军将。叩门传书。此当为山中一故事也。仍审多少示意。尤荷不鄙。道内蠲役之启。以 圣上仁恩。岂有不允之理。窃发者仍失其蚁聚之势。则良民之福也。只是谪见于上者。愈往愈惨。虽身在山间者。亦不知所税之地耳。
  别纸
宣赐书册。今月十六日。怀德下吏告目云。衙奴来时。京主人付送云云。而裹以油薄纸。结以粗索。故俱被揉坏。且太半见失。春秋则只一册。诗书只五六册。易,论,孟亦然。不胜惊骇。且京主人必付之衙奴。使不敢诘问。尤可憎恶。然亦无如之何矣。曾闻昔年。怀德一儒生。以事往在柳西坰座隅。适下吏以腊剂进呈。而其裹纸薄劣。柳怒叱曰。汝于广昌,文昌。则必不敢如是矣。愚每窃笑以为何至如此多事也。仍诵明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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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狝猴诗。(闻说狝猴性最灵。相车来便满山迎。鞭羸到此何曾见。始觉毛虫更世情。)欲令柳公闻此也。然今日事则窃有隐忧。此 圣上恩赐也。而不即闻知。不能即行寻讨。以致如此。昔年。清阴告身。滞在吏曹下吏家。此非清阴之所知。而烓硕辈乃以为罪案。此岂非后事之鉴耶。幸执事勿以为过虑。严加究责。纵不能得其所失。犹足为正厥事矣。腊肉为未疫儿辈深喜。历日之谕。不胜捧腹。豫让之斩赵衣。犹是徒然。况斫历衣有何所益。然视徐李诸论。不翅使人心醒。钦仰钦仰。
答任季方
孔岩书荷荷。日者之奉。虽甚慰豁。却有相累之虑也。食物之启。插入不敢陈疏等文字。语意甚足。兄可谓老于事者也。然为此汉周旋如此。而不虞其收司之律。亦可谓短于谋者也。好笑。幼能书答呈。幸为传送也。别纸甚噱。栗谷,牛溪大贤也。虽罪名。何敢僭拟耶。历临某人兄意厚矣。岂可轻以此等疑人耶。只此。
答任季方(丙午三月二十二日)
才以一书。付本县吏矣。即拜垂书。并领草翰。忻写忻写。赵尚书未知曲折。极可惊愕。幸随闻示破也。此数日间。当东入俗离山。此是报恩之北。清州之东。尚州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35L 页
之西。山回水转。人事隔绝。只桃花柳絮。随水出来矣。前书令来使推纳。幸亟赐回示。如何。岭疏得见。然后可上自罪之章。即示如何。只此。
与任季方(丙午四月)
岭疏始谓必有异见。乍见曾不满一哂。只掇拾弘,鑴之馀论矣。首以伯邑考,武王事为證。夫伯邑考死。文王必不为之服而绝矣。盖不为世子也。我 仁祖大王。则于 昭显。有斩衰之义。而只以大明律降服。此与邑考事。小不相干矣。古人谓武王为圣庶夺宗。何谓圣。武王有圣德故也。何谓庶。虽文母之出。而犹为次适也。何谓夺。非本分当立之人也。何谓宗。承文王之宗统也。略闻此间攻彼之论。亦无能以此攻破。而规规于枝叶上。默而听之。亦不胜可笑耳。
答任季方(丙午四月十日)
一时并受累纸。 二圣燕喜。不胜欣踊矣。其馀则无非失笑者。大抵令兄恳恳之谕。惟在于贱臣之赴朝。此非以出脚为难。只怕长卿之绑索耳。好笑。分华之示。即令鸥鹭诅焉。幸毋令此盟寒也。
  别纸
灵沼亭记。至蒙 睿览。且徵草本而收藏。则其为惶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36H 页
悚。何可胜言。第其中不无进戒之语。倘有以当 上心者焉。则贱臣芹曝之愿毕矣。死无所憾矣。圣庶夺宗。更考原书。宗。作适矣。会宁生粮米。再昨。报恩官人。输致矣。李忠甲切欲速见之。疏纸谨受。侍讲培养之效云云。不敢当不敢当。仍记戊戌七月。承 召至清州。李中丞程氏。以礼官。承 命来询亲祭大君仪节。才献议拜送。而微闻 圣候不安。至振威希道院。则圻伯急致政院诸公书。盖 上候极不豫。于入诊时。命促贱臣之行也。其书甚秘。盖不欲惊动群听也。其时振威川路涨潦。大发邑人。仅仅担过。其夕。宿于水原。翌日午前入城。其时事只如此。而庚子海疏。乃以不善辅导。致 先王有衔橛之患。大抵事得其实难矣。 先王违豫。在于贱臣未赴 召之前。而欲罪之。则以此归之。 圣上进学。何关于在野之贱臣。而节下欲庸之。则亦以此归之。罪之庸之。其心虽异。而其失实则同矣。彼此无作恶作好之偏。则王道荡荡矣。不宣。
