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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x 页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启辞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67H 页
玉堂请停 亲祭启(丙寅)
臣等即伏睹政院启辞。以日食之日。 亲祭魂宫。未安之意。反覆陈达。而 圣批以差早行之。勿使相值为教。臣等窃恐 殿下犹未熟思而有此教也。日食之变。政院陈之已悉。今不必更论。而大槩以修省应变之道言之。戒惧之念。贵不间断。积诚然后。方有感应。岂但于灾异已著之后。始加惕然于心。以为应变之地而已哉。宋臣朱熹之言曰。王者修德行政。用贤去奸。能使阳盛。足以胜阴。阴衰不能侵阳。则月常避日。故所以当食而不食焉。夫修德行政。能使阳盛胜阴之道。岂一时戒惧之念。有足以致之哉。其先时应变之意。亦可见矣。唐玄宗不过季世之中主耳。遇日食之期。尚能素服俟变。所谓俟变者。盖谓预先戒惧也。今者 亲祭之举。虽早为之。时刻之不相值。何可必乎。就令时不相值。揆以俟变之意。则已相远矣。且未知 殿下自今日穆然清齐者。为日食乎。为行祭乎。夫诚者。纯一不杂之谓也。为祭而齐。则乌在其遇灾修省之诚也。如曰兼为日食。则诚果两用之乎。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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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食而停亲祭。固无害于事亲之孝矣。为亲祭而忽日食。实有乖于敬天之诚。 殿下何不熟思而审处之乎。程子曰。日食有定数。圣人于春秋必书者。欲人君恐惧修省。臣等区区之意。实出于此。伏愿 殿下亟寝亲祭之举。以尽修省之道。
请令儒生通读心经近思录启(壬申。礼房承旨时。 筵中口启。)
圣学高明。频御经筵。于学问上孜孜勤恳。在下瞻聆。孰不兴起。但观感之外。必有作兴之方。然后风化大行。薄俗归厚。人才蔚兴矣。如臣本无学识。有何所见。但近日学校之事大可忧也。馆学乃首善之地。多士所聚。必须风教可观。有足听闻。然后京外士子有所观感。当其职者。必能尽之矣。第恨世俗不古。至如心经,近思录等书。乃儒学入道之门。而士之有志者。或豗其册。则以为嘲笑之资。虽无道学之禁。思慕兴起者鲜矣。至于成均馆。与儒生通读。固有前例。若于朔望焚香时。馆学官及知馆事以下。与多士会坐。论难四书,心经,近思录等书。取其中学识优异者。以为公荐。则异日必有所补。此乃风教所关。申明举行何如。
请令童蒙讲小学四书启(壬申)
闾阎间年少士子。虽使教官诲之。亦必有提撕警责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68H 页
之事。然后可使兴起。三代之学。皆所以明人伦也。必先明本源之地。然后居家而知事亲敬长之道。出而知事君之义矣。今也。虽使教官诲之。而本源之地。不能著实。若于考讲时。十五岁以下则讲小学。十五岁以上则讲四书。则庶或有补矣。
宪长时避嫌启(丙子)
臣以无似。猥蒙虚授之误恩。适当开试。前后黾勉。盖已多日。而冒耻怀惧。措躬无地者。至于今日而极矣。噫无论智愚与贤不肖。凡有血气者。孰不痛僭虏之猖獗。孰不知斥绝之为快。而犹未免夫羁縻。未知为此计者。为家乎。为国乎。为一己乎。为万民乎。今日之民心兵力。果足以制此虏之死命。而可保其大祸之必无乎。虽然。苟害于大节义。即存与亡有不可计也。于大节义。不至有所大害。有可以纾目前之急祸。图日后之自强。则自大王,文王行之者多矣。庙堂之策。诚非得已。故臣愚窃以为苟不深思。徒快一时。则安知今日之痛斥者。未必不促日后之危辱。如姑含忍。有以自振。则安知今日之羁縻者。非所以基后日之攘斥也哉。直以朝家处置。前后颠倒。斥绝未几。复欲羁縻。虽因事机之顿变。不可家喻而户晓。远近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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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骇惑。且狡虏变诈百出。小译之所传。未必得其实情。所以前日登对时。所达姑遣无币之别行。似为得宜云者。虑在此也。退闻庙谟改定。将遣信使。欲即论启。而只念不为羁縻则已。如不获已。则别使之于信使。名虽殊。其为送使一也。故不即争执。非特城上所之阙而然也。若夫诸臣痛斥之疏劄。则正论堂堂。所谓江东将相。非久下于人者。惟恐此气之不张。臣何敢多辨。此则臣之见识不足处也。申恦,赵赟等之外补。则臣固畏其言路之塞。而恦已无及矣。如赟之失。又微于恦。且其为人素多敢言直谏。诚宜出入禁闼。不宜于外者也。区区初意。期欲得请而后已。而咫尺 天威。缕缕申请。力未回天。才换他道而止。此则臣之刚果不足处也。至于罪人权儆己事。 严批继降。臣诚陨越。罔知攸措。欲尽之则其说长。迹涉营护。不尽之则无以通下情。臣何敢畏一身之罪责而过存形迹。不尽言于 君父。抑臣之所自恃者。赤心无他。所仰恃者。 圣明照临。群下之公私曲直。有难逃于 天鉴之下。如有一毫私意。则何敢便文巧饰。以重犯欺罔之诛哉。臣与儆己。于稠中曾有识面之分。而平日未尝相往来。今番就囚之后。亦未曾一番伻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69H 页
