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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x 页
孤山遗稿卷之一
诗(五言 古诗 律 绝 集古 七言 古诗 律 绝 回文 集古)
自国岛回舟(在安边沧洲公任所时。时公年十四岁。○庚子)
回舟日暮还。半醉半醒间。一雁鸣犹去。斜阳山外山。
临湍道中(长湍古号○庚子)
暮色千林树。秋光一嶂枫。江烟横远抹。夕雨下濛濛。
往安边途中偶吟(庚子)
夕阳官路暗沙尘。雨霁南川水色新。始觉关山风土近。人人音语异南人。
诗(五言 古诗 律 绝 集古 七言 古诗 律 绝 回文 集古)
自国岛回舟(在安边沧洲公任所时。时公年十四岁。○庚子)
回舟日暮还。半醉半醒间。一雁鸣犹去。斜阳山外山。
临湍道中(长湍古号○庚子)
暮色千林树。秋光一嶂枫。江烟横远抹。夕雨下濛濛。
往安边途中偶吟(庚子)
夕阳官路暗沙尘。雨霁南川水色新。始觉关山风土近。人人音语异南人。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2H 页
闲居春日即事(回文○辛丑)
濛濛细雨烟山暮。漠漠天涯海日斜。风棂一枕高栏倚。捲箔疏檐松落花。
代张子浩游三角山寺寄城中友生(癸卯)
有山有山何崔嵬。汉阳之北高阳东。亭亭三朵碧芙蓉。耸入斗极撑青空。中有数间古兰若。蛇盘一径缘溪通。禅房萧洒绝纤埃。槛外流水阶前松。我初携杖入烟霞。踏尽青峰重复重。相先相后两三人。闲坐闲行幽兴同。雪眉老僧迎我笑。夕阳楼上鸣孤钟。夜向天坛月边宿。绿萝树下来清风。恍然坐我昆崙山上最高峰。迥出九垓超尘笼。松窗疏雨晓梦惊。捲帘南北山花红。东华十
濛濛细雨烟山暮。漠漠天涯海日斜。风棂一枕高栏倚。捲箔疏檐松落花。
代张子浩游三角山寺寄城中友生(癸卯)
有山有山何崔嵬。汉阳之北高阳东。亭亭三朵碧芙蓉。耸入斗极撑青空。中有数间古兰若。蛇盘一径缘溪通。禅房萧洒绝纤埃。槛外流水阶前松。我初携杖入烟霞。踏尽青峰重复重。相先相后两三人。闲坐闲行幽兴同。雪眉老僧迎我笑。夕阳楼上鸣孤钟。夜向天坛月边宿。绿萝树下来清风。恍然坐我昆崙山上最高峰。迥出九垓超尘笼。松窗疏雨晓梦惊。捲帘南北山花红。东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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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采芝梦。逸想今日输云筇。回头遥望紫陌人。紫陌惟见尘濛濛。君独胡为在泥滓。莫学空羡天边鸿。诗成聊附鹤南飞。白云歌送青云中。
咏砚滴。呼韵。
形似仙桃落九天。口如鹏噣举波边。胸中云梦惟泓识。丽泽多年意独坚。
寄李明远集古(丁未)
霜威比剧。雅履何如。愿言之怀。聊集古句。此正所谓难题却忆古人诗者也。可供静中之一笑。
李白骑鲸飞上天。(马子才)一落人间知几年。(吴植)白少轩轾非常俦。(韩退之)皎如玉树临风前。(杜子美)多生绮语磨不尽。(苏子瞻)顷刻青红浮海蜃。(韩退之)风流肯落他人后。(李太白)平生流辈徒蠢蠢。(杜子美)向来妙处今遗恨。(朱文公)闭户读书真得计。(陈去非)竹简云披咏圣涯。(崔峒)谁掬灵芬占甲第。(邵谒)春秋三传束高阁。(韩退之)孝经一通看在手。(杜子美)黄卷青灯兴味长。(吴祈)人家不必论贫富。(吴澄)念昔尘埃两相逢。(韩退之)于我见子真颜色。(杜子美)斥鴳区区笑此生。(郑谷)长松百尺不自觉。(苏子瞻)人生会合不可常。(杜子美)感时抚事增惋伤。(杜子美)别来红叶黄花秋。(苏子瞻)吴云楚水愁茫茫。(李群玉)此日登楼看北雁。(罗明)离魂不散烟郊树。(李太白)数村残照
咏砚滴。呼韵。
形似仙桃落九天。口如鹏噣举波边。胸中云梦惟泓识。丽泽多年意独坚。
寄李明远集古(丁未)
霜威比剧。雅履何如。愿言之怀。聊集古句。此正所谓难题却忆古人诗者也。可供静中之一笑。
李白骑鲸飞上天。(马子才)一落人间知几年。(吴植)白少轩轾非常俦。(韩退之)皎如玉树临风前。(杜子美)多生绮语磨不尽。(苏子瞻)顷刻青红浮海蜃。(韩退之)风流肯落他人后。(李太白)平生流辈徒蠢蠢。(杜子美)向来妙处今遗恨。(朱文公)闭户读书真得计。(陈去非)竹简云披咏圣涯。(崔峒)谁掬灵芬占甲第。(邵谒)春秋三传束高阁。(韩退之)孝经一通看在手。(杜子美)黄卷青灯兴味长。(吴祈)人家不必论贫富。(吴澄)念昔尘埃两相逢。(韩退之)于我见子真颜色。(杜子美)斥鴳区区笑此生。(郑谷)长松百尺不自觉。(苏子瞻)人生会合不可常。(杜子美)感时抚事增惋伤。(杜子美)别来红叶黄花秋。(苏子瞻)吴云楚水愁茫茫。(李群玉)此日登楼看北雁。(罗明)离魂不散烟郊树。(李太白)数村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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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阴。(许浑)一声长笛江天暮。(李贾)思君携手安能得。(韩退之)行乐十分无一分。(高骈)长风吹月渡海来。(李太白)忽到窗前疑是君。(卢仝)
次韵酬张子浩(丁未)
昔我负笈游京华。是时年才过志学。蓬荜寥寥谁肯屈。杕杜吟来还自责。白折少年来叩门。惊喜尘埃有此客。与语乃知同里闬。胶漆交情俄顷密。友不如己在子损。得近朱蓝于我益。明朝曳履到君家。短几残编横小榻。环堵萧条席为户。谁知中有峨洋曲。傍人莫笑衣似漆。未害冰壶贮秋月。霏霏琼屑日之夕。樽酒论文归意绝。呼儿揭箧出佳什。纸上珠玑盈数轴。丹山逸凤舞云霄。沧海群龙较头角。回溪垂翅竟何事。始信朝家网不窄。匡庐磨杵与我同。两个黄冠映山色。吾伊声杂石龛前。布谷杜宇啼南北。捲帘清晓思浩然。静坐共论牛山木。时登危岫爽襟怀。更向源泉观不息。一朝回步入尘笼。联袂重游那可得。如今又作两地分。别怀难堪长恻恻。北风其凉岁云暮。遥望长安江水隔。春秋(自注寺名)寺里独坐时。伐木丁丁山向夕。梦中见之梦中别。了了容颜空在目。欲敲冰砚诉相思。壁上青灯乍明灭。离心何处正郁陶。午夜禅窗霜月白。人间百事总浮云。共榻又负前
次韵酬张子浩(丁未)
昔我负笈游京华。是时年才过志学。蓬荜寥寥谁肯屈。杕杜吟来还自责。白折少年来叩门。惊喜尘埃有此客。与语乃知同里闬。胶漆交情俄顷密。友不如己在子损。得近朱蓝于我益。明朝曳履到君家。短几残编横小榻。环堵萧条席为户。谁知中有峨洋曲。傍人莫笑衣似漆。未害冰壶贮秋月。霏霏琼屑日之夕。樽酒论文归意绝。呼儿揭箧出佳什。纸上珠玑盈数轴。丹山逸凤舞云霄。沧海群龙较头角。回溪垂翅竟何事。始信朝家网不窄。匡庐磨杵与我同。两个黄冠映山色。吾伊声杂石龛前。布谷杜宇啼南北。捲帘清晓思浩然。静坐共论牛山木。时登危岫爽襟怀。更向源泉观不息。一朝回步入尘笼。联袂重游那可得。如今又作两地分。别怀难堪长恻恻。北风其凉岁云暮。遥望长安江水隔。春秋(自注寺名)寺里独坐时。伐木丁丁山向夕。梦中见之梦中别。了了容颜空在目。欲敲冰砚诉相思。壁上青灯乍明灭。离心何处正郁陶。午夜禅窗霜月白。人间百事总浮云。共榻又负前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3L 页
年约。西来黄耳挂诗筒。三复少慰情怀恶。山川岂能阻神交。肝胆曾将孤剑说。我有一言可赠君。须惜峥嵘头上白。吁嗟寸草剧夭夭。无限春晖难报答。
閒居春日即事(回文○戊申)
隆隆乐境闲中是。扰扰尘区一似笼。红蕊艳花浓浥露。碧丝烟柳细摇风。东家酒伴诗催兴。北浦渔舡雨压篷。宫羽弄时悠意得。断云孤屿杳归鸿。
赠文上舍晦甫兄。兄呼韵二首。(戊申)
百岁如风灯。泰山何日登。汩没尘埃里。宽处见未曾。吾兄风骨高。天外凤褰腾。下视世间事。心如结夏僧。蓬蒿企长松。马牛固难凭。行止岂必天。于人公不能。曳轮归故山。垂钓寒潭澄。
与兄清话共明灯。恍如九层台上登。吾兄吾兄稷契徒。比之管仲吾何曾。霖雨商家在几日。龙蟠泥中云未腾。英雄有时亦如此。南去北来行脚僧。明朝世事两茫茫。一枕蝴蝶知难凭。高谈杰句子可无。看剑引杯吾亦能。紫陌风尘勿回首。白鸥万里江波澄。
赠梁秀才。呼韵。(戊申)
梁家秀才曰子浩。被体以褐怀宝玉。长松落落立远峰。上有孤鹤下琥珀。龙钟于世悔有耳。今日幸听峨洋曲。
閒居春日即事(回文○戊申)
隆隆乐境闲中是。扰扰尘区一似笼。红蕊艳花浓浥露。碧丝烟柳细摇风。东家酒伴诗催兴。北浦渔舡雨压篷。宫羽弄时悠意得。断云孤屿杳归鸿。
赠文上舍晦甫兄。兄呼韵二首。(戊申)
百岁如风灯。泰山何日登。汩没尘埃里。宽处见未曾。吾兄风骨高。天外凤褰腾。下视世间事。心如结夏僧。蓬蒿企长松。马牛固难凭。行止岂必天。于人公不能。曳轮归故山。垂钓寒潭澄。
与兄清话共明灯。恍如九层台上登。吾兄吾兄稷契徒。比之管仲吾何曾。霖雨商家在几日。龙蟠泥中云未腾。英雄有时亦如此。南去北来行脚僧。明朝世事两茫茫。一枕蝴蝶知难凭。高谈杰句子可无。看剑引杯吾亦能。紫陌风尘勿回首。白鸥万里江波澄。
赠梁秀才。呼韵。(戊申)
梁家秀才曰子浩。被体以褐怀宝玉。长松落落立远峰。上有孤鹤下琥珀。龙钟于世悔有耳。今日幸听峨洋曲。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4H 页
凭君莫谓久无事。良弼不曾弃圣辟。
暮投广津村偶吟(庚戌)
净洗萝葍莱。烂煮土莲羹。犹言无馔物。深感主人情。
挽河娘。(二首。代制○辛亥)
早岁入高门。终身恋主恩。肥甘有四子。欢笑足诸孙。寿考天斯报。幽贞世永言。贫居何用恨。此可詑乡村。
大娘先夫子。余之从祖父。余于大娘事。所识非其粗。来塈自小少。律身视规矩。惟知敬巾栉。不学歌金缕。中年失所天。没齿良自苦。妆镜网虫老。故衣啼痕腐。劬劳长儿女。黾勉事织组。福善岂徒言。享年终罕仵。赋命固难备。何须恨贫窭。有子至七人。诸孙且十数。顾我亦何悲。老泪垂阿堵。古人尽凋谢。无与语及古。
赠张秀才。张也呼韵。走笔。
夜坐画炉灰。吟诗子忘回。莫为鱼藏珠。莫为儿废雷。青天改容待。明月入帘催。落鸦俄满纸。碧海长鲸摧。耽看忘酒味。侍儿苦暖杯。词林秉笔辈。扰扰堪一哀。龙门百斛鼎。复见一手抬。天然荷出水。不似柳为杯。见子见子诗。胸中云雾开。我素悦奇货。木瓜博琼瑰。
赠郑主簿之英(辛亥)
无儿无室又无奴。千里飘零一老躯。肉食谁怜饥有色。
暮投广津村偶吟(庚戌)
净洗萝葍莱。烂煮土莲羹。犹言无馔物。深感主人情。
挽河娘。(二首。代制○辛亥)
早岁入高门。终身恋主恩。肥甘有四子。欢笑足诸孙。寿考天斯报。幽贞世永言。贫居何用恨。此可詑乡村。
大娘先夫子。余之从祖父。余于大娘事。所识非其粗。来塈自小少。律身视规矩。惟知敬巾栉。不学歌金缕。中年失所天。没齿良自苦。妆镜网虫老。故衣啼痕腐。劬劳长儿女。黾勉事织组。福善岂徒言。享年终罕仵。赋命固难备。何须恨贫窭。有子至七人。诸孙且十数。顾我亦何悲。老泪垂阿堵。古人尽凋谢。无与语及古。
赠张秀才。张也呼韵。走笔。
夜坐画炉灰。吟诗子忘回。莫为鱼藏珠。莫为儿废雷。青天改容待。明月入帘催。落鸦俄满纸。碧海长鲸摧。耽看忘酒味。侍儿苦暖杯。词林秉笔辈。扰扰堪一哀。龙门百斛鼎。复见一手抬。天然荷出水。不似柳为杯。见子见子诗。胸中云雾开。我素悦奇货。木瓜博琼瑰。
赠郑主簿之英(辛亥)
无儿无室又无奴。千里飘零一老躯。肉食谁怜饥有色。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4L 页
