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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疏劄
疏劄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0H 页
乞收 召命疏(壬寅二月)
伏以臣病伏田庐。与死为期。不料 圣明特加记轸。更下别谕。温纶恳恻。 旨意隆重。决非如臣孱病庸陋所敢承当者。捧读未讫。惶感交集。诚不知置身之地。噫。臣虽退归。岂敢食息忘吾 君哉。依依一念。长在 五云。每闻 玉候未苏。针药频仍。妖孽荐臻。饿殍载途。其痛闷忧煎之衷。又岂可以笔札形言也。其欲更进 天陛。瞻望 清光。退与诸大夫同忧共患。分义情理。岂不宜然。而顾臣痼疾衰颓之状。真如下山之日。赴壑之水。自去冬以来。真元益耗。起动殆将须人。两眼益昏。黑白几不能辨。形神幻脱。语言颠错。见者惊嗟。皆知其馀日无几。臣年望六帙。官跻八座。俱非始望所及。溘然就尽。诚无所憾。惟是受 两朝不世之遇。蔑丝毫报答之效。自悼才学不逮于前脩。言行未孚于今人。前跋后疐。进颠退踣。徒使 朝著不靖。 圣虑贻劳。追思至今。俯愧仰怍。地中之目。应亦不瞑。人事到此。尚复何言。恳乞 圣慈谅臣之言。实出肝肺。 怜臣之疾。已不可为。将臣兼带 社稷
伏以臣病伏田庐。与死为期。不料 圣明特加记轸。更下别谕。温纶恳恻。 旨意隆重。决非如臣孱病庸陋所敢承当者。捧读未讫。惶感交集。诚不知置身之地。噫。臣虽退归。岂敢食息忘吾 君哉。依依一念。长在 五云。每闻 玉候未苏。针药频仍。妖孽荐臻。饿殍载途。其痛闷忧煎之衷。又岂可以笔札形言也。其欲更进 天陛。瞻望 清光。退与诸大夫同忧共患。分义情理。岂不宜然。而顾臣痼疾衰颓之状。真如下山之日。赴壑之水。自去冬以来。真元益耗。起动殆将须人。两眼益昏。黑白几不能辨。形神幻脱。语言颠错。见者惊嗟。皆知其馀日无几。臣年望六帙。官跻八座。俱非始望所及。溘然就尽。诚无所憾。惟是受 两朝不世之遇。蔑丝毫报答之效。自悼才学不逮于前脩。言行未孚于今人。前跋后疐。进颠退踣。徒使 朝著不靖。 圣虑贻劳。追思至今。俯愧仰怍。地中之目。应亦不瞑。人事到此。尚复何言。恳乞 圣慈谅臣之言。实出肝肺。 怜臣之疾。已不可为。将臣兼带 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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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掌乐院提调,成均馆祭酒等任。一并褫去。仍收 召旨。永不检举。俾臣得于未死之前。安意静息。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德也。
陈情疏(壬寅三月)
伏以臣才上一状。蕲免宪职。而 恩俞未回。前 批先下。一札十行。辞旨隆恳。决非如臣谫劣所敢承当者。念臣昵侍 帷幄。亦有年所。其才能器识长短虚实。 日月高悬。何所不烛。而遽 下过当之教。令中外或得以窥 圣意之浅深。臣于是尤不胜蹙恧惶骇。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岂 圣明遭罹否运。不堪多艰。将伯助予之意。自切于 宸衷。不觉所施之非其人耶。静思 圣怀。涕泪先零。噫。以臣不佞。遭逢 圣明。可谓千载一时之会。而唯其多病无能。名实不副。屡试屡偾。徒伤 两朝则哲之明。揣公量私。百计千虑。唯有收拾晚暮。以为自靖自献之图。乃所以报 先王忠 殿下之职分。岂敢复为弹冠结绶之计。以重自误而误 公朝也。矧今桑榆景迫。馀日无几。徒以 圣恩之隆。黾勉承 命。一朝薤露遽晞。溘然于旅邸。则在臣千古之讥。九泉之羞。犹不足道。其于 圣德至仁。使万物各得其所之道。如何哉。臣
陈情疏(壬寅三月)
伏以臣才上一状。蕲免宪职。而 恩俞未回。前 批先下。一札十行。辞旨隆恳。决非如臣谫劣所敢承当者。念臣昵侍 帷幄。亦有年所。其才能器识长短虚实。 日月高悬。何所不烛。而遽 下过当之教。令中外或得以窥 圣意之浅深。臣于是尤不胜蹙恧惶骇。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岂 圣明遭罹否运。不堪多艰。将伯助予之意。自切于 宸衷。不觉所施之非其人耶。静思 圣怀。涕泪先零。噫。以臣不佞。遭逢 圣明。可谓千载一时之会。而唯其多病无能。名实不副。屡试屡偾。徒伤 两朝则哲之明。揣公量私。百计千虑。唯有收拾晚暮。以为自靖自献之图。乃所以报 先王忠 殿下之职分。岂敢复为弹冠结绶之计。以重自误而误 公朝也。矧今桑榆景迫。馀日无几。徒以 圣恩之隆。黾勉承 命。一朝薤露遽晞。溘然于旅邸。则在臣千古之讥。九泉之羞。犹不足道。其于 圣德至仁。使万物各得其所之道。如何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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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此言。悉出片片赤心。仰惟 圣慈必赐谅恕而矜怜之矣。抑臣又有区区私恳。不敢有隐于 君父之前。臣之欲迁母祔父。情愿已久。而迁就未成。日家谓今年逢吉。情事可伸。拟将以四月十七日。破母坟。五月十二日。合窆于父墓。前头日月。实甚促迫。设令臣方仕于 朝。犹当乞归经纪。古所谓公义私恩迭为轻重者。岂臣今日之谓耶。宪长重任。窃计已蒙 恩褫。而傥或未也。恳乞 速赐处置。且国子刱设之职。当初不敢固辞。到今益觉惭悚。并与 社稷署,掌乐院提调等任。一例褫改。以便公私。千万幸甚。且臣闻诸道路。近日 玉候稍安。引接颇频。 宗社臣民之庆。孰逾于是。开 筵讲学。视如药饵茶饭之不容暂已。日新日跻。以为涵养本源祈天永命之地。想 圣明已常加之意也。臣不胜瞻望 宸居日夕祈祝之至。
乞解兼带诸任疏(壬寅六月)
伏以臣于日者。伏承 圣批。委曲恳恻。有逾寻常。褫臣宪职仍令臣从速赴 召者。臣诚惶感。无地自容。且读 圣谕。至有予心郁郁。大有所失等 教。臣于是尤不胜涕泪之交颐。以臣之故。使 圣心不宁。至
乞解兼带诸任疏(壬寅六月)
伏以臣于日者。伏承 圣批。委曲恳恻。有逾寻常。褫臣宪职仍令臣从速赴 召者。臣诚惶感。无地自容。且读 圣谕。至有予心郁郁。大有所失等 教。臣于是尤不胜涕泪之交颐。以臣之故。使 圣心不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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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于笔札文字之间者。乃至于此。臣虽粉身湛宗。又何以谢赎其罪。其欲趁承 严命。以申情义。岂有穷已。顾臣衰病益甚。气血益耗。两目花昏。仅辨白黑。两脚麻痹。行庭用扶。居常凛凛。若不保朝暮。以此精力。岂望出户外一步地耶。最是兼带诸衔。尚在肩上。殿最之际。或有缘臣而退期者。以此惶悚。益无所容。恳乞 圣慈怜臣疾病垂尽之状。将臣所带 社稷署,掌乐院提调,成均馆祭酒等任。亟 令褫去。俾臣得以安意待尽。公私不胜幸甚。
辞宪职兼陈所怀疏(壬寅七月)
伏以臣行将就木。受 恩深深。才蒙 近侍远宣 别谕。又奉 圣批。丁宁恳至。新除继下。申 命催召。一旬之内。 恩波汪濊。礼意勤笃。斯诚千古以来所罕闻之举。臣是何人。敢膺斯 宠。俯仰踧踖。容身无地。念臣空疏庸陋。只孱劣一措大。天畀百病。早抛学业。平生所期。不过守分养拙。以还造化旧物而已。实无毫发馀念暇及于它。不知何故虚名误达。 异恩便蕃。礼用待贤。官跻八座。臣非木石。岂无感激图报之念。惟其学识才能。分外难开。前后受任。触地颠顿。徒使 公朝不靖。 圣念贻疚。而臣身亦已益衰。臣
辞宪职兼陈所怀疏(壬寅七月)
伏以臣行将就木。受 恩深深。才蒙 近侍远宣 别谕。又奉 圣批。丁宁恳至。新除继下。申 命催召。一旬之内。 恩波汪濊。礼意勤笃。斯诚千古以来所罕闻之举。臣是何人。敢膺斯 宠。俯仰踧踖。容身无地。念臣空疏庸陋。只孱劣一措大。天畀百病。早抛学业。平生所期。不过守分养拙。以还造化旧物而已。实无毫发馀念暇及于它。不知何故虚名误达。 异恩便蕃。礼用待贤。官跻八座。臣非木石。岂无感激图报之念。惟其学识才能。分外难开。前后受任。触地颠顿。徒使 公朝不靖。 圣念贻疚。而臣身亦已益衰。臣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2H 页
