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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x 页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杂著
  
与弟汝望吉甫书(甲午)
身都古侯。理难独专。廪庖之继。道固当然。而染指嫌言。奚宜至哉。无亲之视。相物已甚。兄弟之道。不当如是。必陈戴我也。宁无愧乎。亢操诚度白雪。然恐未免去仁无义之归也。倘以于陵为过中。圣言为可复。勉人之常。求义之实。不胜幸甚。徵君。尤不可不知此志也。特示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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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弟汝望吉甫书(甲午)
北来枭音。极其叵测。适与变怪合符。当此之时。上下兢业图存。犹患不济。而是何乾雷疾霆。乃至此极。隐痛深伤。不但哀一逄干而已。国被秦患。则南土理无独全。此时有官守者。其忧甚大。必欲解归。而鲁亦非避兵之地。顾瞻四方。蹙蹙靡聘。亦同归靡烂而已。奈何。
与弟汝望吉甫书(丙申)
风气稍紧。静履想佳。掌宪未去。而天官倘来。退遂不能。操舍俱慄。为之驰念。实倍他日也。疏草览还。而繁言既无一悟之端。绝唱又非俚耳之入。奈何奈何。
与弟汝望吉甫书(己亥)
首膺集贤之长。允协有道之选。喜极不寐。侧伫无穷。疏辞何以。愿得见之。国子之递。转觉优閒。一鞭南游。岂无意乎。李承宣尚真朝过言。群龙满朝。 圣明虚伫。何其长往而不顾。若是之果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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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弟汝望吉甫书(癸卯)
牲系永树之日。亲懿毕至。而独我远离。不与观焉。瞻望涕洟。伤如之何。蜻院之表。既云克竖。垈谷之碑。又将继刻。君子秉心。加人数等。照后光前。歆叹之极。中夜不寐。篆额欲脩废井。而两目全昏。恐不成样。良可慨也。若以子姓为尚则已。不然。何不往求许三陟诸人耶。仍念碑书令君当为之。固不可以他求。况于义。不可以让与别人。必须敦勉而力行之也。昔也揭谦。数误大事。今岂容复误。龙西任长。盍相扼而断行之哉。
与弟汝望吉甫书(癸卯)
碑字取远。终不知其可也。安知所憎非鸡。而可爱类惊也。倘谓贵在于名称。则篆亦必他求。况拙涩不适于用哉。若以子孙之书为尚。则令君不可让也。曾见黄冈碑文。朮南窗名笔来而慎斋书之。亦独何哉。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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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子孙自笔。优于他人故耶。然则春笔虽来。舍之面令君临石也不妨。更须询谋善处。幸甚。此先世大事。断不可以独见而直行之也。
与弟汝望吉甫书(甲辰)
得书。具审履道贞胜。苏慰可言。拟归定发。而际得搢书。谓有纳履之嫌。已受由暇。而竟莫之果。咄叹奈何。敬教翰荐誉。延声甚光显。徵君勤溉。大食实矣。举族均庆。奚啻不寐而已。痛未及见于堂谖未暮之日。不觉感涕也。
与弟汝望吉甫书(乙巳)
侬行拟至木溪。申状直归。又值秋雨。潦涨路阻。势不获已。欲具舟永春。顺流而下。到黄江。若幸开霁。登陆直行。不则一纵风帆。恐不可缆也。春书戏也。鸿别襮也。俱非所以尽此心之言也。
