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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书
  
答尹吉甫(庚寅十二月)
行日留墨。褫中承拜。慰戢之衷。未容名言。未委严冱。旅中眠食。珍未。玉郎所患。想已平复否。弟病中。偶逢仲氏令兄。得数日之款。殊慰岑寂也。听松先生碑阴文字。当时言浅。且无助之者。竟堕深井。石颜磨灭之后。始思一得之虑也。兄试进东郊。更申前言。则庶或见听耶。倘或不利。则请诸赵爷座下如何。兄若下来。则此事无复任之者。恐遂成千古之恨也。
答尹吉甫(辛卯五月)
前后三书。长弟承拜。一向无便。尚阙报谢。心常茹恨。最后书。不甚旷日。伏想一例健胜矣。弟宿病重发。危机百出。极非佳兆。只得拱手俟命而已。明兄所遭。视兄尤酷。相对甚恶。锦事。节上生枝。转难收杀。浩叹奈何。只是安疏。最翻腾一层。弟亦初甚惊骇。今闻外间甚喧。始虽相爱者。亦欲割席。如此则师友之义。仍遂不明矣。岂可因生医杀人。而并焚岐佗之书乎。可笑。松谱。卒业已久。而屡经修动。胡暗不可看。方谋改纸。写毕即纳呈也。前谕 国祥五月之说。此亦闻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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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杜撰乱辞。兄或忧其言之误人耶。无禫之说。非但有朱子之训。凡丧杖则必禫。君服当杖。不翅明白。此亦可以为證矣。弟职名蒙递。而继有药物之 命。此时不欲自入文字陈谢。请方伯。依朱子说保明。而不见听。势当复露姓名矣。惶闷惶闷。事端种种。伏望随事指诲。如何如何。宋生纸不来。来则传彼也。不宣。
与尹吉甫(辛卯九月)
曾过林庐。适在亲傍。未得迎拜。茹恨之心。实如食物之在喉也。第因怀乡诸友。槩闻谈晤绪馀。稍慰此心。即日秋老静履若序。弟病状仍昔。虽欲黾勉看书。气不从志。颓惰度日。徒自咄嗟而已。前书备要疑处。想与明甫消详。未知终得归一耶。坡山碣阴。已往复于浦渚耶。以鄙见言之。则传后之文。决不可草草。宜八往九复。必使无一字之未安。然后可以入石。若以烦告为难。则当依朱夫子说。或姑无刻。亦一事也。曾以奉禀于东莱兄。或以转示耶。莱驭直向任所。不堪阔远之怀。闻兄复有新除。此非蛰伏者所宜。然倘来又何足介意耶。适逢金秀才。造次不宣。
与尹吉甫(辛卯十月)
前教牛溪先生谱草及癸甲录。今因长湍便付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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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谱亦上。幸赐订證以示。则更欲添删。以送晏叔处。然晏叔必苦待。如有便。幸先报以已成如何。其纲条。自谓甚费心力。第未知不得罪于他人否也。以此尤欲就正于高明也。别纸谕及碣阴。去夏承佥教。敢以己意。理会其可疑处。逐段修起。则所改殆十之八九。非复原文貌样矣。因自骇然以为此所谓作者而非述。后生小子。何敢如是无礼而不恭耶。遂复灭去。因就原本。略加标识。然每自谓其时。倘或错料。传示改本。则其妄作之罪。何以自赎耶。幸其悟迷之不远矣。此必莱兄因弟警察之语。而翻传于兄也。然兄之辱索。亦不可虚。而弟果实有是事。有过而讳之。又近于厌然。故敢追记以呈。真是弟之罪案也。幸览后即还。勿挂他眼。至祝至祝。兄若知此是全然别本。则必不下索矣。既见之后。则知兄虽厚于渚相家。亦不敢以此呈禀。故不惮相示。只欲兄之罪我而已也。
答尹吉甫(辛卯十一月)
满山风雪。邑便奉札远到。跫然而喜。尚恨庄生犹未形容得到也。仍审閤中湛乐。且将赋桃夭。极令人喜艳。须有此等道理。然后始有生世之乐也。山房妨病之戒。殊荷爱念。第以比年甚苦烦嚣。吃耐一月。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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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病相似。故遂耽静趣。仍成肓癖。然非吃饭。则不能坚坐。彼啖荠绝顶翁。是如何筋骨也。碣阴文字。前书备尽。不谓未蒙垂察。乃欲布闻于浦爷。足见平生言行不相副。无以见信于朋友。惶恐惭赧。殆无以复奉谈晤也。愿兄更量此言之实自衷曲。亟止前谋。俾此贱踪。无重罪戾。千万幸甚。李先生志文之谕。尤觉愕眙。彼白江相公。素号解事。而犹为此论。此甚可怪。而以兄高明。不即驳正。然则陈亢之自取不知。犹未为可轻也。更愿讱出如何。松谱别纸。徐当奉报。然乍看一一谛当。不胜景服也。甥书依受。自馀。俟岁翻奉约会遁耳。只此。
与尹吉甫
履端。并纳休佑。赞贺无已。时事转见惊心。屈左徒欲长年见时人出场者。是何心哉。弟奉老添齿。而心思未定。一似稚昧时。未知何时少有进步之功耳。曾于夫皇纸尾。伏承数字之问。慰释难喻。弟复叨 恩召。踧踖罔措。欲因辞疏。略陈布粟之戒。而兄每有时义之说。未知今日之义。正如何也。远未面禀。甚恨甚恨。思诚果能西归。朋友之幸也。辞免后进候外城。彼时庶得盍簪矣。馀不宣。
答尹吉甫(癸巳正月)
手帖承慰。 恩命是倘至。何至若是陨穫。若如来谕。弟则发出狂其已久矣。诚兄每说 君召。以奴名呈状。甚非所安。然只得循例放过。今兄其与此兄。商量而为之耶。弟新年重患寒疾。半月苦痛。比才向苏耳。示喻道字。晦翁尚言为士而学道。犹农之耕也。舍此。以何相勉。若以为嫌。则前者或承见说。岂相恕之道乎。好笑。闻读朱书。恨不执册质疑也。武兄已至嘉林否。伫俟日暖。乘舟下去。兼拜案下也。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18H 页