问。则其不相亲。可知矣。设令相亲。稍知事君之义者。犹不敢为私交而欺君父。况为不相亲之一赃吏自陷于罔君负国之罪乎。况贪污之吏剥割生民者。实臣居常所痛嫉者也。如得其实状。则身为法官。惩励之举。臣必为之赞成之也。今此儆己之罪。骤见监司状启。则所犯可骇。而谛见之。则其中措语。不无可疑之端。且杀人重事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审克而得情。然后施刑未暮。故将以法论执矣。及累日未蒙 允。圣批益峻。然后取见禁府原情草。则改槊改造。在所当辨。既曰有誊录。则非所作俑。既曰前监司之所分付。该曹之所行移。则非所擅为。所谓文书。既曰报使。且天安郡所定之物。曾不准送。则其不为私用可知矣。既曰前后报状书目尚在。则似非无据之言矣。臣窃见大明律。斟量轻重。极严极精。谨稽其因公擅科敛条及名例。则非奉上司明文。因公擅敛者及入己者。及上司行下所属。依错施行者。轻重各异。虽以诈欺官私取财条见之。亦有未得者减二等之文。其参情用法。可谓详尽矣。从周则大明律存焉。成宪则 祖宗法存焉。此非今日之所当遵守者乎。见其原情中辞语。非有悲苦之辞足以感人。而其不入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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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则昭不可诬。臣于是窃自伤于心曰。吾 君非好杀之主。此人无入己之状。而不加查鞫。径被大辟。则是岂 圣世事乎。此心油然而生。不觉泣下。臣亦恶夫涕之无从也。非独臣为然。同僚亦然。此盖自然而然。君臣之间。贵相通情。故敢达其下情之如此矣。夫岂有私意而然哉。大舜象以典刑。怙终贼刑者。盖其轻重毫釐之间。各有攸当。无一不合于天理人心。而钦恤之意。行乎其间。则可以见圣人好生之本心也。大禹泣辜。此所谓辜者。罔赦之辜人。而犹为之泣。则未得其情者。可知其不轻断也。臣虽无似。区区至怀。愿 殿下之体古圣而法 祖宗。不愿为齐楚霸王也。虽以烹阿之事言之。必使人先视之而后烹之。何尝遽先烹之哉。且臣之所深虑者。今之召灾沴非一道。而刑罚之滥。乃其一也。内而刑官之挟势者。外而守令之残酷者。刑人杀人。惟意所快。哀我无辜之穷民。怯于威势。抱冤而莫伸者何限。 殿下恤罪囚之径毙。至于鞫庭之讯杖。亦令减其分数。而酷吏之滥刑者。犹莫之知戒。国有常刑而今反重之。则窃恐将至于民无所措手足也。此又臣之所大惧也。孟子曰。左右皆曰可杀勿听。诸大夫皆曰可杀勿听。国人皆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0H 页
曰可杀然后察之。见可杀焉然后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今者左右诸大夫皆曰不可杀。国人皆曰不可杀。而何 殿下莫之察耶。 殿下之所据而为断者。乃监司之状启也。而监司之状启。与儆己之原情。多有可查之事。则亦安得以一纸状启。便断大辟。而上目三公下至三司。以至于国人之言。皆不足为察耶。朝廷之举措得宜。则人心自可服。国纲自可肃矣。不然而徒以威制。则虽刑者日积于市。人心愈不服而民怨日益滋矣。 殿下以至虚至平之心。察之于无所偏倚之时。则凡今日群下之情。自可昭然矣。顾臣徒怀爱 君如父忧国如家之心。而持身无状。不能见信于 君父。欲纳吾 君于无过之至意。未免为私护贪吏之归。此则臣之诚意不足处也。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况有 严批之降乎。承命临试。进退维谷。陈疏屏伏。亦所不敢。泯默度日。惶愧已极。昨日罢试之后。写草将诣之际。日已垂暮。势将犯夜。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亟 命罢斥臣职。
论时事启(十一月为宪长时。 筵中口启。)
斥和一事。岂不正大且快哉。但求之时势。大有不可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0L 页
者。当今国家之事。无一事可恃。而至于民生离怨。则尤不忍言矣。虽不知人人皆然。而两西之人。至曰贼何不来。贼来吾活。此言岂不痛心乎。虽至愚之人。岂不知贼来之不利乎。然犹为此言者。赋役重而人不聊生故也。至于畿甸三南。无处不然云。自 上尽蠲御供。图治如渴。而民心离散。至于如此。当此之时。不顾兵力之单。民心之散。不计时势之缓急本末。只以堂堂大义言之。此言大义所在也。固为好矣。如彼狂贼。岂观他国之弊乎。书生之见。虽甚迂缓。凡事不出于事理之外。不顾时势。横挑强寇。其来也必以冬冰渡鸭江。利在速进。不数日。直薄京都。则所恃者惟有江都。而三军百僚尽渡然后可以守之。一日一渡之江。其能尽渡乎。冰江阻前。而飘风骤雨之势隳突于后。则祸迫之后。置君父于何地乎。三韩一草一木。皆 皇朝之赐也。大义所在。人谁不知。而事有缓急本末。何可不思乎。汉唐方盛之时。堂堂国势。兵力何所可畏。名臣猛将。相望于朝。而犹有和戎之举。况于今日乎。当初龙胡之走也。我国如送一使。以为丁卯约誓之时。至于告天为之。而尔国何自遽为称帝。欲绝和好乎。汝国既已绝和。我国亦当绝之。而我国则告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1H 页
