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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自动笺注)
謙齋先生文集卷之四
 書
  
與姜學顏(大遂)
公元1621年
無悶堂初欲以退陶先生
冠於師友淵源所及之列。
時極以爲苟且而止。
到今思之。
徐又察兩間書札
可謂神交
不待傾蓋而後若舊者也。
同一道而幷降於辛酉
皆成大儒
天眷我東於是年。
以啓斯文
非偶然。
而但出處少異耳。
雖以李副學之爲問
好不終。
而其相許敬憚
不一而足
相長之益。
日日麗澤可及
相得以成。
區區講說所得喩。
相資如是而舍之則未安。
不如從其初意
於淵源之錄。
以破彼此學者胸中氷炭之惑可也
此非一朝夕可決。
宿慮深思之。
幸甚
貴郡今爲兩先生建院。
所就幾何
閤下兩賢之道闡明貴邑
曺先生之道時措於弊州。
收桑楡功業
向裏着工。
漸疏塵途
是愚所望也。
鄙意欲刊河松亭所著洗心亭記。
懸於醉醒亭北壁。
未知是否
敢此竝稟。
公元1645年
學顏(乙酉)
便中拜手札之賜。
認出東都
專城之養。
非不足。
榮光先世
慶垂後昆
自今始也。
凡在知舊
賀。
誰敢後。
愚意東都新羅故國
於鼎峙而終能統合者也。
誠使東都賴執事而可至於敎。
則亦足以行於東夏
何但一門之幸也。
第念九曲風煙
久失其主。
今期得焉。
魚鳥咸樂。
山水若增其明麗
而爲東都士民所奪。
不能無介然也。
大行窮居
本無二致
苟能使古鏡塵絶。
眼明日月直照。
吾家之路。
本地風光
警咳在耳
莫大焉。
常若參前倚衡
左右逢原
幷州故鄕之念。
參錯其間
民人社稷
吾分內。
而深得處守出爲之道。
大本旣立
自然化及。
何慮乎法筵久曠也。
朱子曰。
君子之心。
豁然大公
其視天下
一物而非吾心之所當愛。
一事而非吾職之所當爲
甲兵錢穀籩豆有司之事。
皆爲己也。
政謂此也。
近聞花陰一種之論。
搆毀數百年綱常之主云。
多見其不自量得罪名敎也。
深欲罄竭鈍才
一割以誅其心。
不但捐書廢業
難於用力
方在期喪
未遑外事
不合違禮與人爭。
枉己何以直人也。
辱諸賢寵命
雖欲從之。
不忍自毀
尤增罪悚。
學顏別幅
鯫生受氣甚弱。
少多病。
不任致力博文之功。
公元1636年
生長先進講道之鄕。
竊聞古人遺風矣。
蓋人所以爲人者。
以其有禮義也。
士之貴於異端
首於四民者。
以其尙名敎也。
所重於斯長德者。
爲其耳目於時人。
有所啓迪
爲善有賴
爲惡者有憚。
隱然若山有虎豹
藜藿不采也。
經禮三百。
冠昏喪祭爲大。
而禮始於謹夫婦
故記曰。
生民之始。
萬福之源也。
易曰。
家人女貞
大傳曰。
夫婦然後有父子。
有父然後君臣
君臣然後上下
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
彖傳曰。
正位乎內。
正位乎外。
男女正。
天地大義也。
然則其禮可不重歟。
至於冠禮
昏禮之比。
而猶曰身及父母
無朞以上喪。
乃可行也。
誠以吉凶不可以相雜也。
居喪嫁娶
國有定法
凜然不可犯也。
我東與冀方
一衣帶水
賴先用夏變夷
衣冠文物
侔擬中華
一自丙子背明之後
禮敎廢弛
其中許嫁喪女而效尤居多
生常痛其生晩。
目見衣冠左衽
禮義掃地
所幸鄭桐溪令公
一身任二百年綱常之重。
可謂(一作柱)於頹波
而我執事早年
營護立節
近年以來
扶樹不墜
爲儒領袖
居官潔白
難進易退
又以禮經
爭論國制
其說可行
不虞時屈。
正立祠。
修擧欠典。
以廣學宮
生平
過。
收拾
可學晩隱。
他日所就。
豈可量乎。
如是不訾之身。
降屈位德。
再過陋居。
下白屋之風。
此事在昔尙感。
況親吾身。
豈無所激。
深欲依倚末光
且以螢爝相資
照冥塗。
庶免墑埴之惑。
激其濁而效寸膠矣。
何圖此志未遂
自欺之罪。
先已滔天
以竊一命
獲譴于天。
幾於不能起乎。
雖謂之先生悔識。
可也
今聞李某有良子
前程萬里
而聘喪女爲婦云。
如藉藁薦以承良玉
投諸溷舍。
可惜也。
婦人亦有心貞崑玉
不受微汚者。
一夕迫以驅之。
納諸罪罟中。
如獵雉兔然。
又可忍乎。
不覺隕心之至。
閤下雖在百里之外
人必曰承命也。
相效不暇也。
其流之弊。
至有初喪娶婦者也。
使犯義分而爲惡者。
不敢惴焉。
豈忍立幟而轉令恣也。
所宜動心急急呵止處也。