答任季方(丙午六月)
谓有来书矣。喜今承拜所校册子四件。令来使。历奉春兄。俟其看过而取纳矣。写役如示。甚好。只前头事。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36L 页
有不可知。须趁举刊事。且勿为分授列邑。如何。尚书,中庸。近流头。即伻取以去也。中庸或问。春兄觅寄。尚书。自西原不来。只中庸而已。西原营米。曾蒙城主输致。目今举火者。此也。西北儒。亦得之矣。老先生墓表。屡督于彼中少辈。而苦不来。每欲仰烦兄听。而以并举两役为难。且虑人以兄太以师门事。耗费公帑。故趑趄而不敢。今承下示。慰幸慰幸。曾见岭外。则斯文事。虽甚浩大。人不以为难。见者亦不为怪。而此间则难矣。然无宁拙约者较胜耶。李师已还否。恐不但觅山而已。第此不难于出没。而难于精实耳。邸报自春来投。阅后还送耳。所谕晦翁种菊了书。而犹不忘世者。诚然诚然。然兄非我。安知我之不忧世耶。诗曰。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实先获语也。惟弟未尝发之于口。故有来教之云。今则略破前戒可乎。窃惟仲初。诚实朴直。始与武仲。同奖王家。武仲已矣。今者一薛居州。又不在矣。虽使溪清石白。满目可悦。此忧何可忘耶。经纶之谕。好笑好笑。世自有其人矣。二鱼荷荷。第郑康成朝暮啖蔬。其太守赠以羊肉则谢曰。羊踏蔬畦。此已是奇语。而今弟之蔬畦。则乃见鱼游。尤胜于康成也。只康成则婢子皆诵诗书。而今弟则已乃瞢然。
宋子大全卷四十二 第 337H 页
是可愧惧耳。只此。
答任季方
归到洛山。爱其两不厌矣。此时。忽拜坠翰。慰豁未易言也。归思之催。不待教而已知之矣。第累请得 允。以至交事。则亦瓜熟之时也。弟之前所谓黄落者。正近之矣。刊事。今见诸生印示数叶。则貌样颇善。可幸可幸。变礼全书及草简依受。王孙命妇讼之者。何不曰乃祖以按使。尚不能杀人。何物女子。顾乃尔耶也。呵呵。千万适扰只此。
与任季方(丙午)
遁儒请材罪则归弟者。何足怪耶。是不过听之者以为此汉。以卑主贰宗之罪。被全岭之疏论。如此小事。将不惮为之云尔。若其数外滥觞者。在兄政体。所当痛治。复何疑焉。李生处。已以来意。亟通之矣。所可怪者。兄按道未旬月。能令此县。有三孝子并旌之举。其风化若是之神而奈何十许月之久。则反有此纲常大变耶。兄曾诘弟以何不近化岭南。而远使西北人相慕耶。此真鲁卫之政也。营谷既经两大件支费。其何免前数之缩耶。如必欲全补。则窃恐还为病痛也。末端吟诗之示。极令人痛叹。主忧而臣不死。吾侪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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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于覆载间耶。朴生状题。在渠。可谓踰涯矣。诛茅不欲溷请之意。以兄阅世之熟。何不谅察耶。今世与古异。又何见事之晚耶。千四百儒巾。联名叫閤。请罪一个间汉。未知古有是事也。昨日已作节度及西原书。请罢所议矣。家间有病患。日施牛角灸。一日用艾几一编矣。曾闻营中积此充栋云。幸仍归便优惠如何。书斋成不成间。干僧已主之。弟之书室。将以今廿七日始役。而最难者。木工也。如终不得。则不妨构木为之。以尚太古之制矣。赵高灵逢源。曾知此人否。其别纸商示。如何。
答任季方
