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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四十一
宋子大全卷四十一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四十一
 书
  
宋子大全卷四十一 第 296H 页
答李泰之(壬寅六月六日)
弟方在苏寓。以待后约矣。再昨兄书自何而来。欣慰无已。未知锦行果在何间。而出来亦在何时耶。春兄书欲会于挹灏。此诚好矣。兄须自锦直到见招。如何。祇受单子。在京时。见诸公所为。则以壮纸全幅。书某物若干祇受。后用常用吏文以结之。而纸末。别书年月日。而书单衔。其下书臣字。姓下着署而不书名矣。然在外者。未知亦以单子上送否。 先王尝谕道臣。徵于贱臣者。或有之。人谓此异数云矣。须更问于他人而为之。如何。
答李泰之(壬寅七月二日)
虚人传到惠札。慰荷无已。弟身恙姑待凉至少苏。而小孙之痢已到十分地头。怜悯之极。心头若割。此何运命。痛叹痛叹。见恃之谕。非细错也。才复妄发。方忧罪戾。岂敢相误耶。令胤自是举人。不仕无义。只是今日少辈做官。一无退逊者。此某人所以高拱下视。不自知其身在市廛也。弟忧患如此。念未及他。校役。只望兄与春兄。相议作会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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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泰之(壬寅十一月二十三日)
日望跫音。专书忽至。人虽不见。安信可喜。此孤坐度日。庶几寡过。而只是文字之役。日不暇给。自笑不已。示意谨悉。而若如来意。则有不便者。今 圣上之所以处兄者。不为不尊。今犹自谓不尊。则不免复有希望之嫌。鄙意则只当云。臣既进愚忠。则初非欲退缩而只以高标揭已而已也。但当初 殿下令备局诸臣。议臣所条之事。臣亦承 命诣局。则臣之所条。不可于诸臣之意。臣自知龃龉不合时宜。从此决意退藏。不复有当世之念云云。则名义正当。未知如何。院(缺)下之事。迁就失机。诸生之迂拙如此。(缺)长者顾见。然后庶有头绪矣。先生遗稿。非不欲校雠。而独任诚难矣。○如无出脚之意。则何必使人疑于去就耶。徒多论议。徒多事端耳。○景能即至。为言不出无说。盖自 上既云欲行所言。更何辞以辞耶。
答李泰之(壬寅十二月二十一日)
廿九夜。得与仲氏连枕。无言不尽矣。谓去就已定。不就则辞状。想必已上矣。今得来示。公私之不便甚矣。仆仆之谕。鄙意亦然。吉甫之言。则又有深焉者矣。大抵无甚实事。而只虚作头势。不进不退。只益荣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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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无以自解于议者之心矣。幸早与剖判。则不独于义为安。而事亦省约矣。如不免一出。则当在何间。既出而倘得春同人亦出。则其庶几乎。弟今月再患寒疾。今幸粗安耳。今日已遣家属东还。只与两孙姑留。临岁并亦撤归耳。然孙妇则以东亦客也。姑留之。弟既归。更观形势。或搬去。弟或来视耳。吉甫则以后策为得。未知如何也。万万。仲氏想一一诵申之矣。
答李泰之(癸卯正月三日)
即拜远书。谨悉多少。馀不须论。而去就似已定。此是新年第一喜事。谨为世道贺。为生民贺也。第自为踽踽者吊耳。然齐大后送燕后。持其踵而哭之。非不念也。而曰必无反也。今日事。亦然矣。记昔戊戌赴 召之日。永辞先墓而行。当时之志。则诚有在矣。鄙行当为兄且留。幸毋迟迟也。兄富有其具。而惟更当加意者。文字之功也。文字滞涩。则或妨于辞令矣。须勉看朱书。则于理于文。兼有所益也。万万。留俟奉日耳。
答李泰之(癸卯五月三日)
湖上望眼。不翅穿矣。即于兴便。承拜惠札。稍慰此心。弟之今日所遭。皆谓由兄一行之致。信然则相见。亦非至愿也。弟昨到故山。节祀后即复西归。设或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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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如之何也。别纸忧叹何极。今日惟此兄可与商量。今又有此事。不幸甚矣。明明间。当有便依问是计。家弟明夕欲进。第虑兄之已南而莫遇也。适挠只此。
答李泰之(癸卯六月二十二日)
兄书至自豆村。知有疾忧。奉虑无已。缕缕示谕。或未晓解。神思衰落。乃至于此。可叹。待黄不严之教。弟诚有是矣。然欲使我。将如何待之。伊川于和叔。尚云情厚不敢疑。后学舍此谁从。而况万段无恨之说。未尝出于黄耶。第闻渠怨我父子甚深云。我虽欲绝。而将见绝之不暇。不久为某某之所疑耳。近日所得小纸呈纳。览后还之。贱疾久未瘳。窃恐一朝溘然。未知复得相见否。○豚犬亲事。今方闻见。然弟方在重服中。虽渠服将尽。主昏者又宗侄。而行之殊觉未安。未知如何。商示之。以近日爻象观之。则此事一日为急。然若悖于礼义。则何敢生意耶。
答李泰之(甲辰元月二十七日)
非意。复此承书。甚慰病思。贱疾只靠舟药。效不效。未甚端的。要是引绳之势也。所谕诸说。谨悉。大哥虽就。若于与彼相干处。死不敢从事。则其庶矣乎。今人都无此心。故渐入于禽兽夷狄而莫之救。此我 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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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尝慨然伤叹者也。前书犹有所未尽。今请毕其说焉。昔年兄家遭变也。诸郎不欲与朴家同入一场。不独诸郎。兄家所亲。亦皆如是。岂不毅然有义理乎。今为绍述之论者。亦一朴也。朋友之雠。犹不与同朝。则今日之入。与前事岂不相戾耶。大哥须存此意思。则虽既入之后。当舍即舍。如弊屣矣。不然则收杀岂不难哉。刘,曹之不敌悬矣。彼以富贵。我以仁义而已。如是而不计成败利钝。至于有一朝之患。则我无憾矣。今日所相勉者。只此而已。故敢卒言之。只此。
与李泰之
春兄来言老先生墓表。非但石品之粗劣。字样之生涩。赠职,谥号。皆可刊而追录。故屡请于沃。而终不见听云云。昨者弟亟以书质之。则快许之矣。弟即以书议之。春兄以为以沃之事力。改备一笏石。不至甚难。然吾侪亦不可全然无事。须与草兄相议。各以物助之。于事为宜云。则答书以为甚当矣。既已如此。故敢以告达焉。甲寺之谕。甚有意思。前日报仁卿。以欲由龙湫。历访而归云。未知自龙湫踰涌泉而至甲寺。相去几许耶。若远则决难生意矣。只是新院。则定欲奉约小款而去矣。须因便示之如何。病间日温。则欲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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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间发去矣。○窃念。吾家当不暇自忧。而并忧兄家若是者。何以哉。想有以默会也。正平事。不胜喜踊。且念徐金之祸。有甚于稽天之洪流。敢为 明主。一鸣于祈免之章。窃想风波翻腾百层矣。然倘因此。 圣上万一开悟。以为天理人伦。果不可尽灭。则虽灭死万万。无恨矣。草本呈纳。览后还之。幸幸。
与李泰之(甲辰七月二十四日)
升秩非可喜。然追荣岂胜庆贺。退之已安。则想必东来。岂可无一奉耶。别告草兄。君子不困人于厄。兄何为其然耶。此亦令某侄。诣门哀乞曰。愿伸至情。则实以直报怨之道。而吾不能焉。未免得罪于圣训矣。吾侪今日。不须如此。如何如何。
答李泰之(甲辰八月十五日)
