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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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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书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35H 页
与尹吉甫(庚子正月二十八日)
临院事甚盛。托名诚幸也。第遁人踪迹。不比馀人。且以受言甚重。故方以文字待罪。此时厕名诸贤之下。传之远近。毋乃不可耶。以是不敢即承教意。幸商量更教如何。通文草。略标数处。须恕僭踰之罪如何。列名中。如宋士徵国士奎濂可书也。令胤欲以何事下送耶。若使讲论书册。则岂胜幸甚。若如碑表徵文等事。书札足矣。吾两家何必为此人事体貌。使其可惜日月。虚费于道路。而兼致人马烦弊耶。幸谅之。南伯如有往复者。敢不说与。
答尹吉甫(庚子三月)
病冗埋没。续拜宠翰。忻慰可量。况示谕丁宁。实感鄙诚。只是此汉疾病如许。无论馀事。只此难强耳。奈何奈何。始谓虽在田野。不害芹曝之献。昨闻黄生世桢说。则以为都下喧然。谓不当既退而有言。盖顷者首揆陈达 先朝事。举鄙名为證。而大非实状。故略及于辞疏中矣。人言如此。自此言亦不敢出矣。如何如何。碑记别纸呈上。完相之逝。久益摧恸。岂但为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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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金正书谨领。仍知与此公相问。极知兄不惮入是非丛中。兄胆何如其大也。好笑。春序已暖。只祝为道加爱。
答尹吉甫(庚子四月)
悬傃日勤。方欲因便有所禀订。大哥远至。委书郑重。慰泻之至。如病得苏。春兄所谓礼讼。 大王大妃服制也。元相,许宪。主希论甚力。遂致询及贱臣。惶怖何极。弟答市兄书。谓兄亦是彼说牢不可破。今见大哥。鄙见不见剖碎。伏知兼收并观无所偏系之盛心也。鄙议呈上。幸望斤教如何。大哥倘荷相留。庶几警发颓惰之习。何幸何幸。儿子缠缚冗私。未得即归。归则当遣侍杖履也。镇岑事。已以兄书令退之。更加商量矣。此则忧之也切。而无说可止。故只令广议京外矣。今得来意。如得藉重而为言矣。晏兄必以山中。为归死计。此意诚好。朋友只勉其早归可也。如何。不宣。
答尹吉甫(庚子四月)
病中。恋仰尤切。今于甑褫。垂镌郑重。仰认盛德。感佩亡量。盖此无状。赋性褊急。发言处事。动乖理致。非不欲矫揉变化。而用心不刚。无异捧沙而填河。朝悔夕忘。常切自悼而已。玆者。提诲至此。敢不佩服而屡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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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第有疑晦未祛者。不敢不奉质焉。世衰道微。人心不淑。喙喙争鸣。乱道误人。此实仁人君子隐忧浩叹者也。如骊江之自立己说。以异于朱子之训者。其于吾儒家法。其大体不可谓同矣。其与奸程伪朱者。诚不可同科。而安知一转。则终不至于难言也。况其徒之痴妄者。则转相誇耀曰。白湖之见。高于朱子。肆然公诵。使人莫之敢婴。当始骊之为此见解。只以快一时之意而已。亦不知其弊之至此也。以故愚妄者。诚实痛伤。不量其力之不足。竭诚尽言。欲以救其一分。则纷然之说。四面而起。睢盱訾谤。如对私雠。盖尝寒心而亦一窃笑也。兄谓此气象。可以甘苦相济。同归于可口耶。曩在乙未冬。春兄抵书于弟曰。吾以不尊骊之故。得罪于少辈云云。今之时与彼时。又相悬矣。弟虽欲回面污行。以乞降于彼辈。彼辈岂肯受之耶。故只思抱此遗经。守吾拙以死而已。此外无馀望也。且有一说。兄谓与彼辈苟同强合。以利国家耶。借曰能之。其扶树国运者。不过数千年而已。而其伤害道学之罪。则虽亿万年难洗矣。虽或至愚。其肯以此易彼耶。愚妄之见如此。非以为必是。欲以求正乎高明耳。幸望矜教。如何如何。犯事不待成难守难。而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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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处之端。以愚所见。则自中之溃裂。恐不终日正。不必沮止而自不能为耳。至于老先生颊舌之谕。则意思正不到处也。兄之忧念之心。则细且深矣。然无乃有若似圣人之论也耶。幸乞毋以此等说话。更发于酬酢间。使此无状。重得罪于斯文也。服制之议。伏蒙印可。自幸其大不谬也。其小小同异处。亦皆承受勘定矣。骊之斩衰之说。又是掀天动地底貌样。令人魄夺。不知所以为说。昨者适闻洛下相传之说。亦是其徒妄相张皇。欲以横驾古今。此亦岂骊之本意也。特其流弊使然矣。丫洞一门。连被重参。咄叹何极。在京时。非不以至诚相戒。听时。非不相然。而只渠气习轻浮。触处忍不得。奈何奈何。然谨依来教。当更勉励也。窃闻。兄在京日。于众座中。以为丫参由于马桥之事。闻者以为太为引长枝蔓也。弟以为以兄严密。犹不免忽于枢机。况于贱陋者乎。然当时兄说。则只是汎论。无有真象故无害也。今日则带参出于李谏。故马桥之说。复不胜其纷然云。此甚可忧也。遁院祭文。曾见甚好。若于高意。或有未足处。只为更加点化而已。何必如是更费辞逊也。千万病劣。不宣。