嘗愛鄭君叔可爲善
今聞不果防閑云。
此正屈子所謂荃蕙以爲
不可恃者也。
此則不足道
而愚生之所望閤下者。
摠歸虛地。
閤下所知禮經
皆爲無用空談
前賢勞心用力
非實事。
數院之長。
拘虛名。
數十年所樹立
一朝盡棄。
扶護桐溪一線
盡爲墜地
可勝惜哉。
至如王坦之
乃老之流俗。
寇戎所逼。
遯居江表
尙知天下
之寶。
而曰爲天下惜之。
何況只輩在嶺南士論根柢
處莊嶽。
不得不齊語。
閤下爲其宗乎。
弊鄕曾有方議昏而其母死。
旣殯未葬。
令其子娶婦者。
叨任德川
倚重閤下
準擬奉稟
削其名籍矣。
方貽書李某。
峻責其旣不以自處
不以義敎子之失。
又曰。
當國社稷爲重。
當斯文則名敎爲重。
不忌院長
名云
又言其子將不容儒籍之義。
渠雖沈迷
必將警悟
渠如不爲之則已。
此昏若成。
則生當卽日爲名敎奮起
不顧小嫌
輿疾入院
不忌器而投鼠
李君之名。
竝削其人。
仍留辭單而退。
順天所廢。
縮首蝸室
待斃日矣。
昔人舍生取義者。
雖棄一甥女
有關名敎
無所顧惜
況不屈一指
不拔一毛
只待三朔服闋者乎。
苟得吉日
朝祥而暮昏。
不猶愈於制未究乎。
如以愚言不爲不可
則亟停之。
待其制究。
重名敎。
使人知人類之異於禽獸
士之所貴乎四民中。
鉅人長德有益名敎
而所講禮不爲空談
前賢用力勞心
皆爲盡誠。
爲長數院。
俱有風化
數十年所樹立
如有卓爾
桐溪雖亡。
典刑猶存
東南一脈
將不墜地
庶厚以全而男女以正。
以基太平
將爲王者取法也。
又令愚生倘得少愈。
庶幾
再進陳登樓下。
更聞如之臭。
千萬幸甚
曺先生門弟子曰。
不犯家。
外而於妻父母喪。
內寢
使其內全其喪禮
可謂難矣。
寒岡先生夫人遭喪
內寢
夜夜與人相參經宿以明之。
可謂善學也。
亦可爲百世師而後學之所當法也。
由是觀之。
大閑娶喪女。
不容鄭二先生門庭
得罪先王也。
人溺而不援。
不可
導人以溺之。
惻隱之心安在
古語云。
善人
能受人盡言
某之於閤下
可以此言進。
敢此冒黷
久鬱病中。
言多過中
廢書多年
語不成辭
死罪死罪
  
附答
 別幅鐫誨累百語。
激仰明白
啓發愚衷
愛人以德之義。
溢於紙面。
眞箇死病中大承氣湯也。
銜戢亡量。
不佞見理不精
且爲私意牽掣
不曾主張
不能斷然呵止
不無不拯其隨之事。
三復來示
不覺面騂然而發背沾衣也。
噫。
數十年來
名敎不古
喪制漸頹。
京城士夫女子
過練而嫁者比比
迺以出家降屈之制。
援而同之。
世道波流
漸染已多。
玆者不幸寡妹家事
悲涼特甚
八秩慈親
窹寐哽咽
違意向。
則聲淚俱逬。
有人不忍強拂
者。
反覆委曲
便阻於京鄕末習之口實
此固不佞不能積誠意以感動之罪也。
路傳虛警
又從而撓之。
傍視者輒作大利害之論。
而參眩以不告娶之大權
於此間。
上壓下蔽。
無以伸賤見而容拙舌。
甥女有間於己出。
任他徑情效尤
環顧吾中。
歉然自失焉。
左右之相諭。
適及於離自訟之際。
意嚴而辭正。
字字挾秋霜
句句動寒籟
令人凜然
至於深惡痛疾之極。
而將因一以勵其百。
使長夜之目。
得覩容光之照。
禮義有所錯。
風俗有所賴。
扶持名敎之力。
淺淺哉。
此昏之議。
似有曲折在焉。
今見明敎
若是其嚴截懇惻
不佞當更奮見義之勇。
上告慈親
下通寡妹
明敎三朔服闋朝祥暮昏等語。
竭力開譬
以重大君子嚴正之論忠厚之意。
遲緩數朔而以存大防也。
然抑有一焉。
世道不古
背昏者有之。
左右嚴正論纔行。
而此患隨之。
未免孤兒寡婦從善之悔。
而好禮向義者益怠。
君子之所當深長思也。
更願左右以此一事
世道之重。
旣通于彼。
重喪制。
又使毋違重昏禮。
一以全相愛之私情
一以明勵世公義
千萬幸甚
學顏
歲暮寒天
不審令哀尊候何如
每因往來人。
探問氣力
柴毀已甚
不堪杖而起云
聞來不勝驚駭
竊見制禮之意。
量力而行之。
不須大過
故六十不毀。
七十衰麻而已
伏願俯從禮制
另加保嗇
以副士林之望。
幸甚
梓宮發引
千里赴哭。
得禮之經。
使時人知忠一致
而別無致傷
豈弟神勞。
不其然乎。
濕痺沈痼
日加月劇。
脚痿手麻。
視茫聽重
已負初心
無敢望。
末由趨慰。
其於憂戀。
無任下誠。
餘祝歲除除痾。
新新祜。
以致萱闈八千春之壽。
答河皥如(世煕)
頓首
承審孝履支相。
稍慰戀懷。
老生不死爲賊。
分外叨恩。
超授民社之托。
而未離蝸舍
無望拜命
臥而呈告
跼蹜無地
辱哀勤問。
感荷徒切。
公元1644年