鹑衣不耐雪侵肤。文王发政先茕独。伊尹若推思匹夫。策马试从安上去。如君合入郑监图。
挽南可晦。(二首。辛亥)
吾子出儒林。苍天若有心。人看仁义事。鬼泣凤凰音。弱冠还埋玉。长途孰断金。孤儿只三尺。我泪更沾襟。
有生则有死。长短皆天耳。有形必有命。贵贱非人事。全而乘化归。逝者何恨矣。吾人未忘情。涕泣望蒿里。
南归记行(辛亥)
万历纪年三十九。斗柄插子日有七。修琴卖药吾事毕。遥念庭闱向南国。到家知有拜庆喜。分袂讵堪鸰原别。征马迢迢渡汉水。离魂不散青门北。广陵山庐夜正中。利富岘上已昏黑。御虎有命何须忧。为用东坡解僮仆。明朝往展伯母墓。(自注。记曰。展墓而入。注。展。省也。)墓傍三环悲百结。神道松楸长几尺。顾我复我如昨日。人烦马殆早投宿。水边孤村名不识。问程晓出龙仁境。平川荒垄重重隔。人言素草(自注店名)店尚远。路过阳城日已没。痴僮笑汝忆蜡炬。东岭慇勤出明月。眼明茅屋倚山阿。依旧长桥跨寒碧。(自注素草)长须并肩拜马首。取食琵琶(自注村名)来会约。对案愁歇(自注。店名。去素草三十里。)手胶匙。欹枕德坪(自注。店名。去愁歇五十里。)风射壁。是日陌上逢高轩。云是岭南新方伯。仆从扬扬马如
挽南可晦。(二首。辛亥)
吾子出儒林。苍天若有心。人看仁义事。鬼泣凤凰音。弱冠还埋玉。长途孰断金。孤儿只三尺。我泪更沾襟。
有生则有死。长短皆天耳。有形必有命。贵贱非人事。全而乘化归。逝者何恨矣。吾人未忘情。涕泣望蒿里。
南归记行(辛亥)
万历纪年三十九。斗柄插子日有七。修琴卖药吾事毕。遥念庭闱向南国。到家知有拜庆喜。分袂讵堪鸰原别。征马迢迢渡汉水。离魂不散青门北。广陵山庐夜正中。利富岘上已昏黑。御虎有命何须忧。为用东坡解僮仆。明朝往展伯母墓。(自注。记曰。展墓而入。注。展。省也。)墓傍三环悲百结。神道松楸长几尺。顾我复我如昨日。人烦马殆早投宿。水边孤村名不识。问程晓出龙仁境。平川荒垄重重隔。人言素草(自注店名)店尚远。路过阳城日已没。痴僮笑汝忆蜡炬。东岭慇勤出明月。眼明茅屋倚山阿。依旧长桥跨寒碧。(自注素草)长须并肩拜马首。取食琵琶(自注村名)来会约。对案愁歇(自注。店名。去素草三十里。)手胶匙。欹枕德坪(自注。店名。去愁歇五十里。)风射壁。是日陌上逢高轩。云是岭南新方伯。仆从扬扬马如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5H 页
飞。前队朱衣鸣画角。丈夫得志岂易得。愿苏颠崖百万亿。石径拖冰车岘背。玄黄拒地鞭无力。卸鞍弓院(自注里名)见庶姑。姑家夫子情款曲。细酌软语永今夕。马粟掩牢奴饭白。西窗桂影唤人行。锦水沙际星初入。编航卧板谁解此。驰过江心如踏陆。向来正见波溢岸。(自注。来时秋水正涨。阻水数日。)岂意今朝敛幽壑。寄语河伯莫浪誇。造物由来喜变易。鸡龙之山甚佳丽。此行恨不花时节。尼山县前松影斜。后寺(自注里名)村落炊烟灭。江南风土喜不远。处处人家有脩竹。曙色熹微失观真。(自注寺名)夕灯明灭知白渎。(自注里名)朱家婆婆庶母母。及乌深情海不及。珍烹玉粒劝加餐。细问寒温劳行役。大野无边参礼(自注驿名)南。阡陌纵横田衍沃。江天漠漠雁声远。(自注。仲冬有雁声。风土之异也。)晚雨霏霏人去急。神倾意豁两佳士。逆旅邂逅金沟邑。联衾晤语百忧失。始信新知乐莫乐。马兀残梦路几许。老堠呈身告四十。俯郊孤县抱荷池。(自注泰仁)堤上新轩亦奇绝。回看井邑入长谷。寂历斜阳挂疏木。蝴蝶分明到白莲。(自注。家乡地名。)觉来身在川源驿。谁将炮车载滕六。招得封姨同作厄。飘飘淅淅并遮莫。芦岭层途强登陟。万谷暄轰沸笙钟。千峰照耀妆珠玉。个个奇景动幽兴。无乃山灵娱远客。爇薪炙衣古长城。客堂新泥星漏屋。旌碑突兀外边路。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5L 页
(自注。三字地名。)潘妇劲节令人式。倚天无等(自注山名)望中出。朝日照之分缕脉。他时莫作生客看。会待秋风蜡我屐。笑语供罢馀杭(自注。二字地名。)人。嘿坐灯前记所历。曲直溪山六十里。长短画屏三百叠。高堂生目归意忙。屈指馀程早发夕。锦城城南江可怜。月出(自注山名)迎人好颜色。行行忽忆去年约。暮宿茅山(自注地名)处士室。茅山处士何所为。杜门读书人谓拙。清晨系马月南寺。(自注寺名)堂有画佛庭有塔。暝渡双桥(自注桥名)雨淋脑。云暗幽溪费墑埴。少焉又闻松桧闹。西南大风翻坤轴。簸冠冻骨百不辞。但愿重云一扫撤。(自注。云黑路暗。行迈甚艰。故有此意。)到得家前夜已久。门外宿鸟惊剥啄。小弟踉蹡越门限。季妹娅奼语罗幕。倚闾陟岵今几时疾病饥寒疑始释。幽人从此莫远游。远游亦勿过时复。
次燧院壁上韵
节当流火别山庄。千里归时雪满裳。何日脱身于世路。闲看天地替阴阳。
答张秀才书(壬子)
张书五字押韵。其中有曰。采采芙蓉花。非公谁第一。又曰。想无场中馔。送我庭中啄云云。
芝眉久不接。思想分外别。动静今何如。流火正烁玉。龙
次燧院壁上韵
节当流火别山庄。千里归时雪满裳。何日脱身于世路。闲看天地替阴阳。
答张秀才书(壬子)
张书五字押韵。其中有曰。采采芙蓉花。非公谁第一。又曰。想无场中馔。送我庭中啄云云。
芝眉久不接。思想分外别。动静今何如。流火正烁玉。龙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6H 页
钟侍亲闱。无恙奉几席。顷得草袍荣。斯须乐耳目。雨露及浅根。激烈歌 尔极。少无求名意。前言君可忆。况乃荒拙语。谁使人击节。第二而过望。君何愿第一。只鸡十行书。感君意松柏。世故喜掣肘。松关迄未啄。聊将愿言怀。万一付短笔。惟尊心谅之。若为尽书札。七月十三日。相识红尘客。
喜晴(壬子)
春王正月岁壬子。雨雪连旬阴气狞。日月隐没物皆晦。云雾痞塞天彭脝。夹钟吹灰蓂五凋。北来高风谁使令。幽人晓起拭两目。境落褰举乾坤清。俄然东岭出曦御。闾巷老弱先睹争。宇内气象何所似。大乱之馀遭太平。丛丛万类悦者几。不暇细说吾略评。悬鹑背上得朝阳。翁媪共贺绵袄生。欢颜何用突兀屋。破庐床乾闻鼾声。农夫往田耒耜便。行客登途车马轻。汲泉处处濯衣裳。布席家家乾粟粳。雾捲埃宿起棹讴。山明水丽添游情。道人晒药架边立。樵父腰镰林下行。深堂病夫亦洒然。揭帘高枕神魂醒。仙鹤飘飘不愁湿。振翮双飞天外鸣。起访阶前桃李树。南枝北枝芳意萌。俯瞰庭中绿萋萋。寸草共被春晖荣。皇天捲雨有何劳。而使六合欢意盈。呜呼不独六合欢意盈。天色安宁天气亨。
晓行(壬子)
恩津县背野无际。客子晓行无月时。店火是非欺远眼。睡魔进退困劳厮。东西南北星能告。道路桥梁马自知。遥想高堂秋梦觉。昧儿安否苦相思。
题砺山弥勒堂(壬子)
息马砺山郡。朝日正杲杲。路傍坐石像。兀然形色老。茅屋垂纸钱。布衣巾覆脑。不识何人施。求福可知道。神乎苟其灵。余亦有所祷。愿得神妙医。亲痾即净扫。康宁坐高堂。受庆遐寿考。儿孙满庭下。点头答寒燠。
喜晴(壬子)
春王正月岁壬子。雨雪连旬阴气狞。日月隐没物皆晦。云雾痞塞天彭脝。夹钟吹灰蓂五凋。北来高风谁使令。幽人晓起拭两目。境落褰举乾坤清。俄然东岭出曦御。闾巷老弱先睹争。宇内气象何所似。大乱之馀遭太平。丛丛万类悦者几。不暇细说吾略评。悬鹑背上得朝阳。翁媪共贺绵袄生。欢颜何用突兀屋。破庐床乾闻鼾声。农夫往田耒耜便。行客登途车马轻。汲泉处处濯衣裳。布席家家乾粟粳。雾捲埃宿起棹讴。山明水丽添游情。道人晒药架边立。樵父腰镰林下行。深堂病夫亦洒然。揭帘高枕神魂醒。仙鹤飘飘不愁湿。振翮双飞天外鸣。起访阶前桃李树。南枝北枝芳意萌。俯瞰庭中绿萋萋。寸草共被春晖荣。皇天捲雨有何劳。而使六合欢意盈。呜呼不独六合欢意盈。天色安宁天气亨。
晓行(壬子)
恩津县背野无际。客子晓行无月时。店火是非欺远眼。睡魔进退困劳厮。东西南北星能告。道路桥梁马自知。遥想高堂秋梦觉。昧儿安否苦相思。
题砺山弥勒堂(壬子)
息马砺山郡。朝日正杲杲。路傍坐石像。兀然形色老。茅屋垂纸钱。布衣巾覆脑。不识何人施。求福可知道。神乎苟其灵。余亦有所祷。愿得神妙医。亲痾即净扫。康宁坐高堂。受庆遐寿考。儿孙满庭下。点头答寒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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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作留恩津(壬子)
援衾伏枕发鬅鬙。寒势才收热便乘。千以高山遮故里。五过长夜伴孤灯。梦中煎药家人谨。窗外传更野月能。心欲奋飞扶杖出。凌兢气色似秋蝇。
疾止(壬子)
不有疾痛苦。谁识平居乐。鸡声与晨光。莫非娱耳目。
代严君次韵酬姜正言大晋。六首。(甲寅)
寒碧领仙景。为楼清且豪。能令忘宠辱。可以浑山毫。长濑声容好。群峰气象高。沈痾难济胜。携赏岂言劳。
寄语贺岛潭。今日客英豪。岛潭吾不见。欲见子挥毫。奇胜真何状。与此孰为高。早晚刺舟去。吾亦不辞劳。
援衾伏枕发鬅鬙。寒势才收热便乘。千以高山遮故里。五过长夜伴孤灯。梦中煎药家人谨。窗外传更野月能。心欲奋飞扶杖出。凌兢气色似秋蝇。
疾止(壬子)
不有疾痛苦。谁识平居乐。鸡声与晨光。莫非娱耳目。
代严君次韵酬姜正言大晋。六首。(甲寅)
寒碧领仙景。为楼清且豪。能令忘宠辱。可以浑山毫。长濑声容好。群峰气象高。沈痾难济胜。携赏岂言劳。
寄语贺岛潭。今日客英豪。岛潭吾不见。欲见子挥毫。奇胜真何状。与此孰为高。早晚刺舟去。吾亦不辞劳。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7H 页
群峰整容立。羽客杂人豪。玉色明双眼。蓬心无一毫。江流清已极。禽鸟韵犹高。玄圃何能胜。今除梦想劳。
清风始谁作。相地人应豪。洲渚净如玉。江流澄鉴毫。秀峰仙侣会。横嶂画屏高。坐觉心神爽。何嫌眼力劳。
山如论妙理。濑必角清豪。制作烦谁手。新奇细入毫。烟霞知润色。鱼鸟自卑高。小邑虽无事。斯为应接劳。
经年占仙境。身病意犹豪。暮霭嘘青气。晴鸥晒白毫。江山较奇胜。花卉乱低高。尔辈沮归计。还忘作吏劳。
次寒碧楼壁上朱文节韵
千般景象醒人眼。晨启轩窗至暝烟。谁识二仪清淑意。山川持向此间传。
挽金佥知兄(二首○名克惺。公姊夫。○乙卯)
人皆有一死。无似子之丧。后事终谁主。初亡乃客堂。偏亲独抚敛。病妇不离床。年位天俱啬。于斯益痛伤。
职无展抱年还短。何意斯人遽至斯。逆旅饭含奴作主。旧家香火孰终尸。慈闱夜哭邻人痛。病妇深悲神鬼知。分我葭莩情甚笃。不堪收泪写哀辞。
代严君挽人。(二首。乙卯)
芝兰二三代方茂。琴瑟五十年有馀。为贵共誇因子后。宜家有识结缡初。苏州沈痛诚非达。庄叟狂歌亦太虚。
清风始谁作。相地人应豪。洲渚净如玉。江流澄鉴毫。秀峰仙侣会。横嶂画屏高。坐觉心神爽。何嫌眼力劳。
山如论妙理。濑必角清豪。制作烦谁手。新奇细入毫。烟霞知润色。鱼鸟自卑高。小邑虽无事。斯为应接劳。
经年占仙境。身病意犹豪。暮霭嘘青气。晴鸥晒白毫。江山较奇胜。花卉乱低高。尔辈沮归计。还忘作吏劳。
次寒碧楼壁上朱文节韵
千般景象醒人眼。晨启轩窗至暝烟。谁识二仪清淑意。山川持向此间传。
挽金佥知兄(二首○名克惺。公姊夫。○乙卯)
人皆有一死。无似子之丧。后事终谁主。初亡乃客堂。偏亲独抚敛。病妇不离床。年位天俱啬。于斯益痛伤。
职无展抱年还短。何意斯人遽至斯。逆旅饭含奴作主。旧家香火孰终尸。慈闱夜哭邻人痛。病妇深悲神鬼知。分我葭莩情甚笃。不堪收泪写哀辞。
代严君挽人。(二首。乙卯)
芝兰二三代方茂。琴瑟五十年有馀。为贵共誇因子后。宜家有识结缡初。苏州沈痛诚非达。庄叟狂歌亦太虚。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7L 页
