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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x 页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杂著
  
乙亥正月初三日历书题辞
余年今已三十。学不长德不进。而疾病日痼。旧习未刮。有时思之。惕然奋发。而一时意气。易得消散。心术之间。隐微之际。尤悔日积。李先生所谓昨日所为。今日难改。朝悔其行。暮已复然者。真余之谓也。此盖气质浮弱。工夫不笃而然也。从今以往。庶几改之。书此以为师。朝起有感而书。(李先生即栗谷文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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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示李氏子(德辉○戊寅)
你之从我游。殆三年于此。意甚勤也。顾余积病沈痼。精力消剥。自救不给。既未能表率。又不得严课。夷考汝言动犹夫前也。学业犹夫前也。容止犹夫前也。未有以慰人之意。刮人之目。此岂汝父母夺恩示义。千里津送之意耶。莫非余为师无状。不善教导之罪也。尚何言哉。汝之资质。本非不可为善者。惟其童心未祛。污习甚痼。长者之前。稍似修饬。出门之后。便作异人。读书既不勤。制行又不雅。戏言戏动。殆于流荡丑慢。每为侪流所贱。而尚不知回心易虑。惕然奋励。此岂独余之罪耶。今其归也。将何颜拜汝父母。又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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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汝邻里乡党耶。汝之齿行。且十有六矣。如是漫浪数年之后。必未免乡里之常人。虽欲悔之。已无及矣。吁其惧哉。黄溪有大师。方设皋比以讲道。汝若负笈往从。得有启发大善。此若未易。须与黄郎连床讲劘。将小学日温数十行。字字句句。皆要践履。且受论语。日诵五六十行。馀力又温孟子。循环熟读。如诵己言。非惟口读。必要心体。非惟心体。必要力行。必以变化气质为务。日用之间。一言一动。必先思之曰。是果合于义耶。是果合于理耶。吾父师闻之。以为如何。临深履薄。策励劢往。如是而心地不开。学行不进。不得为善人者。自古及今。未之有也。父母欲之。乡人荣之。顺是以往。将有无限好事。不知何惮而不为是耶。呜呼。悠悠岁月。不肯待我。一往而不复返矣。吾非无意于此事者。病不可为矣。今书此以勖汝。且仍以自悼焉。
遁岩书院刱建通文(代院儒作○壬申)
右文为裒聚财力。以建沙溪先生祠宇者。盖天之生贤。世不常有。故其生也荣。其死也哀。虽地隔千里。世后千载。犹必尸而祝之。以伸其景慕之怀。而况梁木才摧。徽音未沫。游居讲道之乡。杖屦优游之地。仪形謦欬。彷佛如昨。则其所以想像瞻慕者。又岂隔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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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千载之比耶。惟我先生。以纯粹笃厚之资。接师友渊源之绪。承寿道脉。纲纪人伦。其所得之浅深。所造之高下。有非末学肤见之所可槩测。而若其居深积厚。睟面盎背。融和坦夷。洞彻无间者。则童孺下贱。亦足以觑焉。岂所谓光风霁月泰山乔岳者非耶。呜呼。道之兴废。实系于天。用舍行藏。虽不足言。而君子有所恃。小人有所畏。一世之公议以重。后生之趋向以定。则先生之道。虽未能得行于当时。而其继往开来之效。则有不可诬者也。噫。吾侪何幸而并生于一世。又何幸而并生于一方。闻风而诚悦。觌德而心醉者。凡几年所矣。则环东土一域。虽莫不尊师。而罔极之恩。在吾党尤切。即今祥麟逝矣。仪凤去矣。有斐君子终不可谖兮。不有妥灵之所。以寓羹墙之慕。则将何以慰后学安仰之痛。而卫斯道将坠之绪耶。连山一邦。乃是考亭之婺源。而诗书之邹鲁也。步武所暨。草木含馨。金声玉色。恍隔前晨。则俎豆妥享。舍是宜无他焉。爰谋经始。刱兹庙宇。而力绵费钜。惟不克有成是惧。斯非一人之阿言。一家之私事。凡有秉彝之天而不外于先生之道者。其孰不同声而应。向风而趋乎。吾知斯役也。将不劳而事集也。于戏。百世在前。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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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在后。先生之道。不可氓。地有远近。时有古今。人心之同。不可诬。凡在吾徒中人。盍各勉旃于斯。
一乡以宋生(时升)孝行呈方伯文(代乡人作○壬申)
伏以褒贤旌善。乃有国之先务也。一有出天之孝。高世之行。湮晦泯没。使后之人不得为矜式焉。则此固君子之所憾。而其责宜必有任之者矣。县内南故士人宋时升。非有师友见闻之益。而爱亲之诚。得于天性。迨其父疾病将死。断指以进。得延旬日之命。及遭丧。不克葬殆一岁。自夏至冬。长伏露次。手足为之冻裂。啜饘粥以终制。厥后母丧。哀毁益笃。只以粟米作粥而饮。盐酱菜果。绝不入口。其时患痘疾几死。而未尝一日废祭曰。一息尚存。忍付馈奠于他人乎。如是数月。竟得生全。邻里感叹。咸以为诚孝所致。三年之间。不曾启齿而笑。严截内外之防。足迹不及中门。其儿患痘而死。亦不入见。有时上墓。终日号哭。真元既毁。两眼先病。家人悯之。少以稻米杂之粟粥。冀或补其元气。则终其日不下一饮。家人不敢更进。遂致两目全盲。仍成癈疾人矣。家贫屡空。朝夕称贷。而至于祭祀。则虽朔望参礼。情文毕备。虽起动须人。奠灌必亲。终其身不怠。大略如斯。疏节难悉。兹所谓出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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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者非耶。此人之祖曰庆昌。壬辰之变。不幸逢贼。以身翼蔽其父而死。 国家旌其闾而复其户。及其孙而继有此人。益可尚已。顷年。父老宗族。合辞闻之于方伯。方伯转闻于 朝廷。朝廷有生前复户死后旌闾之命。故其生也。本县已施复户之典矣。今其死。岁星已周。而旌闾之典。尚未举焉。盖缘土主数易未遑焉耳。今闻襜帷行过。兹敢申告于采风之际。其时事目。营中若本县。想皆有藏。伏乞閤下取而考之。依 朝家已成之命。俾即行之。若或文籍见逸于兵火。亦宜申禀 朝廷。趁时勘定。使祖孙并美。辉映一闾。则斯非但十室之幸。其有补于风化。岂浅鲜乎哉。呜呼。数尺棹楔。何与于死者。而生等之请。前后喋喋。必欲成之而后已者。诚以忠臣必求于孝子。旌孝乃所以劝忠。在今艰虞之日。尤不可以不急先焉。朱夫子之在漳州。既录翁德广等孝友之实。闻之于朝。继将绍兴死节之臣孟彦卿等。立庙以祠之。先贤遗规。炳如日星。法古准今。长弟行之。斯非閤下之责耶。惟閤下其图之。