答尹吉甫(庚子四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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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问稍阔。悬昂殊深。即于褫中。伏奉惠札。甚用慰感。此昨受疏 批。未蒙递免。不免再上矣。皇恐无地。西原墓下。略有事在。欲趁端午了当。兼欲依衢信事。到彼俟 命。明间将发。令胤许与相随。彼中有坟庵。若招厚侄辈。同坐讨书。亦足乐也。礼讼似长。忧虑何极。然只辨礼律变正则无害。而必欲推到难言处。使人粟身骇心。则其意未可知也。倘非 圣明在上。则此身已陷刑祸也久矣。每得日下私书。未尝不魄夺而魂散也。适对鲁宰。只此。
与尹吉甫(庚子四月二十九日)
时气向热。未委动履如何。瞻溯区区。时事至此。罪实在余。只自惭愧欲死。平生眼不识人之戒。从此共相留意可也。三王之祭。先河而后海。其亦明于物理者欤。然皆在既往。置之勿复道。而用力于尚属自己者。不亦可乎。如弟衰老日甚。只自怜悼而已。大哥猥荷相留。极有警惰之益。今忽解携。老怀之作恶。不可名喻。馀祝加重。以慰远诚。
答尹吉甫(庚子五月十五日)
病伏穷山。日益驰情。昨于褫中。伏承手札。欣泻甚至。弟承审 圣上轸念。离家不敢仍留墓下。划即归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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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亦不敢至家。屏迹山间。久客之故。胃症斗剧。闷苦闷苦。炭退骊进。非所敢知。草迟市孑。甚可悯念。今日百怪都由此汉而起。仰愧俯怍。实欲无生。兄既在远。甑兄不与同其利。彼之情状。何由细闻。略在大哥书。想兄闻之。为之骇汗也。然置之勿复道可也。惟次野则免矣。聊一奉喜而已。只此。
答尹吉甫(庚子六月)
暑炎。日益驰情。昨者忽拜镇褫。甚喜连棣之乐方多也。弟暑病不轻。而仍以泄痢。服药久不效。不得已为唤归儿子计耳。示谕草庐云云。此固长厚之意。然其在消长之际。毋使 主势少倾陷入其类之计。则有不得不尔者矣。岂可以乡里颜情。上误 君父之听哉。如弟已在閒地。与草事体不同。然其隐忧深虑。或有终夜不寐之时。此岂为一己之私计也。第未知高意。复以为如何耳。不宣。
答尹吉甫(庚子六月)
来书缕缕。警诲勤至。开发多矣。感荷亡量。草兄事。诚或有过当处。然今日事。恐不可深咎也。叔子之论邢恕虽厚。然若是前席启沃之时。则其害正误国之罪。恐不必掩覆以误主听也。况其所论义理。不能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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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一句。岂不直截攻破其奸邪本根耶。草兄今日。说话虽多。无一言如此严峻者也。如何如何。且崔事。与今日其轻重浅深。又自不同。恐兄未详今日事矣。大槩鄙意以为草兄论炭,骊。以为一科。此则恐不精也。如何如何。于兄不敢不尽所怀。幸勿为他人道也。临儒见访。仍奉兄所抵春兄书矣。春兄方入沙山矣。病馀气苶。只此。
答尹吉甫(庚子六月)
伏承逐便垂意。致问以书。慰荷弥勤。所托文字。再烦勤谕。谨已拜命矣。此中团圆之乐。果如来谕。第念私家福过。不能无凛凛之心耳。仁哥久受其警益。今遽离违。将复昏昧而淡泊矣。无任怅悼之私。边事不欲言。只是一日差长于人。而不能为其所信。使之陷溺狼狈。日夕愧恧。不翅汗流三日也。春兄 新命。趁已呈状。未知出场将如何也。草兄殊可念。愚未见四面受敌而能保无事者也。暑甚。只祝对时保重。以慰瞻仰。
答尹吉甫(庚子八月)
辱教缕缕。感荷不已。况宽裕慎密之意。尤非小人之腹所能窥者。又深钦仰。第所谓希仲者谁耶。此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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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知也。市南袖手而归。则在渠岂不便好。而宋王之所。一居州又去。则岂是细事耶。除是春兄终是上去人。庶几撑支一二分。故弟不敢作反招矣。前后兄书。爱不敢依戒灭去。然其有说话者。切不敢烦人眼矣。窃闻。骊以兄责渠书有疏脱字。故盛以此传说。以为无邪大證。而其徒颂兄不已。以为真大人。此实好言语。然以弟观之。则似甚苦矣。兄何不苦于彼。而反以戒此耶。且道彼诚不足畏。则所依之薮。又何足畏哉。教意未能深晓也。千万忙甚。只此。
