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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书
  
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第 125H 页
答金仲文(益熙○己丑十二月)
赍 旨人致惠书。奉玩如对。弟胃症转苦。一时所吃。不能一匙而已思呕吐。此盖运气不佳。欲弃斯世而去也。 新命岂敢俟驾。第所患如此。见在山堂。乞怜于君弼父子。制得柳医所命。若得一分见效。则来初当起发。而日子迟延。极用惶仄。明将拜疏乞递。倘获所愿。何幸何幸。太宰之职。若不用捕龙搏虎之手段。只欲循例牵架。则大失人望。然密赞之功。政在能者杀活手。少纾畎亩之忧耳。泰兄曾相见数相闻。最是松兄合家染疠。渠独奉慈奔避。避处慈患极危。令人悯怜。弟亦昨闻尹女病剧。忧遑若狂。千万何能以笔尽。只此。
与金仲文(癸巳闭关前日)
别后谓即还朝。亟以一书。乍道恋慕之情。倩家兄转达。不谓兄难进之节弥亮。湖海之情已痼。沈潜书史。优游卒岁。缅想玄中之趣。不觉神爽之飞越也。今日纷纷。闻兄实发其机。而诸人受其祸。未知果然否。窃恨却步之不早。惹出许多也。弟老人粗健。只是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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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急。生意索然。老人移在舍弟家。弟家眷属。各已遣去。块处空山。遽作山僧。计活颇觉省约。王承福其不欺余哉。今日之事。无复可望。兄既径先跳出。却无痕迹。从此藏缩。更不出脚。则蟾江老人。岂不更赐真诀耶。尝怪衿公既上挂冠之章。亦无仇仇之执。而逶迤复入。遭此跋疐。带累诸人。易所谓介如石者。恐不如是也。如何如何。兄竹谷之计。果不差池耶。尚未见珍老。未得勉就。可叹。汝望卜地甚迩。定以来春筑室。庶得朝夕相从。此兄(缺)不可及也。此中倘过旬日。债事庶可粗完。若无意外之挠。可了几卷残书。而亦何可必也。最是老先生行状。尚未整顿。盖待诸人各以闻见添入。然后可无渗漏矣。兄亦早为一小录。见示如何。近者沃乡诸少。与怪鬼辈相鬨。老先生颇挂齿舌。不胜痛苦。幸赖主守略向镇定耳。此事非面难悉。迂兄亦既复入。第其脱出之意。甚坚。殊可尚。诸人挦剥殆尽。而其未尽者犹欲强与支撑。何处有高卧者。敧枕而一笑也。自馀千万都付神会。○室人为见其病母。昨日上去。势将过冬。其糊口想极难。兄欲卒究前惠。则幸因船路。略沾涸辙如何。惠鲍将依纳老人。极用感幸。前教鹰。其或不忘耶。
与金仲文(丙申十一月)
时烈稽颡再拜言。哀傃中。昨自沙斋。褫示所得书尺时。有剧言悲辞。极令人悽恻。不见兄书。今几日月。虽享安乐。尚可相念。况所苦如此乎。不审比来复如何。以兄禀赋。岂至如所谕。假如大暮差早。弟病日痼。只是数饭间事耳。何足相言。老先生谥典。得蒙 宠许。适此凶悯。未得与闻诸贤末议。辜负奈何。闻有沙褫。亟草以付。不次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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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俞武仲(棨○丁亥二月二十三日)
春寒犹紧。时气不佳。千里怀人。每切悽黯。千万非意。蒙此情翰。披读以还。苏慰十倍。岁后书传自吉甫。谨悉示意。厥后。三以书传付完邸。冀其递达。想皆沈滞。可恨。弟奉亲穷居。菽水粗遣。时阅古书。亦自有趣。月初。闻君弼病渐亟。往候之。归才数日。家奴使唤者。忽然夭死。共吃饥寒。情颜亲稔。极用悲恻。比与村儿。来在冷泉深僻处。溪山清绝。非复人世。顾念身世。只此为开颜事耳。礼书。日望其成绪。今承云云。不胜叹咤。亦观世道。奈何奈何。复有一事。请不辞下车。曾闻大丘刊出皇极书。始以为邵书。今审其为东阳续录。而所谓邵子本书。不行于吾东矣。闻时周令公家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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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玄爷(缺)于燕肆者。爱不曾示人云。今续录虽行。而本书隐晦。则是有委无源。岂不大可憾者。而有书畏人见者。亦岂君子大公之心耶。兄须以此缓颊于周令。令忍爱舍此。而合罗,光,顺数邑之力。亟图入梓。则犹可以少偿士友之望矣。纵不得登梓。写出一本。使诸友转相誊看。亦一事也。惟兄力图。如何如何。惠来海衣。以备老人之馔。珍感珍感。玄丹终何不分耶。愿先以伊川丹奉献也。呵呵。只冀神会。
与俞武仲(丁亥十一月)
