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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疏劄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79H 页
陈情乞免疏(己亥正月)
伏以臣今日晓起。将赴贺班。而忽然眩晕重作。头腹交痛。左边牙颊。又甚虚寒。此是大病之兆。将起复仆。竟未伸臣子区区庆祝之忱。盖臣病弱已甚。而比来自力供仕。虽毫毛无所报效。而臣之精力则已尽矣。风宪重地。决无久仕之望。且臣家间小孙。方患痘疾。不敢出入于书筵。犬马之诚。虽不堪耿耿。亦无如何矣。恳乞 圣慈谅此情势。将臣本职及兼带讲院之任。先 赐褫改。公私不胜幸甚。
陈情乞免疏[再疏](己亥正月)
伏以臣颓龄如驰。痼疾日谻。馀生几何。身世堪悲。陈章控免。实出于万不获已。而 恩俞不下。医药随至。臣诚感惕。不知攸措。使臣才分精力。稍可自勉。则何敢一味申烦。自甘于孤 恩负国之归哉。臣之衷赤。圣明之所洞烛而深谅。臣不必更有胪列。以溷 宸严。而风宪剧地。实不堪久冒。又有所不便者。合宜早赐处分。以幸公私。且臣待罪宪地。凡有论 启。其欲十分精的。少副我 圣明委任之意。实是神明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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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监者。而唯其智识浅短。闻见孤陋。临事不觉疏缪。事过方知悔怍。如顷日鳏寡孤独之 启。只举诸道。而不及京都。罗袗之不雅。人言固多。而至其不解文之评。似不免风闻之失。实臣诚瞿然。益不敢久据重地。以偾 国事。且讲院诸官。以痘患见褫。已成近例。臣独何人。旷其官而带其职乎。此又臣之所不敢也。恳乞 圣慈曲谅臣情势。将臣本职及兼带赞善之任。先 赐褫改。不胜幸甚。
承 命论学制劄(己亥二月)
伏以顷日因礼曹 启辞。四学规制。令臣看详勘定者。此虽非大段变革之举。而亦非臣所敢独擅。其时即陈章疏。请与知馆事,大司成及礼曹会议 启禀。而缘 朝家事故相仍。知馆事又不行公。终至辞褫。以致迁延至今。即者新知馆差出虽有期。而待其行公。则想又未易。臣既承 成命。而久不奉行。实甚惶悚。兹与礼曹判书臣洪命夏,同知馆事臣赵珩,大司成臣李廷夔通议。兼采外间诸论。定为数条。画一开录于后。唯在 圣明更加参量而施行之。
 一。顷年。四学东斋圆点录名及一年二十四巡制述之规。意非偶然而行之未久。弊端百出。曾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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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臣所启。东斋圆点。已令停罢。而二十四巡制述之规。亦甚烦屑。不翅月使之争。徒令士习坏污。今宜并罢此规。只依程子改试为课之义。且仿大典劝奖条所载本学官及兼教授。每四时各一巡聚学生。取讲诵者十人。(小学取五人。四书取五人。或小学或四书。从自愿抽签背诵。以文义通贯者为主。而四书则分四时。各诵一书。自愿一时俱诵者听。讲诵者如未准数。不必苟充。)又取制述者五人。(或诗或赋或他文。随时出题。)通四时各学讲诵者合四十人。制述者合二十人。岁末。馆官与学官。合坐于太学会四学所选者。合讲取十六人。(小学取八人。四书取八人。)合制取八人。许赴生进会试。(外方小学讲取之规。已有定式。今后亦依此例。四书与小学。参半讲取。外方公都会制述。则依例仍存。)且申明小学考讲照讫之规。勿循旧套。必须前期一朔开讲。而每人四册中。抽签临讲。讲问文义。十分严明。必取其通晓者。始许录名。赴生进初试。(曾经初试入格者勿论。)
 一。大司成及兼祭酒。与馆学诸生频数会讲。取其才行最优者。依学令。每岁终。书 启收用。
 一。童蒙教官四员。十分选择加出。并前所设合为八员。礼曹分差各二员于四部。勿论士夫凡民子弟。一体训诲。前设分教官四员。似涉冗杂。今宜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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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但三江童蒙。无受学处。择其地可合训长者。差分教官二人以训之。
 一。顷年。因 朝家分付。外方乡村。各建书堂。各定训长。不无其效。而近来还为废坏。良可叹也。今宜遵承前日事目。申饬修举。而其训长。令其一乡从公论。择差告官。一如太学掌议之例。分定于各村。以便就学。而官家十分随便顾助。守令公馀时时亲自往审。考讲其学徒。监司及都事教养官。亦于巡行时。或亲历或使聚会于乡校书院。考讲或制述。如有实效表著者。依大典。其师长量减户役。其学徒。量施赏格。(其不能者。施楚挞以警之。)其中最表著者。则参商启 闻。其师长升为童蒙教官。或除他职。以示劝奖之道。
申乞解职南归疏(己亥二月)
伏以臣之情势。昨于疏中。槩已陈达。非敢有一毫诬饰之语。而 圣批温恳。不准其愿。臣诚惶闷。不知所出。顾臣情事。万分紧迫。不得不更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滥猥之诛。实所甘心。盖臣私计。冬前固宜告归。预有经纪。曾已陈恳于 榻前。而 玉音丁宁。许令临时下去。微衷感激。不忍遽尔告诀。且复自思。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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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馀地。可容留仕。仰副 圣教。黾勉迟徊。以至于今矣。日月逾迈。春序已半。屈指前期。馀日无多。招邀术人。审量山事。日急一日。兼且臣家世寒冷。自祖先以来。未尝有官位隆显者。及至臣身。猥荷 圣渥。超跻宰班。其推 恩告赠。实是古今之所荣愿。而人子之至情也。矧今节届禁火。展省有制。兹愿趁此下去。遵依令式。祭告焚黄。然后母坟迁改之日。追换铭旌。此固礼律之所当然。臣之方寸。日夕耿耿。而疾势添苦。适又如许公私忧虑。夜不能寐。万一 圣明以臣为有无于 朝端。不欲其辞退。则情事既申。疾病少间。更扶孱骸。重入 脩门。固所愿也。今番情势。则决不容宿留。恳乞 圣慈曲加恕谅。褫臣职名。俾臣得以从容将息。趁时归去。以遂情愿。实幽明陨结之望也。
申乞解职南归疏[再疏](己亥二月)