答尹吉甫(庚子十一月)
恋仰之怀。岁暮尤切。大哥见访。仍致惠书。此心欣泻不可喻。况别纸缕缕。无非忠厚恳恻之发。尤不胜钦叹。弟之以此诵于春兄久矣。春兄或不以为不可。或以物我有间诮之。是不知平施之道在于称物之后也。今当以来纸。复与商量也。和叔事。鄙见只与前幅无异。盖既无古据。则莫若从周为善否。弟比患寒疾。差剧无时。以此于佔毕工夫。全无次第。浩叹奈何。先铭。时未泚笔。然得为即为耳。工役之期。前期示及。如何。斋号。说与大哥耳。馀不宣。
答尹吉甫(庚子十二月)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39H 页
伏拜褫中书。诲谕勤悉。感荷何极。只是孔席之不煖。颜巷之有执。不害于不相悖。正使相悖而有必同之义。则兄胡不自反。而徒责人为也。鄙拙病骨。值此雪寒。恐不免冻杀。敢望明年大碗不托耶。先铭。何敢暂忘。只于时可事到之日。预以见教。则当依前草禀耳。晏许书。已付风便矣。昨者闵哀校理来自堤峡。极说晏况。令人不觉陨涕也。岁序将尽。更乞为道加重。
答尹吉甫(辛丑正月二十二日)
黄友来致兄谕。仍审新春履用增福。慰泻亡已。弟仍抱旧病。苦苦奈何。亦是不慎所致。虽欲追悔。亦晚也已。前来两纸奉纳。其中祭三代云者。鄙意非谓子孙曾三世也。家礼。有成人无后者祭及兄弟之孙之文。兄弟及其子其孙。并为三代。而此最为可据者。故前日援以为说矣。且和叔之于所养。似与韩公之于郑氏有异。郑氏虽有养育之恩。嫂叔之名未改也。今和叔则生时。既定母子之名。而身后反从叔侄之义。似乎未安。未知如何。幸望更教也。
答尹吉甫(辛丑二月九日)
老去情怀。无日不相念。忽蒙耑翰以问。复以别纸。谕以时事。虽非贱陋所敢闻者。感荷之意。则实不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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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春兄之赴 召。诚出于不得已。而中外之责。极其不细。公喜私忧四字。可谓约而尽矣。石潭事。事重礼盛。承遣大哥周旋。庶几无憾矣。何幸何幸。沃怀两院。亦将津送矣。弟残喘仅仅。亦有外食之忧。岂彼以我将为攘臂下车者。而为此以拟之耶。馀在别纸。不复一一。
  别纸
春兄临别。果不无商量者。然大匠与人规矩。而不能使人巧。况此迂拙。又其每下者乎。大槩愚陋之见。只是胶守朱子旧说。而不知已有古今之异。则自是郢书燕说之舛矣。一一相符于春意。已不可保。况隔一公案。冀合于世人乎。此执拗者。所以病于施为也。伪酋陨命。中原有事。朱子所论屈子长年度世之愿者。庶几朝暮遇矣。惜乎。 圣考之不及见也。 圣考于己亥春。已言其如此。而欲汲汲于自强矣。天不祚斯世。此事不早。而 圣寿莫延。未死孤臣。尤不胜摧心而抆血也。第今日我势一无可恃。而幸敌之有祸。已为末矣。况彼所立。或愈于前。创旧而改辙则安知天下之不幸。有甚于前耶。然则朱子所谓所失者。只完颜亮一夫而已者。不幸近之矣。吾恐今日诸人之意。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0H 页
只以天下事无变于前为大幸。而略无乘时奋发之意也。是则虽有百春兄。其将奈何。然兄有所欲言者。则虽弟之所已言。亦何嫌于渎哉。唯是 圣考末年所欲云云者。举而行之。不患自强之无术。而窃观今日群心。则邈然无继述之意。虽 圣考手笔著在封书者。无敢以謦咳于 上前。疵贱之臣。或以为言。则瞋目张胆。唯恐斥废之或后。亦可谓误用其心矣。是以仰屋长吁。直欲吁天而不可得。而或谓贱臣无诚于君父。而一向屏退。愚每自言。知我罪我。只是 圣考末年志耳。未知佥兄以为如何也。为此纸切勿示人也。
答尹吉甫(辛丑四月七日)
鹤东复书。镇衙传到甚晚。第奉勤谕。慰幸亡已。即晓复承五日惠书。尤增欣泻。此间心事。不须言谕。只与儿孙长泣而时哭之。昨得儿子手札。则谓迫于母命。已避邻家。时得无事云。此心暂纾。然前头事。何可几也。以此姑迟行计。然至情所激。终欲必成者。非直为舐犊意也。今承来谕。实是先获耳。第以忧厉之馀。气血大铄。自昨病意大动。故亟自书斋。携被还家。闭门深卧。只今万念俱灰矣。弟亦每与草兄相议。讨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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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以邀从御。草兄比苦多忧。旋以弟家悲挠。因循至此。计不入手。一至此耶。所谕骇听游谈者。指何事耶。今日纷纷。不胜其多。如欲一一经耳。则甚觉多事耳。如何如何。昔者所询和叔说。久未奉复。悚悚。此事几于相符。而高明尚有所疑者。以从孙。被养于从祖。则虽在三岁之前。