先祖妣柳氏墓所定行岁祭通文
惟我先祖妣柳氏墓。托在周岸县宽洞。香火之绝。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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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馀矣。坟茔不治。樵牧不诃。凡在行道。莫不伤嗟。矧我子孙。当作如何怀耶。吾宗党虽甚衰替。见在尚百有馀人。而居是邦者居半焉。墓之相去不甚远。而展扫之礼。阙焉不修。使未免于崩废。则兹非我子孙之责耶。呜呼。岁一祭之百世不改者。既是朱夫子家礼本意。则虽无墓田。岂非我宗人之所共勖者乎。兹于今月初九日。愿与诸宗贤。会于墓下。展扫礼毕。因讲族好。从今以往。岁为恒式。须于是日。一齐早会。千万幸甚。
高祖考妣曾祖考妣墓所置田立石事。诸外孙处通文。(己卯)
惟我先祖宣务郎府君神主虽祧。墓祭则礼不可阙。而墓田未备。若而孱孙。逐节轮行。殊非久远之图。且承仕郎府君墓若前妣完山李氏墓碣文。皆已撰成。而两墓各在异地。立石尤为不易。且承仕府君墓田。亦未曾备。易世之后。必有难处之端。兹欲趁此中熟之。岁鸠聚财谷。经纪屡年。以图四大事。凡我宅相佥尊。亲属虽竭。亦非路人之比。或有闻风而出义者。敢并布告。惟愿随力以助成此美事。岂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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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德忠节祠奉安竹窗李公,野隐宋公通文(代崇贤院儒作○辛巳)
右文为。盖惟江都之变。舍生取义。能以一身扶植民彝。羽翼斯文者。指可多屈。而其中若太常李公时稷,太仆宋公时荣。尤炳炳焉。惟我怀德。实太常公所居之地。亦太仆公之桑乡也。乡人。生而讲其行义。殁而服其忠节。无以寓其追慕之诚。则相与议建妥灵之所于崇贤祠之傍。工已告讫。将于五月初三日。肇荐肸蚃。是举也。实系斯文。实关风教。凡我同志之君子。必有乐闻而兴起者。兹敢遍吁。盍亦相率而至。共成礼仪。噫。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尚能相感。况于并世之士乎。况于旧要之人乎。凡诸君子庶几勉旃。
注山诸宗处通文(甲申)
右通文为。持平先祖考妣两位墓祭。一依宽洞板桥例。岁一设行事。已为完定。而主祭宗人宋演祚甫移居他所。呈单请改。兹依家礼诸位迭掌之文。欲令佥位迭掌墓田。次第轮行。从明年乙酉为始。每十月初十日。依礼设行。而祭物不须丰备。唯务精简。每位脯醢各一器。果四色。盘床饼面饭羹各一器。汤三色。炙三献各二串通六串。虽有无过此式。山神祭亦一例行之。毋有减杀。祭罢。只以馂馀饮福而已。毋或更添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100L 页
他馔。致有难继之患。幸甚。如有一员专掌久行者亦好。佥尊相议处之。
沙溪先生墓道树碑时通文(乙酉)
沙溪老先生殁十有四年。而追慕之在人心者。如一日焉。岂所谓莫知其所以然而不能自已者耶。先生墓道之刻。尚阙焉。此诚斯文之欠事。多士之所嗟。今者先生嗣胤承旨公。分寸拮据。已始其役。而财力绵薄。万不逮一。势将中道而止。噫。此实吾党之责。而既不能倡之于前。又不能继之于后。则其于追慕之义。何如哉。兹愿与诸君子共图之。倘蒙协谋并力以相之。庶几斯役得以就完。而吾党之责。亦可以少塞矣。惟诸君子垂谅焉。
清州书院泉谷宋公追享通文(代牧伯作)
右通文为。故东莱府伯宋公精忠大节。赫赫在人耳目。今将以斯文公议。醊享于本州。有定院祠者。盖壬辰之难。实是气数之大变。 国家升平百年。文武恬嬉。民无死长之志。士昧授命之义。 国之不亡。仅一发耳。公以眇然一个守臣。当贼初冲。首先抗义。视死如归。自是厥后首尾数十年。成仁取义。以表正人纪。扶树 国脉者。固不可一二数。而实公为之倡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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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 国家得有今日。繄谁之赖欤。公少卓荦有气谊。风流标致。仪范一时。当其赴东莱也。朝暮难且作。公有老父在堂。人或劝之勿赴。公毅然曰。不辞难。臣职也。则其定盖已久矣。城且陷。取朝衣穿甲上。北向拜讫。致书于其父曰。孤城月晕。列镇高枕。君臣义重。父子恩轻。诵其言千载之下。亦必有感奋流涕而不能自已者。且其仆妾之贱。皆知取舍之分。不污于雠虏而俱全其节。公之所以有于己而及于人者如此。亡论华夷妇孺。罔不称诵而啧啧焉。尤岂非古今之所罕闻耶。 朝家崇报之典。莱城享祀之举。亦可以少慰瞻聆。而惟此本州。即公故乡。坟庐在焉。子姓居焉。州人之所以想慕而兴起者。宜有倍于他邦。而尸祝之礼尚阙焉。甚可惜也。州古有院。醊祀庆徵君,朴江叟,金冲庵,宋圭庵四先生。既又追享韩松斋。夫五贤者。道德学问。固非后生所敢窥测。然槩以论之。虽所造不能无不同。而亦不害其为同也。今以公之所就儗之。又未知其如何。而古人之言曰。凡学者。所以学为忠与孝也。学求如是而已。则又何歉于殊途而同归也。朱夫子尝记漳州州学东溪高公之祠而曰。孟子论夷惠。以其道不同于孔子而不愿学。一朝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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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百世之师归之。盖以二子志洁行高而迹著。故慕之者一日感慨而有馀也。二子之功。诚不为小。而孟子之意。亦可知也。噫。朱夫子之意。其亦可知也已。虽未知公之风节视高公又如何。而高公既祠于州学。则以公而合食于五贤者。庶不为无稽矣。不佞适忝州符。访公遗迹。俛仰之间。窃不胜感慨之怀。间尝窃听搢绅公议。士林绪论。咸以为公之所树立。既轩天地耀日月。自足以辉映千秋。师表百世。则合享之举。质诸今昔。庶几无疑。兹于某月某日。将与州之学子。妥侑如礼。此实斯文盛举。肃此通告。惟诸君子惠临以教之。不胜幸甚。
诸子孙以先祖妣柳氏贞烈呈地主文(癸巳)
