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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书启
  
假注书金洪福传谕后书启(癸亥正月二日)
伏承疏 批。有面陈所蕴。从容去就之教。是臣获遂所愿之秋也。臣谨当锵然而应。跃然而趋。而驱驰之馀。旧病添剧。不能自力。祇俟少间。冒诣 阙下。以听进退之 命。然尚有馀怀。谨当更竭微悃。复渎 天听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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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旨李东溟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
臣之冒死呼吁。出于万不获已。而 圣明犹靳矜许。至遣承宣。 批谕勤恳。臣之惶陨。与病增加。臣欲更罄情悃。而气短神竭。不能自力。伏地兢惶。但有感涕而已。
承旨李彦纲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六日)
垂死之中。伏蒙准许至愿。近侍传 谕。感极涕零。不知所言。谨当上笺陈谢。
承旨鱼震翼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七日)
臣之前后所被 隆恩。皆非一毫所敢承当者。而至于休致之请。竟蒙 矜许。此尤无前异数。臣庆幸之馀。不觉喜极而悲。泪下沾衣也。今又特下 纶音。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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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旨 宣谕。奉读以还。益切陨越之心也。虽无职次。不忍远离京邑。是臣从前仰尘于 圣聪者也。今何敢前后异心也。惟是疾病沈绵。朝夕难恃。恐不得更侍清閒。犬马之情。以是于悒也。
承旨徐文重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八日)
衰朽贱臣。日蒙 德音。至于今日。丁宁恳恻。尤出寻常。臣于此。倍切震灼。若无所容。臣窃欲毕露肝肺。以对 纶音。而疾势方极。不能自力。当俟少间。实封以闻焉。
吏曹判书李䎘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十日)
臣昨于承宣传 谕。当申悃愊。而疾势危笃。有意莫遂矣。今又遣天曹长官。更赐牖迷之 德音。臣于此。不觉惊心褫魄。而继之以愧汗也。如臣去留。极知其无所损益。而顾今天变人心。不胜寒心。危亡之势。迫在朝暮。此不待智者而知也。在臣之义。只有国亡与亡而已。虽已纳官。舍京邑将何之矣。况臣疾势如此。虽欲渡江而归。何可得也。臣之初心。不特尘渎于 圣聪。亦以言于友朋矣。不料参议臣朴世采相信不及。至以陈达于疏章。圣人有言曰。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宜乎 殿下不信臣言。而有此前后 勤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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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世采之意。若将使臣为约剂于 圣明者然。此何道理。先儒之言曰。复言重诺。非信也。臣虽无状。不忍身犯此戒。以负优待之 误恩也。
承旨李彦纲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
臣之疾病。非以时月。期其差歇。而城市中胶扰喧聒。决非养病之地。故欲借江上亭舍。以为从容调保之计。而不料 圣明以此为长往之意。而有此 教旨勤勤恳恳。至遣承旨 宣谕。臣不胜皇恐之至。大抵臣蒙 恩致仕之后。则便作无事閒身。于山于水。若坰若郊。随意往来。是乃纳官人规模。若其以此艰虞之日。远去京邑。非臣素志也。仍窃伏记戊申之秋。我圣考自温宫。 命臣随 驾。许臣留寓东郊。臣上疏以为麋鹿之姿。老入脩门。有所不堪。仍请游衍。而得蒙 恩许。臣与二三士友。西至松京。东至杨州而返。每念 圣人处物。不枉其性若此。当时臣若致仕如今日。则许臣优游。当不止于松杨而已也。今则症情如许。江上之计。亦且前却。臣之情势。可谓蹙矣。区区犬马之心。未能上彻。屡勤 圣教。尤切震灼。不知所达。
