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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翁先生集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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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翁先生集卷之八
 书
  
炭翁先生集卷之八 第 390H 页
与或人书
諰白。某本不知礼。散人狂客。径情直行。然窃闻父兄师友之训。而粗识出处之分。英兄每以古义为准。愚不敢以吾辈庸俗之言。闻于尤宰高洁之耳。试言自有君臣以来。涕泣留之而去者。有何古训可据耶。愚知英兄必强引古事以證之。愚必知其非情也。归思如水之言。不但英兄然。愚亦然。不但愚然。恐伊,傅,周,召亦然。水之流也。流则流。止则止。不盈科底平而强流。则为变怪矣。伊,傅,周,召之终不得去。未必不由此也。英兄岂不知此而必去者。必曰 新上之恃我。不如先王也而已。奈何奈何。英兄之去。不但为机会可惜。小则东邦小康。大则天下万世宁。如初不来。岂到此而改事耶。岂曰枉尺直寻。不可为耶。愚蒙不知。有何分寸之枉耶。英兄此着一失。则平生自任以儒者。程朱之出处者安在哉。英兄留则千忧万愁。何可言喻。愚欲死而无知。然且劝英兄留者。义当然也。英兄不察。殆亦自为谋矣。吾辈自为谋则末之难矣。只为秉彝之不可弃矣。似闻外人皆言尤庵不可不去。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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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公诋而自 上置之。丧服两医移御诸说。皆不得施。 先王无言不从。今若此。宜可去矣。愚以为 先王之于英甫。未免似有强从之意。愚尝不乐曰。此非真契合。心常忧之。今 上朝。事或不从。而笃信之意。著于内外。故愚以为两宋真可以有为也。万一果如或说。欲每言必从。则未必不如王介甫之为也。未知如何。愚之极论。只欲明理以待英兄之领会。英兄答书乃曰。不从有坏朋友之义。愚深恐其言亦有病也。朋友。所以讲求义理也。所见不同。则论理有万不同。须各虚心以求义理之中。英兄介石已果。似未见虚心玩理之味。有若訑訑之声音。则愚不得不极言之耳。心有未安。安得苟从。必须虚心讲讨。以求至精之地。以不从。为坏朋友之义。则必至苟同。大害事也。不但朋友。虽如君臣。听言之道皆然。倘以苟从。为全交际之义。则彼此俱非诚意。君臣朋友之契合。惟诚心为善去恶之志同。则是真契合。论事是非。讲究未至。则不可以苟合。苟合以全交则大错矣。初五夜深。醉草狂闹。不欲呈上。更思愚之醉狂。朋友所谅。其中所言之理。有可商量则智者择之耳。遂以呈上。
与复初书(从侄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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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未易。逢时又不得从容。别后思当复如何。只令一倍惘然。 国恩已厚。世事日艰。在野者尚不堪犬马之忱。有时中夜起坐。不觉仰屋而窃叹。况复初出身而事 主。将何耐报国之心。千万淬砺。幸甚幸甚。墓直奴婢。处置为难。仲兄向见清风叔父。听其所教。则势不可但已。近于从兄前细心商量。已拜一书以送。未知诸叔父以为如何。若此而不以为可。则事无可言。亦当积诚以牖之。但念墓户。祗为守先墓。非子孙所得私使唤也。子孙爱护墓户。倍蓰乎自己奴婢。至于私使唤。有若路人。然后为不可分之言。则奴辈亦且心服。况于宗族乎。况于父兄乎。今不然。复初及吾辈未能无私使唤。而乃曰不可分。则言虽公。难以孚于人。亦无以告我 先祖。兹故从兄及吾兄弟及复初俱难言不可分。盖虽存贤母之心。将未免妒妇之口耳。诸叔父肯可之。一依吾辈书则固好矣。揆之事理。诸叔父亦必准从。万一不从。则兰玉已远去。除之为季曾祖衿。又除一户为叔曾祖衿。俾守其墓。又除一户为曾祖衿。俾守伯高祖墓。馀外累户。俾守高祖墓。自此以后累十百口。更不得分执立券牢约则亦好矣。未知复初意如何。万万非笔舌可既。惟此。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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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细入思量耳。
与闵持平(景明)
伏问兄起居如何。愚颠谬妄言。方来伏先垄下。恭俟天谴。去二十六日路上。史官追至。传谕 圣旨。感泪交颐。而何无缴还之举。莫究厥由。昨朝始闻 下承宣严旨。由此无状。嫁娲于人。曾所未料。尤极惶悚。昨夕又闻 圣教至云逆命之贼。杀之无惜等言。犬马之心。益切耿耿。当时承宣虽云趑趄。致有迟晚。谓之逆命未安。况贼字所在。臣子闻之他人。尚欲攒地而入。况自己当如何心乎。且杀之一字。虽是泛言。岂宜容易。 圣上春秋方富。岂容惯言杀字着 圣心哉。天地之大德曰生。好生之德。洽于民心。方可与言王政。年前李参判事。武仲一言悟 主。今不得办此耶。闵棘人兄弟庶几办得。已无奈何。但古人冒哀言事或有之。义果如何。孟子论王道。只自齐王不忍之心推扩之。此言惯习根源上一毫发些子。最害事矣。如何。似闻或言尹疏何罪。高明不甚非之。然否。愚意虽有罪。不可杀。才不至杀而杀。则便成无故。不罪言者。以来天下之言。是愚平生所学然也。前此尹言原平时。愚谓削黜犹不可。兄能记之否。岂扶尹毁原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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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无罪则无据。放流之罪。在渠正得耳。愚见如何。
与全日章书()
累承哀札。感谢之至。且审示意。仰觇有志远大。钦叹无已。顾念问诸非人。将何辞仰答乎。惟愿读礼之暇。孝悌之馀。毋忘泛爱亲仁之意。而时诵论语而温习之。则优游涵泳之间。日有味趣矣。孔子不云乎。出门如宾。使民如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终身用之不尽。人不可不勉耳。追孝之道。孰大于是。窃感哀殷勤而索言之。得无汰哉。馀俟早晚。小纸不备。
[与全日章书(乙未八月)]