彼中江如海。此间溪如江。可知矣。令兄书札。亦不穿到。此当初此来之本意也。然见得数纸。不能不跫然而喜。岂人情自然而然耶。昨者。春兄微示执事事。而不为分明入题。殊以为郁矣。今得梗槩。无任叹咤。然有一于此。请以奉告。延平先生。尝语朱子曰。若大段排遣不去。只思古人所遭患难大不可堪者。持以自比。则可以少安矣。朱子始者。甚卑其说。后来临事。自说却觉有得力处。古人则远矣。执事须以此汉自比。则二台孰与千四百人之多。铺张取怨。孰与无君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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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之罪。收资之请。孰与告 宗庙颁八方之严耶。执事试如此较量。则曾沧海之一粟矣。执事之欲递。何待言而知耶。只 圣上不许。则奈何老先生遗稿。得此幸会。入梓有绪。而忽有此魔。殊可叹也。然上下厮挨之际。自然费了日月。而此事亦当了结矣。只此之望矣。外城表。亦须督毕。如何。西北儒。每荷轸念。非但渠辈含感。弟亦免忘宾旅之罪矣。校事毋缓之谕。不胜捧腹。弟强疾即校中庸。苦待执事取去。而终无形影。故遂讨静令便呈送。其后尚书。亦数月内毕校。苦待伻至。而意谓执事置之相忘之域矣。岂料执事反以缓责我哉。今来礼记及他数纸。又恐如前迟滞。故留挽来人。一并校上。须即付草兄。俾之再阅。如何。西原城主执事。何不以已事相度耶。虽靡来意。在民之道。不可无请留之语。故曾作书以罄。而意似落落矣。然执事若至诚相谕。则或可回头矣。二鱼。珍荷。
答任季方
一旬再辱手书。盖缘刊书之急。此亦师门之惠也。第闻京宅若有事在。喜今得已也。兄之归计。正如古之捋叶者也。古人有庭树千丈。嫌其翳郁。欲捋采其叶。朝暮扳缘。终不得升而倏已黄落矣。但未知今日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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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在何处耳。校事不敢迟。灯下讫。送即投之草兄如何。白足进已数日。其已至前否。正如隐君子初至天阙。必致颠沛。想一掩口也。二种鱼依谢。苍岩白石。雨后尤奇。七夕日。不免冒雨独往矣。执事朱墨之暇。能得看书否。以往复书辞。便觉文源甚进。此实老境奇异事。古人所谓七十化者。不徒在于文字间耶。愿知之耳。只此。
与任季方
李宝自少甚相亲。亟欲问其曲折。而难便不敢耳。二李与俞。皆相亲切。俞则尤相亲若骨肉矣。今闻所遭非细。殊可寒心。沂兄执事。早晚相见。问我于渠。如何也。必有所言也。李裨承事已久。其长短必已详悉矣。未知春兄为此公。无所言耶。春兄无言。则此亦不敢。而如曰有之。则欲助半辞矣。金哀万埈处。有答书。幸即传致。仍索答以投。如何如何。爱僧不爱紫衣僧。此郑都官之诗也。古人之戒如此。而其好紫衣甚于俗人者。诚如来谕矣。今兹所示。与弟当初之意。似不同。然如是亦好。而只仓卒未能得可者。数月间。当闻见。因西原官便仰报也。
答任季方(丙午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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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纸一时入手。且读且噱。顿失沈痾所在也。仍审刊役伊始。此事了后。令兄去就。于吾辈。真筌蹄也。只晦翁所爱。及此同衰暮。非复别离时者。已是可悲之语。而况以墓表见托。几令人涕堕也。然顷见执事。气貌充然。步履健甚。百二十前。似无此忧。只此汉千人所指。无病犹惧。况衰谢如此耶。司马公与范蜀公。约后死者为志。恨不得相对。勘此而一笑耳。今年农事。峡中绝望。而绵花尤甚。 明朝文士。以时人耐弹。故有木绵官之名。今兄以耐弹自居。一路之人其无忧矣。好笑好笑。贱疾是年例也。每霜露之交。始歇。今得良剂。庶可速已。铭感何可言也。白蜜即没清涧。和而快倒。甚惬病肠也。馀具别纸。只此。
