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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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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三十六
 书
  
宋子大全卷三十六 第 193H 页
与尹汝任(商举),汝望(文举),吉甫(宣举。○戊子十一月)
时烈顿首再拜言。连山奉辞。已经多少日子。伏未审襄奉诸事。已成头绪。而佥哀兴寝。亦得支胜否。曾见气力创残殊甚。自己不觉。而他人则知以孝伤孝。礼本不然。伏乞深念危身之戒。以为世道朋友之计。如何如何。昨者季位大哥。胎示别纸。谨已一一承领矣。听松先生碑阴。曾因罗卫率便。已作书申禀于石室。牛溪先生表阴。彼时陪到外城拜禀。则即蒙印可矣。写役想已完了。见教以哀送笔子不甚好。觅他而亦不称意。故心手不相应矣。壬辰一款。未及奉质于石室。俟前书见报而为之。未晚也。时烈奉亲粗遣。曾与李友在山栖。忽被 徵命。颠倒还家。冒呈辞状。方此踧蹜矣。葬期若在蒙递之后。则当赴执绋之列。幸使司书。示之如何。隋城大哥。想已往复否。始欲探伺。相见于中半。今不可动着矣。明间约与宋兄会栖。所谓沙寒者。大哥倘有隙。幸许来见。如何。当不宿舂而至耳。○壬辰一款。妄意以为当以老先生所闻为主。而张作云云。亦不可谓断然无是。并以为传疑之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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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周谨。而但恐难得笔力如许置水不漏也。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己丑六月)
炎霖交剧。未审佥哀履支胜否。溯慕靡极。时烈奉亲粗遣。自被 召旨。淹留月馀。不敢为轻动计。今以赴哭之稽。大被四面之责。自疑初计。未必全是十分。今以私马。将寸寸前进。以为赴哭。而不敢为赴 召意。然此中窘速之状。不可言喻。闻佥知哀侍。离邸已久。想已税驾。女儿来时。阻潦在怀。乃父躬来将率去。水(水上下恐脱)前后怀襄。进退不得。与留镇北。渠以哀次之稍近也。不欲弥入深处。故其母属已来见而归耳。坡碑曲折。又因静伯闻之。区区凫雁。固不足为轻重。而且为瞥地洛下计。似不敢向人开口矣。然慎斋,李友入城已久。想已有归一之论矣。千万不备。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己丑八月)
伏惟炎凉替序。佥哀气体支胜否。苦无信便。久未奉候。寻常恋溯。时烈曾作赴临之行。当着职事。四疏未递。不得已拜 命。则此是出身一大关。不可昧然苟冒。玆欲得对。密陈大义。若 上志坚定。则当竭驽钝。不然则当奉身而退也。咫尺遽见阻阂。虽有嗟叹之教。狷介之性。未能无疑惧。将以一疏辞归。政院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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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未安之意。 上费辞以谢。即令入对。敢以口传回启曰。不幸有疾。不能登对。遂出国门。疏入。 上即引见六承旨。涕泣自责。仍问挽留之策。遂遣承旨。 敦谕于郊外。不敢便决。遂停郭外。上章自谢。然既已出来。则还入似无谓。且未免未知 上意。而径先受职之患。故留二日。仍欲下来。则 上又下备忘记自责。使承旨代草谕书。遣礼官 谕之。而鄙行已发。故追送之耳。来时留一疏。以陈不敢留之意。且进劝戒数条。实非敢舍吾 圣上。而为长往洁身之事也。前后曲折。大槩如斯。而举世之人。忿怒谤讟。如恐不克。至做不敢闻之语。称以鄙说。末世之难行。一至此哉。归后。因留疏之 批。又拜辞疏。则 批旨愈隆。今月二日。冒呈病状于县道。未知终如何收杀也。此后去就。又未知如何而可也。未得回禀。徒结怅恨。前月廿七日。前大宪金集(集恐误),大司成金庆馀诸公。因引对。力言鄙事。且请递其职而更召。则 上然其启。庶有解脱之望。而 因山且迫。诸公极言此时不敢不来云。道理果然否。当下来时。函丈。以上一截。为有古义。至有敬服之示。至于遣承旨以后。则以决归为太过。至再临勉留。三遣子侄谕意。则固将加留数日也。闻 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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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去。而将下 谕书。则似有要君之嫌。故不敢留也。函丈亦峻责不已。而弟之待函丈之道。亦有亏缺。极可惶恐耳。恐佥哀略得传闻。虚实相半。不能无疑讶。故不惮缕缕耳。坡碑改订。拟于肃拜日。历见石室而禀之。未果而来。想已入刻而无及矣。然武仲之论。亦一道也。如何如何。少女以倚庐之远也。又不敢归沃。前月晦前。其母自椒井。率归于彼矣。然渠以不得看护病夫。日夕煎熬。膝下之忧虽笃。势将津送矣。未知如何。弟曾栖镇岑萧寺。昨日。约泰之还到西山。为望前计耳。明甫欲以旬望上去。而以病前却耳。千万不能一一。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己丑九月)
顷在西山。伏承覆书。备悉示意。继自锦峡。递到手帖。尤用慰泻。时烈奉老粗保。只是少女。秋夕前日。患霍几死。见苦疮疾。有时绝食卧痛。方用浴法治之。未收见效。闷虑闷虑。 廞卫已迫。臣民之隐痛。尤深。函丈清爷。皆命来送 国引。虽无官职。前衔皆赴。则今不可不来云。未知义理如何。然 君父送终。不妨处厚。故见成首鼠。忽被讲职之 命。则事又难便。妄意欲以私行上去。郊外隔宿。只参哭班。仍纳辞疏而归。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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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如何。大槩鄙意。不必再赴 君丧。而两爷及三友上洛者。极言时义。清爷至于委来门外。力言必来之意。不但书戒之勤。函丈则以不循师友而好自用。责之甚峻。然义理不然。则何可强从。但有伊川一段事。适符鄙意。故欲作今行。以塞己责。然后惟吾所欲泰然行将去也。伊川之意。以为党议甚激。上初即位。即受一月之禄。便遂不仕之志也。今以哭送。当受禄。以谢其义。未知如何。恨未面禀也。惠柹良感。第至柳谷浓甚。故李友以奉其老亲云矣。礼疑。来示似精。其中欲以祭与脱衰二视之。此则恐不然。小记。只论其义耳。非欲其如此也。其馀。从当详论报禀也。此便乃长湍奴。而任意行住。不可信其必过门下。故暂草以谢。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己丑九月)
朝因长湍便。草草拜书。耑札忽至。慰感交至。无以为谢。所谕进退之说。略及于朝札中。大槩伊川一款。似可依仿。未知不至全迷否。石室,慎独两爷及诸友。要与共事。盖有行可之兆。然此则非迂拙所可与。只参郊班之后。仍上辞疏。虽不蒙递。亦可用前日谬规。以供世间牙颊。亦是一事。唯是慎斋门(门下恐脱)所见。一向掣肘。不是细事。岂此愚迷全暗事理。自为君子之所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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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可怕。碑文事已至此。奈何。所可恨者。议论不能归一。使斯文盛事。无一毫有憾也。后说。去冬蒙示。付签记疑。以费心力。更如何垂警。悚仄悚仄。徐当奉阅。礼疑。别纸僭论。更望商教。闻少女承戒将归。三夜之怀益新。李丈论甥症甚详。且似的当。勿以收效之缓。厌弃求速。如何。石间朱是报恩贱产。似无所难矣。适舍兄往彼。故付去耳。自馀不备。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己丑十二月)