自贻伊阻。相思悠悠。即承伻问。仍审行役之馀。又作远行。仰虑实深。来书尤悔自责至矣。未知所尤所悔何事。大槩人谁无过。悔之为难。人谁无悔。改之为善。日章刻责如此。能改必矣。极令人敬叹。成汤改过不吝。不贵无过。改过不吝。所以圣也。孟子曰。人恒过然后喻。中庸曰。困而知之。子曰。困而不学。斯为下矣。平生过与困。犹不能学。到此白首无成。惟愿吾贤少壮勉力。不徒悔懊介介。徒伤中和而已也。琼句歌词。极发人意思。适悤卒未暇奉和。容俟后日。两西之行。当至何所。德川惯治郡。昨闻侄婿沈君出宰顺安。此则新手。俱愿益加勉励。其或相逢否。若到平壤。寻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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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墟井田旧址。图印箕子志两件惠分。幸甚。万不宣。(乙未八月)
[与全日章书(庚子)]
因便得承六月十七日书。感慰感慰。大凡虩虩之中。自有坦坦荡荡之道。有何忧戚。又何怨尤。亲旧书来。例多慰藉。或未免尤人意思。我心不快。幸得惠书。但为寒暄。是乃行其所无事。正适我意。故前书云云耳。今见来书。日休乾乾等语。亦鹦鹉之能言耳。亦可为愧。惟愿朋友后生。勿以人废言则幸矣。左右能留念则何幸何幸。亦须先充无欲害人之心。仁不可胜用矣。充无穿窬之心。义不可胜用矣。于此着功。信得及实见得。以为根本。然后作德乾乾。始有可据之地矣。来书缕缕。实感缱绻。破戒妄发又如此。自笑愚妄耳。馀俟一奉。(庚子)
[与全日章书(戊申)]
向见来便。凭审孝履支胜。聊慰远怀。惟儿方在炭村。哀札还呈。可访之旧居。孝经曰。卜其宅而安厝之。葬之吉地。岂非孝子之至愿也。子孙祸福之说。乃其流之弊耳。君子不欲道也。吉地得之极难。故即程子之方以求之。犹易得之。而人皆可能。然亦未易。朱子所谓更须要拱揖回抱之形。但不用某山某水之说者。至矣。然求备则莫最难矣。况又以某山某水之术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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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何时可葬。况又以祸福之应惑之。于是乎不得葬矣。先山曾占地。意谓其可矣。今何更卜。老眼走草。(戊申)
[与全日章书(壬寅)]
即承远书。感慰之至。药姜情讯。尤极感谢。吾辈贫人。凶年困饿。常事任之。不死则幸。第闻空匮之中。菽水不继。到此境界。宁耐孝子之情。为我心恻。爱莫助之。中藏何忘。窃覵书辞。读书之功。亦由之有间断耶。为之叹慨不已。愚暮境丘木下。固所迟迟。先世墓石之功尚不毕。意不得决。归故园之怀。只费黯黯而已。万万何尽。(壬寅)
[与全日章书(己酉)]
冬间劣息之来。得承惠书。遥想进益之趣。钦叹不已。即惟茂迓新福。日跻之功。与年偕长。悬傃何已。顾此幸免之生。不死是贼。久世无兴。添年增苦耳。素来荒怠。老慵益甚。俯仰幽明。惟忝所生及师友。是愧是惧。来示做不如说。行不如思。年久默较。犹不得免。动辄有悔。悔不能改等云云者。政愚平生事。俯索操之之要。免之之术。政所谓索听于聋。借明于盲。治之之方。具在方策。正患吾辈不能行耳。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惟日孜孜。不知年数之不足也。毙而后已。虽驽。愿与吾友共勉焉。抑朋友相观而善。为益最多。故必欲就贤师友。兹乃离索日偷。悬结无奈。贤与诸老居。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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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迩。可以游从相长耶。敬以持己。愚之一生所不能。是以颓废。吾友笃恭。愚欲慕用也。而今贤自省所云云犹如此。心之操守。难矣哉。况如愚放狂者乎。惧惧。近觉乐道人之善。恶称人之恶。切实有味。为吾友诵之。诸友相见亦告勉。如何如何。(己酉)
与书堂诸生书
初寒。远怀佥学履珍胜。子敬向见书。知在尤兄庵中。想必有日进之乐。极喜。诸君亦乞匪懈。以期日就之功。幸甚幸甚。两辛。前功可惜。须毋忘惕厉孜孜之益。幸甚。崔生。亦在否。愚若迟滞数月。欲得诸君一两人同苦客榻。何可得也。噫噫。 天恩罔极。若此濡迟。而与佥益同苦之心。日夜未忘。堪笑此生无似之身。奈若尔东西烦恼也。泰尔宜仲。倘毋忘蒙学诱掖之事。何幸何幸。台叟论递。 筵中。明甫陈其为人。言官避嫌。极赞台叟。还除司艺。未知如何去就。(丁酉)
与朴士度(中规),季度(中矩)书。(戊戌)
承答谆复。开慰远怀。伏审高堂色忧连仍。仰虑之至。士度重听。云何其然。即惟寒穷。阖门神相万福。客中苟活。幸蒙 恩递。心虑稍安。但犹有未可者。 批以调理上来。尚兹病蛰。初拟贺正。少抒臣子之恭。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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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然后归。病未可动。春温归乡时。入京拜 阙下。亲旧相叙而南下耳。公论之叹固然。然人皆未忘物我之形。故人不知而不愠。人不能之。犯而不校。人不能之。遂至彼此争私。各较曲直。甚至仇敌。心常闷之。吾辈凡闻人言。惟知自反。顿忘物我则得矣。人人若此。天下国家可均矣。今此之事。凡爱我者。谓公议为浮谤。平日慨叹于人者。身亲逢之。苦口力言。而闻者意谓我姑为撝谦之言。此理诚难行矣。奈何。万不宣。(戊戌)
[与朴士度(中规),季度(中矩)书。(戊戌)]
简札虽小事。子曰。辞达而已。易曰。修辞立其诚。然则言语文辞。于诚正之道。所关大矣。况兴戎出好。亦出此阶乎。况听言之道。平心和气。惟观其是非耳。可用则用之。否则加勉。闻人讥议。便曰小人。是岂纳谏受诲之道乎。其言诬。犹不可。况公言公心乎。泛然傍观。犹不可为然也。况相切者为然。则定非相爱之义也。诸贤于我为然。则我于诸贤。亦将然矣。闻人讥议。群怒争骂。相率而为党矣。定非朋友相爱受谏改勉之道也。平日讲此熟矣。诸贤不察乎。非愚平日所望于朋友也。千万铭念。幸甚。(戊戌)
答卢子敬(尚俨),禹礼卿(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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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中承书。良用感慰。信后寒酷。侍奉万福。此中老病饥病日深。暮境凶年。此是常理。诸君读书不废。钦叹钦叹。更愿体之心身。孝悌谨慎。泛爱亲仁。毋至荒坠。幸甚幸甚。至望至望。士之赴试。职耳。得失任之。失诸正鹄。反求诸身。君子之道。夫何怨尤。未能尽吾才学。是患耳。