礼曹判书南龙翼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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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江上之计。非有他也。只欲就閒静地。跧伏调治。万一得寻生路。而彰 圣上好生之德也。昨于承宣之归。略陈此心矣。不料今者。复遣宗伯重臣。 申谕丁宁。臣深增惶悚。不知所以为对也。第臣添伤于谢恩之日。病加一层。江上之计。亦不可遂。而私言上彻。再勤 圣教。震灼危怖。罔知所措。
礼曹判书南龙翼再来传谕后书启(癸亥三月)
臣才承 谕旨。馀悖尚存。身不得安意贴席。然庶冀微诚。或蒙天日之俯谅矣。玆又宗伯之臣。旋复来临。谕以 圣旨。反复丁宁。有加于前。是必臣遣辞不明。以至复勤 圣教。臣之罪戾。万殒难赎。惟是臣之疾势已无自力之望。虽推之使去。犹不敢动著。故江上之计。已自停止矣。况今 圣慈忧念老臣。虑其致伤于江舍。此实婴儿保之之至意也。臣虽顽甚。宁不感泣。且窃惟念。国势危急。不忍远去京国之意。则臣之前后启达不止一二。而犹未上孚屡赐 勤教至于如此。臣之不见信于 君父甚矣。皇恐愧恧。不知所达。
假注书李廷谦传谕后书启(癸亥五月)
微臣愚滞之见。以为今日事无大于此。故屡渎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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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方俟斧钺之诛矣。不料玆者。远遣史官。俯赐 优批。臣益增兢惶。无地自容也。臣之行计虽闻。都下怨谤。尤为沸腾。亦不敢自为便图。以孤 圣恩矣。矧今圣教之恳恻至此。尤何敢一刻淹留。只缘病妹之症。沈绵危苦。不忍相离。欲待其略寻生路。即为前进。而迟速未期。是用踧踖。
吏曹判书李䎘传谕后书启(癸亥五月)
昨才冒昧陈疏。缩伏俟 批。又闻两司方将争论。而事涉贱臣。故尤不敢一言以露惶恐之意。
假注书金德基传谕后书启(癸亥五月)
臣昨承冢宰传谕 圣旨。惶恐陨越。不敢为曼辞以烦 圣听。而其懔然于心。则愈往愈甚矣。今玆疏 批之教。愈益恳恻。不翅提耳而面命。臣虽顽甚无知。岂不知感。切拟略陈一二。以暴衷曲矣。今承俞信一廷尉问之 谕。尤不胜惊惧之至。宁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窃欲俟此一事出场之后。当更以一疏上闻。而亦以屡渎 聪明为惧也。微臣踪迹之难安。去去益深。罔知攸措。只自徊徨战灼而已。
假注书成瓘传谕后书启(癸亥闰六月四日)
所有朱子疏劄劄疑。承 命校进。萤爝之微。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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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日月之光。伏承 圣谕。宠奖备至。皇惑陨越。罔知所措。仍有招徕之 教。深增震灼。当俟贱疾差可。谨将以一疏。略陈悃愊。
假注书沈权传谕后书启(癸亥闰六月)
臣待罪私次。日夕惶陨。伏蒙 批旨。慰谕勤挚。感激铭镂。无所容措。第臣初意以为台臣疏语。虽未上彻。然已为大臣朝绅之所见。或人亦因以陈疏而得蒙下批。则与上彻无异。而臣之负犯。终不可讳。故敢上待罪之章矣。今承 圣谕。深增皇悚。第未知其人涣然自悟其非而削之于原本耶。若且有意于偷合微臣。则不但其人之志节难知。微臣执权之罪。益无所逃。臣愈不知置身之所也。且窃伏念。时议所在则一部麟经。无地可读。只合怀抱入山。惟恐不深。矧敢与世相接。以蔑为万世开太平之圣训乎。伏乞 圣慈任臣之枯死沟壑。以安其分。实始终生成之 大恩也。臣瞻天望 圣。不胜祈恳之至焉。
假注书金宇杭传谕后书启(癸亥七月三日)
臣才于史官沈权之归。有所附启矣。未及上彻。而 圣旨复下。谕以近日事。臣惊惶陨越。罔知攸措。虽使他人遭此。尚且傍观而代怖。况朴泰维一款。实因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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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妄议。辗转至此。臣之负犯。于是为大。臣窃欲更陈危悃。以竭自讼之端。而疾病垂死。不能自力。伏地怔忡。不知所云。
假注书赵仪徵传谕后书启(癸亥七月)
臣祇承近侍传谕 圣旨。使臣修进朱子大全劄疑者。臣于大全书。非不费一生之精力。而臣性识昏耄。闻见孤陋。不能窥闯其阃奥。今玆劄疑一书。始虽发端于臣。而实与今领议政臣金寿恒兄弟及大司宪臣朴世采右尹臣尹拯诸人。往复讨论。粗成编帙。然僭越之罪。臣实不免。窃伏惟念。大全书。实关于帝王之学。故 仁祖大王行幸公山也。 召诸儒臣。问以当讲之书。承旨臣朴知诫请讲朱子书。臣先师臣金长生以为此书进讲诚好。而 经筵四书。犹未卒业。请俟四书之讫。而使筵臣进讲焉。臣伏念今日 筵席四书已讫。而及于六经。试于 召对或夜对。择其大全中尤切于 圣学者。使筵臣侍读。则必见其全体大用默契 圣心。而于政事云为之间。亦有所补益矣。所有劄疑十馀册。尚在草藁中。谨当与乡里士友。更加修整。缮写投进。以俟进退之 命矣。臣伏读圣谕。有讲筵频开。从速就途之教。臣承命欣耸。实欲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38L 页