伏以天下之事。无论公私大小。有犹可已者。亦有决不可已者。臣之今日请暇。实是决不可已者。臣何敢徒怀欲退之志。自甘于诬罔之诛哉。臣之欲迁母坟。乃是生平所经营。而坟土之倾圮。又已数年。则其势之切急如此。今岁之吉。术家预有所待。而破旧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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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卜在四月初六日。则臣之下去经纪。其可少迟乎。四月之期。既已决定。其欲招术人议山事。又是万有一备不虞之计。而亦不可已者。其间琐细曲折。何敢尽陈。臣之初计。只欲限此月留在。盖以屈指计期。形势如许也。该曹不及细谅情事。而妄加推引。猥费辞说。臣窃自悼平生言行。未见信于朋友。以致上欺 君父。令人不堪羞愧欲死。事襄之后。可以更来。而即今情势。何可不往。如其不往。则 圣明亦何取于臣哉。古人所谓君亲恩义。迭为轻重者。正为今日设也。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许臣恩暇。俾得自恔于心。实幽明母子之至愿也。
辞兵曹判书疏(己亥三月)
伏以臣尝读汉史。至萧何知臣莫如君之语。未尝不三复叹赏。以为千古确论。以今观之。岂古人之言。犹有所未尽也。臣之昵侍 帷幄。于今几年。其长短浅深。谓无所逃于 天鉴之下。而今日本兵之 命。胡为而至于臣身哉。臣之前后历扬。孰非不可堪之地。而其千不近万不似。为朝野笑囮之资。岂有如此职之最者。反覆思惟。终未晓 圣算之所在。噫。圣人之治天下。以万物各得其所为至。以臣昏孱之质。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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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身。跧伏松楸。呻吟毕命。寔其本分。乃所谓得其所者。不然而 朝廷必欲留臣。则置之龙骧散班。以时出入 筵席。讲说一二文义。虽亦分外。犹可自勉。而今乃一朝。峻秩巍擢。处之大司马之尊。责之以总兵。政治军务。不唯臣才分精力皆有所不堪。上自 朝绅下至韦布。以及四方军民。岂不骇异而讥骂之。疑圣明之举错。轻 朝廷之名器哉。臣虽欲贪荣恋 宠。出而承 命。其如瞽者之辨五色。聋者之听五音何。强僬侥而担鼎吕。亦岂不踣而碎也。且大臣之所荐进。非该曹循例注拟之比。皆是旧臣宿望已试有验之人。而 内旨特批。遽及于草野疏贱全不近似之臣。臣于是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始知古人循墙夜逃之举。不是打乖法门。实出于万万不获已也。恳乞 圣慈更加谅察。亟收成命。将臣新授职秩。一并镌改。以重名器。以安愚分。公私不胜幸甚。
又辞兵判疏(己亥三月)
伏以臣之情势。毕露于前后章疏。无复馀蕴。而 恩俞不下。温批继降。臣诚惶蹙。罔知攸措。夫圣王之为治。固以得人为先务。而其要又在于小大之职。各当其才。各称其实。然后方无偾事之虞。而有熙绩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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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臣之虚名蔑实。不适世用。同朝之所共知。国人之所共闻。而前夏升亚卿矣。今春又升正卿矣。一岁之中。超躐如此。无事而食。古人犹谓之盗。况以无才无德。而猥居于上大夫之列。此实古今以来所未有之怪事也。臣之癃孱衰悴。不堪供职之状。有不胜其胪列。而最是两眼花昏。精神烟浮。有时心气虚馁。奄奄若垂尽者。以若精力。虽寻常职务。尚难于方物发虑。以称 任使之意。况此本兵之长。其务剧如何。其任重如何。而敢欲尝试担荷。自同负山之蚊虻乎。且臣半世田野。足不出里闾之外。未尝识一武夫颜面。闻一武夫名姓。虽欲铨序流品。精审不差。其路无由。世间安有如许兵判乎。噫。其偾事必矣。呜呼。今日 国事。百弊俱兴。而军政尤甚。 殿下思欲振奋而修整之。 圣意所在。岂不甚盛且美。而其所简拔而委寄者。乃及于如臣孱闇百无一用者。臣于是窃不胜感慨而怜悼。或至中夜泣涕而沾衾也。重念臣私计恳迫。屡有陈乞。而 圣明方且视为游辞饰语。若许不许。而终以好爵縻之。其在 圣上推诚体下之道。恐有所歉。而古人所谓以退媒进者。不幸而至臣之身矣。臣尤不胜惭悸掉慄。若无所容。恳乞 圣慈曲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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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察。将臣新授职秩。一并镌改。 许臣恩暇。俾伸情事。公私不胜幸甚。
出谢后乞免祭酒疏(己亥三月)
伏以臣昨承 圣批。至以世无知己为教。臣惶悚感泣。罔知置身之所。噫。人臣得此于君父。千古以来其有几耶。 殿下之志。则固盛矣至矣。顾臣匪其人。其如累 圣上则哲之明何。然亦不敢一向厮挨。黾勉出谢。才分之不逮。筋力之难及。皆有所不暇计矣。至如乞暇一款。其间殊有琐碎曲折。宜乎 筵臣之不及细谅。而又不敢每每烦渎于章疏之中。容俟异时。申吁于入 侍之际。第臣曾受国学祭酒之任。合下固已明知其不堪。而辞不获免。力疾供职数月。而未有分寸所效。每切愧惧。今又叨此剧务。有何馀力可以及它。左谈诗书。右治军旅。自非通儒全材。莫或能之。而况如臣者乎。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先褫臣祭酒之任。回授可堪之人。公私不胜幸甚。
乞先褫祭酒。兼论玉堂罢推未安劄。(己亥三月)
伏以臣癃孱衰悴。自知死期匪远。剧务重任。万分难堪。而感激 异恩。黾勉供职。直以筋力所及为期。唯是国子之任。以臣才分精力。实无周旋兼察之势。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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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位而旷其职。寔臣所耻。恳乞 圣慈曲赐矜谅。先褫此任。回授可堪之人。公私不胜幸甚。抑臣于此愿有所献焉。臣于顷日。伏读 殿下答台臣之批。其所以策励戒勖之者。可谓盛矣。臣之无似。曾忝宪席。亦既数月。每于僚会。未尝不以能于细而不能于大。交相语而相愧。此实匪今 殿下之教。即臣等所尝言者然也。亦尝思之。其所不能言者。又非一端。或闻见真有不逮者。或已闻知而力量有不及者。所谓力量不及。非但为一身利害计而已。世道不古。人心不淳。深恐其欲振肃之者。适足以增其崩溃。令 朝著不靖。 国体益损。以此趑趄嗫嚅者。又不知其几时几事也。然 殿下之教。则至矣尽矣。诸臣唯当顿首受罪之不暇。第尝闻先儒之论。有无所为有所为之说。今日 圣教不免微有因此激彼将物较我之意。则不瑕有有所为底意思。拖带于其间。清和中正之体。或不得其则也耶。圣人胸次。本不当留此一点之累。况转辗而至有玉堂罢推之 命。则岂不尤万万未安。玉堂之劄。不过庸常循例之论。其措语设或失当。必无他肠。此岂足以烦 殿下之声色。目今天灾时变。式日斯生。饿莩流散。八路同然。今夜盈尺之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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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变异之甚者。艰虞溢目。气象愁惨。不知有何祸机伏在冥冥之中。而所恃以自宽者。唯有我 殿下德学日隆。圣敬日跻。年来政事命令之间。和平稳适。未见有可疵议者。诸臣私聚。未尝不以此相庆。今此玉堂罢推之 命。奚为而发。以沮群望。以损 圣德乎。臣窃不胜痛惜而伤慨也。仰惟比来 玉候未豫。罕接臣邻。得无深居独处。心虑或有所湮郁而不平。自不觉偶然感触。以致如此也耶。臣尝记 殿下语臣以大病之后于心气上煞用工夫。臣自承此 教。欣欣然喜于心。以为率是以往。尧舜之圣可期。而三代之治可致。以今观之。岂 殿下所存所养。或未深厚。而中和之极功。犹有所未至也。易曰。不远复。无祗悔。朱子曰。过而能改则复于无过。程子曰。第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此等说话。皆 殿下所尝讲而深体之者。臣愿 殿下以责南九万者。反而自责。毋为盛怒。平心察之。亟收玉堂诸官罢推之 命。快示悔悟之意。 圣德幸甚。 国家幸甚。