[答卢子敬禹礼卿书(丙午)]
曾闻伯哀凶闻。未即吊状。自愧慵抛。兹承哀札先及。深增怆怅。学退不进之示。可想哀自省撝谦之切。慰溯不已。更愿读礼之暇。毋忘慈良忠信之心。夙夜孜孜。毋徒忧有退无进为也。抵次儿书。渠才入京。待还授之为计。书中示意谨悉耳。惜其为人。尚未免俗习缠缚。痼入膏肓而不自知耳。要之美质。今世难得之人。苟欲友直友谅。友多闻则诚吾辈胜友也。惟当至诚从游。不懈慕用之心而已。若有不合。亦惟阙疑阙殆。不敢苟同。庶几无悔无尤。慎不可疑阻相持而成睽也。(丙午)
答书院斋任金,李两人书。
昨蒙猥枉。终夜愧惧。窃念佥贤欲问是非。则非愚所敢言。若将博采同异。以为折衷之地。则可发狂夫之言。以备刍荛之择。故率尔奉答。得无汰哉。更思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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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尽者。似非谋忠之道。敢兹仰白。一院各祠。正合今日事情。但移栗谷祠。而栗祠既蒙 赐额。休庵祠未 赐额。则是栗谷祠为主。中立其祠。而推栗谷及后学尊慕休庵之义。立其祠于栗谷之西。各专其尊而不相压。若两祠俱得赐额。则一东一西。允适其宜。未知如何。兹竭底蕴。谨谢来辱。幸乞俯谅。
与金和顺书
如丧普痛。乔山无及。今陪祭初。为一痛哭计也。侍卫者无哭。无耐泣弓之悲。益切攀号之痛。时事有何可闻。亦不得闻。只有一天下可笑事。权某五疏不递。方兹牢锁禁直也云。愚岂谓狼狈至此耶。百忧丛心。归思滔滔。适得手书。小开阻郁。每羡跃起好八字。年来似有不好之兆。心甚忧之。兄方当鸿渐之磐。可以安心无事。惟有报国之忠。谷耻之忧。不可忘也。他何忧乎。又有大怪底事。即见明甫书。泰之怂恿英甫。相携必遁之计。莫可挽止云。愚常谓出处之义。人各不同。朋友何必同。岂待同出处。然后为同志哉。泰之春间可以来可以不来。吉甫劝之勿进。不用而来。既来则今当可去可留之地。正观我生进退之像也。英甫未来时亦然。又似有蛊上之象矣。今日正当大蹇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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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王臣蹇蹇之地。鹤鸣子和之象。而徒知勇退之义。平生自任之重。终成没巴鼻人矣。何能尽。
上权安城书
久未伻候。不审起居如何。溯慕郁郁。伏承下答。伏自开慰。侄常谓凡百得谤。幸也非害。惟当益笃惕励耳。谤毁之来。若才愠恶。是即自私也。无自治之心耳。自获戾以来。朝野论议之峻。无非资我战兢之地。自幸自幸。但亲旧间多见慰藉。惟尹吉甫父子外。未闻箴刺之言。岂相爱不以德乎。抑我訑訑拒人乎。常切耿耿。向闻诸同春。劝侄乐闻讥斥。便是自益。正合愚意。即兹伏承下诲谆谆。心目醒然。伏感何极。守蛰丘木。万念俱灰。况好胜乎。共讲是非。正吾朋辈事。犹且绝意。况好胜乎。下二字为不足云者。非侄愚心所存也。岂其听言之际。未察愚言耶。抑传者失实耶。当此 圣世有道。明良际会之时。无弃物。欲并生。无疾顽。化以德。兼听无愠。惟知好察。俾我 圣主好生之德。洽于民心。以及四海。是乃畎亩之心耳。岂好胜乎。万万何由拜悉。(辛巳)
答权(圣源)
伏承辱惠书。感慰交至。弟吟病苟活。怜苦此生。拙文
炭翁先生集卷之八 第 396H 页
之作。虽在获戾之前。尚未入石。犹可及止。得罪于一世之公议。而遽刊其文字于金石。岂不无忌惮之甚。决非恐惧修省之义。且凡如此文字。必求诸一代第一人若文章大手。不必子孙为也。当今第一人可传后世者。有二宋在。文章大手。亦有其人。伏愿佥量更图。幸甚幸甚。至祷至祷。每欲委叩。罪戾之踪。一味惶缩。往来书札。非谢答不敢先。兹故趑趄。向谢醴泉书及近见安东权秀才。言及此意。俾得转白。俱未关听否。下示檼括润色处皆好。凡事须经众眼。證议至当。何况拙藁哉。求获字未妥欲改。管见寡闻。恨未得衬着字。今蒙得改。何幸何幸。第挈蕝二字。未知出处来历。是恨。幸乞下示。以破孤陋为望。令胤似闻将有万里行。信否。远游之思。何可堪乎。欲拜书。慎不敢。庶几俯谅。万万何尽。(庚子)
与朴(垠)
雨中载酒来。欢极病成灾。才起还开酿。须君更共杯。余丁卯春。始来兹土。惟从兄是依。闻诸从兄。知有浩然朴丈。即访朴丈。闻诸朴丈。知有先尊府。未及相访。遇诸人酒席。一见如旧。便忘形与年。自后四人。遇酒每共欢。丁丑后。余往岭外。居十年始归。朴丈已先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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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乱前弃世。从兄相逢数月而逝。尊府亦未久倾背。余亦入京。留滞畿内又十年。是春复来兹土。朴丈之子汝炳。亦已逝。朴丈有阿咸汝郁。爱之实若其子。余亦视之如朴丈之子。肩随之以相亲。亦已逝久矣。今有士厚在。自春至今。感时怀旧。未尝不怆然疚怀。兹将数升米以呈君。共酿一斗酒。招汝郁胤文日及汝炳子昌宇。月明下一共话是冀。虽无嘉肴。式饮庶几。谚曰。荆江白萝葍。全胜青水梨。龁葍含杯四五巡。岂不足以合欢。馀冀士厚午后一枉耳。(己酉)
答洪公叙(锡)别纸
谕及理气性命之说。固未易言。亦未易知。故子所雅言。诗书执礼。而罕言命。孝弟谨言。泛爱亲仁。馀力学文。弟子之职也。忠信笃敬。终日乾乾。直内方外。君子之事也。故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则仁在其中矣。故曰学问之道。无他焉。求其放心而已矣。习闻庭训。从游师友之后。匪不闻此也。安肆日偷。心放不知求。虚抛四十年。悔尤如山。正是白首无成。悲叹何益者。曾见南冥曰。近世学者。高谈性理之学。而夷考其行。曾犬豕之不若。观其辞气。有似抑扬太过。然自顾吾身。则切中其病。故平生语及天道性命之说。语未
炭翁先生集卷之八 第 397H 页