與姜涵(甲申)
公元1636年
頃留二日詁。
迨今感幸。
未審卽日侍奉調候何似
懸懸頗至。
陽病患。
一節深於一節
已到極地
可歎
此時望君
赤子望慈。
而君辭以疾。
或慮老老不及人而違於爲人謀之忠也。
是以仁人君子心期待也。
不亦重乎。
商量示及幸甚
[與姜涵]
杪秋新霽
未委萱闈萬福外。
調候何樣。
戀懷悠悠
病生四肢麻痺猶前。
泄瀉時或不已
可歎
每念君激仰。
異於凡流
前頭有望
氣質拘於前。
疾病之後
增口不些。
風摧林秀
流湍岸出。
誠可畏也。
傳曰。
危行言遜。
又曰。
樞機之發。
榮辱動天地。
河津薛先生引易言愼言養德之大。
惟願追古人三緘其口之戒。
羲經卑以自牧之義。
一以養德
以免禍爲幸。
餘留奉吐。
[與姜涵]
返程泥濘
款段善踣。
得免顚躓
慈闈所患
已向差境耶。
戀戀
天嶺伻旋。
錄來
敢此价問耳。
用藥用兵
前所命者。
政似敗軍將更問於君。
君當一戰取威定伯
毋似前人覆轍也。
第所錄似疏。
君須因略致詳
救急後用補如何
前聞上有九十一歲老久病中。
心火亦多。
又於冬月
大汗如瀉沾床褥云。
而錄中只言汗出暫歇云。
故知其疏也。
非但一箇好人克己
若不從性難克處克將去。
不可
毋惜克去。
以就平正
幸甚
答姜涵別帖
路問事鬼。
子答以未知事人
然則來書所及
先聖所不告。
百世師所不及。
雖知亦不當告。
不知乎。
醫家所論。
吾家同理
故程夫子深有取於其麻痺不仁之說也。
其間或有未達無理之說。
則不可信
治疾則當有醫術
亦在盡誠。
不誠無物
至誠未有動者
書曰至諴感神是也
以愚所見
苟非至德之世。
不能無邪氣干其間
世間未有無邪之理。
蓋盈天地之間。
日月星辰風雨霜露山川人物禽獸草木無非正氣
有正必有邪。
人心纔出於正則邪。
行止纔出於正則邪。
頭容不直則邪也。
朱子曰。
雨風露雷日月晝夜
鬼神之迹也。
又有不正暗之鬼精不同
同一理也。
邵子詩曰。
幽暗巖崖生鬼魅。
平郊野見鸞皇
論人鬼。
醫家說曰。
目耳鼻口心膽脾腎之氣全謂之人。
心之靈曰神。
膽之靈曰魄。
脾之靈曰精。
神發乎目則視。
精發乎耳則聽。
魂發乎鼻則臭。
魄發乎口則言。
生也氣行。
死也形返。
氣行則神魂交。
形返則精魄存。
氣行乎天則陽行。
形返乎地則陰返。
陽行則晝見夜伏
陰返則夜見晝伏
故陽者陰之形。
陰者陽之影。
人者鬼之形。
鬼者人之影也。
人謂鬼無形無知非也。
近世有人字說曰。
無方無體
妙而
莫測
謂之神。
非形非象。
往而不返
謂之鬼。
合生死之變屈伸之機消長理言之。
則謂之鬼神
易曰陰陽不測之謂神。
造化而言也。
又曰精氣爲物。
游魂爲變。
是故鬼神情狀
人物而言也。
先儒鬼神二氣良能
又曰。
拘則爲鬼。
通則爲神。
夫子曰。
明則有禮樂。
幽則有鬼神。
當合而觀之可也
其所以不語怪神者。
若易扶陽抑陰之義也。
抑人若未達正理
而先及於神怪
則易惑難曉也。
又聞諸莊子曰。
人之畏鬼。
亦猶鬼之畏人。
積善而陽多則鬼益畏。
積惡而陰多則不畏
故吾先進覺齋
於其姻婭達城令家有魍魎
先生入而自見逐。
厥後永絶
可見其有邪而畏正人也。
木朽而蝎中。
草腐而螢飛
人之直元耗而有邪。
同一理也。
熱極見鬼譫語者。
非直有鬼也。
學貴自得
聽人無益
凡事且然
況理之最爲精微者乎。
辱君見問
未領其要。
徒擧所聞於簡冊中以復之。
君更着實看書明理
做工自得
聰明睿智
以至盡性命之理。
分及老夫爲幸。
公元1651年
與姜涵(辛卯)
公元1636年
愚聞正子母喪
不食五日
旣而悔曰。
於吾親。
不用吾情而過之非情也。
左右何其遺體仇讎
不悔耶。
其將不勝喪而無悔耶。
中雀目之症。
久而不差
喪明者多矣。
吾亦右目白屑
黃連乳汁不盡消。
時時刺痛
而姜習讀以爲非受針不可云矣。
公元1652年
答姜涵(壬辰)
公元1636年
徂秋來。
邈不聞休咎消息
而有一債未償。
常切戀懷。
今蒙委伻問訊
就認哀候支遣
慰豁良多
弘度喪患中日月如流
練期已過。
制究而情未盡
所居家室及所執書冊器用
觸目成悲。
不忍掃矣。
而素患濕痺
値長霖。
至于夏末
大發
比前尤劇
不思食。
背不離席
左車上下自前不牢
右邊嚼食有年
老人常事
無意救療
自欺欺人
至於罔上
六月初一日政。
內侍敎官
不能奔走謝恩
又未能執筆呈病。
跼踖不安
深羨人自在平地上矣。
只祈哀俯從禮制
筋力而行之。
免於不勝喪之不孝矣。
鄭彥昇(暄)