天之约。不可轻背。尔虽称帝于群胡处。而于我国则一依当初之誓。称以金汗。则我国亦当遵守前誓矣。不然。以改号之事临我。则尔乃先背告天之盟矣云云。则甚好矣。且此贼之得罪于 天朝也。丁卯与今年一也。岂丁卯之时。不得罪于 天朝。而今年始得罪于 天朝乎。事本如此。而当初处置失宜。乃于无事中生事。甚不可矣。至于名号则渠曰金。则从而金之。渠曰清。则从而清之可矣。而但清之号。乃帝之号也。彼虽同蝼蚁之君臣。而既已南郊建号。我若清之。是与其帝也。称清则决不可也。臣于丁卯之变。在元帅张晚幕下。备见此贼之用兵。此实难当之贼也。我国山川之险阻。道路之远近。无不洞知。而铁骑驰突。千里长驱。其可以我国兵势当之乎。自古城有所不攻。或有绕出其后之时。虽使一枝兵出来。城守之处。都不顾见。长驱直上。则将何以待之乎。 天朝奖墨未乾。而为此事。事甚痛迫而时有异同。事有缓急。生灵鱼肉之患。 宗社危亡之祸。何可不深思而处之乎。
谏长时因灾异请递启(戊寅)
谏之以德。谏官之职也。不职其职。奚用官为。如臣选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1L 页
愞试之素矣。休论既往。即乱后忝据言地者。非止一再。而曾无尺寸效期期之言。人或咎之。如屋之嗔。丛萃于身。虽 殿下之好察。亦何所取而动四聪之听哉。臣之不宜复居此地。已较著矣。况今日国事。如水火之益深热。馀烬惨目。大命且迫。愁民岁旷。愁气日滋。屋下之谈。无不寒心。而何曾有草野尺纸书。乃一投于公车者乎。呜呼。人心大可见矣。重以灾沴之作。愈往愈酷。白虹贯日。变异之尤惨者。何为而又发于冱寒之时也。然上天之慇勤乎 殿下者。亦已至矣。是宜上下惊遑。交相脩戒。汲汲然谋所以感动乎人心。悦豫乎天意。而侧耳累日。未闻有一人警欬乎 殿下之侧者。是朝廷之上。言路杜矣。应文之事。亦随而废矣。无怪乎草野之寥寥也。国家之忧于是乎弥大。愚臣之虑至此而益切。 殿下可不反躬而惕然于心乎。臣愚窃以为此非循常袭例之时。夫三光垂异。擢士为相。四夷侵陵。拔卒为将。急贤渴能。年格奚问。为今之计。莫如简一时贤良方正之士。擢置辅导言责之地。使之精心白意。尽言极谏。虚 殿下之襟而施之如不及。则其庶几。而臣而尚可叨此任于此时乎。请 命递臣职。以授其人。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2H 页
谏院处置启
臣窃痛国事之日非。而力未足以回天。作一寒蝉久矣。有何微长。可以责人。而新见变异之酷。适当肃谢之时。略陈所怀。冀或有补于警动之万一。亦岂有专为指斥之语。而掌令朴启荣,持平李云栽等。用是引嫌而退。是何过也。昨日氛雾冥冥。昼晦终夕。又是莫大之变。惟斯虹贯与昼晦。虽使间发于千百载之间。亦云数且惨矣。况相继于数日之内乎。噫可惧者孰甚焉。虽未敢知厥应之如何。而天之所以警告之者。则不翅若谆谆命之矣。今日应天之道。政宜在下者。各罄其胸中之有。以备圣人之择。自 上亦孜孜焉询访。从善如转圜。岂可纷纷然引避之是事乎。俱无可避之嫌。请掌令朴启荣,持平李云栽。并 命出仕。
请 频接臣僚启(为宪长时。筵中口启。)
古之明君谊辟。成德图治。莫不所其无逸。不敢荒宁。况在危急存亡之秋。把握冰火之时。其可自暇自逸。使堂陛日远。庶务日隳。以致百隶怠官。中外解体哉。至于开筵讲学。实系君德成就。非有缉熙之功。岂望光明之效。今日引接臣僚。如朝参等事皆废。独有经筵。尚存旧意。而每致间断。徒为文具。寒暑停禀。又成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2L 页
近事。其在平时。亦歉好学求道之诚。此诚何时。而苟循常规。自陷暇逸之归哉。昔者宋朝讲官朱熹。以只日寒暑停讲为非。上劄请讲。古之士大夫爱君不以姑息之意。诚可尚也。臣等闻上年夏月。亦不得停筵。而日月几何。权舆未承。志怠气馁。随事发见。可胜惜哉。虽以 玉候才复。将摄有妨。臣等之意。窃以为不然。六气之侵。皆由元气之先病。诚与贤士大夫从容讲论。又日近臣僚。咨询治道。浃洽悦豫。洞达昭融。清明在躬。志气如神。则非但出治之本在此。辅养 圣躬之功。亦必无大于此矣。设榻高拱。崇饰外仪。 圣体易倦。起居有妨。择一便殿。以为朝夕清燕之所。大臣儒臣。迭相引接。承旨史官。亦令出入无常。各随职事。躬自禀决。以复 祖宗朝旧事。以济今日艰虞。此在 殿下一转移之间。请令庙堂一一禀旨施行。
请成服日 嗣服启(己丑左相时)
莫重应行之礼。不可更令礼官议定之意。臣等于今日。所当趁早申达。朝来入侍 大敛。遑遑未暇。退就哭班。今始仰达矣。即者伏闻以政院不为分付。又有下令云。臣等尤不胜闵郁焉。政院虽为分付。此事何事。而该曹敢容更议于其间乎。嗣服于成服之日。乃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3H 页
是圣人所定之制。古今帝王不易之常经。 祖宗列圣已行之成宪。虽切罔极之痛。何得以一时之不忍。违万古之常经乎。国不可以一日无君。礼不可以直情进退。伏愿 勉抑至情。亟副臣民之望。(答曰。谅阴三年。纵不能行于末世。以日易月之制。又从而废之乎。君子爱人以德。不可以姑息。愿公卿大臣。谅余哀痛罔极之心。速令更议。少纾崩裂之情。)
请成服日 嗣服启(己丑左相时)[再启]
伏承 下答之令。臣等相顾摧咽之馀。益不胜闵郁之至。公除之制。非可论于即位之礼。 先王之法。有定行之日。臣等若但体 不忍之意。而违 祖宗相传之成宪。则是诚为姑息之归耳。欲法尧舜。当法 祖宗。伏愿上法 祖宗。亟副臣民之望。
中宫殿口传启
嗣王即位于成服之日。乃圣人之定制。 祖宗朝已行之成宪。而 世子不忍遽行。坚拒臣僚之请。群情闵郁。伏愿 敦劝世子。勉副舆情。 宗社幸甚。
中宫殿再启
成服日嗣王即位之礼。昭载五礼仪。 列圣通行之定制也。 王世子罔极之中。如是牢拒。臣民闵郁。曷有其极。日有定日。时有定时。不可违越。愿以此意。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3L 页
亟劝世子。以副群下之望。
同二品以上更申前请启