及半。旋及忸怩颜厚。不欲遽论此等说话也。而金泰叔每强要我。上下其论。恐未谅愚意。今承来谕。必要反覆。则得无复似金泰叔乎。但观来谕。诚有所激。初学诚不可躐等骛远。正当先务着已。诚身实事。然必先明诸心。知所往。可以力行求至。原其始。然后可以反其终。故孟子道性善。非故好辩也。欲人原始而知性之善。然后可以反终而复性之善也。故曰习矣而不察。行之而不著焉。所以终身行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学者不可谓终于此而安于不求知也。且不修其职而先文。固非为己之学。然有馀力则文亦不可不以学。故初学诚不可不学经书。而经书中多言天道性命。诵其书。不知其义。庸可乎哉。愚闻诸师。乾称父。坤称母。事天者众。是欲孝吾亲者众。岂非可乐。盖念孝子养志。故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夫欲养志。不知亲之志可乎。穷神则善继其志。知化则善述其事。是知欲事天者。不可不以穷神知化。欲穷神知化。则不可不探理气之原也。此金泰叔,尹希仲诸人所以开口便说理气也耶。第恐其不致优游涵泳之功。以待聪明自开之地。而容易自信。轻抛圣贤之说。为可惜耳。泰叔说极高。亦有积思自得之味。朋友
炭翁先生集卷之八 第 397L 页
攻其说者多在下风。故自信尤笃。牢不可回。或指为佛。则岂肯屈服。然差一跬。易入佛学。倘回一步。入正脉。其所见。正非吾辈所及。朱子所谓先有是理。泰叔所引以證浑然一理太极之全体也。所谓理搭气中。泰叔所引以證万殊之用各具之太极也。泰叔于朱子。宁有同异耶。而果无同异也否。所宜明辨。
与李知礼公直书
破戒入京。实若负犯。访谒不得。只见兄妹及子息辈而归。亦未免烦。且于南洞比邻。亦未免吊死问疾。皆童稚旧也。然冒犯时禁则已多矣。尚不得奉吾公直一叙怀。只有倾傃。兄书入手。稍慰阻怀。白首吏役。终岁勤动。孰非劳苦。莫非职分。人间世。生则苦。死则休。惟尽吾忠信耳。向见吏胥示 圣上求言之教。询于刍荛之盛心。诚极感激。顾此胸中。万事灰心。欲言无可言。第其中 圣旨有曰。大少群工。远迩士庶。咸体予至诚改过。其各竭诚殚虑。以弭大灾。不觉悚惶。夙夜祗惧。吾辈无他可为。只自点检。不敢萌欺蔽日月之心耳。大小群工。亦各其心。兄之意未知如何。庙堂台阁。任其自主张。自靖自献。各在其人。草野何如。惟草野者。惟当尽其在野之道。无忘爱君忧国之诚。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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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敢有萌欺蒙之意而已。自此之外。于我何有。岭疏无端起闹。物我无益。两败俱伤。是于成己成物之道。为如何乎。且曾见其通文。有云不欲以宗统归之于 先王。是不知议礼者之本意。彼何尝谓非宗统。只谓长子为宗统。得为三年。次子以下为宗统。不得三年耳。今若谓之不欲归宗统。则是殆未免搆人之言耳。成事不说。既往勿咎。如何如何。未知兄意如何。当此括囊之时。彼此得失。俱未敢言矣。今不耐为人忠爱之心。不觉为兄缕缕。见者未知云何。(丙午)
答南文学(九万)
倾溯耿耿。往来于中不已也。伏承委札。满纸缱绻。感仰开慰。敬悉清眼之下。亦存此懒劣人也。自顾自愧。警发深省。天回阳泰。春意蔼蔼。伏惟对时百福。庆集阖堂。遥切仰贺。鲰生进退。有何肯綮。来时初计。只为世臣不敢块坐累辞 召命。故欲谢恩 阙下。陈情而退。不得则一两日入诵謏闻于 书筵。小抒犬马之心。然后归。是愚计耳。迟迟岁月。非愚计也。无奈不世 天宠。意外罔极。靡所报效。自当死骨。庶几小答圣恩丝毫之分耳。至于今日。适我愿乎。复何求乎。况抑抑威仪。惟德之隅。而天性嗜饮。燕丧厥德。敬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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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圣贤至训。而平生不敬。褊躁未化。依然是小人之质。岂敢冒君子之位。据非其据。自我致凶乎。至此则违慢不恭之罪。诚有所不敢避矣。愚之即今心事。大略如斯。他不暇论耳。在此非久计也。前秋欲南归。当时 玉体安节之候。未尽如常。不敢遽然远去。迟迟之间。天寒已深。遂过冬于兹。春日载阳。则归故栖耳。倘得音信有继。庶慰远怀。万何能笔舌既。伏惟心照。谨再拜。(己亥)
与宋奇玉(之琦)
暑恼溃溃。即承辱示两绝。顿觉头痛痊耳。第不传理虚两句语。抑扬之词。得无太未着。惹饶唇舌耶。不但兹惶恐靡宁而已。少闻家训。仁是周遍法。政欲物我之一。故曰终身行之者其恕乎。惟兹一心。炳然如丹。奈顾平生。偷惰放肆。苦不知敬。日夜之意虑万端而不能改。静基仁宅之句。乃不践之空言。尤相心多之和。政中膏肓。方用瞿瞿。来示不泛。亦契鄙衷也耶。力疾走草。多少不宣。(己酉)
答权吉哉书
闻古者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称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其不得祢之祖之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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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分也。既以君臣之义。而不得祢不得祖。则其不敢祔。自无所疑矣。公之子孙。非嗣君。不得祖祢先君者。贵贵之礼也。士庶之子孙。为诸侯天子。而祖祢其祖祢者。亲亲之常也。父为君。子为士。则主贵贵。而父子之恩。不得害尊尊之义。子为君。父为士。则主亲亲。而贵贵之礼。不得夺父子之伦。此二者。自是天经地义。不可易者也。故今日之事。 主上之于大院。则主父子。而义不可以夺恩。大院之于 宣庙。则主君臣。而恩不得以害义。自 主上则当并享大院 宣庙于一庙。自大院则不敢入 先王之庙矣。盖入 先王之庙。而与 先王并享。则是大院与 先王。并尊敌体。而君臣无别矣。今日之事。大院不敢与 先王为一体。亦是人情之不容已者也。故时人闻入庙追崇之论。则奋然而怒。怒而不已。遂至于激。彼激怒之世人。固不足论。此边别庙之论。亦由是而起也。盖别庙则是以大院与 先王。为彼此而二事之也。既曰祖祢一体。而不得不二事之者。盖今日事势。不得不然也。此赵浦渚所谓以事理推之。不可不降者也。以臣承君之说。出于沙溪之说。而愚尝疑其未尽。来说以臣承君之统视之。不可不如父子云云。愚恐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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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子继父理也。无以臣继君之理也。父有天下国家。父卒则子继之。无子则孙继之。无后则取他人为后而继之耳。以臣继君。恐非理也。今日之理。一国之视大院与 先王。不得为一体。而不能无彼此。至于主上之视祢与祖也。亦不得为一体。而不能无彼此。别庙之立。殆由于彼此之分也。既以为有彼有此。则将尊于彼而降于此乎。将尊于此而降于彼乎。将并尊彼此而二事之乎。此愚之所以为惑而不能解也。此事必欲尽言。不可以笔舌尽。亦不可以言语尽。故不揆愚妄。僭为图。以明二说之所以然。而图又使人不能晓。但知者自知之也。未知如何。