秋盡溪山
緬惟尊候萬福
慰仰良多
下部濕痺比劇。
左脚尤甚
艱於拜起
雖欲往謝顧之義得乎。
自此恐未能齒行人列。
其視尊左年長數年。
東西
南北不如意者。
不亦愧歎耶。
祝福人前面地尙遠
不使一片田荒拋。
老而好學
見愛先師元公。
先祖一脈
不至墜地於今日。
公元1643年
彥昇(癸未)
公元1636年
伏惟和暖
豈弟神勞。
慰豁良多
聞道路言。
有曰以左右縣邑
然則雖曰割鷄
豈非大用之基也。
郭汾陽以五十九歲。
遭亂始用。
唐室元臣而終。
綱目一人而已
所以祖士雅聞荒鷄起舞也。
每歎公以濟屯之材。
老江湖
麤拳大踼。
無所措矣。
今可收功於斑白也
先生忠義伯
盛德當麗運之訖。
任重責。
適會本朝開運
伏節以終。
繼往開來
用夏變夷
其功甚盛矣。
當中衰。
人逼於禽獸
而公將當大任
咽塞則繼前烈
撥亂興衰過之
所謂事半而功倍也。
今日和暖
或者造物之意。
在斯歟。
公於霽潦行止之義。
講之素矣。
古人有吾志可令不苟
潔其去就者。
行藏之道。
固一途也。
亦在自信自任之如何也。
若夫小用之譏而徒自失
以取爵祿止。
則非吾所聞也。
審處焉。
裁度必精。
而有此瞽說者。
蓋備蒭蕘之言也。
餘祝若序倍萬珍衛
公元1644年
[答彥昇](甲申)
公元1636年
索居中。
加以厲疾
如落積甃
所謂春深不知者也。
卽日慮外
獲承委致書問
副以情贐。
就諦和煦
尊候神相
旣免敲朴(一作扑)之喧譁
還有味歸之高興
豁慰之餘。
環顧先施之未能。
爲之感愧
親事退定開月旬有一日
其時苟得路旁開霽
倘蒙枉顧耶。
路徑瞥然之過。
不如塵途危險
安知月風標。
假手於人。
使侍者終不落塵臼而脫其馽羈耶。
矢繳則遠。
始知侍御者益收桑楡
做得吾家大事業爾。
戰國時虞氏春秋
不足道也。
下示三絶
推奬太過
未安之至。
尤見至謙盛德
將受大益也。
餘容面討。
公元1643年
與李公(絅○癸未)
公元1636年
曩者謹承辱覆。
備悉尊意上有老親
親事日急一日
盍欲從敎。
第有不獲已之故。
又以厲氣且熾。
不及冬月
不勝未安。
尊左若不退托而容之。
則當及早以成。
未知何如
吉年之說。
不必然也。
紅定卽吉
惡有吉年與否
陰陽家使人拘而多所畏
史遷亦云。
曾謂黃老所不爲。
而吾儒用之哉。
固知尊左右實非拘忌有意速成親也。
庸何病焉。
此後昏期。
惟命是聽
姑先走价達微忱。
公元1644年
[與李公](甲申)
公元1636年
伏惟新正令節
萱闈萬壽
侍候蔓福。
慰賀弘多
弘度昔年沈痼
隨歲轉加。
加以弊村厲氣益熾
家內臧獲染得黜送者五六。
以此紅定未期
是月
且有反經事。
月初
爲書崔秀才
未委通否也。
事故如右未副。
更無進退之敎。
雖使然。
愧歎之至。
此事已與尊左成約逾年
不幸閨房遘疾之患。
其間人事
執必遷延
不獲已擬行變禮
似不順理
倘以行權
不爲不可耶。
將竢瘟氣間隙成親
指期二月中旬之後
未知何如
問名問年
當先男家
問名國俗不行
親迎又不得行
則主張在女家
不待下問
謹具所出生年別帖書呈
尊其從俗
四柱衣服尺樣下示。
幸甚
[與李公]
謹問仲夏炎天
萱闈萬福外。
尊候何如
馳遡日切。
此處猶前。
念及。
竊見早昏
致傷率多
令似郞則澹若無情君子交然。
右手食指痒痛微脬。
寢不解帶
坐以待明。
年未弱冠
愼疾已如是
人事夙成
擧此可知
苟於爲學
加功數年。
則何慮其不成德耶。
其所受之氣。
不甚深厚
若不致其充養
則或難於早夜
刻苦
以至大成也。
必須修養兼之然後可也
僕已作字說以貽之。
未及淨寫。
當俟後日付呈耳。
[與李公]
項以行禮日。
修上謝書。
未委入照耶。
日間侍候何如
馳溯益切。
令似郞君英爽不凡
汗血之姿。
若加羈靮
成德驥而致千里
可念生民之寄。
何但一家萬福之源也。
第慮寒女拙且無敎。
不稱其配也。
餘祈倍萬珍毖。
以膺蔓祉。
答申全州(翊亮)
公元1638年
一自天嶺拜受之後
邈不聞休咎
未嘗不在道上
伏蒙賜書
副以新刊天命圖說
認出百濟
怳如鳴璬落自叢霄
祗奉圭復。
悸定始慰。
第審令仲子秀才與其配。
奄忽違世
不勝驚怛
伏惟慈愛隆深
悲慟沈痛
可堪勝。
伏乞自寬抑。
保嗇國器
掃除逼人
見天日
解倒懸之厄。
弘度戊寅季秋
遽降酷罰
苟延頑命。
心骨俱傷。
鬚髮盡白
更無人世念。
加之沈痼轉劇
平生之志。
百無一成
將同草木腐也。
湖嶺道阻。
無期瞻拜
倘得再仗節嶺路
有如黃丞相