山雪江冰。依然去岁梨湖路上。而只恨非吾兄之为见也。即惟政履起居如何。瞻恋倍品。弟菽水依遣。而遭此岁恶。计拙沟壑。纵是本分。然缅思古人事育之道。殊可忸怩。九月书。前月晦间。始得披拜。慰释之怀。恍接笑谈。金生云云。弟虽愚陋。获忝游从之后。其日已久。岂敢相信不及。然韩文公所谓惧足下之不我知者。则些少有之。其然乎。呵呵。兄之归计。诚亦善事。然以道理言之。既已不免出脚。则亦不必苟去。以惠一方生灵。亦是一事。每读朱先生临漳千里饿殍流血之说。未尝不流涕。以为仁人之心。果如是恻怛也。如何如何。然亦以簿馀。旋取古书看过。每以义理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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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胸中。两下做去。则真是仕学相资。此实下怀之切切所望者也。弟比以籴役之馀。抱书入山。早晚閒看。独学虽陋。不闻外间閒是非。则是可乐也。清川书及霜香依受。答书幸传掷。如何。千万适于逆旅。索笔作书。以为早晚传达之地。不宣。
与俞武仲(丁亥十二月)
德门不吊于天。贤侄遽又夭折。莫或以哀灭性耶。倍切惊惨。伏惟慈爱加隆。悲痛沈恸。何可胜任。相去绝远。喜戚不以时相知。玆岂通家之义也。弟奉亲孤居。随分支过。而贫病之状。浑如宿昔耳。昨者。堂侄以事委晋。凭有缕缕。倘蒙登听。庶悉此间事矣。兄之归意。曾因泰之。得闻其甚锐。渠因说奉劝速归云。鄙意则不必然耳。当初既不免出脚。则上可以担荷世道。硬著脊梁。纵其力量不及。少试民社。利泽尚可及人。苟能公此心而为之。何者不为儒者事。窃观明道,晦庵之事。岂浅之为丈夫之所知也。今若非关义理而苟去。则日前怀章。未免为十口饥寒之计。而亦恐半上落下也。况政渐成事渐暇。则亦可以读书浸灌栽培。徐出而担荷世道。大施于厚积之馀。则岂不益为士林之光也。更愿勉旃。以慰瞻仰也。水原丈竟不起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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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痛惨痛。思吉之昏。诚可嘉喜。兄与明甫。倘终成约。岂不益可喜耶。此兄今日狼狈。实朋友为谋之不忠。良可自责也。清川固知兄终始任之故。每谓其行其止。必宜施措。来春亦岂远。前书已详报矣。惠来二味。珍感不容已。租斛尤出望外。盖门外吏才已谢去。菽水屡绝。拮据之间。老人不能安意。所助可支数旬。何感何感。千万被督。不宣。
与俞武仲(己丑六月二十六日)
当初实有愿忠之志。冒昧请对。以事义言之。则似不待自请。而苟冒妄发。宜乎狼狈也。其后引见之教。出于 圣意。则可以勉留登对政院。强而后可。则此见无状已被厌薄矣。岂可虚拘。今日渡江。虽近悻悻然。疏中既已陈达。则不敢迟徊。以负诬罔之诛矣。然回首终南。涕泗交横。君臣情义。是知出于天性而不可灭矣。其次则不得奉诸兄周旋。极用惘惘。而亦知诸兄之不能不介然也。惟冀珍重。
与俞武仲(己丑七月一日)
慎斋函丈。一日再来勉留。则固将留数日。闻政院以将去请留为启。则说去不去。以干 恩泽。实有要君之嫌。故以一疏留上而归。孤负吾 君。罪重心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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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迟迟。中心有违。实先获之语也。然此行若有一毫有疑于 圣意。则天必厌之。第既出还入。殊系廉耻。况国俭不得不示之以礼。小过时义当然。函丈之意竟未副。此恨。岂下于负 圣主。早晚说及。愿从吾兄谢罪也。窃观今日形势。清议为客。异论为主。必须疾收俊乂。聚在朝廷。然后多者胜。而异论自消。正晦庵所谓久病之人。焫其气海丹田。则气血聚于胸膈。而耳目手足利矣。此分明必见效之训也。兄须力持此义。密转事机。至祝至祝。千万加护。以副远诚。弟亦非长乱伦者。倘有难免之关。则敢不复作妄动。以佐下风。只此。
与俞武仲(庚寅元月二日)
岁序忽改。伏惟并纳洪禧。赞贺无量。弟奉老迎岁。喜惧之馀。自叹年衰学退。永负初心也。因尼庐。伏见来教累纸。奉读屡回。盖至于纸毛而不释也。今日事势。不待智者而凛然寒心。况兄高明。岂胜畎亩之忧哉。然天下无福。使伯淳无福。奈何奈何。示谕欲作一册子。亦可见仁人之心矣。今虽不用。固无害于可用。况天欲祚宋。安知终不能当 上心耶。唯冀益竭心思。使纲条灿然。俾人人知如此。必可以有济。不如此。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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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颠沛。则吾兄经济手段。不待身出而已行矣。来书当转示诸友也。弟方待疏 批。当看批意。更作如何去就也。○京大同已成头绪。而慎斋丈启罢之。其后请选诸人升秩。且请选幼学入仕。右台防之甚牢。至有作威福等语。盖所以报大同也。溃裂至此。万无所望。兄与一正有分。可作书宛转之耶。
答俞武仲(庚寅三月十八日)