与尹掌令(舜举)
崔司畜记事。敬受而绎之。仰悉高明眷念迷谬。必欲解其惑。而进之光明之域。感极厚意之勤。何以报谢。顾念愚妄。少小自谓无论古今。别其是非。乃格致之事。多少讥尤。一切任之。在我何与。故张眉努眼。狂言妄语。无所不至。不知自陷于毁人讪上小人之归。至今思之。未尝不悯然忸怩。悔而不改。常常自讼。伏见记中牛溪所谓不守本分。岂亦类此之谓耶。以愚自视崔公。譬如星斗之不可及也。然窃恐其所不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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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强言之。遂执之不挠。毫釐之差。千里之谬。不知者。谓之谋逆而不少惜也。知之者。虽如高明之宽仁。犹且不惜。必置诸奸凶之科。而惜一无甚紧要。处士之名。不守本分。似是微过。而其流之弊。至于此极。微之显而不可不慎也。有如是夫。况如愚是何等滓秽。而不守其分。敢有云云。上下高论。以犯先辈之戒哉。牛栗之贤。虽使百世之下凡流之辈。当慕爱之。而有九原蓝舆之思。以守愚之清修节孝。在当时相从游。犹不相知乃至于此。诚有所不敢知。倘欲凭无知之妄言。而有所卞析于其间。则两贤百世之矜式。崔公虽云一节之士。使愚将取其失而议其疵。则环顾此身。欲效其节行而不可得。其敢何言乎哉。兹故不敢言。只见君子自君子。处士自处士。我何与焉。惟是师其贤而学其长。以为明其心知。正其行实之地耳。他何与焉。今曰疑崔固然。则非愚者所敢知。亦恐非明理解惑传道之所宜言。若曰疑之者固过矣。则先人平生。固明疑者之过耳。来教摘司畜之形适过可疑。迫数两贤之疵病。以混是非。尝两病之。正愚闻诸先训而得之者。不谓数句语不谋而暗合如此。大槩仰觇高明。恶朋党之偏论。而必欲求真是非。则记中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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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意。恐或有些过高大。明亦或些忽于兼听并观。而可以商證更详者。将自解于审思明辨之中。何待于愚之妄言。徒惹世人之口舌。而无益于暮年心术之功乎。希仲处士之论。未见其过。岂亦自陷于偏论而不自知乎。此等愚言。将速四方之责。恐恐惟高明希仲见之。未知亦以为如何哉。
答俞武仲(棨)(号韨南)
辱答诲谕勤恳。感极诚意。第兄有不悉鄙意者。终宵耿耿。朝起拥衾。索笔走草仰覆。愚与兄奉晤未源源。得拚颜范。可屈指计也。而景仰慕用。可谓神交。自谓唯我知兄。唯兄知我。兄不我信。则平生之怀。无可晤语矣。鄙疏所言。是我平生所学然耳。使我获乎 上。所行亦如是耳。故平生为人谋忠。必以是望之。食芹而美。不得不献之 九重耳。愚岂取同己之论。而为之予夺哉。使尹意只出于论礼。则兄知我为人矣。斥之之语。媢疾诋谗等字。岂忍出我口乎。况视今日如何爻象。愚谓一睽字。是今日事。睽初辞及其程训。兄必详之矣。其能不以此处今日事乎。忧虞之讥。未知吉凶之端。藏伏此中有几许。令人忧闷何极。二兄去国。环顾一世。谁可恃。愚所恃者只有兄。兄我不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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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无可望矣。兄见尹说同于我。谓愚喜其同而欲宥之耶。设有不同于我千里之远。鄙论犹若是耳。其罪虽深。才不至杀而杀之。则便成无故而杀矣。可不谨乎。古语不云乎。鸱枭见杀。仁鸟增飞。如何如何。鄙疏极力匀停。自谓一言只字皆有下落。如何如何。乞兄更加消详。方起草。人皆劝止曰。必起大风波。且曰。人将谓此扶尹。且曰。人将谓毁两宋。愚答谓我扶且毁则言者误耳。风波之起。起是激耳。将欲献芹。他何可计耶。兄书既激之议。复如何云。激者过乎。平者得乎。兄于此必有辨。支离至此。惟兄心照。
答崔主一(基万)(庚子)
新年迓福。福集高堂。阖门均庆。遥贺遥贺。病客久滞。百忧丛心。诸友在目。故山牵怀。此时得书。何慰何慰。匪分 宠擢。忧惶罔措。心病之人。无以自遣。况此京兆金吾。虽云副贰。俱是剧地。匪分则姑不论之。如我病客。其何能堪。若不得递。只得促命耳。虽得递免。若过此月。难以下乡。 小祥未远故也。吾未去而君能来可以一叙。企企迷豚已还。止美尹婿家。倘有往来便。幸寄。此时信英甫勇退。快哉快哉。歆羡歆羡。还自愧腼。祸胎等云云。非君子之言也。慎勿容易挂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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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与人为善。谁非可善之人。而遽自逆诈亿不信。妄谓之祸胎乎。只惧我忠信笃敬之不足耳。不缕。(庚子)
远承伻来手书存问。感慰何极。愚平生所学固陋。自知甚审。守死畎亩素愿也。而不谓暮境。虚名自误。受 恩三朝。天宠旷世。报效无路。耽恋迟迟。日夜忧惧。措躬无地。妄言获戾。早晚事耳。受人讥斥。惟知反身。不尤人不怨天。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人不知而不愠数语。每与诸君讲习矣。今见来书。似未免尤人意思。君非知我者乎。非所以爱我。非所以待我也。今日攻斥我者。皆一时善类也。不知我而谓之党邪害正。则峻攻力斥也固宜。峻攻力斥者。正恶党邪害正之人耳。于权某有何私怒而力攻之乎。罪重罚轻。方俟 严谴。一味惶恐耳。公论终能宽贷。则终老先陇。死则葬于斯足矣。公论不欲我居京。则当远去耳。万万不尽。(庚子)
[答崔主一书(壬寅)]
委书远及。满纸恋恋。情馈柹脯。谨悉相爱之至。感叹何极。顾兹孱质。老病日深。凶年穷饿。自是常事。不死幸耳。饥饿死疾疫死。殆亦天运尔耶。窃念 圣主宵肝忧叹朝廷。勤恤民隐至矣。而连岁之灾。得非天耶。咄咄而已。何堪漆室之忧。不但白首无成是叹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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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文气大进。喜喜何喻。或问试准百遍后。更读大家文如古文真宝,文章轨范数十首数十遍。其馀虽不过五六遍而锻鍊之。俗行科程之文。自有馀力矣。第念为学。非独文辞之学。科举之学。以君之才。何有于斯。博文约礼之工。岂非可欲。约礼之学。老成诸君子皆距君居不远。可就而师之。博文之学。读经观史不可废。经则亦可质于诸君子。闻欲上寺。读书之暇。时阅一史。岂不好哉。后生可畏。望君勉之勉之。不啻饥渴。万万心照。(壬寅)