匍匐趋诣。仰赞缉熙之万一。而第臣衰病已极之中。比患气疟。日夕寒缩。孱喘无几。更无自力之望。瞻望宸极。但自伤叹而已。
假注书金坽传谕后书启(癸亥八月六日)
臣闻 命悸恐。不敢承当。惟违慢是惧。谨此抄录缮写。而精神昏耗。八忘九遗。无复伦脊。故不敢直达聪明。而姑送玉堂。俾得更加添删。若是则庶几其寡过矣。第臣愚意。则实欲精约。便于 乙览。盖先儒论学。每言务精不务多。今此抄录。虽甚简略。有能于此。精察而实体之。则以之修齐治平。有馀而无不足矣。臣不胜大愿焉。臣窃有私义大不安者。惟月廪一事。曾因道臣。冒请反汗矣。伏蒙更为输送之 命。夫无事而飧义所不敢。故虽于在京之日。颇有不受还纳之时矣。况今退处田里。自食其力。而反耗公谷。实无所谓。伏乞怜臣犹有廉隅之心。亟使道臣。追还 成命。以安区区私分。不胜幸甚。臣极欲具疏冒请。而深以渎扰为罪。趑趄前却久矣。今因史官往来。并此附达。盖以陈疏不惟渎扰。而恐或复烦赐 批。以勤恩谕。故因便附达。臣罪万死。臣罪万死。
假注书金坽再来传谕后书启(癸亥八月)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39H 页
臣承命惶陨。罔有涯极。极欲更露微衷。而非但屡渎为惧。兼且疾病危恶。无以自力。伏地陨涕。不知所达。
承旨申懹传谕后书启(癸亥十一月十日)
臣疾病危笃。深恐不幸于京里。以累神明扶相之气。故既入大寝。瞻仰 天颜之后。则不敢少留。盖自前月以来。城里之人。凡有家间不祥之事。不敢正以呼之。有若祭前齐戒之时。其意有在也。臣若终不能与病为敌。则虽甚微眇。其为不祥。或异于胎殰卵殈。而非所以助扬祥和也。亦不敢疾驱。替承 圣候于道上。以伸蝼蚁之微忱。实与在京之日无异矣。玆于静摄之中。特下纶音。承旨来宣。窃恐劄辞未及登彻。故圣意以臣为无故还归者。而有此勤谕。臣诚惶陨感泣。不知所言。
承旨李纶传谕后书启(癸亥十一月十二日)
臣之情势。已尽于所留劄本及所付承旨申懹书启中。更不敢赘陈曼辞。以烦 圣聪。惟是再遣喉司之臣。所谕丝纶。恳恻丁宁。实无异更奉 玉音。感鬼泣神。诚此之谓矣。臣非木石。岂欲终执其迷。只缘疾病之状。如前所喻。终不能仰承明教。罪当万死。然区区犬马之忱。有不能自昧。虚徐其行。日聆内局的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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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虽饕。欢喜生春。 圣慈顾乃念臣癃老。猥有所谕。奉读涕零。不知所言。
假注书李寅锡传谕后书启(癸亥十二月)
臣冒昧陈章。乞收 恩赐。揣分猥越。方俟 严责。不料 圣慈反下温批。近侍来宣。臣益增惶陨。无地自容。矧惟 圣谕仍有招徕之意。且因近侍伏窃闻。 圣体尚在调摄之中。而又有 尝药之忧。远外煼煎。何可胜任。义当颠倒奔问。以伸微诚。而贱疾危苦。塞窦待尽。更无筋力可以就道。瞻望 宸极。但切忧遑而已。
假注书沈权传谕后书启(癸亥十二月十九日)
臣疾病危笃。恐死辇毂之下。出伏先祖父墓所。以为死则便埋之地矣。玆伏承 圣明委遣史官。谕以入来之意。臣当不敢俟屦以趋 明旨。而只以贱疾如许。未能起动。幸而差可。则趋诣 阙下。更伸私恳焉。臣未即承命。不胜惶恐待罪之至。
承旨宋光渊传谕后书启(甲子正月)
臣窃有切迫私情。然不敢形言矣。不料喉司猥烦 天聪。至遣承旨。宣谕 圣旨。臣不胜皇陨战兢之至。臣方具劄本。终若登彻。则庶几微情。获蒙财察矣。
承旨李世白传谕后书启(甲子正月十五日)
臣之切迫私情。已暴于 前席及劄本。更不敢烦浼。而此外切有大羞愧不敢安者。谨当露章陈达焉。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40H 页
承旨李世白再来传谕后书启(甲子正月)
臣于三昨。祇受 圣旨于逆旅。臣之愚意以为区区情形。皇恐不敢尽达。故 圣明有此勤教。敢于再昨。猥上一疏。毕露衷曲矣。未及上达。而前来承旨。拔来传谕。丁宁反复。又加于前。至举 圣母庚申事以为教。而又教以 梓宫在殡。仙寝未冷。伊时 玉音耿耿在耳。臣奉读未半。不觉涕血交颐也。噫。当日之事。臣犹记忆。未有嫌碍无说可辞。故臣黾勉祇承矣。今则羞愧满面。汗流浃背。诚如疏本所陈矣。若是而冒留都下。则廉耻都丧。义理全乖矣。朱子有言。一夫之进退。关风俗之盛衰。今日去就之得失。不但臣一身之所系而已也。惟我 圣母睿性天成。无微不烛。庚申之留。今日之退。岂不 照临而密察乎。今使臣冒耻仍留。腼然对人。则 圣母在天之灵。其肯曰予其有臣。不辱予所以礼遇之意乎。虽然。今日国势之岌嶪若此。如使臣留在。而或有万一之裨补。则人之笑侮。固不暇恤。而上既无益于国事。下徒有犯乎圣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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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臣之自知已审。以故臣终不敢承 命还入。违慢之罪渐大。财恕之路渐塞矣。臣固自知万殒难赎也。伏乞 圣明哀矜舒究。俾臣得免于近狼狈远狼狈。则实天地父母生成之恩。臣不胜区区祈恳之至。