病亦已益深。乞身退归。以保晚景。庶无负 累朝知遇之恩。此心真切。寤寐耿耿。噫。古昔帝王。或以其臣有进退以礼之愿而许其去。或以老病不堪供职而听其归。或以处士召致而知其不适实用。许遂其志。或有年未及七十而谅其情势。许其致仕者。如此之类。不可枚数。是岂臣忘其君。君弃其臣而然哉。盖欲始于礼而终于义。上下之间。交尽其道故尔。彼其用舍有关于时者。时君世主。犹且随宜处之。以通志而成务。况于盗虚名蔑实用者乎。又况于癃孱危苶之状。一如前日疏 启所陈者乎。伏愿 圣慈察臣病㞃垂尽之形。 矜臣知非补过之志。将臣本职及兼带诸衔。一并褫改。仍 收召旨。庶及未死之前。得免欺天之罪。不胜幸甚。且臣于日者。伏闻史官口宣以近日水旱之灾。 圣心忧惧。思所以消弭之道。至 令询问于愚臣。臣学未究天人。才不识时务。安能开口论说。以助发 圣意。有所裨补于调元赞化之妙乎。然叩而不应。亦义之所不敢出也。兹敢竭其所怀。以备 圣明之裁择焉。臣之昵侍 帷幄。亦既有年。常以尧舜至治。望于 殿下。圣贤道统。期于 殿下。庶几继述志事。于光有耀。而不谓 临御四年。治效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2L 页
未著。上则天心未豫。变异层生。下则民生流殍。八路萧然。今年水旱之灾。又不寻常。臣常俯思仰惟。诚不知所以致此之由。古人之言曰。天人之际。精祲有以相荡。善恶有以相推。事作于下。象动于上。阴阳之理。各应其感。水旱之灾。随类而至。以此而论之。今日之变。虽不敢指为某事之应。而天道不慆。变不虚生。则其恐惧修省应之以实而不以文者。其可造次毫忽而少有所懈焉乎。历考前史。当灾异之初作也。虽庸君凡主。亦无不惊惧而耸动焉。及乎灾异屡作。不见朝夕之应。则又狃玩而不复畏。外示恐惧之容。内无修省之实。殊不知妖孽之应或缓或速。速则祸小。缓则祸大。患难既作。危亡随至。虽欲革心修德。已无及矣。善乎。董仲舒之言曰。天心仁爱人君。自非大无道之世。尽欲扶持而全安之。事在强勉而已。胡氏亦曰。克谨天戒。则虽有其象而无其应。不克畏天灾咎之来必矣。斯诚千古之至论也。臣病伏穷乡。凡 朝政之阙失。民生之怨苦。有可以召灾而致异者。皆不得而详也。况 九重深远之地。 圣德虽有所失。又安能有所测知而进规乎。第以表现于外者论之。古之圣帝明王。兢兢业业。不敢少懈,前有疑后有丞。左有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3H 页
辅右有弼。以至居寝宴处。无不有箴有诵。盘盂几杖。无不有铭有戒。所以维持此心。防范其身者。若是其至矣。及乎后世。此具尽废。惟是经筵讲读。略有古义。此而又废。则都无事矣。臣前岁赴 朝。留邸半年。入侍 讲席。才有数番。中外臣民。孰不忧闷。而臣之区区过虑。实有倍焉。臣固知 玉候常苦未宁。 眼患尤妨看字。以致如此。岂亦 圣志有少偷惰而然耶。及闻玉堂承 命。大书中庸及大学衍义等书以进。则臣实喜幸。伫待写讫。 开讲必频。而厥后废阙犹夫前也。顷见邸状。又只数番 召对而止。臣实未晓其故。 节省万几。专精调息。则 玉候虽未全安。亦岂全无安日。 春秋鼎盛。精力方壮。苟能自强。何至不得听讲。且诸承旨持公事入禀。其勤劳 圣体。视御讲筵。所争几何。此则或时为之。而 讲筵则专废焉。此臣之所以中宵慨惜。常欲吁 天而无从也。凡人之情。对人则庄。独居则肆。与胜己者处则敬心生。与不若己者处则骄心生。旨哉。程子之言曰。人主一日之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则可以涵养气质而薰陶德性。今 殿下废讲殆数年。虽 德性已成。无藉于薰陶。而深宫独居。所与处者。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3L 页
只宦官宫妾。则又安能保无敬畏之渐弛。宴安之渐滋。或有人不及知而天已降监。谴告之警动之。以为玉成之地者乎。诗曰。昊天曰明。及尔出往。昊天曰朝。及尔游衍。又曰上帝临汝。无贰尔心。吁其严矣。臣历观古昔。讲筵之开废。实为治乱之所关。亦不必远引古事。如 仁祖末年。专废讲筵。那时宫府凡百如何。先王末年。日再开筵。一时休明气象。亦如何。此则 殿下之所亲闻而目睹者也。臣窃覵 殿下德性非不纯美。而或少振发奋励之气。 政令非不慎重。而不免委靡颓惰之象。坐此两病。 实心不能立。实德不能修。朝纲日益颓。国事日益非。牖户何以固。百王何以酬。然及今犹可为也。诚愿 殿下反求痛省。深思病根所在。刻励奋策。毋敢少弛。典学则勿以微恙而废。寒暑而辍。切磋琢磨。必践其实。以尽缉熙敬止之功。临事则必发强刚毅。诚实果断。毋或以舒缓纵弛之意。参错于其间。一语一默一动一静。粹然以圣人之事自期。积以岁月。无少间断。如此而 德业不日进。治效不日著。天心不克享。民业不克遂。则臣当伏妄言之诛矣。苟或不然。如水益下。如日益昳。则天之所以仁爱者。亦安可每蕲乎。将见乱亡无日。 君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4H 页
臣上下。泣涕涟如而无所及矣。呜呼亦危矣。臣窃闻近日李时术之事。足应变异之一端。远外相传。彼使之来。 朝家不善周旋。不善处置。以至于此。或有愤慨流涕者。臣虽未详其曲折。窃不胜痛伤之至。盖自今以往。筹谟边事者。无复有所恃。皆将曰国家不能活我云尔。则谁肯有至诚徇国之心。斯不但一时术为可怜而已。伏闻 朝廷将遣重臣。以为乞命之地。是举也稍慰人意。亦望 殿下广采群议。仍运神机。求其必可为者。毋拘拘于利害。断而行之。毋专委于庙堂。凡可以为时术求生者。无所不用其极。然而犹不得免焉。则亦复奈何。惟 圣明加意焉。且臣闻之道路。凡系宫家内司等事。台臣虽竭力论执。 殿下一例持难。未见有转圜之盛。不识此言诚然乎哉。臣方以尧舜之德。望于 殿下。而 殿下不免以私之一字。见疑于中外。此臣之所以叹息慨恨而不能已者也。近来诸宫家折受屯田之弊。诚为病民之痼疾。其利则尽入于宫奴之手。其怨则都归于 国家。不识 殿下何苦而替人敛怨。自贻讥议于今与后耶。此臣之尤所慨恨者也。向岁 榻前。臣首发职田之论。大蒙 印可。谓于数日之间。可得勘了。而秪今几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4L 页
年。犹未闻 处分。如许小事。尚且迟疑不断如此。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且如年前北学之设。 成命既下。而诸司终不举行。使屋宇诸物。尽为偷儿窃取之资。日者南九万之疏。备陈曲折。远迩传为笑囮。岂不怪骇之甚。臣非以此等事。为系于弭灾之道。只愿 殿下知今日政令之颓弛缓慢。率多如此。触类而长之。察病而加药。令群下警动。百度修举。亦未必不为惩毖之一助也。凶歉连岁。百务俱废。最是兵政。疏懒莫甚。脱有警急。何以应之。今年秋事。傥或少稔。施措缓急之宜。尤不可不十分审慎。臣于前岁退归之日。陈戒于 榻前者。缕缕殆数百语。悉出于片片赤心。而及退而夷考之。未见有一事 采施之实。臣常自悼精神忠悃。无以感悟 圣衷。况此远外陈章。岂望有槩于 圣心。文辞短涩。语言拙陋。临纸涕零。益不堪愧慄。仍念臣曾承 圣教。谓李惟泰之疏可施。如可施也。恐是今日之所当为者。亦惟 圣明财之。
辞宪职。仍请宋朝李延平及我 朝栗谷,牛溪三贤从祀疏。(癸卯三月)
伏以臣积病危㞃。万缘成灰。秪有爱 君一念。根于秉彝。销铄不得。日者进言。虽窃自附于圣人所谓尽
辞宪职。仍请宋朝李延平及我 朝栗谷,牛溪三贤从祀疏。(癸卯三月)
伏以臣积病危㞃。万缘成灰。秪有爱 君一念。根于秉彝。销铄不得。日者进言。虽窃自附于圣人所谓尽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5H 页
忠补过。上下相亲之义。而其朴愚狂妄。则实合万殒。不料 圣度包容。 仁恩汪濊。十行 温纶。委曲恳至。既以书绅服膺为 教。仍催臣赴 朝。使陈古义于 筵席。此岂愚陋如臣所敢承当。感泣惶灼。置身无所。顾臣衰病澌顿之状。实有如前后疏状所陈者。最是两眼全昏。精神眩愦。自觉日异而月不同。中宵抚枕。既悼且怜。噫。人事到此。尚复何言。方拟更暴危恳。以谢逋慢。而宪府 新命。又下于千万梦寐之外。圣恩愈去愈隆。而臣之情势。愈益闷蹙。如使臣或有一分自力之路。则未死之前。更瞻 天颜。少效涓埃。寔臣至愿。何苦而雎盱前却。孤负 累朝罔极之恩哉。设令臣承 命趋进于 青蒲造膝之地。其所进说。不过如前疏所言者。如蒙圣明惕念而加勉焉。则臣虽待尽丘壑。亦何异日侍于 法筵吁咈之间乎。法府长官。任重且紧。诚不可一日旷阙。恳乞 圣明谅臣危悃。将臣本职及兼带。一并褫改。俾臣得以饰巾负席。安心就木。是亦所谓上下相亲之道也。抑臣于此复有所陈者。昨来礼官远至。询问咸平县学文纯公李滉位版改造之事。臣既毕露鄙见。以备 采择讫。仍捡五礼仪等书。文庙从享诸位。则从古儒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5L 页