拟上劄(己亥)
伏以臣苟有所怀。义不可嘿。敢露忱悃。容俟 财处。昨因南来人。闻两湖民人饥饿益甚。死者日滋。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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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于道路者襁属。势将俱填于沟壑。而湖南为尤甚云。远外传闻。虽未保其必然。而以李端相所达揆之。去冬尚然。则今可知矣。前头麦秋尚远。而今岁两麦。又已不硕。虽至登场。亦复支过几时子耶。臣居在乡曲。惯识情形。春穷之日。犹有野菜木叶。或可采摘以疗饥。至于麦尽之后。稻熟之前。则束手待尽。计没奈何。少歉之岁。犹尚如此。况今大无之年。益何以为生。百万生灵。势将靡有孑遗。思之至此。气唈心悸。即今朝家之日夜所讲究者。惟在于荒政。而两湖道臣。亦皆竭心周旋。黎庶欢颂。流闻非诬。而失其乳哺者。犹不胜其多。想其财谷必有所不赡。守令或有所不职而然耶。臣窃悯之。臣伏见全南监司徐必远状 启。其所料理经营。实尽其才分。而率为 庙堂所沮塞。唯以推考两字为回答之资。不但渠沮心败兴。无颜于发号施令。 朝家待方面之臣。恐不当如是也。臣愿自今以往。如非大段难从之事。则皆许施行。使得措置其意虑之所及者。似为便当矣。且本道诸般谷物若其他那移之谷。亦岂无随便容手之地。乞 令庙堂更加参量。划即指挥。以救燃眉之急焉。且前冬御史之 遣。群议或以为太早。然而精察饥穷凶扎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85H 页
之状。以上闻 九重。下慰齐民。其效为不细矣。其时固有春晚更遣之 教。臣之愚意。即今又择 近侍中慈祥诚实之人。先送于两湖。或询问村家。得穷民饿殍之情实。或巡按列邑。察守宰荒政之能否。仍与道臣合议赈救之术。兼课耕种之事。 启闻而施行之。使之限数月留在道内。专心一意于民事。则守宰畏惮。皆不敢不尽其心力。饥民恃赖。庶有依归控吁之地。他道亦皆次第 发遣。细加廉按。则其于恤民救弊之道。所补宜不浅鲜也。惟 殿下询诸庙堂而采施焉。
辞兵判及祭酒劄(己亥闰三月)
伏以臣不自量力。猥受重任。思欲竭诚尽瘁。少效涓埃。而不料疾病径发。公私狼狈遽如许也。臣往在前月念前。重感伤寒。累日委顿。 太医内剂。 恩眷优渥。感激惶霣。不敢自安。未及稣完。黾勉供职。乃于本月初。又致再感转辗增谻。即今咳喘昼夜不绝。浑体无不柴痛。气息奄奄如尽。盖臣积伤已多。乘时重发。旬月之间。决无回稣就列之望。噫。孱疾如此。何事可为。其欲自效者。诚妄念也。 圣明亦不必强委重务。以偾 王事也。兼且都试重事。缘臣之故。既定而还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85L 页
退者已再矣。诸般公务。淹滞日积。岂不尤闷迫之甚耶。重念祭酒新刱之官。本非臣所堪。而到此筋力。益难周旋。既 许褫免。旋复还仍。又觉苟且。况瘉于臣十倍者。岂无其人。恳乞 圣慈曲加矜怜。将臣本职及兼带祭酒之任。为先褫改。公私不胜幸甚。
辞兵判及祭酒劄[再劄](己亥闰三月)
伏以臣孱生善病。腊月三十日之期。分知匪远。猥荷圣慈曲加矜怜。 屡遣太医。续赐珍剂。 恩波汪濊。千古所罕。臣诚感泣。图报无路。苟有一分自力之势。则当此 上下忧遑之日。岂敢有息偃图便之计。顾臣疾势。调治累日。未见寸效。真元虚损。神气怯弱。有时顷刻之间若将溘然者。必须闭户独居。合眼静息。然后方得收召魂魄。略有生意。医言亡论它症。荣卫俱虚。为最可怕。自念臣小器已盈。眇福已满。年迫耆艾。病入膏肓。静俟命物者处分。尚复何言。以此病状。出入 前席。更瞻 清光。亦不可必。矧敢望陈力就列。为剸烦治剧之计耶。恳乞 圣慈曲赐轸察。将臣本职及兼带国子祭酒之任。为先褫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辞兵判及祭酒劄[三劄](己亥闰三月)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86H 页
伏以臣之疾病。一向弥留。朝昼之间。有时奄奄若垂尽者。医言气血俱虚。内伤甚重。其愈不易。又不无后虑云。似此證势。时月之间。岂有供仕之望。虽寻常职务。亦不宜瘝旷而仍冒。况此本兵之地。是何等重任。今日又是何等时。而敢优游息偃。有若养病为者耶。昨承 圣批。以才拜旋褫。为事体重大。此固然也。臣之初拜 命也。亦岂料疾病径作乃如许耶。殆臣福过灾生之致。而公私狼狈。已至于此。则臣安得不辞。圣明亦安可不许。使公务日淹。臣罪益增也。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将臣本职及兼带祭酒之任。 亟赐褫改。不胜幸甚。抑臣有区区所怀。不敢不达。本曹郎厅。各有分掌。而其中军色之任。最紧且重。旧例正郎,佐郎各一人掌之。而佐郎为专任焉。今军色佐郎安缜。勤干明敏。能举其职。即今诸道逃故老弱。查覈成册。相续以至。而皆委缜管察。臣常欲陈达于 榻前。请限此事完了间勿迁。而缘臣病作。久未入 侍。迁延不果矣。昨日伏睹政目。缜移授安州判官。今日本曹之务。既非常时之比。而付诸生手。实甚虚疏。其所关系。恐非细故。本兵之任。臣今当褫。而亦不敢恝。猥陈平日所欲言者。惟 圣明财量焉。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86L 页
辞兵判及祭酒劄[四劄](己亥闰三月)
伏以臣之疾势。如可一分自力。何敢累有烦慁。自陷于孤 恩诬上之诛哉。诚以积伤既多。脏腑虚损。药饵调摄。虽勤不效。业长桑者。殆欲望之而走。以此病状。得寻生路。复齿 朝班。犹不可期。矧惟时月之间。岂有陈力供仕之望。都试再退。时无定期。而卫士悬渴。饥窘可念。阃帅多窠。差遣为急。而本曹旧例。必长官参政。方可备注。如许等事。不一其端。臣既未出仕。又未解免。病里心绪。益复挠闷。同 朝诸人。孰不知臣实情。而庙堂回 启。犹循常套。 圣明因令勿褫。国事之不诚实。于是而亦可见矣。噫。君臣如父子。赤子宛转于膝下。而慈父不为之地者。古今宁有是理。恳乞 圣慈谅臣危悃。亟褫臣本职及兼带祭酒之任。俾臣得以安心静息。或延垂死之命。公私不胜幸甚。
谢 赐珍剂兼辞赞善祭酒疏(己亥闰三月)