庶可再拜於死前。
答尹善叔(承慶)
臥病中。
伏承委墜書訊
感則有之。
第以斯文重任
推與病生。
病生何以當之。
如無藉以承拱玉。
比若引塑梗上之坐而衣以華服也。
加以痼疾朝夕難保乎。
竊伏尊左右名雖有司。
實承舊山河上之任
酷似前人所當。
神人具依。
一朝棄之。
代以匪人
將何慰神人乎。
鯫生自是月病尤重。
遍體束縛
起旋隨人者。
自欺欺人
以至欺天。
尊左右將釋負以與鯫生
神明不受乎。
伏願斯文重任
匪人不稱
傳告山長
亟遞鯫生
以重斯文
庶全病生。
千萬幸甚
與李叔挺(英男)
惟新
萱闈萬福
尊候有相
知四十九年之非。
篤於人倫
斷酒入學
不枉一生
能爲令胤擇配
式禮莫愆。
以開萬福之源。
可賀
僕病與年積
盍簪未期
悵歎曷極。
竊念同一時。
同一鄕。
同隊莫逆之樂。
豈非幸也。
先王父丈與先人
同遊相厚
生又獲知於先上舍公。
又與吾君年不甚相先後。
髫歲相見
及冠禮之末席
表德二字
是愚參定也。
一世相知
亦云幸矣。
三世乎。
今雖以病相阻。
情則厚矣。
每以君無嗣
憂若在己。
自數年。
始知得令子。
頗有將來
不覺喜形於色
今聞聘喪女爲婦。
不勝痛駭。
人之所以爲人者。
以其有禮義也。
無禮義。
異類何別。
居喪嫁娶
國有正法
非但古禮罪人
又於金科玉條
截然不可犯也。
禮始於謹夫婦
冠禮不可廢。
昏禮烏可苟也。
素知好善
不肯他人於惡。
豈忍陷其子婦於罪網中耶。
以不知故也。
每恨君質美而果於自棄
甘於酒徒
未盡夫婦之道。
不爲無辜
且將奪人之喪。
吉禮
可謂敎子義方乎。
吾鄕素稱禮義之邦
而世降俗末
禮敎廢弛
至有乘喪嫁娶者。
生常憤惋而病未出頭
恨不與諸君救正之。
不意君以名家大族
首於鄕士
亦染此習。
不爲愧。
嗟我鄒魯之鄕。
淪夷敎矣。
冠昏喪祭
禮之大者
禮始於謹夫婦
生民之始。
萬福之源也。
冠禮昏禮之比。
而猶曰身及父母
無朞以上喪。
乃可行也。
蓋以吉凶不當相雜也。
況父死而身及母服斬者。
可以嫁乎。
古人以爲東家處子
不得妻。
不可爲也。
何異摟之乎。
君於未成人之日。
已知行冠禮
而今爲人父。
未知娶喪女爲不可何也。
以不自棄
不守家法也。
然則豈特得罪禮法
抑亦得罪名門家世也。
不知者非其罪也。
知而不告者不仁也。
於是
言。
君若聞之。
卽悟也。
通喪家退定如何
不爾吾當強起輿疾
德川
先削君名云云
令胤前程萬里
得罪名敎可乎。
不待彼言。
先遣人停昏。
則其於男剛之義爲得也
如未也。
君與子婦。
皆爲禮法先世罪人
而起平地風波也。
心安乎。
只待三朔
君與子婦。
皆得免罪禮法
男女以正。
萬福之源。
使人知人類之異禽獸
名敎不壞矣。
家法不墜矣。
吾與三世之交全。
而君或開悟知非
老而彌篤。
伯玉不獨專美古也
愛君以禮之情。
自不能已。
矢口發言
幸勿咎焉。
答趙鳳岡(㻩)
懸懸之劇。
獲承寵墨。
實出料外。
就委尊體益健。
耆德隨進。
感荷不能已。
侍生素患濕痺轉劇
拜起幾於倩人
腹枵食不下咽
可知脾胃亦敗。
可悶。
下索跋文
以此遲延
竢罪無任
曾此廣詢於人。
得二遺事
以備求野之義。
庶補萬一之闕。
拙文亦已起草
沈痼中人事。
未能容易脫藁
雜處故紙叢中。
近日紛擾中。
未知其處。
徐當搜出。
精寫以進。
[答趙鳳岡]
曾蒙歷顧。
今獲寵墨。
感且佩焉。
如無藉以拱璧
秋晩鳳池
天桂相涵。
徹底無瑕景色可想。
其視沈冥窮巷
長伴枕席
奚翅朗風之於塵寰也。
所托跋文
以不及之才。
沈痼久廢
文理未就
語不成辭
重違下敎。
僅得塞責
反蒙崇奬
愧恧還增。
公元1647年
與許煕和(穆○丁亥)
公元1638年
伏惟新春
萱闈萬壽
侍候蔓福。
進德益邵。
豈弟神勞。
不其然乎。
沈痼中。
又添一齒
霜雪渾於頭面
至無聞。
未免草木同歸
可嘆
去冬舍弟往返
獲承賜書
且有枉過之敎。
如無藉以寶玉
顒望則深矣。
過蒙推奬
至以道丈稱許
待好承奉者然。
不幾明月之暗投乎。
河津先生有言
人有一息之懈。
則便與天地之化不相似云。
苟非全體不息者。
不敢當也。
受氣昏弱
又多自欺
獲罪於天。
濕痺遍身
不知痛痒
如隔靴爬。
血肉之軀
不能自濟
長在枕席
欲與平平人等
不可得也。
生於方丈之下。
時欲仙翁釋子問訣。
稱以道流之道。
則雖不善
攝生庶或可也
多有講論之事。
身不跨馬
不能自致
可憐也。
梁生鎭世有好氣質
誘掖激勵幸甚
公元1655年