得兄旬日书。披读慰豁。顿失沈痾所在。且审春曀静履佳休。忻慰并深。弟自前月望间。长在痛楚中。迄玆馀症未除。差剧无常。不但其外之虎食也。时事不欲闻。吾侪生匪极乐。死何甚惜。病中虚弹屡警。束装裹粮。以待的报。今闻几个安危祸福。尽托于一妇人。而朝廷方且动色相贺云。吾侪苟活。眼看此事。无宁一死之尤安。而屈子长年度世之愿。莫或有一道耶。每从君弼问药。不觉一笑。吾侪从此共作閒人。早晚小车。欲作中间之会耳。
与俞武仲(庚寅四月十二日)
曾奉鸡山之约。三昨力疾西行。中道忽闻兄有过岭之行。惊愕失措。不能为怀。此于贤业。为有光。顾在治朝。极可伤惜。想兄徒步就道。西山之脚。能无血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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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病不能握别。临川贫不能赠驴。区区此怀。想兄默会之耳。素患难行患难。平日讲之熟矣。今日正要得力前途。千万加意。慎饮食戒风土。以副远诚。今到镇庄。不忍独游鸡山。仍伏林庐。因褫奉候。未知得免浮沈也。行中书册几许。熟看程朱文字。以副玉成之意。幸甚幸甚。
答俞武仲(庚寅四月)
十二日。闻兄远谪。即拜一书。将因褫奉候。濠兄忽传兄初六书。知已发行。惘然之怀。一倍增剧。尝谓季通之谪。朱门有出涕者。何至如此。今日当着。乃知人情之不能已也。然朱书中所称东坡帖。亦甚洒然。方以此。慰此伤叹也。我东文献。近殊衰斁。须于僻寂中梳洗得一件书册。以牖斯世。亦是一事。天意亦非偶然者矣。幸乞勉旃。毋为诗酒误此可惜日也。如弟昏惰复婴疾病。前途事已可知。孤负皇天降衷之意。只切惶恐耳。辨诬文字。方欲构出。早晚。当有就正之路耳。自馀只祝加爱加爱。
与俞武仲(庚寅闰月十七日)
居夷当已成趣。闻今冬北地无雪。天意或虑冻杀。以此饷之也。然每值劲风北来。心肠若摧。砭骨之苦。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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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堪支。牢塞户牖。静对圣贤书。日有新得。将不知年数之不足。玉成之厚。其亦至矣。第目今人心不平。时事将无所届。此则杞妇之忧。终不可极也。途中数书。一一奉读无几微。见平日讲之熟矣。而第闻兄深以二哥为念。此人情之所难免。然亦当有以排遣。毋太恼思如何。弟寒后病情尤痼。将不保朝夕。未知造物姑留得此身。以俟兄之生还否。抑闻外间论议甚峻。或令踵兄远去。使岭海不落莫否。一切任之而已。兄去后。岭邪翻腾一上。至造伪批。以成丑正之谋。极令人体粟。岂所谓人生万事。真无所不有者非耶。千万病苦。仅作此。未知此年得至兄所否。只祝加爱。
与俞武仲(庚寅五月二十一日)
要窥衡湘。只与寻常远出一般。未知得失如何。不审税后体履稳胜。免生疾病耶。从此得专向上之事。天意真不偶然矣。由善,静叔。褫到前后书。不翅如隔世事。未知不但已。则此心当如何耳。弟所患苦未瘳。忧恼又如毛。不知何时脱苦海到岸耶。见入洞学寺。与医相守。时理旧书。辄复茫然。却又抛却而临流一笑而已。领台书依领。忙甚只此。
与俞武仲(庚寅九月六日)
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第 130H 页
顷自鲁庐褫传惠札。亦因其便拜覆。想蒙登照否。湖上秋残。远想清兴倍增。抑或无潘郎鬓上之愁耶。弟苦待秋清。宿症少苏。今亦已矣。固将与草凋落矣。加以荆布之病。日渐危苦。一何厄会之荐耶。岭外既加以无君之律。湖南又添以祸国之罪。未知此后复有何等文案也。方此束装俟谴。病骨能耐得岭海之气耶。泰兄顷遭惨祸。不胜矜念。虎食病攻。犹为细事。将何以善处也。黄生为承清诲远征。不独为子翼之良苦也。未涯奉际。临风怅然。昨送尹女。女也抱持大哭而去。岂见其父之难久而然耶。因此病怀益恶。不能一一。统在此妙口角耳。此妙归。想有赠言。拭目以待也。○南轩亦或谈命。幸推贱命以示。曾索日辰。岂有意耶。
答俞武仲
一阳已复。君子省己之功。对时日进。瞻仰日常切也。玆拜扶苏褫到手书。如奉谭晤。喜豁何可胜言。远想冻雪封山。松竹尤奇。董大师知己。相守讲讨。世间至乐。谁与敌哉。极令人歆羡。弟以老人有乡土之恋也。月初将入沃峡。汤剂之暇。人事稀少。可以看书。只逢窒碍处。无与商量。时自愤悱耳。和陶篇每讽咏。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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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融。每欲续貂。未得原诗。迄未能也。幸可誊示耶。家兄归意。不可御。此后传信无阶。尤用怅叹。明,泰二兄皆安。彼二家今年不落莫。亦是异也。天气甚寒。千万保练。
答俞武仲