贤当祀而不祀者。不为不多。而最惟越国公延平李侗。上承伊洛之传。下启考亭之绪。其受授渊源。实甚端的。非他儒贤之比。而未与于两庑从祀之列。此诚国家儒林莫大之欠典。臣忝叨国子之任。出入泮宫。不止一再。而犹且放过。不及陈 闻。尸素之罪。追思愧惧。适考 明史。成化二十一年。南京行人司左司副周木上奏请加李侗封爵。升祀孔子庙庭云云。臣于是乃知 皇朝中叶。始有此论。可谓晚矣。今日之论。可谓晚而又晚。然当观事之可否而已。区区早晚。又何足言。臣愿 殿下下臣此论。询诸公卿大夫礼官儒臣。速议升祀之礼。以举向来未遑之典。以明道学渊流之源。以新一代之耳目。以为鼓舞菁莪之地。不胜幸甚。仍念近日章甫所陈两贤臣从祀之请。实是士林公共之论。不宜 持疑以沮群望。亦愿 圣明快赐睿断。使之次第举行。其在崇重儒术。迓续旧命之道。岂云浅鲜。臣国子之任。时未及解免。凡系儒学等事。义不敢恝然。敢此率意仰陈。僭妄之罪。益无所逃。伏惟 圣明垂谅焉。
以 服制事自劾疏(癸卯八月)
伏以臣之庸陋。猥荷 知遇。隆恩厚渥。与天无极。臣
以 服制事自劾疏(癸卯八月)
伏以臣之庸陋。猥荷 知遇。隆恩厚渥。与天无极。臣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6H 页
虽至顽。亦有人心。其欲砥砺名节。以效涓埃。毋论进退。此情岂有穷已。惟其行未孚人。命不身谋。徒使 朝著不靖。 圣心多疚。臣罪至此。万殒犹轻。当初丧服之论。臣与宋时烈。果得参闻于 庙议。以国制为定矣。厥后许穆上疏。引古礼论之甚力。臣之愚意。以为设令古礼之意。果如穆疏所论。我 朝自有典礼。遵用难变。况古意未保其必然乎。略以短劄。承 命献议矣。及侍前席。 圣明置穆疏于案上。 令承旨金寿恒读之。 令臣逐段论辨。臣于礼学。固未能博考而详说之。然亦不无一二窥斑之见。 威颜咫尺之地。 密勿询问之际。瞻顾畏忌。不尽其所怀者。非人臣也。臣虽不佞。不忍为此态。凡见闻所及。知思所逮。竭尽论奏。更无馀蕴。若其言之是非得失。则自有今与后之平心公议者在焉。臣何敢自以为必是也。臣于其时。仰承 玉音。所以酬酢问辨。洞见礼经大原。超出常情俗虑之外。实非经生学子寻行数墨者所敢彷像其万一。如臣章句腐儒。盖不翅如萤爝之于日月。无所裨补。退而詑于 朝。未尝不歆仰感叹。以谓 大圣人达识高见既如此。胡辞乱说虽百车。必无见售之理矣。不料世道好乖。人情多险。一时论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6L 页
礼之言。转作陷人之货。骇机危浪。叠出层加。方生之势。愈去愈奇。噫亦甚矣。此岂臣等意虑之所曾及耶。仰惟 圣明不待臣索言。而必已默察于 渊衷矣。臣于向岁辞退之时。猥达于 榻前。以为如许等说。自昔帝王之所易挠惑者。而今 圣上明睿天纵。洞烛彼此情状。无复遗憾。夫然故臣得以从容面辞而退。倘使 圣心少有所挠。则如臣辈流。久已作冤死之鬼云者。实是痛苦恳迫之言。不识 天聪尚赐识有也否。日者洪宇远之疏。持宋时烈益急。而独不举臣名。岂以臣为不足齿数也耶。抑以时烈费辞于收议中。故人皆得见之。臣则陈达于 榻前为多。故记注之外。人不及闻知而然耶。臣且讶且愧。不知其所以也。臣与时烈毁誉荣辱。义无独殊。今时烈既上自劾之章。臣何敢晏然。兹陈始终梗槩。以溷 天听。伏乞 圣明特赐省察。先治臣罪。以肃刑章。以谢人言。不胜幸甚。
辞职名疏(癸卯十二月)
伏以臣顷上自劾之章。愿蒙鈇钺之诛。而刑章不加。温批特下。丁宁恳恻。可泣神鬼。噫。从古人臣。得此于君父者。其有几人。念臣生平寡与。形影相怜。及此晚
辞职名疏(癸卯十二月)
伏以臣顷上自劾之章。愿蒙鈇钺之诛。而刑章不加。温批特下。丁宁恳恻。可泣神鬼。噫。从古人臣。得此于君父者。其有几人。念臣生平寡与。形影相怜。及此晚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7H 页
暮。凉踽益甚。回顾一世。未见有许以知心者。今 圣明乃以知心为期而未亶为恨。噫。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在臣荣感之怀。固不可以言语文字形容。抑臣于此。复有所惧者存焉。臣之受知于 圣明既如此。如使后之持清议者。操笔而评之曰。某也得 君如彼。能使其 君德盛业隆。兴衰拨乱。并美于商宗,周宣云尔。则岂不臣 主俱荣而公私皆幸也。如曰某也进既不能尽忠。退又不能补过。徒窃宠荣。使其 君颓惰不振。终未免乱亡之归云尔。则 殿下之怜臣愈厚。而臣之负戾愈重。此臣之所以缩恧震悚。不敢以 恩私为幸。斯亦 圣明之所宜惕念加省处也。仍念臣昔侍 经幄。每以广大公平无偏无私之义。缕缕陈戒。至谓 殿下圣德。时未及见孚于群臣百姓。虽 自信无私。其谁肯相信。嫌疑所在。亦不可不慎云者。实是恳恻痛切之语。臣不敢知 天聪倘赐识有也否。及其辞退之际。申复于 榻前。以为臣身虽退。如闻 圣躬有阙失。犹可即进谏疏。以效匡救之忱云者。寔臣区区犬马之至情。臣于向来。自谓不负斯语。而即今天灾地变物怪人妖。无所不有。人心危惧。若不保朝暮。 殿下之所以应之者。未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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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合于天心。宜于人情。凡所施措。不免悠泛于常科旧套之中。台阁所论。悉出公议。而经年阅岁。未蒙 允俞。中外之人。皆以私之一字。为 殿下痼疾。臣实痛伤忧慨。不翅如针之劄身。而日者累陈。俱非识务之言。未有 采施之实。今不敢更有所烦。徒溷 圣听为也。仰惟 圣明必已默谅于 渊衷也。臣衰病日剧。馀生凛凛。人世万缘。已觉灰冷。独有忧时爱 君一念如火。今承 新命。岂不欲趋诣 阙下。以谢前慢。更望 清光。讨尽多少所怀。而无如桑榆景迫。不能出门何。已矣此生。永无报效之路。临纸泣涕。不知所言。日者道臣依例知会。令臣荐进人才。亦非屏蛰垂死之臣所敢承当者。恳乞 圣慈怜臣情势。谅臣衷曲。刊臣朝籍。永不检举。令臣得以安意就尽。以图他生结草之报。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德也。
论铨官罢推台臣黜斥馆儒施罚等事疏(甲辰五月)
伏以臣辜 恩累朝。待尽穷庐。 召命不休。而致身无路。惟其爱 君忧国一念耿耿。凡系 朝政所阙。圣躬所失。非不欲随事进规。以效区区。而远外闻知。每患不时。臣于此负 圣明多矣。罪死不赦。日者。闻之道路。铨官罢推之 命。台臣黜斥之举。事异寻常。
论铨官罢推台臣黜斥馆儒施罚等事疏(甲辰五月)
伏以臣辜 恩累朝。待尽穷庐。 召命不休。而致身无路。惟其爱 君忧国一念耿耿。凡系 朝政所阙。圣躬所失。非不欲随事进规。以效区区。而远外闻知。每患不时。臣于此负 圣明多矣。罪死不赦。日者。闻之道路。铨官罢推之 命。台臣黜斥之举。事异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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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方咄咄惊讶。继闻馆学儒生付黄停举之 教。此实前古所无之事。臣病中闻之。不觉起坐。窃谓 圣躬过失。无大于此。此而不言。则无复人臣匡救之义。此正臣汲汲献忠。以赎前罪之秋也。请穷源沿委。冒死尽言。而其言实出于片片赤心。古人所谓臣非自为为王者。愿 圣明之平心恕谅焉。夫当初金万均之疏。其情诚可怜悯。 朝家所宜付诸公议。从长善处之而已。徐必远之发愤草 启。已入之疏。必请还出。竟使下理被罪者。此岂的当平稳之举耶。中外传闻。不胜其喧骇。宋时烈之据义陈章。只欲为世道。一明义理而已。宁有他意。然时烈之受命 先朝。非万均之比者。 圣批诚是矣。为必远之道。惟宜陈其曲折。以谢人言。而乃以胡辞乱说。盛气张皇。自广而狭人。此岂士夫间公平和敬。闻过自反之道也。其前后所言。率皆粗疏谬戾。傅会穿凿。诚可一哂。臣与必远。实四十年亲交。其长其短。皆所惯识。而年近知非。旧习依然。则岂不可闷叹之甚也。其末流转辗。终成 朝家之大闹。重为 圣上之过举。此则虽使必远自讼其罪。有不可胜赎矣。然此一臣僚之过失。虽不如无之。亦何至大段。最臣之所不敢知者存焉。