臣等伏睹 下教之辞。心益悲而情益郁焉。行礼于成服之日。 仁庙曷尝安于心也。而病弱哀痛之中。艰难行步。而犹不得不行者。岂不以 祖宗之法。不敢不遵。 宗社之托。不敢不念。臣民之望。不能不副也哉。三代之制。载在方策。 列圣之法。明著成宪。如或可缓一日。则臣等亦何敢力争于今日。连辞累渎而不知止乎。一定之日不可退。群下之情不可遏。伏愿 勉抑至痛。更加三思。以幸 宗社。以慰臣民。
请留领敦宁金尚宪。召在外儒臣启。
当此 新服之初。凡大小事。须询耆旧之臣。庶可有补于目今。无悔于后日矣。领敦宁府事金尚宪。以元老宿德之人。扶病奔赴于阙下。群情倚以为重。而连造大庭。累日哭泣。病惫益甚。即日欲为还出云。臣等闻来不胜缺然。臣等闻见孤陋。莫大 丧礼。茫然不知攸措。前头议处之事。非一二端。且议 谥重事。元老尤不可不参。若 赐劝谕。使之仍留。以为咨询之地。则虽不得频诣阙庭。可以相议可否。以完 大礼。且前参议金集,前持平宋浚吉,宋时烈,前咨议权諰,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4H 页
前师傅李惟泰等。俱是读书之人。当此之时。必不退在于野。而今若并 谕道臣。使之乘驲上来。则其于丧礼。亦多裨补之事。区区所怀。敢此陈启。
辞院相启
天崩之痛。穹壤靡极。为臣子者。死固甘心。宁夙夜奔走之敢辞。而顾此院相之 命。遽及于千万不似之臣。臣诚惊惧。不知攸措。耆年宿德。如领敦宁府事金尚宪。而犹以一院两相之不可。敢辞于遑遑奔哭之日。况以臣之谫劣。尚敢承当于成服已过之后乎。臣所忝察者。总护之任也。虽无日日役役之务。亦多内外总察之事。至于朝家末议。目可与闻而未暇一处之坐。虚带院相之名。尤觉未安。伏乞还收成 命。
请 殡殿参奉郑善兴改正启
殷宗不言之时。惟说进于王曰。惟治乱在庶官。官弗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恶德。惟其贤。今当 新服之初。此言尤当体念处也。 殡殿参奉官虽小。即庶官之一。而乃所以奉 大行大王之香火者。则其任亦不可徒取私昵也。伏见吏曹拟望单子。参奉二人而郑善兴亦与焉。善兴能已改过。则随才调用于他日。亦所以开自新之路也。而至于今日之 魂殿参奉。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4L 页
则汲汲然以善兴为之者。吏曹之不思甚矣。不可以官微而忽之。不可以事小而置之。臣待罪总护之任。敢此陈启。令该曹更为择拟何如。
长陵更审事承 命诣宾厅启
臣伏见大司宪赵翼劄辞大槩。其意以 大行大王衣冠之藏。不可不慎。术士之相。不可不广。陵所不可不更审也。而专以朱子之议山陵为主。又以金百鍊之力言其不吉为證。臣民无禄。奄遭 天崩之痛。攀号莫及。报效无地。为今日臣子尽其微诚者。惟在于慎终一事。况臣而叨受总护之仕。于此而敢不罄竭其心力。窃自附于勿之有悔者乎。其所引朱子之说。是则是矣。而第朱子所遭之时。大有异于今日。考见其议状。则绍兴五年。赵彦逾按视孝宗山陵。土肉浅薄。下有水石。孙逢吉复按。乞别求吉兆。有旨集议。台史惮之。议遂中寝。朱子于是上议状。不报。其议状曰。因山之卜。累月于玆。议论纷纭。讫无定说。臣尝窃究其所以。皆缘专信台史而不广求术士。必取国音坐丙向壬之穴而不博访名山。此盖悯累月之未决。慨台史之专信。欲其广求术士。博访名山之意也。今此 长陵则既非累月无定之比。又非专信台史之为。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5H 页
当初山论时。各陈所见者。凡十一人。而所谓观象监相地官者。只有崔楠,姜后尚二人。其馀皆是朝官及方外术士之号称一时晓习山家者也。以 山陵言之。无土肉浅薄之疵。无下有水石之患。而金百鍊山论中。盛称其美。目以大地。视诸诸术士之论。尤有加焉。若使此人。阴阳其说。进退异辞。则其言本不足信。若谓其言可信。则发诸其口。手自书之。载在誊录者。非可凭之实迹乎。其言如此而赵翼之言如彼。今者百鍊已死矣。无乃他术士以讹传讹。以误人之听闻耶。况 大行大王博采众论。断而用之。所以为千岁后地者。靡不深切。欲求吉兆。舍此当复何据。然而事大体重。亦何敢以愚臣一人之见。而妄有臆断乎。惟俟 上裁。而以元老则有领敦宁府事金尚宪在焉。以卿大夫则有六卿以上诸宰及三司之官在焉。至于术士之广聚。名山之博访。无所不可。 特加询问而处之何如。
议改 谥启
向者议 谥时。群议皆以为祖有功宗有德。古之礼也。 大行大王功光 祖宗。德被区宇。宗社危而复安。伦纪斁而更明。尊之为祖。实合古礼。且谥法。烈字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75L 页
之解有三。而秉德尊业之称。允宜于 庙号。佥议询同。故谨以烈字书启矣。今闻外间之议。以为南唐主徐知诰有此号。今于 大行王之庙号用此字。似为未妥云。臣等昏昧迷忘。前史往牒。不能省记。追闻此语。不胜未安。议诸诸宰。或以为凡谥号一字。而义各不同。上可方于昭烈之烈字。何必下比于南唐之烈字乎。仍用可也。或以为既以为未妥。则及今禀改可也。臣等既有所闻。不敢不达。 祖宗朝谥号中如有可改之字。则禀启改之。亦有前例。烈字更议以启何如。
宾厅会议后启