假注书李衡祥传谕后书启(甲子正月)
臣才于承旨之归。罄竭心腹肾肠矣。今玆史官复奉疏 批而至。开谕恳恻。无以有加。臣奉读陨越。罔知攸措。臣不敢复有陈说。以渎 圣听。只有跼高蹐厚。席藁俟罪而已。
承旨李世白三来传谕后书启(甲子正月)
七日之内。承旨三来。所传 圣旨。益加恳恻。 圣恩愈隆。臣罪愈大。第臣昨于中路。得闻同气之子痘症危恶。方在十分地头。臣星夜驱驰。已到莽苍之地。今虽欲承 命还朝。顾何忍抑心旋踵。终不得就诀乎。臣心神错莫。虽有所怀。不能附启。伏地皇陨。祇俟诛谴。
假注书李宜昌传谕后书启(甲子正月)
臣触冒霜雪。晨夜驱驰。疾病大作。委身路傍。㱡㱡若将尽者然。此时史官复至。谕以 圣旨。臣于此。意穷理极。益无所容措。当此天灾孔惨。国势罔极之日。倾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41H 页
覆之祸。非朝伊夕。臣虽无状。何敢恝视。只缘元无寸长。衰病此剧。退填沟壑。自是其宜。矧惟圣人财处。群物使之。各得其所。是乃位育之道。臣常以此望于 圣明。则今以垂死之日。颠顿狼狈。死于道路。岂不有累于善美之 圣化乎。且臣虽欲含 恩。畏义冒死扶策。而咫尺家乡。亦不得归税。宛转道侧。转动须人。以此筋力。万无自强之理。瞻望 宸极。但自悲泣而已。
假注书南至熏传谕后书启(甲子四月)
臣以月廪 恩命。敢冒万死。渎犯 天听矣。非惟未蒙 听许。仍有招徕之 教。臣诚皇陨。不知所喻。臣衰病将死矣。庶强垂绝之精力。更竭未尽之情悃。冀荷 圣慈终赐矜察焉。
假注书李宇晋传谕后书启(甲子五月四日)
小臣绵绵危喘。复患时令。昨者绝而幸苏。此亦 天恩所洎。臣僻在远乡。全不闻月廪还收之 命。至于再渎 天听。复烦 圣谕。益复惶悚。无地自容。今复以亟回遐心为 教。臣于此。何以为心。亦何以奉对哉。亟欲以区区衷曲。附奏于史官之归。而精神慌迷。亦不能自力。瞻望 枫宸。涕泗横流而已。
假注书任翊元传谕后书启(甲子五月)
臣猥蒙 恩批。史官下临。皇陨感激。罔知攸措。至于就道之 教。惟玆倥偬垂尽之状。末由上闻而然矣。臣非不欲更暴微悃之一二。而神昏气短。终未能焉。瞻望 宸极。但有悲涕而已。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41L 页
假注书元圣俞传谕后书启(甲子七月)
臣粤自夏初。大病婴身。万无一幸矣。猥蒙 天恩。医药便蕃。生气扶接。得有今日。臣常感泣。图报无阶。不料玆者。 圣上遇灾恐惧。不遑寝味。远遣近侍。求助于沟壑之臣。噫。虽靡 圣教。臣固已仰惟 圣心之焦劳。而事势至此。实不知所以为 圣上计者。且臣虽在盛年。无所知识。矧今就木之日。耗聩昏塞。朝记夕忘。其何能仰补 睿思之万一乎。且不念朝家事宜。而惟以自悦于民为事。则臣实不忍为也。惟少读朱子书。略闻当日救时施设之策。陈奏之说。今敢公诵。以备财择焉。其所谓早为者。预为措置。俾无未及之患也。所谓得实者。督察奸吏。无使虚实相蒙也。所谓劝分者。开谕富民。分其蓄积也。所谓住催者。勿催逋欠。以待丰熟也。所谓御札者。皇帝亲御翰墨。告谕民间与有职者。使之感动也。所谓明其赏罚者。能者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42H 页
赏之。否者黜之也。又曰。朝廷蠲赋。豪右倖免。而贫者独不蒙惠。又曰。只令劝谕。富民无得抑勒。以之恤贫安富。此皆朱子所行所言者也。至于弭灾之道。则不过曰为今之计。独有断自圣心。深以侧身悔过之意。解谢高穹。然后君臣相戒。痛自省改。以副皇天仁爱之心。则庶几精诚感通。转祸为福矣。此实朱子至诚格君之语也。此外则臣更无所知。惟在 圣上与大臣至诚行之而已。臣仍伏见 圣谕。有招徕老身(身恐臣)之语。臣尝见宋时退老之臣。以声息不到朝廷为高。然臣则不然矣。今者岂不欲归命辇毂之下。以同其颠隮哉。实以癃病甚剧。命在朝夕。虽欲黾勉就道。万无其路。遥望 宸极。但有煼煎而已。
注书姜鋧传谕后书启(甲子八月)
臣喘息尚延。常自以为亦一物怪。昨者猥被 召旨。已极熏灼。五内震荡矣。今玆一旬之内。荐下勤恳之教。若将以臣尚可以自力者然。臣窃叹 日月之明。犹有遗照也。噫。虽在平常时。 君父之命。不住擸掇。则终不敢坚卧。况今危急存亡之日。将伯助予之意。恻怛切至至于如此。在臣区区之衷。虽极知一毫无所裨益。而亦何敢惟自便是图哉。实以癃疾之状。如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42L 页
昨所陈。无计就道。祇伏私次。恭俟诛谴而已。
承旨尹攀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一月一日)