岁律云暮。溯慕日切。玆因锦里李友见访。并拜哀札。恭审哀履支胜。慰喜已深。况承大哥症歇之示。何幸如之。时烈当初从众赴 廞卫。尽在我之礼。然后进退惟吾所欲矣。不意上下之执仇仇。一个身心。亦奈何不下。前月始得脱归。久非我志。岂敢知征吉之象者哉。第慎斋文丈,宋中丞。担著百十斤担。极有踽踽之意。此身虽安。而忧人之忧。不胜区区。大槩时烈本不欲留。而兼且 圣上恩礼日渐隆盛。极非愚陋所敢当。故惊顾愕眙。章皇遁归。而师友去就形势。大不同。只得匪躬而已。最是文丈尤有狼狈者。清老劄论林铨之当让。故亦学匹夫之逃遁。既出郊外。 上再遣史官。又引见不肖及仲文承宣。咨所以留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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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使文往谢。故不得已还入。其在平日谦逊之德。曷胜其不安也。意佥哀未悉彼中事。故漫及之耳。女儿远去。诚不耐系恋之私。然亦复奈何。玉郎崔秀才。逐臭远来。虽其志尚甚嘉。亦甚愧腼。时烈久此病伏。忽闻女行在迫。急此专伻。欲知其行果在何日也。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己丑十二月)
再昨恭修覆书。想获登照否。比日风霾凝冱。无平不病。伏惟佥哀气力支胜否。时烈才上陈乞文字。玆闻荆妻有所患。今将撤还而无人马。以是为闷。女儿所患。已至十全之境耶。日势稍缓。欲请暂许归来。而亦恐其触冒致伤。凡事量示。如何如何。昨得锦里书。以为长者与某友。担着时事。绵弱如此。而秦瘠之甚无义。且谓嘉林同人之盘桓。略有欲避某友之波及底意思。此物之退伏。实由自量之审。而嘉林之退。审如此则不胜慨然者也。如更相见。幸细与商量。如何如何。馀祝岁换。节哀自爱。不备。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正月)
岁序忽改。伏惟佥哀孝思。益复罔极。未得奉慰。祇切耿想。时烈奉老迎岁。喜惧增深。亦自顾念犬马之齿。渐向衰谢。孤负父师期待之意。恧怩悲叹。宁以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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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无事入来。而其母病亦向歇。私幸难喻。只是其母苦歇无常。以是为闷。崔生累日相从。遽尔告别。极令人作恶。俞兄书。读过数遍。不觉爽然。今日用舍。岂独一身亨屯。亦是默观之一端也。张藁。曾于逆旅。略看论理气数板。其馀未见也。今承来示。不胜怃然。婺州百怪层出。岂非伯恭有以倡之。然无伯恭之学。而弊过之。真所谓直是惶恐者也。时烈方待 批命。直得递免。唯是之望。时气甚寒。唯祝节量自爱。以副远诚。○去冬仲文令公为言。近阅政院故事。岭郑所制玉堂劄。极诋牛溪,松江。至有毒澈凶某之语云。然则今日一种论议。其源盖深矣。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二月)
春寒正紧。哀履诸况支胜否。恋溯日勤。时烈日者赴召。初入 经筵。以克己保民为纲领。所陈殆数千言。多未蒙 察纳。末及俞友事。 上不能成声矣。即于前席乞退。再避三告三疏。始蒙递免。逮未付西。初六日。出来到家。即患面肿。大如鼎冠。苦痛六七日。始向生道。然神气凛凛。尚未全透人鬼关。此时倘有一毫外邪触犯。即不可为矣。在洛。恭拜惠书及别纸矣。然适与清老。同时去国。玆事遂成差池。只临行。与李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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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面商。李以此老也没意思及他。不肯受。故遂奉归。况今危急尤非所宜。徐待之似可矣。运碑事。李担着不让。然今亦未免难故(故恐误)之叹矣。时事尚何言哉。始谓六七人祸福而已。今乃有不忍言之说若然。罔极罔极。俞友以谢文没吊祭一款。亦当在查问之中。覆巢之下。宁有全卵。然此则在赵判之舌云矣。今见岭疏。诬毁两贤。加于振后,有阜十倍。盖因众辱之。是甚情态耶。联名者九百馀人云矣。馀手战神昏。仅草。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三月)
病中伏奉哀札。并受惠药。病间衔戢不容喻。即日佥哀体履支胜否。溯慕区区。时烈大病之馀。潮热痢症甚苦。面浮尚未尽平。似未全透人鬼关耳。北耗虽恶。断置已久。不至惊动。只是因此。遂沮 圣上有为之志。则岂非千古之恨也。况变异孔棘。岂但六七人之祸福而已。岭疏看来。惨不忍读。至于理气互发之说。以为并攻朱子云。则又不满一笑矣。尚州进士申硕亨。师傅硕蕃之弟也。发文一道。将为辨诬之举。应者将五六十许云。虽强人意。然益惹纷纷。可虑可虑。黄永间若干。亦欲辨诬。而托以构疏。病中未得办此。幸望草示数段紧处。使之明白痛快。如何。岭疏誊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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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进善处。觅览为佳。所欲言。神怔手战。只此。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三月)
前后书长弟拜领。曾因锦便。修一札。想蒙登彻。即惟阴曀日恶。佥孝履支胜。溯慕之勤。非虚语也。时烈昧于摄理。一疾逾月。差剧无常。见苦头痛。烦惫难耐。时事。非蛰伏者所知。只是朝家以彼不妄杀人相贺。黄鹄之怨任他。涕亦无出焉。真所谓似此气象规模。如何抵当得者也。痛叹痛叹。示谕从祀云云。未知清,慎,濠之意如何而不言。弟则一入 经席。知难而决退。不但未暇。浅见之所汲汲。以为大事者有在。此义不明。则表章之典虽隆。徒为珍剃。故曾语湖南疏儒以为今日不书伪号而见却。便为敛退云。崇右两贤。正所以扶持此物也。两贤之论许衡。吾尝闻之云尔。则虽触时讳。其树风教。固贤于苟且而成其事也。人微言浅。故不见听从。然亦是人心已将泯灭。而不知耻也耶。鄙意如此。莫或拗滞不通否。更以教示。为幸。贱息病中相离。虽觉缺然。然日前相守已多矣。何可更冀迟留也。千万病作廑草。语不成伦。○锦兄议论如何。曾见访。责以果决以坏事机。弟答以为事求可功求成。则古之大踢血诚。何故做不得而直栖栖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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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未必可与已耶。高见如何。见教至仰。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四月)