寄语高堂老君子。乐天知命遣单居。
生无所愧没为宁。况复康宁寿考并。夫子青衫官纵薄。郎君列鼎养殊荣。身随人事萍曾散。魂往灵帷涕自横。点检旧游多鬼录。观居斯世若为情。
乙卯腊月。往南阳伯父旧宅有感。吟二律。又赋记得昔年日三章。
来到琶村舍。爷娘旧所居。厨存羃酒处。壁有课奴书。顾复如将见。瞻依竟是虚。曾知泣近妇。不觉泪盈裾。
昔我先夫子。移家到海滨。寻常成好事。八九有芳邻。桑梓浑依旧。松楸总已新。那堪闻庆老。复作夜台人。
记得昔年日。儿尝自外来。调羹慈母急。炊饭大人催。
记得昔年日。儿尝自外归。大人问寒燠。慈母与新衣。
记得昔年日。儿尝自外还。怡怡家庆毕。侍坐北堂间。
送勉夫之勉叔谪所。五绝。(丙辰○勉夫。洪茂业字。勉叔。洪茂绩字。)
阳春正属苏群槁。何事鹡鸰原上飞。 圣主应怜憔悴客。东风许作一行归。
梅也先生甚爱之。盆中手种短长枝。逢君应问花消息。为报清香似昔时。
洪君兄弟爱芳香。一树寒梅置草堂。应念去年春雪后。花边相对属清觞。
生无所愧没为宁。况复康宁寿考并。夫子青衫官纵薄。郎君列鼎养殊荣。身随人事萍曾散。魂往灵帷涕自横。点检旧游多鬼录。观居斯世若为情。
乙卯腊月。往南阳伯父旧宅有感。吟二律。又赋记得昔年日三章。
来到琶村舍。爷娘旧所居。厨存羃酒处。壁有课奴书。顾复如将见。瞻依竟是虚。曾知泣近妇。不觉泪盈裾。
昔我先夫子。移家到海滨。寻常成好事。八九有芳邻。桑梓浑依旧。松楸总已新。那堪闻庆老。复作夜台人。
记得昔年日。儿尝自外来。调羹慈母急。炊饭大人催。
记得昔年日。儿尝自外归。大人问寒燠。慈母与新衣。
记得昔年日。儿尝自外还。怡怡家庆毕。侍坐北堂间。
送勉夫之勉叔谪所。五绝。(丙辰○勉夫。洪茂业字。勉叔。洪茂绩字。)
阳春正属苏群槁。何事鹡鸰原上飞。 圣主应怜憔悴客。东风许作一行归。
梅也先生甚爱之。盆中手种短长枝。逢君应问花消息。为报清香似昔时。
洪君兄弟爱芳香。一树寒梅置草堂。应念去年春雪后。花边相对属清觞。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8H 页
去年分手悲何奈。此日相逢乐更加。夜雨寒灯萧瑟处。还应忘却在长沙。
吾君友爱得之天。此日鸰原泪到泉。谁送灵龟言碧落。不教肠断越江边。
次韵谦甫叔丈咏怀(二首○丙辰)
文字曾非史。威仪自是村。如何于世路。乃欲着吾跟。唐帝忧洪水。周公入梦魂。不关纡紫绶。京庾享曾孙。
人间轩冕断无希。惟愿江湖得早归。已向孤山营小屋。何年实着芰荷衣。
寄呈洪勉叔。(二首。丙辰)
我家南邻有一士。今岁上书论国事。世人颇能说子非。吾亦未必知子是。故旧情义岂可无。念子远谪长嗟吁。洛阳岁暮增离忧。江潭梦断心悠悠。夜来窗外雪花密。满梁落月犹复失。
由来窜谪人。历观诸往史。或戢翼就懦。或保美增气。或发怨尤言。或含忿懥意。如有一于此。虽是而不是。愿子读圣书。益求无穷理。思古俾无尤。进进不少置。子岂待人言。切偲朋友义。
戏赠路傍人(以下谪庆源时。路傍人。洪原妓赵生。○丁巳)
吾事固非时。汝知吾不知。读书不及汝。可谓天生痴。
吉州途中(丁巳)
孟春廿一日。驱马吉城西。云散日光好。风和天气舒。征人垂袖去。野鸟尽情啼。忘却家千里。于斯兴有馀。
到庆题寓舍。(二首。丁巳)
庆源犹我国。安用学庄吟。忆子眠难稳。思亲泪不禁。南山何处在。渭水梦中寻。天末春风起。增余渺渺心。
死生任苍天。饥饱任僮仆。老父及妻儿。念之亦何益。谢客固已定。我门谁肯屈。身心无一事。可以玩书籍。玩书且何为。庶疗吾狂癖。
吾君友爱得之天。此日鸰原泪到泉。谁送灵龟言碧落。不教肠断越江边。
次韵谦甫叔丈咏怀(二首○丙辰)
文字曾非史。威仪自是村。如何于世路。乃欲着吾跟。唐帝忧洪水。周公入梦魂。不关纡紫绶。京庾享曾孙。
人间轩冕断无希。惟愿江湖得早归。已向孤山营小屋。何年实着芰荷衣。
寄呈洪勉叔。(二首。丙辰)
我家南邻有一士。今岁上书论国事。世人颇能说子非。吾亦未必知子是。故旧情义岂可无。念子远谪长嗟吁。洛阳岁暮增离忧。江潭梦断心悠悠。夜来窗外雪花密。满梁落月犹复失。
由来窜谪人。历观诸往史。或戢翼就懦。或保美增气。或发怨尤言。或含忿懥意。如有一于此。虽是而不是。愿子读圣书。益求无穷理。思古俾无尤。进进不少置。子岂待人言。切偲朋友义。
戏赠路傍人(以下谪庆源时。路傍人。洪原妓赵生。○丁巳)
吾事固非时。汝知吾不知。读书不及汝。可谓天生痴。
吉州途中(丁巳)
孟春廿一日。驱马吉城西。云散日光好。风和天气舒。征人垂袖去。野鸟尽情啼。忘却家千里。于斯兴有馀。
到庆题寓舍。(二首。丁巳)
庆源犹我国。安用学庄吟。忆子眠难稳。思亲泪不禁。南山何处在。渭水梦中寻。天末春风起。增余渺渺心。
死生任苍天。饥饱任僮仆。老父及妻儿。念之亦何益。谢客固已定。我门谁肯屈。身心无一事。可以玩书籍。玩书且何为。庶疗吾狂癖。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8L 页
睡觉思亲。(二首。)
酒醒孤枕梦初回。月满西窗晓角哀。遥想高堂安稳未。三千里外首空抬。
庭闱温清诚宜念。 宗社安危岂忍看。以孝为忠忠便孝。孰云忠孝两全难。
思亲旧
青丘绝塞北。蜗室小城隈。风雪春犹壮。柴荆昼不开。时闻邻犬吠。还讶故人来。千以高山隔。何由把一杯。
题郑仁观岩。(四首。)
娱侬川上有高台。天作奇形待我来。除却思亲思 圣主。何须南望首频回。
酒醒孤枕梦初回。月满西窗晓角哀。遥想高堂安稳未。三千里外首空抬。
庭闱温清诚宜念。 宗社安危岂忍看。以孝为忠忠便孝。孰云忠孝两全难。
思亲旧
青丘绝塞北。蜗室小城隈。风雪春犹壮。柴荆昼不开。时闻邻犬吠。还讶故人来。千以高山隔。何由把一杯。
题郑仁观岩。(四首。)
娱侬川上有高台。天作奇形待我来。除却思亲思 圣主。何须南望首频回。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9H 页
长川一道直而斜。川口奇岩眼界华。若使主人开小宇。浣花流水不能誇。
眼中佳景极森罗。笑杀山川伎俩多。若得茅斋岩上着。从他朝暮供吟哦。
花鸭随青鸭。飞来泛水中。谁教巧妆点。对此兴无穷。
出乾元赠人(二首)
何事长程去却回。此行非独为公来。娱侬川畔奇岩上。登眺要须日一回。
明月山阴道。谁回访戴舡。风流无敢续。寥寂已千年。
再登郑仁观岩。(二首。)
秣马乾元古镇傍。娱侬川畔着鞭忙。一瓶酒外无朋伴。同上苔矶看夕阳。
携壶独上郑仁矶。暮色苍然不肯归。谁谓白鸥元水宿。汀洲已绝白鸥飞。
曲水台。(三首。自注。在庆源城西五里濯足台傍。有人呼韵。赋三绝。)
曲水台傍有小川。眼中佳景不如边。褰衣濯足坐岩上。戴饭何人饷野田。
出郭逍遥得小川。羁愁不敢到吾边。坐看馌妇戴箪去。忽忆王山滩上田。(王山滩在孤山)
楸城郭外有长川。混混东流赴海边。何日归沾龙鬣上。
眼中佳景极森罗。笑杀山川伎俩多。若得茅斋岩上着。从他朝暮供吟哦。
花鸭随青鸭。飞来泛水中。谁教巧妆点。对此兴无穷。
出乾元赠人(二首)
何事长程去却回。此行非独为公来。娱侬川畔奇岩上。登眺要须日一回。
明月山阴道。谁回访戴舡。风流无敢续。寥寂已千年。
再登郑仁观岩。(二首。)
秣马乾元古镇傍。娱侬川畔着鞭忙。一瓶酒外无朋伴。同上苔矶看夕阳。
携壶独上郑仁矶。暮色苍然不肯归。谁谓白鸥元水宿。汀洲已绝白鸥飞。
曲水台。(三首。自注。在庆源城西五里濯足台傍。有人呼韵。赋三绝。)
曲水台傍有小川。眼中佳景不如边。褰衣濯足坐岩上。戴饭何人饷野田。
出郭逍遥得小川。羁愁不敢到吾边。坐看馌妇戴箪去。忽忆王山滩上田。(王山滩在孤山)
楸城郭外有长川。混混东流赴海边。何日归沾龙鬣上。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59L 页
化为甘雨雨民田。
对月思亲。(二首。)
雨退云消月色新。青天万里净无尘。遥知此夜高堂上。坐对儿孙说远人。
楸城明月举头看。月照东湖也一般。姮娥若许掀帘语。欲问高堂宿食安。
登镇胡楼。次楣上韵四首。(庆源城南门楼)
来上危楼若有求。山河表里骋眸周。能令气岸添豪爽。远客都无一分愁。
风光个个应吾求。曲曲栏干徙倚周。不待青州从事力。能鏖客子满腔愁。
高冠长佩亦无求。性癖于人苦不周。今日投身玄塞外。休将国事作吾愁。
长川一道有何求。故向楸城城下周。妆点风光固为好。愿将清泚洗边愁。
次乐忘韵(二首○乐忘。金时让号。时谪钟城。)
清和时节雪犹残。谁信人间有此寒。揽茝蕙纕皆所善。囚山蔡服亦云安。只缘爱国轻身易。终为思亲忍泪难。渺渺飞鸿斜日外。镇胡楼上倚栏干。
寻常把酒不留残。只为幽州分外寒。风伯有时偏自怒。
对月思亲。(二首。)
雨退云消月色新。青天万里净无尘。遥知此夜高堂上。坐对儿孙说远人。
楸城明月举头看。月照东湖也一般。姮娥若许掀帘语。欲问高堂宿食安。
登镇胡楼。次楣上韵四首。(庆源城南门楼)
来上危楼若有求。山河表里骋眸周。能令气岸添豪爽。远客都无一分愁。
风光个个应吾求。曲曲栏干徙倚周。不待青州从事力。能鏖客子满腔愁。
高冠长佩亦无求。性癖于人苦不周。今日投身玄塞外。休将国事作吾愁。
长川一道有何求。故向楸城城下周。妆点风光固为好。愿将清泚洗边愁。
次乐忘韵(二首○乐忘。金时让号。时谪钟城。)
清和时节雪犹残。谁信人间有此寒。揽茝蕙纕皆所善。囚山蔡服亦云安。只缘爱国轻身易。终为思亲忍泪难。渺渺飞鸿斜日外。镇胡楼上倚栏干。
寻常把酒不留残。只为幽州分外寒。风伯有时偏自怒。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0H 页
窗扉终日未能安。屋真似斗头低惯。饭正如沙匙抄难。往往逢人向我说。国家成败汝何干。
闻蝉
流火初三日。闻蝉第一声。羁人偏感物。塞俗不知名。饮露应无欲。号秋若有情。还愁草木落。未喜夕风清。
用寄勉叔韵酬乐忘子。(二首。)
我昔屡闻湖南士。称子居官敬其事。北扉关木出无妄。工织何人能办是。吾君肆眚古来无。流宥亦足令人吁。乐天知命子不忧。休休莫莫复悠悠。使我今日按子密。过推狂客宁非失。
我公君子人。不野亦不史。穷通守正理。苦乐有浩气。投窜匪自作。增益岂天意。枯槁苦如我。依归幸得是。有意承警咳。论文讨物理。惴惴未敢出。悠悠不能置。愿垂药石言。勿贵胶漆义。
次乐忘韵
豆江朝雨暗。甑岳暮云黄。旷野尘如雾。孤城月似霜。使人长对此。何日不思乡。素位观前训。心同网在纲。
赠金马官相润
与公倾盖在今春。昨日相过意益真。风雨犹能留好客。疮痍不解闵穷人。论文把酒皆端合。骑马扶筇并莫因。
闻蝉
流火初三日。闻蝉第一声。羁人偏感物。塞俗不知名。饮露应无欲。号秋若有情。还愁草木落。未喜夕风清。
用寄勉叔韵酬乐忘子。(二首。)
我昔屡闻湖南士。称子居官敬其事。北扉关木出无妄。工织何人能办是。吾君肆眚古来无。流宥亦足令人吁。乐天知命子不忧。休休莫莫复悠悠。使我今日按子密。过推狂客宁非失。
我公君子人。不野亦不史。穷通守正理。苦乐有浩气。投窜匪自作。增益岂天意。枯槁苦如我。依归幸得是。有意承警咳。论文讨物理。惴惴未敢出。悠悠不能置。愿垂药石言。勿贵胶漆义。
次乐忘韵
豆江朝雨暗。甑岳暮云黄。旷野尘如雾。孤城月似霜。使人长对此。何日不思乡。素位观前训。心同网在纲。
赠金马官相润
与公倾盖在今春。昨日相过意益真。风雨犹能留好客。疮痍不解闵穷人。论文把酒皆端合。骑马扶筇并莫因。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0L 页
何敢书怀邀主簿。谩呼稚子整冠巾。
次乐忘韵(三首)