答尹吉甫(癸巳三月)
时序已暖。未委动履神佑。慕用区区。前后惠书。长弟承领。彼时为先墓岭底有小干。经月三昨。始归。用是稽谢。虽免谴过。自讼则深矣。自艮褫书。宜有僭报。而披拜之日。计已出场矣。厥后。因人闻知疏递。喜遭顺境也。第未知疏旨如何。鄙意则以为栗老戊辰之疏。不可不罄底以达也。如何如何。弟自家兄家。奉老归怀属耳。菽水粗遣。此常分也。无足言者。当俟暖胜。为访嘉林。兼进幽居。未前加重。适因炭便。忙草不宣。
答尹吉甫(癸巳十二月)
惠诲深慰。如读抑雅而见睿圣。又深钦服也。晦翁亦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18L 页
尝有止酒语。岂圣贤亦从这里做耶。春令将申。学履想益超胜。弟数日有薪忧。自昨少愈耳。广石栻侄。进往料理。想费指挥。何其与虚受。一切相符。真是奇事。嘉林书因的转致。切仰。只此。
与尹吉甫(甲午)
从游愈久。别思愈恶。即到养正斋。闻兄少欠天和。仰虑无已。昨与伯宪。溯流怀乡。长少已到猿亭。舟未舣。有急呼。知有 新命。沙际。只叙寒暄。脉脉而归。即将向外城。大哥连辔之约。不可孤。故谨此委通。明晓。津送于遁。如何。兄与草,炭。拟岭佐。炭坊松柏。遂被胶扰。岂同病之怜耶。仍乞诸友皆言今番特超。不可状辞云。势当入文字。前后频仍。思竭意枯。兄须为草短疏。以付大哥。至仰至仰。诸友广石之会。非明则再明矣。
答尹吉甫(甲午五月)
前后书。长弟承拜。辞旨衎衎。每读之。使人心醒。暑雨蒸郁。伏惟起居燕超。弟久患阿堵。方其痛时。几于狂呼。今幸小定。而馀症尚苦。闷闷。大哥弄瓦。虽似觖望。锡羡之庆。亦岂远哉。仲氏令兄。去就想已决。大槩不从函丈之教。则当从武仲之计。实无两全之理也。弟再上恳章。方俟 严命耳。大哥方幸相守讲讨。两以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19H 页
病故。章皇分散。甚可恨叹。南宫上舍有来意。不胜翘企。二图终日目击。莫能彷佛。可叹神思之衰落也。若得奉面。可更消详也。馀不宣。
  别纸
生姜树头生。曾闻佛者说。有二人争辨。一人说生姜生于树下。一人云云。盖生姜决不生树头。邵子笃信程子故云云。然一处说。生是生姜树头生。死是生姜树头死。此则依前说说。亦通矣。如有明见。教示伏望。内圣外王。寻常有所疑。对小儿未免强说。殊可愧。并乞明教之。
与尹吉甫(甲午五月)
冒雨历玆。不得奉晤。殊用恨叹。行色甚忙。不得周绕。又未知佥兄在其处。不相交臂否。隋城令兄出场。便好可喜。弟才上三疏。未知入时样否。晦翁打乖。与康节异。后学将谁学欤。愿佥兄明教之也。闻尊仲氏。得龙潭。添一禄隐。可喜。秋来仙赏。又喜得主人也。弟为扶衙一旬计。佥座或移山堂。庶可负笈以从耳。柳炯甫不意作故。可怜。恐奋兄不知。漫及之。家语及疏劄一册。完璧。千万忙甚。只此。
  别纸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19L 页
洪公圣民以铨长。黜为岭伯。重峰状。则以为因拟重峰礼郎之故。权判书徵状。则以为因论倖相山海。未知二说孰是。闻洪公两为岭伯。是因两事而两黜耶。考示伏望。
答尹吉甫(甲午十月)
尊从之丧。出于意外。不胜惊惨。始欲历慰。中路忽闻徐载迩被逮。转慰其慈闱。直径到扶。用乖初计。殊用怅望。玆伏承耑翰。喜审服履安迪。海伯令人气塞。岂曩时变异之徵耶。渠有变异。敢言以至于此。而仍基莫大之兆阶。此真檿弧之流欤。痛叹痛叹。下询诸说。何与儿观。只欲因获至论。敢以别纸呈塞耳。初三赴外城。丧馀未前。欲过江邀市南。做山寺数日款。须兄驾动着。然后可卜耳。大哥看大全几许。自闻此事。喜得我师如抱饥渴也。自馀不宣。
与尹吉甫
昨覆照未。过江之计。当如何。兄或先往。讨一寺两招。或临此并辔。唯商处之。昨论朱子说。反覆看过。终是赴举意为多。但未知者。葬之前后。又是一隔膜子耳。因舍弟行。略此追上。
答尹吉甫,俞武仲。(乙未正月)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0H 页
曾上西山。眷焉长盱。忽以儿病下来。煎熬之中。得林江手札及吉兄尾问。恭审隋御安税。病亦没紧。喜幸可量。儿病若是危笃。于命无奈。而忍视灸焫。如弟心弱者。既不忍闻。矧忍见乎。此间情怀。不可尽布。始拟自西山进候。人事喜乖。此后又不知几番蹉过耳。然当不出仲春耳。就达清州人。奉享宋泉谷于书院。而误托以状。谢不敢者。今四年。而请之益坚。不得已近将脱藁。而只是家乘止数十行文字。只叙官联。而其言论。不少槩见。甚可叹也。考其出身。在于 万历丙子。处台阁。在癸未。其后旋出旋入。想此老于阴阳之辨。不但默默而已。抑有可稽者耶。家乘但言为泼所恶。出为镜城云。而又在癸未之前。则泼亦未甚败露之时也。此处极要消详。伏望佥兄。明赐指教也。
  别纸
兄曾为宋老。为俎豆之设。其时访得事实。有加于上藁者耶。愿闻之。此老曾孙名文炳来言。宋老夫人之祖承旨李文健。与听松先生交道甚厚。先生所与笔札。今在其家云。未知李承旨本末何如人也。謏闻墙面。不胜惭恧耳。
答尹吉甫(丙申正月)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0L 页
伏蒙仁私俯赐矜问。下诚不任哀泣之至。时烈等忍死逢岁。尚何言哉。浅土权安。新计杳茫。非有饥荒师旅之故。而只缘罪恶弥天。益罹衅咎。秖怨死灭之迟而已。先状仅讨于散秩。易纸呈纳。猥荷贤子弟承命来辱。若谕以涤罪之疑者然。凶悯不敢。走见所蒙签教。谨与商禀。而窃恐以膏洗垢。卒于缁而已也。微闻甑山座下门内形迹。前后相碍。奉虑不浅。
  别纸
伏蒙盘谷别谕。益切恐悚。玆数字者。专自鄙肠权衡。则诚有所不敢。若因一时见。成题目而书之。则不必其人而能之也。子宁以他规我。敢托令胤而达之。幸乞谅察。林江不必分疏之说。诚然。然自先庭盛言之则可矣。后人辨白之道。则一毫未尽。犹为可憾。安知后日。必无今之君子耶。
与尹吉甫(丙申三月)