小臣不堪老舐之情。忍死作行。适值风雨霰雪。大致感伤。方在倥偬垂绝。将不免为羁鬼矣。忽于此际。近侍远来。传谕 圣旨。病里情怀。一倍惶感。有泪如泻。陡觉疾势增加。噫。如臣无状。何以得此于 圣明。虽千糜万粉。曷有图报之望哉。臣既涉近甸。若有一分自力之势。则岂敢不匍匐扶曳。少伸平日恋 阙之心哉。此去西原旧居。只是二日之程。归死之心。如渴求水。而亦不敢生意。况敢望冒入城阙。以登 天陛乎。祇伏旅次。只自饮泣而已。
承旨郑勔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一月四日)
臣之疾病危迫之状。略陈于前日承旨书启中矣。不料医药之 恩便蕃。而承旨再至。所宣 圣旨。有加于前。其所谓泣鬼神而感天地者。真不虚语也。且使臣徐俟病间而上来。无有督迫之意。其所以优假老臣者至矣尽矣。以臣无状而 圣眷如此。虽极冥顽。宁不知感。第自揣量。则臣积伤之馀。危症遄攻。谷气久绝。真元耗竭。似此交迫之势。宁有回苏之望。祇伏旅次。但切悲陨而已。
假注书李宜昌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一月)
臣之待罪之章。实出诚心。非是备例。不料 圣慈猥赐宽宥。且下 温批。远遣近侍。宣谕叮咛。奉读悲咽。诚不能自已也。至于诚意未孚。莫回遐心之 谕。此盖老臣无状。诚未上格之致。一倍兢皇。无地自容。窃伏闻 圣候已收勿药之效。而馀症尚未尽祛。兼且日月易得。 圣母练日只隔再旬。释衰之期日促。社饭之感益切。臣之疾病。若有一毫自力之势。则顾何忍低徊近畿。终阻 天陛哉。病情愈恶死期日近。瞻望 宸严。但自悲陨而已。
检阅沈权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二月)
臣病伏路傍。若将垂尽。忽于此际。近侍来传 圣批。叮咛之意。视前有加。臣感陨兢惶。措身无地。臣已近新陵之下。拟于明日。忍死起发。权与 陵官。伸哀于巡卫之间。仍复调治。幸而一息未绝。则谨当冒进。得参起居之班。而第臣惫劣如许。臣亦不能自期也。
检阅宋畴锡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二月七日)
臣昨于 榻前。面承近畿之命矣。况臣窃仰 天颜。大异昔时。臣心忧虑。自倍于远外承闻之日。亦独何心远去乡里哉。惟是贱疾日恶。路傍无著身处。臣有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43L 页
些少臧获在水原地。臣将匍匐就之。以俟 圣候复常。然后归填沟壑矣。第有一事。臣以无用残骸。徒误眷遇。日夕陨穫。无地自容矣。玆者户曹郎官。以命输致食物。臣于东畿。猥辞 恩赐。而不得命。今复有此。古固有周急之事。而复有免死而已之训。则今玆荐叠。极涉滥汰。兼且老耽宠利。以招饥乌之讥者。古人深戒。玆不敢冒受。还纳该曹。古所谓不恭之罪。臣实犯之。不胜皇恐请死之至。
检阅宋畴锡再来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二月)
臣忍死就道。颠顿扶曳。跧伏路傍。万念俱灰。而清渭终南。不忍渐遥。玆者。近侍复来宣 旨。丁宁恳恻。愈往愈挚。顾臣何人。乃敢承膺惶陨震越。措身无地。噫。圣明怜臣衰癃。既许以休致。又使之偃息郊坰。其所以悯念老臣曲为之地者。可谓至矣。臣非木石。宁不感动思有以少承 圣旨哉。以故。姑此低徊。兼为频承 圣候之地。而第臣病势日加。亦难久留于旅次。倘有猝然不可知者。而不能自抑其首丘之念。则终至于狂奔疾走。将不克仰体 圣上勤恳之意矣。臣以是惶惧。又添一病臣之情势。其亦蹙矣。至于食物之 命。申复至此。臣不敢复浼 天听。然目今庚癸。
宋子大全卷二十五 第 544H 页
稍可支吾。若至朝夕不食。不出门户。则谨当祇受。卒承 恩命矣。
承旨韩构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二月)
臣于日者。不敢昧然就道。敢留一疏。猥陈情悃。倘获登进。庶蒙 矜察矣。夫以臣之万万无状。而 圣明犹不鄙夷者。岂不以区区廉耻犹或粗识。不至于全然冒没耶。今以皓首残年。崎岖旅次。招讥忍诟。亦足以贻辱 恩眷。况今加之以四学之疏。不避嫌疑。證成人言。故贱臣之狷狭褊心。不能一刻忍耐。狂奔疾走。归到乡里。而乡里亦甚纷纷。将不免怀抱书册。辗转深入矣。夫臣之自处。未论其如何。而负 面谕之隆旨。忘追申之至意。竟至径情而自遂。罪宜罔赦。万死何赎。不料玆者。承宣远来。传谕 纶音。责臣之已往。勉臣以图新。臣于国势之危急。若有一毫半丝之裨益。则虽转铁轮于顶上。亦何所辞避哉。惟是忘廉丧耻。祇辱于世道。而招拳惹踢。积羞于身心。此臣所以终不敢承 命者也。以 殿下之神圣。必垂澄察而矜怜矣。惶恐俟罪之馀。祇以自慰矣。
检阅宋畴锡传谕后书启(甲子十二月)