人间百事已忘情。一念 君亲耿耿明。愁思偏从醒后逞。嘉猷时向梦中成。天连绝漠山连海。风满长郊月满城。赖有书生强狠意。此间心地亦能清。
京洛书传失所娇。羁怀此后倍无聊。谁将腊酒驱愁去。独有秋山尽意邀。万谷笙钟声正好。百林金碧染初调。且持萧洒消光景。莫遣红颜浪自凋。
松间生物有嘉味。不苦不酸还不辛。枝叶纵无能具体。馨香真是已传神。故人远馈城中客。馔妇催除俎上尘。若使张公尝一箸。敢言吴会满江莼。(此诗谢赠松耳)
乐忘次山谷吴侬但忆归诗。投赠索和。
穷荒虽甚恶。故国纵难归。老父身长健。 明君道不违。但将斯祝手。何用彼沾衣。每夜占魂梦。晨兴望日晖。
次乐忘韵
圣主恩天地。微臣偶此身。杜门思改过。稽古匪求仁。颜敢开明月。心多愧格神。想应传者误。贤岂浪称人。
属患头痛。无聊展读九歌有感。复用前韵。
伊昔行吟子。忧君不计身。为辞诚越礼。原志亦几仁。我欲歌千阕。谁能祀九神。糟醨难稍稍。莞尔任渔人。
复用前韵
甑岳之东麓。茅窝贮我身。去留惟帝命。生死任君仁。大笑贻邻并。长歌动鬼神。烧畬何日始。春及问农人。
女奚破盥面老瓦盆
莫为破匜嗔小鬟。客居买取任他艰。山家奇事天教我。从此前溪抔洗颜。
简鳌山丈人
幽居纵胜难遥屈。官府虽亲可数跻。后日相期何处好。城西五里有清溪。
次乐忘韵(三首)
人间百事已忘情。一念 君亲耿耿明。愁思偏从醒后逞。嘉猷时向梦中成。天连绝漠山连海。风满长郊月满城。赖有书生强狠意。此间心地亦能清。
京洛书传失所娇。羁怀此后倍无聊。谁将腊酒驱愁去。独有秋山尽意邀。万谷笙钟声正好。百林金碧染初调。且持萧洒消光景。莫遣红颜浪自凋。
松间生物有嘉味。不苦不酸还不辛。枝叶纵无能具体。馨香真是已传神。故人远馈城中客。馔妇催除俎上尘。若使张公尝一箸。敢言吴会满江莼。(此诗谢赠松耳)
乐忘次山谷吴侬但忆归诗。投赠索和。
穷荒虽甚恶。故国纵难归。老父身长健。 明君道不违。但将斯祝手。何用彼沾衣。每夜占魂梦。晨兴望日晖。
次乐忘韵
圣主恩天地。微臣偶此身。杜门思改过。稽古匪求仁。颜敢开明月。心多愧格神。想应传者误。贤岂浪称人。
属患头痛。无聊展读九歌有感。复用前韵。
伊昔行吟子。忧君不计身。为辞诚越礼。原志亦几仁。我欲歌千阕。谁能祀九神。糟醨难稍稍。莞尔任渔人。
复用前韵
甑岳之东麓。茅窝贮我身。去留惟帝命。生死任君仁。大笑贻邻并。长歌动鬼神。烧畬何日始。春及问农人。
女奚破盥面老瓦盆
莫为破匜嗔小鬟。客居买取任他艰。山家奇事天教我。从此前溪抔洗颜。
简鳌山丈人
幽居纵胜难遥屈。官府虽亲可数跻。后日相期何处好。城西五里有清溪。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1H 页
堂成后漫兴
入户青山不待邀。满山花卉整容朝。休嫌前濑长喧耳。使我无时听世嚣。
闻莺。用闻蝉韵。
闰四月初吉。始闻黄鸟声。窥林疑异色。问俗喜同名。转觉幽居兴。还生故国情。前山微雨过。诗思坐来清。
见洪享诸赠金正诗。和呈享诸。(名得一。公友婿)
梅花开处桂无香。自是天公用意长。若使桂花梅共发。风霜时节有何芳。
戏赠路傍人(以下移配机张时。路傍人。赵生。○戊午)
汝非爱唱少游歌。我岂耽看梨颊娲。只喜身编罗绮里。
入户青山不待邀。满山花卉整容朝。休嫌前濑长喧耳。使我无时听世嚣。
闻莺。用闻蝉韵。
闰四月初吉。始闻黄鸟声。窥林疑异色。问俗喜同名。转觉幽居兴。还生故国情。前山微雨过。诗思坐来清。
见洪享诸赠金正诗。和呈享诸。(名得一。公友婿)
梅花开处桂无香。自是天公用意长。若使桂花梅共发。风霜时节有何芳。
戏赠路傍人(以下移配机张时。路傍人。赵生。○戊午)
汝非爱唱少游歌。我岂耽看梨颊娲。只喜身编罗绮里。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1L 页
语言敢与世殊科。(娲恐当作涡)
答洪献赵娘(洪献。洪原也。赵娘。赵生也。○戊午)
韩子留书与太颠。世间讥评已千年。我今感汝能看客。复作歌谣写短笺。
咏一日花(以下移配机张后○戊午)
甲日花无乙日辉。一花羞向两朝晖。葵倾日日如冯道。谁辨千秋似是非。
题金将军传后。(三首。金将军应河。殁于井岭之役。明朝赠辽东伯。○辛酉)
柳下将军君莫说。说来令我有馀哀。寻祠一酹非无酒。未斫胡头作饮杯。
柳下雄风人谩说。当时心事孰知哉。肝涂尚握煌煌刃。骨朽犹存勃勃腮。遗恨未歼降两帅。馀威拟击虏渠魁。英灵定作天弧去。不是山河不是雷。
累人昔在古楸城。锦城郑公莅其府。郑公高义向我厚。把臂华筵倒瓶甒。饮酣往往忧国语。语及人材历文武。公言吾友有应河。忠智义勇驱今古。老夫于人少所服。每见金侯辄自失。是岁金侯佐戎幕。问讯曾到幽人室。诘其颜貌想见之。矫首伫看干城日。岂知今日天南头。卷中惨憺瞻遗像。一披战图一挥泪。再读传记再稽颡。人皆荣子死得所。我独哀公时不偶。不识山川险易。千
答洪献赵娘(洪献。洪原也。赵娘。赵生也。○戊午)
韩子留书与太颠。世间讥评已千年。我今感汝能看客。复作歌谣写短笺。
咏一日花(以下移配机张后○戊午)
甲日花无乙日辉。一花羞向两朝晖。葵倾日日如冯道。谁辨千秋似是非。
题金将军传后。(三首。金将军应河。殁于井岭之役。明朝赠辽东伯。○辛酉)
柳下将军君莫说。说来令我有馀哀。寻祠一酹非无酒。未斫胡头作饮杯。
柳下雄风人谩说。当时心事孰知哉。肝涂尚握煌煌刃。骨朽犹存勃勃腮。遗恨未歼降两帅。馀威拟击虏渠魁。英灵定作天弧去。不是山河不是雷。
累人昔在古楸城。锦城郑公莅其府。郑公高义向我厚。把臂华筵倒瓶甒。饮酣往往忧国语。语及人材历文武。公言吾友有应河。忠智义勇驱今古。老夫于人少所服。每见金侯辄自失。是岁金侯佐戎幕。问讯曾到幽人室。诘其颜貌想见之。矫首伫看干城日。岂知今日天南头。卷中惨憺瞻遗像。一披战图一挥泪。再读传记再稽颡。人皆荣子死得所。我独哀公时不偶。不识山川险易。千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2H 页
里袭人百里趋。天将寡谋何足咎。独挥踏茧偏师。投畀八万铁浮图。恨不先斩元戎首。玉帐当日二小竖。望风解甲言之丑。以公之明料二帅。与作偏裨岂其志。始也曷不以死辞。毕竟投身徒死地。要存东土礼义风。要白吾 王报国意。我不爱公抵死倚树射强胡。我不爱公死后手中剑不置。我爱公尝不卜贵家女。我爱公尝不媚黄门使。平生苟无利害心。临难何难义烈事。若使如公制阃外。付与十万貔貅任指挥。李牧击走凶奴不足道。李靖袭擒颉利其庶几。头有缰系脚索縻。禀撝于麛而虎衣。使公不能成就万古勋。使公只能成就万古名。天胡不啬人才啬人命。思之中有百感千恨并。呜呼后来岂无金应河。后来岂无姜弘立。呜呼我有拣选法。欲叩天门我马絷。(郑公名如麟。二小竖。姜弘立,金庆瑞。)
赠别少弟(二首○公庶弟善养○自注。金鸡仲秋念五日。送至三圣台而作。)
若命新阡隔几山。随波其奈赧生颜。临分惟有千行泪。洒尔衣裾点点斑。(时有纳锾自赎之事。随波即指比也。)
我马騑騑汝马迟。此行那忍勿追随。无情最是秋天日。不为离人驻少时。
病中遣怀
居夷御魅岂余娱。恋 国怀先每自虞。莫怪踰山移住
赠别少弟(二首○公庶弟善养○自注。金鸡仲秋念五日。送至三圣台而作。)
若命新阡隔几山。随波其奈赧生颜。临分惟有千行泪。洒尔衣裾点点斑。(时有纳锾自赎之事。随波即指比也。)
我马騑騑汝马迟。此行那忍勿追随。无情最是秋天日。不为离人驻少时。
病中遣怀
居夷御魅岂余娱。恋 国怀先每自虞。莫怪踰山移住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2L 页
苦。望京犹觉一重无。
咏鸡
物性虽偏塞。禀赋有明处。吾人固最灵。时夜谁及汝。气至自咿喔。若灰管应吕。鸣应扶桑鸡。实惟无稽语。矧肯听人假。雷同失常叙。乃知孟尝客。适与汝同举。客能欺田文。非文欺秦去。
次任博士,李评事韵。奉赠凤凰台主人。(博士。任疏庵叔英。)
闻子溪居胜。高台入谷深。画鞭颇了了。生目自森森。李语有山色。任篇获凤心。何当办两脚。偶庇后凋林。
次韵酬善一太守(以下蒙 放后。善一。善山也。○癸亥)
洛水波涛没两隈。金乌飞雨过江来。山邮留滞粮垂橐。府吏逢迎酒满杯。昼听溪声冠屡亚。夜看云色户频开。忙心只为琴堂会。不是差池故国回。
挽李景愚内。(二首。名希颜。公友婿。)
姑家遘疠日。之子不眠情。理则跻遐寿。胡然丹旐明。 执枲才过七花甲。视鞶今也入周围。迹存两舍厨中土。线故三儿身上衣。夫子举杯啼夕案。侍姬开镜辟朝帏。平生妇德终难忘。何日高堂泪却晞。
挽族母尹正郎内
曾著吾家行义声。谁伤族母向佳城。下从夫子贤娘志。
咏鸡
物性虽偏塞。禀赋有明处。吾人固最灵。时夜谁及汝。气至自咿喔。若灰管应吕。鸣应扶桑鸡。实惟无稽语。矧肯听人假。雷同失常叙。乃知孟尝客。适与汝同举。客能欺田文。非文欺秦去。
次任博士,李评事韵。奉赠凤凰台主人。(博士。任疏庵叔英。)
闻子溪居胜。高台入谷深。画鞭颇了了。生目自森森。李语有山色。任篇获凤心。何当办两脚。偶庇后凋林。
次韵酬善一太守(以下蒙 放后。善一。善山也。○癸亥)
洛水波涛没两隈。金乌飞雨过江来。山邮留滞粮垂橐。府吏逢迎酒满杯。昼听溪声冠屡亚。夜看云色户频开。忙心只为琴堂会。不是差池故国回。
挽李景愚内。(二首。名希颜。公友婿。)
姑家遘疠日。之子不眠情。理则跻遐寿。胡然丹旐明。 执枲才过七花甲。视鞶今也入周围。迹存两舍厨中土。线故三儿身上衣。夫子举杯啼夕案。侍姬开镜辟朝帏。平生妇德终难忘。何日高堂泪却晞。
挽族母尹正郎内
曾著吾家行义声。谁伤族母向佳城。下从夫子贤娘志。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3H 页
上叫天公孝子情。七载衰麻方解脱。平生机杼谩纵横。䦱门承诲今何得。题挽难堪我泪倾。
挽仲嫂金氏(伯公第二继室。故曰仲嫂。)
花甲只经三十载。亲闱久隔一千程。大娘终抱无儿恨。夫子增伤哭内声。白水寒灰倾药灶。广陵秋雨洒铭旌。平生妇德谁忘得。恸我非徒嫂叔情。
次张子浩韵(丁卯)
察访金吾与别提。官卑于我亦非卑。但无着手输忠处。进退微衷孰有知。
晓雨。次古韵。
淙淙是何声。晓向帘前滴。鹦鹉唤人言。雨来如昨夕。
秋夜偶吟。次古韵。
霜落疏篁动晓风。一轮明月挂遥空。幽人无限沧浪趣。只在瑶琴数曲中。
咏鸡
细看啄庭姿。正与雉同规。疑是山梁种。栖埘自伏羲。
咏小砚
吾友陶君绝短小。外方中坦百无尤。何须风子丈馀大。便可封为即墨侯。(风子之子。疑当作字。)
次韵酬东溟。四首。
挽仲嫂金氏(伯公第二继室。故曰仲嫂。)
花甲只经三十载。亲闱久隔一千程。大娘终抱无儿恨。夫子增伤哭内声。白水寒灰倾药灶。广陵秋雨洒铭旌。平生妇德谁忘得。恸我非徒嫂叔情。
次张子浩韵(丁卯)
察访金吾与别提。官卑于我亦非卑。但无着手输忠处。进退微衷孰有知。
晓雨。次古韵。
淙淙是何声。晓向帘前滴。鹦鹉唤人言。雨来如昨夕。
秋夜偶吟。次古韵。
霜落疏篁动晓风。一轮明月挂遥空。幽人无限沧浪趣。只在瑶琴数曲中。
咏鸡
细看啄庭姿。正与雉同规。疑是山梁种。栖埘自伏羲。
咏小砚
吾友陶君绝短小。外方中坦百无尤。何须风子丈馀大。便可封为即墨侯。(风子之子。疑当作字。)
次韵酬东溟。四首。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3L 页
近年生避性。累月间徽音。眼对春天树。手停流水琴。清游违丽日。幽抱属淫霖。见子琼琚句。起余江海心。
醇儒期慥慥。高士保亭亭。得马浮沤影。亡羊石火星。争如披绿发。闲坐讲丹经。遮莫流光促。花开又叶零。
口食须东作。身衣待掷梭。平生厌机巧。老境得中和。好雨知时止。凉风饷我多。今宵应有月。宝镜露新磨。
五斗捐炊米。双蹄自服箱。送除公腹吼。要去鄙喉芒。昨日祀先庙。兹辰降我娘。仍膰一壶酒。救急替糇粮。
