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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十七
疏劄
疏劄
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403H 页
自水原南归陈情仍进戒疏(辛酉三月三日)
伏以臣始不料临 丧诸臣亟蒙 赐对。且迫私情径去京邑。臣罪万死。臣罪万死。臣不忍遽尔远去。低徊近甸。必欲承 命而后退归矣。非惟未蒙 恩许。而宠命之降。愈往愈隆。臣私窃以为与其终不可冒入而虚辱 睿旨。毋宁身犯违慢之罪。以听于有司之法。犹为少安矣。以故渐向乡土。不敢复留。如臣朝暮残喘。岂望复瞻 天颜。临岐涕零。不知所云。呜呼。臣之孤负 圣明。何可胜言。自臣应 命以来。登对者屡矣。进而有所陈达。则 听纳如流。出而与公卿论议。亦无有凹凸。然臣愚昧孤陋。上不能补益 圣学。下不能裨助国政。呜呼。自有生民以来。受君父之恩厚者。孰有如臣者。而其所以孤负者。又孰有如臣者哉。虽然。时势之危急如此。万一有加于此而臣之筋骨或可自力。则臣谨当复至畿辅无远天京。以其死生与同休戚矣。如此则庶几少赎今日之罪。而略伸区区愿忠之情矣。惟是前头 大昏之礼。实是兴废所关。臣愿 殿下使儒臣。考朱子所跋陈瓘书之
伏以臣始不料临 丧诸臣亟蒙 赐对。且迫私情径去京邑。臣罪万死。臣罪万死。臣不忍遽尔远去。低徊近甸。必欲承 命而后退归矣。非惟未蒙 恩许。而宠命之降。愈往愈隆。臣私窃以为与其终不可冒入而虚辱 睿旨。毋宁身犯违慢之罪。以听于有司之法。犹为少安矣。以故渐向乡土。不敢复留。如臣朝暮残喘。岂望复瞻 天颜。临岐涕零。不知所云。呜呼。臣之孤负 圣明。何可胜言。自臣应 命以来。登对者屡矣。进而有所陈达。则 听纳如流。出而与公卿论议。亦无有凹凸。然臣愚昧孤陋。上不能补益 圣学。下不能裨助国政。呜呼。自有生民以来。受君父之恩厚者。孰有如臣者。而其所以孤负者。又孰有如臣者哉。虽然。时势之危急如此。万一有加于此而臣之筋骨或可自力。则臣谨当复至畿辅无远天京。以其死生与同休戚矣。如此则庶几少赎今日之罪。而略伸区区愿忠之情矣。惟是前头 大昏之礼。实是兴废所关。臣愿 殿下使儒臣。考朱子所跋陈瓘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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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及文成公李珥封事中陈戒之说。采而行之。则其所谓浩然之气者。以 殿下之圣学。岂不益塞于天地之间乎。其所谓万福之源者。亦岂不永及于千万世哉。区区所怀。终不敢自閟。复此渎告耿耿孤衷。或蒙谅察。则臣死且无憾矣。臣不胜瞻天望 圣激切屏营之至。
古之章疏。或有报罢者。或有不报者。如臣此疏。极是閒漫。何必更勤 圣批乎。如必欲 赐批。则或令禁军。或令道臣传致。亦可以拜受矣。目今驲路凋残。驿卒茧肿。有不忍见者。若令史官下来。则岂不更生一弊乎。伏乞 睿察。
辞职名及赏典疏(辛酉四月十九日)
伏以臣草莽贱品。蝼蚁微命。猥蒙 洪造生死肉骨。加之以藏疾掩瑕。推诚致信。义虽君臣。情实父子。又于都俞之际。迂疏之说。多蒙 采纳。将欲使膏泽下于民。际遇可谓昭融。遭逢可谓千一。虽是岩穴高尚之士。亦愿枯死于辇毂之下矣。况臣受 恩三朝。德意隆洽。真所谓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者也。臣每诵此言。泪未尝不淫。哽未尝不塞。或有时中夜而作。至于明发而不寐也。且今时势实是危急存亡
古之章疏。或有报罢者。或有不报者。如臣此疏。极是閒漫。何必更勤 圣批乎。如必欲 赐批。则或令禁军。或令道臣传致。亦可以拜受矣。目今驲路凋残。驿卒茧肿。有不忍见者。若令史官下来。则岂不更生一弊乎。伏乞 睿察。
辞职名及赏典疏(辛酉四月十九日)
伏以臣草莽贱品。蝼蚁微命。猥蒙 洪造生死肉骨。加之以藏疾掩瑕。推诚致信。义虽君臣。情实父子。又于都俞之际。迂疏之说。多蒙 采纳。将欲使膏泽下于民。际遇可谓昭融。遭逢可谓千一。虽是岩穴高尚之士。亦愿枯死于辇毂之下矣。况臣受 恩三朝。德意隆洽。真所谓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者也。臣每诵此言。泪未尝不淫。哽未尝不塞。或有时中夜而作。至于明发而不寐也。且今时势实是危急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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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秋也。天怒于上而人情疑惧。民怨于下而邦本卼臲。万一有意外事变。则谁有御乱之才。谁有死义之节乎。一夫倡乱。万姓逞憾。则智者不能谋。勇夫失其果。真是疾雷不及掩耳者也。国势至此。此岂人臣去国之日乎。然臣老病垂死。虽在朝端。无所裨益。而徒婴 恩眷。恩眷愈婴。而愧惧愈深。由是之故。所赐俸廪。亦不敢依例受用。免死而已。而其馀则请于该曹而取还。如此琐屑。虽见笑于通人达士。然臣之狷狭之心以为此犹为畏约揣分。少避冒禄之嫌。而略守在得之戒也。盖臣在京之日。寻常自语于心。以为少从师友。讲论切磋者。将欲何为乎。不曰学之必将行之乎。今乃踰古训之大闲。犯臣节之峻防。为礼经之罪人。招士友之深讥。则平生自守。虽不足言。而其所以米盐琐屑者。一朝而毁坏无馀。此不是侮圣言乎。此不是一篑之亏乎。此不是馀无足观者乎。徐又自解曰。曾子曰。君子爱人以德。伊尹耻匹夫匹妇不得其所。况我 圣上任位育之丕责。将使鸟兽鱼鳖。有以咸若矣。岂独使此微臣。颠顿狼狈。生为丧廉之人。死作抱羞之鬼乎。臣之仰恃 圣明者断断如此矣。岂料既退之后。 收召趣还。愈往愈严。常使臣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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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罪。朝兢夕惕。若穷人之无所归。此岂大圣人使万物各得其所之意乎。顾臣犬马之齿。决非钟鸣夜行之时也。目今世道愈下。物欲横流。犯礼忘义。抱羞忍耻。以妨贤能之路者。滔滔皆是也。臣虽无状。实不忍以此身而充一夫之数。使人为藉口之资也。若是则臣之微贱。其于世道。为害不小矣。此岂不忝 列圣培养节义之风。岂不误 圣明眷顾待遇之意乎。伏乞 圣明特垂睿察。递臣职名。俾得安意填壑。则实圣慈始卒生成之恩也。呜呼。臣岂敢一饭而忘 圣明哉。每愿未死之前。更睹 天日之表。而臣衰老疾病。死亡无日。瞻望 宸居。但切悲咽而已。臣不胜激切恋慕之至。
疏成后。窃伏闻 国葬赏典猥及贱臣。臣窃不胜愧悚之至。夫奔走服事朝夕不已者。亦是人臣之常分。况臣以文字末艺。仰赞 圣妃之盛德者。有同笔摸大化。不足以形容万一。寻常罪讼于心矣。今乃反蒙 恩赐。比并于奔走服事之人。岂不滥猥。伏乞 圣明亟赐反汗。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伏见诸臣蒙赐者。例请辞免。而例不蒙许。今臣如此。人必谓之效颦。然臣言实出肝肺。非敢矫饰以
疏成后。窃伏闻 国葬赏典猥及贱臣。臣窃不胜愧悚之至。夫奔走服事朝夕不已者。亦是人臣之常分。况臣以文字末艺。仰赞 圣妃之盛德者。有同笔摸大化。不足以形容万一。寻常罪讼于心矣。今乃反蒙 恩赐。比并于奔走服事之人。岂不滥猥。伏乞 圣明亟赐反汗。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伏见诸臣蒙赐者。例请辞免。而例不蒙许。今臣如此。人必谓之效颦。然臣言实出肝肺。非敢矫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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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 圣明。更乞睿谅焉。
辞月廪疏(辛酉五月二十日)
伏以臣以退伏之身。冒受 恩稍。甚为无谓。敢以公状。因道臣控辞矣。今(一本今下有又字)蒙更为输送之 命。臣非不知圣慈悯劳惠养之至德。然臣窃自揣念。真程子所谓天地间一蠹也。夫无事而坐食农夫辛苦之粟。犹未免为一蠹之归。况今滥受科外 恩赐。以好(好一作肥)其家。则其为违理伤义。何可胜说。古固有周之则受之之道矣。然此则必须朝不食夕不食。不能出门户。然后受之矣。今臣则不然。以尝盗窃名位。又以年岁耆老之故。守宰之粜给。必先于齐民。而又以口食之多。故人得其斗。而臣得其斛。绝无饥不出户之日矣。且今荐饥之馀。牟麦焦枯。民之饥困愁叹之声。有不忍闻。臣独何心。忍而下咽耶。彼饥困之民。窃见 殿下之于贱臣。偏厚如此。得无有怨恨之心乎。昔。齐君见老人之饥者而与之食。老人辞曰。愿以赐天下之饥者。程叔子不受时宰之缣曰。天下之寒者多矣。今兹恩赐。虽则荣感次骨。然揆之贱分。则有不敢冒受。而推以恻怛之心。则又有不忍食者。伏乞 圣明收回成命。一以节用爱民为心焉。且臣今年已迫八帙。疾病侵
辞月廪疏(辛酉五月二十日)