臣于昨日承旨之行。略陈悃愊矣。玆又伏承疏 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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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丁宁反复之意。视前有加。臣诚感激惶陨。置身无所。臣于昨日之启。疾病危苦。精神昏荒。语无伦脊。徒费曼辞。然其所蕴。则庶几竭尽而无馀矣。敢以何说。再渎 聪听哉。惟是以补不逮之 谕。窃恐贱臣无状。犹未蒙 圣明之澄察也。臣元无袜线之才。可补舜裳之缺。虽在盛年。一个身心。犹且奈何不下。七颠八倒。故臣于 孝庙朝对扬 圣教。以为臣之上来。非敢自谓裨 圣猷之万一。只欲备河阳之晨炊而已。况于今日。筋骨亦耗。坐卧转侧。犹且须人。则虽于梦寐之间。宁有起动之望哉。只缘一息未绝之故。徒勤 圣意。至于此极。臣之罪戾到此尤大矣。
注书柳成运传谕后书启(乙丑七月九日)
臣老病日侵。添得暑症。委顿摧颓。残喘垂尽。伏蒙 圣慈远遣近侍。询以弭灾之策。如臣愚暗。虽在常时。亦不知所以仰对。况在今日精神茫然。收拾不来。虽欲缀缉前闻。冒陈一二。而其道无由。抑臣偶记。洪范曰。僭。恒旸若。先儒曰。僭。差也。政不治则僭差也。 殿下试自省躬。如有一毫近似者。极思反之之道。幸甚。臣又记。程子常以为人之于牛。少而食其力。老则屠之。为足以致凶云。而自古旱乾。多在于积冤之世。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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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冤气。犹召殃咎。况于人乎。窃闻 殿下已行疏决之政。伏愿 殿下推此心。益思闾巷小民。犹必有抱冤而不得上闻者。幸甚。臣又记先儒之言。和气致祥。乖气致灾。夫气类相应。捷于影响。窃闻今日朝绅。专以搏击通塞。自成仇敌。此不可谓和气。则其所召致可知也。伏愿 殿下察此而财处焉。幸甚。此皆陈谈死法。臣固知不足以槩于 圣心。而臣回顾其中。曾所记录。只此而已。如欲创为新奇之说。以惊众听。则非惟心气之所不逮。亦非臣心之所敢安也。至于秋凉上来之 教。非但筋力万万难强。虽或不死于道路。亦徒为钟鸣夜行。凤蹲乌噤之诮而已。臣虽至愚。此则知之熟矣。伏窃惟念。 殿下当此灾孽罔极之日。上畏下哀。劳心焦思。有吾请自当之心。有宁丁我躬之愿。以至于远询刍荛。苟有人心者。谁敢不感激流涕。思所以副 圣上至诚哉。况致灾之由。不专在于君上。故昔江乙饥死。其母号哭曰。三公杀我子。今日大臣。岂非上下所依赖者耶。亦宜竭忠尽职。以思共贞之道也。臣心神慌惑。语无伦脊。惟 圣慈哀怜财赦焉。
史官柳成运再来传谕后书启(乙丑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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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臣老病之状。已悉于前日史官书启中。而祇俟慢命之诛矣。不料 圣慈复下温谕。史官拔来。臣承命悸恐。措身无地。臣之疾病惫败摧残。万无起动之势。虽有他馀曲折。何敢仰烦 聪明乎。纵使含恩畏威。匍匐就道。未及莽苍。而危喘遽绝。则岂不为明时之一怪事而使 四朝猥眷之隆见笑于远迩乎微臣死生。虽不足言。而此岂不足恤乎。况臣筋力何望于莽苍之地。虽门庭之间。亦且难矣。臣每以诸臣章疏。说病太详。以尘 睿览为未安。故今不敢一二而大槩言之。则屡月沈绵。浑身臭恶。子孙兄弟之外。人莫能近。设令臣万一可以起发。以此滓秽。犹不敢触犯于恒人。况于清都帝居而其敢涉入乎。人皆掩鼻而避之。掉臂而去之矣。以此望绝承 命。惟罪是俟。非惟不能。盖亦不敢也。臣每于违命之馀。辄自惶陨。继以凛慄。寝食都废。每添一病。伏乞 圣慈怜之悯之。勿复检举。俾此缕命。安意就尽。不胜幸甚。
假注书金以寿传谕后书启(乙丑十月)
今日汹汹。实关国事。固知 圣心厌恶。至有儒疏勿捧之教。而且念今日人言。虽曰无加无损于既骨之先贤。故每不欲士子之推波助澜。曳薪救火也。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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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宪臣谓臣先师證成其父师罔极之诬。则心神惊骇。不觉其言之冲口而出矣。第念宪臣之说。 圣上既因诸生章疏而洞烛其不然。则宜无事于更为辨明矣。臣以故累月以来泯默而已。徐又自思以为程某奸邪之说。贾易,朱光庭等抵死明辨。则程子之不为奸邪。世主非不知之。而朱子尚议范祖禹之不即分疏。然则为父师伸辨。不可以人主之知不知而有所前却也明矣。玆敢因其校进遗稿。而略申讼冤之意。其义则少伸。然臣既犯朝廷禁令。其罪难赦。而又有所妄作之失。夫文忠公张维自 显庙以来。处以尊属。而又以其贤德之故。 两朝之尊敬隆矣。兼且臣师平日礼貌之重。凡有所疑。必与讲质。则今日在臣之义。不敢有所论斥。而惟其所著碎笔。殊失于审思明辨。以为今人之所藉口。此为可惜。故敢于疏中。不得不以为言。臣于此。又不胜悚缩也。至于江都之说。谋国者有所慑惮。清议者有所嫌碍。而臣以为此义不明。则国家无所恃以成维持之势。