嘉林行遣之后。不能为怀。谨拜一书。倩公山褫达。尚未关听。玆伏承伻札。恭审近履支胜。慰喜无任。小小疾患。固知难免。而保惜爱护。想必有道矣。时烈病伏萧寺。一味昏沈。而亦未免酬酢之苦。随分支吾矣。嘉林初六日书。自怀乡传到。此外未有见矣。朱门送季通有涕泣者。尝谓何至如此。今日逢着真境。真是如此。然此岂独为渠耶。近日宪府。以此全避请削。则 答以依启。尤极惶骇。孺稚之饥。此亦念之。诸友亟当救接。然难保其镇长耳。辨疏。始为岭底人所托。欲俟病间而为之。继被馆学所嘱。见构三之一而病思衰落。每草一两行。辄复茫然。必三四易纸。虽强为之。恐未可用也。脱藁当就正也。尚州申硕亨,星山李硕坚等。倡议会于金山。已封辨理文字。俟虏还将呈。疏语甚好。想见之否。此纸。乃送㮨会单辞而申作云。崔生有闻无见。想有疾病。此公可虑。诚如前教。早晚倘来。当戒以来意也。○伯奋(一作舅)妇兄郑允升。倡率乡人三十人。斥逐申,李之会。而辞语甚悖。平生眼不识人。绝可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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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四月)
辨诬文字。自可付馆学诸人。吾侪既敛迹田里。不合复入年少丛中。为推波助澜之举矣。曩者。石门既屡嘱之。又被诸友煎迫。又思此事所关不轻。一字之差。足以累前误后。故黾勉应之。只是大病之馀。神思衰落。又苦应接之烦。入山后廑得理会。而山间又不免有从来者。日事喧聒。凡事不专则不致。殊觉不可用矣。然必欲不弃。则必须费行人,东里手段。幸望佥尊痛加斤正。俾无缝罅。使人无可指议。如何。然自觉语意太暴露而少含蓄。无复忠厚平易底气象。几何而不为护骨党竹之归耶。此真褊刚之馀症。删润之际。极加磨砻。使锋颖潜藏。义理分析。庶免以火济火之弊矣。第念石门催督已久。是欲俟腥价回去。即为陈达。今则似已晚矣。幸速图之。使诸少精写一通。并俞兄书亟送。金寿增若恒。不为更送此间也。时未与濠友商量。商量有修改处。当自此直报增,恒。俾自禀定也。然佥尊改易处。标记此纸后便还谕如何。曾与濠,锦约俟俞兄税。自慎门转到嘉寓。因进孝庐。面论此事。数日前。忽被方伯传谕 圣旨。战震惊灼。心魂俱散。已入文字待罪。仍此缩伏。不惟宿计差池。前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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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亦未涯际。甚觉忡怅。且叹运命之崎岖也。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四月)
前后书一一拜领。俞兄鸡约。三昨力疾径赴。中道忽闻渠有稳城之命。惊惶罔措。岂料 圣世。耳闻此报耶。未知几日闻 命。几日登途耶。言路诸公。缄口缩手。任其过岭耶。凡百閟(一作闷)郁。幸望示谕也。前书谆诲。一一的当。敢不依准。但大病之馀。神思衰落。把笔运意。茫然如云雾填胸。虽或强为。恐未恰好也。数册并受。时烈业已来此。而鸡山无意独游计。当蛰伏镇村。为数旬调养地耳。疾势若减。归时或可周绕拜候。而不可几耳。武兄本家。或有此便耶。一书以为早晚计。幸传致嘉林如何。其家想无止泊。馁饿亦可念。而如我者无以相助。只自伤叹而已。自馀病昏。只此。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六月)
比日蒸燠。未委佥哀体履支胜否。区区瞻溯日益勤止。前日僧还。造次草谢。迨切歉叹。疏本。洛下诸人。既将等待。此当更加商订。而病苦渐紧。未得下手。可叹。惟乞佥哀与俞兄更议。要到十分恰好如何。前本文简公一段。尽仔细。无复遗憾。而但觉微有支烦。略为节省如何。前本送彼。彼答如何。近闻岭外大鬨。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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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士夫相际。目以夷狄禽兽。而黜申硕亨诸人。可为骇叹。时烈近日又患腹胀。食饮顿废。烦闷日剧。未曾见如此而不死者。亦奈何。新命呈病乞递。已六七日。未知如何出场。申承宣辞疏。肆忿无艺。令人粟身。退溪集奉纳。自馀病恼卧草。不备。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八月)
病里瞻傃。一倍增苦。玆伏承惠札。恭审佥孝履支胜。感慰并至。无以容谢。月初在沃。褫拜问书并别纸。极用慰戢。别纸辞严义重。开发良多。虽甚童观。宁不破蔀。但鄙意今日之事。以大小言之。则三纲斁绝。议论固有先后之序。以本末言之。则 圣心未肯逊志求道。则言之适足以恼激 宸衷矣。去岁入一文字。极言春秋大义垂拱劄意。虽蒙 优奖。从此便成枘凿。今已在閒地。而复眩章疏。似犯数辱之戒矣。故昨来辞职之疏。只缴进朱子论学及论天理人欲劄。以为圣心若于此然达。则事无足为者。而辟邪卫道。次第可举矣。盖亦以为之兆矣。厥后见张谏疏本。则诋斥极峻。至加以无君之目。遂悔彼时不能详审。冒罪进言。以实其罪名也。然 圣批亦无訑訑之意。故欲待腥使回还泮闹消定。与若干同人。联名明辨。然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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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义理之如何也。疏本以嘉林最后意为正。删定已讫。只无人写出。故未得奉纳矣。惟是病日益苦。医药间断。每强力措办。意思阑珊。辄思颓卧。未知化儿计留取此身几个时也。荆妻血崩。自是惯症。今日赖药即止。故申友云然。然以此奇衅。宁有拨海觅火之异耶。窃闻四位内忧。久亦失宁。奉虑殊甚。儿女闻将远徙。病未就见。此心益恶。嘉林书依领。锦里尚不传前书。或滞济馆耶。近闻锦里遭厄甚惨。岂侪流运气互相连累耶。所欲言。气乏不悉。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八月)
前复。登照否。今朝自沃乡。褫到锦里所传书。谨悉示谕。慰戢无堪。早柹尤用铭篆。时烈已病满身。妻病恼心。此间忧挠不可名言。女行亟欲就送。兼候佥履。而病故如许。只自茹恨。此中欲见栗谷全集。切冀投掷。牛溪集杂说中。不受南裘之闵丈。其名为谁。今有后昆耶。所谓南之制行。指何等事耶。南莫是退溪门人耶。且先生与梁生。说南冥不帖帖事。何样说话耶。此事。每欲面叩。而病未能焉。辄形纸墨。悚仄悚仄。
与尹汝任,汝望,吉甫。(庚寅九月)
居诸倏欻。祥日渐迫。伏惟哀慕弥极。何以支胜。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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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增。时烈厄会荐仍。已病转苦之中。病妻之症。自旬间顿危。属纩以候者数日。幸而一线生气回。才两三日矣。因此已病陡加。奄奄如垂绝之人矣。昨者赵哀完培。誊送其先挽数绝。欲其褫达。岂欲考信于成先生集而徵之耶。两程之全书。出自龟山。以传于延平。其来可谓端的。而犹杂以游广平之文。至晦庵然后始辨之。然则此等事。无古今。直是难定者。彼一笔句断者。非上智则必是妄人也。曾见坡山。有 御题处士成某四大字。明是初年际会时眷章也。鄙意欲摸出入梓。且注 宣庙御笔四小字于下方。以传于世。亦是一事。未知佥意如何。自馀千万心挠。不备。