溽暑将退。蝉声益清。缅怀德仪。倾渴何量。顷于褫中。远拜手翰。抚玩悦爱。如奉颜彩。何喜何感。弟菽水屡绝。艰状百出。虽云吾侪固应如此。然人子之情。不能不伤叹也。近又以尹女病患。日夕忧煎。苦事苦事。兄归计已决。而复淹数月。想于高意。不能快活。然前定不疚。无不如志。兄岂立脚不住者耶。行当理杖戒棹。笑谈于湖海之间也。石湖礼难。兄批甚精。然看不能透。俟面当启发也。安使(使下恐脱)依领。答书。幸望的致。仍又索报。如何。千万褫促。不敢尽。伏惟兄照。只祝加爱。
与俞武仲(壬辰十二月二十日)
昔。吴士自死。以应少微。只为千古笑。兄独何人。暂时往来。能应天星。至此昭昭耶。此说吾徵诸赵德厚矣。抑于兄将降大任。故姑以此示于兄与人耶。此真可惧者。兄行几日出来耶。若到林庄。敢不即进以叙。不见兄几年。而未得相访于彼。惠州。真在天上矣。惭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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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负。千万只祝行李佳安。○时事将税何地。古人遭此而善处者何人耶。示谕伏望。
答俞武仲(壬辰馀月二十二日)
蒙拜回帖。谨悉盛意。辞严义正。又以见物我无间之心也。何幸何幸。第有一说。不容不暴白。以答见爱之意也。凡上梁有文。创于何代。蒙未知其所俑。然宜莫如朱夫子。而夫子于同安经史之阁。用意勤矣。士君子言行得如朱夫子。则亦可以止矣。顾何害于从夫子作古乎。况于古世。又有可徵者。晋献文子成室。张老发焉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君子谓之善颂。玆岂非上梁文之所源乎。如是而犹以为非古。则不敢闻命也。兄且以颛蒙见解。君子谦德。安得不云尔乎。顾视一世。不敢谓无其人。然清名直道。为士林推服者。则此中诸人。不敢求于他人矣。更乞毋甚退托。终塞众望如何。此中造请之愿实切。而前帖。西山之拒人甚力。故不敢遽进也。伏乞并亮也。蒙教实之当先者。则此中诸人。实共铭佩也。此政所谓尊其人。不若慕其道。慕其道。不若师其心者也。真可谓要言不烦矣。自馀并俟面悉。不宣。
与俞武仲(癸巳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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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兄之归。恋思尤切。曾于荆江。图受两三人小舟。约与黄生。流下款逢。自春徂夏。病故频仍。计遂差池。去秋理芒。为远访之约者。非诬则妄也。即日暑热。静里起居冲裕。见看何书。想日有趣。恨阻清诲也。弟菽水无他。忠原才得出场。从此安意丘壑。庶不为朋友之羞也。前教欲令再章耶。此中由善兄。竟作古人。遗疏尽忠。正席中堂。安然而逝。正终如此兄者。古今有几人哉。此兄之去。此中极萧索。古人不由西州门者。良以此也。承兄说及。不觉增涕。时气不佳。千万加重。
答俞武仲
宿约久不谐。致勤两书。仍审早潦。静履增胜。此则慰幸。此与诸友共议并进。事故相牵。迄玆迁就。兄固默谅。而名园绿竹。终岂无语耶。家仲得宰扶馀。私情之迫。计将冒法将母。期在来望间。此时则兄虽以稽约。执竿而拒之。亦当进谢前慢也。令胤魁解。早年诗句。已动江关。第未知才命不学大府之相乖否也。呵呵。
与俞武仲(甲午五月)
皋兰之会。抚事增喟。暑潦。兄履崇毖。弟 误恩尚未全削。已上三疏。倘蒙尽行降夺。真拙者之幸也。虽或不然。麋鹿之姿。依旧不失。化工之所畀付。真不偶然
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第 132H 页
耳。只是初 批。责以分义。再疏略以晦翁说。发明仕止去就。无非分义矣。筵中 圣教。乃谓某无乃有所未安于予耶。闻来震慑无措。今番所上。盖以再陈前意。并申滥资之请耳。盖再疏义有明据。而辞欠婉转。致烦 睿教。盖其气质之偏。随事发用。古所谓变化者。用得何等工夫耶。可胜悼叹。来觐扶衙已数日。始谓当进门屏。做数日之款。遽以事东归。人事乖张。乃如是耶。潦霁凉生。庶复雁门之踦。惟是渴企。然仄闻(缺)令辈。为兄遍询日者。皆谓遁月。当蒙 霈恩。若然则后会。亦不可期矣。然彼谓兄困跲可怜。而如是憧憧耶。抑人情之不能已者耶。绝可笑也。望兄出场。可喜。险途中顺境。尤不易事也。
与俞武仲
前书想蒙登照。即日春寒。兄履若何。弟兀兀度日。苦无可言。清川略有安意。岂顺理者。贫亦可忘耶。岁前。因锦里送四端木布。愿兄周旋图纸,印惠锦板论语二件。今闻物传而书沈。可恨。或能迨今谋取耶。前日妄论去就。未知于高意如何。与道消息。只在自家自知。而只执一端胡叫。真是夜摸象耳。而谓象如箕者也。可笑。馀适挠不宣。
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第 132L 页
答俞武仲
续拜垂翰。一见当且馀矣。兄行疾归。固已料之矣。廿七之示。诚符鄙怀。但鄙料则始欲到新院奉邀矣。更思则去林稍阔。兄行。若不欲仍作西旆。则诚不便顺矣。然遁院亦非稳静。而第以移疾之身。历数邑閒行。亦甚不便。七日欲由山间。径往孤云以待之。兄须稍进一步。如何如何。闻草兄欲于廿六。奉板舆离锦。若以此相报。则亦宜有投宿之意矣。所恳如或难副。幸即还以见报。无令病身虚动。如何如何。贱臣去就之计。若是丁宁。宁不知感。鄙意亦无固必。方与春兄商量。且欲奉议于草,美而为之耳。然既进之后。不使免其狼狈。则德人苏,张之怨。难噤于鄙喙矣。呵呵。