伏以臣衰年痼疾。种种添伤。一卧三旬。真元已脱。诸医诊视。亦皆技穷。姑作峻补之说。以为慰解之地。顾此积败孱喘。大命近止。纵有仙方异剂。宁望其夺天回春之效哉。不料 筵臣猥有陈达。 圣虑悯怜。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87H 页
特赐御府珍药。臣惊惶感激。益无措身之所。臣以庸孱无似。猥荷 异眷。涓埃无补。而疾病随续。 遣医惠药。前后非一。保有今日。莫非 圣恩。而又于兹者。宠锡优异。绝出寻常。臣是何人。偏承 惠养之典至此哉。仍念向来 委寄之重。实出 特达之遇。而不但臣才分不建。无以仰酬 任使之意。疾患径作。遽即褫免。病里一念。每切愧恨。未敢以释负就便为幸也。比来离筵。频开于久废之馀。区区犬马之忱。岂无瞻望之愿。况闻会讲盛礼。已有定期而臣委身床席。无由进参于末班。祭酒之职。旷阙亦已多时。 朝家虽有加出之举。又不若褫臣而代之之为宜。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将臣赞善祭酒等任。一并镌褫。俾臣得以静居饵药。或寻生路。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德也。
辞大司宪疏(己亥四月)
伏以臣于再昨。承拜 圣批。辞旨恳恻。可泣神鬼。臣病里心弱。奉读再三。实不胜涕泗之横流。臣虽愚顽。亦有一端人心。苟可以自力供职。何敢息偃图便。以负我 圣明罔极之恩哉。顾臣癃颓之馀。危症叠发。真元日铄。气息如线。阶庭堂户之间。犹不得任意行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87L 页
动。况望其扶策筋骸。以奔走于剧地乎。静居屏事。积久调息。赖天之灵。或得苏完。则燥湿辛甘。庶可随分效力。而即今證势。姑无此望矣。恳乞 圣慈察微臣病非饰伪。 念宪职不可久旷。 亟赐褫改。回授他人。公私岂不幸甚。
辞大司宪。兼陈所怀劄。(己亥六月 显庙嗣服初)
伏以天降大割。 先大王奄弃群臣。凡我海东赤子。孰无丧考之痛。矧伊微臣蒙被 异渥。夐越千古。 德恩未报。 弓剑遽遗。攀号莫及。五情崩裂。馀生未灭。一缕犹存。倘得尽忠 嗣圣。是乃图报 先王犬马之愚。敢忘斯义。顾臣元来癃尪之甚。重以春间危疾之馀。真元未苏。而遭此荼毒。四五日来。暴泄寒热等證。迭出交侵。委顿床席。奄奄若尽。 朔奠哭班。俱未得自伸情礼。不料宪长 新命。忽及于此际。以此筋力。实无奔走供仕之望。恳乞 圣慈曲赐矜谅。特许褫改。俾臣得以安意调息。更寻生路。岂胜幸甚。抑臣于此有区区所怀。不敢不陈。臣窃念 殿下育德春宫。潜养已久。一朝 正位宸极。万物咸睹。而 诚孝感动于中外。 命令允惬于舆情。妇孺厮隶。举皆有欣欣然庆幸之色。一此不懈。国其庶几。臣虽至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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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侍 筵席。偏承 眷遇。其悲喜之情理。宜万倍于它人。然亦有大忧惧者存焉。夫以我 国家数百年宗社神人之托。惟在于 殿下之一身。而其安危存亡之机。都在于今日。一有差忽。其谬千里。始或不慎。蔑以济后。呜呼。可不惧哉。臣闻帝王之孝。自与匹夫不同。必上安宗社。下慰神人。巩固基命。迓续鸿休。然后方可为孝之至也。若其哭泣之节。馈奠之礼。特其末尔。闾阎士庶虽气血顽壮者。初丧过毁。鲜不致疾。及其疾也。虽积久调治。难见差效。盖其悲哀蔬水。脏腑焦损故也。仰惟 殿下神气不甚完健。疾病未及苏安。而遽罹 凶祸。其哭擗哀戚之节。又踰常制。即今 玉体之未觉大毁。虽是神明之所扶。而其暗中受伤。必有不可胜言者。礼曰。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又曰。不胜丧。比之不慈不孝。夫亲丧。固人所自致者。然而圣人制礼。其立义之严如此。伏乞 圣明勉自节抑。常加保护。药饵将摄。备臻其方。必须 殿下之身安。然后 慈殿之心安。 慈殿之心安。然后 宗社神人得无震动忧惶之患矣。噫。方今八路饥饿。旱水俱备。天变不弭。人谋不臧。忧虞之象。不一而足。正是 君臣上下汲汲图济之日。 殿下虽不离丧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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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释衰麻。而有时引接大臣诸宰。商确国家机宜。兼讲 丧葬诸务。其于开释悲郁补养体气之道。亦不为无所助也。君臣犹父子也。父子相接。有何拘碍。记昔 大行大王谅闇之日。亦已如此。臣言非无稽也。臣又见 国朝故事。 明庙大行未葬之时。 宣庙临筵讲礼记,丧礼诸篇。盖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乃是礼经之文。其时儒贤满 朝。必有所考据而陈请故也。夫岂不义而 宣庙行之。臣愿 殿下依 宣庙朝旧例。不必备仪开讲。如平日法筵之为者。只于早晚 馈奠之暇。令玉堂儒臣。进读丧礼。 殿下静听而讨论之。仍加体究而审行之。其于致情尽礼之际。所裨宜不浅鲜矣。且臣伏见古昔帝王嗣服之初。必广求直言。必广招贤俊。以裨新化。亡论古事。其在己丑 先大王初政。如臣庸陋。与被 召旨。适方疾剧。未即赴 命。则赐以药物。使之调治以来。至今思之。心肠摧陨。臣愿 殿下遵 先王已行之规。旁招髦士。曲加礼敬。未至者必思所以致之。已至者必思所以留之。伏闻执义李惟泰。今将拜疏而径归。如臣十辈。正如江湖之凫雁。留无所益。去无所损。而如惟泰者。不可一日不置诸 殿下之侧也。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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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大王答其疏之 批。属意深重。诚非偶然。在今 继述之道。不宜苟顺其愿。不留以自助也。呜呼。召公之戒成王曰。惟王受命。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呜呼。曷其奈何不敬。又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贻哲命。今天命哲。命吉凶。命历年。知今我初服。惟王其疾敬德。噫。人心之向背。天命之吉凶。皆决于今日。 殿下其可不自畏。其可不自勉。其可有怠忽放肆之心乎。更望 殿下保养气体。清慎思虑。严肃宫闱。遏绝私径。宫中府中。务为一体。黜陟进退。一付公议。唯以精一执中至诚赤心为意。绝毋以一毫偏系抑扬任数御物之念。参错于其间。粹然以古圣王用心处事为准。以承我 大行大王贻燕之至意。 国家幸甚。臣民幸甚。臣疾病悲忧。语无伦次。不胜悚惧俟罪之至。
乞褫宪职劄(己亥六月)