答尹汝任,汝望,吉甫。
初三日襄奉。想无前却。厥后。无缘奉问兴寝之状。一念悬悬。未敢暂弛。时烈病蛰山间。看文字。日不过数板。殊未有端的用功处。可叹。前月慎独函丈。以哀前后丧发引时所服见及。鄙意以为前丧虽重。不可以缌而舍衰。且诸服人皆服衰。而诸孝反服缌。似涉臲卼。未知如何。所见固未必是。而未及奉质于彼时。殊切愧叹也。伏闻司议丈葬日亦迩。伏想悲慕无财。甥公曾许来访。伫企日勤。而尚未遇。忧郁无堪。且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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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疾恙也。凡事了当后。伏想不废讲礼。以幸朋友耶。只祝倍加保啬。以慰远诚。○坡山表阴。曾拜外城书。见谓当初误谓君泛然说及。故亦泛然酬应。若知某哀之意。则岂敢率尔承当。前后文字。决不可轻易为之云云。佥哀须有一番往复矣。如何如何。
答尹汝望,吉甫。
政此暑郁。佥兄动履如何。小孙所患如何。念不能已。弟十三。往隆侄家行祀事。因欲迤逦西去。盖比闻 筵中。亟示欲致之意。妄意以为与其长时踧踖。不若一日剖判而归。故为此计耳。然若于中路颠仆。则当上章退归。故欲于隆家留数日。云举亦然。以观自己气力耳。未知此计如何。万一得对。未知将以何说为要。晦翁赴朝。请于延平而行。此正今日义也。幸赤心见教也。且一以未及美村之夬夬。二之未效同春之稳稳。三亦违夫炭谷之油油。则终成无据物事也。幸乞怜而指迷也。静而思之。莫如甑兄之跚跚。而力量不足。奈何奈何。好笑好笑。千万只希神会。
答尹汝望,吉甫。兼示俞武仲。(戊戌六月)
营褫缕缕承诲。真无异合席详讲。忻幸忻幸。弟到木川萧寺。为休偃计。圻伯急报于晏。以 圣候违豫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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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令晏催弟前进。毋或迟留。然亦日行一息矣。到振威地。则知申令圻伯急报于弟。以为某日大臣与医官入诊时。 圣候特甚危苦。语不分明。忽 下问某行已到未到云云。闻来惊惑迫切。始不敢更淹。凡三日昨午入城。则 圣候若似差歇。而贱疾甚苦。若将垂尽者然。不得已具由陈疏矣。此后事。弟固不自知。幸赖佥兄指教。得免大狼狈。则实大惠也。初令若肯披赤。则此岂木石耶。所惧诸少之习。例喜多事。或有彼此言。并望佥兄居间。以坚其耳如何。诸亲方满。佥书不得详考。从后订禀耳。闻海南以其子泣谏。将摺藏其疏而去云。若然则并无许多事矣。纵有事在。与某令十反。恐有不能。盖鄙性狷急。语必冲口。徒激人意。而彼亦小触必大激。以是为难耳。千万何能造次罄尽。不宣。
与尹汝望,吉甫。(己亥十月)
仄闻甑驾又届。病斯杕然。无计踵贽。人看勃窣而独未者。尤恨也。念昔旁招。我 先王命执事药物。今日起来。匪为增气。而则成奔号。思之尤觉怆咽也。广来墨本。儿子喜忘。沈滞至今。嗔责无及。今玆耑纳。广答裁下如何。惟是听松此作。颇不可解。岂当时文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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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亦是混璞尤可敬者耶。思欲一番就质也。只此。○别告吉兄。曾因坡儒拜书。已蒙照否。斋号向道。误作遵道。亦自无害。然不若全用夫子语为向道也。其他取舍之极。幸须委示也。
与尹汝望,吉甫。(壬寅八月二十六日)
不料子章学士。遽至于斯。从前未尝与熟。去岁夏。奉命三至。又于私处从容。始详其所存。每以为真是称家子弟。与朋侪言及。未尝不啧啧也。朝家失一良士。侪流失一良友。此岂独一家之不幸哉。仍伏念佥尊慈爱沈痛。不以麻之少精而有杀。不意承凶。何可堪任。且想越中情事。哽咽涕零。不忍名言。德门屡遭此事。理之难究。一至此哉。事已往矣。只望佥尊相与宽譬。毋过为无益之悲。千万千万。不任下诚之至。
答尹汝望,吉甫。(壬寅九月九日)
覆书愈觉怆涕。老不哭少之世。不可复见矣。伤叹奈何。先表草定已久。净写亦以趁限。而私家乏人。今入官褫以纳。以俟进斥之命耳。第惟墓表非一格。已有碑碣。则诸节一皆刊省。只举大槩。虽无碑碣。而阳面若书名字。则略具世系。而名字不更著。今兹草定者。盖从后格也。悬度恐不中。悚仄悚仄。并以回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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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市兄三夜联枕。而彼此俱病。说话不得。甚恨甚恨。迎柩日。美兄许访。凝伫殊不已。不宣。
与尹汝望,吉甫。(乙巳六月)
曾因中洞便。奉答美村书矣。已蒙登彻否。雨馀极热。佥兄起处俱胜。瞻傃悬悬。贱疾逢夏辄发。而今则倍加。血气既衰。彼势自强。理无足怪也。初吉。忽蒙自 上使史官。谕以十行批旨。春兄亦擸掇不已。无论他事。只此痛疾难强。奈何奈何。即欲复上文字。而意思阑珊。迁就至今。益增惶恐。闻黄山院额。以竹林批下。非久礼官来宣矣。如见彼中章甫。说与之如何。竹林精舍。是朱子讲道之所。而或以晋之沈冥。宋之剪插。歉焉。有问者。幸有以解之。尹生告行。卧草不宣。
答尹汝望,吉甫。(乙巳八月二十一日)
七山便来传二兄书。极慰恋慕之怀。美兄昨于晏。褫拜一书。今日想登彻矣。甑兄蓬岛之徙。可谓出谷迁乔矣。其湖山之致。岂甑山所可彷佛者哉。恨不得一棹相从也。然如或久于彼者。则早晚当一得之矣。萧寺之会。果与草兄有约矣。忽草兄改路他去。弟亦以老少疾病愆期。得便则终不负矣。春兄始为久计。相恋虽深。亦愿其母归。先公后私。不得不如是也。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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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之问。果有之矣。第闻北幕。因左揆及春兄之启。科后即当召还。恐此事无人致力也。其书及别纸。郑评事事实录呈。亦有北儒呈文并上呈。览后还掷。如何如何。坡谱。以忧患未及校雠。校雠后录呈其误处也。千万忙甚不宣。
答尹汝望,吉甫。(乙巳九月廿一日)
归坐瓮牖。瞻仰高山。忽拜佥翰。其所以矜教者至矣。非不知尊敬年德。而嘲谐之说。时发于应报之际。幸荷佥兄之不以为无礼也。杆书。谨闻命矣。深山冻雪。吾岂乐乎此哉。只欲独语。人不闻而大何之耳。只此。
答尹汝望,吉甫。(丙午正月六日)
立朱子祠。○先生建精舍于石潭隐屏。以祠晦庵。将以静庵,退溪二先生配食。先生没后丙戌。诸生始奉安位版焉。
 愚意若如此注。则似若栗谷在时。已享朱子。其后诸生追配二先生者然。其实不如此矣。且奉安位版云云。又似奉安栗谷。遣辞未安。欲改云先生尝建精舍于石潭之隐屏。将以祠朱子。又欲以静庵,退溪二先生配食。先生没后丙戌。诸生始举享仪。一如先生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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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生奉先生位版。配享朱子祠。
 欲改云诸生配享先生于朱子祠。
坡山诸生注。赐额曰紫云书院。
 书院二字。删之如何。
大师徽国朱文公。○祭文不必载。