伏以臣以退伏之身。冒受 恩稍。甚为无谓。敢以公状。因道臣控辞矣。今(一本今下有又字)蒙更为输送之 命。臣非不知圣慈悯劳惠养之至德。然臣窃自揣念。真程子所谓天地间一蠹也。夫无事而坐食农夫辛苦之粟。犹未免为一蠹之归。况今滥受科外 恩赐。以好(好一作肥)其家。则其为违理伤义。何可胜说。古固有周之则受之之道矣。然此则必须朝不食夕不食。不能出门户。然后受之矣。今臣则不然。以尝盗窃名位。又以年岁耆老之故。守宰之粜给。必先于齐民。而又以口食之多。故人得其斗。而臣得其斛。绝无饥不出户之日矣。且今荐饥之馀。牟麦焦枯。民之饥困愁叹之声。有不忍闻。臣独何心。忍而下咽耶。彼饥困之民。窃见 殿下之于贱臣。偏厚如此。得无有怨恨之心乎。昔。齐君见老人之饥者而与之食。老人辞曰。愿以赐天下之饥者。程叔子不受时宰之缣曰。天下之寒者多矣。今兹恩赐。虽则荣感次骨。然揆之贱分。则有不敢冒受。而推以恻怛之心。则又有不忍食者。伏乞 圣明收回成命。一以节用爱民为心焉。且臣今年已迫八帙。疾病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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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乃其常事。过蒙 圣慈悯恤其死。远遣太医。赍药治疗。远近闻见。无不感动。矧臣身逢者。何以为心。只有糜粉思报而已(一本已下有而字)。臣学术浅短。智虑昏耗。当此遇灾求助之日。亦不能竭肺肝。论得失。仰塞 圣旨。少裨圣德。臣惭腼歉恨。无以为喻也。惟愿 圣明勿以怒予之天为不可奈何。而罔弛忧劳。益加修省。必以底豫自期焉。臣朝夕就木。更无得侍清閒之日。瞻望 象魏。徒有(有一作自)悲咽而已。臣无任感 恩恋德惶蹙祈恳之至。
陈戒疏(辛酉五月)
云云。臣又窃伏念前日史官之来也。臣以愚浅贱微无所知识。只以懋 圣学諴小民等寂寥数语。仰塞下询之意。此实浅近之陈谈死法。臣固知不足槩于圣心。然臣他无所学。则不可强进所不知之说。以自欺而欺 殿下也。然朱子尝曰。陈谈实有妙理。死法实有活法。臣请更陈其说焉。夫所谓圣学者。其要无大于克己二字。故孔圣之告颜渊者以此。而馀子则不得闻焉。颜子清明纯粹。无己之可克。而圣人犹告之以此者。岂不以颜子虽大贤。而犹且有克未尽者故耶。臣窃伏见 圣质朗彻高明。绝无查滓。故物欲
陈戒疏(辛酉五月)
云云。臣又窃伏念前日史官之来也。臣以愚浅贱微无所知识。只以懋 圣学諴小民等寂寥数语。仰塞下询之意。此实浅近之陈谈死法。臣固知不足槩于圣心。然臣他无所学。则不可强进所不知之说。以自欺而欺 殿下也。然朱子尝曰。陈谈实有妙理。死法实有活法。臣请更陈其说焉。夫所谓圣学者。其要无大于克己二字。故孔圣之告颜渊者以此。而馀子则不得闻焉。颜子清明纯粹。无己之可克。而圣人犹告之以此者。岂不以颜子虽大贤。而犹且有克未尽者故耶。臣窃伏见 圣质朗彻高明。绝无查滓。故物欲
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406H 页
不行于心身。横政绝去乎施为。若夫狗马声色游佃傲谑。是皆帝王通病。而未闻 殿下有一于是。则固可谓无己之可克。然方寸之间。一有偏系则是虽与邪思恶念有间。而其所以害乎天理者大矣。此不待发之外。而庶事百为已受其病败矣。故人君不可徒恃其资质之美。而缓于省察克治之功也。然则人主非必有大段失德而后天降之灾也。其一念之差而便有其应。今 殿下于燕閒蠖濩之中。幽独隐微之际。其所以存心积虑者。外人虽不敢知。而以其符验之著于外者言之。则朝廷之不尊。风俗之不美。奸邪之横恣。论议之衡决。莫今日若也。执此观之。则窃恐殿下正心诚意之功。未能及古之圣王也。臣试以 殿下受言之一事言之。 殿下凡于閒漫之事。酬酢如响。若系宫闱。或主家事。则例不乐闻。其不得已而勉从者。亦且如挽强弩。如主家事。则臣固知承顺 慈意。而亦出于大舜欲其富之意矣。然以正当道理言之。则其第宅土田。自有 祖宗定制。今一从定制。亦不为贫俭。而况有非时 恩赐。则亦足使之富乐矣。何必使之踰越 祖宗之定制哉。夫 祖宗竭其心思。以定不刊之制。而自 上毁弃。则臣下相师。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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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踰越。而国不可为国矣。又窃伏念。 慈殿殿下圣德实协任姒。苟知私字之害如此其大。则岂肯以一公主而毁 祖宗之成宪哉。诚如是也。则臣下孰敢不精白纯粹。以承休德。而敢为私己残民之事哉。然则懋 圣学。实为諴小民之本。而此二事只是一事也。夫人情各有所私。虽不教导而自不可禁制。况人主先以身示之耶。今 殿下之意。未必不曰此事非始于今日。此又一小事耳。何至于伤财害民。而不知其流之害。乃至于此也。 殿下之意。又未必不曰在臣下之势者。盖多踰制营私者矣。我为同气。何独不然。此则又有不然者。臣下而效上者有之矣。未有自上而反效下之所为者也。大槩原其本。则实由于一私字之未克也。触类而长之。馀皆可知矣。然则克己二字。岂非圣学之至切至要者乎。况无私覆无私载。实天地之心也。天地既以此心。诞降 圣躬。以为民主。而 殿下乃有一毫私意。则是岂不有咈天地之心乎。亲之于子。至亲至爱也。而子不如亲心。则亲心便不豫矣。 殿下于此。可不思所以密察而亟反之哉。臣朝夕就木。更无得侍清閒之日矣。瞻望 象魏。徒有悲咽。然虽使臣得至 天陛。其所言者。不过如
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407H 页
此。倘 殿下哀怜而少垂察焉。则老臣瞑目无憾矣。臣无任忧叹屏营之至。
辞月廪疏(辛酉八月二十一日)
伏以臣于今年六月。病伏黄涧县境。窃闻有追给月廪之 命。臣以为此虽是在京时未受者。然既已还家则受之无说。故冒死祈免矣。 圣批不许其辞。则以臣贱事。屡渎 圣聪。亦有所不敢。故终于祇受矣。前七月初。黄涧县官。又为输送四斛米二斛租等物。臣以为此必是县官误以为逐月应受例物。而私自输致。故不敢拜受。而适臣还归本土矣。又于前月晦间。所居县官。又为输送。臣问于县吏以为须知出于恩命与否。然后庶有辞受之决矣。今不敢昧然遽受矣。如此相持往复之际。又因道臣状启。复有此更为输送之 命。以臣区区贱微之辞受。而屡勤 圣教至于如此。臣之惶陨危怖。有难容措。且伏见县吏报知文书。则有云臣还为出给。虽其下土吏民不识文字轻重之致。而其所遣辞如此不恭。臣之震越惶恐。求死不得之状。无路暴白矣。且臣初知七月以后事。出于 恩命。则何敢不入祈章。而无端求免乎。因窃伏念。臣虽于在京之日。所受廪食。如或有馀。则其后
辞月廪疏(辛酉八月二十一日)
伏以臣于今年六月。病伏黄涧县境。窃闻有追给月廪之 命。臣以为此虽是在京时未受者。然既已还家则受之无说。故冒死祈免矣。 圣批不许其辞。则以臣贱事。屡渎 圣聪。亦有所不敢。故终于祇受矣。前七月初。黄涧县官。又为输送四斛米二斛租等物。臣以为此必是县官误以为逐月应受例物。而私自输致。故不敢拜受。而适臣还归本土矣。又于前月晦间。所居县官。又为输送。臣问于县吏以为须知出于恩命与否。然后庶有辞受之决矣。今不敢昧然遽受矣。如此相持往复之际。又因道臣状启。复有此更为输送之 命。以臣区区贱微之辞受。而屡勤 圣教至于如此。臣之惶陨危怖。有难容措。且伏见县吏报知文书。则有云臣还为出给。虽其下土吏民不识文字轻重之致。而其所遣辞如此不恭。臣之震越惶恐。求死不得之状。无路暴白矣。且臣初知七月以后事。出于 恩命。则何敢不入祈章。而无端求免乎。因窃伏念。臣虽于在京之日。所受廪食。如或有馀。则其后
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407L 页
月有不敢更受之时。盖以无事而食本自难安也。况今还乡食土之日。复敢叨冒。以犯孟子不敢之训乎。此虽出于 圣慈悯劳惠养之至意。而在臣贱分。则终有所不敢冒昧者。伏乞 圣明察此事理。还收已下成命。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战越之至。
进心经释疑劄(辛酉九月)
伏以臣猥受 明命。俾校心经释疑。虽是小事。所系则大。朱子尝言一字不明之祸大矣。试以心经言之。孟子寡欲之欲。即大舜所谓人心也。孟子之意。盖曰此虽人所不能无者。然多而无节。则亦害于养心云尔。读者若以周子之说而以此欲字。为人欲之欲。于此只思寡之而已。不思所以克去净尽之道。则岂不大害于理哉。触类而长。馀可知也。故中庸。既言博学。而必以慎思明辨继之者。有以也。文纯公臣李滉。平生尊信此书。其于讲论之际。毫分缕析。惟恐一字之或讹。一义之不明。其门人记其论说之语。则犹且取而审订之。必期于是正而后已。其用心可谓勤矣。然而记者非一人。而得失随人。故虽经明师之审订。而尚未免于支蔓疏漏之病。何幸 圣学高明觑破其如此。而有今日之 命。臣极知其不敢承也。然少从
进心经释疑劄(辛酉九月)
伏以臣猥受 明命。俾校心经释疑。虽是小事。所系则大。朱子尝言一字不明之祸大矣。试以心经言之。孟子寡欲之欲。即大舜所谓人心也。孟子之意。盖曰此虽人所不能无者。然多而无节。则亦害于养心云尔。读者若以周子之说而以此欲字。为人欲之欲。于此只思寡之而已。不思所以克去净尽之道。则岂不大害于理哉。触类而长。馀可知也。故中庸。既言博学。而必以慎思明辨继之者。有以也。文纯公臣李滉。平生尊信此书。其于讲论之际。毫分缕析。惟恐一字之或讹。一义之不明。其门人记其论说之语。则犹且取而审订之。必期于是正而后已。其用心可谓勤矣。然而记者非一人。而得失随人。故虽经明师之审订。而尚未免于支蔓疏漏之病。何幸 圣学高明觑破其如此。而有今日之 命。臣极知其不敢承也。然少从
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408H 页
师友。略有所闻。则亦不敢有隐于 圣明。故谨与二三士友。略加修润。盖主于删繁取简。以便 睿览。其疏漏处。亦以旧闻补其一二。而其原本则不敢动。别为新本。以俟筵臣之去取。 圣明之临决焉。盖惟原本之繁而不杀者。当时特为初学之士。而致其丁宁反覆之意。其在今日。则不得不节要。只以明夫本书之旨而已。昔。胡文定删去明道文数十字。则朱子大以为非矣。及其自编近思录。则亦删其数十字。盖尊畏前辈。与嘉惠后学。并行而不悖也。又朱子进讲大学也。其讲议之说。又略于或问之问答。则其告于人主者。又与诏后学有异也。盖告人主主于简。而诏后学不厌其详也。今人之见此要删者。若知其此义。则今日僭汰之罪。庶或见原。而以臣孤陋而承 命。则亦安得而幸免乎。是则臣所甘伏而不敢辞者也。因窃伏念。帝王之学。虽与韦布不同。而其治心修己。以简御烦。以静制动。则无以异也。心经所载。究其始末。不出于此。故 圣祖 神考。无不尊尚。伏愿 殿下毋徒讲说。而必须体之于心。验之于身。平居无事。则必以敬存养此心。使其湛然虚明之体。无或为物欲之波动。其念虑萌动之时。则必以敬精察其几。果天
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408L 页