孤哀在墓下时。朝夕拜哭。及考退溪集。以为练后行之非礼。盖以朝夕哭既止于几筵。而犹行于墓。为非也。然几筵则有朝夕上食哭。虽止朝夕哭。哀有所展。情亦可诿。至于墓所而废此。则是都无事也。诚有所不忍也。曾禀于慎老。则以为古无明文。不敢创定是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1H 页
非。然孤哀则依前不废。而不能无径情之嫌。伏乞称停情文。详示从违之决。如何。练后。几筵朝夕之拜省。礼文所无。而退溪以为可行。世俗亦多行之。第老先生之意。则以为三年。有朝夕常侍之义。故未练朝夕哭而无拜礼。则练后似亦无拜。故家礼不言也。孤哀则从退溪说行之。然硬行先正未定之仪。亦甚不安。未知如何。并望商教。
答尹吉甫(丙申六月)
昨日。濠上褫到所获书。谨悉彼中事。忧念罔涯。宅卜贞与孤云。既非先生平日之意。则俱似未安。故当时不敢劝助。日后狼狈。出于万不得已。则犹为可诿也。此则当在佥贤权度轻重而处之也。易名之典。次第之说。窃恐濠议得之。及时之论。则又恐来教甚当也。老先生追典。因循至今者。此实诸门人之罪。而又失今日。则深恐悔不可及也。幸望财度众长。早定论议。如何如何。石甑闻女生染疠甚重。忧怜难容。
答尹吉甫(丙申七月)
伏承惠书。谨悉多少示意。第闻复遭丧威。为之惊叹。孤哀为看石事。久处墓下。大潦之馀。生意苶然。奈何。孤云更无变迁之议。则亦是幸事。日月之退。有朱子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1L 页
已行之迹。虽非正礼。不无可据。至于申时。于事大不便。如此不大段事。主人亦岂大执耶。别纸。即者来自濠上。而来价督书。未及细看耳。谥状。濠兄草定。则虽不敢与议。如有奉禀之端。则敢不唯命。
答尹吉甫(丙申七月)
伏承下书。恭审近履。哀感且慰。昨闻石寓染疠复蔓。鄙女许令归此。忧厉之馀。私幸多矣。下询节目。佥尊想与讲讨。归于善美。顾此荒迷垂死者。何敢与议耶。所记言行。乍看。不觉神动涕坠。孤哀曾承教示。亦欲如此矣。旋记先生尝教以忧中文字为之。不如不为。故不敢违。而又思佥尊终不鄙弃。因佥兄所成商量。犹可效其区区。万一顽喘得延。则俟一二年为之。未晚也。盛录以丑窥。则或有未安处。早晚奉对。或可禀承也。千万荒迷不次。
答尹吉甫(丙申七月)
儿女来归。伏承惠书。良切哀感。前书所禀。获蒙印可。此后临事财处。则只恃执事者。范围而已。第末俗多口。引准备要。不若證说家礼之为安也。盖实无甚异。而人言则似不甚闹矣。然朝家既令依准五礼仪。则礼葬官似当考据。考据而无得。似当申禀于朝家。本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2H 页
家则不敢干毫发事。似为得宜矣。先生遗事。前书具禀。此是不敢犯礼之意而已。岂是可为而不为耶。然曾因某兄状草。窃效鄙见。反复商订。殆无馀肠。专委某兄之说。恐是过传也。曾奉盛录。亦敢忘僭。标志以禀。以为受教之地。盖事系师门。不敢以踰越为嫌。亦恃盛德雅量并受荛言也。今玆奉纳。复以回教。千万之望。缩慑以俟也。炭兄狼狈。殊可念。然专执休退之论。则君臣之大伦废矣。唯是骊哀撰出一出者不可复退之论。使人立脚不住。甚可怕也。伏闻金沟行次将启。而疾忧不轻。人间忧患。何乃至此。练后拜省之节。亦未见十分明据。未知孰为失得也。
答尹吉甫(丁酉正月)
屡承惠书。哀感无已。此亦修谢入褫。得彻座下否。孤哀所患。无甚疾痛。只是粒不着口。着亦不能吞下。故废不相近已二旬。盖缘去冬寒疾大汗。真元都脱而然耳。医药罔效。只当束手待尽而已。纪谱通编。真是儒家之至宝。直恨奉告之晚也。略签若干处以呈。更令大哥诸人。检理以示。如何如何。妻服杖禫。寻常疑晦。然若以家礼子不为母期。则无难处矣。闻久患小疖。想今已去矣。自馀荒迷不次。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2L 页
答尹吉甫(丁酉四月)
伏承前月廿九日惠书。谨审缕缕见教之意。极用哀感。此中丧死之事。日向终毕。冥顽虽甚。亦岂堪痛疾之心耶。比数日忽加新證。有时神魂飘散。躯壳枵然。瞑目凝坐。良久乃定。真是究竟消息也。据仪礼疏。禫,吉皆用上旬。故将用初九禫。旬日夏至吉祭。自报恩旋向艮次。第以此精力。行役不狼狈否。艮哀练仪。欲无异同。诚是好意。弟家一用通解。备要所录。亦主于是矣。只是绞带。则母丧自当用布。不必从通解而然也。至于父丧用布。世亦有从之者否。四方之所观赴。更可商量也。如何如何。大抵家礼练服之说。未得分明晓解。则似当从通解矣。先正之苦心纂订。岂欲摈于无用耶。千万气劣不次。
与尹吉甫
新主自远归祔祠当。只于旧主。设酒果而告祔耶。若然则新主未免彷徨于外矣。当先入祔。而并设酒果。然后告旧主耶。此是变礼无可据者。故日者与诸友相议。依后段行之。而未免杜撰之惧。故追禀焉。幸赐斤教如何。朝夕省墓。不免犹哭。未知大戾于礼否。商教并望。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3H 页
坡山赵教官。日者。与晏先后见访。为言晏兄图去愚伏戾气之劄。不欲刊行。此事甚荷云云。此论如何。愚瞢荒迷。莫能辨察。幸教示如何。赵教官且言。紫云志燔埋。非某兄昆仲。莫可任云云。此说诚然。然文字更须十分勘定。无复馀憾。然后可谋燔造。如此岂非先生所望于后人者耶。佥须留念不置如何。且坡玉与广燔。孰为优劣。并思之。幸幸。
答尹吉甫(丁酉六月)
顷日一书。自何来到。披慰不可言。但有超然独善。不使人追拚之意。似非武夷鹅湖气象。未知兄比读何书。作此家计耶。呵呵。闻兄又蒙 新命。想不免少挠。此视天子不闻名声者。兄之苦。亦不占第一头矣。极好笑。弟病苦垂死。数旬之中。四被 异恩。此间闷迫。何可胜任。恨不得拜床以受明诲。而不迷于所从也。凉衣呈纳。履与幅巾,革绦二带。并未成耳。俟彼中造成而还之如何。千万镇便立督。不能一一。
答尹吉甫(丁酉七月)
倾溯中。大哥见访。兼承教𨂜(一作递)。忻泻之至。不容名谕。善戏亦深玩复。前书所禀。只以 恩隆病痼势极狼狈。故欲出于不得已之计也。非欲身随言出也。书中所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3L 页