伏以民等。曾将先祖妣柳氏节行。冒呈县庭。幸得转闻。兹奉下帖该曹。以前状疏略。更使详细陈闻者。民等当初惧涉烦猥。只陈其槩。殊用歉恨。今承申问。喜得情愿。其敢不覼缕。谨按。柳氏即故丽朝高兴伯浚之女。而司宪执端宋明谊之子进士克己之妻也。年二十二洪武壬申岁。丧其所天。只有一孤儿。既服阕。父母怜其早寡。欲夺志柳氏以死自誓。守义益坚。父母犹不谅。乃负其孤儿。脱身徒步。自松京至怀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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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馀里。匍匐颠仆。三日不食。归依舅姑。舅姑初不肯纳曰。何辛苦乃尔。女子而不从父母之言。是不识三从之义也。柳氏泣而对曰。所谓三从之义。其不在于背上儿耶。舅姑遂感而许入。与之食则气竭肠焦。勺水仅下于咽。慈孝愈笃。以终其身。至今二百六十馀年。子孙传述。古老称诵。闻者莫不感叹。非可诬也。盖女子从一之法。实肇于我 列圣导化之后。今时则无论士族。以至闾巷贱妇。稍为门户子孙计者。无不以守志为例。 国初则不然。丽俗犹存。虽巨室大族。妇女更二。率以为常。 朝家亦无禁令。人固视之恬如。于斯时也。柳氏能自拔于颓波污俗之中。贞心孤节。可质神明。则求之古烈女。亦复几人。柳氏之墓。在于本县东面。其墓表寂寥数语。初非述作之文。朴略已甚。然其曰年二十二丧夫。八十二卒。性如丈夫之志。终身守节云者。正韩公所谓质而不华。犹可考见其槩。而柳氏所负孤名愉。承训趾美。即世所称双清堂者。近故金相国尚宪。实铭其墓。而推原世德。并著柳氏之行颇详。至谓显于彤史云尔。则金相国非妄言者。尤可徵信。今以两墓表印本呈纳。可考而知之也。柳氏节行。既卓绝如许。当时合有旌表之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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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未举者。诚有所不可知者。然考之于古。程太史之节义。见于宋祖之世。而至英宗朝。后孙程珦始有旌表之请。晋之陶威公。其忠烈何如。而封赠之典。犹待于朱子。事故差池。理有显晦。宜亦无惑于今日也。况闺门事迹。易至沈没。世无刘向。谁则阐幽。今若诿之于既往而不复理会。则程子所谓昔所未遑今不可复作者。岂非可恨之尤者也。今当 盛际。首以教化为本。幽隐毕达。远外无间。民等冀及此时。庶蒙追旌。前日敢相率而冒陈。今因更询。复此披悉。伏望閤下将此事情。一一转报。俾即申 启。许旌其闾。柳氏墓田。亦依例给复。以举数百年未举之欠典。以新视听。以幸世教。则不惟于子孙有耀。古人所谓重国家之道。亦庶几焉。民等区区至情至愿。实在于此。伏惟閤下垂谅焉。
崇贤院儒呈方伯文(代作○癸巳)
伏以吾乡故有郑文翼公,冲庵金先生,圭庵宋先生合享之庙。而岁久颓废。顷年。报官驿闻。改作祠宇。而追享沙溪金先生。江都节死李太常宋太仆。亦以别祠享焉。惟是讲堂斋舍之未改者。日益毁圮。而所谓讲堂。梁折栋挠。尤难支过。生等大惧讲授无所。礼容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103H 页
苟且。前春始谋理新之。金,赵两巡相。闻其然。皆捐财助力甚优。而役钜时屈。迄未完功。目今檐楹粗成。堂室未就。强弩末势。诚不知所以为计。念惟閤下之于弊邦。实文公之婺女也。爰自父兄。以及子弟。姓名咸载于院籍。而閤下适按兹节。来谒祠下。退坐新堂。视瞻梁梠。则閤下昼锦之荣。邦人庆幸之忱。固不暇言。而于斯役也。閤下乌得而无情哉。噫。天其相之欤。生等闻诸长老。此院之初刱也。姜都宪台爷适按关岭节。续有大惠。规模苟完。实赖其力。至今传诵之不怠。伏惟閤下怆桑梓之依然。悯斯院之弊孱。特加轸顾。俾完斯役。以慰斯文之望。则可以继都宪爷遗风。金,赵两公。又何足云。想閤下必不待生等之多谈尔。
宪府通谕各部榜(戊戌都宪时)
夫纲常风教。 国家之所赖以维持。而法府之所常申饬者也。即今世道益下。人心益偷。子弟或不能事父兄。幼少或不能事长老。间或有伤风败俗骇闻惊心者。诸部亦不能一一报知于法府。使之趁加惩治。以致习熟耳目。恬不为怪。我 圣上崇化导俗之意。亶岂然哉。从今以后。或有罪犯纲常风教者。各部勿视寻常。划即报知于本府。以为处置之地。亦须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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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意。一一揭示于各坊各洞。虽愚夫愚妇。各其有司人等随遇随晓。使之细知法府之意。有所感发而惩创。如或不谨奉行。且或有犯罪者而不即来告。发觉于本府之风闻。则各坊任事人。当先受其罪。当部官亦难免其责。兹用预先知委。各须惕念举行。毋或泛听。且今奢侈之弊。月益岁甚。 圣上每于筵中。丁宁慨叹。凡诸有识士夫。宁有违犯 圣教。自抵法禁者。而其在庶人。亦皆直道之民。安敢自外于 作新之化。不思所以远罪迁善之道乎。况今凶岁。尤宜十分节约。以遵 国家之宪章。以求自己之利益。谨就大典禁制中抄出若干条。具列于后。各部一并知委一并摘发来报。各相勉励。以体我 圣上崇化导俗之至意事。
赠李生(遇辉)(庚戌)
迂斋李相公爱余甚。常弟畜之。仍得纳拜于其伯氏佥枢丈。且与佥枢之胤掌令君游。佥枢丈。真孔子所谓善人者。非末路衰世所可得也。余常敬慕之。不幸掌令君早逝。相公继又捐馆。佥枢丈独享大耋。殆九旬而终。后数年。余之第三孙炳远委禽于掌令君家。掌令君子姓蕃衍。袍笏盈门。福善之理可徵。而其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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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君晦甫。遇我特厚。庚戌春。余承 召赴朝。君晦邀余馆置其家。即佥枢丈旧居小院回廊。盆荷砌菊。宛如昔时。而佥枢丈父子与迂老。皆不可见矣。俯仰今昔。为之怆然一涕。聊书此以示君晦诸昆仲。使益勉于小宛之诗云。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记
  
养正斋小记
庚戌春。余承 召赴朝。赵斋郎云老以婚姻之故。邀余馆置其家。所谓听涧堂者。即其先王父竹阴丈攸芋。菊松书籍。曾经丈者之手。令人为之兴感也。云老就堂之北园。搆一小斋。绝萧洒。北对大隐。南临城市。东接三清。西望枫溪。而最是大隐形胜。专输于此。幽夐静僻。甲于城里诸名区。余甚爱之。未数日。余谢病归。归来耿耿不能忘。不知此生其果再往其斋。与云老把酒吟诗。细讨岳麓清趣也否。噫。是岁秋仲上浣。春翁识。
新宁县环碧亭重修记(辛亥)
万历辛亥间。先君子出宰花山县。余年方六七岁。随往焉。时未省事。而尚记其客馆之西偏有小亭。披篁架岩。水㶁㶁循除鸣。幽闲萧洒。殆非人境。即所谓环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104L 页
碧亭者也。盖黄锦溪俊良宰是县。始刱斯亭。退陶先生作近体七言一律以咏之。今载于文集中。想黄公得此诗。必刊而揭之。以为一时耸观之地。而亭与诗皆无在者。先君子以为亭固不可无。而先生留迹。尤不可泯没。治事之暇。乃就旧基。重建其亭。益树以佳花异木。出其诗于集中。精写以刻。更揭于楣间。亭既成。仙源金相公,稚川尹相公适奉使以过。留连爱赏。不忍别去。各留五言一律以记之。厥后诸名胜递筒。酬唱甚多。实一路之胜观也。岁月既久。寝成芜废。人不知有斯亭。又有年矣。崇祯戊申。咸平李侯材吉宰其地。为之感慨兴怀。重加修葺。间尝造余以谂之。既令余写其亭额。又使作记以识之。余文拙不敢当。而亦有所不忍终辞者。谨肃容再拜。作而言曰。夫邑之有亭馆。非直为观美。将以颐其神养其精。以清出治之源。以培兴化之本。盖古人累言之矣。况我退陶先生。诚百世之宗师。其片言只字。学者犹且珍爱而宝藏之。况言之精者。出于性情之正者耶。先君子即栗谷先生之门人。尊慕退陶。实有所受。其踵锦溪而修其亭揭其诗者。诚非偶然。而李侯又继而新之。噫。斯亭可废而斯诗不可泯也。愿后之为宰。更加敬饬。续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105H 页