游大屯寺次楣上韵。(三首。寺在海南头轮山)
清溪一曲直而斜。树色阴浓晚更多。偷眼小峰云起处。却忘前日计生涯。
到寺日将暮。清游意未衰。水鸣登阁处。云起坐阶时。白雨留佳客。青山供小诗。团栾归思绝。把酒舍筇枝。
多少楼台间翠微。一声清磬远依依。扶筇骚客临桥憩。引子仙禽掠水飞。危岫月排疏雨至。上方僧带暝烟归。谁将芳卉留空谷。阶下葵花净晚晖。
次郑子羽韵咏黄阁老松棚八景
黄家棚架忽穹窿。人道巢皇构木同。刘幕一天仍旧贯。陈楼百尺任飘蓬。向昏先得东溟月。当暑偏呼北岳风。谁到朱门传此制。定嫌金碧浪浮空。(右松棚)
醇儒期慥慥。高士保亭亭。得马浮沤影。亡羊石火星。争如披绿发。闲坐讲丹经。遮莫流光促。花开又叶零。
口食须东作。身衣待掷梭。平生厌机巧。老境得中和。好雨知时止。凉风饷我多。今宵应有月。宝镜露新磨。
五斗捐炊米。双蹄自服箱。送除公腹吼。要去鄙喉芒。昨日祀先庙。兹辰降我娘。仍膰一壶酒。救急替糇粮。
游大屯寺次楣上韵。(三首。寺在海南头轮山)
清溪一曲直而斜。树色阴浓晚更多。偷眼小峰云起处。却忘前日计生涯。
到寺日将暮。清游意未衰。水鸣登阁处。云起坐阶时。白雨留佳客。青山供小诗。团栾归思绝。把酒舍筇枝。
多少楼台间翠微。一声清磬远依依。扶筇骚客临桥憩。引子仙禽掠水飞。危岫月排疏雨至。上方僧带暝烟归。谁将芳卉留空谷。阶下葵花净晚晖。
次郑子羽韵咏黄阁老松棚八景
黄家棚架忽穹窿。人道巢皇构木同。刘幕一天仍旧贯。陈楼百尺任飘蓬。向昏先得东溟月。当暑偏呼北岳风。谁到朱门传此制。定嫌金碧浪浮空。(右松棚)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4H 页
窈窕逶迤绕眼边。萧疏洒淅出炎天。为除蜑雨蛮风气。忘却南来路一千。(右金刚爽气)
遥岑与目恰相图。岚翠空濛捲又铺。妆点此山殊不恶。但愁遮却此山无。(右大屯岚光)
云逐凉风断雨踪。月将清兴置吾胸。儿童惊喜向人道。白玉盘来挂小峰。(右东峰霁月)
疏檐梦觉整乌纱。独向斜阳望落霞。翠袖竹边无限思。如何说与这村婆。(右西岭落照)
人居星散两溪浔。旭日炊烟一洞深。今日安危何处卜。且看多少羃前林。(右海村朝烟)
角声悲壮遏行云。拄杖支颐尽夕曛。静里还生飞动意。天山何日挂弓闻。(右城门暮角)
望里提锄有几俦。劳歌相应起平畴。谁知恶莠田家志。欲向南风殿上酬。(右前郊农歌)
锵然宫徵响仙廊。流出金刚山一方。到此定知孤客在。耳边悽切变为商。(金刚山在海南○右后溪水声)
次郑子羽韵咏黄阁老松棚八景[再次]
腥臊安得到身边。山气清泠散海天。北客从今无可恨。莫教衰发白三千。(右金刚爽气)
休展营丘水墨图。且看岚翠大屯铺。朝昏异态从他画。
遥岑与目恰相图。岚翠空濛捲又铺。妆点此山殊不恶。但愁遮却此山无。(右大屯岚光)
云逐凉风断雨踪。月将清兴置吾胸。儿童惊喜向人道。白玉盘来挂小峰。(右东峰霁月)
疏檐梦觉整乌纱。独向斜阳望落霞。翠袖竹边无限思。如何说与这村婆。(右西岭落照)
人居星散两溪浔。旭日炊烟一洞深。今日安危何处卜。且看多少羃前林。(右海村朝烟)
角声悲壮遏行云。拄杖支颐尽夕曛。静里还生飞动意。天山何日挂弓闻。(右城门暮角)
望里提锄有几俦。劳歌相应起平畴。谁知恶莠田家志。欲向南风殿上酬。(右前郊农歌)
锵然宫徵响仙廊。流出金刚山一方。到此定知孤客在。耳边悽切变为商。(金刚山在海南○右后溪水声)
次郑子羽韵咏黄阁老松棚八景[再次]
腥臊安得到身边。山气清泠散海天。北客从今无可恨。莫教衰发白三千。(右金刚爽气)
休展营丘水墨图。且看岚翠大屯铺。朝昏异态从他画。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4L 页
可使群峰乍有无。(右大屯岚光)
冰轮离海忽无踪。桂魄随杯已下胸。为是新晴明分外。谁言一样上东峰。(右东峰霁月)
西偏初不设窗纱。为倚疏檐看暮霞。直望阆风如不远。欲随羲御访仙婆。(右西岭落照)
一村红旭小溪浔。出没青烟竹屋深。应解骚人方觅句。故教生色抹千林。(右海村朝烟)
城上龙音吼海云。也知西日已成曛。休吹出塞关山曲。恐有去年征妇闻。(右城门暮角)
讴吟相应自成俦。谁识真声在垄畴。勿语长安贵公子。妖歌遮莫唱还酬。(右前郊农歌)
山溪何事绕村廊。混混盈科自有方。月下寒声君莫爱。化为霖雨可兴商。(右后溪水声)
次郑子羽韵咏黄阁老松棚八景[又次]
何物青山南斗边。能生爽气祝融天。要非荟蔚朝隮者。不必寻思浪百千。(右金刚爽气)
曾见烟江叠嶂图。恨烟无捲却长铺。争如此岫岚光好。时以施行时以无。(右大屯岚光)
天街已灭雨师踪。桂殿初分玉兔胸。飞辙每愁危不稳。却欣扶上有青峰。(右东峰霁月)
冰轮离海忽无踪。桂魄随杯已下胸。为是新晴明分外。谁言一样上东峰。(右东峰霁月)
西偏初不设窗纱。为倚疏檐看暮霞。直望阆风如不远。欲随羲御访仙婆。(右西岭落照)
一村红旭小溪浔。出没青烟竹屋深。应解骚人方觅句。故教生色抹千林。(右海村朝烟)
城上龙音吼海云。也知西日已成曛。休吹出塞关山曲。恐有去年征妇闻。(右城门暮角)
讴吟相应自成俦。谁识真声在垄畴。勿语长安贵公子。妖歌遮莫唱还酬。(右前郊农歌)
山溪何事绕村廊。混混盈科自有方。月下寒声君莫爱。化为霖雨可兴商。(右后溪水声)
次郑子羽韵咏黄阁老松棚八景[又次]
何物青山南斗边。能生爽气祝融天。要非荟蔚朝隮者。不必寻思浪百千。(右金刚爽气)
曾见烟江叠嶂图。恨烟无捲却长铺。争如此岫岚光好。时以施行时以无。(右大屯岚光)
天街已灭雨师踪。桂殿初分玉兔胸。飞辙每愁危不稳。却欣扶上有青峰。(右东峰霁月)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5H 页
遥见红光透绛纱。始知西日照馀霞。凭君尚阅芸缃帙。破暗犹贤广汉婆。(右西岭落照)
村墟烟起晓溪浔。看此令人发省深。如火始燃今更验。初生一缕竟千林。(右海村朝烟)
城头画角震山云。凤叫龙吟日向曛。安不忘危垂古训。重门此曲莫嫌闻。(右城门暮角)
野外田歌凡几俦。东畴闻罢又西畴。同声自古元相应。岂必调音互唱酬。(右前郊农歌)
那及箫韶奏舜廊。人间筝笛固难方。水声自有真声在。莫道区区徵与商。(右后溪水声)
次韵酬东溟
桑麻陋巷断来人。一室萧然不扫尘。谁谓中书思世旧。自携居士意弥新。伤风卧病从前夕。尽日清谈负此辰。赖有曲生将马走。林亭祗侍替相亲。
挽严义州夫人(愰)
于今之子没。差事有如斯。闺范追三代。家声底一儿。早称樛木惠。终抱隐雷悲。他日谁铭诔。多遗愧我诗。
挽李别坐子(别坐名庭芳○己巳)
尊君弱冠即相亲。儿女成行复几春。海上骑鲸哀汝伯。土中埋玉悼斯人。渠家忍把前杯酒。吾舍犹存旧席尘。
村墟烟起晓溪浔。看此令人发省深。如火始燃今更验。初生一缕竟千林。(右海村朝烟)
城头画角震山云。凤叫龙吟日向曛。安不忘危垂古训。重门此曲莫嫌闻。(右城门暮角)
野外田歌凡几俦。东畴闻罢又西畴。同声自古元相应。岂必调音互唱酬。(右前郊农歌)
那及箫韶奏舜廊。人间筝笛固难方。水声自有真声在。莫道区区徵与商。(右后溪水声)
次韵酬东溟
桑麻陋巷断来人。一室萧然不扫尘。谁谓中书思世旧。自携居士意弥新。伤风卧病从前夕。尽日清谈负此辰。赖有曲生将马走。林亭祗侍替相亲。
挽严义州夫人(愰)
于今之子没。差事有如斯。闺范追三代。家声底一儿。早称樛木惠。终抱隐雷悲。他日谁铭诔。多遗愧我诗。
挽李别坐子(别坐名庭芳○己巳)
尊君弱冠即相亲。儿女成行复几春。海上骑鲸哀汝伯。土中埋玉悼斯人。渠家忍把前杯酒。吾舍犹存旧席尘。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5L 页
十七年间真一梦。歌残薤露泪盈巾。
咏灯花(月课代制○己巳)
灼灼银缸里。谁开顷刻花。能当摇落秀。不待发生华。金粟如要久。兰膏且自加。定思挑拨惠。将喜报吾家。
咏房中共盆松梅
梅花须就暖。不暖不能开。松也凌霜雪。如何随汝来。
辛未三月。与李子容,张子浩泛舟。由头无浦溯流而上。游东湖三日乃还。临行。自 内殿赐送酒馔。子容为乐主时也。因赋得。(子容名瀚。宗室鹤林君之子。东湖即孤山。)
刺舟寻故园。山色正黄昏。宫壶誇钓叟。仙乐动江村。谁知三日乐。总是 九重恩。终南长在眼。还向上东门。
花月喜阴今夜白。吾侪多故此时閒。舟人莫怪迟留久。十五年初到故山。
三日江湖烂熳游。(子浩)春风花柳满芳洲。(约而)到处 君恩生感激。(子容)夜深歌舞不能休。(约而○右联句)
次欢喜院店舍壁上韵(辛未)
丁卯离乡辛未归。世间无限是和非。惟欣钓水年犹少。且幸耕田愿不违。落日心随云北去。秋风身与雁南飞。前宵忽有蓬莱梦。枕席空馀香雾霏。
次韵答人(辛未)
咏灯花(月课代制○己巳)
灼灼银缸里。谁开顷刻花。能当摇落秀。不待发生华。金粟如要久。兰膏且自加。定思挑拨惠。将喜报吾家。
咏房中共盆松梅
梅花须就暖。不暖不能开。松也凌霜雪。如何随汝来。
辛未三月。与李子容,张子浩泛舟。由头无浦溯流而上。游东湖三日乃还。临行。自 内殿赐送酒馔。子容为乐主时也。因赋得。(子容名瀚。宗室鹤林君之子。东湖即孤山。)
刺舟寻故园。山色正黄昏。宫壶誇钓叟。仙乐动江村。谁知三日乐。总是 九重恩。终南长在眼。还向上东门。
花月喜阴今夜白。吾侪多故此时閒。舟人莫怪迟留久。十五年初到故山。
三日江湖烂熳游。(子浩)春风花柳满芳洲。(约而)到处 君恩生感激。(子容)夜深歌舞不能休。(约而○右联句)
次欢喜院店舍壁上韵(辛未)
丁卯离乡辛未归。世间无限是和非。惟欣钓水年犹少。且幸耕田愿不违。落日心随云北去。秋风身与雁南飞。前宵忽有蓬莱梦。枕席空馀香雾霏。
次韵答人(辛未)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6H 页
花落林初茂。春归日更迟。一元宜静睹。四序任迁移。燕语蔷薇架。莺歌杨柳枝。风光随处好。佳兴少人知。
将游青鹤洞。寄李子馨。(辛未)
桃花初发杏花飞。柳色青青草色微。我欲携君青鹤洞。探春直到月生衣。
次奉柳尚州(时公初登第○癸酉)
乌纱巾上碧峥嵘。四十年心耿耿明。万里长风如未驾。五湖烟浪是前程。宁将鸥鹤为朋党。好结松篁作弟兄。大爵清班都不要。群山点检水云平。
挽柳参判改葬(癸酉)
夫子之仁有易知。儿孙衮衮守家规。昔天未定亡何惨。今地呈悭葬改治。黄壤深冤邦论雪。粉书哀赠路人咨。郎君与我如同气。悲喜还非为我私。
挽洪进士慈亲
七十古来稀。况此加五岁。而寿不满德。为遂归室誓。平生棣棣仪。每惧先人废。馀庆不为虚。儿孙皆孝悌。二郎刷劲翮。一郎富清制。列戟在青春。莫恨二郎逝。底屈一郎才。吾欲问春桂。孙曾十二人。执绋来次第。谁唱薤露歌。足以诧当世。
殷山客馆。敬次祖父理遣堂韵二首。(时公以京试官之关西)
将游青鹤洞。寄李子馨。(辛未)
桃花初发杏花飞。柳色青青草色微。我欲携君青鹤洞。探春直到月生衣。
次奉柳尚州(时公初登第○癸酉)
乌纱巾上碧峥嵘。四十年心耿耿明。万里长风如未驾。五湖烟浪是前程。宁将鸥鹤为朋党。好结松篁作弟兄。大爵清班都不要。群山点检水云平。
挽柳参判改葬(癸酉)
夫子之仁有易知。儿孙衮衮守家规。昔天未定亡何惨。今地呈悭葬改治。黄壤深冤邦论雪。粉书哀赠路人咨。郎君与我如同气。悲喜还非为我私。
挽洪进士慈亲
七十古来稀。况此加五岁。而寿不满德。为遂归室誓。平生棣棣仪。每惧先人废。馀庆不为虚。儿孙皆孝悌。二郎刷劲翮。一郎富清制。列戟在青春。莫恨二郎逝。底屈一郎才。吾欲问春桂。孙曾十二人。执绋来次第。谁唱薤露歌。足以诧当世。
殷山客馆。敬次祖父理遣堂韵二首。(时公以京试官之关西)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6L 页