佥书承慰。第草兄有不相悉者矣。得其许然后用之。义理诚然。而使得其许者。闻在兄之一言。故有所云云而已。来教所谓激之。所谓强制云者。不翅相左于此间意耳。除是春兄决意舍之。从此纷纷者止矣。昨季明叔侄来见。仍致主与椟。故今因此便替纳耳。退之前后书。谨悉。相规之谕。不命犹承。况勤教如是耶。惟是先节曲蘖。则思过半矣。惠蟹。珍谢。只此。
与李泰之(甲辰十二月六日)
不审近况如何。此惊魂未定。疾病乘之。又闻李彝仲诸人。复挑机关。国舅兄弟。相继出郊云。忧怖罔措。李内翰以其先相国谥状见托。其家状虽极详细。然吾辈所知者多不在焉。内翰是晚出。则其势然矣。兄须详记其可书以示。如何如何。兄从前于此等事。一切挥斥。虽是养寿命之道。似非程朱家法矣。况此家事。又有不忍如此者耶。深望深望。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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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泰之(甲辰十二月十二日)
教意实符我心。只人心不如我心。喜生枝节。苦苦。见疑云云。 圣教极可惶恐。然以此踪迹。虽有大于此。何敢分疏耶。今日之道。只缄口结舌。枯死于岩石间耳。迂状既成。敢不呈證。第彼家促之甚急。恐不从容耳。千万日暮只此。
答李泰之(乙巳二月十六日)
方欲伻候于贤院矣。来使先至。慰荷何极。鄙家祸故。不忍言也。与其吃耐如此。无宁死也。一老及退之慰书。悲感无已。草谕谨悉。弟以石事。见留于此。而俨事。承又成障。不可说也。欲入清凉境界。其心甚紧。而贤院觉似烦冗。若是东学小庵。则如何。弟亦知春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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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计。已以此伻议。而未及见报耳。新山补役将几许。而将用何等人耶。北补南莎。一时并值。亦烦听闻。若不大段危迫。则未可姑徐耶。弟家不敢举运台之役。岂所欲耶。今日事。只宜牢关省事耳。末弟得县。微闻而不得其详也。第此公有性气。未知其去就如何。县之善恶。非所问也。渠谢归已有日矣。昨士正历过。以老先生遗稿事。见责甚峻。责之诚是也。过冷节。若无疾病。则当负笈离家。稍向彼中。以听指挥矣。只此。○以此间所闻。则不忍言也。盖举其略。则平而凹之。大积炭糠而烧之云云矣。吾侪此时运方不佳。天之所椓。人亦阨之。弟则日夕凛凛。不翅百尺竿矣。闻草兄劝春入文字云。岂以春则异于弟耶。李大谏庆亿疏云。至使参卜之人。措躬无地。春若有言。则李必大愕矣。春兄之势。虽与弟不同。不可谓全无所嫌矣。如何如何。
与李泰之(乙巳四月十一日)
想兄心怀。只自酿涕。恨不得相慰。今玆书至。良荷俯谅。温泉 行幸。昨才闻之。兄所居尤近。上谒何妨。此衅咎之身。且自数年来。 圣意照察无状。每示恶怒之色。诚无颜面可进。 行在论罪。虽不至于坡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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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游亦非壬乱之比。则只得在家席藁而已。若以安坐为未安。则只于中半。上乞罪文字也。此二者。何事稍胜。惟商教之。至仰至仰。此甚乏人。不得专禀。须借尼衙一力以报。至望至望。不宣。
答李泰之(乙巳四月十五日)
兄书又至。慰泻慰泻。承就新搆。喜去偪侧之地也。温阳进止。进亦可。止亦可。然以时议言之。则毋乃从厚之言为胜耶。先后之说亦然。弟之疏辞。只陈疾病不能前。罪戾不敢进之意而已。兄与春既谒之后。自 上欲与俱归。则将奈何。此则必有前定。然后可不跲矣。只此。
答李泰之(乙巳六月十八日)
病卧坟庵。意甚无聊。忽奉坠翰。慰泻如对。今日之庆。臣民几于失喜。而此独闷缩兢惶。自怜而已。鄙疏副本呈纳。其中说话虽有至难言者。然两国舅既相与倡说。则何敢终不言耶。兄所谓忧之者。弟亦揣得矣。然人臣受此等恶言。则自列而请罪。自常道矣。我行常道。而彼则云云。奈何奈何。渠盖机熟于揣摩利害。而兼中超出方外之毒。故论议每每如此。不足为轻重矣。春无归意云者。恐传者过也。昨得渠书。谓欲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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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斩练而来矣。第恐自 上不许其暇也。前日史官来传者。只前疏之 批也。昨者。又呈短疏。以去冬所遭不幸引咎。盖去冬事。是清风国舅之攘臂而言者。此亦何可默默有若无故者耶。此疏既入。则 圣鉴必以为弃人。而不复收召矣。
与李泰之(乙巳八月二十五日)
萝径之候虽勤。兄之缠缚如许。从容来会可也。此祖孙访(访恐讨)一村舍。相守看书。㶁㶁青青。有未暇赏耳。别告大谏行史。曾以书及。先状。因营便呈纳矣。获免乔沈否。殊閟菀也。今闻赴 召。为时深喜。几乎不寐。独吟不是寻常御史行之句矣。切欲往拜。而才到山间。方议深入。故未果也。羁魂空逐行尘耳。春兄前有书。幸即传致。如何。
与李泰之(丙午二月十三日)
承审多少事。慰荷慰荷。此间极欲速了石役。深入山中。不闻外间事。而力绵未易。可闷。岂有七十邑多士。齐声并起。论以逆律。而能自立于世耶。如见吉甫。为我谢之。昔日江海之论方起。吾用晦翁语。以为此头粘在颈上。吉甫甚以为非矣。今果如何。祸福在天。非人所与。然渠辈之心。则未见其有善意也。经书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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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山诸少写送于此。而此以石役。无暇披阅。故送纳。幸于閒中从容理会也。只此。
答李泰之(丙午二月十七日)
续奉书慰甚。岭事。渠辈真可哀。不知端倪之万一。而被人激动。不觉其陷于乘时害人之归。渠辈恶无而可谓薄乎否。然皆非吾之所知也。文字搆送。点化可也。前书校字。此曾子所用于颜子者。谓必是雅而美也。不料其得罪于兄也。记昔骊江之初发难也。兄见教以君与黄某相争。无异项王与楼烦挑战。弟未尝与黄相争。然弟即笑而受之。岂弟当时当怒而懦甚不能耶。好笑。大抵都已置之。此后都无事矣。何可节上生节。以致引长耶。如欲悉陈所闻。则非毛颖可能。徐俟奉面之日也。辨疑。须于静里校过。弟则以石事无寸暇。此后相会。亦未卜。其相会时。未卒业者。亦须理会而投示也。只此。
答李泰之(丙午三月二十二日)
恋中承答书。慰甚。今日去就。各随其义而为之。所谓义者。亦随人而各异。即乎吾心之所安。则虽不中。不远矣。此非但岭疏。岭疏之对尤苦。故欲抱书东入深山。此不出数日间耳。东学之示。非不欲仰副。而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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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追随朋伴之日。奈何。去岁温泉之进。自今思之。亦非不得已者。况今日则抵死不敢动。宁有阴夺君父适统。而可以立于覆载之间哉。然此间章甫。与之相校。不亦辱乎。吾则苦口力止。而闻兄以为不可已云。信否。何不老成之至此耶。且骊之邪毒。此其根本也。岭则只可哀也。幸兄力沮公儒。使勿为纷纷。如何如何。只此。
答李泰之(丙午五月二十六日)