理也。则一意扩充。必期于御家邦而弥六合。果人欲也。则用力克治。勿使少有留滞。如此则清明在躬。志气如神。以之发号施令。以之应事接物。各得其宜而万姓悦服矣。此孔子所谓天下归仁者也。然不先明理。则以人欲为天理者多矣。其认贼为子之害。必至于覆邦家而亡宗祀矣。是以朱子之告于其君者。必以读书穷理为先。其说详备于朱子甲寅行宫第二奏劄。臣尝以是写进于 圣祖之前。则 圣祖极加叹赏矣。伏愿 殿下于閒燕之中。试并取而留心焉。臣不胜区区芹曝之诚。冒昧烦浼。伏乞赦其罪而财幸焉。
未赴 国祥中路待罪疏(辛酉十月二十二日)
伏以臣前后所被 恩谕。不翅恳恻。况且日月易迈。前圣妃祥期已迫。臣子悲慕之情。于是益新。而适于今月以来。日气暖和。意谓如是不已。则庶可以匍匐作行。以伸私情。故强疾就道。且行且止。仅及圻境。寒事猝急。旧症复剧。新病挟攻。委身路傍。辗转危㞃。不惟无计前进。虽欲退寻归路。亦复末由。一身死生。有不暇言。而孤负 隆恩。罪实罔赦。伏乞哀怜财恕焉。臣吟呻痛楚。言不成伦。并垂矜察。千万幸甚。臣无任
未赴 国祥中路待罪疏(辛酉十月二十二日)
伏以臣前后所被 恩谕。不翅恳恻。况且日月易迈。前圣妃祥期已迫。臣子悲慕之情。于是益新。而适于今月以来。日气暖和。意谓如是不已。则庶可以匍匐作行。以伸私情。故强疾就道。且行且止。仅及圻境。寒事猝急。旧症复剧。新病挟攻。委身路傍。辗转危㞃。不惟无计前进。虽欲退寻归路。亦复末由。一身死生。有不暇言。而孤负 隆恩。罪实罔赦。伏乞哀怜财恕焉。臣吟呻痛楚。言不成伦。并垂矜察。千万幸甚。臣无任
宋子大全卷十七 第 409H 页
危怖屏营之至。
论文庙从祀疏(辛酉十二月六日)
伏以臣死病婴身。朝夕就木。适于此时。礼曹郎官以文庙从祀事。承 命来问。以臣孤陋。固不敢仰对。况以㱡㱡神气。何能万一于其间哉。且伏见重。臣劄本。则系是变而通之之事也。兹事体面至大且重。如有一毫不合于公议。有乖于理致。则得罪于天下后世者大矣。此尤臣之不敢容喙者也。以是呻吟昏困之际。昼夜消详。终以为方今 圣上致志于尧舜传心之学。日臻乎高明广大之域。则其于圣贤统绪。必已灿然于 睿鉴矣。不以此时进其狂瞽。以俟财正。则斯文何时而有托。圣统何时而得正哉。故敢忍死论说。冒浼 圣聪。伏乞 圣明留神财幸焉。臣伏见重臣所欲去者。非但 中朝所已行者。其所论可去之实。皆有證援。则虽谓之攧扑不破。可也。臣不敢知当时之尊奉者何说。历代之因仍者何意也。凡此可罢者。既行罢去。则虽有新祔两庑。自不患于狭隘矣。屋制变改。今不须论也。且以我东言之。则自新罗以至本朝。从祀之多至于八人。而未能保其粹然皆出于道。故章甫之徒。或不无窃议于私。不厌于心者矣。臣
论文庙从祀疏(辛酉十二月六日)
伏以臣死病婴身。朝夕就木。适于此时。礼曹郎官以文庙从祀事。承 命来问。以臣孤陋。固不敢仰对。况以㱡㱡神气。何能万一于其间哉。且伏见重。臣劄本。则系是变而通之之事也。兹事体面至大且重。如有一毫不合于公议。有乖于理致。则得罪于天下后世者大矣。此尤臣之不敢容喙者也。以是呻吟昏困之际。昼夜消详。终以为方今 圣上致志于尧舜传心之学。日臻乎高明广大之域。则其于圣贤统绪。必已灿然于 睿鉴矣。不以此时进其狂瞽。以俟财正。则斯文何时而有托。圣统何时而得正哉。故敢忍死论说。冒浼 圣聪。伏乞 圣明留神财幸焉。臣伏见重臣所欲去者。非但 中朝所已行者。其所论可去之实。皆有證援。则虽谓之攧扑不破。可也。臣不敢知当时之尊奉者何说。历代之因仍者何意也。凡此可罢者。既行罢去。则虽有新祔两庑。自不患于狭隘矣。屋制变改。今不须论也。且以我东言之。则自新罗以至本朝。从祀之多至于八人。而未能保其粹然皆出于道。故章甫之徒。或不无窃议于私。不厌于心者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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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以为与其不审于初而起疑于后。不若致详于始而有辞于终也。然而地褊气局。未有大眼目大力量之人出而釐正。则姑将因循沿袭。以俟在后之百世也。至于宋朝三贤。则亦不无可言者。朱子尝云。延平闻罗仲素得河洛之学于龟山。遂往学焉。又于延平之没而曰。龟山之所闻于程夫子而授之罗公者。至是而不得其传。然则其渊源所自。可谓端的矣。然而朱子于沧洲之祠。只祀延平。而杨,罗则不与焉。此岂无所以然耶。盖龟山学问之疵。朱子累言之。有曰。龟山先看庄列。虽见伊川。此念熟了。时发出来。罗仲素亦有此意。如此等说。不胜其多。而终曰。龟山之张皇佛氏之势。如李邺之张皇金虏也。又曰。近读龟山列子说。令人皇恐。不知何故如此背驰也。至论其出处。则虽比于柳下惠援而止之而止。然亦曰。龟山做人苟且。是时未免禄仕。故胡乱就之。盖谓就之于蔡京也。朱子之论。其所抑扬如此。沧洲之所取舍。无乃或出于此耶。然 中朝已以龟山祀于圣庑。而罗氏则又不与焉。必有其意。而 万历甲戌主事之所答于质正官赵宪者。亦似隔靴而爬痒。恐不得为定论也。臣之愚意以为今日三贤从祀。虽不可遽尔取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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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其道德之醇疵。朱子之权衡。则不惟 圣明之所当知者。而其在章甫。尤不可不精察其所以然也。或有诘之者曰。尔于杨,罗则所论如是。而顾于文成公李珥。何其不如是耶。臣谨答曰。朱子有先瘳后病。先病后瘳之辨。杨氏是先后终不瘳之人也。文成公是先病后瘳之人也。况其探禅之岁。是弱冠之前。则尤不足为累也。朱子称张横渠晚逃佛老。而犹不害于承孔孟之统也。或又曰。龟山之陷溺。岂如文成之入山乎。臣又答曰。何必龟山。朱子尝自说。熹尝师其人。其人即高僧道谦也。延平尝曰。元晦初从谦开善处下工夫。所谓谦即道谦也。开善。即道谦所居寺名也。夫既曰。从谦开善处云。则其出入往来于开善。可知矣。然则文成之暂游山寺。亦何异于朱子之初年哉。臣每谓朱子光明正大。故其自言其初如此。而延平以质悫存心。故其称道朱子。亦不掩护回互。而惟朱门诸人。不记其出入往来年月。有若讳之者然。是岂知朱子之心者哉。抑以为不足记而不记耶。昔。文纯公李滉。亦称李珥之不讳前事。是亦延平之意也。或又谓龟山何曾变形如李珥哉。臣又答曰。其心既已沈溺。则变形与否。非所论也。然文成公之不为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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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悉于文忠公张维之辨證。况以文成公入山时诗序观之。尤可立辨矣。其与一高僧问答也。其僧必称措大。措大。乃士子之称。若已变形。则当以等辈称之。岂肯谓之措大哉。然则文成公不必校量于龟山。虽以张,朱事言之。未见其悬殊也。至于重臣劄子所议变通之说。既有 中朝之所已行者。又有先正臣赵宪之论。则凡其得罪于圣门。不槩于道统者。去之何疑。惟其当去而未去者。亦不无其人。胡元之许衡。是也。文成公尝谓衡之仕于元。虽非失节。而是失身者也。是盖内夏外夷。春秋之大义也。臣尝以是陈白于圣祖。则 圣祖以为正当之论。而惟其有烦听闻。故密使近侍。谕臣以难便之意矣。今因升黜之举。汎行斥去。则似无痕迹矣。伏愿更令章甫搢绅。共加商议焉。因窃惟念。颜,曾,思之父子位置。揆以天理人情。实为未安。若依 中朝例。作启圣庙。而以颜路,曾晰,孔鲤,孟孙,程向(向从玉),朱松,蔡元定。配于叔梁纥。则名正理得。事体完备矣。伏乞 并命议定也。又窃惟念。周,程,张,邵以至朱子。则实继孔孟之正统。其道至大。其功至隆。班之十哲。犹为称屈。而尚在两庑。猥与崔致远等相并。此甚不可之大者也。是故。朱子于竹林之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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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周程以下七贤。直接孔孟。而馀人不与焉。其意可见也。况朱子则又是集群儒之大成。而其功亚于孔子者耶。此则宜升诸殿内。以明其统绪之所在也。然七贤之中。亦不无可论者。或谓邵子之学。不纯于圣道。故朱子尝论之。而其言不编于近思录。其传不列于渊源录。此则诚有之矣。然大易之理。实万世道学之大原。而邵子生乎千万岁之后。扫去诸家之陋说。而直启伏羲之心法。故朱子之作启蒙也。一用其说。其功孰大焉。惟温公则朱子许其功。而不许其学。又其黜汉帝魏之书。大有乖于春秋之义。而或为后世僭乱者之口实。故朱子尝慨然于世无鲁连。其意可见也。延平则虽无可指之疵。而其道不甚较著。此二贤者。似不得与程,朱同条而共升也。伏乞并行议定焉。然凡此所言。皆本于朱子之说。非敢师心而臆断。以犯不韪之罪者也。且窃惟念。勉斋黄氏。实为朱子之适传。朱子付托之意。可见于往复书札者。既明且重。又其所编通解续书。大有关于圣道。其功不下于尚书集传。而独不得与九峰蔡氏同祀者。岂非斯文之欠典耶。伏乞并令议定焉。凡此不但崇儒重道之大端。实有关于 殿下格物致知明圣学大一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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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故敢冒死陈之。臣因窃有所献焉。朱子于经书史书。无不釐正。而独于礼书。晚始有志。至请于上。乞借秘省太常诸书。招致学徒于空閒官舍。又乞纸札油烛钱米写手等。候其结局量支犒赏。其于解释经书之时。则未尝有此请。而独于是书如此者。诚以礼治则国治。礼乱则国乱。其有关于天下国家也。如是故不嫌其烦猥矣。然而朱子遽尔去国。故其奏不果上。而私与学者评议订定。工未半而易箦。易箦之前。托之黄勉斋。勉斋踵而成之。其所成之中。固有曾经禀订者。亦有未及禀订者。此正朱子所谓遂成千古之恨者也。是以。故文元公臣金长生。得程,朱之学于文成公李珥。既尽受其说。验之心而体于身。然后慨然于朱子之所恨者。晚年专意于礼书。盖以勉斋之书。