所系至大。故亦不得已略言其立慬之实。以窃附于朱子褒卫士义僧之意。而其不顾机密不避嫌疑之罪。则并不可辞矣。至于不肖孙畴锡之说。则虽有唐朝故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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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稀阔。僭越增重。见方席藁私次。以俟诛谴之至矣。不料 圣慈一加宽宥。反赐温谕。臣诚陨越。继之以涕泣也。至于仍有招徕之旨。则臣尤不胜惶恐之至。臣既有此诸般负犯。而又老病沈痼。朝夕待尽。虽使有丝毫裨益。固无望于冒承。况万万无此乎。伏思忧恤之渊衷。徒有煼煎之微忱而已。
假注书成俊传谕后书启(乙丑十二月)
臣冒进待罪之章。恭俟犯分之诛。乃有近侍之临。猥蒙 温批之赐。兢惶陨越。罔知攸措。至于春暖上来之谕。尤不胜忸缩之至。去就进退之义。固非臣之所敢拟议。而臣之疾病如许。若至春暖。则窃恐无此身矣。瞻望 宸极。但有涕零而已。
假注书闵震炯传谕后书启(丙寅四月十七日)
臣衰病此极。神识昏闭。半入鬼门。饰巾待尽者久矣。至今绵延。臣亦自怪。不料玆者。 圣虑遍溥。念及簪履之臣。有此收召之命。又谕以讲论羲经之意。夫奥旨宏纲之编。洁净精微之教。尤非臣之所敢与也。第臣窃闻先师文元公臣金长生之言。则以为不知启蒙而讲周易。如不持尺度而欲知长短。夫易之一书。朱夫子一生用功。而如用九用六之义。犹不能无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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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欧阳脩之说而觉悟。而因谓程传义理。虽置水不漏。而于易则有所不知者多。遂作启蒙。则启蒙之书。其可易言哉。况如臣昏塞聩耗。其于句读。亦难著口。况于其阃奥乎。臣窃以为 圣学高明。日与筵臣。从容探赜。会之于心。体之于身。则必有智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之功矣。又何足借视听于聋盲乎。噫。孔子论易曰。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易之兴也。当文王与纣之事耶。是故。其辞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倾。惧以终始。其要无咎。臣窃以为学易之道。无大于此矣。臣伏窃闻。今日进言者。皆以燕安逸豫为戒。万一 圣明微有此渐。则于此一言。岂不益加警惕也。臣既不能进膺 勤召之命。故冒昧献此。其为僭越甚矣。不胜惶恐待罪之至。
假注书闵震炯再来传谕后书启(丙寅四月)
微臣犬马之齿已满八十。顷者大臣猥以上达矣。加以疾病危笃。气息绵缀。就木之期非朝即夕。玆者 圣明再遣史官。荐下徵召之旨。臣之疾病不至如此之甚。则虽不敢望其补益 圣学。而亦当扶曳冒进。得入 前席。瞻望 天颜而退矣。如此则不但蝼蚁之情。得以少伸。癃瘁之状。亦蒙临照而置之。俾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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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待尽于沟壑矣。只缘衰病此极。无望起动。如或感激 恩眷。忍死就道。未及莽苍。而死于路侧。则岂但贻笑远近。抑为 圣世不祥之一事。此岂微臣之所宜而明时之所愿闻哉。是则欲谢 恩命之心。反为祥和之累矣。臣屡辱 恩命。坐速逋慢。祇伏私次。恭俟诛谴而已。
假注书宋相琦传谕后书启(丙寅四月)
臣伏承史官所宣 圣谕。以臣所有朱子大全劄疑一书。可以刊布。令臣上送者。臣承 命惶陨。罔知所喻。盖惟大全一书。始自丽末东来。儒臣郑梦周首倡尊信。所以为教于世者。不在四书六经之下矣。本朝先正臣文纯公李滉。最是我东纯儒。而专主此书。一句一字。不敢放过。至于文成公臣李珥。每曰。吾生朱子后。学问庶几不差。其修己为政。一以为准则。故臣先师文元公臣金长生。承其统绪于珥。臣少登其门。无所知识。而但见其沈潜反复必于此书。自为为教亦必于此书。盖尝曰文纯公所述记疑。甚有功于朱门。然而有所未安。则必加参订曰。李文成之言则不如是矣。臣略从诸生之后。与闻其旨诀。尝窃以为文纯公记疑。只有写本。后学艰于传写。又传写之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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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讹舛。又念臣之同门先进。有如故文敬公臣金集,文忠公臣张维,参判臣郑弘溟。同辈如文正公臣宋浚吉一队人。