以昨日宾厅议 谥再启。 答曰以前日议定 庙号。仍用无妨。更为议启事。 下教矣。今朝臣等会议于宾厅。更加参考。烈祖二字。初窃取乎诗书所称及汉昭烈之号。字义允符于 大行大王功德。故谨以此议启矣。说者以为南唐之主号僭祚促。今不可用。及闻此言。臣等亦不敢不动也。此则不可仍用。群意自初议时。皆以为克合于 大行大王庙号者。莫如仁字。而 祖宗朝虽有连用世字之例。似涉有碍。故不得以此书启。而烈字既不可用。宪字亦不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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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则须更别有议定。谨考通典。东晋孝武太元四年。光禄勋王欣之表有云。伏寻太康中郭奕谥曰景。有司执孝宗同号。臣闻姬朝盛时。父子齐称。诸侯与周同谥。经诸哲王不易之道也。宜遵古典。训范来裔。徐邈议按郭奕谥景绍。实不以犯帝谥而改之也。又武帝永平元年。诏书贵贱不嫌同号。周公谥文。君父同称。名行不殊。谥何得异。王欣之言。遂为令甲。我朝 世宗 世祖之称。岂亦有本乎此欤。且考 明朝之制。既有 仁祖。又有 仁宗。古今典礼之可据有如此焉。周公君父之同谥。尤足为后世之法。以此断而议之。则 大行大王庙号。舍仁字无他可字。众论攸同。敢此先启。如蒙 发落。方可正书以入。 谥号中仁明之仁字。亦可议改。敢禀。
宾厅会议后启[再启]
庙号以仁字定用事。即蒙依启之 教。群情翕然。不胜幸甚。宪字既不用于 庙号。仍安于谥号中文字之上。烈字安于武字之上。仁字用于庙号。故谨以肃字安于明字之下。谥号单子改书以入之意。敢启。
请抑情慎疾启
帝王之孝。与匹夫不同。故其所以居哀之节。亦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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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安 宗庙社稷为重者。此帝王之大孝也。人主之一身安然后 宗社安矣。然心既不安。则身何得而安乎。惟其不安之中。所以处之之道得其中。然后身可保而 宗社之安。庶可望矣。今 殿下自侍药之时。积伤已多。当此暑湿之日。庐居之次。深墨之色。溢米之御。皆足以致疾病之道也。指伤处。 教以几尽差愈。则其尚未完复。亦可想矣。臣民罔极之中。为 殿下忧虑之心。尤为罔极。曾于 大行大王定策之日。臣景奭亲承 圣教。国有长君社稷之福也。丁宁玉音。至今在耳。到此罔极之域。益服大圣人为 宗社臣民之虑。至矣尽矣。 殿下念及于此。则虽欲直情径行。自有所不得尔者耳。况且 慈殿之不宁。于今几年。罹玆创巨。不自知觉之中。添重伤败者。宜复如何。 殿下之忧。至此而益深矣。臣等之惧。至此而益切矣。伏愿 殿下毋徒为匹夫之持制。思尽帝王之大孝。先自抑哀。强进疏食。数劝 慈殿。上以为 慈殿支保之地。下以副臣民中外之望。不胜幸甚。臣等无任区区忧闷之至。敢此申启。
请总护之任令该曹禀定启(进拜领相后)
臣伏睹昨日 圣批。丁宁以左相行步不良为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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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之以从容更议未晚之意。臣诚感激。今日 陵所之行。敢即发去矣。但五礼仪。左议政为总护使。而 发引及下玄宫时。左议政多有奉行之事。臣今忝转本任。此事须经禀定然后方可遵行。令该曹及礼官相议入启定夺。何如。
请推吏曹郎官启
百隶怠慢之习。愈往愈甚。小官不敬大官。名官不勤职事。国纲之解弛。庶绩之坠废。皆由于此也。今日臣景奭肃谢时。吏曹郎官称以身病呈旬。使假郎厅传授 教旨。虽未知其病之轻重。而事体极为不当。当该郎官请推考。
请寝陵幸启(九月都提药房时)
伏未审夜来 圣候若何。咳嗽等證。亦复何如。昨日。伏承别无痛处之 教。悲哀罔极之中。虽未之觉。而其潜销暗铄于内者。宜复如何。今日舆情之所共忧者。 陵所之行也。况职忝保护 圣躬之地。为之忧虑者。有万万倍焉。臣李景奭曾与僚相相议。昨者亦欲陈达。而奉辞才还。哀戚益切。不敢遽以此闻也。及睹 答政院及合启之教。切切焉哀伤恻怛之诚。有足以通金石感鬼神。不觉涕泗之横流也。然而徒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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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顺。不达舆情。则是适为姑息之归。非所以尽忠者也。呜呼。未死之臣。又过昨日。亦复何心忍请 殿下停此行哉。盖亦出于体 先王之遗意。恐 殿下之添伤。臣等于此。虽欲不言。其可得乎。当风霜寒凛之节。以至尊澌败之气力。远涉百有馀里之外。经阅三四昼夜于山野之间。在圣人慎疾之道。决不可如是。在 宗庙社稷之计。不可不深长思也。况 祖宗列圣。亦莫之行。而 殿下必欲行之。虽缘 孝思之无穷。独不念付托之重继述之道乎。臣等不任区区忧虑之至。敢来问 安。并以舆情陈启。伏愿 特加裁抑。以副臣民之至望。
请寝陵幸启(九月都提药房时)[第三启]
伏承 下答之教。臣等相顾闷蹙。不知所达。即今 圣候虽无形显之證。触冷远行。理所必伤。况咳嗽失音等證。累月未差。专由于元气之伤败。柴毁之著于外者。群下之所共亲睹。若以山野露次非所敢言。而未能争执。则将来之忧。可胜言哉。且仁爱之天。示警非常。灾异荐仍。氛祲迭作。此正戒谨恐惧。务顺人情之时也。 山陵之行。虽出于 圣孝之至诚。离 宗庙社稷而行 列圣所未行之礼于百馀里之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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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四宵昼者。恐非所以谨天戒之道也。至于民弊。非所暇言。而 山陵之役。畿甸民力。殆已尽矣。今又客行垂至。奔走策应。又何以堪。伏愿遵 祖宗之成宪。念圣人之慎疾。上惧天戒。下顺人情。姑寝成命。以副至望。 宗社幸甚。臣民幸甚。