尚犹有可憾。而不无更商量者故也。其所纂丧礼备要,家礼辑览,疑礼问解,礼记记疑等书。毫分缕析。置水不漏。使 国朝典章。私家经变。皆有所折衷。而一主于程,朱之说。虽趋向异涂之家。无不遵用。其功可谓盛矣。夫以郑众诸儒。只以注释周礼之文。而尚且与于圣庑之享。况文元公是东方礼家之大成耶。顷岁章甫间。有谓臣者曰。以文元公之有功斯文。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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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之论尚寂。此岂非不可已者耶。臣止之曰。此说虽出于公心。然必须举国同辞。然后可以百世不惑。兼且两贤之请。尚未了当。亦须有次第。其论遂止。今者两臣从祀。既已蒙 允。而臣猥承通变之问。若于此际。只顾阿好之嫌。而终不为 殿下一言。以俟公议。则臣之所以止之于前日者。安知不为士林无穷之恨乎。以故臣敢冒万死而言之。伏乞 圣明并赐财察焉。然臣之所请。亦非敢欲 圣明独断于上。必须博议于搢绅馆学。又广询于方外章甫。俟其无有异说。然后又须财度于古义而行之。似宜矣。果若论议不咸。则虽不得行。亦何所恨哉。将以俟百世于将来矣。抑臣于重臣之劄。深有所感焉。粤自己亥以后。朝臣未能以大有为之说。辅成 圣志。故因循荏苒。奄过 圣考十五六年。则志士之恨。于是为切矣。自是第一义之论。不复闻于搢绅章甫之间。如此则几何其不渐入于夷狄禽兽之域耶。今者重臣之劄。乃有诸夏云云八字。此正朱子所谓虽瘖聋跛躄。亦且增百倍之气者也。其所望于 殿下也。亦深且大矣。伏乞 殿下益懋圣学。益明天理。使世道益升。民生益遂。以成 圣祖 神考大志大业也。如此则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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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崇儒重道之实效也。不然则今兹之事。虽新一代之耳目。不过为一场文具之归。而使道长无用于天下者。不幸而近之。岂不可惜也哉。臣不胜区区祈望之至。
臣病思衰落。失后忘前。言语无伦。如或择焉不精。则臣之得罪尤大矣。伏乞深留 睿鉴焉。两臣从祀。臣尝承 圣祖下询。臣对以臣学识颛蒙。虽不敢妄论。而惟其诬蔑。则不可不辨。故曾为金寿恒等相议草疏。而其时 圣明洞察媢嫉者之情状。故其疏不果上云云。盖其时。有岭南伪批之变。又因毁斥文简公成浑。而并斥朱子说。故 圣祖深怀愤叹矣。今者窃闻。复有一番疏章。眩惑群听。当日疏本。或赐宣索。一经睿览。则前后曲折。想无遗照矣。今日疏本。有若干语。似烦听闻者。故不敢因县道褫呈。敢此径达。似违式例。不胜惶恐。
臣病思衰落。失后忘前。言语无伦。如或择焉不精。则臣之得罪尤大矣。伏乞深留 睿鉴焉。两臣从祀。臣尝承 圣祖下询。臣对以臣学识颛蒙。虽不敢妄论。而惟其诬蔑。则不可不辨。故曾为金寿恒等相议草疏。而其时 圣明洞察媢嫉者之情状。故其疏不果上云云。盖其时。有岭南伪批之变。又因毁斥文简公成浑。而并斥朱子说。故 圣祖深怀愤叹矣。今者窃闻。复有一番疏章。眩惑群听。当日疏本。或赐宣索。一经睿览。则前后曲折。想无遗照矣。今日疏本。有若干语。似烦听闻者。故不敢因县道褫呈。敢此径达。似违式例。不胜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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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竹林祠释奠图(竹林后改号沧洲)
삽화 새창열기
病未赴 召陈情疏(壬戌三月)
伏以臣每以人臣呈病。历陈症情。以烦君听为非。盖以人君万几。何暇省察哉。以故臣前后疏章。未尝以实状陈达。宜乎未蒙 澄省。犹以为所患不至如此之危而收召不置也。臣请冒死仰渎焉。臣衰年丧母。几至灭性。猥蒙 圣祖哀矜轸念。得延残喘。而阻食之症。从此根据。投间发作。药不奏效。又六七年来痰积胸膈。以助其势。至于前冬以后。则一倍增剧。目今所患。只是胃不受食。有如硬物自内违拒。强以吞下。则旋辄致嗀。故只以药物酒汁。疗饥苟度。以致精力
삽화 새창열기
病未赴 召陈情疏(壬戌三月)
伏以臣每以人臣呈病。历陈症情。以烦君听为非。盖以人君万几。何暇省察哉。以故臣前后疏章。未尝以实状陈达。宜乎未蒙 澄省。犹以为所患不至如此之危而收召不置也。臣请冒死仰渎焉。臣衰年丧母。几至灭性。猥蒙 圣祖哀矜轸念。得延残喘。而阻食之症。从此根据。投间发作。药不奏效。又六七年来痰积胸膈。以助其势。至于前冬以后。则一倍增剧。目今所患。只是胃不受食。有如硬物自内违拒。强以吞下。则旋辄致嗀。故只以药物酒汁。疗饥苟度。以致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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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耗。肌肉日脱。虽无指适刺痛之处。而呻吟之声。不觉其自出于口。如是则例有浮气生焉。浮气生而六脉绝。自是次第事也。臣于日前。犹不无万一之望矣。今则虽有程高,扁鹊。日投以神丹妙剂。亦无益矣。臣亟就所生墟墓间。凭依魂魄。以待瞑目。人生到此。尚复何言。更瞻 天颜永无其期。则耿耿于心者。只是圣学日进。圣德日就而已。今又蒙医药 隆恩。益不胜呜咽涕泗之至。臣气短喘促。言不从心。倩人持笔。谨昧死以闻。
赴 召在道陈情疏(壬戌九月)
伏以臣于七月八月前后十八日内。三蒙 召旨。近侍之臣。拔来报往。奔走道路。如此 恩数。非所前闻。其在微臣。岂敢俟屦而行哉。实缘贱疾沈绵。未即起发。因循迁就。已涉三月逋慢之罪。虽死难赎。以此私心忧灼。如火煎膏。窃以为与其如此。无宁死于道路。遂于本月十七日。忍死就道。且行且止。或舟或骑。至于五日。仅到二舍之地。而筋力耗竭。更无自力之势。今臣年迫八帙。理势则然也。臣于去冬。中路疾作。 圣妃祥除之日。未伸班哭之礼。至今茹恨。如食在喉。而今复如此。是虽衰老之致。而畏罪跼蹐之心。曷有
赴 召在道陈情疏(壬戌九月)
伏以臣于七月八月前后十八日内。三蒙 召旨。近侍之臣。拔来报往。奔走道路。如此 恩数。非所前闻。其在微臣。岂敢俟屦而行哉。实缘贱疾沈绵。未即起发。因循迁就。已涉三月逋慢之罪。虽死难赎。以此私心忧灼。如火煎膏。窃以为与其如此。无宁死于道路。遂于本月十七日。忍死就道。且行且止。或舟或骑。至于五日。仅到二舍之地。而筋力耗竭。更无自力之势。今臣年迫八帙。理势则然也。臣于去冬。中路疾作。 圣妃祥除之日。未伸班哭之礼。至今茹恨。如食在喉。而今复如此。是虽衰老之致。而畏罪跼蹐之心。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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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极。然臣今日之行。实非有他。只欲一登文石。获蒙圣明哀臣垂死之状。而许其退归。则即填沟壑。心安理得。故不计其后。舍命匍匐。致此狼狈。窃悲于心。为笑于人。始计不审。虽悔曷追。然臣之始愿。如水注东。不敢为从此退归之计。见讨路傍。密室塞窦调养。如或侥倖气血稍苏。则谨当分寸扶曳。以死为限。而第恐以无日之期。复速慢 命之诛也。如蒙 圣明俯察微诚。虽有留时引日之罪。 曲垂究情赦眚之恩。则诚所谓死日生年之感也。臣不胜兢皇哀陨激切屏营之至。
因李玄锡疏退出时留劄(壬戌十月十六日)
伏以臣于昨日。猥蒙 赐对。获瞻 天颜。分义粗伸矣。情悃已露矣。惟是归死沟壑。自是初心。本不敢为久留计矣。忽闻搢绅间所传。则尤有所惊悚悔来者矣。盖臣不肖无状。触处生疣。才入近畿。而闹端已萌。膝未着席。而廷衅渐启。转安静和平之朝。作乖争纷挐之场。臣之冒入之罪。至此而尤大矣。兹不敢少淹。苍黄颠倒。还出国门。 天陛永隔。蚁忱如结。谨留短劄。仰溷 天听。
乞致仕疏(壬戌十月)
因李玄锡疏退出时留劄(壬戌十月十六日)
伏以臣于昨日。猥蒙 赐对。获瞻 天颜。分义粗伸矣。情悃已露矣。惟是归死沟壑。自是初心。本不敢为久留计矣。忽闻搢绅间所传。则尤有所惊悚悔来者矣。盖臣不肖无状。触处生疣。才入近畿。而闹端已萌。膝未着席。而廷衅渐启。转安静和平之朝。作乖争纷挐之场。臣之冒入之罪。至此而尤大矣。兹不敢少淹。苍黄颠倒。还出国门。 天陛永隔。蚁忱如结。谨留短劄。仰溷 天听。
乞致仕疏(壬戌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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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七十致仕。礼经之明训。人臣之大防也。古昔圣王。制为此礼。盖以人生五十始衰。又过二十而至于七十。则筋骸耳目。皆已凋耗。而死期已迫矣。夫如是故。古之圣王。许致其事。使之保养休息。以终馀生。此不惟老者安之之道然也。亦所以养其廉耻。不使其颓颜癃背。颠顿偪侧于禄利之间。以取笑侮也。其委曲恻怛悯劳慈爱之意。可谓至矣。三代以后。此义卤莽。至于宋朝。则忠厚立国。使臣以礼。故名臣巨卿。例多告老。至于朱子。则年及六十九岁。悉具文字及恒用式例。预送京师。至明年正月之初。而即令呈进。盖其年既至。则一日不可缓也如此。盖一日因循。则一日得罪于礼经。一月迁就。则一月有乖于大防。非小事也。臣之降生。在于 万历丁未。则我 圣上二年之丙辰。实臣之年限。而当时身在谪籍。以致蹉过。前岁蒙 恩冒进。始露引年之请。而未蒙 允许。当时后哀方殷。未敢固请而归矣。今日之来。盖欲面陈衷曲。冀蒙 圣明察其羸癃。而哀矜俯听也。不料闹端忽起。苍黄出来。又未及了当。臣窃慨然也。然臣于 榻前。固以退罄情势仰达。故今敢冒进文字。以申前恳。伏乞 圣慈垂察而亟许焉。目今时势十分艰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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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凛凛若将朝不及夕者然。而 圣意勤恳。又至此极。中夜以思。不觉涕零。臣虽落籍投閒。顾何忍远去京邑。自安田野哉。谨当祇伏畿甸。窃听 圣候于道路之谈。而少纾犬马之衷。时节庆贺。虽入参胪列。亦无所嫌也。如其不然。而终靳准请。则徘徊近畿。以图进用者。固畴曩之论臣好题目也。安知今日之人。不如昔年之人也。臣势当遂归深山。以远嫌疑。而祇俟违 命之诛矣。更乞 圣明哀悯而垂察焉。至于喉司之臣。提起已事。则虽曰得已而不已。然未必有深意而论罪过重。使朝著夙夜之臣。从退斥黜罚之科。此亦臣一番冒进之所致。臣实措躬无地。并乞 圣慈留意澄察焉。臣不胜兢惶战灼之至。