煕和(乙未)
蝸舍沈痼中。
夜夢鄭桐溪頗款恰。
旣覺。
有喜氣。
念世無其人。
且與世違。
未知有何喜事
獲承賜書
書與語非出今人
始知手札之當眉黃。
又見與先輩氣味相似也。
斯世所不恥。
何但元紫芝而已
諠謗自作。
誰所尤爲。
濕痺日劇
長伴枕席
童且豁。
嚼廢不勝簪。
閉門樂地
欲勉不可得
況非水石開眼
實爲先獲。
其如濟勝之具何。
脫卜雲水
昔人所樂。
公獨何人能辦此。
旣辦此。
又望以昔人事業耳。
公元1659年
煕和(己亥)
公元1638年
仲夏潦暑。
審道何似
伏惟豈弟神勞。
衰朽日深
與世長辭
欲望康寧
羽儀雲衢得乎。
晨星落落
老醜苟延
一吐出積襞。
相距千里
柰何
只祝爲道自愛
公元1659年
煕和(己亥)
曩得賜敎
今承書訊
離索中慰豁弘多
披雲覩日也。
弘度自數年來
獲罪無逃。
爲大不孝
而旣哭鄭子儀
又喪河中丞。
無與立談
獨生何樂。
太上忘情
最下不及
而僕政在中間。
未及憂中樂地
何緣脫身愁中。
自在平地乎。
前示性情理氣圖說
非但學未到。
長在憂患
心眼未開
在堂下。
無意管窺
何當延視息叨一席麗澤
細論及此耶。
餘祝以道殉身
爲神所
勞。
使人稱一身之福
萬民之福也。
[答煕和]
千里之遠。
玉音飛墜。
就委年高益邵。
筆力鐵剛。
視前尤神。
深感不遐之厚。
福人前頭尙遠也。
前書無過之示。
令人昂羨之不已
豈敢疏脫致警也。
一言忤人。
亦足砥柱頹波
豈是過也。
往年
河生悔寬自兄所來。
傳閒居消息頗詳。
大幸也。
山水窟二樂有得也。
執義碣銘及古文十張
愛翫不忍捨。
以致久滯不傳
亦見吾過也。
弘度衰朽將斃。
更何言哉。
曺君(晉明○丁亥)
數日料峭
未審動息何似
想惟萬福
今日先生諱辰
且有千里之行。
而無一物以助。
又未爲贐。
雖曰家寒
實近不誠。
知負知負。
舍弟擬欲臨水遠將。
而竟不免達城之行。
可歎
只祈行李神勞。
不待積誠意感之。
早早遂願
日月冥途
意滿歸來
以光神道萬古爾。
代曺君(晉明)上金尙書(尙憲)
蓋聞曰龍起雲從
鶴鳴則子和。
水流濕火就燥
同聲相應
同氣相求
在物尙然
況於人乎。
恭惟我東與
冀方一水
前賢用夏變夷
衣冠文物
侔擬中華
一自丙丁肯明之後
禮敎廢弛
淪沒左衽
所幸閤下鄭桐溪令公
一身任二百年綱常之重。
可謂砥柱頹波
桐溪則幾死得甦。
與世長辭
結茅深山
杜門以終。
閤下爲尤難也。
拘留彼地。
久而不易
文山同。
而還本國
以爲壽元氣之地。
豈以彼之寬裕優於元世祖而然哉。
誠以閤下至諴感神。
因忠全孝
有待於今日也。
此正謝上蔡胡文定公所謂大冬嚴雪
百草萎死。
挺然獨秀者乎。
惟我先祖文貞公士林斬伐之餘。
豪邁出天。
有軼千古之氣。
不繇師傳
有得黃卷中伊志顏學
有爲處有守之言。
回車易轍
鼓作大勇
飛揚不羈之志。
一敦點化
鷄晨興。
正席尸坐。
無淫視。
耳無側聽
操履果確。
動循繩墨
變化氣質之道。
大抵延平李文靖先生同其工程
不與外人談經說書
惟事向裏着工。
或有循外尙口而就問者。
以不知。
苟非親炙諸賢。
則莫識其爲道學宗師。
而目之爲節義之士也。
如是內腴之美。
有如痌瘝之仁。
明體適用
可謂通儒
無分寸施之於世。
殉身以沒。
此實東民之不得於斯文也。
豈特一家不幸哉。
旣終
遺命
公元1678年
葬于山天齋後。
墓有碣。
大谷成先生撰其文頗詳密
其中有曰。
精識博聞
鮮與倫比
篤學力行
修道進德
亦可追配前賢
而或不知其論有異。
直百世以俟云云
其後四十年
賤生叔父以其石品下。
剜缺已多也。
伐石于長水地
將改樹。
而適以泮宮儒疏。
贈賜諡。
以新石爲神道碑
請文于倻下老鄭刻之矣。
癸亥
以其人爲國家罪人
卽日磨去。
于今二十五年。
無文不刻。
實有所待。
賤生以爲閤下無以撰。
強扶犬馬七十之年。
不遠千里而來稟矣。
以先祖之潛德幽光如是
閤下忠義動天耳目
節行標致如是
文章蓋其餘事也。
當今之世。
春秋微顯闡幽之義者。
閤下其誰哉。
士有曠百世相感
矧伊遺風餘韻。
足及聽聞者哉。
不須賤生覼縷
而聞卽契合矣。
嗚呼
吳季子然後大聖之表。
有程伯子然後文潞公之題與其叔子之序矣。
賤生之來扣閤下
政以其氣同而求。
聲同而應。
水火就燥濕。
子和鶴鳴
雲從龍起爾。
曺君(晉明)
尊鄭氏女喪。
不忍不忍言
然命也柰何
唯願深自寬抑。
勉勵太上之忘情也。
補官適値多事
老境
郵。
百事可想。
阻闊中。
得此書訊