忽瞻先祖笔。始喜此行西。明发未成梦。空斋蜡烛啼。
凭谁问往事。惟见水东西。倘有令威鸟。慇勤向我啼。
余少时即闻理遣祖父尝按节关西矣。又闻建君子楼于箕都。其记载于平壤志矣。昨来箕都。问所谓君子楼者。今人不知焉。是必化于兵火矣。今到此县。忽瞻客馆梁上挂先祖小绝。笔画宛然。看来不胜怆然。噫。余生四岁。先祖见背。至今仅能彷佛记其容颜。而其所抚养之迹。所记者仅一二事矣。壬辰倭变之后。先祖所舍京外第宅。一无存者。于何思其居处而想其仪形乎。见此题板粉墨如新。可想此馆即其时旧宇也。登陟宴息之所。起居笑语之处。岂有变于旧也。彷徨顾眄之间。恍然若色生于目。声入于耳。而僾然有见。肃然有闻也。先祖行春于此县。乃是壬申暮春。去今周一甲子有二岁。欲问旧迹。无可知者。惟有山苍然而立。水悠然而逝。则远慕长想之怀。复如何哉。余先考之墓在于海南。家累亦在其地。今春窃科之后。为过 国恤。未行荣墓之礼。旅食京华。至于五个月。过 国恤后归意正王。而忽此衔纶 北阙。掌试西关。余闷还乡之期渐远。而人亦叹我远行役矣。今日乃
凭谁问往事。惟见水东西。倘有令威鸟。慇勤向我啼。
余少时即闻理遣祖父尝按节关西矣。又闻建君子楼于箕都。其记载于平壤志矣。昨来箕都。问所谓君子楼者。今人不知焉。是必化于兵火矣。今到此县。忽瞻客馆梁上挂先祖小绝。笔画宛然。看来不胜怆然。噫。余生四岁。先祖见背。至今仅能彷佛记其容颜。而其所抚养之迹。所记者仅一二事矣。壬辰倭变之后。先祖所舍京外第宅。一无存者。于何思其居处而想其仪形乎。见此题板粉墨如新。可想此馆即其时旧宇也。登陟宴息之所。起居笑语之处。岂有变于旧也。彷徨顾眄之间。恍然若色生于目。声入于耳。而僾然有见。肃然有闻也。先祖行春于此县。乃是壬申暮春。去今周一甲子有二岁。欲问旧迹。无可知者。惟有山苍然而立。水悠然而逝。则远慕长想之怀。复如何哉。余先考之墓在于海南。家累亦在其地。今春窃科之后。为过 国恤。未行荣墓之礼。旅食京华。至于五个月。过 国恤后归意正王。而忽此衔纶 北阙。掌试西关。余闷还乡之期渐远。而人亦叹我远行役矣。今日乃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7H 页
知不南而西者。是神明之所相。而 圣恩之所重也。见此馆。起余著存不忘之心。而不有此行。安得见此馆也。不有 圣恩。安得有此行也。咨嗟之馀。不得不形于言。忘其荒拙。谨步元韵。而又道其不尽之意于后云。崇祯六年癸酉七月二十六日。孙男善道。
理遣堂元韵
病卧殷山县。孤怀涧水西。小庭风雨里。花落鸟空啼。
江西客馆次壁上韵。四首。(癸酉)
席帽白袍去我前。主人仍敞绮罗筵。小亭剩得中秋月。何必留仙与降仙。(留仙馆名。降仙楼名。俱在成川。)
客堂寥落小灯明。风露翛然不胜清。忽忆故园今夜月。一江烟水浩冥冥。
胜槩西关问几州。风光随处浩难收。山围洞辟无如此。鹤岭还堪耸我眸。
缑山仙子倘留兹。鹤岭彤云正陆离。山鸟下阶朱墨屏。却疑身世入无为。
墨梅(月课)
物理有堪赏。舍梅取墨梅。含章知至美。令色岂良材。自晦追前哲。同尘避俗猜。回看桃与李。犹可作舆台。
次韵答人(癸酉)
故人今在洛东城。远寄新诗问客情。惟愿诸公求实地。休令贱子役浮名。得成三十三年退。那厌一旬一日程。素志 君民如可展。江湖吾亦濯韩缨。
次欢喜院壁上韵(癸酉)
欢喜院中欢喜无。江南归客兴长吁。经纶未展病于此。万亿苍生何日稣。
理遣堂元韵
病卧殷山县。孤怀涧水西。小庭风雨里。花落鸟空啼。
江西客馆次壁上韵。四首。(癸酉)
席帽白袍去我前。主人仍敞绮罗筵。小亭剩得中秋月。何必留仙与降仙。(留仙馆名。降仙楼名。俱在成川。)
客堂寥落小灯明。风露翛然不胜清。忽忆故园今夜月。一江烟水浩冥冥。
胜槩西关问几州。风光随处浩难收。山围洞辟无如此。鹤岭还堪耸我眸。
缑山仙子倘留兹。鹤岭彤云正陆离。山鸟下阶朱墨屏。却疑身世入无为。
墨梅(月课)
物理有堪赏。舍梅取墨梅。含章知至美。令色岂良材。自晦追前哲。同尘避俗猜。回看桃与李。犹可作舆台。
次韵答人(癸酉)
故人今在洛东城。远寄新诗问客情。惟愿诸公求实地。休令贱子役浮名。得成三十三年退。那厌一旬一日程。素志 君民如可展。江湖吾亦濯韩缨。
次欢喜院壁上韵(癸酉)
欢喜院中欢喜无。江南归客兴长吁。经纶未展病于此。万亿苍生何日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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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伽倻山(二首○乙亥)
伽倻仙去已千年。堪笑伽倻访此仙。泚笔流觞非胜迹。也知都在避人前。
探胜参差后岁华。恨无红树亦无花。千峰一夜妆珠玉。始觉群仙饷我多。
亡子进士义美挽(丙子)
有恸非言子。其才实寡俦。温良廿五载。悲悼百千秋。同穴妇之决。三孩天所留。西风明月夜。那忍上书楼。
格紫峰(自注。峰在乐书斋后。俗名格紫。○以下住甫吉岛芙蓉洞时。丁丑。)
洪涛巨浪中。特立不前却。欲格紫微心。要先耻且格。
孤山遗稿卷之一
诗(五言 古诗 律 绝 集古 七言 古诗 律 绝 回文 集古)
小隐屏(自注。屏在乐书斋后檐上。比武夷大隐屏则小。故名。○丁丑)
苍屏自天造。小隐因人名。邈矣尘凡隔。翛然心地清。
龟岩(自注。在乐书斋前庭。○丁丑)
伽倻仙去已千年。堪笑伽倻访此仙。泚笔流觞非胜迹。也知都在避人前。
探胜参差后岁华。恨无红树亦无花。千峰一夜妆珠玉。始觉群仙饷我多。
亡子进士义美挽(丙子)
有恸非言子。其才实寡俦。温良廿五载。悲悼百千秋。同穴妇之决。三孩天所留。西风明月夜。那忍上书楼。
格紫峰(自注。峰在乐书斋后。俗名格紫。○以下住甫吉岛芙蓉洞时。丁丑。)
洪涛巨浪中。特立不前却。欲格紫微心。要先耻且格。
孤山遗稿卷之一
诗(五言 古诗 律 绝 集古 七言 古诗 律 绝 回文 集古)
小隐屏(自注。屏在乐书斋后檐上。比武夷大隐屏则小。故名。○丁丑)
苍屏自天造。小隐因人名。邈矣尘凡隔。翛然心地清。
龟岩(自注。在乐书斋前庭。○丁丑)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8H 页
但知参四灵。谁识介于石。振尔卜居时。宜吾玩月夕。
薇山(自注。在洞西。○丁丑)
西山号曰薇。邈邈烟霞里。试使夷齐看。相携定登彼。
朗吟溪(源出格紫峰下○丁丑)
嗽玉琼瑶窟。玲珑萦小台。洞庭飞过客。应向此中来。
赫曦台(在洞东○丁丑)
嗟我远游意。本为汗漫期。于斯望日下。不独仆夫悲。
或跃岩(在朗吟溪下流洗然亭池中○丁丑)
蜿然水中石。何似卧龙岩。我欲写诸葛。立祠傍此潭。
藏在岛(在甫吉岛前○丁丑)
小岛当山阙。其名藏在曰。藏在问何财。清风与明月。
五云台即事(台在洞西○丁丑)
云台高枕卧。山外浮云过。绝壑有松声。清风来我左。
钓舟(丁丑)
长蓑短笠跨青牛。袖拂烟霞出洞幽。暮去朝来何事役。沧洲闲弄钓鱼舟。
乐书斋(在芙蓉洞格紫峰下○丁丑)
一把茅虽低。五车书亦夥。岂徒消我忧。庶以补吾过。
石室(在芙蓉洞西○丁丑)
容车坡老许。侧户文公记。那有六重门。庭泉台沼备。
黄原杂咏(三首○甫吉岛之海曰黄原浦○丁丑)
谁能创此朴而工。豪纵由来造化翁。傍日临风若云谷。宅幽势阻胜盘中。玉槽飞瀑穿香雾。石瓮寒潭映碧空。十里蓬壶天赐履。始知吾道未全穷。
蓬莱误入独寻真。物物清奇个个神。峭壁默存千古意。穹林闲带四时春。那知今日岩中客。不是他时画里人。尘世啾喧何足道。思归却怕列仙嗔。
蜗庐君莫笑。面面画新成。已得长春圃。何须不夜城。洼樽留古意。石室惬幽情。洗耳山犹浅。争如耳绝声。
薇山(自注。在洞西。○丁丑)
西山号曰薇。邈邈烟霞里。试使夷齐看。相携定登彼。
朗吟溪(源出格紫峰下○丁丑)
嗽玉琼瑶窟。玲珑萦小台。洞庭飞过客。应向此中来。
赫曦台(在洞东○丁丑)
嗟我远游意。本为汗漫期。于斯望日下。不独仆夫悲。
或跃岩(在朗吟溪下流洗然亭池中○丁丑)
蜿然水中石。何似卧龙岩。我欲写诸葛。立祠傍此潭。
藏在岛(在甫吉岛前○丁丑)
小岛当山阙。其名藏在曰。藏在问何财。清风与明月。
五云台即事(台在洞西○丁丑)
云台高枕卧。山外浮云过。绝壑有松声。清风来我左。
钓舟(丁丑)
长蓑短笠跨青牛。袖拂烟霞出洞幽。暮去朝来何事役。沧洲闲弄钓鱼舟。
乐书斋(在芙蓉洞格紫峰下○丁丑)
一把茅虽低。五车书亦夥。岂徒消我忧。庶以补吾过。
石室(在芙蓉洞西○丁丑)
容车坡老许。侧户文公记。那有六重门。庭泉台沼备。
黄原杂咏(三首○甫吉岛之海曰黄原浦○丁丑)
谁能创此朴而工。豪纵由来造化翁。傍日临风若云谷。宅幽势阻胜盘中。玉槽飞瀑穿香雾。石瓮寒潭映碧空。十里蓬壶天赐履。始知吾道未全穷。
蓬莱误入独寻真。物物清奇个个神。峭壁默存千古意。穹林闲带四时春。那知今日岩中客。不是他时画里人。尘世啾喧何足道。思归却怕列仙嗔。
蜗庐君莫笑。面面画新成。已得长春圃。何须不夜城。洼樽留古意。石室惬幽情。洗耳山犹浅。争如耳绝声。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8L 页
羲皇桥(自注。在石室第二石门外偃仙台之北。○戊寅)
桥北桥南着小栏。中间恰受两蒲团。青山霁后支颐卧。水乐荷香兴一般。
歇马孔岩(自注。丹阳栈道也。戊寅六月。谪向盈德时作也。二绝同。○以下谪盈德时作)
休鞍静卧绿江湄。江上明沙分外奇。千叠锦屏生色画。世间供帐孰如斯。
竹岭道中
昔岁曾从鸟岭去。今来竹岭问前程。如何回避经行处。愧杀明时有此行。(自注。己未南迁时。取路鸟岭。)
尝胆(自注。和诸生之作。○戊寅)
饮胆居然二十霜。会稽惟恐片时忘。何人黄竹歌声里。
桥北桥南着小栏。中间恰受两蒲团。青山霁后支颐卧。水乐荷香兴一般。
歇马孔岩(自注。丹阳栈道也。戊寅六月。谪向盈德时作也。二绝同。○以下谪盈德时作)
休鞍静卧绿江湄。江上明沙分外奇。千叠锦屏生色画。世间供帐孰如斯。
竹岭道中
昔岁曾从鸟岭去。今来竹岭问前程。如何回避经行处。愧杀明时有此行。(自注。己未南迁时。取路鸟岭。)
尝胆(自注。和诸生之作。○戊寅)
饮胆居然二十霜。会稽惟恐片时忘。何人黄竹歌声里。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9H 页
不记胶舟醉玉觞。
补天(二首○自注。和诸生之作。○戊寅)
补缺苍穹已万年。神功耀后更光前。他时杞国倾崩日。复有何人坠绪连。
女主诬民今几年。吾将上质玉皇前。乾坤须用中和位。元气安能鍊石连。
新居对中秋月。(二首。戊寅)
去岁中秋在南海。茅檐待月水云昏。那知此夜东溟上。坐对清光忆故园。
云消风定绝纤埃。正是幽人玩月来。敢为清游烦嘿祷。龙钟应被海仙哀。
山斋夜话。次季夏韵。(季夏姓李名海昌。时亦谪居盈德。○戊寅)
当杯休诉夜三更。月为分明雨为晴。归路亦无鼕鼓响。何嫌渔父渡桥争。
申退之与申上舍履谦,崔生炫,金生光宇携酒来访。李季夏亦来。次季夏韵。(戊寅)
今夜会此堂。月无前夜白。前夜会此堂。座无今夜客。人事古难谐。如丝竹金石。有酒胡不饮。直到天河落。
次韵酬季夏。四首。(戊寅)
在世犹能出世尘。玉为伊骨水为神。天心绮语风标旧。
补天(二首○自注。和诸生之作。○戊寅)
补缺苍穹已万年。神功耀后更光前。他时杞国倾崩日。复有何人坠绪连。
女主诬民今几年。吾将上质玉皇前。乾坤须用中和位。元气安能鍊石连。
新居对中秋月。(二首。戊寅)
去岁中秋在南海。茅檐待月水云昏。那知此夜东溟上。坐对清光忆故园。
云消风定绝纤埃。正是幽人玩月来。敢为清游烦嘿祷。龙钟应被海仙哀。