请寝陵幸启(九月都提药房时)[第五启]
臣等伏承 下答之教。哀益切而辞益恳。臣等虽甚愚顽。亦非木石。宁不为之感动乎。但时有古今。礼有经权。以时则古。以礼则经。而我 祖宗列圣。亦莫之行。目今事势之难便。百倍于古昔。不可泥守经常而无变通也明矣。况经权初无二道。权而得中。是亦经而已矣。今 殿下欲行者。发乎罔极之至情也。臣等之请停者。以其事势之难便也。徐待明春日晷舒长。雨露既濡之时。得展情礼。则其谁曰不可。不亦为得中之举乎。昔者唐玄宗将幸东都。太庙四室坏。宋璟,苏颋。以为恐未契天心。故灾异为戒。愿且停之。姚崇则乃曰。符坚旧材。腐朽而坏。适与行会。何足异也。君子多宋璟之忠直而罪姚崇之谄谀。今上天谴告慇勤。太白累月而犹见。其为大异也。不啻庙室之坏。其他云物氛祲之迭作。史不停书。天之戒之也。亦云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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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山陵之行。出于诚孝之至。东都之幸。非所可拟。而天意冥冥。虽不敢测。安知戒告之若此者。亦出于未契而然也。天不敢知。试观诸人。则亦可知矣。今日舆情。皆愿此行之姑停。民情大可见矣。是岂皆不体 圣孝之至意而然哉。且民弊非所敢言。而民惟邦本。亦何得不恤。畿辅民力。已尽于 陵役。客使之行。不远伊迩。奔走站上之不暇。何得以收穫。何得以秋耕。何得以输租。昼尔于茅。宵尔索绹。又何得以为之。当此之际。又有 行幸。则其为重困。不言可想。虽在哀戚之中。念及于此。则必为之恻然矣。舆情所在。臣等不言。则不忠之罪。固不足道。其于国事何。伏愿 圣明勉抑至哀。深察舆情。姑命停行。以幸 宗社。以幸臣民。
率百官请从权启
以 慈殿之坚执牢拒。犹有感于 圣上之至诚。为之强进酪粥。幸莫甚焉。臣等不胜感泣。自 上先自御粥而恳劝。则 慈殿始乃许进。今又劝进常膳。如劝粥之为。则虽不敢望其即许。而亦岂至于终始牢执乎。此不待臣等之请。而 圣上固当已先思之矣。伏乞 勉循群情。以副臣民之至望。
慈殿率百官口传启
臣等伏閤仰吁。至下臣子不忍闻之 教。何牢拒之太过也。臣等请以古事仰达。宋英宗时。大臣韩琦亲白太后曰。上躬若失调护。太后不得辞其责。太后曰。是何言。我心更切也。今 主上之身。若未调护。 慈殿亦不得辞其责。 殿下之心。何得不为之更切也。伏愿 亟徇群情。特许权制。以保 圣上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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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问安启
伏未审夜来 圣候若何。咳嗽等症几尽差愈之 教。极以为幸。而今复何如。昨者伏承 圣批。为 慈殿临劝。勉从权制。其为 宗社之福臣民之幸。何可尽达。臣等不胜感泣欣悦之至。人主几务至烦。气力不逮。则虽欲体乾健而自彊不息。其何以能之。赖天地 祖宗之祐。祗承 慈教。自此可以调护 圣躬。完养精力。日御经筵。勤接儒贤。以诚意正心为新民之本。讲明治道。商确政事。孜孜勉勉。期致风动之化。继述尽孝之道。夫孰有加于此乎。惟其所虑者。哀戚积伤之馀。劳动连仍。风寒易感。此甚可惧。尤不可不慎也。臣等且幸且忧。敢来问 安。并达所怀。
宾厅请寝陵幸启(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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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情所当为者礼也。事有所难便。则情有时而不伸。五礼仪。 先王之礼也。而至于衣冠之藏也。 列圣莫之从行。以我 大行大王之大孝。亦莫之陪行。非不欲尽情也。而事有所难便故也。今 殿下必欲陪行者。发乎罔极之至情。在群下亦岂不欲将顺。而上自朝绅耇造读礼有识之人。皆以为决不可行。决不可不争。下至委巷愚夫愚妇之类。莫不危之。此无他。恐 玉体之必伤也。事势之难便。犹不得伸情。况必伤之可惧者乎。试以事理言之。 圣躬于积伤之中久病之馀。甫入差境。真元尚未完复。于斯时也。顷步一动。所在必谨。咫尺行礼。犹恐或伤。况 陵所虽曰不远三十里而遥。节届仲冬。日气渐作严寒。风雪晴雨之难期。山野草次之经宿。冒犯晨夜。悲哀哭泣。连日撼顿。则少愈未完之际。添加之患。理所必至。言念及此。诚不胜煎闷。 殿下纵自轻。其忍忽 先王之忧而忘 宗社之托乎。不但大小群情皆为之忧惧。惟天之戒告而警动之也。不啻谆谆。其敢不惕然而改图乎。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亶在于斯。帝王尽孝之道。不在陪行。 先王已行之礼。斯可为法。克戒直情。毋或径行。自返虞以至卒哭。庶几无疾。行祭以礼。则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0H 页
于情于礼。可无所憾矣。于以上奉 宗社及 两慈殿。下恤臣民。永迓无疆之休。此实为帝王之大孝。孝孰加于此乎。伏愿 圣明亟加深思。勉循舆情。不胜幸甚。
宾厅请寝陵幸启(己亥)[再启]