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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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怒震叠若是者。厥故何在。其以时烈之疏。为不当发而发。致令朝臣或有不安者耶。其以必远方受重任。委寄非偶。惜其不安在职而然耶。抑 忧深虑远。务为镇定。不欲诸臣更有所烦溷而然耶。反覆思惟。实未晓 圣意之所在也。仰惟 殿下睿识明鉴。超越千古。义理所在。灼见大体。非今日群下之所敢窥也。则时烈之疏。堪为 乙夜感慨之资。宁有不槩于圣心者。而诸臣设或有不安者。又岂缘此一时之论。相率而退蛰耶。以是而忧恼于 宸衷。无其理也。必远受任虽重。其失亦大。 殿下合宜明白下教。诫责其既往。勉励其方来。陶镕玉成。俾作晚节完人。且使中外之人。晓然知 圣心之所在。岂不洞快和平。而圣虑偶不出此。乃反由是而有所激恼。则亦岂理耶。若其 忧深虑远。务欲镇定。则臣知 圣意必在于此。而诸臣不克奉体。互相是非。其所以仰恼 宸心。转激 天怒者。未必不由于是。臣不敢知其果然乎否耶。果尔则臣恐不免为 千虑之一失。夫镇定之道。实非威令之所可及。赏罚之所能为也。如只以威令赏罚而为之。则是求以镇之而反益其扰。求以定之而反益其乱。徒烦远外之听闻。只增 朝著之纷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9H 页
闹。此不可不深长思也。噫。清议之在世间。如水之在地中。未尝亡也。古语云。清议行于朝廷。则其国治。在于草野。则国赖以存。斩伐销铄之。则其不乱且亡者希矣。时烈之论。虽使不相乐者言之。不可谓非清议也。于是焉而左右扶抑。或失其宜。则臣恐 殿下之国。未免于危矣。太学。公议之所在也。 国朝数百年来。专以培养扶植为务。文明之治。卓越前世。其效不可诬也。前此亦岂无年少之儒狂妄之举。而自我 列圣。未尝摧折之震压之。一皆优容奖励。若稚禾之恐其或损。孩儿之虑其或伤者。其意岂偶然哉。近来馆学疏入。 批久不下。使诸儒经宿于 阙下。已非祖宗朝待士之道。识者固多忧之。至于今日付黄停举之举。噫。宁有是耶。不知 殿下何故创此无前之事。重失远迩之望。自趣乱亡之归耶。比年以来。士风颓薄。诚不及于前时。而 圣朝之所以待之者如此。则士风之复古。又安可望耶。臣窃伤之。近日铨曹诸官。类皆年少名流。骤蒙 宠擢。方思砥砺名节。激扬清浊。一以国耳公耳为心。中外想望其风采。徒闻谨畏之至。未见专擅之事。惜乎 圣教云云。发于有所忿懥而不得其正也。张思叔。匹士也。而诟詈仆夫。程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29L 页
先生责之曰。何不动心忍性。今以堂堂 千乘之君。辞气之间。未免暴怒之发。盖不翅诟詈而已。以此而施于下贱。尚有不可。而况于冢宰重臣乎。而况于台阁馆学乎。甚非愚臣平日所望于 圣明者也。吕本中之言曰。当官者先以暴怒为戒。事有不可。当详处之。必无不中。若先暴怒。只能自害。岂能害人。臣生平阅历。益知其言之有味也。当官者尚然。而况为人君上乎。臣愿 殿下虚心于观理应物之际。用力于难制易发之地。使忿戾之气。云消雾捲。则中宵 静思。必有不胜其悔者矣。凡近日 命令之发于暴怒。不得其平如。铨官之罢推。台臣之补外特授。馆儒之付黄停举等事。并 下明教。悉令收回。快示悔谢之意。则光明洒落宽广和平。 日月之更。万目咸仰。愁惨之象。变为和乐。 国家臣民之幸。犹为第二件事。而君德之幸。无大于此矣。然臣窃念穷乡流闻。拜疏 上达之际。应费多少日子。群臣必已进说。得蒙 俞允。愚臣愿忠之言。应为无用之赘语。果尔则亦幸矣。臣得闻 圣上过举之日。适是 先王礼陟之辰。感念今昔。怀不能已。臣如不言。将何以拜 先王于地下。 先王在天之灵。亦岂不降谴于臣身乎。兹敢索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0H 页
言至此。臣知 殿下览此。亦必为之怆感也。臣不胜瞻 天望圣激切祈恳之至。
辞宪职兼论 君德疏(甲辰十一月)
伏以臣哭子悲伤。私计痛迫。今才掩土。肝肺如割。作一丧心失性之人。悬知就木不远伊迩。不料新除 恩命。遽及于此际。哀荣惝恍。魂魄靡定。继有 别谕荐降于数日之间。 温纶十行。辞旨恳恻。实非如臣庸陋所敢承当。抚躬省分。报答无路。噫。臣临死之年。遭此酷祸。无非所谓宠极而踣。福过而灾者。而 隆恩异渥。愈去愈至。则岂不益其疾而促之亡耶。臣于是尤不堪震灼悚慄。罔知置身之所也。臣虽丧病摧伤。万缘灰冷。如其爱 君忧国。一念耿耿。况今灾异叠臻。 圣心警惕。将伯助予之意。蔼然溢于辞表。臣既不得承 命赴召。罄讨多少于 丹扆咫尺之地。如又有怀不言。以负 圣明求助之至意。则神明必殛之矣。臣请冒万死。专论根本之地。蕲以少补于应天以实之道。惟 殿下留神省察。毋视以寻常应 旨之疏。臣虽溘死。万万无恨矣。夫天道玄远。诚难窥测。第以古史观之。治乱之形已定。则灾异不作。灾异之作。必于将治将乱之际。盖天心仁爱人君。欲使因
辞宪职兼论 君德疏(甲辰十一月)
伏以臣哭子悲伤。私计痛迫。今才掩土。肝肺如割。作一丧心失性之人。悬知就木不远伊迩。不料新除 恩命。遽及于此际。哀荣惝恍。魂魄靡定。继有 别谕荐降于数日之间。 温纶十行。辞旨恳恻。实非如臣庸陋所敢承当。抚躬省分。报答无路。噫。臣临死之年。遭此酷祸。无非所谓宠极而踣。福过而灾者。而 隆恩异渥。愈去愈至。则岂不益其疾而促之亡耶。臣于是尤不堪震灼悚慄。罔知置身之所也。臣虽丧病摧伤。万缘灰冷。如其爱 君忧国。一念耿耿。况今灾异叠臻。 圣心警惕。将伯助予之意。蔼然溢于辞表。臣既不得承 命赴召。罄讨多少于 丹扆咫尺之地。如又有怀不言。以负 圣明求助之至意。则神明必殛之矣。臣请冒万死。专论根本之地。蕲以少补于应天以实之道。惟 殿下留神省察。毋视以寻常应 旨之疏。臣虽溘死。万万无恨矣。夫天道玄远。诚难窥测。第以古史观之。治乱之形已定。则灾异不作。灾异之作。必于将治将乱之际。盖天心仁爱人君。欲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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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惕念。侧身修行。以为治安之图也。善乎。胡氏之言曰。人君克谨天戒。则虽有其象而无其应。不克畏天。灾咎之来必矣。呜呼。可不惧哉。惟其应天抚时之机。亶在于人主之一心。周子所谓正其本万事理。朱子所谓正其本者。虽若迂缓而实易为力。本者何。人主一心是也。古语有之。盘水可奉而志难持。六马可调而气难御。常人尚然。况人主之心。有万倍焉。古昔帝王所以维持防范之道。纤悉曲尽。无以尚之。及至后世。其法尽废。只有经筵一事。略存古义。此厥(一作阙)不为。更无所望矣。 殿下临御之初。开筵讲读。已不能如 先王之勤励。厥后日渐废弛。数年以来。则全然灭裂。噫。 圣学何由而进。 圣心何由而正。人心是活物也。终不得不用。既不用于学问。则其所用之地头。亦不难知。此不过宦官宫妾便嬖戏玩之事而已。 殿下上承 宗社无疆之基业。下膺臣民不赀之祈望。而顾乃置 圣躬于私亵荒豫之地。而自谓犹可以因循支持。以苟岁月殊不知。若此不已。则乱亡之臻也。如水日至。虽有智者。亦无如之何矣。呜呼其危矣。在廷诸臣。孰不知以此为忧。而亦不敢亟以 开筵为请者。徒以 圣躬未能康豫故也。虽臣亦未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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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为念矣。向岁入侍于 祔大庙时陪祭之列。仰瞻 步履健捷。 神气肃清。群臣自号强壮者。皆不敢及。臣于是始知 殿下不为也。非不能也。其以病为解者。特坐志不帅气。颓塌不振故尔。然臣之愚意。非欲 殿下必开法筵。庄其礼貌。严其程限。有妨于方便之道也。记昔戊戌之冬。我 孝宗大王圣体犹未复常。而尝召臣等。引入 大造殿寝室。讲论商确。极其从容。至于在谪之臣。 快许收召。其时洪重普以承旨入侍。 榻前至严之地。不觉失喜而私有相庆之言。臣每思当日之事。未尝不追感而陨涕也。臣亦愿 殿下上法 圣考卓越之举。 圣候虽未平泰。亦须作意勉起。日召儒臣。致之卧内。而 殿下随意坐卧。或岸其帻。或隐其几。而令入侍者。或读过经史。或口谈古今。与之都俞吁咈。则其与与宦侍亵御深居九重者。其损益为如何哉。此不惟于 圣学大有所益。亦使 意思舒畅。疾疢消除。而为下者。亦自情亲意密。鼓舞歆动。忠爱之心。油然而不可遏矣。 圣躬虽曰未全苏安。此岂不可为之事。而顾此之不为。臣所未解也。至于诸司公事。群下疏章。无不积滞淹延。或至数十日之久。如药房问安之 批。不过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1L 页