[答崔主一书(壬寅)]
阻极恋恋。即承伻来问(缺)青州两从事。仍审腊寒。侍奉万福。何慰何慰。不胜感叹。此中旅食苟活已。所不言。最是依旧偷惰。难收桑榆之功。无颜见父师于九原。是所耿耿。来书文理浩浩。喜贺喜贺。然此未可自足。比之宫墙。才入门未入之际。君才似非小可。须乞更加十百之功。幸甚。才须学学须静。此则孔明之格言也。而寻师访友。相观而善。亦古人之至论也。君欲寻师。则吉甫伯奋在矣。何患室远之叹乎。虽不得日日从事函丈之间。时月抠衣。亦必益矣。乞君铭念。毋忘吾言。况近闻尤相往花山。与君居相距几何。想必不远。主一若不忘我。须访尤相而问学焉。史略之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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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好。然不若通鉴纲目耳。小学不可不读。须叩吉甫质疑矣。惠酒独酌数杯。饥肠洒洒。恍在鸡龙白马之间。恨不得对酌。(壬寅)
[答崔主一书(癸卯)]
愭儿传手滋。满纸谆诲。警发实深。禹生甚悼。时甫病极虑。此中仅遣。人之多言。由我爱人好贤之诚未孚耳。不得取信。亦我平生无状之所致。是我之罪。虽然。白地浮言。何地可避。惟积诚恻怛。是乃究竟地也。大凡有谤反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愚之拙法。所得于家训者。曾所素讲久矣。更愿以此为士敬勖之。幸甚幸甚。万万何尽。(癸卯)
[答崔主一书(乙巳)]
便中承书。感慰。此中幸免。无足道者。豚儿侥倖及第。虽可喜。亦可戒。尤相书所谓忧亦随之。未可全喜者。诚至论也。将来试期未远。着读课制。须勤毋怠幸甚。士之志。固不在科举。然既不可废。则何可不勤其功乎。但母俾夺志耳。温泉 行幸。玉体复安。庆普大东。想同此欣欣然喜色。万惟心照。(乙巳)
[答崔主一书(庚戌)]
未得一书奉候。老懒废抛之致。即承哀札自诫弟来。何慰何慰。此物老谬日甚一日。随言随忘。所存形骸耳。惟是泛爱亲仁之心。炳然如丹。每见古今人。多自私自利规模。慨叹奈何。遥愿哀读礼之暇。寻绎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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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存古之君子之心。幸甚。万万何尽。惟冀心照。
伻来承书。慰感。彼此疫患。仰虑不已。此中苟遣。向与士敬看心经。见朱子曰求放心三字。念之不忘。便简易切要之功。始知有所省悟。而终不得着功。不独废册为可畏耳。愿佥致念焉。馀忙不悉。(庚戌)
与闵台叟(汝老)
伏问夜来。起居如何。疏草仰兄血诚。弟近来病日沈痼。心恙渐甚。自今晓躁剧。动辄恚怒。盖元气弱甚。故如此。此乃自少宿症也。即今形骸虽存。元气如丝故然也。兹欲请递。数日谢绝。百分调息。庶得苏完。然后陈力就列。图效万一于 圣世。是今日犬马之至忱也。而 朝家不谅。谓愚泛然引疾者类耳。累呈短疏。辄还出给。忧闷之至。心病转剧。终当狂走耳。心病若此。兄疏草未得精阅。只一披看。大槩为好。要之凡事有纲领。整顿纲领。然后事有统理。今日之事。须总括户口民数及田案大数。然后可以料理百事矣。治蜀尚严及多多益办分数明者。此之谓也。不然则牵补罅漏。百孔千疮。随修随缺。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云者。实先获也。而不才多病。抚躬自悼而已。何由奉吐。(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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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从侄元吉(恢)
伻来承书。良慰。仁川行次。尚多艰窘。无计赆行。伤哉贫也。且不得驰进送别。遥增怅黯耳。棘人诸益前。忙且无纸。未得候状。乞为我致意。幸甚。示事何敢容易言之。但念成服后奔丧。虽与初丧不同。入境哭望乡哭望门哭入几筵哭节次。当与初丧同。既至几筵。则在家男女皆在东西列哭待矣。然则姑亦当在几筵前矣。奔丧者哭拜几筵尽哀毕。拜姑哭。与诸丧人相拜哭而止。似合人情。姑若不在几筵。则先哭几筵。就姑拜哭矣。此等节次。先伻禀定。然后至家则好矣。且一听本家指教耳。此何可预定乎。曾意礼文有此仪节。而今不记。无书册可考检。奈何。姑以俗情言之。未知如何。万万不备。(甲午)
[答从侄元吉书(庚子)]
前此累书。未答为恨。即便承书。慰慰。愚欲归。畏热未果耳。左足腿作痛久矣。恐成跛躄。尚能饭亦堪麦饭。自谓自此庶几无病。自初七日晡后。气甚不平。似疟候。转向沈痛。岂欲死之徵耶。自速厥辜。何关世道。若此尤人之语。非所以相爱而相惕励之道。亦非胥箴胥诲之义也。人不我知。而谓之党邪害正则深攻峻斥固宜。愚唯欲反求而无愠尤。此事习诸先训。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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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诸君讲之熟矣。凡爱我者。唯知反求惕励。而无愠尤人则善矣。若有些尤人自辨之意。则是将相率而为党。非爱我也。万何尽。勉旃勉旃。(庚子)
答族孙(以规)
书来慰慰。但相阻恋恋。何可道也。然苟能无忘读书。为善去恶。孜孜匪懈。克继家训。则乐莫大焉。携手开颜。岂有加于此哉。近日静中所得。更思古之君子当仁不让。无所与逊。过则归己。善则归人。唯恐善名。苟能于家于国。以至天下。积此诚意。敬守不失。则成己成物之功。其庶乎。愿君共此着功。须勿徒知人之过失。而不察我之愆尤也。万何尽。(辛丑)
与外兄成注书(汝宽)