 愚意此文载录似当矣。且粢盛黍稷也。牲。羊豕也。币。布帛也。皆今世常用者。何谓不合于今耶。惟醴齐。非今所用者。改以清齐。如何。
与尹鲁直(舜举),汝望,吉甫。(丙午十月八日)
仄闻鲁陵丈来归。伏想具在之乐。不胜歆叹也。膝下之荣。自是本分。不足为贺。只朝家搜取贤俊。扶持世道。则非小事也。不然则私忧又深矣。美村暨大哥。屡得书。未逢便。稽谢抵玆。罪悚罪悚。甑山闻以次孙痈疽。至要东阳以去。未知差剧如何。忧念忧念。时烈为行贱息昏礼。复邦已久。在山时。犹得以早晚佔毕。此来一向胶扰。盖无根本可以顿着处。故心神少动。随手涣散。此甚可惧者。所徵跋语。今始草呈。岂望滓秽圣谟。只以求教耳。未涯际会。冰至各安。不宣。○美兄前谕李河宗。非承旨公曾孙。乃玄孙也。闻其陵替无有馀徵。近日新刊其先笔于家者八幅耳。
与尹汝望,吉甫(丁未正月四日)
前后书。并皆承慰。即玆履端。普同纳佑。赞贺亡已。弟已过岁事。今向华阳。去人远矣。相闻益不易也。丽史昨已往复于胤甫。想以布闻矣。此事诚不可草草也。或跃之谕。问诸水滨。如何。小学重编。蒙许重字之改。谨当依命。家兄弟承问感感。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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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汝望,吉甫。(丁未三月十七日)
吉兄大哥见访。仍承佥翰。似亦牖迷之意。感荷实深。无以为喻。只前此所恃者。 圣上建用皇极。臣民庶赖以免于禽兽也。从今以往。则虽不扪朕舌。而言自不出矣。又自今年。疾病沈苦。文字上工夫。亦甚卤莽。此则非章子厚之所为。自叹何极。比来又有自笑于心者。顷者东鹤时。费了说话。获承骊江白黑阴阳之谕。自今观之。自有剖判如此者。当时。何苦剩作一场事。恨不少忍耳。贱疾瘳可。即寻东路。嗣音不易矣。令人怅怅。只此。
答尹汝望,吉甫。(丁未五月五日)
光人传到惠书。教意谨悉矣。只舟行后。不闻行止如何。略因人知豚儿下陆先行。想欲径到京江。周旋替船尔。成丈文字。第当策驽。以俟取舍之如何耳。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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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许相守。受赐多矣。幸甚幸甚。晏兄决归。甚勇甚慰。所望已在太白。来书当属岭伯传去耳。
  别纸
沙溪,清阴二先生之责公。不但伸冤时一事而已。谓于弘瞻之奸。不甚严截。故责之规之。然其责之规之。乃所以爱之重之也。在他人则二先生必不如此也。然如以为未安。则改以沙溪金先生尝出入于牛溪之门。后与公因事规责。殆无颜面。先贤风谊笃厚可见。而公亦不难于自屈。岂亦法门之馀矩也。如此。未知如何。
李诚甫终不失为名家子弟。吴伯丰则所树立卓然。朱子疑之者释然。今引此为證于公。甚有力矣。然如以为未安。则去诚甫。只存伯丰。如何。
末端上一款。先正于状德文字。如此者甚多。况有被言之事。则不得不表出。仍为说破分疏之地。朱子之于傅。自得可见矣。且今阔于事而笃于行。何害于君子之德也。今乃拟之于称恶。则大不衬大不衬。
窃谓当时事故多端。说话鲜嘉。特因伸冤一事而发。不可谓专因伸冤一事。而一番人全然做出也。春兄尝谓其事颠末。韩峤实知之。然既作古人。则亦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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诘其详矣。大槩沙溪,清阴二先生所公诵。不翅丁宁。而只以某于诸老兄。相信甚笃。又證以沧浪公文字。则前日之疑。十八九去矣。以故今日文字。自以为十分称停。而春兄亦不以为未善也。今承来示。有不少假借称恶贬色等语。实不胜悚惧也。只细看原文主意。则虽置之古人之列。恐无所愧也。若使无一句谁问之意。而纯用推隆之语。则沧浪公遗集。既有许多说话。窃恐愈入于晻昧。而愈起后人之疑也。故窃以为于此不可不轻轻提起。以为说破之地也。且有一说。二金先生之后人。方守先说甚笃。今若如来示而为之。则彼必不能厌于心而嘿其口也。如此则不但为成氏之不幸而已。此事幸且迟之。未知如何。经历既多。血气又衰。愈见纷嚣之为苦。并为先事之谋。真败军将。不可以语勇者也。
答尹汝望,吉甫。(丁未七月七日)
昨于归便。拜呈复书。兼以别纸奉禀矣。今玆拜书而无见领语。其便岂于春门略滞耶。今日则似蒙登彻。未知妄论于高见如何。大抵诸成氏之意。若如佥兄之见。则鄙文恐见舍之不暇也。只用舍小事而论议。则不害于订定也。承有疾忧。仰虑仰虑。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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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汝望,吉甫。(丁未七月二十九日)
旱极欲霜。凛然寒心。此时佥履若序。前复登彻否。林儒历告者如何。路上所逢人。来传其语。略与鄙意相左。可讶。偶记昔年。海儒来问石潭追享事。只以慎重不敢对者。为言矣。乃有不许追享之谤。今日则又大相反。可知今日与人说话最难也。北路儒生。又以其院。欲享东方先贤出类者。来问谁可。鄙意以为今世谁有堂上人。能主此议乎。无已则只以北方有遗迹三贤。奉安如何云。盖谓圃隐,静庵,重峰也。然愚言似将不行。必有一番纷纭也。可虑可虑。○咸兴校位。一如成均之数。又有文会书院。位数亦多。皆官供牲币。今又有新院。则非但官力难支。人有向背。亦有不肯者。鄙意只依沧洲享需。私备蔬菜。未知如何。今日事。一切省约恐宜也。
答尹汝望,吉甫。(戊申正月十一日)
承审新元。佥履若序。谢且攒贺。第闻仲氏所苦有进。奉虑实深。沧浪文字。更无可改者耶。坡享位次。隐忧其说话渐多也。洪川兄弟终保支胜耶。从侄基厚。为传所闻。渠水浆久不入口。其不以曾子之悔为戒耶。可念可念。沂台平日。不能无不满者。今日善类。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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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倚。始知徒步然后知车之功用也。痛叹。贱疾数日来略歇。然尚不能食饮矣。馀祝缅事顺吉。不宣。
答尹汝望,吉甫。(戊申三月四日)
牙便。来传惠书。披慰之至。不容名喻。时烈比感风寒。疾势甚苦。又以新命。兢皇度日。未递之前。何以堪耐。闷极闷极。沧浪文字。谨依来教。与春兄往复勘上。春兄书亦自有说矣。所蒙别纸。深荷不鄙。第先生论议。既著在简册。而后人之诵说已熟如此。鄙陋虽用十驾之力。何补于坡,连论定之万一乎。徒取师生同异之罪耳。申灵川事。诚不欲更惹葛藤。只鄙滞之见。则曹次石之说。服孔子之铭。皆出于石室。则何可信其一。而疑其一乎。况铭中所叙。擢用名行之士。超叙六品云者。必因家状。而遣辞如是也。岂不与老先生之切责者。大相径庭乎。如此则只滋后人之惑。而无益于既往之是非。窃恐为家状者。偶未能深思也。如何如何。挽幅谨受。馀伏枕口呼。皇仄不宣。
  别纸