巡相传致垂书及册一匣。具审示谕矣。第不足言不须闻之事。复为提及。殊见兄之多事也。今日事。不得已而言。犹多悔耻。何故无端缕缕如是耶。如欲闻曲折。则岂无相见之日耶。校书。虽兄签示者。非一两日可了。况元未下手者耶。且此无书册可考。此事诚难。幸更借巡相一力。投寄尚书与中庸并或问以来。则其所签数册。当付上于其人矣。兄更为订过。订过后即付写手为正本。一面入梓似可。须以小学为先。如何。写事。愚意以为万里,万城兄弟。甚当。盖所写有未善者。可令旋即改写。而可几于善美矣。吉甫何可不示耶。须以兄订过本投之。仍请其校示可矣。比来看读古书数编。益觉外间是非荣辱。不足挂耳边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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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泰之(丙午七月五日)
前书想已登彻也。即得方伯书。刊役已始。可喜可慰。然方伯虽递去。已始之事。势当不至中辍。勿以此欲速。而草草于校雠也。栗谷年谱。孙儿乍看。拈出其误字甚多。且有遗憾处。此事诚可谓难矣。金哀极以字体不好为言。幸兄频数申之于写手。如何。前来杂著一册。以贱疾不敢动。且以待在士正者。必欲待此者。欲上下相参也。须从速取送。如何。此数件。尤将大加删补。极不敢安耳。恨不得合并而一一奉禀也。方伯若因此役。其留储。太减前人。则亦不安。幸兄详与商量。如何如何。
答李泰之(丙午七月九日)
营便又至。续拜垂书。连审尊候胜常。甚慰驰仰也。此人昨午来到。校事旁无助者。又无书册。又昼则流汗盈席。只于夜里。辛苦勘过。仅以呈纳。幸仔细参订。如何。美村父子。得其商量。幸甚幸甚。想已各归也。此兄处。有多少报往者。当俟日后的便耳。写手无乃太多耶。其粮馔资自书院。则似好矣。既成中草。则只留最优者一两件。足矣。然写不精。无甚利害。校不精。大关紧事。愚故曰宁无刊。校不可草草。今所谕美说。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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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也哉。即闻家兄弃归三山。今将往省扰甚。只此。
答李泰之(丙午七月二十三日)
鄙家形势。只合一向敛缩。故家兄弟。次第休官。去旬之动。始为迎拜家兄。而仍欲见病姊。遂至坟庵。昨夕还入溪上矣。即者。巡相褫到十八日惠书。备悉多少示谕。幸甚幸甚。辨疑。得美兄父子许与同校。彼此公心。皆可尚尔。变礼一册。蒙专委于弟。此甚大事也。切欲携持委进。恭承指挥。而一动甚难。奈何。近思释疑。兄虑及此。可谓周遍矣。此已入守梦书。不必别出。而第其曲折。则当于辨疑末编。不可不附小跋以著之。未知如何。秋夕。虽到松楸。弟不可转往。兄虽临顾。恐无从容说话处也。往者八九日留彼。而只成纷纷。徒觉悔吝之多也。
答李泰之(丙午十月七日)
拜一书。倩任令褫奉有日矣。即承专书。无见领语可讶。此始为祀事出来。仍有小女婚事将数旬于此矣。然相见则不敢几也。柳氏状。重孤来教。以瞽见。妄行绳削而奉纳。惶悚惶悚。此事殊不易。虽甚能文者。非性相近而习之熟。则以石洲之才。见哂于作者。故每展纸执笔。先有血指之戒也。况他人之作。已有定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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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色者多失本色。是尤难也。今此本幸细加商量。如何。
与李泰之(丙午十一月十一日)
寒甚。侍奉如何。辨疑末册校送。而礼记则甚草草。兄须更加详订而投遁如何。曾吊均增。仍过兄旧宅。略见从孙女矣。闻兄已许归宁。并令二哥许之。幸甚。尝记昔年。尹景任请见胤甫妻。市兄答以兄不读诗乎。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景任答谓兄真不读诗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弟尝爱其言之俱有味矣。幸谅察之。弟今向洛山。岁前未知相见之路。惟祝彩欢益佳。
答李泰之(丙午十一月十五日)
才以一书授家豚。使进拜矣。胤甫忽来传书。慰泻无任。此入处山中。无有外事。不料 圣上遇灾惊动。别有召 旨。遣史官来谕。极用惶悚。小学重编。不可不刊行。而只勘定未易耳。今日吾侪于此等事。可以致力。而其他则一切闭户似宜。而执事于若干少辈。呵叱不已。恐太多事矣。且一二取怨于人者。则执事似未必全。是故。不悦者。乐道其事。说话转多。儿子或略达其闻见耶。儿子虽不敢达。可默谅也。
答李泰之(丙午十二月二十三日)
宋子大全卷四十一 第 303L 页
昨者儿子替到至月望日书。忻荷不容言。弟始为山中岁前计。忽闻姊病危剧。犯雪夜归。寒疾大作。方此苦痛。终若不汗。则危哉危哉。贱疾如许。岁前固不敢赴邀于中半。岁后则连有忌故。当即就马岩宗侄家。行事后。仍入华阳耳。辨疑。愚陋已竭精力。只在兄指挥少辈。从容改正而已。兄寓之不便。每贡其愚。今略验矣。花山竹林之示甚善。切须毋变。如何如何。别纸感荷。只病情如许。廑廑奉答。必多无伦。幸恕谅。只此。
  别纸
别纸良荷。然每静时思惟。则前事极可悔。常以为己丑。虽有慎老与兄先动而招招。若坚卧于家。则必无当时之妄作。戊戌。虽有 圣考之至诚开谕。若终始缩伏。则宁有今日之羞辱哉。往者不谏。而来者可追。故欲一向牢关。枯死于丘壑矣。今来谕则是程朱以上人事。尤非所以语我者。闻吉甫以为义不须往。而既进于 行朝。则今之不往。似无其说云云。而今来教。亦执此为说。又令人追悔也。然 行朝之进。初亦固辞。既被承旨来谕。则心甚陨越。且以为 二殿离宫。又非以职事见召。则一番奔问。是或一道。故黾勉承 命尔。然其时之进。若非所宜。则今日正当愧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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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暇。何可因其已失而有终遂之理乎。比来。每诵朱夫子与人无相干涉。了却几卷残书之训。矢心受用。不敢少违。而力量不足。亦不能如此。每切自悼也。闻岭谤益甚。方伯至不暇避嫌。以刑杖待其章甫。而汝休令公。犹以缓治咎岭伯云。其爻象可知。若以此时强颜复出。则他人笑骂。固不须言。而相爱知旧。岂不为我寒心哉。鄙意如此。幸更以见教也。○大抵此汉小小出脚。必有害于己。而无益于时。兄且道曾见古人如此。而犹有冒出者乎。
与李泰之(丁未六月二十八日)
襄礼已有定议耶。忧念罔已。日者。筵臣建白。自 上许令本道。题给丧需。温幸时。才有 恩赐。今又如此。此似不敢安。退溪以应得恩例。犹令嗣子辞之。今似当有辞疏。未知如何。未及与此间朋友相议。而偶有妄见。故敢此耳。不备。
答李泰之(丁未七月四日)
所谕二纸。谨悉矣。襄奉之事。非犯礼害义。则只从便处宜而已。非外人所可与者。惟术人之言太拘。而执经之论反轻。则似未安矣。辞免之疏。同春之意。盖虑骇人。然一向畏此。则何时有自伸之地乎。金修撰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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胄之奔丧也。承旨请遣医迎护。即蒙 允许矣。及台谏以规外建请。请推承旨。则又即 允之。前盖勉从。而不以承旨为是矣。今日事。又未知 圣意之如何。则尤不可泯默而冒受也。疏草略搆以呈。然亦与尼石诸友。议之如何。不成疏。
与李泰之(丁未十二月一日)