乞致仕疏[二疏](壬戌十月)
伏以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鲁论之大训也。夫君之于臣。自小学养之于三十年之久。其间所以教之者。无非礼也。及自四十而任之以事。以至三十年之久。则其间所以待之者。亦无非礼也。至于七十而许令休致。则此又礼经之大防。非惟臣不可违此而苟冒。君亦不可违此而强留也。上世礼经之未出也。伊尹已有告老之请。周公复有明农之语。夫二公之于
乞致仕疏[二疏](壬戌十月)
伏以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鲁论之大训也。夫君之于臣。自小学养之于三十年之久。其间所以教之者。无非礼也。及自四十而任之以事。以至三十年之久。则其间所以待之者。亦无非礼也。至于七十而许令休致。则此又礼经之大防。非惟臣不可违此而苟冒。君亦不可违此而强留也。上世礼经之未出也。伊尹已有告老之请。周公复有明农之语。夫二公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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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周。所关为如何。而犹不敢不然者。诚以礼者天理也。理无古今之殊。人而不循乎礼。则不可以为人。尚可以事君乎。况臣草莽贱臣。长在田野。又尝猥从大夫之后。才识卤莽。无毫发仰裨朝政。真所谓区区凫雁。本不足为江湖之有无者也。今徒婴职名于衣草友鹿之身。其辱国家之名器甚矣。且此枢府之官。虽云閒局。实为大臣去位者之窠坐。而时时与闻国政。则其不轻而重也审矣。岂可使如臣贱踪。猥领其事哉。昔时叨冒。犹且不可。况今年纪衰耗。礼合休致久矣。岂可复为因循。以招老凤饥乌之讥哉。臣于前疏罄竭肾肠。而未蒙 察纳。反荷慰谕之 批。故今敢冒死更申。伏乞 圣慈察此事理。亟许纳诰。以安贱分。使得优游自在。以毕其生。千万幸甚。臣无任瞻望祈恳之至。
疏成后。窃伏闻国有变告。 圣心惊疑。至令将臣。戒严宫城。臣义当苍黄奔慰。而疾病危苦。无计登途。臣子职分扫地尽矣。不胜惶陨俟罪之至。
乞致仕疏[三疏](壬戌十月)
伏以自古人臣。据经引年。必得乃已者。诚以有截之礼防。不可以不谨。既衰之精力。不可以复强。其中或
疏成后。窃伏闻国有变告。 圣心惊疑。至令将臣。戒严宫城。臣义当苍黄奔慰。而疾病危苦。无计登途。臣子职分扫地尽矣。不胜惶陨俟罪之至。
乞致仕疏[三疏](壬戌十月)
伏以自古人臣。据经引年。必得乃已者。诚以有截之礼防。不可以不谨。既衰之精力。不可以复强。其中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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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系国家存亡。而其精神筋力。犹可扶策者。则间或黾勉就列。而人亦不甚非也。今臣则元无寸长。亦坐多衅。才动一脚。例致不靖之端。无益于世。而有害于事。虽在强仕之年。亦合敛踪而退。况今神精衰落。筋骸凋残。子孙僮仆。或失其名。庭除行步。七颠八倒。所谓老牛之鞭不起。犹为歇后语也。夫无可用如此。多衅咎如此。而衰且耗又如此。如此而又且犯礼。则举一生而尽弃之矣。以故微臣之心。窃欲守此区区而已。以 圣明天地之高厚。顾何忍靳此一俞。终使臣得罪于圣训。而见鄙于众口也。臣固知屡渎 天听之为大罪。而犹不能自已者。必非可已而不已者也。伏乞 殿下体覆载之心。垂日月之明。亟许休致。俾得安意。以终馀日。不胜幸甚。臣无任兢皇陨越激切哀恳之至。
到江上告归疏(壬戌十一月)
伏以臣冒乞休致。未蒙 财允。叨窃 恩数。愈往愈隆。日夕危悸。不敢更留矣。昧然退归。亦非臣心之所敢安。故忍死匍匐。冒抵江上。谨百拜稽首。祇献华封之祝而行矣。臣不胜瞻天望 圣激切惶陨之至。
又乞致仕疏(壬戌十一月)
到江上告归疏(壬戌十一月)
伏以臣冒乞休致。未蒙 财允。叨窃 恩数。愈往愈隆。日夕危悸。不敢更留矣。昧然退归。亦非臣心之所敢安。故忍死匍匐。冒抵江上。谨百拜稽首。祇献华封之祝而行矣。臣不胜瞻天望 圣激切惶陨之至。
又乞致仕疏(壬戌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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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伏承承旨臣赵持谦所宣谕疏 批。又伏睹承旨所被 圣教。臣于此。更不敢复有云云。而伏窃惟念。上穹尊严。凡有血气之类。无有不知畏敬者矣。君父亦一上穹也。其或获罪。则致罚于身。曾不旋踵。又非若上穹之高远而茫昧也。今臣以一介之贱微。敢以私事屡渎威尊。其罪极矣。臣固知万死难赎。而犹且冒昧烦聒。 俞音愈邈。而哀吁愈苦者。诚以礼经之训。不可违越。夫得罪于君父。则犹有哀矜而恕究之道矣。得罪于礼经。则将无以自解于天下后世矣。然则君父之可畏逾于上穹。而至于礼经之难犯。则虽有君父之命。有不敢奉承也。盖礼经天理也。以不足有无之臣。而有违于是。则便是理外之人也。以故三代之隆。君臣上下。皆谨于此。其所以名正义明。体信达顺。皆是物也。夫年至致仕。其在礼经。实是大节。而非小节也。叔季以来。荣利溺人。迟回不去。侧目于强仕之人。被唾于高蹈之士。此非但辱止其身。乃所以卑朝廷而羞当世也。是故。年龄既至。则下不得不退。上不得不许者。其所关系。如上所陈故也。且有一说。昔。文成公臣李珥之去朝也。人有问以时务者。则答以上自三公。下至参奉。皆有欲去之心。则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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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也。夫以常情言之。则大僚小官。皆思谢去。则君上谁与为治。而珥之言如此者。盖以大小之臣。皆有欲去之心。则必不至贪利冒禄。上以欺君上。下以私吏胥。而惟尽心职事是思故也。泛然论之。犹且如此。况在衰老之臣。事理尤别。孔子曰。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夫人之少也。惟所谓血气者惟厚。故犹能见义而为之。及其消耗敛缩。则无他所好。惟口腹之计切。妻子之念深。惟得是务。死而后已。故世道日下。国事日非。岂非可谓寒心者耶。是故。虽以宋朝之仁厚。犹有排遣不去之叹。良有以也。今臣鉴古惩今。期于必退。虽知冒犯 天威。罪当万死。而犹不能已。伏乞 圣明远览古昔。 俯察情悃。终许休致。俾从坠履之后。毋使古圣垂训。徒归无用之空言。不胜幸甚。目今 宗社之艰危。臣虽愚昧。亦不待 圣教而知之。是故。徘徊畿甸。不忍远去。祇伏上游。依荫 陵柏。朝夕瞻望。以寓泣弓之痛。此则不敢以既许休致。而有异于今日也。并乞 圣明澄察焉。臣无任惶恐俟罪之至。
自骊江到东湖复乞致仕疏(癸亥正月)
伏以臣顷于承旨状启时。猥以冒进城外为言。夫方
自骊江到东湖复乞致仕疏(癸亥正月)
伏以臣顷于承旨状启时。猥以冒进城外为言。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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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休致而以冒进为言者。岂非颠错之甚者乎。然而不敢不如此者。诚以 恩命。终不可坐违。微恳终不容但已也。且念左右近侍之臣。辱在下邑荒村。既非所宜。又以厨传供亿。奔走饥民。其弊不赀。而惟以亲承 圣教。坚守不去。臣于此。情蹙势穷。亦不得不姑为目前之计。冒进二字。实出于万不获已也。然既以此上闻。则虽死于道路。何敢复为因循哉。且窃伏念。粤自去岁秋初。 误恩稠叠。辄敢违慢。以至今日。而尚未蒙 矜察。臣窃恐久此相持。又绵时月。则臣罪益大。死无所赎。窃自以为与其在外陈情。依旧厮挨。不若密迩近地。以死哀号。庶几 矜怜而见许。故力疾匍匐。幸而不死。人之不谅臣心者。必以既进求退为讥。揣之好题目。而臣亦不暇恤也。臣之前后恳乞。已竭肝肺。更不敢复为尘渎。伏乞 圣明谅臣至恳。特赐允俞。使臣得以入觐。 耿光从容退去。不胜幸甚。臣无任瞻望祈恳之至。
进诣 阙外更申前请疏(癸亥正月)
伏以臣昨于疏 批。伏承面陈所蕴。从容去就之 教。是臣已蒙 圣明察臣衷曲。使伸其至愿矣。臣不胜喜抃自庆。达朝不寐。祇赴 阙外矣。然犹未蒙快
进诣 阙外更申前请疏(癸亥正月)
伏以臣昨于疏 批。伏承面陈所蕴。从容去就之 教。是臣已蒙 圣明察臣衷曲。使伸其至愿矣。臣不胜喜抃自庆。达朝不寐。祇赴 阙外矣。然犹未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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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一言。则道路之人。其谁知之。必以臣为白首皱面无耻冒入之人也。以故。逢人辄羞。骍汗被面。道路之上。犹尚如此。况入 阙庭。则阙庭之人。左右指笑者。不徒搢绅为然。吏胥隶儓之贱。孰不如此。万指所丛。将不觉退走。此岂非 圣世之一怪事哉。伏乞 圣明亟赐一言。使臣得以安意举颜。一登文石。以毕馀悃焉。