伏承 圣批。温谕谆切。且感且悚。不陈所怀。则 圣明何以尽烛下情。玆敢陈达其槩。向者台谏请令药房提调入侍于诊察者。为事体也。而寻闻其难便。则启辞亦停矣。臣等固知严庐处所之狭窄如 下教。故不敢复请。诊察之入侍前夜之请。只为受针时入庭。 圣上犹以臣景奭之入为未安。只令提调入于越边抹楼矣。今朝散针之受。出于不得已。亦甚急遽。虽请入侍。而承传出入之际。势未暇周旋。臣等已知曲折之如此。故更无所达而退矣。政院诸臣之启。亦不过重 君父之动静。冀喜怒之中节也。 下教之辞已极严峻。奉览不觉其战掉。继降之 旨尤非臣子所忍见也。今日臣民所望于 圣明者。直以尧舜为期。顷者儒臣之进讲中庸。 圣心亦何不存于中和之道哉。不料玆者 天怒之激此极也。至于政官之经夜未出。古所未有。为人臣者。虽非近密。如有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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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心。何忍不为之陈达也哉。因一微事而辗辅否隔。政院药院。皆不敢晏然。此何等气象也。古人云忠谏之言。非人臣之利。乃国家之福。若依先儒之言。忘怒而谅察。则便自涣然矣。医方调病。最戒嗔怒。古亦有云安心是药。 圣批中所谓病里安意为本。实是至当之教也。臣等待罪药房。保护 圣躬职耳。方在静摄之中。有此过激之举。臣等何敢泯默退伏而无一言哉。伏乞 圣明深思长虑。亟寝严旨。使人人皆得而仰之。不胜幸甚。
请优容三司启(丙午在原任时。引见口启。)
近来风色萧瑟。六月如秋。 圣体何如。湿疮亦复何如。 慈殿起居平安。喜幸曷涯。 回銮已久。尚未一番入侍。不但衷情郁郁。亦有所怀。而臣本脚病甚重。加以耳聋。不敢辄为请对。今始来诣矣。臣位极年深。涯分已溢。宜退久矣。而获承 面谕。感激迟回。不敢更告。日夜所思者。惟在于有怀必达。庶不苟容。不负 两朝知遇之隆异。少报 当宁之恩渥矣。以今日言之。自 上奉 慈殿有平复之大庆。朝野欢欣。  车驾所过。父老穷民。无不感喜。雨旸以时。牟麦登场。此正兢兢业业。以迓天休之时。而奈何近来 圣上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1H 页
所为。非群下之所期于上者。骎骎然入于作聪明而自用。或逆诈。或亿不信。不惟咈谏。又从而罪之。谏院宪府与玉堂之臣。若非其人则退之可也。既置其地则待之不可不以礼。其言不可不优容而受之。明王用言之道。古之贤臣告君详矣。其言不可用则置之而已。狂妄愚僭之言。无不包容。未闻有罪之者也。尧舜以下至汉唐宋。其望于臣者。必曰弼违。必曰纳诲。必曰尽言。进言者。必曰自用则小。好问则裕。必曰毋自广以狭人。其治平者。必有诤臣直臣敬惮之臣而治。其乱亡者。必以恶直好佞。惟其言而罔予违也者丧亡焉。故古之训戒者乃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不又曰后从谏则圣。木从绳则直乎。君而志乎治。则言路不可不广。目 上即祚之初。有一小臣敢陵大臣。他大臣请罢。臣追入白之以为。言者不可罪置之可也。况于 嗣服之初乎。即从之。其后。臣常以言虽妄不可罪之意。仰达矣。今者李尚逸之事。不过昏不致察。而 震怒太过。罪之太重。为三司噤嘿不言。越视 君父之过举。则此果为忠直之臣乎。忘怒而省察则必即觉悟矣。用罚何法。稽诸舜典,康诰。足以断之。舜典不曰眚灾肆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1L 页
赦。怙终贼刑。刑故无小。宥过无大乎。康诰曰。惟乃丕显文王。克明德慎罚。又曰敬明乃罚。人有小罪。非眚。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杀。乃有大罪。非终。乃惟眚灾。适尔时乃不可杀。此乃与舜典相表里也。今尚逸之罪。眚也非终也。过也非故也。 圣上之所可法者。非舜与文王乎。然则三司之起而争之者。果出于私一尚逸乎。两司乃 殿下之耳目也。玉堂即腹心也。 列圣之所优待而疑之以不当疑之疑。目之以不当目之目。静言思之。宁不自悔于心乎。悔则宜改。而股肱大臣造膝之言亦不入。何也。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言不行礼或薄。则士必不愿立于朝矣。臣不必名言。而老成文学。忠厚清名。端直之士。相继而处于野。是岂果于忘世者哉。若于 閒燕之中。反求诸声色之间。则必为之惕若矣。进者亦退。退者能肯进乎。 玉体尚患湿疮。纵未得数御经筵。常亲贤士。讨论经传。志切求治。色不拒人。以涵养德性为本。以克去己私为务。念念乎致中和。勉勉乎明义理。必以迁改为先。必以惩窒为急。欲致草野之遐遁。克行其从谏之言。要修精一之道。爰典其所劝之学。则以 圣上聪睿浚哲之资。岂患夫日就涣散。驯致危亡之祸哉。夫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2H 页
君上。乃群臣万民之天也。 殿下试思之。上穹赫怒。雷霆震叠。电光闪烁。大雨翻盆。平陆成江。虔诚祈祷。邈然无应。未蒙开霁。则 圣心安乎不安乎。推是而念之。则君上威怒。即天之雷霆。群臣万民之悚惧闵郁。当复何如。过勿惮改。遵圣人之训。立 赐俞音。如日月之更。则非特臣民之幸。抑亦 宗社之福也。且臣虽老悖。岂至顾私而欺天哉。事涉家侄。宜若为嫌。而臣不忧侄。为国忧大。玆敢略陈。顺而应之。于理得矣。圣人所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非权谋之谓。即慎重商度之意。得见西耗。轻重可想。慎重而顺应。幸甚。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状启
  