岁序已穷。伏惟佥哀倍增。摧慕何可堪居。时烈三昨。来止西台。方校老先生遗稿。而精神筋力。俱非昔时之可强。又傍无强辅。尤觉费思耳。切欲仍进以候。而冰崖雪壑。七颠八倒。艰到绝顶。则有同断桥僧踪迹。还家时。或可偷便诣叩耳。京来历书及吊状二封。昨日至自沙山。故呈纳。考领如何。论语八佾以下。礼记,小学,家礼及家礼仪节,五先生礼说。付送进僧如何。所恃者。金生万埈。携诸书来会矣。闻以村染。不得如约。势须哀侍续续觅副。然后可以济事耳。馀不宣。
与李泰之(戊申五月三十日)
日月易得。练期已迫。伏惟佥孝思纯至。痛慕何堪。义当躬进。不然则当有替者。而子与孙儿。俱在京里。一孙儿以病不能动。终阙通家之仪。此心陨结。无以自喻也。今兹仪节。当用家礼乎。抑从通解。此二书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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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庭。行礼者所当审慎。毋使外人有问可也。前年。自斯沾来者问。以红纸。书文藉于柩下。见于何礼。时烈不能对。大抵四方之所观视。虽小不可不察也。时烈前夏之證复作。委席已十馀日矣。已上第六疏。得蒙镌削。何幸何幸。馀祝节哀顺变。以慰士友之望。
答李泰之(戊申八月十九日)
朝于院生行。拜一书。玆承哀札。慰感无已。迎 驾路左。常礼当然。而疾病难强。已上章自列矣。此后事。广尹书以为须以蒙递。然后庶有入觐之路。为请。以许否。为前却可也云。如不得已。则当用此策。未知如何。溪上遗稿。多病以来。未能动著。殊以为挠。去冬蒙借册子。付之金生万埈。使之早晚还纳。当在孤云坟庵矣。
与李泰之(己酉正月十四日)
尊伯氏竟不胜丧。何以劝善居丧者也。不胜惊怛之至。伏惟友爱加隆。哀苦何堪。权宜之道。或有未尽而然。则佥哀痛割之情。想有倍加者矣。钜创未除。他苦荐叠。伏乞佥哀惩前毖后。以为终孝之地。千万泣祝。时烈每欲南归。而 圣上至诚留之。不忍便决。只是朝廷私意弥天。俗论如山。自 圣上若不大段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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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学问。一以克复迁改为工。则更无下手处矣。李副学为传哀兄一二论议。此可见仁人之心矣。第此无伎俩何哉。然略示时务之最急者。如何。不宣。○大司马每事相询。以为甚憾前日不以 圣考之语相示也。他人百千不从。而吾何敢不从哉。自是兵制渐新。夙夜勤力。已得此人回头。思过半矣。昔年哀疏草。幸见示如何。五卫已发端矣。
答李泰之(己酉五月二十三日)
全生来传哀札。恭审体力支胜。慰喜无已。此以宗家焚黄在三明。将率儿辈进往。仍为山中计耳。祖丧父死。宋朝之仪。既以服可再制明矣。为断。而通解之说又不同。再制与不制。皆不无所据。但不制而当祖祥日。服何服而主祭耶。然则再制之说恐长也。然既有古说。今何敢赘说耶。尹,申家染厉。危厉甚矣。然无处不然。不独此两家而已也。同春闻已陛辞。滞在水原云尔。不宣。
与李泰之(己酉八月十七日)
制终之后。即当进候。而疾病寻侵。因循未果。恨叹无已。昨以祀事。到珍衙。复以急切事故。即还弊庐。又不得遂往相奉。稍俟数日。则欲入山居矣。老兄前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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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何处。鄙意亟出江上。整顿诸事似宜矣。数日前。曼倩庶弟持明(明恐铭)旌请题。以为少辈之意。欲书以处士。愚谓此事。须议于诸长者。然后乃可。昨问于同春。则以为如此者。难保必无人言。然亦未见其必然不可之义云。未知兄意如何。须商教之。馀不宣。
答李泰之(庚戌寒食前日)
方欲伻候。承此先之。慰泻无已。弟自华阳出来已四日矣。节祀后。仍为半月计。未知无有魔戏否也。别幅谨悉。今日事。无他道理。只自量有益于人心世道。则不欲独善。是血诚至公仁者之心也。第晦翁尝为藉溪作诗云。猿啼鹤怨浑漫事。只恐先生袖手归。甑之忧。亦愚陋之所忧也。闵,金云云。此为今日大祸胎也。不先破此。实难收拾。在外之人。非所当知。故彼此皆事同一家。而不敢为片言半辞矣。前年略为一言于竹公。非敢为调停计。只欲为其两侄。少纾其闷迫之端。而反遭其大拍。今日事。可谓难矣。方自愧悔而无及矣。受台闻已归税。而不问其行李。彼亦不相问矣。近湖南事。有同讨贼。极令人惴惴耳。诸纸依还。只此。
与李泰之(庚戌六月二十四日)
比来盛履如何。前书览否。弟病甚。咫尺不得见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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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可叹。最是尼事。每见问。而识见茫昧。无以为答。幸商量见教。则切欲奉以周旋矣。得见京中少辈书。则以为金事末终一如。某丈说某丈。可谓神明人。坐此深僻。金事绝不闻。况兄说耶。虽然。愿闻之。幸示之。且闻兄入京时。以弟书所谓诸金(懋永)憾我之云者。出示诸金云。不胜怪讶。弟固未知有此说于兄。虽有之。兄岂如是耶。须示破。幸甚。龙潭书。曾已送呈。须作答。付此便也。○当初。两湖士于未返魂前。祠议盛起。意似太早。然不敢为说矣。再发文遍通之后。始来相问矣。愚答以设使当初来问。吾所答。不过如牛溪之答石潭之语矣。何敢容喙于其间耶。其后尹哀颇有所反复矣。昨者又以书来。其说如此。此非率易可报者。幸极商量见示。以为报彼之地。如何。从前书札。每入褫而不见报。故今兹专人耳。
答李泰之(庚戌九月二十四日)
自江海以来。一节加于一节。遂至于今日。虽贱拙奇蹇之致。而亦足以观世变矣。迫于群议。进至安城界。陈疏即归。同春方在水原。愚为言其不宜遂入矣。未知如何也。 圣上德音。诚迥出千古。而或人气色。则亦有可异者云尔。蒙赐问书。慰荷无已。天时向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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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会合。惟冀加重。只此。
与李泰之(辛亥五月二十九日)
有人来传。许揆见竹洞。为说有一宰。当与某相亲。而今听其言。则某甚可疑。竹洞极力分疏。许曰。吾今大解所疑矣。吾将入告。以请升擢也。后数日于 榻前。力陈以为升擢于渠。虽无轻重。而在朝家待士之道。则所当如是也。此说闻知否。苦事苦事。
与李泰之(辛亥六月十二日)
前二书。皆蒙登彻否。即日旅况如何。此中疠气稍息。而虞虑尚有其端矣。昨日。史官来传食物疏 批。此后当如何。当初同春问以辞受。答以已上疏本。则渠便异同。今又不可与兄异同矣。未知兄意何居。为此专禀。幸明教之。○食物。兄虽不复辞。然亦为我细思其义。则亦或有不同而无妨耶。
答李泰之(壬子四月十七日)
为侍兄病。去晦入处三山。身恙忽复。反为兄忧。故略入华阳。杜门调治。兹者。孙儿转致兄十四日惠书。谨悉多少示谕。慰谢无已。第闻体中不安。奉虑实深。春入倭来深谷中。无人来说。而邻斗观政。问诸水滨。可也。戒宿之谕。前此未曾请辞。今则种种碍阻。决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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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幸须改筮也。纱帽。鄙家本无矣。○禽兽夷狄之云。果有之矣。闻京里一种论议。并与朱子而攻之。故不觉冲口而出。虽云卫道不可不严。而足见淫祸之招也。