与俞武仲(丙申闰月二十七日)
即日暑潦。尊履若何。斯文不幸。慎斋函丈竟启手足。恸贯五情。莫可涯际。孤哀出入其门墙。殆三十年。其温谦慎密之德。虽不敢窥其彷佛。而情义之深。则实同山丘。祸衅馀生。无复依归。摧痛之怀。何可言喻。士林摧颓。谁任扶掖之责。窃恐尊兄从此有不得辞者。而其于志未平也。益复致意也。言之至此。尤觉涕陨。痛哉痛哉。殡敛之日。既失相向之恸。斩板之时。亦当
宋子大全卷三十二 第 133H 页
如此。未知何时。奉叙哀悃耶。适因褫并呈前蹄。
与俞武仲(丁酉七月十三日)
昨因官便。覆呈鄙意。早晚当得登彻矣。弟疾病连仍。忧苦兼之。所欲为者。尚未草定。甚以为挠。前教实符贱怀。其馀切而急者。幸复见谕也。若复数数立文以惠。则尤为幸甚而不敢望也。盖将用晦翁囊封之例。别用一疏。请于 上前开拆。虽系机密。亦无碍难也。更须精思以教。幸蒙 圣上开纳。则是兄忠悃得行。无间于人与己也。此朴生便甚的。似无诖误之虑。故敢请之。俯答。如未易。虽宿之。亦无妨也。朴生淳谨可嘉。幸引在门墙。俾供洒扫。亦系成物之仁也。
答俞武仲(丁酉七月二十四日)
朴生袖到崇帖洎别纸条示。濯手庄读。感荷不可言。敢不敷衍成文。替罄嫠忧乎。即日馀暑兼潦。未委静履如何。小小末疾。想今良已矣。弟前日所患。陡觉加重。隔死如纸。尚为缓言。只可安如甘寝。只是未得更奉颜范。独为难瞑者耳。某兄行计已决。行后其舌难扪。伫见江湖岩穴次第难安。幸弟厚赖神明。以病独卧耳。仄闻白江疏 批。有至痛在心日暮途远之 教。神往气涌。半死之身。如上垂拱殿。快读第二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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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兄益储其具。进为时用。千万幸甚。草野愿忠之意。空自切切。愧向骊江。溯其风矣。不宣。
与俞武仲(丁酉九月二十二日)
昔年此时。为觐扶衙。历拜高居。黄花白酒。甚蒙延款。今日独在山里。俛仰之间。孤露摧残。已非昔时。而老兄清标。邈不可攀。只增怆怅之思也。晦翁说朋友运气相关。矧惟父子。而兄家大哥。乃阐大科。岂兄才德自当需用。而沈晦郁塞。故发之于植槐之年也。实亦运气相关。老兄从此亦将亨泰耶。无任攒贺。第念后生出身。不为铦锋。则或成绕指。伏想兄家擩染。素有本末。但恐太怕岭外风耳。好笑。弟夙疾渐加。寝食俱失。四疏陈吁。尚未蒙递。今则势当以县状力请耳。玆者。窃有所恳。曩丁祸故。经岁未葬。幸赖朋友宗族之赐。得遂反周之愿。庶几所谓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本者。后世犹或知此意。而抑恐久远之后。呵护之不严。荐飨之不谨。以重区区不孝之罪。故既为表碣。以倩当世君子之文笔。以图不朽。又拔贫买田。虽亲尽之后。亦使岁讲一祭之礼。创立精舍六七架。覆之以瓦。藏置祭器薄(一作簿)书。仍为齐沐具脩之所。其规模擘画。大槩略备矣。惟是世弥远。则礼益不及。礼或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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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心易怠。此诚末如之何。而第虽所不知何人。既有其身。则岂有无父之人欤。倘以今日之心为心。则或不坠今日辛勤仅就之规矣。愿得兄一言以记刻。置舍壁以示无倦。幸兄哀矜而见副焉。则子孙宗族。并受不赀之赐矣。已得鲁老大字。扁以桥山精舍。盖襄奉二亲。在于丙申三月。而精舍成于是年七月。敢效寒泉遗制。常守于此。而朔望归奠几筵。或罪以妄学圣贤之权制。则不敢辞也。双清祖考及先考石本文字。各纳一通。或掇其一二。收入于记中。以示后昆。亦不妨。亦望复惠韵语一篇。俾入斯舍者。惕然有感发惩创之心。则又幸之大者。不胜区区祈恳之至。双清祖考。兄亦其弥甥也。表阴详之。而今未及录呈也。曾于遁会。微达卑衷。而不敢索言。今当躬诣拜请。而时义所碍。不敢轻出。敢附恳于尹妙之行。并垂财恕。
与俞武仲(戊戌元月八日)
岁序已改。恋德益深。曾于镇便裁书。冀其转达。得免乔沈否。弟自有疝痛。日就委苶。强坐食时。则头痛随作。诚非久长之候。只得静俟而已。斋记蒙示润色。尤切感幸。谨拱手而以俟镌诲之意。前书亦略禀矣。兴戎出好。已付他门矣。未知还有后世之子云否。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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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所可恨者。因此妄言。露得许多人造化。美村则几于满身青。正好欹枕看。可发一大笑也。有小文字在鲁衙。仍请其奉禀于兄。此无怀庆字。可无收司之律。幸乞痛加斤正。如何如何。