伏以臣之筋力精神。万分衰悴。当此暑月。澌苶倍甚。一番出动。一番增痛。如此而尚可从事于剧地。望其有所裨补于 国事乎。昨于 榻前。亲承 圣教。丁宁恳恻。实非愚陋如臣所敢承当。臣诚感泣。不知死所。岂不欲竭智殚诚。以补万一。而顾臣精力之衰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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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至于此。其亦命也。更何所为。臣如有一毫自便之计。发此过实之语。则神明必殛之矣。仰惟 圣明矜怜有素。如蒙 曲加谅察。褫臣宪职。置之散秩。令臣得以处静调息。全保性命。时 许入对。以陈所怀。公私岂不幸甚。
请审定 山陵劄(己亥六月)
伏以臣于近日。病不堪供职。封章恳辞。非止一再。而恩批屡下。慰谕谆勤。臣感激 隆眷。不敢以狗马之疾。重渎 严庐。庶几医药调治。得寻生路。仰承 圣上委任之盛意。而唯是衰朽已甚。宿患已痼。种种危證。迭生交侵。哭班问 安。俱未进参。旷废职事。又已多日。夙宵忧怖。如负重累。益不敢自安。伏乞 圣慈谅臣疾势如许。 亟赐褫改。许副前恳。以幸公私。且臣顷日登 对。与闻 山陵之议。略陈区区所怀。而臣素昧堪舆家说。不敢明争显执于彼此取舍之间。人或加诋。实所甘心。但此事至重且大。今日毁誉之论。虽不知某说之为得。而诸臣之相继陈请。俱出于至诚恻怛之意。以至舆议喧腾。莫不閟郁。正须 听纳而裁择之。熟讲而审处之。不宜 先加挥斥。一切句断也。今若强拂人言。轻定大事。或致日后难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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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则虽为噬脐。亦何及矣。臣雅知李尚真。颇解其方。忠朴可信。何不令与数臣者。更审圻内诸山。赖天之灵。倘得纯吉无疵之地。询谋无有异同。则幸孰大焉。如其不得。则仍循前计。即此永卜。亦无不可。此不过费了十许日。可尽于大事。惬于群情也。惟 殿下财量焉。
请姑停水原 新陵役事劄(己亥六月)
伏以今日 国事。忧虞万端。臣夜不能寐。终朝煎念。愚衷耿耿。不得不一陈于 严庐之下。伏愿 圣明试和气平心以察焉。方今莫重莫大之事。岂有踰于山陵者哉。 圣心虽似已定。而群情日益閟郁。窃见古昔帝王遇大事决大疑。必谋及龟策。谋及卿士庶人。必皆协吉。然后其所作为。方可无悔吝矣。后世龟策之法不传。惟有卿士庶人询谋佥同。是为协吉。而今则不然。上自大臣重臣三司之官。闾巷之人。争进疏章。俱怀不平。此岂喜事好胜而然。亦岂但为区区民弊而然。亦岂诚薄于 国家。故令大事差误而然耶。是必有其故矣。盖前后进言之臣皆 先朝耆旧。深忧长虑。至诚恻怛。必欲使 国家大事万全而无危。其心诚可敬而可赏。设使其言不中。不可尽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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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亦当优容假借。开陈曲折。示之以不得已之故。以慰中外臣民之望。而惜乎 殿下于乞言拜言之道。犹有所未尽。或 批以知道。或 教以勿入。其未安已甚。而旋 命李尚真,俞棨等更审诸山。则又可见 殿下虚心翕受。曾无一偏之倚矣。奈之何一边更审。一边始役。总护大臣。请姑停役。而犹不 允许。若尔则初何必更审为哉。 殿下之不以诚信处事。又不以诚信遇下。至是而抑又甚矣。 殿下嗣服之初。群情胥悦。万目咸睹。而一两日来。众心沮丧。皆怀忧惧。率是以往。几何而不变欢庆为愁冤耶。人心之向背。天命之吉凶系焉。非细故也。仰惟 殿下春秋未盛。 临御未久。而遇此大事。确然不挠如此。臣诚且喜且忧。盖其所执果是而无所挠也。岂非善之善者。如其未然。而元老重臣学士大夫之论。一并挥斥。不许听纳。则异时 国事。诚不知税驾之所。此臣之所以长虑远忧。赤心耿耿。必愿 殿下以学问为急。格致为先。理无不穷。明无不照。真知是非之所在。然后有所执而不挠。则尧舜精一执中之道。亦不外是矣。今 殿下学问之功。或有所未尽其极。而天下事理。或有所未尽其明则。虽小事细务。亦当审察而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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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之。况此 山陵莫重莫大之事。一有差误。后悔莫追。正宜 君臣上下协心和衷。必求至当之归。毋徒以先入为主。免得朱夫子胶固谬妄之讥。乃是自靖自献之地。臣愿姑停 山陵之役。待尚真等还。听其论说。然后使诸大臣会议。平心商量。反覆熟讲。以定其取舍。而务合于天意。宜于人事。使中外臣民。释然无郁拂忧叹之怀。 国事幸甚。 君德幸甚。
辞吏判疏(己亥七月)
伏以臣昨叨宪职。病不堪供仕。陈章乞免。盖亦累矣。不图天官 新命又出于梦寐之外。惊惶震悸。精爽惝恍。直欲循墙以走而不可得也。窃念铨衡之长。即古冢宰之任。苟非宿德重望表率一世者。无以保合搢绅。厌服舆论。前臣而当此者。岂非至公血诚。望实俱隆。而一朝狼狈颠踬。无所不有。况臣庸孱驽劣。最居人下者。居然而代其斲。其取血指之患。不惟臣自知之明。童孺厮隶。其孰不知之。臣若冒昧承当。狼狈颠踬。又倍于前。则臣身不足惜。其于 圣朝明慎难任之道。何如哉。念臣平生痼疾。蒲柳早谢。恒居凛凛。若不保朝暮。猥荷 先朝旷世隆遇。数年之间。躐跻宰班。臣虽至愚。亦非木石。其耿耿思报之诚。岂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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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而顾此筋力。不齿平人。区区奔走之劳。实无自效之路。 先大王怜臣病孱。每辞辄 许。盖出于 察臣情势万分难强故也。今臣遭创衔痛。且值暑令。危症迭侵。泄痢复作。废食昏仆。生意索然。倘蒙 圣上追 先朝之宽典。念簪履之旧物。投闲置散。安意将息。俟其病间。时备 顾问之列。使得自尽其诚。则臣犹可以收召魂魄。策励身心。少效其千虑之一得。如使臣晋据铨柄。夙宵在公。藻品一时之人物。以主进退之权衡。则以臣器量精力。果可以一日当之哉。今臣此言。非为饰让。皆出赤心。臣之得侍 清光。亦有年矣。仰惟 圣慈亦必曲加矜怜而 俯赐体谅也。伏乞 圣明思诗人鹈梁之讥。察古圣通志之训。 亟收臣新除职名。回授可堪之人。公私不胜幸甚。
又辞吏判疏(己亥七月)
伏以臣再陈危恳。冀蒙 矜察。而恩俞不下。 温批继降。臣诚惶闷。置身无所。臣虽亡状。其于臣子分义。讲之熟矣。岂不知君令臣恭。分义当然。而沥血陈恳。屡辞而不能已。逋慢之诛。违傲之罪。俱有所不暇计者。此其中必有甚不得已者存焉。噫。臣何敢尽其言哉。盖臣之昵 侍春坊。亦有年矣。其疏迂愚拙。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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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世。衰朽癃孱。不堪供剧之状。仰惟 圣明亦必默谅之久矣。矧今暑令方歊。贱疾益甚。泄泻废食。委席奄奄。已近一旬。虽欲强策衰竭之气。以承 委任之意。其路无由。恳乞 圣慈曲赐矜怜。特许褫改。使得屏伏调息。以寻生路。则实西伯扇暍之政也。即今 因山未定。举国哀遑。而臣之烦溷。连日而不知止。臣之罪戾。至是而尤无所逃。惟 圣明恕察而财幸焉。