与弟汝望吉甫书(乙巳)
新命并下。宠光难当。一味辞荣。群情骇视。怒骂不已。良可怕也。 谕旨之往。吾方治任。而来别者蜂午。慨莫寄声。又复沮尼。大侄先着。庸庸无断。老而益甚。痛恨曷胜。
与弟汝望吉甫书(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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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正秀夫奄成千古。痛矣痛矣。已虖已虖。竟何为哉。竟何为哉。素信其岂弟必得禄矣。康强应享年矣。虽闻其疾惟几。谓言度厄。不忧惧矣。遽尔天拯。天乎人乎。歼我良人。胡至此极。老罢恒不死。少壮先奄忽。理一何舛。戚嗟痛惜。心折骨惊。想佥亦同此怀也。见书才浃旬。语意极有精神。此其绝笔也。一回披读。不觉失声。昨日成服。友缌。古也。亦犹行古之道也。未知以为如何。
与弟汝望吉甫书(丙午)
毂下爻象。邸报之外无别事。而最是北音甚恶。左揆以为直道自当。庶无后虞也。首意惮之曰。吾侪近君。理不可当也。一示难色。右望风作。力主归咎。外臣西伯,坼伯将当之云。而圻则乃李和时也。和氏之事。恐将不测。赂金。虽 国有调给。而自家私贿。亦多云。昔者士强事甚薄细。而犹费不赀。今日之事。负犯既重。所费不啻千万。穷生将安办得。深可虑叹。如许头当。不一而足。日者出对。直为黑地。而卑伏突起。掉舌极辞曰。 殿下之置台阁。即是耳目也。而为耳目者。专蔽聪明。国事已到不可为之地。辞说甚长。其设心乃诬一时。几陷于罔上。吁亦巧且惨矣。自 上颇虚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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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听者。莫不洒然变色。使斯而得志。则他日之忧有不可胜言者矣。放郑远佞。圣人之戒殆淫。可谓深切也。孰为引立作致如斯。往来消长。实关时运。天实为之。谓之何哉。谓之何哉。仰屋长吁而已。
与弟汝望吉甫书(丁未)
闻望月之席不暇暖。中丞之 命动行色。为之驰念。第有中路呈疏之计。恐未为当也。今日之事。异于前时。终始违慢。亦非世臣之道。且况 行宫肃谢。非入城之化。戎服从事。又别于冠带者哉。疾病不至于沈痼。在道陈疏。已非诚实。而道路未甚辽夐。只尺 行在。不达何义。反复思之。殊极未安。幸须熟量审处。俾无尤悔也。逐臣量移。 天意昭回。阳复之期。庶几有望。
与弟汝望吉甫书(丁未)
一夜甘澍。万汇咸亨。 圣心危慄。不减六责。感通之道。允若兹矣。苟能推扩。可铸唐虞。而 召卜不出范围。奈何奈何。前书所论出处之义。不待费说而已知之。直以 驾驻三舍。特下 宣召。则殊异乎入城束带。画牛闭户。俱非世臣顺正之道。故聊为及之。只尺久孤。讵安于心哉。况戎服以见毗于复雪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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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弟汝望吉甫书(丁未)
耽维。有漂船大明人也。九十馀名。间多名德之后。其牧武人也。待不以礼。拘埶以闻之。 上问所处于朝。右台率对曰。宜即尽缚以畀北。有何难哉。户判同声。请发使取来。 圣意恻伤。不忍颔可之际。筵臣闵维重争之强。廑得留噤。 上欲致首揆。兴决大策。而首劄明大义极剀切。终以此事 允从。则臣当出仕云。诚可谓真宰相也。砥柱乎颓波。增辉于日月。不料是公能办此业。人固未易知。歆叹不寐。第 上深虑事之泄败。欲密以成之。禁令极严。而外朝之臣。竞出投疏。馆学又继。毂下哗若榜钟柱然。万无终秘之理。怪咄奈何。毕竟恐未免从下牲出下策也。无耻之徒。吹薤之态。挟韩之议。无所不至。则 圣心亦岂能不挠以从之。倘我 君相。赫然奋作。复累世之耻。伸大义于天下。则尊攘之美。可轶桓文。而高远之事。何可望也。只自扼腕赍咨而已。