犹不可舍本属。而为父子之服也。此则诚然。此正与韩文公不可以叔而名其嫂为母也。礼以治名。名以制麻。而圣人于名言行三者。致勤甚严。亦以此。知和叔之不可还从本属矣。盖和叔平时。既定其母子之名。而无所悖者。以本有母道也。子道也。非从孙比也。既以名之故。又以言之。而独于行其终事。乃欲变其名言。以为国制不足据。而反求于半上落下之地。则吾恐其反不如姑从国制之无甚害理而犹为有据也。未知如何。幸更商教也。袡制。通解丧服注。未能考。未知在于何条。然以下送新制者见之。则于古今俱无所当。盖袡之别于他服者。其重只在红缘矣。欲从古制。则连上衣下裳。而缘之以红。欲从今制。则衣身如红长衫之样。裁用青色而以红缘之。犹为愈于纯用俗制也。如何如何。今此衣之裳不续两旁际。而又有襞积。则与古制上衣下裳之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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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衣如深衣之衣。则与俗制红长衫者不同矣。盖欲详究古今。为一近正之制。用于一家。幸商量见教也。冠子不来。幸于后便付惠。如何如何。
  别纸
儿子与人书式当如何。程朱断定以伯叔母。似不敢违。故如闵孝维重氏。则慰儿子书。纯用此例。云峰之论亦然。或云称以生亲或私亲。而改疏为状。改哀前为服前。则似稳云。此虽入俗眼。而有违程朱。奈何任便。诸公则只入于吊善书。称以佥哀。此则悖伦甚矣。儿子所答。亦当从程朱之仪。而渠不敢自专。弟亦不敢擅便以教。幸乞示以一定之说。如何。出入时服。以布为网巾。著平凉子。纳鞋不用藁。则犹不大悖耶。心神悲挠且忙。语无伦矣。
答尹吉甫(辛丑六月)
辱复甚荷。师门盛礼。终阻执事。茹恨奈何。戴笠之谕。责在门子弟矣。然如我者。头粘颈上。已幸。为人出手。何敢望乎。所示草兄云云。未知其说如何。弟则从前所守之说。无所增损。草兄所传。如不改本色。则岂于今日始骇耶。第今日爻象。不可谓美善。究厥所由则未知谁当。不拯其随。圣训炳然。此则不能不为尊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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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虑也。儿子卜兆之计。不翅难矣。渠闻广石之好。颇倾意而去。未知终如何。渠甚单孑。弟又老悖。未知四丧之厝。终出于何。日夕忧虑。只此。
答尹吉甫(辛丑七月)
耑书良感。广石略具甑山了书矣。此间草兄见临。不无事在。而贱病日苦。长时颓卧。此日足可惜也。不拯其随。当时偶有此意。故漫以布闻。而方虞僭越矣。今承开谕。甚幸且感。第所谓诸贤。未知指谁。然亦可默想矣。所谓诸贤者。枯淡臲卼。固不足为尊兄之随也。至于其他。则卓荦奇绝。可惊可喜。必因高明而入。故妄有过虑之心矣。今蒙草兄所传高意。则尊兄之回头转脚。已先于他人矣。喜幸之馀。尤切皇恐。弟于其人。心艳意服。不翅深矣。沈迷没溺。不能出头。至于数十年后。始知其可厌。而遂知反求矣。今尊兄则一朝乃能如许。如非心公识高。何以与此。实不胜叹仰也。千万留俟早晚之奉耳。仁卿在侍否。归便甚忙。不能别书。只此。
与尹吉甫(壬寅二月)
春序渐融。此时起居。对休无疆。恋慕日加。此中粗遣。得与大哥。日看朱子书。不谓亲胜已资警益者。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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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见之。既以自庆而知荷亦深矣。二哥。一向苏健否。宋上舍尚依门墙否。并蒙寄书。而适行子妇练事。惫挠未及答谢耳。馀祝加重。只此。
答尹吉甫(壬寅二月)
昨朝上柬。俄拜惠札。甚慰恋思慕仰之怀。大哥久与相守。极有警惰之益。今遽解携。不但疑无质病难砭。老怀离索。实不可堪耳。从兄之疾。非朝夕可治。忧虑度日也。大哥书册外。无言不与他说话。边事。亦当尽陈于晨昏之际矣。鄙意自以为无邪。未知自外人观之。以为如何耳。但为黄生说。只合用不敢疑三字。不然则且用牛溪。岂可使人人尽同于我一句可矣。而欲救拔他。费了许多说话。使大漏小泄。以致彼此都无稳便。此则心实愧悔也。自馀何能一一。只祝因大哥之所达。择其可恕而恕之。可教者一一回示。千万千万。春暖加重。
答尹吉甫(壬寅五月二十六日)
前蒙两书。苦无便信。讫稽修复。愧悚滋深。即玆潦热。动履神相。大哥亦已归侍。蓬岛真景。咸得罗穿否。第闻天下事。不胜痛哭。天虽欲不怨。乌可得也。旋念天道神明。报应不爽。艾,会,髦,璜之殃。似不旋踵。只恐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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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无长年度世之术。不能见其出场耳。此夏月例症。今年忒甚。殆无生意也。然孤云建石之时。准拟往赴。幸预示日子如何。前书示谕。议于春兄。则见谓若是运致院下。则请于道主宜矣。只是叠积当处而已。则一林川足矣。鸿亦且剩。况于道主云云。此言似是矣。幸商量更教也。