拟上疏(己亥七月)
伏以臣再陈危恳。冀蒙 矜察。而恩俞不下。 温批继降。臣诚闷蹙。不知所出。噫。 圣眷如此。而臣病如许。此生何日。果是报答之期耶。中宵绕壁。有泪沾襟。抑臣疾病之外。又有所怀。不敢不毕其说焉。惟我 先大王礼招宋时烈。擢授铨衡之任。 圣意所在。诚非偶然。不幸 龙驭宾天。继有汝河之疏。浮议方生。则时烈之辞。固有由矣。 殿下于哀疚罔极之中。未及精察而审思。初间处置。微失其宜。 许褫其职。虽出于慰安其心。而中外人情。无不缺然而窃议之。以为 新化之累。无大于此。其何可家谕而户说之耶。可谓不幸之甚矣。及其再授也。 圣心蔼然。不翅婉转而委曲。其在时烈之道。固当出而承 命。以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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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人情。而犹执牢让。终不祗 肃。则臣之所未解也。然其执而为辞者。不过以其身还填其身之窠。为大嫌也。今臣既替其窠。而疾势如此。实难供仕。则 朝家有好处之机。人情有慰悦之势矣。臣虽亡状。何敢为自己便身之图。发此缕缕之语。区区赤心。只愿圣明处置得中。无招人议也。惟 圣明深长思而财幸焉。
陈情乞解本职。兼论 特褫宪官未安劄。(己亥七月)
伏以臣之情势。前后疏章。槩已悉陈。而 天听愈邈。俞音尚靳。臣诚闷塞。不知转身之路。使臣如有一分才具一分精力可以承当重任。报答 隆眷。则受知君父。享有宠荣。实是千古人臣之所至愿而不易得者。臣非病风狂易之人。何苦而独无此愿。诚以自知甚明。自揣甚熟。终必无益于 国而有害于身也无疑矣。 殿下不以臣为鄙。欲其久留而毋归。 宸心每见于辞表。臣虽至顽。宁不感激。今若强其所不能。致误 国事。得罪公议。则到此地头。 殿下虽欲曲赦之。何可得耶。臣虽欲毋归。又何可得耶。仰惟 殿下或未及细谅而审思之也。然此则犹是日后之虑。而即今病日益深。气日益悴。筋力精神。绵绵奄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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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亲旧。作一书尺。犹觉气馁而神眩。以此病状。岂可试之于莫重之任。少效其区区奔走之劳耶。反覆思惟。毕竟难进二字。参前而倚衡。臣之此言。实出赤心。非例辞而饰让也。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亟许褫改。回授可堪之人。公私岂胜幸甚。抑臣于此有区区所怀。不敢不陈。臣尝闻诸长老。 明庙之丧。缘日家拘忌。择定葬期。在于四月之内。 仁顺王后下教。使毋拘忌。一遵五月之制。儒贤诸臣。深以当事大臣为不韪。而以 仁顺慈教为合于天理之正。超出常情万万之外。朝野传之以为美谭。即今 山陵。未及的定。葬日亦岂有的期。宪府之论。似若发之太早。且过限之失。比之不及。而嫌于渴葬。则固有间矣。然朱子之论。虽为广择山陵而有先宽七月之说。未闻以阴阳拘忌而退期踰限。则宪府诸官。不过依先儒之论。执守经之制。愿遵 列圣通行之例而已。曷尝有一毫他念于其间哉。 殿下固宜平心酬酢。反覆商确。以求至当之归。而不知何故。 圣人胸次。先有不平底意。遽示声色。使人得窥其深浅也。夫国家之治乱。世道之隆替。实系于言路之开闭。历观载籍。岂不班班可考。矧今 嗣服之初。四方拭目。伫见至治。台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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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设或不是。犹不当摧折之。以重失远迩之望。况未必不是乎。至于处置褫出。唯循一时之公议。非可容私意于其间也。况蔡裕后以老宿之臣。尤岂不慎思而审处之乎。 殿下所当一依其启。毋或有所低昂。而乃 命特褫其请出之官。政院覆逆而犹不翻然以改。不审 殿下之自广狭人。何至于是耶。其待台官待老臣。俱失其道。则虽谓之一举三失。非过论也。臣病里闻之。不觉惊嗟忧闷。耿耿终宵。噫。人谁无过。改之为贵。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诚愿 殿下察臣之言。不远而复。 收回特褫两宪臣之命。快示悔悟之意。兼存日后之戒。勉加惩毖之功。 君德幸甚。 国事幸甚。
榻前面奏宫禁事劄(己亥)
臣闻父母之爱其子为慈。子之善事亲为孝。慈孝之道。根于天性。出于本心。宜无有不尽者。而世降俗末。或至于孝道有缺。慈天亦亏。恒人固有不免。而在帝王家。此患尤多。其故何哉。情势易阻而谗间易乘故也。盖诸宫之间。昵侍左右便嬖给事者。无非宦寺与妇人也。此辈之性例多阴邪狡狯。挟奸而怀私。喜乱而乐祸。不知孝慈之为何物。礼义之为何事。惟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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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一此。分势角立。争多较少为意。恩怨生于指顾。利害卜于向背。以无为有。以是为非。情状万端。如鬼如蜮。或激而致怒。或诳而令惧。一或倾耳而听信。则自陷于不孝而陷亲于不慈必矣。虽然。亦视其君德之如何耳。人君苟能正己而率物。何患之有哉。今 殿下上奉 两慈殿。诚礼备尽。慈孝无间。然若谓吾之事亲已至。则即非孝子之心。而于 大王大妃殿。则正所谓因义而隆恩者。此实小人女子之易伺隙而造衅处也。臣伏睹前代之事。上有慈亲。下有孝嗣。而为贼宦谗妾所交搆。不终厥孝者何限。此虽万万非所虑于 圣明。而私忧过虑。亦无所不至。伏愿 殿下监大易家人之义。法小学明伦之训。严于自治而谨于正家。益致诚爱。益笃孝敬。使左右近习之人。洞然皆知 两宫慈孝无间。吾辈谗搆无以得行于其间。亦见行离间者得罪。承孝慈者获安。则自然无阴邪间乱之患。而孝道无阙。仁至义尽。而 四殿驩洽。万福争臻矣。臣闻亲睦九族。在常人固是美行。而在帝王家尤为盛德。然先儒以正伦理笃恩义为训。正伦理在笃恩义之先。则其深意亦可想也。未有伦理不正而恩义能笃者也。况在末世事变多端。凡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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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尤不可不深长思也。如但以亲爱为主。而不复以礼义裁之。驯致有无限不好事。则其所以亲爱之者。适所以饷其祸也。臣闻诸长老。我 世宗大王悼念广平大君之早夭。留养其子于宫中。而逮 文庙即阼。即命出外。 宣祖大王切不许诸王子王孙抚玩启字。