答俞武仲(戊戌二月十八日)
家弟昔归。伏承手札。兼传口授多少。慰感无已。岁前书。深恨登彻不早。不得于奉晤时承教也。其时盖缘吉甫善谑。亦以谑相报耳。宁有如兄所虑也。亚丈云云。曾是鄙书密说也。身在閒地。宁可非其大夫也。因草兄戏言酬酌之际。略有所云。亚之所传。大失本意耳。早晚俟面陈耳。吉兄已归否。无乃恰取得退陶呵呵诗耶。书院便以诸生书往官司。虑有阍阻。为之周旋如何。
与俞武仲(戊戌二月二十七日)
比来。静履益珍。妹婿李士悟病卧经年。竟以再昨化去。善良淳质。世岂复有斯人哉。痛哭痛哭。为丧家求漆。有郡内书。太守与此家甚相亲。如被阍阻。幸为周旋如何。尹甥昨致惠札。慰感无已。教意甚荷爱念。弟非爱一动。只是既进。欲效明兄。则无才。效诚则非习性。欲如吉甫掉脱。则力量又不足。只此便自难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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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如何则可。幸望更教也。方治敛事。仓皇只此。
与俞武仲(戊戌六月十一日)
恋思日切。曾因甑褫。上覆书。想蒙登照否。安否如何。弟闻 筵中连有纶綍。不得已为忍死作行计。中途颠仆。则当上章退归耳。盖宗家在文义清州界。近有祀事。到彼因逶迤西向。只以私从随意止宿。到云举所。则气力定知如何耳。从前诸兄有言。只诩诩而已。到此地头。诚有多少商量。在未知将作如何。去岁囊封。一用明教。所蒙显施者。只一二。金久之兄弟。密言所施者甚多。而外人不知云。此则兄之利益多矣。更须精思切要之道。画一以教如何。倩林官若巡便。随所在投之。幸甚。千万都在默会。○曾有所论五斗大同。今日可行无疑否。其本须在节用。而渗漏侵欺之弊。朝家亦设防禁。此甚可忧者。晦翁赴朝。请问于李先生。今日窃附于此义耳。
与俞武仲(戊戌六月)
伏问佥履若何。驰溯区区。弟发行后。再蒙 圣旨。固当亟疾前进。而疾势难强。故得稳便处。则辄复迟留。盖 圣教然也。今午。忽见晏老急传所得咸令书。令人身粟。不知所措。入京辨白。固是事宜。而旋思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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佥兄。则畴与往复商订。玆倩巡令亟报佥兄。幸须详览。逐条攻破。俾愚迷受用如何。混定,癸甲,观时三录。并借示。幸幸。又须得大全语类。有所考證。并须见借。如何如何。尹 批若不厌众心。则当仍此陈疏。复引和靖而归矣。未知如何。万万不宣。
答俞武仲(戊戌七月)
营便传到鄙书耶。留滞旅舍。日俟来报。即因褫中。伏承手书并韵语。奉读再三。何翅羾寒而濯清也。感戢感戢。此上畏 严旨。下迫诸责。容易出脚。已成狼狈之形。未知既入之后。复有许多物事也。所蒙诲意。恳恻丁宁。令人感涕。敢不铭心在骨。毋或少孤耶。幸亦以謦欬于赵友。如何如何。二不足之戒。亦当服膺。但鄙性狷急。见人无礼于吾 君者。则窃恐忍不得也。浙东之谕。诚亦切实。但不易诚心爱物者。奈何奈何。凡有所思。幸乞逐一见教也。草兄常时固为议论。及今请教。则又两唇不开。岂以子陵之足。犹为事也耶。好笑。千万不能一一。
答俞武仲(戊戌八月)
复书深感。无异奉对。切欲相就。而犹以职名未可。可恨。儒疏十分费力。仅得停止。而馀论相鬨。可叹。荒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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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急。诚如来教。弟意以为京仓之积尚多。而有司怯慑于下吏。不敢句校。必须先考此等。略计国用。而大减民役。是为急务。而人微不见信。奈何奈何。且闻度长清慎有馀。而刚明不足。日被侵欺。故日就板荡。而又兼救荒之任。甚有物议。而渠犹不能自处。此甚可虑云云矣。所谕一说。未知何事也。极愿卒闻之耳。幸密示。使得奉以周旋。千万之望。某令辞色无甚形迹。此则兄与吉之力。然亦无协同意。此恐终是妄言世德之致也。吉兄尝言攻其父而友其子。无是理也。真格言也。 圣候再脓后复向差。自昨烦热又作。忧闷奈何。只此。
与俞武仲(戊戌八月)
未委行李已税。体中佳适否。弟曾患痢症。暂得苏歇。困劣无比。窃惧溘然于邸次也。最是 圣候。外人无得以的知。数日前。复大脓汁出升馀。复常之期。今尚杳然。忧煎不可言。朝廷气象。一味泄沓。虽使孔明当之。亦无可为之势矣。奈何奈何。日气乍凉。旧病已作。凛乎不可以久留。径先下去。义有所不敢安者。终宵绕壁。莫知其宜。老兄幸有以见教也。明兄以宪府论尹。不能无形迹之嫌。已出江上。方在去留之间矣。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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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终不得其人。踽踽乎尤无聊赖也。前日以成言俯规之说。始谓泛泛行言。可付一笑。不料因此渐成形迹。极可忧叹。外城礼讼。弟意一如草说矣。千万忙挠挂一。○凡有可教。不惮谆复。如何如何。