谕及大哥口布。深符鄙意。然吉凶之占。将何居也。傥蒙续有所教。愚蒙之幸也。至祝至祝。辞状已有报否。此中疏章。尚无 批回。日夕忧遑。然恐两皆不利也。炭论比来一变。欲人皆学孔子进退。中道则中道矣。然岂人人皆可学哉。草论以为此时退陶。尤不可效云。其意则又非寸纸所可尽也。无缘面承。祇增郁结。
与尹吉甫(丁酉七月)
前后书。长弟登听否。病无承眄之日。泓颖何能尽人意也。敢诵蝉声益清之语。以寓怀想之心耳。弟所伴忧时出去。虽纾山榛之思。病怀不堪无聊。诸君子相赠。实见仁人之心。而渠便有不相知之憾。未知如何。紫云文字。再勘以纳。伏乞同赐郢正。亟畀月川。俾得及时从事如何。总论赞扬处。慎老曾有未尽之教。故窜入数语而已矣。无路呈禀。只令人涕坠也。燔工已急。治定处不必更烦往复。只可因便示教也。
答尹吉甫(丁酉八月)
潦收露清。天气向肃。伏未委静中履用。对时增佑否。驰义日勤。不翅如渴也。累书承褫。下坠诲谕。一一拜领。何感如之。甲水连西涯。次第无人焉。此时凉踽。何胜言说。对时。不料别时苦至此也。然忧虑亦岂少也。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4H 页
同春赠言。实仁者之心也。此亦被索赠。而田地都被兄占夺。只脉脉分携。可叹。弟疏未知入启与否。而再昨复蒙遣医。异数陨越。每辞每一遣。然病无已时。 圣主容或原赦。分义之论。甚可畏耳。林江草庐。可谓天饷之厚矣。白江令人惊悼。诸宰中蒙奖最深。今病如许。永负留刍之义矣。李,赵疏本蒙示甚谢。今并还纳。紫云志草。掷回幸甚。所欲达一味遗忘。总惟财照。
答尹吉甫(丁酉九月)
令胤远访。手书并至。慰泻之怀。不容名谢。弟才闻从母讣。母之同气。更无馀矣。摧恸罔涯。所叨 宠命。无缘解谢。昨因赵 批。首悔请免。庶蒙 允许矣。明兄入对。其说不得闻矣。但闻 天颜温粹。酬酢如响云。眷向之意。可想。李兄所遭。亦似非常。二兄若起。弟之跛躄。亦当举篮舆而西。亦不恶耳。七山可喜。草庐之欢极。令人感羡涕零也。别纸乍看。牖昏多矣。首一条。妄意以为庶子似伸。如何。坡庄。与沃事自别。胡不观于晦翁已事也。所谕临邛。似甚稳稳。倘若彼来。只当依样说耳。牲事。未宣额前受之似难。且依陶山如何。浦祠。才蒙草庐说来。槩与来意相符。惜乎。空致纷纭也。千万悲挠不尽。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4L 页
别纸
明兄最初登对。极论赵 批。至于数千言。皆不蒙 允。只仇视一句。许改云。问及狗马之疾。以实仰对云矣。略闻谤徐通上下。仲初为首。故右徐者。谓初有所为而然也。此说不好矣。且闻兄退陶求一句。人或艴然。弟欲解棼。谓炭兄退陶复起。则于佥兄比拟。未知默其口耶。炭兄殊不以为然矣。草庐尝谓或出或处。当其可则未尝不同。谁敢作差殊观。而某兄有莫分门之说。恐惹争端云云。此说似有理。大抵今日说话甚难矣。别纸首条。某兄家所执。只归宗二字。然所谓归宗者。宗家绝嗣之谓也。据礼律则有庶子者。安得谓绝嗣也。此是大端。幸兄无遽出口。而细商量以教也。
答尹吉甫(丁酉十一月)
官便至。伏承惠书。慰豁不可言。第幽兰自送馨出谷。而颇有咎人之意。彼似不肯嘿口而服心也。呵呵。如弟疾病渐痼。只可论人鬼。去就。非所言也。已入短疏。申乞 日月之明。容或照临矣。下询行止之义。殊非贱陋所敢知。顷岁果川之行。仲文尚书。戏谓长安咫尺。不渡汉水。弟戏答以为。舍晦翁衢信俟命之美题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5H 页
目。而必举篡贼事。殊不雅矣云。然目今思之。衢信事。亦不着矣。晦翁其时。不必于退。若时君不许。则有就职之意矣。兄则似无此意。而一脚出门。徒露形迹。似不如不动之为愈。欲动则当如诚明之担着时事。死生以之。盖不出则便入。无有中间有不出不入便宜处也。最是甑山尤可念。然一念断置便没事。而才有一事。两兄便有所动。立脚不住。每不快意也。愿效益之戒舜之义。欲以不淫讽明不移。献诚不屈。奉诵于两兄也。未知如何。舜之大圣。岂有丹朱之事哉。后人亦不以是少舜也。掌令丈事。明答如何。弟意则以为奋兄所见。十分洒落也。此时生爵死赠。大都非荣者。是草论也。况如掌令丈一番人乎。故于己丑。常仆赠官。弟无一言以助者。意有在也。少俟丑类歼灭而议之。则乃为荣耀矣。此难与俗人言也。语类呈纳。程书。弟方考见。其在明兄者。使人索之。则典者出去云。后当觅呈也。此事殊系斯文。愿兄之致精。以惠后学也。千万不悉。
与尹吉甫(丁酉十一月)
行谋无变否。何日登道。谁能作指剑章。以祝于祖道耶。愚今日复上文字。乞递职名。兼谢 隆恩。从此静
宋子大全卷三十七 第 225L 页
蛰省愆。可以无事卒岁矣。前谕去就之义。虽感好问之盛心。然兄之煖弟之冷。宜各自知矣。何敢相谋。唯是草兄。则疑兄之容易出脚。愚浅则恐兄之倏忽遂初。终与高明之见。凸凹而矛盾也。唯几于无可不可者。可与上下其论矣。夫无忘江都四字。看来不觉起立。果能明此义理。则胜似他人十年启沃之功矣。第未知渡汉后意思果能如湖海时否。好笑。江都褒典当时。弟极知我兄之意。故不欲以为无知。而以此强加矣。今承来教。则义理诚然矣。愧伏愧伏。怀庆事。昨承 密谕。果为诸大臣搪塞。兄之先见之明。将不假元龟矣。然 圣上之意。则卓然矣。不胜钦颂之至。慎老文字。敢不僭承。然必须有行状年谱耳。书札从当搜上矣。志文之托。不于七山。将安归乎。早为属之。幸甚幸甚。○密谕云云。幸默之。到京。尤匆出也。不隐于兄。已孤 圣上之意矣。仁卿不别书。恨恨。
答尹吉甫(丁酉十一月)