其深谟远算。实非后世所可及也。宫禁之事。固非外人所敢知。而然近日以来。外议喧籍。皆以为两王子及其夫人。出入于 大王大妃殿。无有限节。至或累日留宿。因致 两殿之间杂语往来。且麟坪大君两儿。自 先王朝。留养于宫中。其兄方在凶服之中。而亦出入无间。外言之入。内言之出。或未必不由于是。臣不胜惊忧窃叹。盖尝微发其端于 榻前。而亦不敢毕其所怀。盖视兄弟犹吾一体。视兄弟之子。犹吾子。在 先王固为圣德至行。求之三代以下。实鲜其伦。然及今 殿下之身。既无兄弟。又姑无储嗣。形势孤危。中外忧惧。其在亲戚之间。属籍渐远。嫌偪转甚。视 先王朝。大有所不同者。而伏闻留养之人。年已长大。 殿下宫中岂宜更着他人。以酝酿祸机。使忠臣义士不敢言而敢忧也。臣愿 殿下试于清朝静夜。深思熟量。念季世事故之多端。体 世宗,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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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之深虑。其不得自由处。思所以方便善处之道。其得自由处。亦须禀议 慈殿。节以义理。毋拘于区区小仁。以图终始亲爱之道。且臣伏闻 祖宗朝诸王子王孙年长。则别命其族属中可以训诲者。委托教导以责成效。又明宗学之制。极选宗簿之官。使之严立课程。月日讲讨。故诸宗亲多有学成行尊。为世所称者。今亦遵依 祖宗故事。年长王孙。使之出就外傅。且申明宗学之法。毋为文具。务令着实。允合事宜。臣之此言。实是 国家莫重莫大之事。不容少忽。愿圣明惕念改图。毋或淹延时日。以贻后悔。 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今此所陈。不宜宣泄。不免亲笔书写。目昏手颤。字画不精。臣不胜惶悚之至。
辞 谥册书写之 命劄(己亥七月)
伏以臣笔力素弱。尤昧楷法。亲旧碑版。虽或写染。而率用行草。体结不端。况今衰病日甚。两眼全昏。笔研之役。放废已久。 谥册书写之 命。决不敢承当。今闻写期已迫。不得不仰陈实状。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许令预差官书写。不胜幸甚。
辞吏判劄(己亥七月)
伏以臣癃孱衰悴。日甚一日。居常危懔。若不支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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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重任。实无堪承之望。而只是感激 隆眷。不敢强辞。黾勉忍死。以过大政。当其铨注之际。精神昏愦。失后忘前。退而思之。做错百端。自知犹然。物议谓何。孤负 圣明委寄之重。未效愚臣报答之义。臣诚惭惧。若无所容。臣之情势。前后陈恳。无复遗蕴。 圣明亦既洞烛之矣。何可强所不能。使罪戾益增重。踪迹益狼狈乎。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即许褫改。公私不胜幸甚。
又辞吏判劄(己亥七月)
伏以臣昨蒙 圣慈将臣劄本。下议于该曹。是 圣明怜臣情势。将欲以善处之也。不料僚员不谅人情。不体 圣意。张皇费辞。俾不得蒙褫。噫。同僚之间。情意之不相孚犹如此。而况于 君臣之际乎。臣于是尤不胜慨然于中。臣之情势。不唯前后章劄备尽烦控。曾于 榻前。亦有所陈恳。虽不敢明言尽说。仰惟宸聪。必已默会之矣。使臣居此职而分毫有益于 国。则虽即日颠沛。有不暇恤。而今既明知其不然。则何可不顾其身名。而但以 宠荣为心乎。果尔则殆与鄙夫无别矣。书曰。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诗曰。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臣之所望于 圣明。不翅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96H 页
惟天惟父母。恳乞 圣慈更加谅察。即许褫改。回授可堪之人。亦使万物得所之义也。臣不胜战灼祈恳之至。
辞 志文书写之 命劄(己亥九月)
伏以臣之衰病日甚一日。居常神气。不翅若朽株风纛。当此 哀疚静摄之日。虽不敢每有陈渎。黾勉带职。以至于今而臣心忧闷。鬼神监之。不料 志文书写之 命。出于千万意虑之外。臣固知 圣意所在。极非偶然。臣于是不用其诚。乌乎用其诚。顾臣笔画。元来拙弱。楷法尤所昧昧。自分难望于写家手段。况今衰病如许。两眼全昏。顷日 谥册之文。不过是数百馀字。而廑廑写染。不成体样。今此大文字。必须排比齐整。结撰完紧。方有可观。自非老手宿匠。莫宜当之。右参赞臣吴竣。实是当世名笔。从前作此等写役。不止一再。当初大臣之议 启。允惬于众论。亦有预差之员。年力富强笔路方新。无非踰臣数等者。而今乃不用舆议。并舍两人。 睿简特命。反及于衰朽拙劣万万不近之臣。取舍乖宜。工拙倒置。不但 朝家事体决不当然。其在 诚信勿悔之道。亦恐有所歉也。伏乞 圣明更加谅察。亟收成命。仍令吴竣书写。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396L 页
不胜幸甚。
乞褫吏判劄(己亥九月)
伏以臣癃孱日甚。澌苶愈剧。天时渐寒。神气益悴。一番出动。辄痛数日。其可以如许精力。久叨铨席。有若养病之坊哉。曾于 榻前。槩陈其情恳。仰惟 圣明必已洞烛。臣非不欲即复申请。而惟是所蒙 志文书写之 命。未及奉塞。以此趑趄未敢矣。今幸力疾强拙。写事已了。臣若将此病状。黾勉供仕而不知止。或致疾势益甚。颠仆难起则臣之晚途名节。有不暇言。而亦岂 圣明优恤轸怜之意也。恳乞 圣慈曲加谅察。亟许褫免。俾臣得以处散居静。调息孱喘。以保馀生。实 天地父母生成之德也。
又辞吏判劄(己亥十月)
伏以臣以如许疾病。如许情势。万无供仕之望。沥血陈恳。非止一再。而 恩俞不下。 温批继降。毕竟有下询该曹之举。则 上下情意。若不相孚者。臣窃闷焉。臣虽庸陋。职居首席。使佐贰议其进退。非惟事理有不当然者。循例覆 启。文蔑其质。则又乌得为公议也。此实近来大段谬规惜乎。 殿下不免循用之矣。臣之疾势。遇寒增剧。一有出动。百證添发。今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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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强赴于陪 祭之列。忽觉有背寒头痛之候。退卧求汗。呻痛方苦。 召牌下临。亦未趋赴。孱生至此。不如死之久矣。况今才望茂著。已试底绩者。其人非一。臣决不敢久代大匠。自伤其手。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亟许褫免。公私不胜幸甚。
以献议错误引咎劄(己亥十一月)