与俞武仲(戊戌九月)
即惟静履若序。今日遁院缛仪已成否。感念畴昔。为之怆涕。老兄特蒙 天恩。命除讲职。故有此矣。两世同寀。真是异事。而 圣人覆照之德。极可钦仰。比来喜耸。匪为老兄也。自 阙庭。以至闾巷。逢人辄相贺。未知何以得此于梁楚耳。想不俟屦。何日入城。弟九日得对论事之际。语触大臣。方此引伏。归路渐开矣。真成燕鸿矣。大哥己未行未知。可郁。
与俞武仲(戊戌)
再昨覆书照未。昨政仓卒惝慌。尤没商量。可叹。沈之永嘉固好。而前日政。已拟玉堂郎位。出示草本。必欲变通。则似纷纭矣。吴柳竟去银拟。此与僚议普同。而只郎席曾欲拟閒漫之窠矣。唯是骊徒极其揶揄。以弟之不黜曹侍郎。为大罪。兄试思之。道理如何。道理果如此。虽不可黜。在我之道。当通物议。使渠知自处之道矣。未知如何。初则曹果有浮薄之失矣。今则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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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之浮薄。又倍于彼矣。大抵此汉不谅已分时势。只欲竭尽心力以报 主知。今主意未衰。而侪流先此坏了。信乎命也。兄须备悉此间实事于尼。俾镇浮薄之习。而毋徒为彼辈所藉重。如何如何。○今日为骊纷纷者。金泰叔实根本。而李𣞗辈大言不惭。若使金少讱。则庶可止息矣。兄可连臂周旋耶。君美,持叔。亦为其所动云。可叹。
答俞武仲(戊戌)
鄙便值驾。方用缺然。覆书随至。慰感无已。贤良一路。当如教示。须精加默察。以助聋瞽也。最是金,李之说。多不雅淡。所谓怪鬼辈坏事。必此辈也。兄须极力宛转。只攻此汉。毋攻侍郎。则此汉当耐弹如绵耳。吉处须缓颊。使之少镇浮议。似甚得力处也。永嘉此后当用盛教。然莫不有纷纭者否。亦精思更示也。兄亦呈递。则讲院事。都没理会。亦可闷也。然区区寸忱。只为国家谋。不暇于私谋矣。如何如何。
答俞武仲(戊戌)
书至甚慰。吉甫父子书。读之爽然。固知有此等说话矣。兄则务为圆熟。而草洞务为妍美。黜一种人。尚且阻当。尚何言哉。吉责固当甘受矣。然吉之父子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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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一由希徒。此则不尽出于太公也。希徒咎弟之不黜曹侍郎。而亟擢其所宗。以此为循例。此则甚不服也。自大臣以下。以希为树其徒党。不有 君命而横夺墓地。极力阻塞。曹侍郎特一小小底气力。何可专咎而黜之耶。今日事。以弟碎力。则可谓尽死而图之。而渠徒尚有不满之心。骂詈之言。横流迸出。此则适为希累而已。极可叹也。支丈已出。弟何敢不出。永嘉。左右侍郎之所拟。谨当改之矣。二沈事。谨闻命矣。
答俞武仲
久不相见。恋思可言。即拜兄书。慰感何极。弟逐日诣阙。筋力都消。奈何奈何。明日将赴备坐。仍入 书筵是计耳。骊拟示意固好。而第闻贞陵李相。以副前官之恳。大以为不是。此路一开。皆将以求而得。诚可寒心云。此后则当一切截断矣。吉嗔耳已熟矣。不足挂怀耳。大司马大官。多为助防将。以为成败之决。直是好笑。只是来示。则似得矣。然事同一家。弟何敢挺身当之。大宪又递。何其多事也。极可叹也。骊赵果虚文矣。方令徐议成川如何。
答俞武仲(戊戌)
昨自阙下。准拟历拜。而日暮且雨。竟违初心。极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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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即奉垂札。慰感何极。希仲殊可讶。弟自为此职。极欲与此友相议。频数相讯。而亦不敢以通塞相烦矣。渠之所答。极其落落。至曰将出骊江。厥后闻之。则十月及至月上浣。连在京里。弟诵晦翁说曰。老子命薄。带累得诸人。此必大惩己丑事。而至诚以避形迹也。自是不敢通书矣。然朋友之情。何得如是。自不禁其切切。今晓冒以一书相问。渠必忌恶之。如或不然。则幸孰大焉。今来物情。大可见矣。如答尼书。须细报此间曲折也。别纸。幸回教之。只此。
  别纸
镇院云云。诚有之矣。当初弟闻之骇甚。以书责之曰。若于此丈如此。并与我绝之可也。渠即大悔。即进其座谢罪。仍陪宿请教。某兄洞释终夜叙旧。别时至握手戒之曰。自后虽有行言。两不相信可也云云。厥后。渠见弟曰。幸以不屑之教。得改前过。何感如之。自是更无他端矣。然渠攻骊甚力。与骊徒一一如雠。而于湖场匿名之变。渠不胜其愤。有担当摘发之举。戒之云。君之道理。只合杜门看书。何必乃尔。渠便唯唯。想是因此而骊徒追拈旧事。以为攻陷之赤帜也。前后曲折。不过如是矣。今日骊徒收拾散亡。更为一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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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明若观火矣。其明于利害者。则又徘徊观望。又或有阳挤阴助者。而彼之踯躅。虽百金柅有难制得者矣。槩闻其徒怨言。则以弟为最甚。草次之。南宫次之。而兄家又次之。他日吾侪更无所税矣。亦复奈何。