道两字。而或终朝不下。使大臣晨入而日中始退。中外相传以为 国朝以来所未有之事。臣不敢知厥故何其。臣窃闷之。本朝 列圣待大臣。殊不卤莽。凡大臣有言。则无不敬信而优容之。古老传为美谭者。非翅一二。我 朝家法之美。盖如此矣。臣窃闻日者大臣以朴长远事。联名入劄。而 殿下不即批下。传说纷然。以为 殿下至不答大臣之劄。远外骇听。为如何哉。且夫朴长远。 殿下既擢寘冢宰之任。而亦既卜相。则其不轻而重何如也。而 殿下遽以微事下之吏。略无所难。礼遇重臣之道。恐不当如此也。 殿下之意若曰。当今主威不立。纪纲日颓。不如是则无有振肃之时云尔。则臣尤有所不能解者。夫纪纲之立。不在于威强严猛。而只在于克己无私。使人无所非议而已。臣伏在乡曲。常见为守令者律己严而为政公。则其吏民自然敬服。不任刑杖而事无不举。其不然者则反是。虽鞭笞狼藉。或至于戮人。而人愈不服。小者大之影。其理何殊。 殿下欲以此为振肃之地。则臣恐纪纲愈不立。而徒坏 列圣忠厚之家法也。且以前世言之。则汉哀帝见汉业之衰。慨然有图回前烈之志。亟任刑法。屡诛大臣。而汉卒于亡。是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2H 页
何也。不得其要而徒骋于末务故也。且如周世宗当五季衰微之末。事事做得好。然其性弦迫无宽大气象。朱子以此为周家数短之验。夫人君苟无宽大气象。则所做虽好。而亦且可忧。况未必好乎。此当惕念处也。臣闻之。君人者必奉天地日月之三无私。以劳于天下。故兼临博施。无远不通。一有私意个乎其间。则狭小猜嫌。无害不有。盖私者。百病之源也。匹夫而有此。犹足以妨乎修齐之道。况人君则其符验之著于外者。不翅十目之视。十手之指而已也。 殿下自即位以来。凡政事施措。动涉于私。中外之人。皆谓私之一字。实为 殿下之痼疾。臣尝痛慨。面陈于 榻前。以为 殿下德义。时未及见孚于臣民。嫌疑之际。不可不慎。虽 自信无私。人无肯相信。况未必无私乎。 圣心忻然似若开纳者。臣于厥后谛审之。则臣言少未有效。而台谏畏触 殿下之怒。绝无有明言其失者。或因事略有所切磨。则 殿下便加以怒气。至 下臣子不忍闻之教。臣未知率是以往。将复税驾于何地。且如 祖宗立法之严。无如杀人与犯赃者。而杀人者代死。犯赃者坐法。自臣省事以来。未之有闻。噫。 国纲之坏久矣。及今刑政日紊。私意日横。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2L 页
多钱财及有形势者。各穿蹊径。以图倖免。所谓法者。特虚设耳。识者之寒心。于是为极矣。大学传曰。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孟子论三圣人之德曰。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臣窃闻顷者小民有奴婢之讼。而 殿下遽命杖杀之。夫其情状虽甚可恶。初非必死之罪。况未必然。则无亦近于以利为利而杀一不辜乎。远外愚民。不知曲折。争相传说。以为当死者不死。而不当死者遽死。无非一个私字使然。其为 圣德之累何如哉。亦非所以导迎祥和之道也。臣窃慨惜之。且近来诸宫家横敛结怨之弊。实不可胜言。殿下虽甚防束。犹惧其难革。而时或助之。俾遂其欲。殿下曷尝见王子驸马有寒饿而死者乎。况其居处百用侈汰奢丽之过。其亲厚出入之人。亦无不寒心而相谓曰。自非大福难望好享云。此亦岂诸宫家所以永保禄命之道也。且闻新生公主方在襁褓。而亦且汲汲有营产之举。臣不知其果尔乎否耶。设或有之。必非 殿下之所知。而四方之讥议。则总有所归。臣窃慨惜之。臣向在 先朝及 当宁之初。屡侍 便殿。目见大布为帷。弊席为障。俭素之德。度越前古。臣不胜感叹。盖尝陈启于 先王。以为 殿下宫中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3H 页
俭德如此。而外议皆谓诸宫家奢汰。踰于 大内。士夫争相慕效。闾里侈习。日甚一日。则岂所谓上行下效者。为虚语耶。抑 殿下之所以导之者。犹有所未至耶。 先大王温颜酬酢。森然如昨日事。即今奢侈之风。如水益深。识者皆以此为乱亡之兆。臣愿以陈白于 先朝者。申闻于 圣明。惟 圣明加之意焉。昔傅说告商宗曰。木从绳则直。后从谏则圣。夫傅说新当爰立之责。而汲汲以是为言。则可知从谏者。是人君之所难。而亦是人君之要道急务也。 殿下自即位以来。其有逆耳之言者。若坠诸渊。逊心之言者。若加诸膝。故谄谀日进而直谅日远。君道日亢而政事日卑。以至于今日而极。臣不暇远引古昔。只以臣之所亲见者言之。 仁祖末年。贼臣结奥援。掩蔽内外。群下之言。少涉劲直。则谴责相继。故其时显扬者。率皆容悦阘茸之流也。及至 圣考之世。大度宽容。豁然如千门洞开。一时虽或有摧折者。而进言之臣。反覆开陈。则旋即 翻然改辙。不止改辙而已。即 赐温言曰。予未及思量。今赖匡救之力。其幸深矣。夫如是故。人人感激欢忻。皆思自尽其诚。风采立变。纲纪渐张。此岂非 殿下之所当视效者耶。昔周公作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3L 页
无逸以戒成王。而极称文王。先儒以为详文祖者。耳目之所逮也。周公之意。岂不以成王虽在冲年。而耳目所逮。则其思慕感发之心。自有所不能已者耶。愿圣明加意焉。臣于今岁夏间。伏闻 殿下一二举措有未当于理。不胜忧虑。敢忘其疏贱而冒死言之。 殿下不惟不之罪。而反 下温谕。臣诚感激。罔知所报。然其时所言。一未蒙 采施。臣实未晓 圣意所在也。如以臣言为非。则 殿下即教以非之之意。如以为是。则亦不宜以人废言。而其所以处之者如许。则是内以为非而外以为是也。臣之惭悚。固不足言。而 殿下待臣邻之道。无乃不诚之甚耶。唐太宗。叔季之君也。犹曰吾方以至诚治天下。微臣平日所望于 圣明者。岂敢以唐宗期之。而今其所处。反出于唐宗之下。岂不可慨也哉。言事之臣。以言获罪。殊非盛世之美事也。虽以尹善道之上诬 先王。臣于向岁。犹请疏放者。诚以其人可罪。而人君舍弘之德。则容有纳污之道也。昔我 宣祖大王甚恶谗说殄行。亟黜三臣于远地。其时文成公臣李珥,文简公臣成浑。以为不可以示后嗣。李珥即请放还。其意非偶然也。如郭齐华,李奎龄,赵圣辅等。俱以言官。得罪贬谪。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4H 页
久不 召还。此三臣者。事虽各异。其以言事而获罪则一也。言事而非者。犹或有纳污之道。况所言又未必非者乎。前夏。臣以奎龄,圣辅等事。缕缕于疏中。而殿下不肯听施。 圣意所在。实非小人之腹所敢窥测。而奎龄等尚在罪籍之故。宋时烈常怀惶蹙之心。以至辞官文字。亦不敢唐突陈进。臣每念之。意绪不佳。借曰当初贬黜。出于镇定之意而不得已也。今既日月久远。岂不宜还为 收召。使知当初之事。非出于恶直之心也耶。此事虽小。所关则大。臣何敢以前言未见 察纳。而遂不复言哉。臣尝见朱子以天变之作。比之于父母之怒子。此诚切至之论也。假如父母怒其子。则为子者当畏约祗惧。不敢有一毫安逸之意。然后庶可有底豫之望矣。若其不然。而益纵耳目之所好。燕安于子舍之中。则父母愈怒而子愈得罪矣。匡章。通国皆称不孝。而孟子哀而不绝者。以其不遇于父而出妻屏子。终身不养焉故也。臣历观前史。人君初值变异。无不警动。真若可以消弭矣。及乎一日二日。戒心渐弛。而左右近习。争为谀辞。以为宽譬之端。则不能不喜于其言。遂至于尽忘前日之心而乱亡随之。此 殿下之不可不知者也。臣窃闻之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4L 页
道路。 殿下罪己之教才下。而旋有宫女抄入之 命。至于台谏有言。而亦不之省。是则 殿下恐惧之心。已不能纯一于时月之顷矣。如此而欲望天心悦而变异消。不亦近于却步而图前乎。臣窃惧焉。呜呼。今日之所可言者何限。而臣屏伏穷乡。兼以哀苦。外间事为。未之详也。只以道听之说关于根本大体者陈之。而如蔀屋饥饿怨咨之状。戎政疏虞难恃之形。皆有所不暇及焉。噫。当南宋之时。其国可谓危矣。然朱子之所以为扶颠持危之策者。不过归之于人主之一心。至以军士之饥寒者。采薪织屦。掇拾粪壤。以度朝夕。为由于时君一心之未正。夫岂无是理而朱子过为迂阔之论哉。伏愿 殿下继自今深思而亟反之。日用云为。痛加猛省之功。凡于念虑之发。必察其邪正之分。果其正也。则扩而充之。犹恐其不广。果其邪也。则克而去之。犹恐其不尽。夫如是则古训自不能不悦于心。儒臣自不能不致于前。政事自不能不勤。民生自不能不爱。凡系非理害政之端。自然消除。以至于人心悦而天意得矣。太戊修德。而祥桑枯死于三日。景公言善。而荧惑徙舍于一度。实有此理。非可诬也。臣之此疏一字一句。皆非泛然说出。诚愿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5H 页