与弟汝望吉甫书(戊申)
昨日。召卜贰相升拜。泰平可想望耶。闵明允来言曰。尤台此际倘出。而左右明辟。恢弘公道。则至诚动神。何所不格。诸葛之忠。必不若是太过云。吾亦以为易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17H 页
有小利贞之义。朱夫子亦尝行之。则今日之事。亦恐有小利也。高明之见。倘与之同。往复论辨。思其善道。幸甚幸甚。
与弟汝望吉甫书(戊申)
噫。郑晏叔已以廿七。引上汉舟。指清风新山去。痛矣。赵希温微恙数日。以今初二夜。条然而逝。已乎已乎。踽踽无复与语。出门。何所之乎。
与子晢书(庚子)
暮寒此极。为汝深念。盛暑隆寒。平人固当戒慎。况汝素弱。新经免新之役。神精凋耗。筋力疲𠫷。必须大段将息。庶有昭苏之望。若诿目前无恙。不知防杜。则一朝疾作。无术可救。古语曰。神太用则敝。精太用则渴。汝以些少精神。年来费用极矣。汝须体父唯疾之忧。常存儆畏。千万至望。锁入艺馆之后。则无暇调息。必及时閒暇。期复其初。可谓孝矣。葆啬精神。百事可做。汝任不轻。尤宜爱护。慎旃慎旃。
与子晢书(辛丑)
见政目。汝升待教。必得曹司。已脱禁直。间歇可喜。未知新荐为谁耶。北使又将出来云。可恶。绣衣已装。则发不日矣。未知当道为谁。此间荒政。有至难者。前守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17L 页
再拿。官储板荡。虽欲捐捧。无面不托。奈饿口何。只以粟米若干。分赈而已。
与子晢书(辛丑)
闻汝衔 命往莱州。惊虑惊虑。正值寒冱。冒行千里。道家所忌。况彼绮罗。易以迷人。十分知戒。畏避如毒虫猛兽为妙。第一制酒。他自退听。执志无违。
与子晢书(辛丑)
回程当在何间。冒寒向北之难。难于向南。事虽竣。必须留调。俟春乃归为可。归时若自安东。直指荣川。则似是捷径。荣川郡抵浮石寺四十里弱。浮石距宁越境三十里强。入我境则蓝舆可乘也。且自庆州。循东海至三陟。则路坦景奇。而但未知枉得几里。此去三陟。三日程也。须预问此二路而行之。极可极可。
与子晢书(辛丑)
伻书忽到。知尔安顿。慰豁如也。第闻所事多障。汔无竣期。不胜虑叹。纵无生事。久居异乡。不伏水土。最可闷也。治痰之术。莫善于养气。气实则痰自消。气虚则痰用事。不僭犹影响。父所亲径历也。况当溽暑。尤宜戎慎。心不可一刻放过也。父之东行。至于枫岳。略偿宿债。而归路疾作。到处濡滞。总消了五十日子耳。顷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18H 页
闻汝作代言。转入窄径。非喜也。乃忧也。直以见替接慰之任。为幸。而又闻旋移马曹。岂以长官相避耶。
与从子拯书(己亥)
续得平信。开慰实多。在必闻达。三十非早。自见剡章。喜而不寐。侧伫隽翔。情不自胜。我行犹未发。甚于胶漆盆。咄咄郁郁。痛恨曷极。老马长泄。喂养未光。今其归也。力不胜任。垂橐可叹。忙草不具。
与从子拯书(乙巳)
除书忽下。心悸魄慄。不早自决。致此狼狈。悔不可追。数也奈何。触热饮冰。必踣道路。最是阅塞。而辞疏病单。措语龃龉。又是虑叹。前度文字。言深虑广。不合浅薄。功欲约之又约。只陈己情。而病未能焉。烦暂消详。鲤趋禀定。以送为妙。万忙不具。
与从孙敬教书(乙巳)
军将致书。满慰酷炎豹直之安。乃翁遇赦。荡涤准职尤幸。三陟。七分仙也。爪熟当替句漏。预勿失之遽。未之书。为陈同怀于鲤对时也。吾之狼狈不须言。而自画径归。分义何敢。直北陈乞。势不获已而入城。人事极繁。衰病有必不堪。间怜奈何。