答李泰之(壬子四月二十七日)
路逢任邮。已喜聆音。归见答书。深仰盛德。使人乐告。即又奉昨日惠札。仍有韵语。足见观书之暇。工夫及此矣。歆叹歆叹。此汉曾欲于山里。尽此月矣。闻病兄甚欲相见。又闻曾儿病甚。遂出山门。昨夕归苏耳。兄与同春。互相困殢。未知是非何在。而为时事甚忧。其如何出场也。初吉如无事故。欲遣一孙儿观礼。而事喜乖舛。有难几也。只此。
答李泰之(癸丑四月九日)
归自燕山。大病几死。比又添得别症。方此深卧待尽。忽奉来书。如奉谈晤。极慰病怀。尊伯氏文字。又蒙勤托。殊荷不鄙。然德门碑志。都出一人之手。此实厚诬一世。尤不敢安。且缘疾势如此。尹校理成伯碣役。在于不远处。朝夕徵责。而不能副。德门事势。须病间然后。先了尹氏事而为之耳。表额。尤非所敢。何不求之于笔家耶。蒙谕孝子字。仁里诸公。曾已上闻。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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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下。而径以此题刻。似有所不敢矣。鄙家先墓。成东洲曾以此为题。而鄙家则未曾上闻。东洲惜其泯没而敢如此下手。兼且东洲则自视甚大。而且以方外自处。故能如此打乖。而人不怪骂。此岂他人之所敢效者。至于致仕二字。据朱子故事。则必须保明陈乞。得朝廷指挥。然后方以此自居。而以近日事言之。则咸陵上疏陈乞。自 上命词臣。明赐教书。然后方有此名矣。如尹,赵两判书。不备此模样。故人只以恬退目之而已。虽大官。尚如此。况下于此者乎。况致仕与恬退。未有高下。而究其实。则恬退尤雅。恐不必硬用他题目也。未知如何。不得面禀。徒增郁纡。
与李泰之(癸丑七月十三日)
闻问阻阔。瞻溯区区。迁 陵时外官去就。人多来问。未知执事所言如何。而自己亦将如何。愿闻之耳。此始欲只于杨吕间。迎哭路左而归。忽以撰 志仍写之 命。礼官三至。承旨,史官亦一至再至。撰述则猥于私处。昨已草上。写染则必须临石。故总护书逐日来促。而疾病甚苦。日热甚酷。以是不敢生意耳。 上意必欲待贱臣。则势须就道。只于晓夕。旋旋作行是计耳。校役闻已了当。可幸。前日签上处。已蒙勘订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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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迁就。诚是拙者之罪。愿兄之好为收杀也。
答李泰之(癸丑七月十五日)
西归后。即闻金进士子迪。将赴门墙。即作书付子迪。冀其传达矣。昨见子迪来言未见。想误达遁院矣。即拜耑书。欣慰何极。此已经家兄练事。恸慕之怀。顿觉倍切矣。极知悲不几时。而自不能不悲。奈何奈何。归时。路闻舍妹与孙儿病㞃。冒热疾驱。贱疾顿剧。方此苦痛。殊自闷悯。自有 陵寝事以来。凡五承 圣旨。且遣承旨。宽慰岭疏之惨。始欲只于杨骊路左。迎哭廞卫而归。今承召役之 命。至此频仍。势不得不往役矣。而病情暑虐此剧。闷不知所出尔。 志草。昨虽已上。而 圣意必欲贱臣临写者。殊不偶然。倘知临写日期。则谨当忍死西去矣。写事了当。则即当退伏郊外。以俟 复土之日。虽有粗拳。难可运用。况其无之耶。某某之蛮触与符合。皆非干己事。不避馀波。而褰裳以赴者。自非病风者。不为也。丫之拜床时说话颇传。而美疵相半。至有上诬慎老之云。今日事可谓难矣。在乡如此。况于京里。尤岂可不慎乎。 志草。依上坚封以还。如何。千万卧倩。不宣。
答李泰之(癸丑六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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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知复入扫尘之里。此事庶当出场。欣慰不可言。前日投示者。即已奉校。而无便未上。今附归便。幸并取舍勘定。仍使少辈。写成别本。如何。此后。恐亦当一再翻阅。然后粗满于心耳。诸纸谨悉。只岭疏又上。兵判自诣禁府请罪。顾此并按者。纵不能舍死生。冒热就理。亦何敢干预 朝家论议乎。诸纸并皆还纳耳。其他示谕。并承悉矣。检事。去年承兄书而责之。则渠谓不干项家。吾谓若然。则须细陈于某丈。而移居可也。既已搆屋之后。闻兄招金晚大言之。又波及于禹公云。故试禀于燕院。则兄颇见于辞气。故吾谓检辈曰。去年吾之教汝者误矣。以此事其说甚长。不如速已也。及闻渠辈汲汲毁其屋。吾又责之曰。移搆之日。毁之未晚。而如是汲汲。何也。渠谓既不入处。而所寓之屋无盖。故撤其盖而移之。既撤其盖。则材木不可不并撤。故并撤之云。其说似然矣。未知如何也。馀远书不敢多谈。只此。
答李泰之(癸丑九月二十三日)
昨复览否。始谓兄虽或出脚。而只于路次祇哭。仍投疏而归。则事甚简省矣。今既遂入。则须有许多枝节矣。弟一味惶缩。若终不蒙 批。则新旧 神穴。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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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入临矣。自悔其来而无所及矣。只此。○兄如欲出广。则亟出似可矣。
与李泰之(癸丑九月二十八日)
吾辈相看狼狈此一句。常诵之矣。然谁令来此。而自作此踪迹耶。弟即欲进。而谏院之 批。直以岂国家之福为 教。则大家惶恐。不敢作閒出入矣。然明日则不忍不进诣 陵底。以伸义情。只恐凌晨致伤。欲于今夕。与受台冒归忘忧。兄若来会则可幸。而只恐挠甚不得说耳。只此。
与李泰之(癸丑十二月十一日)
日者。贤侄袖书而至。其时病已作。渠又忙归。故未副所教。至今为恨。曾因人闻入岬寺。将为岁前计耶。贱疾今至两月。一向沈绵。殆是同春去岁六七月消息。纵使不死。非复昔时筋力。除是为臣无状。获谴甚重。日夕危惕。不知所出。昨见受台书。谓兄所蒙 圣批甚盛。或云。兄与子仁闵礼立异之致。曾与子仁。语及而发一笑耳。然当此诸人狼狈之时。抑无皇甫威明之意耶。好笑。任督邮屡年相从。谊情不浅。今忽告归。心怀之恶。不但衰暮之别而已。馀倩草不宣。
答李泰之(甲寅正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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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改。闻问相阻。寻常恋菀。玆拜惠帖。慰泻无已。第 朝家薄待之谕。岂以不以聘币。而徒以爵命加之耶。好笑。贱疾尚此弥留。前时未曾如此。血气既衰。不能与病为敌。此后事。不难知也。尊伯氏文字。不敢须臾忘。而气不从心。此病苏快之前。令侄虽来。亦复空还。姑令无动如何。倩草只此。
答李泰之(甲寅四月二日)
曾见营裨。见谓从者方在山中。付一书以候矣。四昨史官行。得奉三度书。备悉示谕。慰豁不可言。因审趁即赴临。以伸私义。而又不俟终日。旋寻遂初。两无所憾。快适当如何也。时烈复叨 志文之命。而前疏之批尚未下。故不敢更陈祈免之章。只于史官书启中。力申不敢承之意。未知终如何出场耳。令季闻即远有期。不胜悲咽。地远迹拘。不得相绋以送。平生之意。岂期如是耶。天下大乱。追忆 圣考。诚如来意。孰能以继述之义。謦咳于 嗣圣耶。奉际未易。向暑加重。
答李泰之(甲寅八月十一日)