殿下另加警惕。常留 睿念。非臣之幸。实 国家之幸也。噫。今日适是阳复之辰。天心无改。万品回苏。臣北望 宸极。百感填臆。窃不胜区区颂祝之诚也。臣之疾势。已到此境。更瞻 天颜。实难为期。临纸涕零。怀不能已。风宪之职。不宜久旷。 速许褫改。公私幸甚。
陈情疏(乙巳四月)
伏以臣于本月初九日。祗承 新除召旨。粤翌日。得见道臣行会。闻有温泉 行幸之举。臣窃惟此举必出于千万不获已者。惊忧煎虑。曷有其极。臣虽积病危困。而一息尚存。其迎谒 起居之礼。分义情理。皆有所不敢少缓者。兹用俶装戒道。十三之夕。才行莽苍之地。则寒疾忽发。喉音专闭。泄泻咳喘诸般危恶之症。种种层生。滞卧中道。调治累日。而病日益甚。有时神气澌然。若将垂绝者。盖臣此病。发于脏腑积伤之馀。似非一朝夕可瘳之症。不得不舆归于家。以为医治求活之计。噫。一望 清光。其亦有数。莫非臣穷命使然。尚复何言。念臣所带职名。为任甚重。其在 行朝。尤不可暂旷。臣于病中。益复耿耿。恳乞 圣慈谅臣情势。亟命褫改。公私幸甚。抑臣闻之。礼曰。疾者
陈情疏(乙巳四月)
伏以臣于本月初九日。祗承 新除召旨。粤翌日。得见道臣行会。闻有温泉 行幸之举。臣窃惟此举必出于千万不获已者。惊忧煎虑。曷有其极。臣虽积病危困。而一息尚存。其迎谒 起居之礼。分义情理。皆有所不敢少缓者。兹用俶装戒道。十三之夕。才行莽苍之地。则寒疾忽发。喉音专闭。泄泻咳喘诸般危恶之症。种种层生。滞卧中道。调治累日。而病日益甚。有时神气澌然。若将垂绝者。盖臣此病。发于脏腑积伤之馀。似非一朝夕可瘳之症。不得不舆归于家。以为医治求活之计。噫。一望 清光。其亦有数。莫非臣穷命使然。尚复何言。念臣所带职名。为任甚重。其在 行朝。尤不可暂旷。臣于病中。益复耿耿。恳乞 圣慈谅臣情势。亟命褫改。公私幸甚。抑臣闻之。礼曰。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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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养疾者斋。今日诸臣职在保护之任者。想皆竭其精忱。以尽其方。 殿下亦宜斋心清虑。日夕戒慎。以膺百神之扶相。以承上天之眷爱。仍复 急轸饿民之填壑者。以施游豫之休助。收召望士之在近者。以壮 行朝之元气。臣僭猥及此。罪合万殒。
申乞解职。且辞别赐粮馔之 命疏。(乙巳五月)
伏以臣晚赴 行朝。即蒙 赐对。仰瞻 天颜。恭承玉音。危衷感激。涕泪自零。臣之所欲陈达于 天聪者。居常岂有穷哉。而昨进 榻前。神思昏茫。挂一而漏百。语言无伦。多戆而少婉。通宵自思。悚慄徒深。唯望 殿下矜其愚而恕其僭。或采其一得。则岂胜幸甚。且臣惯闻乡邦物情。常以舒川僧事。积有愤惋不平之意。臣于昨者。率尔陈白。仍及向来院 启之不免差谬。曾未料谏长之臣。有所不安。至于引避而起闹也。臣诚愧悔益无所容。臣舆病此来。神气澌然。僵伏旅次。不能进参于问 安之班。且不得与同僚相会。以供职事。虚带重任。日夕惶惕。恳乞 圣慈亟褫臣职。俾臣得以安意留在。且臣只以一二僮仆自随。而家又密迩。粮馔诸资。不患罄乏。况有例颁散料。自可支遣。而伏闻有别赐粮馔之 教。道臣输惠诸种。
申乞解职。且辞别赐粮馔之 命疏。(乙巳五月)
伏以臣晚赴 行朝。即蒙 赐对。仰瞻 天颜。恭承玉音。危衷感激。涕泪自零。臣之所欲陈达于 天聪者。居常岂有穷哉。而昨进 榻前。神思昏茫。挂一而漏百。语言无伦。多戆而少婉。通宵自思。悚慄徒深。唯望 殿下矜其愚而恕其僭。或采其一得。则岂胜幸甚。且臣惯闻乡邦物情。常以舒川僧事。积有愤惋不平之意。臣于昨者。率尔陈白。仍及向来院 启之不免差谬。曾未料谏长之臣。有所不安。至于引避而起闹也。臣诚愧悔益无所容。臣舆病此来。神气澌然。僵伏旅次。不能进参于问 安之班。且不得与同僚相会。以供职事。虚带重任。日夕惶惕。恳乞 圣慈亟褫臣职。俾臣得以安意留在。且臣只以一二僮仆自随。而家又密迩。粮馔诸资。不患罄乏。况有例颁散料。自可支遣。而伏闻有别赐粮馔之 教。道臣输惠诸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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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诚惶蹙。置身无地。目今饿殍溢目。忧虞百端。 行朝凡百。务从简约。缘臣而有此侈过之举。则臣罪岂不尤大。伏望 圣慈曲赐恕谅。收回粮馔别赐之命。以安微分。公私俱幸。
中路告归疏(乙巳五月)
伏以天祐我东。灵泉奏效。 圣体苏安。 重瞳增彩。穷山夏畦父老童稚。举皆有欢欣鼓舞之心。况臣偏蒙 恩遇。迥出寻常。尤当作如何情耶。随扈入朝。更参 起居之列。虽靡 圣教。分义情理。皆有所不敢已者。矧惟 玉音丁宁。不翅勤恳。臣虽昏顽。亦有秉彝。岂无感激祗承之心耶。顾臣孱疾已甚。行到成欢驿村。气苶神澌。更无自力之势。既不得随行于扈班。又不得祗送于境上。瞻望 羽旄。祗自泣涕而已。恳乞 圣慈哀臣疾病难强。谅臣情势闷蹙。将臣本职及兼带祭酒之任。 亟赐褫改。以幸公私。仍念 殿下大病新苏。不识 意思如何。此正 圣明德学治化作新转移之一大机会也。微臣 榻前前后进戒之言。愿 殿下勿以人废之。留神省录焉。 国家幸甚。臣民幸甚。臣颠伏路次。怀不能尽。无任惭 恩知罪蹜踖震灼之至。
中路告归疏(乙巳五月)
伏以天祐我东。灵泉奏效。 圣体苏安。 重瞳增彩。穷山夏畦父老童稚。举皆有欢欣鼓舞之心。况臣偏蒙 恩遇。迥出寻常。尤当作如何情耶。随扈入朝。更参 起居之列。虽靡 圣教。分义情理。皆有所不敢已者。矧惟 玉音丁宁。不翅勤恳。臣虽昏顽。亦有秉彝。岂无感激祗承之心耶。顾臣孱疾已甚。行到成欢驿村。气苶神澌。更无自力之势。既不得随行于扈班。又不得祗送于境上。瞻望 羽旄。祗自泣涕而已。恳乞 圣慈哀臣疾病难强。谅臣情势闷蹙。将臣本职及兼带祭酒之任。 亟赐褫改。以幸公私。仍念 殿下大病新苏。不识 意思如何。此正 圣明德学治化作新转移之一大机会也。微臣 榻前前后进戒之言。愿 殿下勿以人废之。留神省录焉。 国家幸甚。臣民幸甚。臣颠伏路次。怀不能尽。无任惭 恩知罪蹜踖震灼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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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城外辞大司宪疏(乙巳五月)
伏以臣之衰病。正是饰巾待尽之日。非复一脚出户之时。而 隆恩异渥。夐越千古。臣非木石。岂无感激之衷。兹敢自力扶舁。寸寸前进。昨暮始到城外。逋慢之诛。自知难逭。伏闻 玉候还宫以来。一向康豫。臣民庆幸。岂有大于是者。唯愿 益加少愈之戒。以期永长之效。不胜幸甚。仍念法府长官。为任甚重。诚不宜一日暂旷。而以臣之故。瘝任已久。臣常悚慄。若无所容。今虽力疾造 朝。而似此筋力。岂堪周旋于台阁之列。恳乞 圣慈谅臣情势。将臣本职。 亟赐褫改。俾臣得以龙骧散秩。入谢 恩命。时从特进之班。瞻望 清光。或备 顾问。不但臣之志愿于是满足。其在 圣朝量材任官之道。亦得其宜矣。
辞城中官舍择给之 命疏(乙巳五月)
伏以臣猥以庸陋。偏蒙 异渥。涓埃无补。愧惧徒积。不料官舍择给之 命。又出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悚惕。罔知攸措。臣于京口。果无自己第宅。而女婿空家。在于西门之外。臣姑寓于此。自足安顿。而唯是去象魏稍远。前头 讲筵频开。许臣入侍。则城里亦有姻族家可僦寓者。臣当从便移近。仰体 圣意。如其
伏以臣之衰病。正是饰巾待尽之日。非复一脚出户之时。而 隆恩异渥。夐越千古。臣非木石。岂无感激之衷。兹敢自力扶舁。寸寸前进。昨暮始到城外。逋慢之诛。自知难逭。伏闻 玉候还宫以来。一向康豫。臣民庆幸。岂有大于是者。唯愿 益加少愈之戒。以期永长之效。不胜幸甚。仍念法府长官。为任甚重。诚不宜一日暂旷。而以臣之故。瘝任已久。臣常悚慄。若无所容。今虽力疾造 朝。而似此筋力。岂堪周旋于台阁之列。恳乞 圣慈谅臣情势。将臣本职。 亟赐褫改。俾臣得以龙骧散秩。入谢 恩命。时从特进之班。瞻望 清光。或备 顾问。不但臣之志愿于是满足。其在 圣朝量材任官之道。亦得其宜矣。