而修之。俾无隳坏。且鼓舞邑之学子。不徒诵其诗。又将读其书寻其道。讲习而服行之。其有补于风化。夫岂浅鲜矣乎。余孤露之馀。默思花山旧游。甲子适一周矣。常愿一至斯亭。周观童子时所游。玩其花木。问其旧老。以寻先君子之遗迹。一心炯炯。而今老且病。屏蛰桑梓。徒深蓼莪之怀。兹因李侯之请。不觉感慕悽咽。聊书此以示异时之来宰者与其邑之士友。先君子讳尔昌。字福汝。姓宋氏。恩津人。辛亥宰其县。癸丑罢归。遗爱至今在民云。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题跋
  
王来旧馆。书李士尚壁间诗后。(辛未)
 回瞻壁上二人名。淡水交心是弟兄。去路同行来路未。青山万叠独归情。
右亡友李上舍士尚之作也。往在孟夏之初。余访愚伏郑老于商颜。士尚以亲癠问药于龙城。遂约日联辔行。甚乐也。行到三山之王来里秣马。士尚忽喟然而曰。长程并马。在浮世亦不易也。盍识之。乃索笔题名于馆舍之壁间。暨还。士尚先而余后。士尚回到前馆。作一绝大书于旧所题名之下。即此绝也。后十月而余又作商颜行。复投前馆。摩挲旧题。笔迹宛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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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尚已作泉下人。噫。浮生朝露。一至此哉。窃怪其二十八字。无非写出余今日怀如画。岂所谓诗谶者非耶。余与士尚结发同裯。契托金石。而今忽弃我而先逝。则悲士尚者。宜莫余若也。然而余之悬解于斯世也久矣。合散之随化。脩短之同归。余固已知之。则亦何必悲焉。姑书此以示同志之悲士尚者云。
朱文酌海跋(癸巳)
右朱文酌海十六卷八册。即愚伏郑先生所选定者也。盖朱夫子大全集。如地负海涵。靡所不有。学者未易窥其涯涘。退溪李先生就其书疏中。为节要十册。诚初学之指南。无以尚之。独其自封事至碑状诸文字。咸不在选。读者歉焉。先生平日酷好朱文。常以为如日星焉河海焉。理义文章。灿然备具。千古以来。未尝有此。馀以文名家者。殆类徘矣。沈潜玩味。不翅如刍豢之悦口。至于疾病垂绝万缘俱忘之际。语及此文。则心神如爽辄举数三行。极论其归趣而后已焉。先生之于此文。可谓得之于天矣。间尝手自订选。取其尤关于大体而切于受用者。编为是帙。其删节之间。各有权衡。与李先生所选节要者。实相舆卫。其书疏一册。所以补节要之见遗者也。博学之士。固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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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全集在焉。若其精力不长。未免节约之功者。先将两书。兼玩并观。熟复融贯。以开其路脉。正其规模。然后推以上之。曲畅旁通。则朱门旨诀。精义妙用。其庶几矣乎。先生不曾自为题识。盖亦有微意焉。书行于世有年。或不知出于谁氏。兹敢不揆僭妄。识其颠末如右云。
书高霁峰诗后
 手抚丹山五色姿。最怜头角称家儿。风毛异日昂霄汉。莫道狂生不己知。(霁峰自题赠同福胤某云)
隆庆丁卯间。我王考护军府君。出宰玉果县。先君子以童子侍往。霁峰高先生一见而异之。赠以此诗。盖有知己之托。非偶尔也。后九十馀年。高氏子弟得于遗稿中。书示不肖。俯仰之间。人事之变迁。世故之多端。有不可胜言者。孤露馀生。把玩庄诵。为之感涕交迸。其曰同福。即玉果之误也。甲午十月初五日夜。与子婿辈。偶检家中故纸。书以识之。
写进 春宫先贤格言屏幅跋
圣希天贤希圣士希贤。(周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子。)阳气发处。金石亦透。精神一到。何事不成。(朱子。)世间有三件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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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夺造化之力。为国而至于祈天永命。养形而至于长年。学而至于圣人。此三事。分明人力可以胜造化。自是人不为耳。(程子。)仁不如尧。孝不如舜。学不如孔子。皆自弃也。(吕氏。)明道对神宗极陈治道。神宗曰。此尧舜之事。朕何敢当。明道愀然曰。陛下此言。非宗社生灵之福也。(右论立志。)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 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一则自无非僻之干。(程。)敬是常惺惺法。(谢氏。)敬者。贯始终。一动静。合内外。彻上下。小学大学。皆不可阙也。(陈氏。)思无邪毋不敬。只此二句。循而行之。安得有差。 敬义夹持。直上达天德自此。 懈意一生。便是自暴自弃。 穷理亦多端。或读书讲明义理。或论古今人物而别其是非。或应接事物而处其当否。皆穷理也。(程。)读书须要敛身正坐。缓视微吟。虚心涵泳。切己省察。读一句书。须体察这一句。我将来甚处用得。(朱。)思之思之。鬼神其通之。非鬼神之力。精诚之极也。(程。右论居敬穷理。)欲当大任。须是笃实。 克己。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谢。)窒欲如填壑。惩忿如摧山。 迁善当如风之疾。改过当如雷之猛。 学始于不欺暗室。(程。)真实心地。刻苦工夫。(黄氏。)言有教。动有法。昼有为。宵有得。息有养。瞬有存。(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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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情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第能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于道亦思过半矣。(程。)大丈夫心事。当如青天白日。使人得而见之可也。(薛氏。)一念之善。则天神地祗祥风和气。皆在于此。一念之恶。则妖星厉鬼凶荒扎瘥。皆在于此。是以君子慎其独。(张氏。)程子甚爱表记君子庄敬日彊安肆日偷之语。盖常人之情。才放肆则日就旷荡。自检束则日就规矩。 第一要有浑厚包含从容广大之气象。 为学第一。在变化气质。轻当矫之以重。急当矫之以缓。褊当矫之以宽。暴当矫之以和。