不得祥祭。不得除衰。曾闻诸朴宁越丈云。然今闻都承旨亦云两爷之言沕合。礼必然矣。然臆见之惑未解。不得不妄有云云。孔子所谓过时不除者。盖服君之丧。不敢服私丧。既不私服。无除固宜也。今则不然。父母之丧。有期九月功缌之丧。惟朔望服其服哭之。而常服父母之丧。父母之丧既至二十五月之数。当除无疑。若以不得祥祭而不除。设使多亲戚者。未葬不得殷祭之丧连继而出。则将虽十年不除父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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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乎。过时不除。非不除也。不服故无除之之节耳。故君丧除后。亦无追服追除。为其过于礼制也。既无追除则虽不得祥祭。已除丧明矣。窃尝谓祥祭与除丧。两不相干。除丧礼也。祭情也。因除丧而思亲之情。有所难遏。故为之制祭礼。以伸追慕耳。似不可以不祭之故。而废除丧之礼也。或谓不得祥祭。则追慕之情不伸。故不除其丧。三年之丧。圣人所以制贤者之过而引不肖之不及也。若以不伸追慕之情而过之。抑何如耶。况庶子不得祭者。君丧除后不得祥祭。则将终身不除丧乎。苟除之也。其不以不伸追慕之情而不除明矣。此则已往矣。将来欲于二十六日行殷祭。盖已除丧而尚不得为殷祭。情有所不忍。欲为之也。若追荐祥事。礼过时不祭。似未稳。岂此则不在过时不祭之例耶。穷乡无知礼者。不知礼当如何。与其不祭而失礼。宁祭而失礼。故定欲为之矣。每欲从容面禀而未得间。又弟已认未能尽吐所志。故敢录其一二。幸详察。
答朴幼晦(升)
远承惠书。感慰之至。且蒙箴语自反字。铭心毋失。自反不愠。家传至训。诲语及此。此心开豁。不胜叹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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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畏热。未能趁归。怅溯何喻。万惟心照。(庚子)
久旱苦雨。庚炎相仍。调况何如。琢玉功程。亦何如。静摄之中。读书得力。用酬天赋。岂非丈夫乐事。自顾平生。不知礼不知敬。收养无功。任他慵抛。到此老境。习性已痼。不可奈何。白首悲叹。徒然耳。努力千万。幸甚幸甚。岁不我与。岁不我与。惟冀心照。(癸卯)
与或人书
所谓仁义礼智性也。七情者。性之乘气而发者也。岂仁义乘气而发为喜怒乎。又谓四端。情之循理而动者也。七情。情也。四端。亦情也。特四端。七情之动而不失其正者耳。岂七情之循理而动者为四端。不循者为七情乎。失正者为七情。正者为四端乎。抑仁义之乘气而发者为七情。循理而动者为四端乎。下文有曰。文王之怒。大舜之喜。固不在四端之列。而不曰仁义之发乎。善情之不外四端者。不其然乎。外则性之乘气而发者。非发乎仁义之性乎。七情者。四端之为质也。四端者。七情之为用也。文义未详。岂四者为质而七者为用乎。抑四以七为质。七以四为用乎。有循理有乘气。而退溪主理主气之见正矣。则安所见夫统人心无二本之为礭论乎。七情犹风雨阴阳。四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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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春夏秋冬。则是其一横一竖。迥然不同。何以见四之不出乎七情。七之不外乎四端。而未尝有二也。指风雨为春秋。固不可也。将春秋与风雨。二而论之。吾未知其不可也。若所谓春秋冬夏。道之运也。风雨阴阳。气化之迹者。正二而论之之谓乎。此言窃恐其固不可耳。愚未敢必其言之当理也。七情乘气者也。故能善能恶。四端循理者也。故有善无恶。又云七情者。固原乎天命之本然也。四端固亦情之动而气之发也。固循四德而发也。愚未知四德何物。天命之本然者何事。岂天命本然之外。复有四德之性。独发为四端之情。而非七情之所得欤。四德之外。复有天命之本然者。无所不包。乘气而发。为能善能恶之七情乎。又云四端者。性之发情之动而运乎心也。岂七情非性之发情之动而不运乎心乎。今曰七情纯乎气而言也。而又曰性之乘气。又曰天命之本然者。何也。虽原乎天命。而又必乘气而发。故乘气之云。所权舆乎。以乘气对循理。故循理之云。所权舆乎。其本也原于天命之本然。而发循四德。故谓之理发。既曰纯乎气而言。则七情气发之云。何所不可。今曰七情气也。而又曰原乎天命之本然。则所以有理乘云乎。今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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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循理者也。而又曰亦气之发也。则所以有气随之云乎。溯流而推言之。谓之理之发气之发。无所不可。则从源而分言之。谓之发于气发于理。有何不可。今曰理动气随。气化理乘。而引周,张之说以实之。则退溪互发之论。有何所疑。希仲之论。大意盖曰性发为情。性理也。情气也。从原而言。四七皆原于性。从流而言。四七皆发于气也耶。然以循理与否。而言四七之分。则窃恐退溪之言。未必不由于此也。盖原其循理与否之所以然也。而互发之论所由起也。窃恐其坐主人之堂上。而讥居奥之主人也。俱是乘气之情。或乘气或循理之不同者。何也。高峰所谓四端纯善无恶。故云理之发。七情理弱气强。故云气之发者。正与七情性之乘气而发。七情乘气能善能恶。四端纯理。有善无恶者。一意也。强弱之云。措语未莹耳。何所疑而必斥之。得无似同浴裸裎之讥乎。
与或人书
噫。士友中闲争竞。他人观之。不翅阋墙。岂非不祥可耻之甚。非但怵惕惊惧。亦且惩羹吹齑。缩头屏息。抑其心迹之狼狈。疑谤之过甚。则不得不反复而救正之。左右烦聒。不足动人。书辞传路。截断孤行。唇舌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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纭。听闻骇愕。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创前毖后。从今以往。不敢复言此等事。私心(缺)谬。大有径廷。万言万当。不如一默。非面难展。速完所事。重对旧友。抵掌一笑。何异梦觉。自作一队。力战谤议。非愚之所敢知。
上舍兄书
李甥来。闻除长水。何喜何喜。吾辈世禄之臣。报国无路。况十室虽小。休戚所系亦大。而汇征际会。朝野拭目。当此之时。字牧之任。何以酬 圣上求治之心乎。念不敢忘。希仲之讼。愚尝诵易辞有孚窒惕。中吉终凶之义。苦口力言。曾不取信。固谓其必有是事。即见其朝报三疏。大槩不觉错愕嗟惋。其失着已无及矣。惟当静俟耳。更何所议。而惟儿迟留不来。乞喻之速还。且劝希仲括囊静俟。百无所为。幸甚。(戊戌)
答柳(淀)