辞城中官舍择给之 命疏(乙巳五月)
伏以臣猥以庸陋。偏蒙 异渥。涓埃无补。愧惧徒积。不料官舍择给之 命。又出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悚惕。罔知攸措。臣于京口。果无自己第宅。而女婿空家。在于西门之外。臣姑寓于此。自足安顿。而唯是去象魏稍远。前头 讲筵频开。许臣入侍。则城里亦有姻族家可僦寓者。臣当从便移近。仰体 圣意。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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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廨。臣何敢居然入处。以增罪戾。此等微琐。本不足烦溷于 睿虑。而曲赐轸念。有此 勤教。噫。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也。昔先正臣李滉。承 召赴朝。奇大升告我 宣祖大王曰。愿 上只宜用其言。待之毋过隆。过隆则滉必不安矣。夫以李滉之贤德。奇大升之所以左右之者犹如此。况臣人非李滉。而得李滉所未蒙之 恩礼乎。臣虽欲安意以留。亦不可得矣。恳乞 圣慈谅臣危悃。亟收官舍择给之命。以安微分。分私幸甚。
论辅养 元子劄(乙巳六月)
伏以臣涓埃无补。徒窃 宠荣心常愧惧。若陨渊谷。偶阅先正臣赵光祖 经筵陈说及李彦迪八条进规。其中数款。正与今日事相符。而其所论说。忠诚恳恻。忧虑深远。 都俞之盛。受施之美。至今想像。感涕自零。而亦可为万世法程无疑也。仍念我 祖宗朝规模宏大。条制详密。诚无愧于三代圣王之法。而即今所以辅养之具。不翅卤莽而灭裂。非唯有愧于三代。我 祖宗良法美意。亦不能遵承焉。臣于是不胜慨然而叹。惄焉而忧。兹敢不揆僭猥。誊进两贤臣所陈启者。以备 睿览。臣愿 圣明询问大臣。参酌而
论辅养 元子劄(乙巳六月)
伏以臣涓埃无补。徒窃 宠荣心常愧惧。若陨渊谷。偶阅先正臣赵光祖 经筵陈说及李彦迪八条进规。其中数款。正与今日事相符。而其所论说。忠诚恳恻。忧虑深远。 都俞之盛。受施之美。至今想像。感涕自零。而亦可为万世法程无疑也。仍念我 祖宗朝规模宏大。条制详密。诚无愧于三代圣王之法。而即今所以辅养之具。不翅卤莽而灭裂。非唯有愧于三代。我 祖宗良法美意。亦不能遵承焉。臣于是不胜慨然而叹。惄焉而忧。兹敢不揆僭猥。誊进两贤臣所陈启者。以备 睿览。臣愿 圣明询问大臣。参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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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其中。不胜幸甚。重念 殿下累岁违豫。停筵已久。群情郁塞。气象昏闭。今幸神祗协佑。 圣体苏安。正宜奋砺振作。如不及如恐失。日有新业。时有新功。以承皇天眷佑之休。以慰臣民颙望之意。倘或迟延等待。宽缓纵弛。只循 违豫时涂辙。则中外之缺望。于是尤至。而人心之向背。实系于斯。臣实惧焉。即今天时正热。潦湿方苦。 玉候调摄之馀。虽不能 频御法筵。或致劳伤。而时于气爽之朝。暑退之夕。 召对儒臣。讲论经史。日以为常。毋或少懈。则不惟于进德修业之功大有裨益。其于开释湮郁。节宣气体之道。所补亦不细矣。惟 殿下既以两贤臣之说。 祖宗之所已行者。 教养我元子。又以是 自警省焉。 宗社幸甚。臣民幸甚。
先正臣赵光祖 经筵陈说
副提学赵光祖 启曰。 元子开春则五岁也。以常儿例之。则仅解言语之时。而气质卓异。无乃将为大圣之资乎。大臣虽或进见。恐其徒为礼敬而不尽教诲之实也。承旨金正国曰。 世宗令弘文馆学士往侍 世子。此甚良法美意也。今者。 国本稍长。而臣子识面者少。岂不可忧乎。○光祖又
先正臣赵光祖 经筵陈说
副提学赵光祖 启曰。 元子开春则五岁也。以常儿例之。则仅解言语之时。而气质卓异。无乃将为大圣之资乎。大臣虽或进见。恐其徒为礼敬而不尽教诲之实也。承旨金正国曰。 世宗令弘文馆学士往侍 世子。此甚良法美意也。今者。 国本稍长。而臣子识面者少。岂不可忧乎。○光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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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教养 元子。其事至重。须择宰相中贤德者。使之亲近薰炙。以成德性可也。自 上亦须亲教善事。至于君子小人之进退。吉凶安危之消长。义利善恶之几微。反覆常说。则虽不能尽解。闻见习熟。自然与智俱长。隐然之中。所益甚大。且于 经筵。使在 座侧。与闻朝廷是非生民休戚。使自少亲接朝臣可也。○光祖又曰。 元子年岁稍长。知识异常。近来未闻讲学之何如。忧虑实深。辅养官或赴 京。或有病。似不源源进见。今 国家之大可虑者。正在于此。不于今日预为后日继承之基。则累世积久之业。丧败不难矣。虽待正位东宫。乃设僚属。但择贤宰相。加定辅养官。而或令承旨或史官或弘文馆年少之官。时时进见。观其游戏而教导之可也。程子请以士大夫之幼子侍太子。当使早岁有亲贤士大夫之心也。但不可急迫而已。 上曰。元子学问。岂尝须臾废哉。其性素不喜杂戏。但喜读书。此可喜也。所读之书。小学也。前日大臣撮其易解处教之。今则自首至尾。无遗读之矣。辅养大臣则已定矣。若时使承旨等往见。则果渐有亲近之心矣。光祖曰。古人欲使正人与太子处者。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8L 页
欲长太子亲爱贤士之心也。三代以下。不能辅养太子。故乱亡相继。善治无见焉。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古人尚有胎教。况已有知觉之时乎。夫异质。不可恃也。才气过人者。为善固易矣。为恶亦不难。不可不虑也。○光祖又曰。今闻 元子声音甚仁厚。臣不胜喜悦之至。古人云太子须以仁厚为主。岂不可喜乎。今之教养。不可过于急迫。当从容训诲。使之浸渐成就可也。时或可使游于后庭。以养其气也。
先正臣李彦迪进修八规
昔者。太任娠文王。有胎教之法。故文王生而明圣。古之圣人教子之法。始于在胎之时。而况既生而孩提有识乎。臣窃思 元子今虽在于襁褓。生禀异质。岐嶷夙成。必有异于凡人者。教养辅翼之道。不可不豫为之备。臣谨稽礼经。兄三王教世子。必以礼乐。立太傅少傅以养之。太傅在前。少傅在后。入则有保。出则有师。是以教谕而德成也。保傅篇曰。古之王者。太子乃生。固举以礼。有司斋肃端冕。见之南郊。见于天也。过阙则下。过庙则趋。孝子之道也。故自为赤子。而教固已行矣。周成王幼在襁
先正臣李彦迪进修八规
昔者。太任娠文王。有胎教之法。故文王生而明圣。古之圣人教子之法。始于在胎之时。而况既生而孩提有识乎。臣窃思 元子今虽在于襁褓。生禀异质。岐嶷夙成。必有异于凡人者。教养辅翼之道。不可不豫为之备。臣谨稽礼经。兄三王教世子。必以礼乐。立太傅少傅以养之。太傅在前。少傅在后。入则有保。出则有师。是以教谕而德成也。保傅篇曰。古之王者。太子乃生。固举以礼。有司斋肃端冕。见之南郊。见于天也。过阙则下。过庙则趋。孝子之道也。故自为赤子。而教固已行矣。周成王幼在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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褓之中。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保。保其身体。傅。傅之德义。师。导之教训。此三公之职也。于是为置少保,少傅,少师。是与太子宴者也。故孩提有识。三公三少。固明孝仁礼义以导习之。逐去邪人。不使见恶行。于是皆选天下之端士。博闻有道术者。以卫翊之。使与太子居处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后。皆正人也。夫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毋正。犹生长于齐。不能不齐言也。习与不正人居之。不能毋不正。犹生长于楚。不能不楚言也。孔子曰。少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三代之所以长久者。以其辅翼太子。有此具也。臣谓三代圣王之制。皆可复于后世。况此辅翼太子之法。尤有关于宗社生灵之休戚。 圣明在上。举而行之。有何难焉。秦汉以来。教养国储。甚为苟简。谕之非道。教之无法。而致祸败者多矣。不可不戒。昔文王使太公傅太子。及嗜鲍鱼。而太公不与曰。礼。鲍鱼不登于俎。岂可以非礼而养太子。古人之教太子。其严如是。非礼之味。不可以养太子。则不正之人。不正之色。不正之声。亦不可接于耳目矣。故曰太子之善。在于早谕教与选左右教得。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39L 页