与尹吉甫(壬寅十月)
聚散之馀。想尤作恶。雨馀阴曀。静履多卫。此昨寓江村。食尽则旋复邦族耳。然何故不能自赖。作此栖遑。白首未已耶。一笑而已。草兄去就。首鼠可念。此兄就则武,初不孤。犹可救得一二。而只是庙堂。全不相信。却恐先生袖手而归。以是不敢相勉也。未知高明之意如何也。彼此舟行可通。正好作剡溪故事。病劣如此。也没意思耳。只此。
答尹吉甫(壬寅十月二十二日)
江居寥落。甚无意思。玆荷大哥见访。且拜垂帖。欣慰不可言。吾侪俱是老境。前头有难知者。如二谱者。不及此时勘定。恐遂成无穷之恨。卑见常自耿耿矣。今承示及。实符贱心。喜悚喜悚。玆有草兄书告。因鸿褫传去。仍且勉之也。但此有趁约笔砚之役。尚在数人。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3H 页
以此欲来相守。计于初五间。了当而谢客矣。此后当禀奉来约矣。先铭。俟面日商量也。
与尹吉甫(壬寅十一月)
雪里。只作袁安之卧。然不无剡溪之兴也。未委盛履如何。此间所事虽未了。校役亦太差池。幸不虚前诺否。谨此专禀。昨见赵按书。十二。将来宿于此。深冀从人之临会耳。此院事。龃龉无比。曾以运材。甚费多少心力。而竟归虚套。若于赵按处。并辞请助。倘可得力矣。以此尤欲隶御之毋迟也。大谷文字。草草副去。以其迫促故。未及禀知。然今尚未晚。幸与大哥修润。如何如何。前告名臣言行录等。又蒙借惠耶。只此。
与尹吉甫(壬寅十一月)
已自飞鸿顾返耶。解携以后。不堪无聊。雪后甚寒。体中珍毖。晏书仔细寻绎。盖虑终必有祸。故欲逐段发明。成一文字。以晓后生耳。鄙意以为程朱说话。尚且为笆篱边物。况其馀何足为有无耶。今日论议。龃龉如此。可笑可笑。适因灵光章甫。草此不宣。
与尹吉甫(壬寅十二月七日)
日伫典刑。未知调况今如何。瞻溯不可言。昨得湖伯书如此。唯愿执事与市南。执两用中而已。弟于此事。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3L 页
本无适莫。且谓从违。皆不大段耳。士正书亦上。犹备一说耶。前后纸皆还之如何。正伦方课小学第四而无册。与人共一册。彼中所藏。见借如何。只此。○武仲升资。亦可忧也。
与尹吉甫(癸卯)
湖伯欲取训局所印栗谷小学。翻刊于完。而曩日公州所刊本。有老先生所论数说。此则不可不并刊。而此中无是本。幸觅送如何。如不能全借。只拔其数板而送之。亦可。且闻有谚解。亦望略假也。
答尹吉甫(癸卯四月)
蒙此委复。披审动履安贞。慰贺无已。此汉负犯既重。人之为言胡免焉。只是一番年少辈。不至全以为罪。故未免有相持之势。居此两间。一似风涛漾沙。亦甚苦矣。此事出场。此友勤来之意。早晚当副耳。草兄岂欲作完人。故不肯向此间耶。湖伯别纸。当依教也。
与尹吉甫(癸卯四月)
沧头已往复耶。鞍辔之馀。动履如何。弟祇俟蓬岛之会。忽闻洪学士绍述江,海之论。入大文字。其宗统嫡统之说。极其严切。方此杜门席藁。以听朝家指挥。江湖胜景。必不许卑主者污蔑矣。惟是兄之衮衣之榜。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4H 页
已未出否。愿闻超诣之论矣。馀在儿子口达。○聊作楷草语。以供一笑。一笑而灭之如何。
与尹吉甫(癸卯八月二十四日)
院事多可忧。不得已讽诸生。以贵县使君为掌。当有头绪否。然须兄致力然后可济耳。最是不可草草者。文正,文纯并享议也。若以为慎老时已定。不可已者云。则今日将毁旧祠。而新祠之建。不远当明言公诵。展其制度。令可奉五位。而亦求梁文于京中。决不可依违含糊。至奉安日。始乃发言也。然则梁文当求于何人。贞相与韨南孰得。若请于贞相。则其书当具曲折。须令大哥构出如何。弟以罪戾之踪。不得从诸生末议。然不能默视。辄此仰禀。惟商教之。此不及思者。亦望财示也。大抵溃裂甚矣。忧端深矣。
答尹吉甫(癸卯九月)
昨于官便。略以小牍。仰报院事。或蒙登照耶。院事。其体诚大。而无人主管。触处生疮。可叹。只是祠宇已架椽。非久当断手。若于未寒前。会多士奉安。则能事毕矣。须与邑宰议。请儿郎之颂。如何。南生为看子有玑衡进去。须并其水激之法。教之如何。欲与此间所有相證。去短取长耳。二纸今又以忙迫。未得仰禀。稍俟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4L 页
日后耳。甑甥之症。极可念。果如仲氏说。决非死病。则还不胜其幸甚耳。只此。
答尹吉甫(癸卯九月)
前书久未复。每悚于心。即又荐承。尤用愧戢。院事。吴有司斗焕。检督甚勤。祠宇则讫工已久。只丹雘未及而已。讲堂亦数日后几毕矣。鄙意移安夹室。以经年岁甚未安。观势。还安于冬前。未知如何。此则可以从容商定矣。儿颂。尼山书已归于韨初云。想是禀定者耳。朴生。鄙意以为渠无大段所先。而只是不量力不揣分。遽欲整理院事。且以事得罪于官人。一时谤兴。以至于此。心甚哀之。故欲令宛转递去矣。闻渠既呈单而略观诸意。则殊无顾藉之色。不递何待。可怜可怜。所询疑礼二条。别纸奉禀耳。挽语明将送伻耳。