  别纸
金万埈了书已投否。此公。极以刊字不付于京中写手。为大欠。其说似有理。然儒生苟各致精。则何渠不若京手哉。须以此意。申之也。大抵字画敦笃。如洪武正韵。则最善也。锡尔令公时。刊出记谱通编。春兄见之曰。不如不为。此可戒也。今有未校者一册。此则草兄令我专任之。此盖老先生疏劄书札及杂著也。一册已来。而其在金士正者。草兄谓当取送矣。今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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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亦执事责也。
释氏十王图。有以秤秤罪轻重样。尝窃笑之矣。今日始知为如兄辈设也。兄苦说自己重于弟之所遭须上十王秤。然后乃各无言也。又有一说。吾以吾所遭。陪贴以此间清溪白石。而请换则执事其肯听乎。虽抑卖恐不甘也。可呵可呵。重峰先生事。恨闻之此晚。不入于俗离古事也。当记在册子。以俟后日幸会矣。持叔极可尚。不顾众怒。敢刊此老遗稿。义非至高。何以及此。然此令之谤将长永也。此地城主即得书。意思稍异于初。幸甚幸甚。执事之驰书劝留甚善。李裨云云。岂以前日鄙书而有此教耶。 仁庙朝。延平将赴都堂弘文录。或人为其所亲周旋。则延平诺之。及入东壁。非惟不圈。乃反声言塞之。或人大讶来问则曰。吾误以公谓为可塞也。其人曰。事将奈何。延平曰。吾将以亚长。赎其前妄也。此为其时一奇谈。岂料复见于今日也。然李裨亚长之数适来。故兄不免如此也。前书。盖闻金益燧旧窠将虚。意春兄必为此公。说及于兄。故略及之耳。金哀万埈。似有答书。幸望投来也。
朱子与赵帅书。○此书。执事必已熟览矣。今日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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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戒。故曾于李裨。付耳丁宁。使之道达矣。唯书舍则朱子。亦于卧龙之作。付之道流。使主其事。而退溪亦令僧人主造书堂。故前日漫及之矣。此间人。荐一僧名义修者。弟时未见之。然数日间。当令进现。幸有以教之也。且戒门者。勿拒如何。且念僧人得一形势。则必使气焰于他僧。此甚不便。幸并有以戒之。俾无一事扰及于傍近。如何。今日贱计。只于溪边立三间屋子。观势覆以瓦。使无漏忧。而悉取前后受赐及自备书册。整叠其中。而身处其间焉。又结草屋数架。使山妻处焉而监炊。此则已占一曲溪。将以此月开基矣。其右一唤地。又得涧边小崖环抱绝胜处。诸生欲作小庵。为宿食处。此则当责以此僧矣。执事欲助此僧。则须略给不关于官用。而关于峡中者。使为之本。则虽执事去后。渠不敢中止矣。豚儿今归湖上。再明间。当历拜有所谢矣。第亦戒门者。
答任季方(丙午九月二十七日)