前后示谕。纤悉精当。敢不循服惟正之归乎。第犹有所疑于心者。不敢不更为罄竭。以为求教之地也。记昔庚午之秋。沙溪老先生。出示松状。其中所谓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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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令人汗下。而老先生。犹不自以为过。则是旧疑。犹未尽袪也。又窃闻月汀读沧浪公所上书。亟称之曰。文则好。文则好。此犹不以所辨之语。尽以为信然矣。至于清阴所说武人云云。虽曰其武人传白。有失实者。然其与曹次石相款。则与出示松书相符。不可谓全无是事也。若然则终有所不能无疑者。且仁弘论牛溪。既拟于秀吉之逆。则为沧浪者。于仁弘。固当痛愤怨疾。若将不可与共天可矣。而曹则于仁弘父子也。所当若避仇盗之不暇。而乃不能然。则鄙书所谓不甚严截者。指此等也。以此思之。当时往来之言。固多敷衍者。窃恐沧浪公。亦有些苗脉也。至于松状。使秋浦论山海一款。诚是失实。此则亟当改正。此正后人之责也。然若谓之因此一言。全篇见疑。则窃谓有不然者。昔二程文集。出于龟山者。犹杂以游察院之文。则其为失实甚矣。然岂可以此。而尽疑程集之皆不出于二程先生也。今日之事。固当阙疑阙殆。而慎其馀可矣。大抵老先生。于沧浪公永同时。商论其去就之义。则是以知旧之道相处矣。师门既处以知旧。则为后生者。何敢有异议哉。窃瞯佥兄之意。则以为时烈元来低看此丈。故虽无心遣辞处。必以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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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故毛发变为疮疣。此恐不是少事。且念自大贤以下。谁无长短之可言。虽大贤于出处大节。亦不能无见疑于人者。如明道条例之任。伊川嫌焉。伊川西监之应。和靖疑之。设使沧浪公。于曩时有毫发未尽者。要是多者胜尔。何害于为君子为贤人。而窃观佥兄之意。则必以于文字上言言句句。尽用尊重处来历说话。第观明道志文。则似不当如是也。故时烈当初于志文溥博渊泉等处。窃有疑焉。以为此下难为言矣。妄意盖虑此也。然此等传后文字。不厌熟讲。如更有可教者。更教之。幸甚。
末段云(于事不甚晓解。依文集。改以未谙尘俗事。)
铭辞云(铭辞。有掇取叙事之有足者。叙事之未足者。其体不一矣。但事疏之事字。改以世无妨。)
无颜面(本朱子语。盖曰于朋友无颜面者。是长久之道也。此盖不相唯诺之意。凡文字。只看其出处来历似宜。)
先生公云(朱子门人。称以文公先生。公与先生。本无高下之间。而只以称公者多。而先生则少。故以少为贵耳。然今世少有文章之藻者。其文集例称先生。此则反为多。而不足贵矣。惟此沧浪公。则于二先生脚下。有嫌逼。其在谨严之道。似有所斟酌也已。与同春兄略略商议。幸更与往复。如何。)灵川守梦云(当初鄙意。果不无高下取舍之见矣。今者春兄又欲去其中一长者。如此则争端又起。无时可定。不若皆没其名称。而只称一时名贤。如何。)
答尹汝望,吉甫。(戊申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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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兄大哥。非意邂逅。仍承惠书及别纸。备悉示谕。殊感不鄙。第窃瞯前后见教之意。似若以鄙等文笔。有补于称停论议之端。此则恐如一掬沙之御激湍也。时烈每自笑以为不得一依坡门之意。又不能全守师门之说。则两皆得罪。只恃佥兄之谅察。以不恐惧耳。时烈方上第五疏。未知到岸之在何时耶。闷缩闷缩。馀适挠不宣。
与尹汝望,吉甫。(戊申六月)
虐炎日倍。未委佥履何似。慕用无已。时烈病日益苦。运气可知也。昨者。绫儒为牛山祠请额疏来托。自料疾势难强。故固辞而请益固。姑以观势为之。谢遣矣。比数日间。所患顿进。差歇难期。受人厚托。恐误事机。殊以为挠。窃念今日此事。初不合舍执事而他求。况今事势如此。执事恐不可终辞。故敢此交臂以请。幸望留意如何。或令子仁为之。亦无不可。程子之于彭富。栗老之于白公。虽奏御文字。犹不为嫌。况此则当告之以直者乎。其来投二册及厚纸九张奉纳。又昨夕郑哀澍来言。以此间议论。以舍镇,奉。别葬之为不可。故将择于二者。今者地论纷纭。以二者为皆不可葬。其已葬者。皆将迁改。故今丧未免别葬。而只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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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论议为难。以故来禀云。鄙意此事未妥。而地说既不得摆脱。则不可以一例禁切。故告以须与诸亲商议善处。而又告以从当奉禀于执事之意。幸执事一言以示之。昨者洪龙潭锡氏。见过。为说郑普衍葬处明是绝嗣之地云。此言虽不敢信。本家安得不动。此则此亦甚闷也。馀卧倩只此。
答尹汝望,吉甫。(戊申七月八日)
复书良荷。此一味病蛰。殊无意趣也。晏葬。迄无定计。朋友之所共悯也。闻其营峡时。洪龙潭极言其非是。非惟不听。几于相失云。此间朋友。末如之何也。今日只在郑哀澍及其两婿而已。牛院之谕。谨悉。非惟此院。愚则每戒其新创耳。只此。
答尹汝望,吉甫。(戊申八月十八日)
伏承耑书。慰感无已。又蒙不鄙。有此下询。益增愧悚。六日大雨终日。极为舆卫忧虑。即因京下人。伏闻午后开霁。平临果川云。幸庆曷喻。迎谒路左。义所当然。而比来屡患疝霍。气血消尽。不能自力。故已上章自列矣。希温又作古人。痛惜何极。运气如许。奈何奈何。贵宅缅礼。只出于水患而已。则验其无水。而还为复土。在所当然。此则非外人所敢知也。子孙之不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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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者。素服望哭。情理之不可已者。况国朝已成典礼耶。哭不设位。礼已非之。此恐不须疑者。吊服加麻。以馀有服之文观之。则恐无亲疏之别。而子思所答。则似专指期亲尔。疏属。虽只去华䌽。恐不为无据也。甑兄更陈待罪文字。恐无所妨。盖一番批辞。仍为长永承用之物。则今日何故多事之至此也。大雨后力疾来省墓茔。索纸仅成。不能一一。
答尹汝望,吉甫。(戊申八月二十八日)
启日翌朝。拜一书。欲纾忧虞之私。事喜乖张。豚儿今日始进。甚以不敏自咎。忽于光褫。蒙赐惠札。宿忧不然。极以为幸。又叹神佑诚孝也。下询疑礼。不敢质言。第礼虽言见柩故服缌。然其大节则改葬也。既不改葬。则恐当于仍旧复土之后。即除所服也。礼。又明言不可以无服送至亲。今既不改。则何事于送。鄙见如此。幸加财酌。还以见教。如何如何。时烈复上辞疏。祗俟恩递。而疾病方苦。闷怜无已。不宣。
与尹汝望,吉甫。(戊申九月二十三日)
承重妾子之长子。则于其所生祖母无服审矣。其馀诸子。当如何。 宣祖大王。入承大统。于其私亲诸父诸兄弟。既皆绝服。而今闻灵丰诸宗。于河原诸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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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为服云。此与父之所不服不敢服之意相违。未知如何。幸商示也。
与尹汝望(癸巳九月六日)
秋已杪矣。未委湛乐之馀。启处珍未。曾于恩便。裁答要致。想蒙登照否。菟裘之计。将如何。每想九峰之胜。此心极飘然矣。兄计若成。则分半之约。弟当必遂矣。弟若先着。而兄或差池。则虚费经营。而徒犯劳攘之戒矣。必欲视兄为前却者以此也。幸望坚定。以为暮年相守之地。则真拙者之幸也。金规辈。诚信可仗。何必官家。晦翁托某守。使密助穷交。若一向以此义相处则亦可。自吾要之似害义。此则更在商量也。鸡岳之约。何日可践。始拟此进外城。约诸兄偕至鸡岳。仍经略九峰而归。以明兄等待孀女。迁就至今。兄若先至见招。则不时追拚矣。每于玄绳中。见二先生与龟峰商论溪山而终不遂。此真千古之恨也。今吾侪龃龉如此。无乃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耶。昨家便回自隋城。得大哥廿八书。报以安善矣。馀不宣。