山斋夜话。次季夏韵。(季夏姓李名海昌。时亦谪居盈德。○戊寅)
当杯休诉夜三更。月为分明雨为晴。归路亦无鼕鼓响。何嫌渔父渡桥争。
申退之与申上舍履谦,崔生炫,金生光宇携酒来访。李季夏亦来。次季夏韵。(戊寅)
今夜会此堂。月无前夜白。前夜会此堂。座无今夜客。人事古难谐。如丝竹金石。有酒胡不饮。直到天河落。
次韵酬季夏。四首。(戊寅)
在世犹能出世尘。玉为伊骨水为神。天心绮语风标旧。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69L 页
海上柴扉物色新。君急正宜烦喣沫。吾贫其奈觉多身。遥思笳鼓凝情处。不暇相哀两逐臣。(时李亦在谪)
吏责吾颇有。宜投天下穷。自知无物比。谁料与君同。落照微茫外。晴岚缥缈中。曾闻洞壑好。去看万山红。
峰名高不人皆怪。峰在诸峰最特然。何用孤高比云月。用时犹得独擎天。(自注。愚谷新居后山。名高不峰。)
我尝携杖蹑云梯。万壑参差与足齐。临睨旧乡人已隘。化为千亿笑愚溪。
次韵酬李季夏赤壁歌(戊寅)
野城逸人申夫子。宿昔一见欣相遇。谓我县西有赤壁。其下澄江如练布。苏仙仙去已千年。今世何人肯相顾。江上秋光方准备。江神应要具眼睹。吾友李侯此时来。岂非天教巾屦偶。烟鬟森列争相迎。万队红裙踏筵舞。李侯性癖耽佳句。不揖无诗宁饮醋。造物不许支大厦。赤壁之游已分付。天仙游戏浮沤间。几时乘槎上银浦。晚来万谷酣笙钟。淡生活休为我苦。门墙有徒弊不祛。媚学跹跹随步武。举匏相属与子同。归时不觉沾霜露。扶筇沙际相后先。仰见河汉明如素。烟火依微水西村。指点老夫家独树。君不见苏仙只携洞箫客。当年不及今日趣。君不见渺渺余怀望美人。今日宛踏当年步。此
吏责吾颇有。宜投天下穷。自知无物比。谁料与君同。落照微茫外。晴岚缥缈中。曾闻洞壑好。去看万山红。
峰名高不人皆怪。峰在诸峰最特然。何用孤高比云月。用时犹得独擎天。(自注。愚谷新居后山。名高不峰。)
我尝携杖蹑云梯。万壑参差与足齐。临睨旧乡人已隘。化为千亿笑愚溪。
次韵酬李季夏赤壁歌(戊寅)
野城逸人申夫子。宿昔一见欣相遇。谓我县西有赤壁。其下澄江如练布。苏仙仙去已千年。今世何人肯相顾。江上秋光方准备。江神应要具眼睹。吾友李侯此时来。岂非天教巾屦偶。烟鬟森列争相迎。万队红裙踏筵舞。李侯性癖耽佳句。不揖无诗宁饮醋。造物不许支大厦。赤壁之游已分付。天仙游戏浮沤间。几时乘槎上银浦。晚来万谷酣笙钟。淡生活休为我苦。门墙有徒弊不祛。媚学跹跹随步武。举匏相属与子同。归时不觉沾霜露。扶筇沙际相后先。仰见河汉明如素。烟火依微水西村。指点老夫家独树。君不见苏仙只携洞箫客。当年不及今日趣。君不见渺渺余怀望美人。今日宛踏当年步。此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0H 页
地谁为后来者。后视今如今视古。
又用前韵(戊寅)
赤壁自古争战地。风流偶与苏仙遇。如无苏仙前后赋。岂得佳名天下布。乃知江山如冀马。增价要须伯乐顾。至今人咏桂棹歌。万顷茫然如目睹。地以人胜语不妄。人到胜地还非偶。天公故遣起且僵。短袖初非困巧舞。欲投物外洗尽清净债。于世酸咸不人如盐醋。鹤鸣夜半虫号秋。巨细谁非天所付。此地闻有小赤壁。千仞丹崖映秋浦。与君沙上两婆婆。携杖不辞腰脚苦。泰山秋毫俱一尘。颖杭未觉谁首武。江流纵非接天波。节序依旧横江露。地之大小何足较。我与坡老同心素。琼楼高处不胜寒。想见霜落昭阳树。匏樽浊醪有妙理。遣怀须学徐公趣。痿人念起我岂忘。随日何时夸父步。九原可作论此诗。赤壁始知无今古。
季夏用前韵赋临镜台。又次。
自知坡翁穷薄出天赋。肯效柳子反贺兹丘遇。我爱胜地如美女。求之有如蚩蚩来抱布。胜地以我为知音。又如鸣筝欲得周郎顾。虽然不有投闲谴谪时。海外绝境奇秀何由睹。天公要使两相得。使我于世久不偶。临镜台前江可怜。台上松风亦足供我舞。观鱼沙际日忘归。
又用前韵(戊寅)
赤壁自古争战地。风流偶与苏仙遇。如无苏仙前后赋。岂得佳名天下布。乃知江山如冀马。增价要须伯乐顾。至今人咏桂棹歌。万顷茫然如目睹。地以人胜语不妄。人到胜地还非偶。天公故遣起且僵。短袖初非困巧舞。欲投物外洗尽清净债。于世酸咸不人如盐醋。鹤鸣夜半虫号秋。巨细谁非天所付。此地闻有小赤壁。千仞丹崖映秋浦。与君沙上两婆婆。携杖不辞腰脚苦。泰山秋毫俱一尘。颖杭未觉谁首武。江流纵非接天波。节序依旧横江露。地之大小何足较。我与坡老同心素。琼楼高处不胜寒。想见霜落昭阳树。匏樽浊醪有妙理。遣怀须学徐公趣。痿人念起我岂忘。随日何时夸父步。九原可作论此诗。赤壁始知无今古。
季夏用前韵赋临镜台。又次。
自知坡翁穷薄出天赋。肯效柳子反贺兹丘遇。我爱胜地如美女。求之有如蚩蚩来抱布。胜地以我为知音。又如鸣筝欲得周郎顾。虽然不有投闲谴谪时。海外绝境奇秀何由睹。天公要使两相得。使我于世久不偶。临镜台前江可怜。台上松风亦足供我舞。观鱼沙际日忘归。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0L 页
世味更觉如心醋。白也且与白鸥长相亲。甫也致君久已公等付。即此足稽天下士。谁詑鉴湖誇秋浦。回巧献技无情有意两莫测。顾眄令人应接苦。使君有时携客来。堂上指图笑严武。不须更筑凌虚台。面面群峰云髻露。我欲波上一间荫白茅。坐看雨脚摇漾波心素。李侯于此亦不凡。欲教使君点缀碧桃红杏树。西湖淡妆浓抹既可并。又与芙蓉仙人石室较清趣。然后留我闭门看我辈往来。岂惮磨驴踏故步。吁嗟沧洲吾道与谁论。回首武夷人已古。
次韵酬李季夏(戊寅)
嗟我不及葵自卫。七颠之颜三黜惠。入海非学击磬襄。窃附桐江一丝系。乐行忧违咏圣言。徜徉霞外忘人势。生涯但求饥寒免。居止只取风日蔽。金堂石室落吾手。始觉群仙有宿契。洞天香雾四百日。许到琼楼重几第。岂料推求到白鹭。无端铩翮东溟际。细思造物匪拂乱。要使此意留遐裔。平生所学在君民。我虽遁世非忘世。退一步行久已能。不能脂滑而韦脆。李侯佳什感我耳。有如行人闻鹤唳。使君高义好看客。不独琴堂工锦制。客愁顿失抛青春。还笑灵均旧乡睨。浙西山水天教看。清赏吾从李侯训。重阳倘得白衣送。五马何须翠微戾。
次韵酬李季夏(戊寅)
嗟我不及葵自卫。七颠之颜三黜惠。入海非学击磬襄。窃附桐江一丝系。乐行忧违咏圣言。徜徉霞外忘人势。生涯但求饥寒免。居止只取风日蔽。金堂石室落吾手。始觉群仙有宿契。洞天香雾四百日。许到琼楼重几第。岂料推求到白鹭。无端铩翮东溟际。细思造物匪拂乱。要使此意留遐裔。平生所学在君民。我虽遁世非忘世。退一步行久已能。不能脂滑而韦脆。李侯佳什感我耳。有如行人闻鹤唳。使君高义好看客。不独琴堂工锦制。客愁顿失抛青春。还笑灵均旧乡睨。浙西山水天教看。清赏吾从李侯训。重阳倘得白衣送。五马何须翠微戾。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1H 页
凭君莫嫌落帽风。喜无蝇营与蚊哜。黄花谁折小海宫。忽念万里为狄制。安得壮士如力牧。举旗为风扫氛翳。
用前韵。戏作游仙辞求和。(戊寅)
茅茨付与水云卫。粗粝任从乾坤惠。昼倾玄酒鼓箕操。夜照松明看孔系。身肥渐觉夫子胜。手热敢近丞相势。苏翁已办紫翠居。杜老休嗟白日蔽。餐玉未必蓝田山。鍊丹拟学参同契。月窟倘了天后先。金鼎何难火次第。阆风玄圃高不极。蓬海瀛洲渺无际。来归肯效华表翎。远游下笑高阳裔。经营遮莫地上友。翻覆不管人间世。金支翠旗真气浓。凤笙龙管兰音脆。清都未阑玉局围。尘臼几叹华亭唳。俱毁黄钟及瓦釜。并灭粪帏与芰制。沐猴遗墟绝喑呜。蜗牛故国无脾脱。滔滔虚铸几州铁。累累空埋万年计。东窗寥落素月明。西第惨憺阴风戾。当年竞誇麒麟画。此日谁知蝼蚁哜。九原如使髑髅语。千载羞为口腹制。我方翩然朝帝庭。笑驾鸾车驱凤翳。
次韵酬季夏大风歌(戊寅)
海山风势似挥镰。堪笑飞廉太不廉。收取锦林千䌽去。扫将黄叶万金兼。蚕都已捲楠边屋。兔殿疑摇桂畔檐。珠浦炎方犹肃杀。琼楼高处岂安恬。小舟舍里吹帷急。短棹湾前特地严。宗悫浪翻乘未易。元规尘污障何嫌。
用前韵。戏作游仙辞求和。(戊寅)
茅茨付与水云卫。粗粝任从乾坤惠。昼倾玄酒鼓箕操。夜照松明看孔系。身肥渐觉夫子胜。手热敢近丞相势。苏翁已办紫翠居。杜老休嗟白日蔽。餐玉未必蓝田山。鍊丹拟学参同契。月窟倘了天后先。金鼎何难火次第。阆风玄圃高不极。蓬海瀛洲渺无际。来归肯效华表翎。远游下笑高阳裔。经营遮莫地上友。翻覆不管人间世。金支翠旗真气浓。凤笙龙管兰音脆。清都未阑玉局围。尘臼几叹华亭唳。俱毁黄钟及瓦釜。并灭粪帏与芰制。沐猴遗墟绝喑呜。蜗牛故国无脾脱。滔滔虚铸几州铁。累累空埋万年计。东窗寥落素月明。西第惨憺阴风戾。当年竞誇麒麟画。此日谁知蝼蚁哜。九原如使髑髅语。千载羞为口腹制。我方翩然朝帝庭。笑驾鸾车驱凤翳。
次韵酬季夏大风歌(戊寅)
海山风势似挥镰。堪笑飞廉太不廉。收取锦林千䌽去。扫将黄叶万金兼。蚕都已捲楠边屋。兔殿疑摇桂畔檐。珠浦炎方犹肃杀。琼楼高处岂安恬。小舟舍里吹帷急。短棹湾前特地严。宗悫浪翻乘未易。元规尘污障何嫌。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1L 页
鹏搏云表非缘健。鹢退坤端不是谦。湘岸那关秦帝怒。睢江愿救汉军歼。尘清杜老无由见。铃语苏仙早解占。骐骥摇騣空踯躅。鸾凰戢翼谩窥觇。迅如洪水滔天浪。烈若昆冈烧玉炎。相济早霜禾尽槁。共忧卒岁突难黔。荜门偏使曾鞋冷。螭陛仍摇孔服襜。览物骚人悲木落。玩爻君子虑冰渐。悠悠旧欲时行止。泼泼今知羡戾潜。破闷吾思中贤圣。侑觞谁复送团尖。河源小海方留滞。塞外祈寒过割砭。寺御想应牙互战。宫僚争奈指相黏。济时讵乏千章木。乖世真同六日蟾。御冠泠然谁办得。请敲朱邸问群詹。
春祝。赠季夏。(己卯)
祸转亡胡岁。天回煦物辰。松篁霜凛解。兰蕙露华均。 青邸仁风返。 彤庭淑气新。小臣收旧涕。歌咏太平春。
季夏和前篇。又作七言求和。次酬。(己卯)
己卯年来去戊寅。阴消阳长属兹辰。重泉蠢动雷风振。大地句尖雨露均。 鹤驾初随佳气返。 龙楼剩觉喜容新。孤臣顿失三年疾。举眼同瞻四海春。
次韵酬李季夏。用汝南故事咏雪。(己卯)
落地何曾见物润。腾空秪得随风迅。万象变色不可认。两眼生缬那能瞬。匿疵发辉如钟衅。九疑居然四老鬓。
春祝。赠季夏。(己卯)
祸转亡胡岁。天回煦物辰。松篁霜凛解。兰蕙露华均。 青邸仁风返。 彤庭淑气新。小臣收旧涕。歌咏太平春。
季夏和前篇。又作七言求和。次酬。(己卯)
己卯年来去戊寅。阴消阳长属兹辰。重泉蠢动雷风振。大地句尖雨露均。 鹤驾初随佳气返。 龙楼剩觉喜容新。孤臣顿失三年疾。举眼同瞻四海春。
次韵酬李季夏。用汝南故事咏雪。(己卯)
落地何曾见物润。腾空秪得随风迅。万象变色不可认。两眼生缬那能瞬。匿疵发辉如钟衅。九疑居然四老鬓。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2H 页
波涛忽放智氏阵。介冑仍看韩魏顺。松篁力争铁马躏。溪壑却喜财货牣。为高讵堪裨岳镇。堆积谩拟山九仞。顷刻饶培粪壤峻。门庭隔绝谁能进。不愧楚楚衣裳振。肯学君子椟韫瑾。雕房狐裘光莫衬。茅屋布被威独吝。青山埋没旧容尽。惨憺昆冈初过烬。凭陵又欲阻梅信。妒却暗香春意趁。于我未害为疾疢。守约不曾严楚晋。世间苦乐欲遍讯。三缄不及金人慎。湿薪破灶火戢䗲。销金帐底酒有馂。征夫厌闻旌竿汛。游客耽看马蹄印。谁愁冷蛰谨扉墐。孰作歌谣放才隽。笑杀奢豪醉眼瞵。赏玩如观霜晓蜃。焉知茕独值饥馑。冻饿巅崖死不殣。草中何关狐与㕙。我愿公马走须遴。李愬乘此骋雄骏。直入贼营雷鼓震。当今谁发半夜轫。我欲赠之十年刃。斯言倘为世所摈。扪舌还将身道殉。
是月二十三日又大雪。复用前韵赠季夏求和。(己卯)