湾上秘启(庚寅迎六敕于湾上时)
敕行出来时。差备译官等。不必远入事。上年郑敕曾有所言云。而今番之行。事异寻常故。臣与远接使元斗杓相议。堂上译官等。再昨越送。臣军官段置。送言相问。兼察其气色次。以一时入送为白有如乎。当日晓头。诸译军官等。回来言内。臣行来此。出彼料外。元斗杓起废为傧。亦非常例故。汤站相逢。先问远使之为谁。次闻臣军官之言。喜形于色。回报之言。亦如常时。李馨长密为传言曰。他事烦不敢传达。姑待渡江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2L 页
后进谒。而今番行次之来此。大有助于释其疑怒。深以为幸云云。到此后所为。虽未测知。初头辞气间则似不至落落是白乎矣。今此尚书接待。尤不可不谨。馔品加前事申敕之意。亦令传说于臣处为白乎旀。金汝老出来时。则军威军已减之数。勿为加定之意言送。而今乃以六百之数为言。其意以为上使若闻前日之为三百。则必以不加于前为怒。不得不倍云。事势急遽。尤为可虑。到此后某条欲为图减。而恐不可必是白卧乎事。诠次善 启。
[湾上秘启(庚寅迎六敕于湾上时)]
中使及李译之出谢使一行。必有密启而时未得见。敕使渡江后。似可知之是白齐。得闻谢行先出。则虑有恐动之说故。使之落后云云为白齐。且闻在北京时。有七敕并出之说。且有率甲军三百。分驻湾上之议。而七敕中一员既减之后。则分驻之说乃寝。到凤城初。有甲军调发之状。而此亦还止是如。臣军官乘隙密闻中使之言而来传所闻如此。敢为驰启为白卧乎事。诠次善 启。
[湾上秘启(庚寅迎六敕于湾上时)]
谢恩使密启果为付来。而常加搜括故。李译卜鞍之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3H 页
里。潜藏以来。今夜传于臣处为白齐。第四敕虽称清人。实是汉人之能文者。衙译五人之出。皆为讥察而来。或不无扮作我人貌样。潜出旁搜之患。凡干文书。必须密密深藏。毋致露泄之意状启。陪持人及各拨良中申饬为白去乎。自备局亦为严饬宜当为白齐。三臣之事。则似无深忧。而倭情一事。紧被致诘。其时东莱府使庆尚监司。不过因手本驰启。撰文时循例举论。至如漂汉之说。本因倭国所谓耶苏宗文混于汉商。漂到我国者。捉送之语而有所云云是白去乙如是。诘问李译。传说李时昉之言曰。庆尚前后状启中紧语。作为一纸状启。以备不时之问为当。令备局商议善处为白齐。闻李译之言。传敕之日。欲为即招三公六卿两司长官等诘问各项事。使不得预为熟讲云。各项事。乃谢表事,漂汉事,城池奏文事,台谏论旧臣等事也。谢使状启。预为熟见。俾无相违。允合事宜为白齐。谢表,漂汉,城池等事。臣忝为首相。岂可推诿于他人。失察之罪。臣欲自当为白乎旀。台谏之事。亦欲某条周旋。而未知厥终如何。极为煎虑为白齐。谢使状启拆见后。臣状启同封。义州军官可信人朴起星陪持上送为白卧乎事。诠次善 启。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3L 页
[湾上秘启(庚寅迎六敕于湾上时)]
臣行见官礼后。先向京路事段。二十五日。在义州已为驰启为白有在果。在义州时。李译居间措辞。郑有欲见之意。而义州则纷扰难便。欲于良策相见云。而及到良策。先见京来中使。说及于臣。以为入京当为对辨。在此相见。或被彼觉。则事极可虑云云。臣令李译传言曰。欲见者出于情礼也。不得见者由于事势也。不见犹见。何必相见。行色甚忙。今当先往云云。则颇致谢意是白齐。礼单段。在义州时。令大通官一一照单受之。付诸本府礼房吏。使之藏置。刀子及带则持到良策。抚而玩之是如为白齐。因其所亲闻之。留京似当不久是如为白齐。会宁人刈草之罪不重。留置凤城。谢使出归时。使之率来。决棍放送亦分付是如为白齐。初头火色有不可测。幸蒙 天恩。得免辱命。而入京诘问之举。似不无难处之事。深以为虑为白齐。臣再昨宿安州。昨到平壤。臣军官高信男乙。先授状启上送为白卧乎事。诠次善 启。
[湾上秘启(庚寅迎六敕于湾上时)]
谢表事。在前有数事兼谢之例故。才经 国葬。罔极之中。未能觉察。误踵前例。不得各谢。此出于不察之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4H 页
甚。罪责难逃。不胜惶恐云云。若加穷诘。则臣当其不察之罪是白齐。城池事。倭情节节可疑。南中且多变故。城池器械。无一可恃。民心尤为易动。所恃者惟大国之援。而往告来救之际。倭若水陆俱进。则其间被祸之惨。宜如何也。上年 先王在时。前左相郑太和以此事意。陈达于皇父王之庭下。则其时尚书有必待文书为之之教故。敢为奏文。此事一国大小人之所共忧。虽非一人所主张者。若如覈其主张。则臣为首相。宜自当之是白齐。漂汉事。奏文中措语之规。边臣因倭译所告状启。则备局据其状启中要语。而命其文意。令承文院撰出。初非一人所自独擅也。漂汉事本意。则以为边将所捉。乃是上国之人故。解送上国。而倭人认为耶苏宗文之党。以其不送咫尺倭馆。而送于上国为愤云。而语意未莹。如小儿之不能转舌。今更思文辞。则果未致察。而挟倭以恐动上国。岂有此理。措辞失察。惶恐罔措云云。若必查其罪首。则臣亦宜自当。而彼若以为不直问其作者。则何以为之。不可不深思熟讲是白齐。台论事大槩。与李时昉所对宜无异同。而首以药房得罪之说。兼用元斗杓等之说。似或得宜为白乎乙。喻 令备局商议以定
白轩先生集卷之二十七○文稿 第 184L 页
为白乎矣。彼必使之指名言之。此一款最为可闷。元斗杓等所谓执言诘责。不无转辗钩问之患云者。亦此之虑是白齐。臣得见内局掌务官等所报。 圣候又有添感之證。虽幸少愈。不胜惊虑为白齐。臣之还朝尚隔五六个日。当此议药问安之时。内局都提调之任。不可久旷。玆敢更申前恳。冀蒙递改为白卧乎事。诠次善 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