此亦有累度书。今朝又答褫中书矣。兹复见任便所寄。尤慰孤怀。此之来此。盖以寿藏在此。有所准拟。非欲 圣上之有所处分也。金吾,城外,江北,江外。诸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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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占。眩于适从。和叔乃以衿川乐静家为宜。丫洞则主于迂相旧宅。而皆莫如此宜。故仍为死即便埋之计耳。兄之所定。未知何。居须思末终而动止也。若干说话。略具圣时书。拆见而封去无妨。只此。
答李泰之(甲寅八月十一日)
已到全义耶。此已有书。何日登彻耶。家弟来传惠书。慰不可言。此旅中病苦。一朝溘然。则便埋于此。殊觉省事。只恐未服刑名。以谢国言也。执事想与打愚相守。如有讲论之益。则真不为无事耳。适因李别坐略此。打愚不别作。○书成后。隋令传到二日惠书。欣泻欣泻。此祇伏于此。终无勘罪之 命。则将待此事结末。而从此退归。兄之中路事。亦当如是矣。大臣六卿。当不如无父人之置于度外。吾侪当不作朴和叔。然亦何可期也。无入而不自得。恐是吾侪所勉耳。京中知旧。皆以我当至城外交书。煎迫而姑不动着也。
答李泰之(甲寅八月十五日)
即拜十二日惠书。是答六日所遣者。其馀何故浮沈耶。此旅中病作。虽甚可苦。然老年光华。亦足詑也。兄之出脚。是欲作度辽将军耶。好笑好笑。京里诸议。永择外皆谓城外为当。只此疾甚难动何。且谚云。上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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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愈远愈好。当初恨不受教于兄。而同其貌样也。辑览蒙示则幸矣。只此。
答李泰之(甲寅八月十七日)
才因云举奉答矣。复奉耑书。欣荷无已。礼说谨悉。曾见野史。己卯乙巳党祸。后人以小学,近思录。为杀人之物。今日礼经又如此矣。执事乃敢于杀人耶。好笑。谨修数句而奉还耳。
与李泰之(甲寅八月二十八日)
痛哭罔极。尚复何言。承过前路。惊慰无已。此十八夕。始闻 大渐。戴星西奔。承 讣于江外。则不得不仍抵城外。然既是待罪之身。则不敢直入近阙处。先禀于相位。然后入哭于兵卫之外。而旋出城外。欲还江外而成服矣。贱疾顿剧。不得已成服后即发。滞留中路五日。而今朝始税矣。方其未归。诸公劝留甚苦。吾谓既尝待罪于 先朝。今兹仙寝未冷。何忍以无罪自处。而遽离其待罪之所。冒进京邑乎。诸公未甚谅察。而惟左台吏议。深感愚衷。吏议至曰。此实天理人情之极。今兄亦是待罪人也。然何敢望其必同哉。各从己志可也。第还就待罪处乞递。似即乎人心之安矣。未知如何。只此。○初若仍前待罪于待罪处。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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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上疏乞递。以听 处分而进退则似宜。而今既赴阙。略似狼狈。然不可不亟归也。
与李泰之(甲寅九月六日)
髯也昨午。历入传书。谨悉诲谕之意矣。然大圣人事。人人岂可学乎。只欲自守区区之义而已。前日鄙书之意以为 先朝时待罪之人。一步不可进退于旧处。有所进退。则恐有野花啼鸟之意也。以故。闵台大受之意。则以为愚之成服。亦当过江为之。而其时病未能焉。想识者以为不满也。然只以我心所安者。言之而已。岂欲人人皆如我之所处耶。只此。
答李泰之(甲寅九月九日)
曾于韩子强之行。付上一书。未及登彻。而下状先至。慰荷无已。此病日益苦。而 恩旨日加。史官驿路。疲于奔走。此亦不敢安。故欲稍进江外。毕罄危悃。如此厮挨之间。诸臣之事。自当出场矣。此后撰 志之命。则承与不承。自可惟意耳。 嗣圣贻哲之庆。私心喜抃矣。玆承谕及。推至于 孝庙。又令人涕血。栖息之计。若在东湖。则行日当历拜耳。馀卧倩不宣。
与李泰之(甲寅九月二十四日)
才闻得请。奉喜无已。此疾病垂死。复将过江。只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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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容易出脚。自取狼狈也。执事之雄图。季周之泰卦。尚可施乎。此则还到万义。数日无行遣之 命。则便归华阳。未知执事将如何。前说不见用。故今不敢复进耳。只此。
答李泰之(甲寅十一月十八日)
路中书承慰。第恨归太迟。以致人言也。此祸机渐迫。束装俟谴之际。忽闻郑相上劄自劾。极欲泥首 阙外。而病未能焉。添一罪案矣。奈何奈何。或人书送呈。固知生一纷纷。而不忍寝默。作忠而造怨。将不但于君上而已。极叹极叹。只此。
答李泰之(甲寅十一月二十九日)
前后惠书。并皆承慰。伯氏文字。仅仅偷隙草纳耳。 廞卫时去就。当初则郭犹被停。 天怒不至甚震。故京里诸公。皆以为不可退。在鄙意。亦以为然矣。既有先朝痛惋见欺之教。则其罪已不容于覆载之间。而及今和叔削版。闵慎依律。闵判自劾之后。事机之变。不翅百层。故诸公皆以待罪为是矣。今日促装。将诣镇川地祇伏。盖圻邑则郭以为罪案。而 圣上以郭疏为忠言至论。则虽非全指圻邑事。而亦不敢再冒矣。执事虽与我有间。而亦尝与于论礼。则恐只当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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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也。此理明甚。而将欲赴郊班。则非所敢知也。只此。
与李泰之(甲寅十二月三日)
前复。登彻否。所进妄言。如何。此来在湖界尽处。席藁数日。而疾病已作。未知出场如何耳。既此席藁。则一步似不敢动。故 廞卫时。不敢有进赴之计矣。京里知旧。皆言虽不敢密迩 陵下。望哭于相望远处。似不可已。乡里小大之说。莫不皆然。而惟家弟所见。独与我相符。故姑不变始计尔。孙儿为传前日路上之教。而彼时与今日事机大变。事变则义理亦变矣。幸更教之也。切欲专禀。而客里乏人。敢因营便。略此。
答李泰之(甲寅十二月七日)
两度书。一时并承。甚慰鄙怀。且审所处相符。尤幸所见之不悖也。比来日下。知旧为我谋者。其说多端。其中。亦有以在家席藁为言者矣。昨得择之书。论罪之启。定发于卒哭后云。虽出舍待罪。必不如和叔之经年无事矣。朱子所谓飘飘者。竟如何者。真今日事也。且当此严冬。山无薇蕨。虽有于音山。去将何食。好笑好笑。然兄未能为中洞之夫子。苦于谤言。而将有迁徙之计。安得为骊水之夫子耶。又有一说。兄意似以清风主兄之说为苦者。如或苦此。则何不以于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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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闻于彼耶。必大怒而痛见绝也。何时相对一大笑也。只此。
答李泰之(甲寅十二月十五日)
问书续至。不知江山之阻越也。又数件善谑。足令人破寂耳。然以吾所闻。则不须怕作党祸。彼党锢时人。朱子以为大贤资质。今日见有如此人耶。初八日。某台急走人。勉以罔夜作行。盖一种人。极欲吾之不赴复土。而添一罪案故也。然吾意已定。故终不从之。今执事与我同其去就。而并案于甫节之手。则真得大贤资质之名。此可为执事贺也。极好笑。然此等戏言。非关规益。猥以一言。为弦韦之助可乎。自古讫今。未见兵忿而不败者。执事试自点检近日所存所发。而痛断根株。则其于辨惑进德之道。可谓两得矣。不然。则吾恐转入莽中。而不能自脱也。如何如何。厚恃雅量。有此云云。惶恐惶恐。只此。