无有在世者。臣若溘先朝露。则其口授绪言。恐遂堙没而无传。则其平生辛勤功用。尽归烟沈响绝矣。此实小臣之罪。故僭不自揆。遂取李滉记疑及见于其文集者为主。而以臣所闻于长生者。以类相从。逐条分注于大全。盖臣之所闻于长生者。即长生所闻于李珥者。臣何敢以己意为说。深犯不韪之罪哉。然而劄录之际。恐失先师口授之旨。故敢以质问于朋友间。如今领议政臣金寿恒兄弟颇肯与之反覆。而时以家庭所闻示之。亦皆编入。既又与年少儒生数辈。校阅乙灭。名以大全劄疑。而仍不住参考矣。不料大臣再次上闻。稍变凡例。而 圣明因有成命。遂使进奏草本。此虽非臣之臆说。其所编摩。实出臣手。而未必不失前人本旨。则其得罪斯文。致误后学。何可量哉。臣为是之惧。昨者。敢以小劄。略陈恐惧之意。而不敢索言矣。然 圣上之必欲表章此书者。实出于明道右文之意。臣窃仰 圣上德意之甚盛。而今又蒙 申命。终不敢以浅陋为辞。故敢悉其前后曲折。伏乞更令儒臣。议其可否而罢行焉。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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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昏耄。舍去文字间事久矣。其草本悉付诸年少辈。俾正鱼鲁豕亥矣。今敢指送史官于持平臣权尚夏处。使之取进。而胡乱䵝昧。不堪仰备 乙览。倘蒙付诸文学之臣。使得点勘订正。复与在乡诸生。往复之后。别写一本。以取 睿裁。则岂胜幸甚。又有一事。臣尝与参判臣朴世采。裒聚朱子文字遗漏于大全者若干条。别为小册。其书见在世采处。特使上进。而更议于诸儒臣。附见于大全别集之后。则其于朱门文字。无有遗憾矣。
假注书尹兴绩传谕后书启(丙寅五月二日)
臣负犯不细。以致物议。冒上自列之章。祇俟重谴之加。伏蒙 圣慈反下温批。慰谕备至。臣感激兢惶。益不知置身之地。至于请停刊书之 命。此不干今事。臣自料编书不易。记言尤难。虽使此书粗满己意。或违理致。则所关非细。矧今质诸朋友。未能归一者尚多乎。古语云。一字不明。其害甚大。不明之害。尚且如此。则况于有所错误乎。此程子所以始解中庸。而旋即火之者也。况今此书虽主先正之说。而尚未为成书。则遽尔刊行。恐非慎重之道。故前疏敢有陈乞。非敢有他意也。且如招徕之 命。前后勤恳至于此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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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叹衰病实状。无路上彻而然也。虽使臣筋力可勉。八十之年。强颜脩门。已为可愧。况此癃疾丑秽之状。岂可污蔑清时。重为盛世之羞哉。瞻望 宸极。但自悲叹而已。
注书任翊元传谕后书启(丙寅十一月)
臣衰病垂尽之际。添得天行寒热之症。膈上危喘。仅仅不绝。忽于此时。史官远来。宣传 圣旨。其所以招徕抚慰之意。丁宁恳恻。切非丑差疲癃之臣所敢承者。臣窃欲略陈人臣怀利丧耻之至戒。兼暴贱臣衰筋病骸之难强。而冀 圣慈之垂察而臣之疾势之危恶。至于如此。精神恍惚。齿舌短涩。苦言悲恳。欲吐未能。惟祝 圣上益懋圣学。益进圣德。存心应物之际。精察于天理人欲之辨。以慰 宗社神民之望。则臣虽夕死。庶可瞑目矣。
假注书崔重泰传谕后书启(丁卯正月十八日)
臣老病垂死。精神慌茫。今玆 圣谕之下。虽欲仰陈衷曲之一二。其道无由。只增惶陨危怖而已。当俟万一苏歇。猥以疏章。更申癃尪之状矣。
假注书崔重泰再来传谕后书启(丁卯正月)
臣之疾病日加一日。视前日史官下来之时。则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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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倍矣。今玆史官复来传谕。而 圣教尤极恳恻。臣窃欲忍死陈情。以暴垂尽实状。而气急喘促。不敢生意。万一危喘得延。则谨当依前所达。以一疏备陈危迫之情。而亦有所不敢几矣。转侧哀陨。罔知所喻。
史官传谕后书启(丁卯二月八日)
臣身逢 庆辰。迹阻追班。敢以芹曝之微忱。猥替嵩华之嘉祝。而第惟草莽微贱。冒渎聪明。踰越甚矣。谴责是俟。乃蒙宠奖。过赐开纳。臣惶感之馀。又窃钦仰察迩之盛心也。惟摧残垂死之状。未蒙 神鉴之照烛。每有招徕之教。臣于此。窃不胜郁塞焉。臣虽筋骸强刚。可任鞭策。望九齿发。骇人耳目者不少。况此媻珊勃窣。万无自力之望乎。虚辱 宠命。深增罪戾。尤不胜屏营危怖之至。
假注书赵泰采传谕后书启(丁卯二月八日)
衰病垂死之中。所进之辞。必无伦脊。方此惶陨待罪矣。不料 圣度宽容。不加诛罚。而反下 温批。史官远来。俯赐宣传。臣之震灼罔措。益甚于前矣。至于羸骸残喘朝夕垂绝之状。未蒙日月之照临。复有此招徕之命。臣益增悚栗。只俟慢命之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