兼以三種由中之惠。
感慰交至
竊報以言。
飮芳泉而不知其源可乎。
居官謹潔
義以制事
先生門法也。
又聞易象損益否泰之義乎。
損下益上曰損。
損上益下曰益。
下地上天曰否。
下天上地曰泰。
雖在小官
貴於通下情而損上矣。
書院更無收拾之地。
前頭事極多。
文集改修年譜淵源等刊役。
似在留念中矣。
[答曺君]
痼疾呻痛中。
獲承賜書致訊。
慰豁弘多
前承不敢當之敎。
如兒畏雷蹜踖不安
闕然不報
准擬從兒傳達鄙意
病故層疊
未果焉。
媿負實多。
神道尙闕顯刻。
未期整頓
年譜刊行未易
此爲未死關心事。
而年彌多病益深。
精神日耗
同志且無。
一毫補綴於斯闕略
茹恨奈何
學記手本
雖在重病中。
奉置案上
有時敬翫。
以擬先師之於手纂遺像屛。
而尊敎累至。
已與上舍君有約。
何敢苟然留滯耶。
吳佐郞(翮○丁亥)
輕寒料峭
不審返旆何似
伏惟萬福
遊山昔人所樂也。
方丈天下名山
寒岡先生有言
鄭先生早歲棲息蓄德。
曺先生晩年隱遯講學
托名兩賢
將與
天壤同其傳。
可謂玆山之大幸
而公之行。
適自花開洞。
來過德川
樂山樂水
與其德亦可謂協矣。
庶將合內外之道而時措宜也
美質易得。
至道難聞
比如良玉不可不琢磨以成至寶也。
僕仰感枉顧之盛。
可無他山之助。
竊見公資稟溫良過於謙退
似少激昂奮發壁立千仞底氣象。
沈潛須用剛克也。
深感一夜麗澤平日讀書罄竭愚衷惟願矜其愚而恕其僭
公元1648年
答盧參奉(亨運戊子)
承重答書。
今又辱賜。
足慰平日傾嚮之渴。
第於親事
有或未成之疑。
此傳之者過也。
僕雖駑劣
亦嘗聞古人遺風矣。
雖以俠士
而尙不寢然諾
況此是何等大禮
冒處章甫
反覆之端耶。
愚與成君
戴記曾子論辨處。
講之素矣。
如欲退定。
則當修書期日而遣之也。
豈合秪憑愚蒼頭口傳耶。
成氏妹來此日久。
成君以事往海門未還之際。
適以婦翁葬事。
伻于道北。
因往仁里
告成禮于弊居之事矣。
癍疹極熾。
不足拘忌
雖或愚晩得豚兒染痛。
可以移置他家
斷然行之。
有當事極緊之人未經。
或慮臨時傳染者。
內人隱憂
婢僕中聞之者
傳于蒼頭
故自
其意妄傳。
誠愚處事精詳
以致侍者一番疑訝
安可逃。
今則癍勢稍歇。
不必深憂也。
昨日始見賜書大驚
敢此專价以謝不敏
宋君(挺河)
國有大恤。
東民之不幸何言。
前蒙枉訪
今又辱書。
令人感嘆
仍審齏鹽攻苦
進學日新
是知東南儒學不至墜地
深爲吾黨賀也。
第言貴端的過蒙推奬
跼蹐無地
僕素以昏庸
沈痼數十年。
年深歲谻。
至無可爲地頭
前日見聞
忘失殆盡
豈敢抗顏皐比爲哉。
人病在好爲師。
爲凡師尙爾
況爲吾賢師耶。
所聞行所知。
日求其所未至。
自有貫通處。
何但昔人歸求有餘師乎。
吾賢決非妄言者
囷來橐歸。
至有星斗等語。
必是推而內之也。
尤增不堪之至。
答李汝聞(時馩)
項蒙枉訪
未展複蕉。
如隔靴爬。
翌日値雨。
深悔不強挽也。
時事誠可寒心
然豈至如道路之傳耶。
所貴乎識者
以其能於悤卒之際。
不至不及事
不至於隨俗流蕩
幾於大閑耳。
首陽之稱。
近於駟不及舌之失也。
先輩推我。
不敢當
況於窮天地亘萬世不顧者。
豈合容易說耶。
餘留面討。
公元1650年
答朴大卿(㬅庚寅)
公元1623年
伏承尊慈不棄寒陋
擇僕之女。
作配令似
弱息憃愚
不能敎。
當待長成
不必早昏
旣辱采擇
敢不拜從。
第以十一月前有小故
以爲若非於時變。
深不欲於素服借吉苟行。
矯時弊。
未知尊意如何
曾聞鄭君言。
尊亦無汲汲之意。
敢此
然苟薄世故
何敢膠柱之固也。
當用前輩鷄三餘一之具耳
若其所出生年
當竢後便。
[答朴大卿]
伏承尊慈不棄寒陋
辱賜求親書至再。
弱恩雖不能敎。
敢不拜從。
第僕病廢中。
獨見之言。
合於禮。
只以借吉爲苟爾。
如僕側陋
一寸君臣分義
所自知也。
故以畿內自處
制齊衰服三月而除。
其後隨衆爲素衣冠。
旣壓時制服素。
則不可謂不借吉也。
先聖從周
朱夫子不敢時制
爲下不倍之義也。
司馬氏所言大不然
蓋指指腹爲約。
垂髫相結
以致悔親獄訟者也。
一周年間
何至相悔。
吾輩冒忝慕古
未及希賢
豈合自處於至汚至薄之地乎。
時變不忍言者。
所以前書不必膠柱之說也。
索居窮僻
罕聞世變
只以貧窶不辦資裝
年間無意
親事故也。
民間洶洶
或多過中
若果不測之事。
豈宜做緩以自致辱乎。
然昏期早晩月日
莫不有數
豈專在人事促迫乎。
密陽剛明