辞食物劄(癸亥正月)
伏以臣以区区休致之请。屡烦 天听。罪当万死。昨于 赐对。伏蒙 圣慈怜臣癃老。几许至愿。虽缘筵臣之合辞搪塞。未能即赐 允俞。然仰认 圣意。不觉感泪之交颐也。臣当出伏郊外。祇俟 成命。以为前却之计。而第以当日姑留之 教。不忍终孤。尚此淹延。不知者。必以为疑怪矣。臣窃愧恧焉。兹者地部郎官。以启下食物之数来示。臣方此乞休而受此 恩赐。义所不敢。而兼且月初伏在上游之日。道臣已以 恩命。使本州有所输送矣。今又受此。则不几于龙断者乎。况今饥饿溢目。盗贼漫山。当此之际。尺布斗粟。所当一切爱惜。以补赈恤之万一。而顾乃于无状贱臣。有所偏厚。岂是朝家所宜。且臣正所谓一蠹
辞食物劄(癸亥正月)
伏以臣以区区休致之请。屡烦 天听。罪当万死。昨于 赐对。伏蒙 圣慈怜臣癃老。几许至愿。虽缘筵臣之合辞搪塞。未能即赐 允俞。然仰认 圣意。不觉感泪之交颐也。臣当出伏郊外。祇俟 成命。以为前却之计。而第以当日姑留之 教。不忍终孤。尚此淹延。不知者。必以为疑怪矣。臣窃愧恧焉。兹者地部郎官。以启下食物之数来示。臣方此乞休而受此 恩赐。义所不敢。而兼且月初伏在上游之日。道臣已以 恩命。使本州有所输送矣。今又受此。则不几于龙断者乎。况今饥饿溢目。盗贼漫山。当此之际。尺布斗粟。所当一切爱惜。以补赈恤之万一。而顾乃于无状贱臣。有所偏厚。岂是朝家所宜。且臣正所谓一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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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尤不足以耗费公廪也。伏乞 圣明谅臣至恳。特许辞免。不胜幸甚。
条陈时政劄(癸亥正月)
伏以比来。 圣明嘉猷善政。日埤日增。宇内群生。无不欣耸。然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伏愿 殿下益懋圣学。益修圣德。使无一毫私意干于心目之间。如成汤日新又新。如周公坐而待朝。一以感回天意。怀保民生为心焉。今日所当为者。画一于后。伏愿 财察焉。
一。安民之要。莫切于守令之择。伏愿特戒该曹。使一一极选焉。
一。仁祖朝。别选清白吏。以砺朝臣。伏愿亟遵 先懿焉。
一。孝庙朝。使该曹别择守令政绩之尤者。特赐 奖谕。仍或升迁或加秩。此当效法者也。
一。孝庙虑旱乾之患。得水车之制于燕山。使各邑颁布民间。而守令一无奉行者。故民间不蒙德惠。伏愿特下 手教。严加申饬焉。尝见朱子大全。有以车运水之说。况于水车之便乎。
一。府吏胥徒。实耗国之大蠹。不可不汰省。今兵曹
条陈时政劄(癸亥正月)
伏以比来。 圣明嘉猷善政。日埤日增。宇内群生。无不欣耸。然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伏愿 殿下益懋圣学。益修圣德。使无一毫私意干于心目之间。如成汤日新又新。如周公坐而待朝。一以感回天意。怀保民生为心焉。今日所当为者。画一于后。伏愿 财察焉。
一。安民之要。莫切于守令之择。伏愿特戒该曹。使一一极选焉。
一。仁祖朝。别选清白吏。以砺朝臣。伏愿亟遵 先懿焉。
一。孝庙朝。使该曹别择守令政绩之尤者。特赐 奖谕。仍或升迁或加秩。此当效法者也。
一。孝庙虑旱乾之患。得水车之制于燕山。使各邑颁布民间。而守令一无奉行者。故民间不蒙德惠。伏愿特下 手教。严加申饬焉。尝见朱子大全。有以车运水之说。况于水车之便乎。
一。府吏胥徒。实耗国之大蠹。不可不汰省。今兵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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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书南九万汰去者近百。诬谤朋兴。然其利益则已不赀矣。伏愿亟令诸曹。一例汰省焉。时俗之语曰。掀天动地者。不可下手。盖谓市井吏胥也。此辈联通禁掖。实操祸福之权。不可不知也。
一。臣及见前辈。得闻其言。则有云朝绅有与市井吏胥交好。辄阻清望。今日朝臣禄薄。不与此辈交好。则无以为生。故能自拔于颓俗者鲜矣。以故。此辈一罹罪罚。请嘱四至。极可寒心。舜之戒禹曰。人心惟危。此由于人心。流于人欲之致也。伏愿特令两司。纠劾焉。
一。古语云。奢侈甚于天灾。今日此弊极矣。伏愿亟令所司。严加禁断焉。
一。广州守御使变通。实系关防利害之大者。亟令大臣,备局。议处焉。
一。我朝之盛。莫如 中宗之己卯。后之论己卯者。首以丘直不入于家为言。此盖尚义不尚利之大端也。今则不然。以丘直之多寡。为朝官趋避之大关。甚可丑也。伏愿亟使大臣变通。以绝利源。以砺士风焉。
一。奢侈之中。昏姻之费不赀。女家涕出而称贷。以
一。臣及见前辈。得闻其言。则有云朝绅有与市井吏胥交好。辄阻清望。今日朝臣禄薄。不与此辈交好。则无以为生。故能自拔于颓俗者鲜矣。以故。此辈一罹罪罚。请嘱四至。极可寒心。舜之戒禹曰。人心惟危。此由于人心。流于人欲之致也。伏愿特令两司。纠劾焉。
一。古语云。奢侈甚于天灾。今日此弊极矣。伏愿亟令所司。严加禁断焉。
一。广州守御使变通。实系关防利害之大者。亟令大臣,备局。议处焉。
一。我朝之盛。莫如 中宗之己卯。后之论己卯者。首以丘直不入于家为言。此盖尚义不尚利之大端也。今则不然。以丘直之多寡。为朝官趋避之大关。甚可丑也。伏愿亟使大臣变通。以绝利源。以砺士风焉。
一。奢侈之中。昏姻之费不赀。女家涕出而称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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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婿家。婿家横目责办于女氏。溪壑难充。质女不已。故朝绅无不求丐于守令阃帅。以丧朝纲。伏愿申饬法府。凡有此事而发觉者。痛加惩治焉。
一。绵布升尺。一依大典。为五升三十五尺。此臣昔年所请施行者。而终不得行。极可嘅叹。宋朝诸贤有言。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此岂非格言至论也。伏愿更令大臣。议处焉。
一。当此天灾时变民穷奸炽之日。虽急急遑遑以救之。犹惧不克。况崇饮成风。沈湎度日。置事务于度外。极可寒心。伏愿痛下 纶音。一切禁断焉。
一。牛疫所馀无几。而杀之不已。盖我国之习。以牛肉为上味。不得食则若不可生。故虽有严令。而不顾也。伏愿特为律令。严行禁断焉。程子以年凶。实杀牛之致。盖人食其力而屠其身。岂无冤气之伤和气哉。伏愿留神。痛禁焉。
又乞致仕劄(癸亥二月六日)
伏以臣曾于 榻前。面承 圣教。以为休致之请。当待朴世采入来。相议 听许矣。今世采已于昨夕特
一。绵布升尺。一依大典。为五升三十五尺。此臣昔年所请施行者。而终不得行。极可嘅叹。宋朝诸贤有言。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此岂非格言至论也。伏愿更令大臣。议处焉。
一。当此天灾时变民穷奸炽之日。虽急急遑遑以救之。犹惧不克。况崇饮成风。沈湎度日。置事务于度外。极可寒心。伏愿痛下 纶音。一切禁断焉。
一。牛疫所馀无几。而杀之不已。盖我国之习。以牛肉为上味。不得食则若不可生。故虽有严令。而不顾也。伏愿特为律令。严行禁断焉。程子以年凶。实杀牛之致。盖人食其力而屠其身。岂无冤气之伤和气哉。伏愿留神。痛禁焉。
又乞致仕劄(癸亥二月六日)
伏以臣曾于 榻前。面承 圣教。以为休致之请。当待朴世采入来。相议 听许矣。今世采已于昨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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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 赐对。臣侧耳而伫听曰。尚庶几乎今而得请矣。亟讨 榻前说话而见之。则此一事终始泯泯焉。臣怃然愕然。不知所以措身之地也。抑未知 殿下俯询于世采。世采亦有所对。而史官漏落不记耶。臣终日泯默。竟夕徊徨。若是而犹且震慑 天威。终不复申于 君父之前。则是臣自外于 圣慈。而终无出场之日。故敢冒万死。更竭危忱焉。伏乞圣慈财恕而矜许焉。
虹变陈戒劄(癸亥二月十日)
伏以昨日淫虹之变。莫之敢指。亦不忍言。噫嘻。此何等景象哉。臣之忧惧非直今日。粤自去年壬戌之冬。疾雷之变。式月斯生。此真朱子所谓忧在嗣岁者。朱子于此。丁宁反覆。屡言而不一言。此非如术人占候者之比。理明心纯。至诚前知。不但蓍策之可信而已。今兹嗣岁。复有此凶狞之变。人心危怖。莫有底定。不知何等祸孽。酿成于冥冥之中。而人莫之知也。呜呼。变不虚生。古有其说。而验之耳目所及。则真非孟浪之说也。记昔 天启甲子元日。白虹贯日。其时满廷之臣。溺于富贵。莫知可忧。而独儒臣郑经世极言其可畏。未几而逆适之反书忽至。 崇祯乙亥季冬。其
虹变陈戒劄(癸亥二月十日)