坦腹才相见。略承安信。续自炭便。拜领惠书。并垂累牍别示。始盖恍然茫然。莫究要领。又叹褊滞孤陋之见。每乖于理到之训。又叹吾侪只是若而人。而所见所行。若是其凸凹也。明诚之引退陶。尊兄之引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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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有不伦者。无乃有似于晦翁所讥马,范出处耶。自本朝以来。未有如今日者。兄且谓二贤轻出于天地翻覆之日耶。此非愚陋之所敢知也。至于到阙云云。则尤有所不知者。若我只陈情悃而已。则何间于远近耶。既到若被留止。则便违素志。必欲遂初。当用许多气力。然后可以脱出。何故必入狭路。为此有形迹不从容之举耶。妄意如此。未知如何。更望回教。以袪愚惑也。第有一说。兄既富有其具。明诚得时熙载。此正展布所蕴之日也。须左提右挈。大济斯世于陆沈之厄。则是乃广大路径。平顺田地。愿兄之不惮为此也。怀庆之儒。鄙意以为正以此时。故力排之耳。若是道明义正之世。是幺么一胡鬼耳。何足置齿牙间也。狂妄之见。终不能回。只可一笑也。馀俟他日奉禀。
答尹吉甫(丁酉十二月)
李妙见访。仍奉惠札。辱教勤恳。玩味详究。不胜欣幸。第审以妄论之故。行计中辍。不觉悚汗也。此乃换面之继祖也。身既逋慢。又遮了贤人应聘之路。此何等罪衅耶。亟欲上章自列。而前疏未久。姑待后日耳。自馀云云。仰见权时综物之至意。钦叹钦叹。第有甚不相悉者。极欲仰首伸眉。详言求正。而无益于兄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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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而只取困殢。故不敢也。然愚之妄论。何足道哉。唯是兄远引孔,朱之说。以攻弟。弟亦引魏郑公献,昭陵对。以为说也。孔,朱之说。弟固已见之。然孔子为失臣失身而发。则今日纵使不密。失却剃头皇帝。有何不可。使彼发怒。朝廷所失。不过一个妄汉。而今日诸公。自不失全躯保妻子之利矣。有何损益。朱子为当时。徒说复雠雪耻。不离于口。而无一着实举措。故为此不言易之说。似不为今日全昧象占唤阳作阴者发也。两夫子若知后世。有借此以祸仁义者。则必不肯为此以遗之也。此则诚欲亟质于高明者。幸以回教如何。自得兄书。惊惧疑惑。殆于寝食不安。盖为范宁讥王何。恰似为今日设也。如何如何。弟比添新恙。废饭恃粥。其能久乎。只是 主恩未报。死有馀恨耳。
答尹吉甫,李泰之(戊戌正月)
玆因草兄书。恭审佥御已至招提。此心飞越。已在林壑里矣。即欲进赴。而弊宗有小冗。身且委枕。方与宗人。谋其前却。且看今夜贱候。明或再明。迎于镇境。或遂至山里耳。吉兄提诲。病且无便。不得奉复。仍请详教。恨恨。固当留俟会面。而只恐人多。说话不尽。又恐说时冲口。以犯无礼之罪。故略此先禀。莫亦躁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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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否。古人事君之道。不一其端。有以身者。有以人者。有以言者。今愚身既不敢进。而 圣上诿之使言。回视其中。他无可言。妄意以为今日人心日晦。无复可望。欲正人心。当自首善之地而为始。故敢进妄言。以为如此则士趋少正。义理少明矣。不料在朝诸公。以为攻己而怒之。兄以为攻人而斥之。使人粟肤战股之不暇。何敢自谓无罪而更开口。上下其论耶。至于赌后人称许之教。则又令人赧渥也。然朱子说利害。是粗底。鸟兽已有不知者。今弟正是如此。岂有不见目前利害。而能见后世毁誉耶。安知后世之不如今耶。此则可发一大笑也。然匹夫之志。因以慨然。弟言虽妄。然不害其为近正。不意众怒猬起。相臣则推尊奇渥。以为中朝。则今日世道。尚复何言。故虽已自悔其妄。而亦复自幸其亿中。而窃自附于能言距杨墨。以言事君之义。不自知其陷于空言实祸之罪也。如何如何。前日自列之言。既承兄以妄疏辍行之示。不胜悚仄。以为不能去僭鬼。而适以妨贤路。以孤侧席如渴之诚。故不敢自安而示(示恐误)。然闻行李已戒。我心则降。不复措意间矣。王,何之论。已觉其妄发。若欲以此为引退之端。则弟当席藁引伏。以俟朝论之所财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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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明兄闻乞暇广茔。而告 春宫。以仍下乡里。旋彻 圣听。则有史官追谕之举。未知将如何。可虑可虑。 谕辞。有欲奔往掺执之语矣。千万都俟面剖。
答尹吉甫(戊戌二月)
恋溯中。伏承惠翰。恭审已归南山。大哥染疠。属已苏回。慰且感戢。不容名谕也。今番行止。固已料得高大相成。耳目耸动。小小唇舌。曾是千百蚊蜹耳。以愚所见。只是无事中生事。似为多事已。贱疾一味沈绵。 别谕才下。继有天曹之 命。昨呈短疏。续上县状。视兄所处。似为寻常。呵呵。只是李兄士悟。病卧经年。垂在属纩。不胜伤恻恸切。疏本蒙此投示。感荷没量。从当传草耳。明兄以诚升拜。皆谓褫升当不日矣。而尚无闻矣。千万不能一一。
答尹吉甫(戊戌二月)
昨朝官便下状。时妹兄士悟属在废床。未遑修覆。只以数字。回于宰语之故矣。俄因贤从子。续拜崇札。缕缕谈言。实皆教我矣。欣幸欣幸。前日使来。伏付鄙𨂜(一作递)。想蒙登彻。而其所妄发。迨此兢畏。第惟雅量不甚谴何耳。 圣主所批留疏。益见温厚宽广。靡兄此行。则人不见天地之大。始知前言之甚妄也。未知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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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杀也。然三者易而中庸难。程朱正法。恐不可轻易掉脱也。如何如何。释疑不待勤教。自常耿耿。比因悟兄疾革。日夕奔遑。下册尚未动着。可叹可叹。第欲偷隙校雠。毕则呈禀也。二哥蒙许历入。弊家礼仪将有光矣。感幸何极。悟兄昨日。幸嘘一口气。一息犹在。然只朝夕间事耳。方在其侧。忧挠不备。