(薛。)人主一日之中。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则自然涵养气质。薰陶德性。(程。)圣可学乎。曰可。有要乎。曰有。请问焉。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无欲则静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动直则公。公则溥。明通公溥。庶矣乎。(周。右论诚正修。)治天下有本。身之谓也。治天下有则。家之谓也。本必端。端本诚心而己则必善。善则和亲而已。(周。)正伦理笃恩义。家人之义也。(程。)人主之家齐。则天下无不治。不齐则未有能治其天下者。然闺门之内。恩常掩义。是以虽以英雄之才。尚有困于酒色。溺于情爱。而不能自克者。苟非正心修身。动由礼义。使之有以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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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德而畏吾之威。则亦何以正其宫壸。杜其请托。检其姻戚。而防祸乱之萌哉。 古之圣王。教世子者。必选端方正直道术博问之士。与之居处。又逐去邪人。不使见恶行。近世则所教者不过记诵书札之工。而未尝开以仁孝礼义之习。至于容貌辞气衣服器用。则虽极于奢侈而未尝裁之也。僚属具员而无保傅之严。讲读备礼而无箴规之益。所与出入居处亲密无间者。不过宦官近习扫除趋走之流而已。 君子之于臣妾。庄而莅之。慈以畜之。(朱。)一字不可轻与人。一言不可轻许人。一笑不可轻假人。(薛。)当世之务。所尤先者有三。一曰立志。二曰责任。三曰求贤。至诚一心。以道自任。以圣人之训为可必信。先王之治为可必行。不狃滞于近规。不迁移于众口。必期致天下如三代之世也。 三代之治。决可复。不以三代为治者。皆苟而已。(程。)讲学。所以明理而导之于前。定计。所以养气而督之于后。任贤。所以修政而经纬乎其中。天下之事。无出乎此三者矣。(朱。)天地不相遇。则万物不生。君臣不相遇。则政治不兴。(程。)尝窃观天下之人。凡其光明正大疏畅通达。如青天白日。如高山大川。如雷霆之为威而雨露之为泽。龙虎之为猛而麟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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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祥。磊磊落落。无纤芥可疑者。必君子也。依阿淟涊。回互隐伏。纠结如蛇蚓。琐细如虮虱。如鬼蜮狐蛊。盗贼诅咒。闪倏狡狯。不可方物者。必小人也。(朱。)伏节死义之士。当于犯颜敢谏中求之。(张氏。)一念之萌则必谨而察之。此为天理耶人欲耶。果天理也。则敬而扩之。人欲也。则敬而克之。言语动作之间。用人处事之际。无不以是裁之。知其为是。则行之惟恐其不力。知其为非。则去之惟恐其不果。知其为贤而用之。则任之惟恐其不专。聚之惟恐其不众。而不当忧其为党也。知其不肖而退之。则退之惟恐其不速。去之惟恐其不尽。而不当忧其有偏也。如此则圣心洞然。中外融澈。无一毫之私欲得以个乎其间。而天下之事。无不如志矣。 朋党之祸。止于搢绅。而古之恶朋党而欲去之者。往往至于亡人之国。盖不察其贤否忠邪。而惟党之务去。则小人之巧于自谋者。必将有以自盖其迹。而君子恃其公心直道。无所回互。反为所挤。而目以为党。汉,唐绍圣之事。今未远也。(朱。)郭公善善而不能用。至于亡国。隐公善忠而不能用。至于亡身。可不省哉。(林氏。)古先圣王制驭夷狄之道。不在乎威彊而在乎德业。其任不在乎边境而在乎朝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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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不在乎兵食而在乎纪纲。盖决然矣。(朱。右论齐治平。)尧钦舜恭。禹孜汤慄。翼翼文心。荡荡武极。天德绝四。圣道贯一。三省战兢。四勿克复。戒惧慎独。诚明凝道。操存事天。扩充养浩。乐山玩草。吟风弄月。整齐严肃。主一无适。博约两至。渊源正脉。(李滉。)呜呼道统在于君相。则道行于一时。泽流于后世。道统在于匹夫。则道不能行于一世。而只传于后学。道统之传。始自伏羲。终于朱子。朱子之后。又无的传。此臣之所以长吁永叹。深有望于 殿下者也。今人既以道学为高远难行。而且以古今异宜。为不易之定论。夫自开辟以来。至于今日。不知其几千岁。而天地混沦磅礴之形。犹旧也。山川流峙之形。犹旧也。草木鸟兽之形。犹旧也。以至斯人之宫室饮食器用。皆因圣人之制作。不能阙废。而独于天叙天秩。因人心本天理。亘万古而不可变者。则乃安于斁败。以为终不可复古者。抑何见欤。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伏望 殿下志道不懈。追法尧舜。学以明善。德以诚身。尽修己之功。设治人之教。毋为退怯之念所挠。毋为利害之说所动。毋为因循之论所拘。必使斯道大明而大行。以接道统之传。万世幸甚。(李珥。右论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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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我 邸下于 书筵下令。令臣浚吉抄写先贤格言以来。将作一屏。以为朝夕警省之资。臣承令悚怍。有不敢辞。谨退而掇取明白简易者凡若干条。槩举立志穷理天德王道之要。而以先儒臣李滉,臣李珥道统之说终之。若珥之言。则曾进于我 宣祖大王。直以尧舜汤武相传之统。望之于当时者也。臣窃惟念我 邸下。以 宣祖之正胄。亲受我 殿下心传之法。冲年正储。懋学时敏。日开讲席。究观今古。思所以嗣承而遵法者。靡不用其极。随时随地密切加工。书屏寓戒。用意深至。此与汤盘武楹同一揆矣。今臣所摭虽未精当。字画虽不端楷。然其所写。皆古圣贤格言至论。建天地质鬼神而不悖无疑者。 邸下诚于燕闲之暇。沈思默念体之于身心。验之于言为。则或不无少补于作圣之工矣。臣以山野朴陋。猥侧群彦之后。自惟萤爝之微。宁裨日月之光。秪有区区惓惓之忠。自不能已。敢以李珥之望于 宣庙者。望于 邸下。噫。亿万年无疆之休。其在斯矣。惟 邸下加之意焉。时崇祯戊戌正月日。通政大夫侍讲院赞善臣宋浚吉。拜手稽首敬书。
题振衣闵公(汝任)题挹灏亭诗后
 松桧阴中一径开。为寻高搆暂徘徊。川流直割长郊去。山势平分远岫回。最喜旷闲宜偃息。肯将簪弁赴尘埃。幽居我亦从君卜。拟向滩头起钓台。
右振衣闵公。尝为我先君题挹灏亭者。今逢公曾孙泰重秀才于京邸。相与道旧。为之怆然书赠。时辛丑仲夏小望。恩津宋浚吉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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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答问跋(丙午)