伏以昨日淫虹之变。莫之敢指。亦不忍言。噫嘻。此何等景象哉。臣之忧惧非直今日。粤自去年壬戌之冬。疾雷之变。式月斯生。此真朱子所谓忧在嗣岁者。朱子于此。丁宁反覆。屡言而不一言。此非如术人占候者之比。理明心纯。至诚前知。不但蓍策之可信而已。今兹嗣岁。复有此凶狞之变。人心危怖。莫有底定。不知何等祸孽。酿成于冥冥之中。而人莫之知也。呜呼。变不虚生。古有其说。而验之耳目所及。则真非孟浪之说也。记昔 天启甲子元日。白虹贯日。其时满廷之臣。溺于富贵。莫知可忧。而独儒臣郑经世极言其可畏。未几而逆适之反书忽至。 崇祯乙亥季冬。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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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又生。翌年季冬。南汉之重围斯急。夫先事而言则人不信。事至而言则势未及。今日之事。可谓难矣。而况去岁风变。亦可异也。乙亥七月十三日。折木拔屋。沙石漂扬。其翌年丙子之应如何也。去年之变。月日又同。尤可怪也。臣又闻 万历辛卯之风变。又在七月。其翌年壬辰。 宗社丘墟。然则今年。实辛卯之壬辰。乙亥之丙子。则其可忧已不可言。而今兹之变。又如此。呜呼。若之何其以 殿下今日施为观之则仁心仁闻。宜有以上格下慰。而灾沴之荐若是。无乃 殿下于燕閒幽独之中。天理有未纯。人欲有未尽。以致如此耶。宫省事禁。臣不敢知。而惟以符验于外者言之。朝廷之上。率皆悠泛泄沓。因循怠惰。无有汲汲遑遑。以为应天救民之实事者。此实 殿下一念之失。有以致之也。古人云。一念之善。景星卿云。一念之恶。疾风迅雷。不待谪见于上而后为变也。夫下之于上。不从其令。而从其好。 殿下若以大舜之兢兢业业。大禹之一馈十起。文王之不遑暇食。周公之坐而侍朝为心。则臣下安敢以怠惰遑宁为事哉。伏愿 殿下纯一圣心。持之以不息之功。使臣下有以视效焉。臣切欲登对以罄所怀。而疾病沈痼。无计自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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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形诸文字。罪当万死。
论事劄(癸亥二月十二日)
伏以臣即于朝报。得见全罗监司状启。则扶安士人申宗济。不忍饥饿。剖冰自投。臣不觉失声呼号。呜咽而泪淫。若无所容也。以臣冥顽犹尚如此。不知 殿下至仁至不忍之圣意。将何以为心。噫。 殿下仁声仁闻洋溢远近。而在下之人奉行不诚。不以赤子保民。不以如伤视民。以致如此。然则监司守令。乌得辞其责罚哉。此时监司虽不可递易。本县守宰。亟宜论罪。以慰宗济之冤鬼也。然记昔贼积当国。恶闻年饥民饥之说。故监司恐忤积意。守令恐忤监司。人死则辄令村民。即曳弃于隐处。当时民死不知其几万。而无得以彻闻于 宸听。至今言之。不胜腐心。此则臣之所目见不敢诬也。今则不然。本县以报于监司。监司以闻于朝而自罪。岂 圣上恻怛之心。有孚于下而然哉。然则监司,守令可赎其过。请令庙堂禀处焉。臣又伏见 殿下所引朱子救荒时简车徒。深山穷谷。靡所不到者。实救荒之急务。而守令贪于坐衙中。商财贿。不为咨询。故虽有宗济之类。无得以知。可胜痛哉。伏望此一款。特令庙堂申饬。而仍使守令当此
论事劄(癸亥二月十二日)
伏以臣即于朝报。得见全罗监司状启。则扶安士人申宗济。不忍饥饿。剖冰自投。臣不觉失声呼号。呜咽而泪淫。若无所容也。以臣冥顽犹尚如此。不知 殿下至仁至不忍之圣意。将何以为心。噫。 殿下仁声仁闻洋溢远近。而在下之人奉行不诚。不以赤子保民。不以如伤视民。以致如此。然则监司守令。乌得辞其责罚哉。此时监司虽不可递易。本县守宰。亟宜论罪。以慰宗济之冤鬼也。然记昔贼积当国。恶闻年饥民饥之说。故监司恐忤积意。守令恐忤监司。人死则辄令村民。即曳弃于隐处。当时民死不知其几万。而无得以彻闻于 宸听。至今言之。不胜腐心。此则臣之所目见不敢诬也。今则不然。本县以报于监司。监司以闻于朝而自罪。岂 圣上恻怛之心。有孚于下而然哉。然则监司,守令可赎其过。请令庙堂禀处焉。臣又伏见 殿下所引朱子救荒时简车徒。深山穷谷。靡所不到者。实救荒之急务。而守令贪于坐衙中。商财贿。不为咨询。故虽有宗济之类。无得以知。可胜痛哉。伏望此一款。特令庙堂申饬。而仍使守令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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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则弃百事而专一于赈救。又自 朝家休置凡百。非切急公事。切勿分付外方。俾守令一意靡他焉。臣又闻畿甸之内。犹责逋粜。此实非宜。亟令庙堂商议停止。则不胜幸甚。臣疾病深痼。无计登对。辄以肝肺。形诸纸墨。不胜惶恐悸懔之至。
请以 孝宗大王庙为世室疏(癸亥二月二十一日)
伏以书曰。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自尧舜以至周公。相与授受而修明者。无非是物。而朱子又推演其说曰。天高地下。人位乎中。天之道不出乎阴阳。地之道不出乎柔刚。是则舍仁与义。亦无以立人之道矣。然仁莫大于父子。义莫大于君臣。是谓三纲之要。五常之本。人伦天理之至。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呜呼。朱子此说。可谓建诸天地而不悖。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欤。然书所谓五典。不能以自叙。朱子所谓人道。不能以自立。故天又必生叙之立之之人。畀此丕责。则尧舜以下群圣人是也。其下则周,程,张,朱诸大贤。皆其人也。天眷海隅。箕子东来。以洪范之道。陈八条之教。则夷变为夏。吾为东周。至我朝 圣圣相承。功烈巍焕。然其制作礼乐。比隆成周。则又莫如 世宗大王之盛也。不幸 宣庙中兴之后。所继罔克。奸
请以 孝宗大王庙为世室疏(癸亥二月二十一日)
伏以书曰。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自尧舜以至周公。相与授受而修明者。无非是物。而朱子又推演其说曰。天高地下。人位乎中。天之道不出乎阴阳。地之道不出乎柔刚。是则舍仁与义。亦无以立人之道矣。然仁莫大于父子。义莫大于君臣。是谓三纲之要。五常之本。人伦天理之至。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呜呼。朱子此说。可谓建诸天地而不悖。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欤。然书所谓五典。不能以自叙。朱子所谓人道。不能以自立。故天又必生叙之立之之人。畀此丕责。则尧舜以下群圣人是也。其下则周,程,张,朱诸大贤。皆其人也。天眷海隅。箕子东来。以洪范之道。陈八条之教。则夷变为夏。吾为东周。至我朝 圣圣相承。功烈巍焕。然其制作礼乐。比隆成周。则又莫如 世宗大王之盛也。不幸 宣庙中兴之后。所继罔克。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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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肆凶。剥丧彝伦。荼毒生民。 宗社危于缀旒。 仁祖大王应天顺人。拨乱反正。并驾汤武。其馀 列圣之有功有德而没世不忘。则并与 三宗。皆为不迁之 世室。呜呼。诚无间然矣。适值国运中否。遭值丙丁之变。天地翻覆。义理晦塞。人道同于禽兽。环东土数千里。沦胥以铺。而将莫之救也。洪惟我 孝宗大王。以上圣之资。当九五之运。规模广大。谟猷宏远。盖不但谨守邦域。盖尝曰。予固以仁义之道。明天理正人心。以敕我五典。而成败祸福。非予所能逆睹。此志卓然。正如青天白日。故故文正公臣金尚宪。身任纲常。名闻华夷。贲于丘园。为世山斗。文敬公臣金集。家传正学。讲道养德。牢守东冈。嚣嚣自乐。率皆幡然应召。羽仪 王朝。以赞谟猷。其他岩穴之士于于洋洋。来集 阙下。虽瘖聋跛躄之人。亦且增百倍之气。当时气象。亦可见矣。盖尝于大臣李敬舆之疏 批。有曰。至痛在心。日暮途远。又尝于万寿殿开基之日。托以亲自奉 审。独与可语诸臣。脱略堂陛。话语密勿明示 圣志之所在。虽其群下之间。未有能当 圣心而酬 圣志。终以至于功绪不能卓成。然使其 圣寿灵长。则其不但已也审矣。呜呼。上天不仁。 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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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遽遗。至今追思。孰不陨心搥胸。为天下痛恨哉。然其所以如此者。不过曰以仁义之道。明天理正人心。以惇天叙之五典而已。以故。我 显宗大王。亲承大卞。思显志事。乃以尚宪与集。从与 庙享。则益如日星之昭明矣。呜呼。自尧舜而汤武。自汤武而周孔。以至于程朱。其所以立大训垂万世者。如微我 孝宗大王。则皆归无用之虚设矣。至今东土之人。皆知君臣父子夫妇兄弟师友之道者。伊谁之功哉。然而压于形势人。不敢公诵。故其规画计度。人或不能知。惟其人心难诬。自然感动。故凡有血气之伦。其尊亲之心。自如天地父母矣。至其至性纯行。可以模范百世者。则至今照人耳目。而著在国史。如欲一二言之。则非更仆之可尽也。以故。 升遐之日。深山穷谷。莫不奔走悲号。至于 廞卫之出。男女老幼。奔波竞道。弥山满野。如哭父母。此孰使之然哉。不过曰自然而然矣。昔。孔子作春秋。以空言垂王法。而孟子乃列其功于禹之抑洪水。武王之兼夷狄。周公之驱猛兽。而以当一治之数者。诚以其惧乱臣贼子。尊周室攘夷狄之功。不下于三圣之施诸行事也。今我 孝宗大王。论其德则既无间然。而举其功则其所以立仁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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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使天理明而人心正。天叙敕而五典惇。则其深切著明。范围天地者。岂下于春秋哉。是宜追崇尊尚。形容德美。加隆 庙仪。以为百世不迁之宗。以新一代之耳目。使仁义常行而天理常明。人心常正。终至于五典常惇。则其在后圣。虽未保遽成志事。亦可使重阴之底。阳德昭著。终必有七日之复矣。然则国势尊安。邦运灵长者。其不肇基于此哉。昔。汉景帝即位之元年。丞相申屠嘉进言。功莫大于高皇帝。宜为帝者太祖之庙。德莫盛于孝文皇帝。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况我 孝宗大王之德。固非文帝之可伦。若言其功存天叙。则又岂特高帝之定天下比哉。呜呼。传曰。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夫百世不迁。苟无其礼则已。如曰有之。则匪我 孝庙而伊谁。臣于 孝庙礼陟之后。即欲以此请于 先大王。而事体重大。不敢轻议。故因循至今矣。今则衰病沈痼。朝夕就木。终若不言而死。则负罪罔极。挽河难洗。而适会 圣明奋发大志。召致儒贤。所与都俞者。不出春秋之义。故敢冒万死而抆血以言。伏乞 殿下俯询于大臣以下。下及馆学章甫。如有一人以臣言为妄。则请伏诬罔之罪。虽 圣慈财赦。而臣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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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也。臣不胜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引咎仍乞致仕劄(癸亥二月二十七日)