答尹吉甫(戊戌三月)
恋德恒切。忽于官便。得拜惠𨂜(一作递)。藏戢之私。切切亡量。李兄之亡。朋友以书来者。无不相恸。兄书尤获我心。极令人增涕也。自病至纩。自含至柩。力疾躬护。事了忽觉病增。朋友皆责以不自量。从今始悔。而亦难追耳。明兄意外归来。直到李兄柩前。一握相恸。仍以事故。不得稳叙矣。盖于 榻前。亲承 谕旨。传谕甚恳。既又闻廿三 筵中所教。尤非贱臣所敢当者。皇缩之心。日夕竦然。去就如兄之快适。一进无难。而此岂人人之所可办也。自笑浅之为量也。近疑。缘病丧。尚未卒业。恒自耿耿。希哀山事。日闻所不闻。实欲无闻。申兄葬事。亦可改也。
答尹吉甫(戊戌四月)
恋德日深。昨拜惠翰。如陪谈燕。慰泻不可言。况蒙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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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高公祠语。不觉有壮心。然所望于高明者。正在朱程正大门庭。唯愿高明。百尺竿头。向进一步耳。弟疾病日痼。小动辄剧。比数日内。 隆旨三降。虽已控免恭俟。然一味皇缩耳。所蒙 批辞中。果有并及盛名之语。 圣明若知鹤岩斋中相送语。则必无收司之坐矣。晏兄约于望间。自营下转向兄边。逦迤来此。未知已款高门否。若并舆(舆恐辔)临此。则何幸何幸。溪上诸生。略以事各自散去。倘对床数日。不语閒说话。只语可语底则实太幸也。幸乞图之。
答尹吉甫(戊戌五月三十日)
解携以来。思想如噎。褫中伏承下状。谨悉近履平迪。慰谢不容谕。病中无聊。比阅语类一两板。硬强未解处甚多。自叹神思衰落。又掩卷辄忘。只见徒劳而无益。谚云死不足伤。而老可伤。信非虚语也。孤云文字。归路。稍改数处。送之子静处。兄须讨去详订以示也。造次入石后。恐有多少悔恨。此则朋友均有责也。晏叔书谨受。第闻此兄近失重囚。朝夕当递去云矣。
答尹吉甫兼示俞武仲(戊戌八月)
前后书次第拜领。教意谆复。实牖迷胸。即日佥履如何。弟以 上候违豫。伏在深僻。去就迄未决。閟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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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今朝试开大政。忽有麟夫人之丧。旋即停罢。事事不幸矣。岛诬章甫。三司方议辨斥。而未见脊硬眼明者。是可忧耳。前示曾述崔事一通云者。正为今日文案。今为奉请。倩畿便走告。幸须即投如何。弟幸赖仲氏老兄周旋。遽为人父祖。从此庶免穷独。伏想佥兄亦为我喜也。易子之教。深以托于佥兄也。春兄上来。所居阻右。不得频见。恨恨。
答尹吉甫(戊戌十一月)
阳德已昭。伏惟閒中体履超胜。既望书承拜甚晚。第悉教诲之勤。不胜佩服之至也。谨密之戒。诚然诚然。试观今日人心。胥以为夷。无复可为。先须密扶正论。使人渐知礼义。然后庶有下手处。故入告者隐然以武侯文公为主。则 圣上每令左右史勿书。从容酬酢。出而见乎举措者。常主石室源流。固知事有至难。终贻大祸。然此义苟明。则今纵无成。后之人犹可因此。或有举义反正之理矣。区区此心。只是如此。故虽平日素相亲爱者。无不袖手却立。恐有馀波之及。此理势之当然。无足怪也。又以始入朝著。主客之势。悬殊。以希仲一事言之。则扶之愈力。而排者益多。至曰恃徒党以蔑朝命。且为希者。亦不能善处。至曰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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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去异议者而用之。此等纷纭。徒败国事。故不免极力周旋。自傍观者言之。则大不快活。然自己则费用十分气力矣。貂物。更于 筵席。面辞甚力。则 圣意以为然。而只以还收。为损事体。故不敢更辞。然不敢近身。常时所服。只如布素。见者初甚骇然。今则人亦不以为怪矣。武仲以所得别纸见示。皆是至论。然雷厉风飞之说。用之于克己工夫。则当矣。用之于施为举措。则似不然。今日为希仲者。其论正亦如此。一朝迸黜曹侍郎于远外。超升其所抑于卿相。岂不是赫然辉光。然此非徒事势之难能。如此而使风波大作。未措一事。狼狈仓皇。亦是道理之所宜乎。尊兄平日论议气象。似不如此。今乃为此说者。岂有所激乎。幸复见教也。权甥所谓路径之窄者。诚是也。弟平日立心。每以三驱失前为至理。见人呴呴然以情意相比。虽负公议而不顾者。心甚恶之。故庭除阒然。只有鸟雀来驯矣。实可笑耳。千万适有事。未得罄竭。当俟后日耳。
与尹吉甫(己亥二月)
春序向暖。未委閒居体况如何。区区驰傃。日益勤止。昨日二哥来见。槩悉岁前安信。此则甚慰。且因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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褫闻警诲之意。不胜铭感之至。做时不似说时。人心不如我心。尝于册子上寻常看过。不料今日真践斯境也。无人不怒。孑然独立。只有市南见矜。时有扶助之力而已。尊兄亦以亟谢职事为教。实是先获。适以洪君徵事。踪迹甚不安。欲因此寻医。则市南委来。恳恳以国事。血诚挽止。此亦戚其意感其诚。姑此迟迟。其视见几不俟日者。诚可愧羞矣。然观此爻象。不患无可去之义。第至于三日不食。则亦可吝也。所询谥,额两款。当一从朝家事目。至其用乐一款。方今自 上不但减膳撤乐。凡系浮文。尽行损节。鄙意则无论男女。而乐不可用。馔品亦从俭约。为宜矣。未知如何。○市南 圣眷日隆。枢府事务。悉以委之。此后则弟虽敛衽而归。亦不为无所藉手矣。