右延平答问两册三篇。退溪文纯公自述其跋文而手写者。事实俱该。无容更赘。第于兵燹之馀。板本无存。穷乡学子得见者鲜矣。今燕岐知县赵侯持纲。承训于庭。知有此事捐俸入梓。俾广其传。其惠后学大矣。抑余于是。窃有感焉。昔沧洲释菜之举。朱夫子特以先生醊享焉。其所以阐明圣统之适传。开示后人之标准。断为千古不易之定论者。非偶然也。然至今五百年。而独不与圣庑从祀之列。其故何欤。往在成化中。 皇明琴川周木。以是为请。而议未克行。士论歉焉。崇祯癸卯。臣浚吉猥陈疏章。力言先生不可不升祀之意。 圣上令大臣议。大臣以异于 中朝定制难之。呜呼。与 中朝异制之舛。孰若异于朱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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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论之为尤舛耶。此固世道所关。而亦 圣朝莫大之欠典也。噫。朱夫子所已行者。犹且为后世之所难如此。况在后贤之当祀者。其论议之难齐。又何足怪也。虽然。事固有待理必归正。兹事之行。应有其时。秪宜静以俟之而已。赵侯请余略记数语于卷末。因道所感如此。俾后之议者。得有所考云。
题任参判(义伯)册子后
今是任兄。曾以此卷见寄。令余挥染。俾作千里面目之资。余衰病甚。诺之未就。而今是兄遽作泉下人。日偶检旧箧。得出此卷。不堪怆然。强拈枯笔。书遗其诸胤。以寓悬剑之怀。悲哉悲哉。(今是。任公别号。)
语录解跋
我 殿下临筵。方讲心经。讨论忘倦。一日 教曰。语录实多未分晓处。玉堂官可取所谓语录解者。详加考校。以便翻阅。兹役也。应教臣南二星实尸之。臣亦猥闻其一二。删其繁芜。订其讹谬。总合前后所录。务在明白简易。去取次序。略有权衡。书成。缮写投进。 上令臣浚吉撰进跋文。臣辞不获 命。臣仍窃伏念。语录云者。即中国之俚语。昔有宋诸贤。训诲后学与书尺往复。率多用之。盖欲人之易晓。而顾我东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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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谣俗不同。反有难晓者。此解之所以作也。旧本初出于先正臣李滉门人所记。而随手劄录。实欠精粹。向者故掌令臣郑瀁。就汉语集览中。拈出如干语。以补前录之未备者。然其书不出一人之手。故或前后重复。或同异牴牾。我 殿下命之釐正者。为是也。仰惟 殿下圣学高明。讲解文义。实有超出寻常万万者。非蒙陋诸臣所敢及。则此书之得失讹正。必无所逃于 圣鉴之中矣。呜呼。摘其叶者。必寻其根。沿其流者。必穷其源。今 殿下专精经学。日新又新。辞语疑晦之间。或可以此书解之。而既解其言。又必体之于心。行之于事。上达不已。然则此解虽微。亦可为摘叶寻根。沿流穷源之一助。此实微臣区区祈望之意也。
三节遗稿跋(壬子)
右三节遗稿三册。即果斋尹公若其两孙薪谷,林溪昆季所著述者也。尤庵宋相公发挥引重。固已备矣。余无庸复赘。抑余于是有感慨者存。果斋公当升平百年之馀。值 国家隍复之运。从容取义。视死如归。斯亦职耳。当是之时。控于大邦。天心助顺。蒙 皇上宠眷。动天下之兵。以济藩邦。以歼强虏。此实载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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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所未有之盛事。我东之荣幸。为如何。而想果斋公英灵。亦必含恩感激于泉下。无复有遗恨矣。至若丙子之变。则天地翻覆。彝伦颠丧。 国之不灭。仅一发耳。噫。何可胜言。薪谷公欲将以有为。事未就而先死之。天之不吊。人安得无憾。林溪公以眇然一个微未之官。前后章奏。惊天动地。亡愧于张尚书,胡左史。毕竟以一身撑柱宇宙。震耀华夏。有辞于天下后世。何其壮欤。呜呼。天生是人。以准备是乱。其成败利钝。又何必论。朱夫子有言为之君者。犹有所恃赖凭依。以保其国。噫。林溪公。岂其人耶。之三君子。虽数百年之久。数千里之远。而一有之犹已奇矣。况祖孙兄弟萃于一家。为国之光乃如许。岂其家精神风气。积而能发。有非人所及知者耶。昔蒯彻每读乐毅书。未尝不废书而泣。吾知今与后。必有掩卷太息而垂涕于斯篇者矣。其诗若文高下浅深。今不暇论。薪谷公与余同年司马。平昔相期。甚远且大。余于是。重为之一涕。
书柳秀才(俒)行录后
完山柳上舍伟。不远数百里。从余游甚勤。一日。出其季弟俒行录一册。泣而言曰。吾弟实有高才至行。若将以有为而遽短命以死。愿得子一语。以阐其幽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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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长逝者魂魄。不悼其不幸于土中矣。余谨受而阅之。作而曰。嗟呼惜哉。盖尝闻气之清者不完。质之粹者难坚。彩云易散。琉璃脆。亦理之常也。坡翁哀邵茂诚而曰。原宪之贫。颜渊之短命兼之。岂非命也。以余所见闻。如近世杨浦,崔彦沈,琴岩,宋文炳。亦其流匹也。余观尤庵以下诸公诔语。皆云君以远大自期。学博行笃。已成儒者体段。其所论说。恰似嘉定诸子。上舍又言君常欲访我而病未果云。余于是安得不重为之嗟惜。而以不及见为深恨也耶。上舍欲余述状文。余虽不敏。其何敢有爱于言乎。顾以衰病已谻。意绪荒茫。把笔欲下。而神不俱来矣。无以塞上舍之请。姑书于尤文脚下如此。以见余虽有作。不能有以加也。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祝文
  
祢祭祝文
今以季秋。成物之始。适丁显考。降生之辰。感时追慕。昊天罔极。敢以清酌。庶羞祗荐岁事。
曾祖妣端人完山李氏墓告文
维崇祯六年岁次癸酉六月辛酉朔二十日庚辰。曾孙宣务郎童蒙教官浚吉。敢昭告于显曾祖妣端人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112H 页
完山李氏之墓。惟我曾祖妣。托葬于此。今已百年馀矣。时移事迁。尚未归窆。道路既远。子姓又替。以致香火不举。樵牧不禁。诸孙不孝之罪。至此而益无所逃。言念幽明。实切怆咽。浚吉获荷馀休。幸沾禄位。来扫封茔。荐其时羞。伏惟恩灵如在。尚赐歆格。
重修正寝时祭土神文(癸未)
伏以浚吉。积病沈痼。十年于今。违离旧家。又已八祀。业破家散。惭闷俱深。兹涓吉辰。遂谋重葺。就后新地。稍变负抱。先改旧祠。制遵五架。式陈菲荐。敬告其由。惟神顾歆。庶赐庇佑。垂之后裔。永奠厥居。
高祖考宣务郎府君墓竖石告文(癸巳)