  别纸
来谕。祖父死后父死者。期以后不制服。只心丧云云。问解。老先生以练后只伸三年。为未知恰当。则其意可知矣。通典何承天之说。以为当须中祥。乃服练云。恐此说为可行无碍也。盖只伸心丧。则于大祥,禫祭。将如何。故鄙意。每以何说为得也。
来谕。祖与父主昏云云。此恐随人而异。如鄙家则孙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5H 页
儿之昏。主之者隆侄。而醮子见妇礼妇等事。皆其父主之。祖则只在于其室。而其父以妇见则见之而已。虽有服。恐无难行之义。若如隆侄家。则渠为宗子。隆之子昏子之时。隆不主之。而其父主之。岂不节节有碍乎。鄙见如此。幸更教之。至仰至仰。
与尹吉甫(甲辰闰月)
今日事。只有省事保生。閒阅残书数件而已。前者。不量筋力。冒潦一动。致此大病。悔不可追。今承恳至之教。敢不服膺。草兄倘荷相见。日有西河之警。则庶有理胜之望矣。松院祝辞。甚荷财幸。第未知彼中之议如何耳。成先生后事之议。子琢城主。曾不胜扼腕矣。然以鄙见则此老之事。既无经据。后生之起疑无怪也。但泽堂。至引贾充以斥之。则似非为贤者讳之义矣。今碣本则后辈尊先正之道。安得不然。但不敢据而为正耳。勘谱之役。承示极慰。留俟其人。亦闻命。千万病甚仅草不宣。
与尹吉甫(甲辰八月)
从春会草。作四日款。今日方分手向湖上。路过甑山。不得与兄逢晤。真有过泗水叹耳。闻将自飞鸿。临屈弊寓。何幸如之。而只以坐致为恐也。曾见小说。圭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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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祖。于乙巳宾厅。谓李领相从祖曰。原吉之论。吾不取也。此事见于何书。有所考而忘记出处。幸因便书示伏望。只此。
答尹吉甫(甲辰十一月)
比来。心怀莫可止泊。伏蒙先后宽譬。藏戢无已。两贤年谱。惊魂未定。未能入思。然当初鄙见。亦无固必。第俟春,草之说。而更教之如何。刊役姑徐之。示今见所下草本。须当如此。然任事者如或精详。则可免舛误。兄曾过松潭。渠亦有其人乎。时事不可料如此。鄙意则毋宁,箪𩝝之为愈也。如何如何。如曰不甚乖当。则江陵之归。授之此本。而世系及附录。旋修旋寄似好。未知如何。只未经春订为恨。凡此更加商量如何。松潭并享之议。江陵欲令我主张。此何敢焉。只如昔年石潭之对而已。然石潭有衡阳故事。而黄山去年之举。亦仿婺女之祀。故终免自我作古之嫌。今日之议。亦得前迹之可据者。则善矣。曾见广舆考于逆旅。详载天下书院之迹。兄若有此书。须与遍考之如何。○前示。并有丧者常持之服。鄙见亦无异同。只以古无明文为难耳。
答尹吉甫(甲辰十二月)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6H 页
大哥袖书贲然。同订坡山谱草。其间不免执咎处。不韪之罪。想有以原恕也。大抵此事。殊不可容易。石潭谱既经慎老勘过后。复校得再三次矣。昨对江陵。乍看数处。犹有可改者。不免随手删改。所谓得一说终身者。真可戒也。闻将与草兄有萧寺约。令人神往。第其噫恸之声。有令人作恶者耳。只此。
答尹吉甫(乙巳四月)
雁僧传到手书。忻荷不已。此碑刻已讫。本欲东去离岳矣。忽闻温泉 行幸之举。虽不敢起居。 行朝至于远去。则似乖常道。故昨来新院。晦间。稍移岬寺。为避暑计耳。今日事。与寻常 行幸有异。暂时趋赴。端的安否。实臣子常情而如贱臣。则衅孽如山。何敢自同馀人。昨已陈情乞免。仍且请罪矣。春兄有书以为如有宣召之举。则不可坚坐云。未知此义如何。我躬不阅。不暇谋人之行止耳。大哥宜有复者。而来僧促归。不及别作书也。只此。
答尹吉甫(乙巳五月三十日)
今日过客。传到惠札。慰荷无任。此潦路所损。似争十来年。方此卧痛。老姊又时时有霍气。忧虑忧虑。子章老兄。遽作古人。溪门从此益寥落矣。痛伤倍切也。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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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见襚。荷义至矣。先王示民不敢专。而范忠宣犹有麦舟之事。况在通财之道。复何所疑。今承谕意。不胜赧怍也。弟暑节例有病。今年则忒甚。势待暑退敢动矣。奉晤未易。殊觉怅叹也。示谕数件事。诚可喜慰。第对山而谈此世事。莫或被坡公之大白耶。好笑。只此。
答尹吉甫(乙巳六月)