奴归。披拜满纸书。文笔去去倔强。甚强人意也。最是及民之事。甚可尚也。先正之后。世无父母生民之意。此言良可慨也。辨疑非但字误。文误处亦多。殊可闷也。沧洲夫人。吾侪旧谊。曷任悲怆。最其季哀似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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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不觉涕恋耳。重峰先生。来示极当。今兹两关。可谓仍爱屋上乌矣。高义不可扳也。弊寓真个奇绝。且虎豹多事。做出招隐一题目。尤奇绝中奇异也。(晦翁招隐操。闻说山中。虎豹昼嗥。)令胤。真所谓友让抗而师惭丁者。今兹奖掖。甚令人赧渥也。只情义之深。则以此忖彼。而已知之矣。早晚更来。何敢几望。东海上逐臭者。已怪其有一也。夜绣兄真畏之耶。何不超然如周元翁耶。 圣考时尝密令为事目。贱臣果以为使臣之职。咨诹当周。不独藩阃。皆所当察。闾里豪右之雄。亦可廉问以处也。 圣考深以为然矣。今承问及。自然涕滋也。下询亲事。贱不敢荐闻。只在渠是难废之大伦。宁望备礼。其日子卜在来月十九。过此则当复东去。倘蒙纡辔。何幸如之。而不敢几耳。贵疏本每苦悤悤。今始觅还任参议。副封并入裹内矣。千万来使立督。只此。
答任季方(丙午九月十六日)
独立空山。悠然有慕徒之怀。忽此书来。慰写无已。弟一日无事。是一日之福。他尚何企。二哥相守累日。忽告归。吾侪岂复别离时耶。极令人作恶也。且囷载而至。倾廪而去。主人其不惭负乎。窃闻代者已出。未知此公抑心而能来否。厮挨之间。恐致执事濡滞也。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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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公尚未归。不知其故也。千万。想二哥晨昏之暇。能一二也。只此。
答任季方(丙午十月十七日)
一步稍近。而相闻苦不易。蒙此耑书。且荷贺客之仪。而见念之勤。有愈已事。仰知德意。无以为谢。此何足言哉。为一贱息。自贻纷冗。断桥和尚。其必笑我矣。兄之归计渐迟。且代者未必如得也。幸于留簿诸事。十分审密。使之置水不漏。如何。兄之老宿。何待人言。只朋侪相念之心。则犹恐火之不热。冰之不寒耳。令胤手疔。喜其旋已。只是 宸居屡移。讹言不止。忧端之积。奚翅终南。每一念至。忽然忘生。今日吾侪命好者先死。不然者只厉其节义。不臭其身。则斯可矣。华阳之行。行礼后只消数日而已。数日滚冗。益厌烦嚣。正作思山之病鹤耳。西北儒。蔬粝与共前头。则此亦难矣。然季周不欲逐面开口。故虽为人之事。亦不欲多与人说及矣。执事若更周急。则何幸何幸。户籍事。当依教为之耳。令兄旧衣。在渠辈极其荣矣。何乃费辞如此。绨袍恋恋。昔闻而今见之矣。辨疑校本。已直送于草兄矣。只此。
答任季方(丙午十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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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昨昏筵。春兄见会。终日娓娓者多在兄边。兹奉三哥。仍承惠札。殊慰慕用之心。此始欲遄归山居。忽闻礼官为小学谚解下来。宿计差退。殊以为挠。贱女配匹。何翅微卑。而下问猥及。古所谓鞭及马腹也。其人外面。略似乃祖之少柔。其中则时未知耳。承明日之示。当扫石以待。今番则幸毋为悤悤解携计。如何。只此。
与任季方(丙午十月)
昔年。与仲文有所论辨。不相下。仲文颇动声气曰。何其好尤也。已而曰。公有别号耶。答曰。别号。岂人人所有耶。如我者虽或有自称。人谁称之耶。仲文曰。今吾当命之矣。公苦好尤。以尤称之可也。余应曰。若是嘉名。则吾不敢当。今以此不嘉者见警。则何敢辞也。且当以此服膺。则庶几寡尤矣。仍相与一笑而罢矣。厥后。此友因以称于人。于书面必称之。故外人。亦或以此称之。殊可笑也。然既如此。今何忍换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