与尹汝望(乙未九月二十五日)
号陨中。伏拜手札。恭审霜寒愆候未全苏健。哀感之馀。奉虑亦深。孤哀襄事未了。日夕煎熬。自己疾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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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暇念。而亦不得起发。以致自尽。真是天地间一罪人。奈何奈何。饮食之节。自葬前。承函丈遣子弟敦勉。已吃水饭。比日则又于疏食加菜。过此则虽病。不敢轻议。以重罪逆。病若有进则亦当谨依师友之命耳。何故不天。至于此极。以贻佥慈矜念耶。痛泣痛泣。别告盘谷尊兄。春间。伏蒙以僭草宋泉谷状。面订于函丈以示。其拾遗数事。极有不可漏者。日者泉谷之裔来。督以净脱。而元藁并见订见失。殊以为挠。烦为更记以示。如何如何。伏闻函丈痁患频发。伏虑无任。
与尹汝望(丙申五月)
比颇阻信。静履休佑。孤哀曾患水痢。几殊幸苏耳。曾令怀寓送人。致药封于大哥。未知达否。紫云志草。蒙勘教。甚幸甚幸。更为报于季氏尊前。想获登达矣。其中四馆一款。忘未奉复。可恨。此于先生为小事。然世教所关则不细。安知后人不因此复洗胡习耶。故谨表录之。未知如何。吾辈中此事。市南兄所当知也。疑礼二条。别纸奉禀。幸望订教所行。而仍送于市南。如何如何。未及别状。其所索辨诬草。方在黄生周卿处。于彼取去之意传之。幸幸。疑礼一条。曾未奉议于此兄。并以传示为望。大哥及女儿。并无书纪谱。虽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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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许。亦虑其挥汗泚笔而生病也。此书绝希。兄家亦置一本。何如。不次。
答尹汝望(丁酉正月八日)
岁前。屡承惠书。哀感且慰。即日履端盛候洪休。孤哀逢岁增陨。再期且迫。更无所逮。痛慕奈何。玆又蒙 圣上悯念。医来诊疾。曷任灾生之惧。陨缩难容。大哥所寓。昨午忽然失火。虽可惊动。唯以温儿得免焦烂为幸。顿忘旅焚之叹。斯岂非盛德慈庇耶。第以已前每念其孤寂。曾与大哥。议徙兴龙或濠上。令大哥微与禀知。况今荡析。岂有默相者耶。龙,濠俱可爱。若以虚受山水。为不可舍。亦可用数人缉理而居。此三者。唯令慈从长指定。如何如何。若以小小一不幸。仍令还归。则如我孤独。何以为聊。极用忉忉。更乞矜念俯循也。此已令一户壮仆相随。从此庶纾忧念也。
答尹汝望,俞武仲。(戊戌五月小晦)
别来。恋德倍深。贲然手札。自何来传。揩目披对。顿觉沈痾去身也。信后热甚。佥兄履用增重。示谕土老文字。殊不敢当。亦叹此事尚阙。甚为一番前辈嗟惜。而今日巧匠缩手。欲见代斲者血指何如耶。惟愿更思也。甑山不及芙蕖问安何也。已有蓓蕾消息否。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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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三四个出水者。只怕太清真耳。暑甚。惟加爱。以副远望。不宣。
答尹汝望
惠褫慰甚。儿少尤喜其安也。吉兄已东否。大哥治法甚可虑。昔贤以疾喻国。今若还以相證。则徙木临渭之时。其可效乎。亦非尝试之地。幸加十思。如何。草兄至到兴衙已久矣。去二十五。因病亲疏 赐对。以古今异宜所言难行为教。承旨请给马。许之云矣。想其快适当如何也。只此。
答尹汝望
时气寥栗。怀人正苦。下状忽至。忙手披接。殆于字弊而未已也。狂妄之言。幸蒙包容。而赵疏 批谕。盖于私义。有不安者。故已陈自罪之章。不知终如何出场也。明兄屡得书。未尝仔细说报。只栻侄书云。 天颜温粹。酬酢如响。其契遇可想。但如此而事业卑微。则叔献非儒者之论。殊可畏也。故弟则不甚喜悦耳。二兄蒙 眷。亦非偶然。未知终得坚卧耶。贱臣 圣上已料病状之危苦。而郑医书启。亦无所遗。庶得闭门而死矣。孙儿复常已十馀日。孩笑匍匐。绝可念也。李兄终是可忧之症。奈何。从母李怀仁室内在清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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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其讣。悲挠不宣。
答尹汝望
承审舆御归税。閤中均庆。赞贺之忱。不容名言。第念朝著空虚。 圣上疚茕。窃不胜长吁掩涕耳。示谕大而诸公之言。岂非诚心之出。唯是此汉才拙寡偶。不惟无益于世。而必害于事。今日纷纷。正是自发其机。而带累多人也。方将自讼之不暇。其敢有他意。况前者。虽以其人为学术不正。然尚谓其无他。故力战诸议而一面扶植也。不料其人狼狈至此。至有贻书见责。以为公之布衣。今何如也。诚无颜面可以对人。况其势焰诚如市南之所忧。则何必以身为膏而后已也。凡此思之烂熟。杜门之外。更无善策耳。无缘奉叙。只增怅恨。只此。
与尹汝望
前书关照否。大哥相守日久。遽尔辞归。老怀孤寂。有不可财也。弟比来病蛰。不得看书。只思旧愆。不胜其悔。惟是年迈气衰。莫可追补。咄咄而已。最彼骊之善恶。何与己事。而论说不已。自入于蓁棘中。实可笑也。思欲痛改旧辙。而莫知其要。幸兄哀矜而赐教。千万之望也。只此。
与尹汝望(庚子正月十五日)
伏承佥兄手书。垂教托以先夫人墓道之文。匪今而他日。犹不敢承。正此时节。况敢为此事乎。其再拜而辞之也宜矣。而顾以契谊之重。终不敢辞。辄牵率而为之。可用与否。只在佥兄财酌之如何耳。如不欲全弃。则疵颣所在。极愿痛加绳斸。俾得少小。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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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汝望(庚子六月二十三日)
驰义日甚。伏蒙入褫崇帖。慰幸踰涯。第以日前。屡以此事开谕。顾以久在宇下。自谓眷敦次第拜命。匪曰能之。今玆莫腆二事。复辱将命者。当世鸿文伟笔。可谓肩相磨也。自顾𢥠然无以为对。唯是曾所猥诺。固失于重应。到今固辞。诚无其说。此则更容商教。幸甚。丙舍节目。美兄大哥见示。其有关于世教。极大。此亦传写一本。亦欲为之于弊宗。如更有损益者。续赐投示。千万之望。贱生疾病无聊。幸今儿子归来。姑自呴呴耳。
答尹汝望(壬寅八月十一日)
慕仰不能已。即自春兄。传到手札。甚慰下怀。先表。久欲奉副。而比患河鱼甚苦。欲待差草呈。今承下示如此其切。谨当力疾为之如戒。因春胤寄纳也。区区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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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勤教。还增悚恧。○别纸。谨闻命矣。此后无可讲。则可谓归一之论欤。抑可谓不悖于礼律耶。还增瞿瞿。至于称号及奉祀世数。则只当如来谕。此外恐无别义也。寒冈之说。来谕恐亦甚当也。
答尹汝望(癸卯九月一日)
惠书欣写。林川诸哀之可虑。诚如来谕。畴孙亲事。贞相始有丁宁之约。昨得其书。则乃谓以邺下之风。不能牢定云矣。万一或成。主昏者与其父。皆无所碍。祖虽有服。礼律之所不论。恐无难行之节也。未知高见如何。幸乞示谕。草外丧祭。势当如其所行耳。世道之叹仰。见忠厚之至耳。其使许多人狼狈。此实执其咎。每闻此等事。不觉愧汗沾衣也。大哥相留数日。说话不尽。临分增叹。只此。