答尹吉甫(己亥三月)
前书教责。诚感不鄙。然视晏书。殊未及一二。岂兄之爱我也。不如彼耶。此中事。虽不尽如兄示。然颇实有之。敢不引伏。最是速去铨职。实是先获之语也。二旬病状。乞免甚恳。而 圣上至以私问疾。若不能办得兄力量。则此后事。恐益狼狈。忧闷何极。正以此时。希查方起。彼此唇舌。不胜其多。极令人恼苦耳。荒政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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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状闻。略成头绪。旋与市南。议蠲物故,儿弱收布。且军民布尺。请一切以卅五为准。事未行而谤先腾。意思顿阻。奈何奈何。春,薇先后下去。想一一传达矣。迎谥节目。略具别纸。只在兄财处耳。适遭丧威。不能多及。令胤两哥。病未作书。恨恨。
答尹吉甫(己亥闰三月)
诸友至。伏拜惠复。欣慰无已。迎谥缛仪。不得以端甫周旋。茹恨在心。久益未解也。数日前 上特教于筵中。尹某亟付职。盖因草庐留疏。而愕然有此 教也。甑山尤可念。此兄固虑其狼狈。经岁周旋矣。今则物议显诋以容护则又非挺身自当之事。故只付僚席。此后事。亦将如是矣。奈何奈何。试观 上意。则似不相舍。为诸兄深虑焉。千万禁军临行索书。不一一。
与尹吉甫兼示伯奋,汝望(己亥六月七日)
天乎天乎。古今天下。宁有今日事耶。 大行大王春秋鼎盛。凡所以斲丧性命者。一切不近。惟日夜孜孜乎治道。自春夏以后。益务乎省躬正家。尝谓我身与家。既无可言者。则作奸犯科者。虽大臣。诛戮何敢怨咎。故使公主免税。一从令式。使暗行遍考主家屯庄,渔箭,盐盆,愿堂等。而一面改正贡案。草本才成。而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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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上宾。岂非天哉。岂非天哉。尝曰莫与成吾志者。彼死节人战亡人子孙昆季。岂不为股肱。草野读书知义理人。岂不与我为心腹。但无由绍介周旋。聚会精神耳。观其志意。可谓大矣。亦可谓得其要矣。天假圣寿。则中兴之势十八九可期矣。倘使 圣志。不大不固。只如后世中主。则未必天夺之遽矣。只以一身。欲胜已定之天。安得不如此耶。思之至此。不觉肠裂而肝燬也。时烈受 恩最厚。蒙眷极深。日夜陨号。直愿驱蚁而不可得也。最是至恸在心。不敢向人道。盖是爱君。不能如爱父之故也。虽万万诛死。不足以自赎。要之魂尽骨铄。然后此恸乃已矣。且自哀苦以来。疾病侵寻。兼有不安之事。已三疏乞骸。而 新上留之以悲苦之辞。义不得不去。而心有所不忍。徊徨闷缩。如痴如狂。自家身心。尚且奈何不下。佥兄去就。何敢与议也。然奋,吉二兄。无所难矣。望兄则不能无虑也。千万力疾强作。不能一一。
答尹吉甫(己亥七月)
再昨书。谨以承悉。春间二小谏。归言其能。顷日二直指来短其迂之时。必举接兄之事。继闻南来之说。则大抵相同矣。侏儒一节。固观全身。一事蔽人。又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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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故首揆只以赈事。请罢其职。与前事目不相干。至于就吏。特出 上旨。又非兄之所未安者。禁职。弟当终辞。今日复欲陈乞。出入轻重。专在许判。奈何奈何。今日欲出近郊。盖因弟事。解职者十馀人。而夺告者三人。此何敢安。以故哭班之外。不得干与。一向退缩矣。无缘进拜。极用閟(一作闷)郁。只此。
答尹吉甫(己亥九月)
垂死中。二哥历访。且传惠书。多少警诲之语。不胜铭感。第辞旨喜婉。因不可晓。盖自是分明。而弟之愚迷。不能言下领悟耳。第闻谕迷道者。固在直言。幸乞后便。一一提教如何。千万之望。贱疾已痼。不能出户者一月日矣。死而已矣。尚何望哉。坡山堂斋。皆以大圣人事为扁。恐非下学为己之意。其斋号之次书者。恐当也。如何如何。祭文。病愈则何待院儒委来而为之也。近者少开户。听人出入。则辄添一病。虽来。恐不得迎入矣。此意布之如何。千万不能一一。
答尹吉甫(己亥)
昨临深感。但酬应之际。殊失耳垣之戒。极可悔惧。幸兄因弟之可戒。而尤慎其枢机也。夜间有一人书。极戒之故。尤不胜瞿然。而亟以仰报耳。○非为祸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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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当如此耳。兄疏欲其节损也。
与尹吉甫(己亥九月)
秀行奉答书。仍有所恳。未知览否。即日静况如何。弟所患日痼。隔死如窗。又因 圣上有问。以事系 先王之故。不忍不言。妄论医官事。大忤时论。欲加以不急 君父疾之罪。杜门祇俟。凛凛度日耳。兄闻之。必曰不听吾言。竟如何矣。食肉一节。有何定规。虽父母丧。有疾则食。况朱子以为居处饮食。不可尽同于父母云云。则尤当有所斟酌也。服则思诚强欲沈枢兄者。殊觉其多事矣。弟则只欲吉甫兄矣。昏礼一节。不敢质言。然杀其礼如来示。恐或寡过矣。
答尹吉甫(己亥)