答李泰之(乙卯正月六日)
令胤远访。仍承惠书。慰不可言。今日事。不须言。只孽自己作。破败了许多诸贤。几乎空人之国。此为罔赦之罪耳。过岭之行。匪朝即夕。年衰至此。夫岂别离时耶。惟冀珍重。不宣。
与李泰之(乙卯正月十二日)
外食何足言。惟屡进逆耳。一以噤默为德。此必有新方妙法。人有所不可学者矣。同春追夺。已停其启。而执事则未。岂此汉之所累特深耶。只此。
答李泰之(乙卯三月八日)
伏见前月廿五日惠书。忻释无已。第有见羡语。何不相随以来。益增其德望耶。引笔行墨。作可恶数句语。则自然邂逅此事矣。好笑好笑。累前月以泄痢。几死仅苏。倘得屈子之度世。得见时人之出场则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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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泰之(乙卯三月二十八日)
曾见两度书矣。此中有时黑雾满室。夏间则当益甚矣。欲稍移山间远海处。而又恐狗洞诸贤。谓我亡命也。前日妄规。盖虑忿怼之气。未或净尽。愈致困吝也。如曾作某宰书。今以为如何也。张公艺忍字。始谓其易事。自今观之。则是乃至难者。宜乎朱子收入于小学也。所欲言者。正远不敢及。
答李泰之(丙辰五月十一日)
四月六日书。至自江县。如奉颜色。慰不可言。且承不病之谕。刘元城东西万里。终得无恙。而自谓一个诚而已。执事亦必于此得力矣。不胜叹服也。此无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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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比又加以痁疾。此不待外食。而将无此身矣。静俟而已。别纸一笑一笑。不宣。
答李泰之(庚申九月二十六日)
二哥来访。仍拜下札。慰荷之私。不可名言。贱疾尤自侵寻。比因修墓于十里外。屡犯风雾。泄症大作。筋力顿惫。苦不可言。东鹤之谕。闻来欣耸。只昔年与一二士友。谈话于水石间。有以谋逆言于朝。以致遣人讥察也。今仲秋。又数辈人相与约束。来寻旧游。此极力距之。盖惩前事也。况今犯阙之鞫。方设彼中。而复作山中之会。无乃不可耶。须以此财量更教。如何如何。可续旧好之示。令人骇然。好初无断。宁有可续此等语句。屡招人言。而犹以此为教何也。
与李泰之(庚申十二月十五日)
岁序垂尽。远想静履增佑。瞻溯不能已。此曾承 志文之命。撰进之后。即出西郊。密迩先墓。盖惟 圣恩愈加。而踪迹之不安愈甚。既离京都。私义稍便也。就达择令在龟时所与往复书札。因京里少辈得见。蒙昧之所不能晓解者固多。而其中同母弟一段。其所句绝似误。而又谓辑览之句绝。亦如此。此所系不但如私相酬酢之得失而已。幸更检家礼附注。旧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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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未安。更加商量于辑览。如何。适逢柳秀才。略此。
与李泰之(辛酉秋夕日)
前日答书。慰荷无已。即日秋气渐高。体外凡百神相。驰义日勤。前承前冬有答书。而诸少失之。不胜慨然也。盖因京里少辈。得示执事与江留酬酢书。有事系师门论议者。而少辈仍有是非之端。故欲知老先生此说出于辑览何处。而敢有仰禀之语矣。前日所答。必有明白指教者矣。幸望更为提示。切仰切仰。适因官便。略此。仍请公宰受答以示。更望。毋泛如何。
答李泰之(辛酉八月二十三日)
即拜答书。慰不可言。在京时。得见少辈所录。则贵书有见于辑览之说。故归检而不得见。殊以为閟郁。而敢有前书之禀矣。纸末云云。此虽出于善戏。而人不以戏看。则亦足使人多言矣。春间下来时。闻孀女疾㞃垂死。故欲为就诀。直向扶馀。未知当时所由者。不为正路也。
与李泰之(辛酉九月十六日)
前复。想已登照矣。其时倩于公牧。愿得执事下复。而今不副。岂公牧不相报耶。盖京里少辈。苦言老先生于家礼小注。亦如此。领解至著于辑览书。则无乃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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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之见误耶云云。此非小事。如不著于辑览。则愿执事之为一转语以解其疑。故有前书之请矣。近遍考辑览则无之。似是执事与择书。偶然误书矣。愿得一语。以报京里也。○窃观先正偶失照勘者。何限。虽执事。难保其必无笔误也。且虽使老先生实有所误。门弟子不妨为之替受其误。况非老先生所误者乎。试熟思之。此实出于赤心也。
答李泰之(辛酉九月二十一日)
玆拜垂复。忻写无已。去冬在京时。有后生誊出执事与择书。其中明有见于辑览云云之误。及入山里。检视辑览屡次而终不见。故有前书之禀矣。今来示如此。然则彼后生誊出之时。有舛误矣。如不在辑览。则此幸矣。何至问于光城耶。借重之说。不记鄙书果有否也。倘蒙更检。果有此说。则悖妄甚矣。惶悚惶悚。
与李泰之(壬戌三月二十一日)
才答豆村书。而审诸豆便。则行轩今夕。当宿珍邑云。此于明早。当还检洞旧寓。以待之矣。此机若失。则后难易期。故如是耳。豆答拆见。如何。不宣。
与李泰之(壬戌三月二十四日)
彼此劳攘。两皆归虚。不如人意例如此。浩叹何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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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更谋。中半之示甚善。然十全不败之今事。乃成差池。无计浮沈之后期。何可必也。惟愿益加静养。以副下诚。不宣。
与李泰之(甲子七月八日)
昨因赵君鸣世道听。闻执事体中愆和。未知信否。果是何症。而轻重亦如何。谨此专伻。幸命侍者。详示如何。此粤自夏初。大病缠身。朝夕待尽。绝无生世意趣。不如死之久矣。奈何奈何。委顿枕席。仅仅口呼。不宣。
答金泰叔(克亨○辛巳)
 性者。体也。仁义礼智。其用也。用也而其所以为性。何也。盖自性而言之。则其理固一。而自仁义礼智而言之。则其分亦安得而不殊耶。故曰仁曰义曰礼曰智者。所以因其用而名其体。此其所以为用也。然而有四者。莫非一之所为。此其所以为性也。克亨。尝偶因屈伸一指。而得其说焉。夫指者。体也。屈伸。其用也。一屈一伸。莫非此指。而未屈未伸之前。已有此屈伸之指。则体之所以二也。此则一本之所以含万殊也。屈则屈也。非伸也。伸则伸也。非屈也。而伸之指。即此屈之指也。屈之指。即此伸之指也。则用之所以一也。此则万殊之所以为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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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夫然则体之所以二者。用也。非体也。用之所以一者。体也。非用也。故朱子论坤卦纯阴而曰。坤虽无阳。阳未尝无也。盖谓即此阴处。便知其阳。非别有所谓阳也。呜呼。知此说者。其知仁义礼智之说乎。知性之说乎。