答尹汝望(癸卯十二月八日)
淳昌使君略过。传示手札。知大哥不无药效。喜幸无任。市南别无他策。只奉身而退。以遂初服。于义无伤。而私计亦便矣。然屡以此言进而不见庸。岂形势有未易者。而外人不及知耶。仲初则与市南不同矣。昨为人述一文字。以赵平泽(守伦)丈。为坡老师承。或以为非纯师。只往来服习云。后生孤陋。未得其真。幸以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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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如何。如得可据文字。则尤善矣。○草兄方在何处。此兄性大峻。大惹近闹。可叹可叹。
与尹汝望
向暖。静履如何。此依此松楸。无他事耳。只近计。惟欲学庄生之逃空。乃以郑公入朝见教。兄自何时作得邵尧夫先生耶。呵呵。馀晓起草草。
答尹汝望(乙巳)
复书不胜圭复咀嚼之至。鸡岳时。虽蒙美兄来与商量。然嘲谑半之。正言无多。旁传失意。则只增口语而已。追思可悔。盖鄙意则以为先师所责申公书。今将收入于文集中矣。既有曰。申公作长书。非毁栗谷于坡翁函丈。而今于栗谷谱后。附见申公。则见者不能无疑讶。非徒疑讶。虽或严辞罪之。亦无辞以解之矣。此前日所以禀俟者也。第惟先师之责之也虽切。而犹无相绝之意。则尚在朋友之列矣。坡翁不欲责之。则其绝之也尤严。然申公于伸理坡翁。竭其心力。则师弟之义有终矣。后生于此处之极难。故有两谱各行之请。盖申公于栗谷。则有如先师所云者。而于坡翁则有有终之实。此所以于两贤。其义不能无异也。既不能无异。则釐二两谱。而附见申公于坡翁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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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两全乎。且念两贤合谱。未之前有。而只于今作古矣。今虽釐以二之。而人不甚怪之何也。范,马两贤。虽有同传同志之语。而实未尝如此。今何必创为范,马所不为者。而入此挂前碍后之臼耶。鄙意只如此。非谓申公全可辞而辟之也。如曰不然。则何故不可附于栗谷。而独可附于坡翁耶。且念后生于两贤。既无亲疏向背。则宁有异同之看乎。只栗谷则后承残微。同于无有。而先师两世。又未遑称述。至于坡翁。则不止一平通而已。则其于收拾太史公遗事。甚有馀而无不足矣。不然则其纂订收录之责。愚昧惟恐不堪。而并不敢辞矣。朱夫子不谱明道。而只谱伊川者。只是明道。则有伊川之状也。非是薄于明道也。今若使旁观者。不究本意。以为不能无亲疏向背。则可笑之甚也。抑尝怪二程夫子。同产也。同道也。同德也。二门诸子。恩义无不同也。只游,杨各以气象之近。见爱微不同而已。何故于太中承祀之议。诸子各主其师。而互相是非耶。然主伊川者。终是不是。以此知义理者当以公求。而不可以私为也。以故曾请美兄奉议于京中。盖以鲁西之老成。同春之韫藉。必有恰好归一之论也。而美兄始可终否。必是有深长之思。兼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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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汉增玆多口也。虽甚感佩。而此事终未有究竟之时。殊非小事也。心有所怀。聊此倾竭。伏望财教之也。
答尹汝望
时烈积殃未殄。丧祸荐叠。卫生不谨。疾病危剧。近日事殆难以口宣。日者屡承教告。而神昏手颤。未能报谢。皇仄皇仄。沧浪公文字。自分不能作。以成秀才再至。不敢安于复令虚归。强疾泚笔。以不病时所为。知此必不能貌样。只俟诸执事取舍之归耳。子仁不能别状。小纸可投给也。馀困劣只此。
答尹汝望
子仁来传惠札。承诲详悉。无如此一番者。忻幸无已。鄙意更竭无馀。想子仁归达于庭趋之际也。大槩今则可谓异势者同归矣。而只春兄笔事。复差池。成氏家想必闷闷耳。林乡之论。亦复罄付。大抵慎不害也。邾娄之变。邑人无如之何。只邑宰与长官。财处得宜则善矣。某尚稽锦慰。歉恨在心也。所受续编。何间断定。今因韩生如玉。闻陶山遗藏尚多。恨其闻之之晚也。栗谷添润处。和叔之示。似不可泯没。幸赐收检。趁此东伯未递时。使之理会如何。且其板本。僻在海曲。多有可虑。且欲印者亦意阻。为告东伯。移置营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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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近中途处。如何。只此。
与尹汝望
运气相关。几于台台之相哭。未知此何时节。一旬之内。遽遭四丧。而疾忧方极。益知久淹之为非乐也。伏问此时。尊服履何似。伏虑区区。时烈误学朱夫子。妄论国计。狼狈而归。始知同春之解事。不可及耳。还家又以悲挠度日。不能整理旧业。又自料非复前日之精力。奈何奈何。就达女孙是殇丧。故始不制服矣。既而思之。许嫁已久。拟于三四月间行礼。则是不当殇之也。未知尊门何以处之。如欲勿殇。则欲追制之矣。大哥不别书。只此。○礼厚于姊妹子之丧者。由父而推故也。然父服反轻于子。未知其义也。幸示教之。以鄙家言之。时烈服此儿当缌。而泰儿则小功也。
答尹汝望
牙便来传下状。有时雨涤旱之谕。德人之居。天佑如是。仰喜无任。弟久未递职。玆闻喉司复将 谕旨而来。尤极皇陨也。沧浪文字两签谨悉。第上签所谓孙女金氏妇。亦有古节妇之行云者。与上文语势重叠。欲改之云。其以古节妇称者。孙女金某妻也。下签。已托春兄商量取舍矣。第此无本状。金某无由考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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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示之。如何。女儿渐向苏境。岂非覆帱之恩也。其症情。申生每言心火。今承来谕。申言似非的见耳。尼书答送。幸赐详览。如有错误处。改送。或还掷无妨。只此。
答尹汝望(己酉二月二十九日)
便回得拜垂札。慰且谢戢。第美兄之抱。又夭于炭坊。是何不吊之至此耶。此不是寻常运气。奈何奈何。此间殇殡之移。盖不忍其独处空堂。而又其外奶。每往抚哭。至情难遏。而致伤不少。故毋宁如此耳。痘疠之炽。深可忧惧。家兄弟处。已传来书。而在此药料。以书投之大哥矣。朔望仪。以瞽见回禀。幸赐订教如何。○礼。同宫则虽臣妾。必葬而后祭。今仲丈之丧。只在斋室。则先墓虽近。视同宫则有间。且主先祀者是光州。则恐当依大功。葬前仪。略设行之。恐无妨也。如何如何。殇丧上食。似当断以开元礼。而但开元礼。殇仪太薄。以家礼祭及兄弟之子之文观之。则葬后便祔。恐不如开元之促也。第无明文。未知如何则可也。
答尹汝望(庚戌十二月二十七日)
每蒙下札。辄觉心眼俱开。池鱼真善喻也。然亦没奈何。只固穷斯滥之训。与不忘沟壑之取。平生用功。正要今日得力耳。万万只祝守岁增佑。不宣。
答尹汝望(壬子八月二十八日)
时烈忍过今日。更无所及。奈何奈何。每读弟有不时之训。未尝不怆咽。岂谓亲之于今日耶。痛矣痛矣。次长房迁奉承执事。将不待长房丧毕。是有徵而民将信之矣。鄙家谨当遵奉而行之矣。别纸所谕议(议恐仪)文。皆详密精当。鄙家亦当以此绵蕝。则亦免乎自我作古之嫌。幸甚幸甚。惟长房之主人。虽在忧服。而以家礼附注特祀常祀之说观之。则虽自告其迁出之由。亦未为无据矣。未知如何。凡百如有窒碍者。则续当禀订也。悲挠。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