伏以臣谨按家礼。葬前有朝夕哭朝夕奠。葬后罢朝夕奠。犹朝夕哭。至练后止朝夕哭。节目分明。而五礼仪。则葬后朝夕哭朝夕奠。皆无停罢之文。又无仍行之语。臣之妄意。葬后朝夕奠。必无仍行之理。其罢无疑。而五礼仪礼节。多与家礼不同。想或并停朝夕哭奠。故顷日献议时。有所云云矣。昨者偶考五礼仪。 魂殿朝夕上食仪中间小注。有练后止朝夕哭之文。始知五礼仪之意。实与家礼无异矣。臣于少时。粗习家礼。而及今昏忘殆尽。况五礼仪。实是曾所未窥之书。随事或有所阅。而未尝通考首尾。猥当 询问。仓卒臆对。臣诚惭悚。若无所容。虽然。以 殿下积病筋力。何可晨夕往哭于 魂殿。益致 圣躬之伤损乎。其势诚有绝难者。唯愿 殿下察知礼文本意如是。而臣之昏妄颠错。无所裨补。而反有所误如许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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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臣无任震灼惶悚之至。
乞解职还乡疏(己亥十一月)
伏以臣区区私计。不翅恳迫。曾于 榻前。猥烦陈吁。仰惟 圣慈必已俯谅之矣。期日渐迫。行谋甚催。拟待 卒哭礼讫。受暇南去。念臣所叨职名。实是 国家重任。何可带去乡曲。以增罪戾。恳乞 圣慈曲赐谅察。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掌乐院提调等任。一并褫改。使臣得以安意往还。不胜幸甚。
乞解职名疏(己亥十一月)
伏以臣于日者。伏蒙 赐对。面谕勤至。继承 圣批。十行温恳。若以臣为有无于 朝端者。臣之私计。虽甚切迫。其在分义。有不敢自由。重以旧患虚怯怔忡等症。重发于积伤劳惫之馀。数日以来。殆不省事。连章申恳之计。又不得遂。自伤诚意浅薄。致此狼狈。毕竟难免为忠孝之罪人。尚复何言。臣于病中。略闻左副承旨臣金寿恒 榻前启达之辞。以臣因顷日 庙堂请推之举。不敢自安。将欲辞褫。致 圣上曲加轸念。 特下勿推之命。臣诚惶愧。置身无地。夫安州等处。用台侍差遣。意非偶然。为铨官者。非不欲必慎必精。而唯其才望相当者。绝难得其人。每当注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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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遍阅官案。历历指点。又与僚席相议。犹不得可合者。不获已或以兵郎若他员备拟。亦成近例。前后非一。盖以虽经台侍。而不称其职。则反不若彼善于此也。然 庙堂之相纠。亦其宜尔。在臣之道只当安而受之。益加勉砺之不暇。何敢以是而个然。有若悻悻者然哉。特寿恒过听往来之言。率尔陈达。令臣有罪而倖免。亦岂臣心之所敢安者乎。顾臣之欲辞本职。则诚有之。盖臣此任元非本分所堪。而冬寒以后。百疾添剧。块蛰旅寓。旷废职务。如是而久冒重地。以妨贤路。以误 国事者。无是理也。向者所陈或去或留。必免此职。然后身心少安云者。不识 天聪倘或识有之否。噫。以臣草茅庸陋。猥当此任。其欲竭忠殚诚。以答 知遇之万一者。岂有穷已。而才学不逮。智识有限。触事颠顿。转辗错误。异时罪有大于安判之事。则 殿下亦不能每恕而每赦之矣。臣身不足惜。独如 国事何哉。臣之此言。实出于片片赤心。无一毫矫饰。惟 圣明特加矜怜。亟褫臣本职。俾臣得以处散调息。时 许入对。以申区区之忱。公私岂不两便。臣之至愿。实在于此。臣无任悚怍祈恳之至。
辞柴馔之 赐。仍论铨曹升迁事劄。(己亥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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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孱疾日甚。情势闷蹙。而累吁 榻前。辄下温谕。臣诚惶感。黾勉供仕。苦不知转身之路矣。仍念臣从宦数年。既受常禄。而官高禄厚。自可支过于旅寓。更烦馔廪。实非所安。即见参知臣权諰之疏。尤不胜愧惕之心。伏乞 圣明亟收馔柴等别赐之举。俾臣得以安意淹留。岂胜幸甚。抑臣有所陈禀者。臣闻向在 先朝。资宪班联。其数绝少。因该曹 启禀。使之采公议从群望。以从二品官。直拟正二品职。如故判书臣金益熙及今礼曹判书臣洪命夏等。皆自从二品升擢。而如李一相,赵寿益等。皆参其望者也。去年冬。又令大臣与铨官相议。正三品中可升从二品者四人。别单书 启。朴长远,尹文举,柳庆昌,慎天翊等是也。庆昌,天翊。次第升擢。而长远,文举。则时未及升。此事在于 先朝。仰惟 圣明或未之详也。即今正二品官又绝少。而从二品亦不多。临政注拟之际。每患鲜乏。堂堂 圣朝。群彦林立。岂容任其苟简而不为之通变乎。臣愿依 先朝故事。从二品中可合升擢者。 亟令大臣议定。其正三品中已书 启而未及升秩者。亦 许该曹直拟从二品之望。庶几克述先朝之事。而于随才调用之道。亦庶乎其得之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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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罪铨地。目见形势。敢陈所怀。惶恐俟罪之至。
辞新授资级。仍乞解职疏。(己亥十二月)
伏以子之于父。臣之于君。其义一也。子当父丧。分之所为。力之可及。皆所自致者。而人以是称孝。则子之心所不忍闻也。矧惟人臣授任分职。各供其事。以是而谓之劳谓之功。有所酬报。则其臣之心。果能安乎。其敢当乎。臣本拙笔。未敢与论于写家。而顷承两件书写之 命。辞之不获。黾勉奉塞。其得逭坏误之责。亦云幸矣。况于事过之后。至有酬报之典。臣于是诚有戚戚不忍之心矣。且名器不重。民志不定。实为当今之痼弊。识者之寒心久矣。臣本草野贱品。初无才德可称。而去年进一秩。前年进一秩。数年之间。超躐卿班。已是无前可骇之事。而今以罔功。又进一阶。则名器之不重。姑不暇言。而福过之灾。鬼瞰之祸。又岂不可畏之甚耶。抑臣闻之。古人之言曰。君子不同其进而同其退。臣于宋时烈,李惟泰。实有师友之义。今时烈等。既已决退。臣若同其进而不同其退。则率以古义。其果何居。纵人不言。独不自愧于心乎。噫。方今国事。可谓岌岌乎殆哉。外而南北强邻。策应多端。未成一夕之安寝。内而八路饥殍。盗贼群起。天灾物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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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日斯生。人心滉漾。靡所底届。所谓十棋九卵。未足以喻其危。惊涛败楫。未足以喻其急者。正今日之谓也。人事无一可恃。而所恃者。惟 圣人首出。 仁声播闻。一此不懈。庶享天心。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必有以保佑斡旋于冥冥之中。或不至于丧亡颠隮之地。而又何可几耶。思之至此。直欲痛哭。臣于此际。猥承眷遇。身当重任。其欲竭忠殚诚以裨万一。此情岂有穷已。而无如疾病之沈痼。材力之绵薄何。臣于是尤不堪痛泣而忧慨也。最是天时正寒。大政渐迫。以臣孱瘁。实无堪任之路。仰惟 圣明已烛其情势。恳乞亟收新授资级。仍许褫改本职。以便公私。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