朱子曰。性是太极浑然之体。但其中。含具万理。而纲领之大者有四。故命之曰仁义礼智。虽寂然不动。而其中自有条理。自有间架。不是儱侗都无一物。所以外边才感。中间便应。如赤子入井之事感则仁之理便应。而恻隐之心。于是乎形。如过庙过朝之事感则礼之理便应。而恭敬之心。于是乎形。盖由其中间。众理浑具。各各分明。故外边所遇。随感而应。是以。孟子析而为四。以示学者。使知浑然之中。粲然有条若此。则性之善。可知矣。性之理虽无形。而端绪之发最可验。故由其恻隐。所以必知其有仁。(止)由其是非。所以必知其有智。使其本无是理于内。则何以有是端于外。据此朱子之说。则仁义礼智是性也体也。至其发而为恻隐羞恶。然后方可谓之情也用也。盖总而名之故曰性。析而言之故曰仁义礼智。只是一物。是故。朱子又曰。仁义礼智。便是性之大目。不可分为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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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来说。所谓性。体也。仁义礼智。其用也。则是仁义礼智之外。别有无条理无名称一物。为性为体。而待其涉于用。然后始有仁义礼智四者。相次而出耶。然则何时而所谓性者为体而独立。何时而所谓仁义礼智者为用而为何等事。又何时而所谓恻隐羞恶者作何等事。而当何等名目耶。且来示所谓以用。名其体者。正朱子以恻隐。知其仁之说也。朱子以用溯其体。尊兄反以体。(仁义礼智也)名其体(性也)也。天下宁有体之体乎。兄且以仁义礼智。侵夺用之名位。则所谓恻隐羞恶者。将无可称矣。若不得已。而亦将以用称之。则是天下。又宁有用(兄所谓仁义礼智其用也)之用乎。大抵朱子。以仁义礼智。为性为体。而以恻隐羞恶。为情为用。自是十分明白。今乃无故析其性与仁义礼智。为体用。而恻隐羞恶。永失名位。故尊兄讳言恻隐羞恶而截去之。无乃未安耶。且喻指之说。亦未稳。若以朱子说。为譬指。一指为性。则当包其能屈能伸者为指。而指其方屈方伸者。为指之用矣。但有皮骨。而无能屈能伸者。则是一条死肉耳。不可谓之指也。是犹所谓性者。只是无名称无条理一物。而无所谓仁义礼智者。则是老与佛之所谓性。而非吾所谓性也。且所谓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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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元来浑然全具者。故自有生以后未死以前。无一刻无体之时。至于用。则必待其外感然后发。故当恻隐之时。羞恶之情未发。当辞让之时。是非之情未发。正如兄所谓指之屈则屈也。非伸也。伸则伸也。非屈也。若以屈伸。譬诸恻隐羞恶则可。譬诸仁义礼智。则是性中。有有仁而无义之时。有有礼而无智之时也。若然则所谓浑然全具者。将指何物也。譬如太极。只是元亨利贞。而非元亨利贞之外。别有太极故。朱子又有图。以示学者。若以太极。为元亨利贞之体。而元亨利贞。为太极之用。则岂不悖哉。至于阴阳之说。只可以论用之流行。而非可以论性者也。正与指之屈伸。同一句法也。若然则孔子当曰。阴阳为道。而不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也。恐未察形而上下之分也。未知如何。幸须剖辨精微。以发蒙蔀也。明道所谓不有益于介甫。必有益于某者。正不能无望于今日也。
  朱子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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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泰叔
七月书。妄意以为性命之说。不敢轻议。俟十数年后。或能粗窥一斑。而更请禀质。则面责甚严。以仆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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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足倨傲。而不肯言者然。每反顾惭缩。无以自容。然仆岂敢如是哉。诚自知其悯谬卤莽。未有承教之地故云尔。既而。又念尊兄过岭之后。恐遂成乖违。终守此胶漆。而未有启发之日。故辄破前日之戒。而复申愤悱之说焉。尊兄前后累纸。虽不敢闯其藩篱。然其大槩不过以为理一而已。性一而已。今若以仁义礼智为性。则是为四理。性失其一本之妙矣。故每以四理五体之说。为驳正之成案。然妄意以为性与理。虽曰一而已矣。而本不是空无底物事。故自有条理。自有界分。虽有条理界分。而亦非若有形之物。东西截断。而只是浑然而已。冲漠而已。则亦何害其所谓一者哉。且兄以为性只是所以为仁义礼智者。而未尝有所谓仁义礼智者。妄意以为若论其所以为仁义礼智者。则只是元亨利贞。而其名曰太极。今只当曰所以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者。是乃所谓仁义礼智。而总名之曰性而已也。若如兄说。则所以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者。是仁义礼智。而所以为仁义礼智者。乃是所谓性也。其层级不已多乎。抑以仁义礼智。合之于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而统谓之已发之情乎。前日所引朱子太极图。似是大煞分明。而兄又以为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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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中元亨利贞。只是所以为元亨利贞者。而至第二圈。然后方是元亨利贞云。若然则朱子于第一圈。当不著一字。只依周子旧图可也。何必更赘新说。以求多于前人哉。妄以为第一圈之四德。是太极之本体。第二圈之四德。是太极之用。所以流动而为一阴一阳之机轴。故第一圈则一直书下。而第二圈则左元亨而右利贞。其微意可见矣。又尝见朱子之说曰。尝爱韩子说所以为性者五。在诸子中最为近理。性之本体。便只是仁义礼智之实。如佛老之言。则先有个虚空底性。然后方旋生此四者出来。不然。亦说性是一个虚空底物。里面包得四者。又才见说四者为性之体。便疑实有此四块之物。磊磈其间。皆是错看了也。须知性之为体。不离此四者。而又非有形象方所之可撮可摩也。但于浑然一理之中。识得个意思情状。似有界限。而实非有墙壁遮拦分别处也。又曰。五者在性中。各有体段。要得分辨不杂。不可说未感时都无分别。感物后方有分别也。观程先生冲漠无眹一段。可见矣。未知朱子此说及前所引答陈器之书。果有如尊兄之意也否。譬诸天。有执管而窥者。有坐井而观者。有倒影而扪之者。只是一个天。见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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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有大小亲疏之不同。何敢断然以为朱子之意。只是如此而不如彼也。伏乞一一详證。以破困蒙。至祝至祝。虽然。有一于此。以四者为性之体者。设有本源丛杂之病如兄说。然不害其为性善之说。若如兄说。则虽于一本之说。洁净而简且易也。不几于以性为空无一物。而归于佛氏之论耶。并乞细教也。○大抵近日朋友之弊。颇有互相回护姑息之习。而无忠告责善之实。此岂程夫子不告其过非忠之意哉。生乎世三十馀年。耳中绝不闻直攻病根之说。虽仆无受善之量。有忌医之病。而有以致然。然亦岂今日习俗之厚耶。荷兄不鄙。直下顶门之一针。何感如之。庶将深省而亟反之。不敢只曰吾何恃而敖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