而左右正则太子正矣。此乃蒙以养正之道也。臣不揆愚陋。乃敢取先王之法可以施于今日者。为朝廷献焉。伏惟 圣明留意。更取全篇。参考而施行。凡保养教谕之方。一如三代之法。不待侍讲院之设。早立师傅保。以领其调护之职。又立宾客更相入侍。以尽其教养之职。见之南郊。盖古天子之礼。今虽不可举行。过阙则下。过庙则趋之礼。乃所以示臣子之道也。今亦可以行之。至于保母及凡侍奉之人。并选温良恭敬宽裕慈惠有德行之人以备之。如有阴邪不正之人。则斥去不近。器用服玩。皆须质朴。侈靡之物。不接于目。浅俗之言。不入于耳。则化与心成。中道若性。圣质已具于孩提时矣。及其少长。嘉言格论。日陈于前。有以养成纯粹之质。开发聪明之性。则习与智长。以一知百。无异于文王之圣。而 宗社臣民之福。实源于此矣。臣不胜惓惓。臣窃惟方今为 宗社生灵万世之计。惟在于辅导 圣学。而尤莫大于教养 储宫。不可以 圣德已成而无规戒之益。不可以方在襁褓而忽其辅翼之道也。夫圣莫圣于舜。而禹皋陶未尝忘规戒。召公又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40H 页
贻哲命。盖言子之初生。教养之得其道则哲。失其道则愚。凡人皆不可不谨。而况储贰之重乎。
辞辅养官疏(乙巳六月)
伏以臣顷上小劄。兼陈先儒臣所论辅养元子事。虽出愚悃。自知僭猥。伏蒙 圣慈询于大臣。举而行之。甚盛事也。第其辅养之任。归于臣身。则非臣之所敢当。亦非臣之所敢安也。噫。此何等重任也。设令臣可堪承当。自倡而自当之。实非事宜。况此倥倥癃丑。最居人下。随例趋班。已招嗤点。而敢厕于妙选贤德之列。以骇中外之瞻聆耶。记昔 中庙朝赵光祖尝为是任。辞之曰。夫蒙以养正作圣之功。当择老成厚德之人。以责其任。岂臣之所敢当乎。若不加辅养之名。而常使往来从游。则臣亦有欲侍之情。岂敢辞乎。夫光祖之贤德。当世岂有其比。而其言犹如此。则其任岂不重。而其人讵可不择乎哉。以臣之耳目所睹记。其在 仁祖初年。臣之师故文元公金长生,文肃公郑经世等为是任。人才虽曰与世俱下。而今乃以臣充之。则吁亦异且怪矣。臣愿依赵光祖之请。勿加辅养之名。时使臣入侍于元子。得以瞻望密迩。公义私情。实皆两得。臣何敢固辞。惟 圣明曲赐谅施焉。
辞辅养官疏(乙巳六月)
伏以臣顷上小劄。兼陈先儒臣所论辅养元子事。虽出愚悃。自知僭猥。伏蒙 圣慈询于大臣。举而行之。甚盛事也。第其辅养之任。归于臣身。则非臣之所敢当。亦非臣之所敢安也。噫。此何等重任也。设令臣可堪承当。自倡而自当之。实非事宜。况此倥倥癃丑。最居人下。随例趋班。已招嗤点。而敢厕于妙选贤德之列。以骇中外之瞻聆耶。记昔 中庙朝赵光祖尝为是任。辞之曰。夫蒙以养正作圣之功。当择老成厚德之人。以责其任。岂臣之所敢当乎。若不加辅养之名。而常使往来从游。则臣亦有欲侍之情。岂敢辞乎。夫光祖之贤德。当世岂有其比。而其言犹如此。则其任岂不重。而其人讵可不择乎哉。以臣之耳目所睹记。其在 仁祖初年。臣之师故文元公金长生,文肃公郑经世等为是任。人才虽曰与世俱下。而今乃以臣充之。则吁亦异且怪矣。臣愿依赵光祖之请。勿加辅养之名。时使臣入侍于元子。得以瞻望密迩。公义私情。实皆两得。臣何敢固辞。惟 圣明曲赐谅施焉。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40L 页
乞蒙 恩暇疏(乙巳六月)
伏以臣闻君臣犹父子也。父子之间。何情不陈。今臣有痛迫情势。抱此痛迫。不以陈闻。则是臣自外于 父母之前。而义之所不敢出也。臣请冒死陈之。臣家世零丁。臣父及臣身臣子三代连为独子。而臣于垂死之年。又丧其独子。此实臣积殃在身。见怒于神天。祸孽猥至而莫之逭也。尚复何言。臣之此丧。在礼为斩衰三年之服。乃五服之最重者。今其死日。隔在半月之间。当有服练变除之节。天理人情。何可不为之往行其礼。臣愿受暇往来。自尽于情钟之地。免为人世不慈之父。是臣区区之至恳也。礼曰。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也。使臣贪荣畏义。抱此至痛而不以 上闻。则是自夺其丧也。 上闻之而不准。则是圣明夺人之丧也。臣知 圣明于此。必为之恻然。有动于 天衷而不忍夺其至情也。臣千里旅寓。百端在中。每忆去岁今时。父子相扶。焦心煎肠。思欲百方救活而终不能得者。时或宛然于魂梦之间。而泪沾于枕席之上。臣非太上忘情之徒。人事到此。更何以为心。古人所谓抑而行之。必发狂疾者。殆臣之谓也。且臣丧祸以来。两眼全昏。几不辨白黑。曾在 行朝。
伏以臣闻君臣犹父子也。父子之间。何情不陈。今臣有痛迫情势。抱此痛迫。不以陈闻。则是臣自外于 父母之前。而义之所不敢出也。臣请冒死陈之。臣家世零丁。臣父及臣身臣子三代连为独子。而臣于垂死之年。又丧其独子。此实臣积殃在身。见怒于神天。祸孽猥至而莫之逭也。尚复何言。臣之此丧。在礼为斩衰三年之服。乃五服之最重者。今其死日。隔在半月之间。当有服练变除之节。天理人情。何可不为之往行其礼。臣愿受暇往来。自尽于情钟之地。免为人世不慈之父。是臣区区之至恳也。礼曰。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也。使臣贪荣畏义。抱此至痛而不以 上闻。则是自夺其丧也。 上闻之而不准。则是圣明夺人之丧也。臣知 圣明于此。必为之恻然。有动于 天衷而不忍夺其至情也。臣千里旅寓。百端在中。每忆去岁今时。父子相扶。焦心煎肠。思欲百方救活而终不能得者。时或宛然于魂梦之间。而泪沾于枕席之上。臣非太上忘情之徒。人事到此。更何以为心。古人所谓抑而行之。必发狂疾者。殆臣之谓也。且臣丧祸以来。两眼全昏。几不辨白黑。曾在 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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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医劝令浴温。谓或见效。而其时事势悤迫。未遑于私计。公山之境。距臣家不远之地。亦有温泉。人多就浴。臣兼愿试身于此。万一赖天之灵。倘得昏翳少祛。则异时更侍 经幄。对书迷昧。或不至如今日之甚也。记臣于戊戌之春。有父母坟加土之请。玉堂诸官。以臣猥侍 讲筵。请勿许暇。争之甚力。 先大王圣教有曰。今番许暇。所以开日后更来之路也。竟不从群议。而许臣之愿。 先大王推诚待下。曲尽人情。有如是者。臣于其秋。遂不俟更 召。而自载还 朝。至今思之。每不觉感涕沾襟也。臣愿 圣明怜微臣痛苦之情。法 先王体下之道。 特许恩暇。令臣得以趁期往返。不但臣幽明父子之间感泣无穷。抑圣人通志成务之义。实在于此矣。
乞蒙 恩暇疏[再疏](乙巳七月)
伏以臣顷上陈情之疏。方深踧踖之怀。不料 圣慈曲加哀怜。 批辞温恳。出于寻常。臣诚感泣。罔知所喻。唯当祗俟早晚 面谕之日。恭承进退之 教。而第臣练期已迫。天时尚热。必须预先登程。朝暮乘凉。寸寸下去。可免颠仆之患。情理恳迫。不得不更吁于仁覆之下。臣窃详 圣批。既以至情礼训等语为辞。
乞蒙 恩暇疏[再疏](乙巳七月)
伏以臣顷上陈情之疏。方深踧踖之怀。不料 圣慈曲加哀怜。 批辞温恳。出于寻常。臣诚感泣。罔知所喻。唯当祗俟早晚 面谕之日。恭承进退之 教。而第臣练期已迫。天时尚热。必须预先登程。朝暮乘凉。寸寸下去。可免颠仆之患。情理恳迫。不得不更吁于仁覆之下。臣窃详 圣批。既以至情礼训等语为辞。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41L 页
而又以事有权宜为 教。似若不欲快许臣行者。臣于 朝右。实同江湖之凫雁。留无所益。去无所损。而然 圣明特轸念旧之思。谓方讲心学辅元子。不宜退归也云尔。则此虽臣之所不敢当。而亦臣之所不忍便诀者。剋期往返。亦何所难。惟 圣明矜怜而恕谅。令臣即日受暇。趁时往来。公私幸甚。臣方将束装出城。恭俟 指挥。仍向乡路。方寸已乱。行意悤迫。语无伦次。臣无任痛迫祈恳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