维崇祯岁次癸巳正月戊辰朔二日己巳。孝玄孙成均生员承吉等。敢昭告于显高祖考宣务郎府君。显高祖妣宜人完山李氏之墓。恭惟我府君。不幸蚤世。名不登于太史氏。且家乘无徵。府君夫人潜德懿行。生殁岁月。俱无得以考焉。幽明之间。怆恨无穷。顷岁。玄孙浚吉。采拾耆老流传。且记世系子孙。撰成行状一通。乞铭于清阴先生金相国尚宪。勒石镌磨。浚吉书而其子光栻篆。石面大字。则乞笔于慎独先生金公集。又刻子姓暨祭田于石隅。以为久远之图。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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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岁。工才告讫。兹于今日。去旧小标。易以新碣。庶几少慰幽明怆恨之怀。惟是历世既久。遗风已远。传闻所记。理多阙误。无以阐扬潜懿。昭视后来。为可悲惧。谨用浚吉所蒙 恩颁刚鬣。兼以时羞清酌。敬告厥由。伏惟恩灵如在。尚赐歆格。
先祖双清堂府君墓竖石告文(癸巳)
月日干支。六代孙折冲将军前佥知中枢府事希命等。敢昭告于显六代祖考双清堂府君。显六代祖妣安人安东孙氏之墓。惟我祖考高风峻节。足以耸动千古。潜德懿行。足以表范后嗣。秪今数百馀祀。旧堂岿然。双清如昨。子姓绳绳。家声弥大。积善馀庆。其于是乎徵矣。惟是墓道。尚阙显刻。无以表示于今与后。虽云已缓。盖亦有待。向岁诸宗姓合议。使七代孙浚吉。据墓表小记。兼采堂记诸文字。参以家乘所载。故老所传。撰成行状一通。乞铭于清阴先生金相国尚宪。乞笔于慎独先生金尚书集。使浚吉篆之。勒石以镌。且刻子姓近而显者数千于石阴。则亦浚吉笔也。旧表大字。磨漶已甚。别治小石以易之。书以八分。则浚吉之子光栻笔也。内外云仍。齐心协力。经纪累岁。工才告讫。兹于今日。竖大碣于墓西数十步许。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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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墓前。将旧表磨漶者。埋于墓侧。庶几有以阐扬风谊。昭示永久。使子子孙孙。瞻慕羹墙。劝忠勉孝。以无忘我祖考垂裕锡衍之意。此固寒门一大奇事。秪是历世既久。文献难徵。掇拾记闻。理多缺漏。幽明之间。不胜怆切惶惧之至。敢用清酌时羞。敬告厥由。伏惟恩灵如在。尚赐歆格。
先祖双清堂府君墓竖石时告土神文(癸巳)
月日干支。宋希命等。敢昭告于土地之神。惟我六代祖考双清堂府君。六代祖妣安人安东孙氏。托体于兹。殆将数百年馀矣。维时保佑。实赖神休。兹者乞铭于清阴金相国尚宪。乞笔于慎独金尚书集。伐石以镌。经纪累岁。工才告讫。且改墓前小表。今将并竖。惟尔有神。尚克阴护于千百年。毋或弊坏。谨用清酌时羞。敬告厥由。
先祖妣柳氏旌闾后墓所告由文(癸巳)
惟我祖妣懿行贞节。卓绝今古。揆之令甲。合有旌褒。因循埋没。盖三百年。几岁孱孙。羞上遗阡。顷尝合谋。以告县庭。申诸方伯。遂闻 朝廷。宗伯论奏。大臣献议。 圣上嘉赏。追典亟赐。稽令诹例。田租又减。 恩崇礼隆。允矣无憾。厥初始议。事在久远。咸惧无徵。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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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情愿。讯之遗耇。考之碑碣。亦有后孙。昭迹留实。事有暂晦。理无终塞。声扶世教。光覆后昆。白达之村。旧址犹存。作门其前。以章 恩命。始事之初。告由哀省。伏惟尊灵。正直聪明。弥久不昧。庶几歆听。
赴 召时家庙告文(丁酉)
数年以来。 恩召绎续。以至今岁。 异渥隆礼。夐越寻常。有非微末贱臣所敢承当。虽藉祖考积庆馀庥。顾念涯分。岂胜惶陨。不获已拟欲赴谢陈情而退。将以今初四启行。唯是时事艰虞。莫保朝暮。才学谫蔑。衰病又甚。将何以副 上下之望。慰远迩之心。所恃恩灵昭顾。必能随事默佑。俾不底大段狼狈。以坠家声。不胜千万之望。兹因朔参。敢告情由。
家庙焚黄时改题告文(庚子)
孝孙浚吉。祗奉 教书。追赠显祖考通政大夫行林川郡守府君。为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显祖妣令人广州李氏。为贞夫人。显考通训大夫行荣川郡守府君。为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都总管。显妣令人光州金氏。为贞夫人。亡室 赠淑夫人晋州郑氏。为贞夫人。敢请神主改题。仍行焚黄之礼。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114H 页
焚黄祭告文
维崇祯岁次庚子五月乙卯朔十九日癸酉。孝孙正宪大夫议政府左参赞兼成均馆祭酒浚吉。敢昭告于显祖考通政大夫行林川郡守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府君,显祖妣 赠贞夫人广州李氏,显考通训大夫行荣川郡守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都总管府君,显妣 赠贞夫人光州金氏,亡室 赠贞夫人晋州郑氏。浚吉曾忝嘉善大夫司宪府大司宪兼成均馆祭酒 世子侍讲院赞善。奉己亥三月日 教书。赠显祖考为通政大夫承政院左承旨兼 经筵参赞官。显祖妣为淑夫人。显考为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显妣为贞夫人。亡室亦从夫职为贞夫人。后忝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成均馆祭酒。奉己亥十一月日 教书。加赠显祖考显考为今官。今日改题焚黄。明日仍荐岁事。承藉先休。际遇 两朝。恩超今古。荣动幽明。唯是音容日远。追养靡从。既幸且悲。摧咽难胜。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家庙告文(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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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吉猥承遗庆。际遇 两朝。遭谗退归。 恩眷不替。今又自 上委遣掖庭人。寄语存问。且 赐各种食物药饵。无非先德馀庥。获此旷世 异渥。怆慕感惕。于是尤至。惟是涯分滥越。报答靡由。惶愧悚灼。若无所容。兹因腊参。敬伸奠告。惟冀歆佑。永保家族。谨告。
先考妣墓破土还封告文
月日干支。孝子浚吉从宦在 朝。谨使子光栻。敢昭告于显考某官府君,显妣某封光州金氏之墓。先妣茔域。觉似倾圮。今已数年。兹欲迁祔于先考之墓。曾以今月廿八日择吉。前月廿一日。已告事破土矣。 圣上以浚吉病孱当寒。不可远行。仍为哀遑之举。 面谕恳恻。必使退期。浚吉亦身有病患。不得强请以归。不获已将俟后年。改为择吉。所破旧土。今姑还补。敢以酒果敬告事由。
先考妣墓改封告文(壬寅)