因院中佥贤之至。褫审动止。慰喜无已。佥贤之命。非但自顾无似。实涉虚浮。故不敢承也。祭文扁号。亦惧汰哉。而佥贤之意。有难皆孤。僭率呈禀。悚仄悚仄。兄之前日长书。敬佩胥诲之意。第以有为无。以无为有者多。此则以告者过也。只以医事言之。则当初力争于 上前。上以 慈殿为闷。对以当看罪犯。不敢以要用。有所宽赦。比以此事。欲救武仲而不能得。非我之不听武仲也。以此一事见之。则来教二三说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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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耳。希仲收用之云。兄书尚在。何可诬也。希仲免丧。尚不令 上知。责弟。未知此何等说话也。于此等处。不能无惑焉。其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莫非兄爱人之德也。铭谢何可言也。病甚苦。不能一一。当俟早晚。
答尹吉甫(己亥)
来书警诲尤切。益知爱人之盛德也。仍审斋居味道。体用休适。又甚喜慰尔。第示谕之意。犹未能释然于鄙衷者。当初医论。大臣猝发于宾厅。春意即同。未及往复者。势也。惟市停论之时弟语之云。必不得已议药。无宁使医官辈。私相商论疏释。决不可也。市非以鄙言为非。而其时俗论如山。市亦自任不得。此非弟之所敢知也。至于金吾之职云云。尤不胜大噱也。当初以两医。只付金吾。使之论罪。而弟厌避图递。则固弟之罪也。其时台谏方请诛戮。果若蒙 允。则为金吾者。只当行戮而已。有何厌避之事而图递哉。若以大义言之。则人人得以诛之。故虽不系职事。犹敢争于 榻前。如此而不得则斯已矣。陈恒弑其君。圣人沐浴之请。只一见于论语。未闻言之不已。期于必得也。若以不进封事为咎。则又有所不然者。封事。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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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得已也。故程子曰。咫尺天颜。尚不得感回。尚何待于文字。道理固如此也。大槩人心不如我心者。此无足怪。而所谓不如者。又有多少般数。如炭曾以书谓我曰。欲杀两医。此天理民彝之不泯处也。既曰天理民彝。则天下之理。将无以易之。而其翌日。乃责鄙劄之为非。今日事。正如百千蜩螗随喙自鸣。如之何其可一也。非弟之不一。而人自不一。又其一人之心。前后不一。奈何奈何。至于希说。则到此益难为言矣。希之道德。固非浅陋所可窥测。然三代后人物。宜莫如伊川。而当时吕,马诸公。荐授国子教授,崇政说书。则伊川或受或不受。受不受。在己而已。未闻以荐之授官者为非也。且窃闻希尝著经纶说一通。上自朝廷大体。下至接待。彼使纤悉无馀。以至彻相国左右云。鄙意以为仁人之心。未尝忘世也如此。又以为进善之职。不下于说书。因此可以出入 经筵。兆足以行矣。今见兄书。则似以为不敢以待伊川者待希。(宋朝加伊川以官爵。而来教则以为不可加于希故云。)而惟燕昭待郭者。然后乃宜云。当初愚劣。识不到见不透处。不胜愧恨也。然自今追思。犹未得其恰好处置。若果陈请。则当曰某人已除服。请使人慰之耶。抑当筑宫师事之耶。抑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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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见之云耶。(窃闻希徒以为自 上就见。不敢召见故云。)此数者。皆非如弟者所可办得。然当初。兄若持此数端。明以教我者。则力量虽狭。犹可奉行矣。兄只曰给药赙丧。 圣上之所以待希者何如。而免丧已久。讫不使 上知之云。如我昏愚。言下领悟。犹不敢望。况望其意下领悟耶。其时拟以讲职。盖以此也。然兄若旋以教我曰。我意如彼而不如此云尔。则尚可即悔。而其第二书曰。既除职而资级旋请勿授。希岂肯出耶。其时曲折。虽不如此。然固非所以待希者。故受以为罪矣。至第三书。然后始责其授官之非是。此实愚迷不解人意之致。而兄之教人。似亦不明言善议也。然在我者。不胜其愧怍。故昨者榻前。自 上有问而不敢有对。盖请縻官爵。则兄教如此。请待以物外之士。则希之忧世之心不可蔽。若请以就见师事。则吕,马之于伊川。犹不敢以是为请者。兼且寻常以洛建之叛卒责之。一朝如此者。恐非事 君之义也。以是莫适所从。愤悱嗫嚅之际。春兄有所陈达。亦未知实当于理否也。且今世之人。果有得程朱法门者耶。此不敢轻议。而兄每以程朱法门为言。若果有其人。则此可喜而不可讥者。果无其人。而勒加于寻常人以攻之。则此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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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宋朝一番人。使侏儒著深衣幅巾。以象朱子而侮弄之也。此则甚于希之谓朱子不识中庸也。兄若曰。今世之人。诵习程朱书。而所行与之相背云尔。则言出而愧死矣。来教不出于此。而出于彼者。必有其说。而愚迷罔觉。兄此前后所疑。幸乞一一明教。以牖其愚。则实莫大之赐也。千万恳乞。
答尹吉甫(己亥十一月)
昨覆当时深谢。然已忘之矣。玆复承札。欣慰欣慰。堂号我东世济其美。未有若先生父子。故恐此为差胜耳。孤云篆额。当议于春兄以禀也。昨者李上舍和氏来见。大以紫云祝事为不安。不安则诚有之。何至于若将有大事者也。弟意则只当以实告。谢于院长。而请改之而已。且李上舍为传兄以弟意。请还其祝辞云。当时酬对之时。弟果有此请否。观李上舍意。尤以此为不安矣。比来病思昏塞。健忘尤甚。闷苦闷苦。弟如见院长。则亦将引以为罪。幸以此意。谕之诸公。俾安其心。如何如何。馀不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