官便。传到惠札。谨审示谕矣。第疏本,序文。曾以书报达。疏本。方不住寻讨矣。今又见教。不胜悚息。此必少辈借出。而彼此俱忘。故方从近者问之。而近者不知。终不可得则势须以士友间所传者。更勘入刻矣。然此事似在末终。不必汲汲。序文亦然。幸以此报之晏兄如何。序文。不数日当专人呈禀也。最有难处者。别纸呈白。只在商处耳。贱迹粤自己亥之冬。何望免肉。而幸 圣上之容庇耳。至于今日。 圣恩愈隆。而卼臲愈甚。前日之疏。岂得已哉。张承旨明言其事于 行朝。又以其说。为出于同宗之最厚者。而又谓闻之于清风贵人。此则又与晏持所传者异矣。兄之见忧虽深。而见教难明。盖入出高卑。超出情迹。此终日味之。而终不可奉行者也。幸以古人先获者。提耳如何。○张承旨于 行朝。谓春兄闻郑某与李某有斗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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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为谏官时。以请罢具草矣。闻将改松墓故不忍也。张非等閒人。而又已言于春兄。则晏不可仍留审矣。吾欲以此相报。而言出于张。则在野者与之相涉。极不便故不敢。然知而不言。心甚不安。未知如何则可也。顷日掌拟。恐是激之之端也。晏若不留。未知刊事付之何人耶。晏不知张意如此。而曾闻其与之深言。可怜其孤单也。即丙。
答尹吉甫(乙巳六月)
续承提诲。感荷良深。辨诬疏乍见。讹误甚多。故略加修改。然不能再阅想如扫尘矣。幸与大哥。商證去取而送之杆郡。如何。序文。病中疲阑。意思不起。牵率属草。盖欲俟病歇而改本矣。旋思佥意跂伫不已。则此正悚息不安者。故只以前稿呈纳。幸痛行绳削。使之粗满人眼。如以本质不好。不可朽雕。则徐俟早晚改为可矣。盖累月病蛰。兼以暑湿。精神茫然。殊非笔砚时节也。所谕文字云云。愚滞之见。尚未能晓然也。人臣受此不道之说。则只得自言而请罪。以俟君父之处置而已。其见察与不见察。非所论也。况其末梢归宿之如何乎。虽使此言。出于闾巷恶口。犹当悚息跼蹐之不暇。今之唱而和之者。是张,金二国舅。则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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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然自谓无罪乎。然自 上若不检举。则亦当缄口以度。而今乃 收召不置。此益令罪戾之臣。皇恐危怖。无地自处者也。至于以大者远者。为言之谕。则尤有所不敢知者也。设使 圣上无意于远大。为臣子者。何敢以吾君不能。倡言之哉。此则非唯力量之所不及。亦恐道理不如此也。尊兄试思昔年柳逆之时之事。于仲氏何等细故。而尊兄乃忧遑奔走。不遗馀力哉。今日不肖所遭与彼时。岂不大相不侔耶。闻自上举鄙疏。以询诸大臣。而如洪相。亦不敢分明说话。只依违而出。其气焰何如也。尊兄之为此说者。正如无病者之不知人之疾痛也。虽呼謈之甚。岂能见哀也。且以晏持之说。则其言根。似若出于此间少辈者。而春兄之所闻于张元舅。则金国舅以为出于他人云。如此而尚可消磨耶。感兄见念之深。终始索言之。幸览后即丙之。窃恐连累高明也。只此。
答尹吉甫(乙巳七月)
恋德方深。忽自尼衙。褫到初三日惠。毕所以见教者。无非警切之言。敢不服膺。然区区之为兄忧者。每在于江海同流。今乃以河汉为谕耶。好笑好笑。第所示所谓大道者。无缘见得。幸吾兄之终教也。弟为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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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墓表。来在孤云。已四日矣。十一。有忌祀于益衙。明当赴彼。旋欲归处于此或遁院。当惟草之从。此时。从者一枉。则何幸而不敢望耳。只此。
与尹吉甫(乙巳八月)
才答晏叔书。与草兄入处东鹤矣。即者。松院便专至。盖得新方伯。欲改年谱板本也。并禀于高明。高明将如何报去也。弟答晏叔书以为如得改为。则岂不尽美。第以兄才刊坡谱。又继以此。则恐于公事有妨。且松刊虽不精。然彼中既竭心力为之。而乃以少疵全毁之。亦有所未安。不若就其中尤不可不改者。改之。其有数字当改者。亦只改其字而已。似为稳当云云矣。今松儒之示如此。愚意切欲告止晏叔。而以曾告晏者告松儒。使取在晏校雠本理会之。未知如何。此虽斯文事。太支离太翻澜。故只欲省约耳。○兄若以弟意为不悖。则附录及序文。将谁付。亦商教之。
与尹吉甫(乙巳九月)
两书并至。慰贺无已。诸纸并受。韨祠之虑。果如来示。所恃者受令耳。此间事。以病昏不得尽力雠去。殊闷人意也。兼且家有祀事。念间不免散归矣。别纸。幸望商量明教也。年老气衰之后。益厌纷纷之起。而此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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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馀事。故敢此求正。伏想有以谅之耳。不宣。
  别纸