意外承手札。细审别后消息。慰喜且感。又闻旋归近止。倘久留庶得一场奉晤。老病日深。偷惰愈甚。了无意绪。蒙示下问。亦见盛意。勤学好礼。歆叹歆叹。获戾宁省之中。与人论及此等事。实所惶恐。况敢笔诸书乎。第念含默。亦似自外。略布愚见。以发问学之资。更叩诸知礼之家。幸甚。舅姑虽未葬。夫之丧。自无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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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理。其他皆放此。可以举一反三矣。若在殡前则可以差退。待殡后而除耳。此皆率意而发。曾蒙僭汰之诮不少。亦已获戾一世。而犹未之惩。权某可是妄之妄矣。来书学颓之叹。亦仰蓄德之志。毋忘读书。一心依仁。孜孜不懈。则尚几有进耳。少闻父师之训。未知能行。今白首将入地。未能无望于少壮之贤俊也。万何尽。子文见书。忙未答。幸乞并照量监。叹叹奈何。然君子所遇而安。何莫非学。惟尽吾心。外至者天耳。去年十月。得承手札。开慰积阻。且见辞意则执志不懈。尤极钦叹。固执之示。岂不美哉。第徒然固执。而不择乎善。则反害也已。人伦日用。必多滞不可行也。故曰择善而固执之。善之能择难矣。可不勉哉。适孙服期。家礼有之。未之考欤。庶母服期。 国典为然云。杖期未有闻矣。母先亡而遭父丧。母丧毕。祔祠堂告辞。不见于家礼。则临时叙其事为之耳。仪节亦无之否。祖在遭父丧。不可三年之说。曾所未闻。得非齐东之野语乎。愚元不知礼。每凭臆度。谬于大方之家。幸须询诸礼家。病守丘木。人事废绝。一切庆吊。有如隔世。此生可怜。相逢诚难矣。大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人生为心。能存混然无伪纯一之真。然后乃可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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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矣。末世知之者鲜矣乎。日凿一窍。七日而混沌死云。讥斯之谓耳。吾辈可不慎哉。万万何尽。(乙巳)
[答柳书]
谁昔远承惠书。聊慰阻怀。第审色忧未弭。即惟寒酷。侍奉神相。悬傃不已。此中幸免之生。无况苟遣依旧耳。来谕缕缕。谨悉足下笃志之功。深用钦叹钦叹。学者各随其分。必期明善诚身。随择随执。固守勿失。然后庶乎渐进。前所固执。后觉其误。即改不吝。他日更觉前执为得。后改为失。则又改勿吝。屡改屡复。固无害。惟其是之择耳。若先妄意周遍。自期处善。则未明善恶之几。事理之当。中无所主。是非鹘突。终至莫适云者。来示诚至论。欲以所择之善。置之心上。更加辨别省察。可则从之。不可则舍。待胜友而正焉。此意甚善甚善。若排众言执所见之示。似未安。非虚己择善之义也。大舜好问。好察迩言。圣贤气像。从容不迫。与人为善。舍己从人。王介甫执拗。排众执见。贻祸天下。君子戒之。凡志学者。诚心欲为善去恶。即事穷理。每必求是。孜孜不懈。毋失我仁爱之公心。则虽不中不远矣。进进循循。必期中道而不已则其庶乎也欤。愚自求不暇。将大戾是惧。感足下诚心倾倒。祗兹报谢。末端若干所询。别纸略布。可问诸礼家。(质胜失野之诲。亦善。谨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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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文灭无情。宁忠质之勿丧云耳。)
  别纸
禫前祫祭。孤陋寡闻。曾未之知。家礼及丧礼备要等书可更考。
无祖庙。祔祭时。祖考设虚位。以祔新死者。曾闻诸潜冶先生云。
卒哭后告利成不同位。家礼小注言渐吉。此无家礼。不得考。试考。
序立庶母位。曾闻侍者在后。即通庶母而言。栗谷以庶母在后为不可。而欲置之前。牛溪以为甚不可云。亦未知信否。可问之礼家。
同婿年相若。或以己齿。或以妻之年为序。无甚害义。年相悬则从妻之年似未安。且念凡相遇。自当齿序。有何疑乎。来问岂以妻家有礼会。而同婿俱参则相碍。故致疑耶。负版之疑。沙溪备要。可考而知。
行路受吊。礼经以为不可。而不得不从俗为之。须质礼家。
先丧父后丧母上冢之际。父丧未禫。则不可以母服行之。来示诚然。略此奉答。匪敢曰知之。须周爰咨询。非正寝而曰正寝。固未安。然今不得遽改。是亦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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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羊意欤。
追白。尝闻诸先人曰。苟欲为善去恶而读之。何书不可读。何况六经圣贤之言。何所拣择。然而先儒恐初学未领其要也。表章四书。以教人先读之。朱子曰。修身大法。小学书备矣。义理精微。近思录详之。固不可不读。程子特指西铭。必须门人学之。尤不可不成诵入骨髓。人不知乾坤父母之心。故虽有英俊多自私。规模世道。不可为矣。(丙午)
答外甥宋子微(道显)
奴还见书好去。幸幸。即日伏问尊大慈闱调症若何。伏虑不已。为此委候。且念鲁论行有馀力。则以学文一章。须乞恒诵体行。至望至望。天赋美质。不可空抛。勉旃勉旃。忠信慎独两言之为要。君已自得。此喜何极。行顾言言顾行。胡不慥慥。充无欲害人之心。充无穿窬之心。两言。平生所愿学。今不惜为君诵之。留念留念。
书来侍奉安节。伏慰伏慰。第君症尚尔。为虑为虑。恐悸如何。饮食如何。服药亦未易。惟摄养。可以愈疾。习静坐居敬。可以养性。可以治病。吞津吸气。常注心于丹田气海之间。可以疗病。亦可以操心。须试之。何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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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讨。乘隙一访幸甚。于时保之为一句。古语也。子之翼也为一句。张子语也。女息近久心胸痛气。恐妨胎候耳。万不尽。
伻来见书。为慰。避寓之计。何决。示淫祠。非礼之属。皆可谓之淫祠。而末世诵经巫祷之类。宜为淫祀之科。好古君子。固宜绝之。第为亲祈福禳灾。乃人子之至情。故孝子慈孙切迫之极。不免随俗者。是亦仁术也。且有亲者。有不得自由。则当委曲开陈。使亲意明见不可为而从之。然后可以从礼而脱俗耳。不然则何可矫拂直行哉。微而今日恐难任意。易曰。干母之蛊。不可贞。今若白于高堂。果能摆脱俗事则至善。否则当其诵经祷祀之际。亦宜尽心斋戒。极我诚敬。以致为亲祈禳之心。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盖亦此意。大凡事亲。惟色为难。可不慎哉。非面何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