伏以臣疾病危笃。致烦 圣虑。医问交道。药饵便蕃。臣感激 恩私。涕泪常悬。臣迹阻 天陛。鬼事日迫。恐不得复近 清光。瞻望悲咽。但有犬马之心而已。臣虽在垂尽之中。岂敢忘国事哉。目前民事之外。振纪纲变风俗。最为切急。昔。 中宗大王亟擢文正公臣赵光祖。处以风宪之长。委任甚专。故当时纪纲风俗。非今日之所可及。今须极择宪长。委任责成。则民事利病。亦在其中矣。然方今人心僻违。讹言沸腾。起自闾巷。延及中外。使人左顾右虑。缩手卷舌。此实当今第一巨弊。昔。文成公臣李珥。以俗论。为害事之大者。今则加以讹言。而讹言之害。有甚于俗论。以臣所遭言之。臣迫于 严命。终不敢坚卧。仍欲面乞残骸而已。实无他念也。而臣之未入也。谓臣欲救金益勋而来也。及其既入。则又以为欲罢钱贷。夫钱货之行。实纾男谷女布之用。则其在公私。大有所益。故臣常恐其或罢。宁有欲罢之意。而乃做此言。使市民顿失其利。其为饥民之害。孰甚焉。至于近年。京外皆以畜猪为业。臣固喜其因此而杀牛之弊渐除也。今乃反
引咎仍乞致仕劄(癸亥二月二十七日)
伏以臣疾病危笃。致烦 圣虑。医问交道。药饵便蕃。臣感激 恩私。涕泪常悬。臣迹阻 天陛。鬼事日迫。恐不得复近 清光。瞻望悲咽。但有犬马之心而已。臣虽在垂尽之中。岂敢忘国事哉。目前民事之外。振纪纲变风俗。最为切急。昔。 中宗大王亟擢文正公臣赵光祖。处以风宪之长。委任甚专。故当时纪纲风俗。非今日之所可及。今须极择宪长。委任责成。则民事利病。亦在其中矣。然方今人心僻违。讹言沸腾。起自闾巷。延及中外。使人左顾右虑。缩手卷舌。此实当今第一巨弊。昔。文成公臣李珥。以俗论。为害事之大者。今则加以讹言。而讹言之害。有甚于俗论。以臣所遭言之。臣迫于 严命。终不敢坚卧。仍欲面乞残骸而已。实无他念也。而臣之未入也。谓臣欲救金益勋而来也。及其既入。则又以为欲罢钱贷。夫钱货之行。实纾男谷女布之用。则其在公私。大有所益。故臣常恐其或罢。宁有欲罢之意。而乃做此言。使市民顿失其利。其为饥民之害。孰甚焉。至于近年。京外皆以畜猪为业。臣固喜其因此而杀牛之弊渐除也。今乃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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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臣上疏请禁。使两西猪商。中路狼狈。失其本利而归。其害于西民口食为如何哉。至于曲蘖华舆之禁。固皆法令之所当申者。然本不出于臣议。而或埋或焚者。皆指斥臣身。怨詈谤议。有不忍闻。至于益勋之事。则尤有异焉。盖益勋。是臣师门家子孙。则臣实有兄弟之义。观朱子于刘玶,李信甫。其义可见矣。然臣于益勋。终不敢一言相救。而只于前日。略举赵穆事。自引其咎者。诚以台启方张。不敢龃龉以惹闹端故也。虽以当事大臣之知其曲折。而犹不敢明其实状。则况如臣之衰朽。顾何敢出气力以救人哉。今乃反谓臣伸救益勋。不遗馀力。此实非臣之所敢知者也。如臣不肖。固不足言。而虽以朴世采之儒林重望。犹且不免焉。世采于益勋之论。亦尝忧其过重。而切欲镇定焉。顾何尝有峻激之意。而乃有挟助台论之说。今日讹言。抑何甚欤。如此不已。则 殿下于世采等。虽欲委任责成。而亦恐其不能展布。臣于此。诚不胜其深忧过虑。窃愿 殿下之知之也。至于贡物变通之举。虽出于不得已。而实大易裒多益寡。称物平施之义也。臣自 孝庙朝。尝膺是 命。只试于一二事。而遽遭 天崩之恸。至于 先大王朝。又与今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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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闵鼎重。复议其事。而吏胥之怨。一时朋兴。讹言又从而鼓发。而奸凶乘此逞谋。故臣亦因此见逐。而事遂不成。此臣之所尝痛恨者也。然至于今日。则非臣所知。而怨谤专丛于臣身。安知今日讹言。复不如昔时之为也。昔。凶人台瑞为宰岭东。于僧徒聚会中。扬言曰。宋某将驱率汝辈于海滨。谕以还俗。不应者。尽投诸海云。是则至欲与僧徒。同其忿疾之谋也。臣之横遭口语。本来如此。臣窃自悼。而亦叹末俗之多伪也。周雅忧乱之诗曰。嗟我兄弟。邦人诸友。莫肯念乱。谁无父母。继言民之讹言。宁莫之惩。此正今日之谓也。然臣之所遭数三款。莫非素行不见信之致。谁复尤焉。鲁论曰。年四十而见恶于人。其终也已。今臣已迫两四十。而见恶至此。尚何望哉。臣欲从今改过自新。则卫武公蘧伯玉之工夫力量。何可得哉。不如退保朽拙。以毕馀日之为宜也。抑臣深自惟念。凡人处身于礼法之中。则虽有过误。人之视之如白中之黑。而不甚非之。苟不以礼法自处。则虽有善事。人之视之有同黑中之白。并与其善而弃之。今臣年迫八帙。疾病垂死。而尚带官衔。呻吟京邸。既处下流。所归奚辞。然此实非臣之本志。苦言悲恳冒。烦 圣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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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几。而 圣明靳许。以至于今。伏乞 殿下更垂怜察。特许休致。俾于就木之前。得遂至愿。则一朝瞑目。更无所憾矣。臣不胜惶陨之至。
乞致仕劄(癸亥二月二十九日)
伏以臣卑微则蝼蚁也。去留则凫雁也。每以蝼蚁之卑微。渎陈凫雁之去留。而 圣度包容。例下温批。臣非不知奉承德意。黾勉跧伏。而惟是疾病渐苦。无望回苏。倘带职名。淹然就木。则初心晻昧。羞愧难雪。伏乞 圣慈谅臣悃愊。亟许哀恳。俾以致仕二字。题旌以归。不胜幸甚。
乞致仕劄[二劄](癸亥三月二日)
伏以臣疾势弥留。而医云向已。故亦不能无侥倖之心矣。忽于昨日。症情猝剧。臣自此。决知其终不可为矣。然此则身病也。惟是致仕一事。蕴结于中。日夕懊恼如火煎油。此则心病也。夫以衰朽之身。本难支吾。而二者交加。如何其不即摧残也。倘蒙 圣慈特赐矜许。则心神喜悦。庶几病情一分退却。而或寻生路矣。臣固知烦渎之为大罪。而亦不能自已者。亦恐是垂死丧性之致。伏乞 圣慈怜察焉。
乞致仕劄[三劄](癸亥三月三日)
乞致仕劄(癸亥二月二十九日)
伏以臣卑微则蝼蚁也。去留则凫雁也。每以蝼蚁之卑微。渎陈凫雁之去留。而 圣度包容。例下温批。臣非不知奉承德意。黾勉跧伏。而惟是疾病渐苦。无望回苏。倘带职名。淹然就木。则初心晻昧。羞愧难雪。伏乞 圣慈谅臣悃愊。亟许哀恳。俾以致仕二字。题旌以归。不胜幸甚。
乞致仕劄[二劄](癸亥三月二日)
伏以臣疾势弥留。而医云向已。故亦不能无侥倖之心矣。忽于昨日。症情猝剧。臣自此。决知其终不可为矣。然此则身病也。惟是致仕一事。蕴结于中。日夕懊恼如火煎油。此则心病也。夫以衰朽之身。本难支吾。而二者交加。如何其不即摧残也。倘蒙 圣慈特赐矜许。则心神喜悦。庶几病情一分退却。而或寻生路矣。臣固知烦渎之为大罪。而亦不能自已者。亦恐是垂死丧性之致。伏乞 圣慈怜察焉。
乞致仕劄[三劄](癸亥三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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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非不欲仰承 德音。泯默跧伏。以待瞑目。而惟是素心未遂。寤寐耿耿。虽欲自已。而不能自由。在傍之人左右宽譬。而亦不入耳。烦闷郁塞。如瞽求视。日复一日。凝冰焦火。如此不已。几何其不发狂疾而死也。然则臣之宿疾。虽甚危剧。而亦非主症也。伏乞圣慈怜之悯之。特许哀恳焉。臣连日渎扰。罪当万死。不胜惶恐陨越之至。
乞致仕劄[四劄](癸亥三月五日)
伏以臣之情势。可谓㞃矣。身病日恶。转侧须人。首丘之心虽切。亦无匍匐南归之望。只有纳官一事。倘蒙矜许。则可以粗副初心。而日前屡渎。罪已难赎矣。虽欲更一哀鸣。而亦不可得也。噫。臣之病情。只以昨日迹阻庆班而可知矣。臣之愿进之心。岂后于人。而终不敢生意。终日悲泣。有泪在枕。此非虚言也。臣一息尚存。复自思惟。 君父之尊。如天无对。而犹日监在下。出往游衍。无所不及。则其亲亦无比矣。然则亦乌敢自外而遽止其悲号哉。故敢忍死口呼。更渎 宸严。伏乞终赐 矜许。而其不避烦猥之罪。则亟令攸司勘定焉。臣不胜危怖战栗之至。
乞致仕劄[四劄](癸亥三月五日)
伏以臣之情势。可谓㞃矣。身病日恶。转侧须人。首丘之心虽切。亦无匍匐南归之望。只有纳官一事。倘蒙矜许。则可以粗副初心。而日前屡渎。罪已难赎矣。虽欲更一哀鸣。而亦不可得也。噫。臣之病情。只以昨日迹阻庆班而可知矣。臣之愿进之心。岂后于人。而终不敢生意。终日悲泣。有泪在枕。此非虚言也。臣一息尚存。复自思惟。 君父之尊。如天无对。而犹日监在下。出往游衍。无所不及。则其亲亦无比矣。然则亦乌敢自外而遽止其悲号哉。故敢忍死口呼。更渎 宸严。伏乞终赐 矜许。而其不避烦猥之罪。则亟令攸司勘定焉。臣不胜危怖战栗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