日者。因晏叔往复。为言申广州疏。姑毋刊于二贤谱后。以待诸议归一似宜云。而又为徐当以沙溪老先生与广州书奉送云矣。今将送去。而亦以一通奉纳于兄。幸须览而还之也。盖鄙意则以为广州于牛溪之门。师承之分其浅深始终。未知如何。而既作长书。非毁栗谷于牛溪。则其于栗谷。可谓不相知之人也。今既曰牛,栗年谱。而附见非毁栗谷之人于其下。似有未安。非谓栗谷以为未安。在后生尊崇栗谷之心。则不能无未安也。兼且申疏大意。在于判别松江与牛溪。而曾见尊兄笔削之本。乃全去其一款。似非其本意。若使死者有知。其能有厌于其心耶。只以嫌于晏叔之故。而删没其主意。在申氏子孙之意。亦以为安耶。兄如曰此疏终不可不刊。则不若从容商议。二谱不须合并。而各自为书。全载申疏于牛溪谱后。而勿使晏叔与焉。则其在公议私情。两皆无憾。未知如何。昔年。鄙见于此等。微有所虑。故敢请二谱各行之意。而兄以为不可。此则此汉其时。不能索言求正之过也。至今自咎之矣。幸并加财照如何。第虑末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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讹。因小至大者多矣。而又念此汉今日之义。只合缄口囚舌。而只以此事从初与闻。而又系师门绪论。故有此缕缕。只望兄善为弥缝。不使有痕迹而已。不胜祈恳之至。
答尹吉甫(乙巳十一月五日)
曾以一书拜意赍旨。人不辞径去。未得附上。至今为恨。玆于利褫。承拜惠书。谨悉多少示谕。慰幸无已。前一月栖息离山之北。昨才西归。旬间复将以祀事。略往益衙耳。文烈公遗稿。蒙此證示。略看一过。甚知德人之用心也。尚有一二可疑者。故还以签禀。幸赐取舍然后转示草兄。俾送于春兄如何。今日有疾。且方具实封。必不暇及此。故如是耳。抗义合编之议。似甚稳便。然则当没抗义之名。而只曰重峰集可矣。且抗义卷首。图锦山破贼一段中。有不忍见者。不知牛山何故作此也。鄙意只欲存其摆阵之状。而去其不忍见者。未知高意如何。杆便尚不来。在山北时。得春兄报。已因便以示于杆矣。春兄之报。与鄙意不大相远。盖谓老先生之责申虽切。交道未绝。想申有改悔之实也。此言似有理。想杆于此。必有所处矣。拙作蒙不鄙。俯作一字师。甚谢甚谢。叠字已依改。以示孙儿矣。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49L 页
寒疾甚苦。倩草不宣。
与尹吉甫(乙巳十一月)
杆人十三。遇于此所。示节略月相书。复略删数十字以送矣。其中以白沙。为洞见先生之道云者。似僭许。故特抹之。未知如何。
答尹吉甫(丙午正月)
曾蒙惠札。兼有俯询。深荷不鄙。亦愧昏塞。无以仰报高明也。只有瞽见。赵是贱微也。不惩前羹。犹欲奉法者。岂感于尊兄遁院一爵之奖乎。已往曲直。皆相置之。而能屈于抱印之小谅。则岂非先贤之遗风。大家之馀矩耶。比闻外议颇汹。将以乱宗统挠人心。上章论罪。捧头以俟。缄口度日。感兄诚意。复此呫呫。皇恐皇恐。今以家兄之命。略向湖上。以听分付。归路切拟溯江。暂过仁里。而只恐踪迹累人也。只此。
答尹吉甫(丙午二月十九日)
病里思想倍苦。玆忽承专足下状。苏慰十分。无以为喻。风雪漫天。连日惨慄。虽闭户深坐。饕呼狞吹。左右撞击。不知何时。无此躯命。使气候少见宁息耶。昨于甑兄。以一书奉戏语。想发一笑也。牛山文字。方病未及披玩。俟差。方可依教耳。示谕守法犯法。未能领会。
宋子大全卷三十八 第 250H 页
昏塞可愧。盖既谓犯法。则宁复有得中之可论乎。庄周谓为恶无近刑。朱夫子极辨其淫辞之害理。今来说之意。固知其有所在。而痴人前不可说梦。亦君子之所当知也。草兄果断关节。则诚可敬服。然公明贾所称公叔之言。亦可商量也。南宫之说。湖伯既自云无情。兄何必追讼也。湖伯借女冠甚恳。可能速副耶。韨南再期已迫。令人悲叹。日者胤哀来见。愚谓俟服除。贤季亲事。须亟毕之。未知老兄之意。亦然否。家礼所引司马太尉语。诚后学之所服膺也。今日汹汹。非彼之可忧。一番少辈。不能静而俟之。有纵风止燎之举。则此可忧耳。然长者虽欲镇之。而万无得力之理。不如任之之为愈也。使世道至此。岂非黑水之故耶。所学一差。其害至此。可怕可戒。千万病倩不宣。
答尹吉甫
累纸赐教。不胜感佩。此无事默坐。忽蒙侍从来传 别谕。惶恐不敢安也。小学重编蒙觅示。殊为喜。幸旨诀再跋。似当别换曲折。而今未暇。当俟日后矣。但重编云云。意不分明。有若朱夫子改编丁未所辑者然。依蔡觉轩近思例。改重为续。则如何。幸商教之。鄙孙团聚于此。实当初定计也。盖黄湖密迩仁里。且有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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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小庄。又士正往来经纪。可以聊赖矣。自濮园割削其烝尝之奉。以饶其外出之家业。自料贫贱者。非其本分。则不欲坐享天陨。故为此逡巡。然孙辈本业。舍彼则宜无他适。势当令往来收拾。以为早晚还京契活之资。而此中则万无经营之地矣。只粜得清川仓谷。而以怀乡所收。输之于周岸。则事简而且便耳。第看渠辈志向。则视乡居如囹圄。终非久于此者。亦将任其所好矣。记昔兄戒诸侄之语。以为与其居乡而做乡战。不如入京而为士夫党论。当时以为不然。今验其不我欺矣。千万何能十一耶。总希默会。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