炉隐李公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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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讳正舆。字明夫。我 庄宪大王第十三子佐理功臣,密城君讳琛之七代孙也。舍人 赠领议政东皋讳绥禄之次子也。凤岩相国讳敬舆之介弟也。东皋公文雅特达。与月沙李公廷龟,南郭朴公东说生同甲子。一世称曰洛阳三甲。早岁蜚英。令望倾朝。而适值昏乱。自悔以明夷之道焉。夫人镇川宋氏。庄严有法度。德媲君子。举二男。皆璧人。东皋公赏其文曰。元方如锦。季方如玉。凤岩既继踵文苑。而公亦以席珍待价。年踰弱冠。中司马试第四名。难疑大篇。词理俱到。月沙为考官。极加赞叹。置之第一。而榜既拆。为权倖子弟所压。士论惜之。时尔瞻窃文柄以聚膻。公不以其戚戚之。自持风裁。大别清污。宗党之不近刘舆之腻。繄公是赖。故公名益重于世矣。娶坡平尹民。大司谏讳煌之女。是实吾姊也。吾先子与东皋公。通家同道。情甚驩。有范,李之分。公既委禽于吾家。先于馆甥而玉润之。余辈埶册而乐群焉。观善喻博之功。不特文辞之末而已。门阑必其大阐。士友期以远业。而鹏翼未搏。豫章中摧。天乎人乎。命矣夫。宋夫人怜吾姊未育而寡。抚之如室女。凤岩有次子敏迪。乃命吾姊子之。英妙绝特。凤岩当曰。此儿才调。类我弟矣。既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19H 页
冠。选进士。俄擢文科壮元。为弘文校理。娶参知黄一皓女。生三男二女。追远养生。克尽诚敬。公于是乎有后也。凤岩捐馆之明年。校理乃最公之状。而向余戚言。府君实有至性懿行。而不幸早世。世无知者。亲爱之深。契义之厚。能道府君事者。唯公在耳。果能志实。以掩诸幽。则稚昧获诒矣。仍诵凤岩平日教告之辞曰。嗟余季。天资孝友。自幼异凡儿。在父母侧。未尝有小过。待我如事严君。且厚于宗族。委曲将就。恩意备至。见人无告。轻财喜施。虽身所被服。不惜焉。家本穷素不自足。而能推心爱物。是良难也。少时父母以未经痘。不加教督。而及长知学。悦若刍泰。未几业大进。为文沈郁老成。不事雕饬。格力俱富。前辈犹难之。其与人交。尚信义重然诺。见善若已有。见恶如已雠。见贪佞污卑。愤骂不忍视。其天性然也。尝有北边士人相熟者。来京邸。得奇疾。馆置躬药。数月而苏还。又有同业友生。分甚厚者。一见其在场屋苟且状。遂与之绝。其好义嫉恶。皆此类也。又尝闻诸慈氏曰。夫子接人。虽主于乐易。而志气高洁。内实方严。未尝假以色辞。性且恬静俭约。服用饮食。不苟朮美。凡百嗜好。皆淡如也。尊章之疾。十年未复。有时独夜骑出。公徒步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19L 页
从行。不避艰险。或通宵榛棘。脚为流血。伤损之源。已崇于此。而犹持形立气。扶侍左右。虽至性根天。自不知敝。而薰厉灼中。大疾斯臻。此其为中折之痛欤。余受而读之怆然曰。皆是也。皆是也。于斯二言。吾何间然。舜举年数后公五岁。智愚相去。无能为役。而嗣为兄弟十有年间。既深提挈之恩。重有篪埙之乐。其所以觌德慕义者何限。顾余蠡识驽材。愧莫发挥幽潜。以尽详信之责。只将一二志之不倦者徵之。公聪明岂弟。简洁慈良。戴仁抱义。顾礼存信。夙夜强学。多文为富。终日坎壈。在贫如客。行必直道。愤发公正。举世混浊。不易其介。其自立有如此者。日必夙兴。整冠襟。对案端坐而读。声韵清亮。若出金石。中晨忘餐。夜分忘寝。间虽游戏于端楷方罫。而未尝一日废阙课业。盖其中所乐存焉。故于声色货利外物之诱。畏避割断。无一毫有槩于心者。尝见一匹段在前。已嚬蹙曰。安得阿睹来。即使去之而后出。其笃志抗行如此。处家室相敬如宾。未尝有戏慢之容。视僮仆专以仁恩。不设箠楚之威。姊氏喜呵责仆隶。而恐公皱眉。噤不敢发。其律己范物如此。尝读戴记。有得于礼之本。顷步之间。不放过。昔余之持服也。有客邀见。公谓小饮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20H 页