昔岁先考之葬也。拟迁先妣墓以祔。而既从卜人言。迟以后年。顷岁以来。一冈左边。自上自下。俱有偏倾之势。而先妣茔域。尤有滨危不安之虑。初欲于今日动墓。以遂始愿。经纪已久。而地家诸说。既非一端。亲党群议。亦多异同。重惟奉妥魄灵。岁月滋久。迁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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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不翅重大。如非万不获已。有不可容易。兼且浚吉衰病已甚。恐不堪将事。百尔思量。竟不免停止。但就两墓。改筑而改莎。坟茔形制。亦当变更。且待明春。大加补土于冈左。以防日后崩圮之患。唯是诚孝浅薄。无以感通神明。不知幽冥之中。父母之心。又果以为如何。忧惧煎迫。夙宵靡宁。敢以清酌时羞。敬告事由。谨告。
曾祖考妣墓竖碣告文(癸卯)
恭惟我曾祖考华质高才。敛藏早殁。曾祖妣淑行懿德。垂裕后昆。秪今数百年间。子姓绳绳。孱替虽甚。衣缨不绝。曾孙浚吉奉承先训。猥叨宰列。推 恩得赠府君与夫人。莫非我祖先积善馀庆有以致之。顷岁请撰幽堂之志于慎独斋文敬金公集。已埋于圹南。碣铭则故太学士畸庵郑公弘溟所撰。其书则浚吉拙笔。而其篆额则今太学士金公寿恒所写。碣面大字则玄孙尼山县监光栻所书也。经营累岁。今日始将树立于墓右阶前。随地势也。数三世未遑之事。至是而似无遗憾。伏惟尊灵如在。垂休锡羡。益启后人。以大门户。岂胜幸甚。敢以清酌庶羞。敬告事由。
殇姊墓告文(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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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姊氏生禀异质。不幸早夭。托葬外茔。未随于父母兆域。尤可怆痛。吾生斯世。奇衅已甚。早失怙恃。且鲜兄弟。又丧独男。家世零丁。茫茫穹壤。痛冤靡穷。疾病少暇。来省坟茔。岁久崩圮。骇目惊心。添土改莎。且奠酒果。惟尔有灵。尚克歆止。
祖考妣墓竖石告文(戊申)
浚吉猥叨卿班。得 赠祖考妣如式。敢别具一小石。刻 赠职诸衔。略记事实于其阴。今日开土。随台盖役讫。竖之于兆左阶下。并伸虔告。
先考妣墓竖石告文(戊申)
昔岁戊辰。请得清阴金文正公文字。刻立于墓前。而石品粗劣。秪今四十馀年。已苔蚀缺漶。殆不辨字画。不获已更求江都新产之石。一依旧文。移写改刻。去故而用新。将立于兆左阶下。今日开土。廿五日清明。将立之。且加盖檐。又别具一小石。刻 赠职诸衔。宋贰相时烈记其后。不肖孤又以八分写之。将立于兆右阶下。唯其役未易就。不免长弟讫事。曾所立望柱石。地窄石多。将欲去之。兹敢并告事由。
先考妣墓竖石后告文(戊申)
大碣及小标安阴产者。今日幸已树立。唯小标盖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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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俟讫造追加之。敢以酒果用伸虔告。
曾祖妣 赠淑夫人完山李氏墓竖碣告文(戊申)
浚吉病蛰远乡。人事推迁。未得展省。忽忽十年馀矣。今幸承 召赴朝。得蒙 恩暇。来扫封茔。兼以故太学士郑公弘溟所撰文字浚吉手写者。刻诸小碣。竖之墓道之东南。又蒙 圣上优礼。特命备给浇奠床。荣动幽明。感泣亡涯。兹敢备告端由。伏惟恩灵尚赐歆格。
曾祖考妣庙告文(家庙告文同○己酉)
今以五代孙炳远。幸参生员试三等第二十二人。奉承先训。获升 国庠。馀庆所及。不胜感怆。曾孙浚吉。前秋赴 朝。今幸蒙 恩许归。兼率孙儿新 恩而来。敢以酒果。用伸虔告。
祖考妣墓告文(考妣墓告文同○己酉)
浚吉前秋承 召赴朝。衰病转甚。累乞骸骨。适以第三孙炳远幸参生员试三等第二十二人。奉承先训。获升 国庠。馀庆所及。不胜感慕。依例请暇。率归荣坟。蒙荷 圣明许副情愿。 宣酝给马。兼赐浇奠床。以侈幽明。 恩荣罔极。怆感亡涯。敢具事由。用伸虔告。
亡室 赠贞夫人晋州郑氏墓告文(己酉)
今以第三孙炳远。幸参生员试三等第二十二人。余亦前秋赴 朝。今幸蒙 恩许归。兼率新 恩。来荣墓所。念及存没。悲喜惝恍。灵如有知。想同此怀。谨将官奠。备告事由。
亡子正郎墓告文(己酉)
月日干支。老父昭告于亡子正郎之墓。今以第三孙炳远。幸参生员试三等第二十二人。老父前秋赴 朝。今幸蒙 恩许归。兼率新 恩。来荣尔墓。悲喜交至。惝恍亡涯。聊将官奠。一酌以告。
先考妣墓祭祝文(庚戌)
浚吉今岁暮春。承 召赴朝。前月念后。谢病而归。蒙荷 圣上眷遇异常。 特命题给浇奠床。年年荣赐。感动幽明。兹因节祀。用侈 圣恩。无非馀庆所及。昊天罔极。伏惟恩灵。尚赐歆格。
殇姊墓竖表告文
维崇祯岁次庚戌八月乙酉朔某日干支。弟具官浚吉。谨遣孙炳文。昭告于亡姊处子恩津宋氏之墓。惟我姊氏托葬于外氏先茔。日月既久。势难迁近于父母兆侧。人事悲切。异时年代益远。丘垄将平。又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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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认者。为是之惧。敢具一小石以表之。略记世系事实于其阴。今日将树于墓前。惟尔英灵倘垂鉴谅。千秋万岁。维其永宁。敢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石潭书院追配牛溪先生告由文(院以朱夫子主享○辛丑)
海东虽陋。犹幸沐浴夫子之教。得寻洙泗之绪。得免夷裔之归。于戏。受赐其大矣。有若文正赵公,文纯李公,文成李公。迭起于数百年之后。千万里之外。相与讲明夫子之道。以承前绪而牖后学。肆已与从享之列矣。有与李文成生并一时。志同道合者。曰文简公成浑。后生小子。咸谓醊食明宫。在不可已。兹于今日。以文简成公配享于西序第二位。敬荐明禋。式告事由。
长城笔岩书院移建告由文(院享河西金先生)
院宇地势不便。久议移建而未果。今岁夏雨。大被损坏。询谋佥同。因欲移刱于秋山之下重登之村。敢告事由。
金堤龙岩书院奉安告文(院享栗谷,牛溪,沙溪三先生)
曾因士林公论。营建院宇。奉安三先生位版。百年未遑之举。今乃得成。斯文之幸有不可言。第那时正庙。未及成就。而事有忙迫。不得不权安于小斋。多士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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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今幸正庙已成。将为移奉。前后端由。敢申虔告谨告。
龙岩书院释菜祝文
致泽之业。继开之功。会万归一。日揭吾东。(栗谷)
承家大业。丽泽深功。斯文未丧。百代攸宗。(牛溪)
纯诚之学。授受之真。崇礼敦仁。启佑我人。(沙溪)
安城道基书院释菜祝文(院享沙溪先生)
德盛道尊。仁深礼崇。遗风馀化。惠我群蒙。
新昌书院释菜祝文(院享浦渚赵先生)
仁及于物。孝移为忠。斯文有师。永表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