答俞武仲(戊戌)
两书深慰。西原旧闻。其清直之操。朱弦犹有愧。亟欲置之言地。而论议略有差池。故姑徐而又适有盘错。故姑使劙之。然每值台阁之窠。未尝不思。今若遽归。碍以准期。则当此乏人之日。恐于朝家甚不便。兄须宛转其间。使之姑勿遽决。以待方伯之解惑。如何。方伯之所闻。果必如来示。而春长之说。必是十分真的。弟当于方伯处。明保其不然也。即今民事十分可念。而其代千万极难。公私两忧。殊不浅少。故有此云云。
  别纸
再昨。与郎僚及贰席。停当贤甥事。一处略有辞色。必欲处之于宋下。然无甚大段。昨日有一处书来。(非僚)以为其祖本不善。曾为某处马官。贪虐不可悉记。既递三月。亦不离馆。必尽括驿物而归。此一赃吏也。又归时。父子且载妖物。家道丑败。极为搢绅之辱。某以贤子孙不能喻之于道。今于清选。合有财量。且曰。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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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表。则尤不可理会云云。弟极其惊讶。亟以此。微婉其辞。议于诸僚。则又有差池。弟以为当为此公。自受无隅之诮。而得拟其末矣。其曲折甚多。而大槩如是耳。兄试详问示之。则弟虽碎力。当为周旋。以有者为有。无者为无。俾不终至颠蹶矣。伯奋诸人。思念如渴。此等当待别荐齐整后。有所议处矣。迟迟之议。固当认之。末世人心。不能耐久。此可虑耳。近以希事见之。其徒无非火急人。徒累此友。可惜可惜。此纸即火。
答俞武仲(戊戌)
承书。且见大哥。备悉谆教。慰感何极。贱疾略已。明将出肃矣。君瑞事。已闻物议矣。大抵所树立卓然。后日,寸朽自可置之。是诚君子与人为善之义。今虽未可遽通。而终不可弃。此意幸须謦欬于诸贤。如何如何。
答俞武仲
昨于马上。获奉惠书。不得拜覆。殊以为恨。再昨之疏。无他说话。只言私义不便而已。盖有同气之雠。则今日自同平人。心有所不安。故略引此云云矣。若询政院诸公。则可知其不足为虑矣。昨日政事。物议以为如何。今日事不得循常。故不得不如是矣。须以所闻及高见谆教之。幸甚幸甚。兄何日出肃耶。切欲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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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百。此处终日无客。实为稳便。倘蒙临访。何感何幸。千万企仰只此。
与俞武仲(戊戌十二月二十三日)
兼官果惬所愿。喜幸喜幸。前头事欲如何。大政自谓无私心。而不称于心者甚多。况公议乎。不免力辞耳。今日事。固当尽瘁。死而后已。而不才强作。则未死之前。国事先败。此不可不知也。以此决欲自处矣。兄曾有自暴私悃之意。因此剖判。前路亦坦然矣。
答俞武仲(戊戌十二月)
示谕谨悉。贱疾苦未已。闷闷。不得已明日。将复乞免耳。布尺长短。 圣意乐闻如此。而诸公持之至此。可谓泄迩而忘远矣。自古重敛之国。岂必君臣皆自入已耶。虽军国之用。太重则民困矣。在廷之人。无非读书谈义者。而至于行处。则乃反如此。此后则难可以轻徭之说。进于 上前矣。可叹。馀俟病间进拜。不一。
与俞武仲
李丈今如何。念不能少弛也。谥状重违勤教。忘僭草呈。伏俟进退之命耳。明日宾厅欲观。今夜寝睡。为进否。第未知布尺之议。将如何也。今日大谏来见。极言鄙语之当许。宰亦以为然。众心如此。而终不得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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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意。则岂非大可恨也耶。春兄明日必有剖判 榻前。终无请留者。则诚可恨也。只此。
与俞武仲
今日事。筋力可来则来。病不能来。则无如之何也。以吉甫言之。则来与不来。俱无大段伤义之事。盖皆有先贤已行之迹。则事非自创。义俱无据。今此纷纷。殊觉多事耳。如何。
答俞武仲
委书深感。儒疏。诸议如此。固没奈何。然只以温言。告以体例似可矣。若直斥之。则足为人执言之地。而为吾之病矣。况孟尝犹受受剑之言。彼之善不善。何足问也。草兄讫无消息。将未知去就与石甑异同否。草兄虽来。若见群议如此。则岂肯出死力以担当乎。大槩今日事。惟以优容平荡为心。绝不可矫拂以为刚。详察以为明也。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