发颜。不宜对棘人。固不入庐。其细行不苟如此。当昏朝壬子之狱。有死囚冀一日之命。广引知名之士。公亦在逮。置对之际。人莫不惴慄失措。而公则举止从容。不变常度。其行乎患难如此。沧浪成公文浚。长德有鉴识。始见公。即盱衡曰。是子之贞亮温。雅可谓胜山公。而优于猷矣。姜睡隐沆。文章钜公也。一兴之语。便惊服曰。子之学业文藻。吾不如也。赠诗以奖之。有天外凤皇元有种。空中騄駬不须鞭之句。其见推于先辈如此。朱梦锡良赉。即公之外弟。而余之孩童旧也。每称诵公不衰。或至于涕洟曰。至孝性得。奇才天挺。言为士则。行为世范。已虖今世。不复见斯人矣。夫良赉信善人也。中心悦而诚服。既没世犹不忘。其足法于兄弟如此。呜呼。使公而寿。得究其志。则揭德振华。何可量哉。而天之丧予。命不少延。汝南文彩。终不表见于世。惜也。人不可以无年矣。公尝不堪处浊世。而有一丘一壑之志。卜筑于郊圻之外。自号曰炉隐。盖取诸昔贤隐于炉锤间之义也。尝得成大谷天高头肯俯。地窄膝犹舒之句。而曰。此谓真逸也。三复而咏叹之。其所遭罹者同也。是乃公之雅操。而人不及知者。余又不可以不识也。公生于万历辛卯九月。卒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20L 页
于泰昌庚申六月。余始自湖外奔往。为麻而哭之。为文而祭之。问地于内兄成栎。得杨根白云峰下丑坐原。而执绋扶榇。沂汉舟而上。忍见埋玉。一痛吞声。倏已四十春矣。噫。凡有德善而无传。后死者之责也。余常恐公之徽言懿行。泯灭不传。无面见公于九原。乃今校理能辨此。吾复何憾焉。东皋公以公没之年后数月卒。葬于公墓之左。清阴金文正公铭其碑。世系封赠。此不备云。铭曰。
猗嗟夫子系璿源。 有密维城别子贤。 毛毕之任鲁卫亲。 佐致至理裕后昆。云山靖国继策勋。 匡贞食德迄广原。允矣东皋再鸣文。清名直道世寡伦。 用晦正志遭时艰。寔生二子并麒麟。 伯令凤章备彩珍。 公为季难如玉温。夙志于学立孔门。不幸是拯减颜年。才赏名公见高轩。 行出古人已元宾。 与善道爽是非天。我怀伊德终不谖。 伯衮有子命后焉。 笃孝思永图幽镌。 龙门在后汉水前。 若防宰如中藏冤。
本生先妣贞夫人成氏墓志
先妣昌宁成氏。听松先生讳守琛之孙。牛溪先生讳浑季女也。母贞敬夫人高灵申氏。以嘉靖壬申四月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21H 页
甲子生。生长世德。性存慈良。年十有九。归于我先君。淑慎敬畏。式礼无违。丁酉。先君登第。历职内外。奉承慈颜。专务养志。乐翕宗族。子姓盈堂。而酒食供给唯命。单劳而不辞。匮乏而不恤。姑意甚安之。其处姊妹娣姒之间。未尝一失色辞。视妾妇庶出。亦有恩义。丙辰。辰子逮诬告狱。先君坐废。人谓祸由妇家。讵容是妇曰。善人之不幸。咎其何忍。愈益怜悯之。门内服其仁。癸亥。先君复登明廷。庚午。升通政阶。例膺封诰。壬申。出尹完府。秩视九卿。又赐贞夫人号。家本儒素。习于勤俭。虽乘吉泰。不喜侈靡。及日所事。秪在于蚕绩织纴丝枲之业。到老犹不去手曰。妇人之道。唯当服勤以自给。作巧取赢。已非其正。至于商财黩货。非吾所闻也。己卯。遭崩城之恸。又哭长子。重忧衔恤。十年在疚。至戊子秋。从子舜举之任安阴。以九月二十九日。卒于县衙。享年七十七。长女笃孝。岁月有制。附于身者。赖以无憾。不类诸孤。俱不适于用。终莫致一日之养。呜呼痛哉。呜呼痛哉。月日将祔先君。竁事几完。不幸见有水气。乃启先君寿藏。改卜兆于子勋举所葬酉向之原。用是年十二月三日。合葬焉。在先山西三里。洞名曰长久。舜举等攀号罔极。窃记终始。以附
童土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121L 页
先志之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