豈愚之柔弱可及
愚之疏迂。
無乃從容救焚
揖讓拯溺耶。
可笑可笑
所出姓氏生年月日
旣蒙重問
謹具別帖
公元1652年
大卿(壬辰)
某啓。
承席問道
夙仰先府之風。
受帛結昏
喜德門之舊。
旣承嘉命
良慰鄙懷
第一郞君厲志儒工。
久知爲己。
第二子服女事
不逮人。
雖貪同氣之求。
重量材之愧。
異日執筥以見。
倘免非儀則幸。
覆瓿之資。
庶無墜失
此爲欣幸
曷可喩云。
公元1654年
[與大卿](甲午○書別紙)
僕有不理口事
徵軀之鑠金沈舟
不足惜也。
深慮鄕中有南北部黨議。
傷和氣
故必欲扶而全安之也。
近聞姜全州令公使鄙鄕人交搆云。
不勝驚慮
夫以令公位德。
南方宜爲領袖
無與抗者。
皆在懷服中矣。
合與區區偏倚助攻
在人指目中。
一邊人哉。
必是傳者之妄也。
姜令公於尊家。
事同一家
鄙人亦不見棄
故及之。
語及全州
以爲善後之地。
幸甚
餘冀若序自重
[與大卿]
公元1623年
新春
伏想尊學履多祉。
克復進修
不息以乾
悅可旣。
不天孤露
一弟是依
而哭之逾二年
至於甲子
此生年。
悲哀倍常
年四十見惡
尙戒其終。
加以餘廿年者乎。
孤負初心
冥冥就木而已
惡亦師也。
善取於人。
公則有之。
前書有愛莫助之云。
匿非護私。
末世事也。
所望君子乎。
愚差有盜名之罪。
獲此天譴
無所禱也。
何足惜哉。
左右量之。
[與大卿]
數日來尊候何似
郞君所患亦何似。
且慮焉。
前日意謂已向差境。
胡不然而支離
羸憊諸症多侵耶。
譫語妄行者。
必是熱氣未盡祛。
調護不適
發心火也。
昔聞病友之言。
調病中尤不可不理學
蓋以褊心不無過望於人而不副也。
誠哉是言也。
所以叔子歸自涪陵
顏色髭髮
皆勝平時
而船危無怖色者也。
患難
行乎患難
造次顚沛
必於仁者
豈虛也哉
然亦難與中人以下者言也。
呵呵
[與大卿]
一之日候及。
遠想尊左右效七日之得。
萬牛之功也。
鄙人昏弱
早嬰濕痺
大傷於夏秋長霖。
無復有
稍蘇之望。
吾家一線之扶。
惟在左右一家內矣。
萬起萬滅之私。
須臾變盡。
窮理修身
究竟法耳。
古人有言
樂無如讀書
至要無如敎子
嚴立課程
着意思。
又以勤謹二字敎之。
思無邪不敬二句
循而行之。
安得有差
此數條是先師所表著者也。
非度耄言也。
賢郞相與處。
認其質幹不立
又傷於病故
悠悠度日
敢及敎之之言也。
申上舍(碩亨)
闊別長想中。
奉德良子弟。
兼蒙僉尊辱惠書
如對芝眉
款承良晤
感慰之私。
其可旣耶。
度荒中積沈舟
不容蝸舍
無足觀者。
左右想日有所事
其視僕老病廢棄者。
不亦多乎。
人樂有賢父兄
義之實從兄是也
一從師傅指南之敎。
必無荊棘迷塗之窮也。
世間萬事
須臾變盡。
唯有窮理修身
究竟法耳。
情親敢煩。
幸勿罪焉。
公元1653年
與成而振(錞○癸巳)
公元1623年
頓首
入冬來尊眠食何似
伏惟爲神所勞。
舊痁消盡
神觀依然
孤露餘生。
惟弟是依
康寧而少者先。
癃病老者後。
誠有不可知者。
自喪患來。
魂骨俱驚。
百疾爲囮。
無復有人世念
冥冥就木
而嘗爲心
火所動。
不度德量分。
欲爲先師涓埃
爲後輩所誤。
作亂鄕之首。
寧死不願聞此事也。
杜門齰舌
悔何能及。
時念昔年交遊太半泉下
餘存無幾
各緣衰謝落落
隔世人。
會合無期
況僕之爲世罪人
一無來見者乎。
痛歎痛歎
德川書院諸儒別帖
山水田。
乃眞興廢寺位。
而分屬本院與陶山
是尹海平根壽按本道時。
極其宣力者也。
爾來數十年間
爲其鄕姜上舍所占。
地稅太半入手
可痛
於七十餘年。
推與他院。
似爲可惜
本郡始爲曺梅溪平靖公立院。
適與州家相遇
不得不釋。
無已則使所換者不甚虛疏
有後怨。
幸甚
方爲亂首
使士論携貳
斯文重地
巋然一空舍。
罪莫大焉
今發此口。
罪亦多矣。
公元1654年
白太素(而章○甲午)
公元1623年
愁坐山房
無聊之甚。
馳念多矣。
奉手敎。
就審學履神勞。
意必席撤。
子諒噓。
隨時有得
悅可旣。
老生昏耄
歲加濕痺
尤谻於春霖
無望回陽
殊不自堪
口舌百車
受責滋多。
可愧日新人也。
東南吾道
譬如一家
非甲爲則乙爲。
當是力強疾驅周道上。
毋負不勉己之勉至囑至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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