太昊施泽气初润。颛顼行雪威犹迅。笆篱萧瑟夜独认。天地眩䁜朝难瞬。浑移物色灭瑕衅。不变惟馀我华鬓。幡旂那用鱼丽阵。羽卫到底无不顺。寰区付与水官躏。大块赑屃寒气牣。入室无赖惟犀镇。行路难如山万仞。堆庭已失廉陛峻。填壑又遏盈科进。金鸦恇怯翅不振。明月藏为石中瑾。九州绵袄无由衬。执热何曾生悔吝。
是月二十三日又大雪。复用前韵赠季夏求和。(己卯)
太昊施泽气初润。颛顼行雪威犹迅。笆篱萧瑟夜独认。天地眩䁜朝难瞬。浑移物色灭瑕衅。不变惟馀我华鬓。幡旂那用鱼丽阵。羽卫到底无不顺。寰区付与水官躏。大块赑屃寒气牣。入室无赖惟犀镇。行路难如山万仞。堆庭已失廉陛峻。填壑又遏盈科进。金鸦恇怯翅不振。明月藏为石中瑾。九州绵袄无由衬。执热何曾生悔吝。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2L 页
阶上脩篁埋未尽。简册半入秦灰烬。冈头松柏抱贞信。园绮婉变行相趁。碎斗岂有背生疢。照车徒誇光耀晋。虎号龙蛰不足讯。斗魁恐㨖天须慎。祝融卑尊共若䗲。衁池冻合无可馂。矍铄翁复畏寒汛。股慄不觉遗符印。我愿君王开户墐。四门肃穆登贤隽。见晛何得作眼瞵。阴德俄消浮海蜃。赐租群氓慰饥馑。疮痍者抚死者殣。顼冥拳跟如穴㕙。讵敢夺序时亦遴。般乐尚戒周王骏。纳谏更许尧鼓震。其雱谁促北门轫。颂麦竞淬文刀刃。斯言不为时所摈。濯缨吾将道身殉。
和兄咏雪之作。再赋一篇而兴有所未尽矣。昨见兄所和清制。伟汰辀贯笠之力。有告往知来之益。咨嗟咏叹。欲罢不能。又依故令步前韵。兄须一噱。复挥健笔。发我欲言而未能者。以畅我幽怀。
句芒方议群槁润。滕六窃发号令迅。曳地明甲数难认。漫山电矛那可瞬。云梯沙箭巧投衅。一夜木官霜满鬓。风云交回月晕阵。累卯安能论逆顺。青帝庭闱被蹂躏。永坚灵沼无于牣。飞尘已没细柳镇。波浸晋阳馀数仞。犷晴䃸磹气象峻。鲸齿闪烁崩腾进。花王霞佩不敢振。苍龙惊落颔下瑾。鬖髿裳衣物皆衬。面革讵无心怀吝。千林旧色一时尽。入眼如见夷陵烬。松篁劲节人不信。
和兄咏雪之作。再赋一篇而兴有所未尽矣。昨见兄所和清制。伟汰辀贯笠之力。有告往知来之益。咨嗟咏叹。欲罢不能。又依故令步前韵。兄须一噱。复挥健笔。发我欲言而未能者。以畅我幽怀。
句芒方议群槁润。滕六窃发号令迅。曳地明甲数难认。漫山电矛那可瞬。云梯沙箭巧投衅。一夜木官霜满鬓。风云交回月晕阵。累卯安能论逆顺。青帝庭闱被蹂躏。永坚灵沼无于牣。飞尘已没细柳镇。波浸晋阳馀数仞。犷晴䃸磹气象峻。鲸齿闪烁崩腾进。花王霞佩不敢振。苍龙惊落颔下瑾。鬖髿裳衣物皆衬。面革讵无心怀吝。千林旧色一时尽。入眼如见夷陵烬。松篁劲节人不信。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3H 页
疑作珍妆时世趁。投江抵山忍寒疢。垂棘肯纳谋虞晋。我愿青帝向天讯。还复附耳丁宁慎。臣司阳德微如䗲。直恐人将不我馂。诉尽阴沴泪随汛。额拓沙土还圭印。天遣生风开北墐。佐理又许赍良隽。氛消阴剥眼去瞵。士趋贤进霏升蜃。融作田膏绝饥馑。鲸鲵死骨何须殣。主刑主德任乌㕙。安行于次曾无遴。流行从古速邮骏。万物鼓舞雷风震。呜呼何时发此轫。复冤何烦血我刃。欲投明月阍虎摈。怀之有同贪夫殉。
四和。欲供旅榻孤笑。重言复言而不知止。韩子所谓舌不可扪者欤。
冰知履霜雨础润。所由来者曾非迅。厦焚如到及已认。具眼何殊犬初瞬。堤防不戒蝼蚁衅。老苍还同髧两鬓。春天犹整炮车阵。此岂顼冥时令顺。句芒何不积阴躏。早布阳和天宇牣。金神电击过列镇。顷刻风尘涨千仞。直到城外云梯峻。始告青帝拳肩进。木官灰色股肱振。帝傍无人守圭瑾。枯槎喜得明妆衬。冻卉争将狐腋吝。百林萧索韶华尽。园苑但见颓兵烬。曾嫌松不媚花信。今独旧颜来相趁。挫抑何伤竹君疢。守正犹如初六晋。我愿青帝谋执讯。天机更与群芳慎。手中握火如握䗲。舌上尝胆无些馂。先教风后主扫汛。申命细柳将军印。
四和。欲供旅榻孤笑。重言复言而不知止。韩子所谓舌不可扪者欤。
冰知履霜雨础润。所由来者曾非迅。厦焚如到及已认。具眼何殊犬初瞬。堤防不戒蝼蚁衅。老苍还同髧两鬓。春天犹整炮车阵。此岂顼冥时令顺。句芒何不积阴躏。早布阳和天宇牣。金神电击过列镇。顷刻风尘涨千仞。直到城外云梯峻。始告青帝拳肩进。木官灰色股肱振。帝傍无人守圭瑾。枯槎喜得明妆衬。冻卉争将狐腋吝。百林萧索韶华尽。园苑但见颓兵烬。曾嫌松不媚花信。今独旧颜来相趁。挫抑何伤竹君疢。守正犹如初六晋。我愿青帝谋执讯。天机更与群芳慎。手中握火如握䗲。舌上尝胆无些馂。先教风后主扫汛。申命细柳将军印。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3L 页
明堂左介辟不墐。天下桃李罗英隽。尘清始觉眼非瞵。颂作仍看文似蜃。嘉谷云屯菜不馑。况有句尖泉下殣。顼冥捲甲如脱㕙。软风吹春义御遴。草绿华山闲骥骏。紫禁烟花光绕震。杨柳那看车发轫。仓庚载歌锋销刃。吾言倘用身任摈。假设肯效刍灵殉。
是岁仲春五日又大雪。复用前韵求和。
春天端合雨露润。南土如何风雪迅。六出分明衣上认。一麾霏微筛底瞬。阶蚁拖虫失槐衅。庭松埋发成昙鬓。行人如入鱼腹阵。去路未得生门顺。着地连天不易躏。乘危任摧逢坎牣。界限遽迷华夷镇。阶砌又无高卑仞。伏波指下千谷峻。亚父刃边双斗进。荆榛羽化霓衣振。豹为辽豚瓦为瑾。倾都货贝孰不衬。一车薏苡非贪吝。山原丛薄一变尽。初似鹿台馀宝烬。得非春客较原信。剑饰辉边趿履趁。无乃重耳智存疢。挥盥受餐未还晋。众芳消息我欲讯。恇怯更复窥觇慎。梅兄气馁真昼䗲。餔啜云子曾无馂。此君倔强着便汛。如却寿亭侯之印。天门不辟地户墐。九畹何处滋兰隽。玄冥邃屋眼成瞵。颛顼阴庭光眩蜃。今春冻继去秋馑。冰底人若乔棺殣。嗟我岂不哀死。欲叩九关行路遴。灵均志切导骐骏。太白其如天鼓震。湘潭已止远游轫。错鱼空藏秋水刃。
是岁仲春五日又大雪。复用前韵求和。
春天端合雨露润。南土如何风雪迅。六出分明衣上认。一麾霏微筛底瞬。阶蚁拖虫失槐衅。庭松埋发成昙鬓。行人如入鱼腹阵。去路未得生门顺。着地连天不易躏。乘危任摧逢坎牣。界限遽迷华夷镇。阶砌又无高卑仞。伏波指下千谷峻。亚父刃边双斗进。荆榛羽化霓衣振。豹为辽豚瓦为瑾。倾都货贝孰不衬。一车薏苡非贪吝。山原丛薄一变尽。初似鹿台馀宝烬。得非春客较原信。剑饰辉边趿履趁。无乃重耳智存疢。挥盥受餐未还晋。众芳消息我欲讯。恇怯更复窥觇慎。梅兄气馁真昼䗲。餔啜云子曾无馂。此君倔强着便汛。如却寿亭侯之印。天门不辟地户墐。九畹何处滋兰隽。玄冥邃屋眼成瞵。颛顼阴庭光眩蜃。今春冻继去秋馑。冰底人若乔棺殣。嗟我岂不哀死。欲叩九关行路遴。灵均志切导骐骏。太白其如天鼓震。湘潭已止远游轫。错鱼空藏秋水刃。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4H 页
接天云汉纵难摈。儿女争似吾何殉。(霓衣。一本作霓裳。)
赠任都事孝伯。与李季夏,赵君献及孝伯分韵。得早字。(孝伯名有后。号万休。○己卯)
昔见子颜红。今逢余发皓。相携述飘荡。不觉醉成倒。莫嫌月上迟。却愁鸡叫早。闻君归去忙。明发欲登道。
己卯仲春初三日日晡。李季夏来愚谷。对饮至夜分。县妓月仙,爱玉随来。季夏醉题壁上。次其韵。
世弃我实愚。我笑谷名愚。君独爱两愚。来此谷而娱。玉胡不衒市。月胡圆朔晡。细酌永今夕。四人成一迂。为问谷中神。曾见此事无。
悼尾儿(己卯。以下蒙 赦后。)
尾。余之贱男也。生而极颖悟。余所钟爱。己卯仲春。余自盈德谪所蒙 赦而归。二十日朝。行到庆州地要江院。闻尾患痘疮。以是月初一日化去。痛苦摧裂。无以为怀。马上属韵语。以泻我哀。
贵贱分则殊。父子情何异。途中闻汝死。未哭心先悸。我年四十六。喜得膝下稚。眉目真我儿。良知出凡类。甫及三四岁。动止如我意。纸笔晓爱好。梨栗知敬忌。时将简谅授。易学而能记。六岁我入海。海上仙山邃。巾车棹舟处。随我无不至。我游前后溪。先我絇草屣。我独栖石室。
赠任都事孝伯。与李季夏,赵君献及孝伯分韵。得早字。(孝伯名有后。号万休。○己卯)
昔见子颜红。今逢余发皓。相携述飘荡。不觉醉成倒。莫嫌月上迟。却愁鸡叫早。闻君归去忙。明发欲登道。
己卯仲春初三日日晡。李季夏来愚谷。对饮至夜分。县妓月仙,爱玉随来。季夏醉题壁上。次其韵。
世弃我实愚。我笑谷名愚。君独爱两愚。来此谷而娱。玉胡不衒市。月胡圆朔晡。细酌永今夕。四人成一迂。为问谷中神。曾见此事无。
悼尾儿(己卯。以下蒙 赦后。)
尾。余之贱男也。生而极颖悟。余所钟爱。己卯仲春。余自盈德谪所蒙 赦而归。二十日朝。行到庆州地要江院。闻尾患痘疮。以是月初一日化去。痛苦摧裂。无以为怀。马上属韵语。以泻我哀。
贵贱分则殊。父子情何异。途中闻汝死。未哭心先悸。我年四十六。喜得膝下稚。眉目真我儿。良知出凡类。甫及三四岁。动止如我意。纸笔晓爱好。梨栗知敬忌。时将简谅授。易学而能记。六岁我入海。海上仙山邃。巾车棹舟处。随我无不至。我游前后溪。先我絇草屣。我独栖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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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来岩间戏。爱玩奇峭状。解道灵仙秘。喜闻古善行。嫌我简教示。请益到嗔喝。青灯夜不寐。前年被逮行。忙别若相弃。汝立我马傍。停鞭一回视。囚山谁与娱。忆汝何曾置。今春梦见汝。宛入南窗侍。汝岂能远来。有疑心暗志。幸蒙 恩赦归。料汝计日企。岂料归冈音。是日来道次。汝没敛不抚。汝病药不试。所以增我伤。痛悼无与比。临餐涕垂匙。骑马泪沾辔。前谪失所娇。今谪复此值。虽缘我恶业。酷罚天何事。顷岁白眉逝。至今心似刺。今又汝背我。转觉身如寄。脩短实有命。伤生为道累。何为无益悲。理遣吾庶冀。
遣怀(己卯)
途中逢一犬。尾长而色白。两日随我马。下马绕我舄。麾之终不懋。掉尾如有索。奴婢欣投饭。争思逐免策。今朝忽不见。一行深叹惜。来何不待招。去何不待斥。造物于人世。百事浑戏剧。得之不足喜。失之不足啧。人之生与死。与此何殊迹。乃知化去儿。是我八年客。因此顿有悟。填胸气始释。无乃旧仙侣。哀我悲怀迫。为之遣此物。以开迷惑膈。路傍沙水明。我意还有适。
谢东郭李老惠盆梅(己卯)
当此风饕雪虐时。独将芳信寓琼枝。如嫌楚国兰无实。
遣怀(己卯)
途中逢一犬。尾长而色白。两日随我马。下马绕我舄。麾之终不懋。掉尾如有索。奴婢欣投饭。争思逐免策。今朝忽不见。一行深叹惜。来何不待招。去何不待斥。造物于人世。百事浑戏剧。得之不足喜。失之不足啧。人之生与死。与此何殊迹。乃知化去儿。是我八年客。因此顿有悟。填胸气始释。无乃旧仙侣。哀我悲怀迫。为之遣此物。以开迷惑膈。路傍沙水明。我意还有适。
谢东郭李老惠盆梅(己卯)
当此风饕雪虐时。独将芳信寓琼枝。如嫌楚国兰无实。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5H 页
似惜浔江菊已萎。劲节正宜君子以。深情更觉故人贻。高安静几明窗里。日酌清泉手沃之。
雨后戏赋翠屏飞瀑(瀑在水晶洞人笑亭前○庚辰)
云锦屏高瑶席上。水晶帘迤玉楼傍。如何有此豪奢极。自笑幽人忽滥觞。(自注。屏下广岩如瑶席。平铺瀑上。高崖如玉楼浮空)
挽李别坐(庚辰)
吾兄早得安心药。多病秪能未老闲。山白山青欣有素。人非人是不相关。称家一子先持斧。难弟三郎共着斑。闻笛回舡悲岂耐。观居还自涕收潸。
入闻箫洞口占(闻箫在海南。亦公别业。○庚辰)
一月闻箫日一来。碧山红树锦千堆。村翁只作营家客。朝暮闲情岂识哉。
挽郑同知如麟(自注。公以甲子生。庚辰四月初一日卒。○庚辰)
我于公在时。不言斗南人物眇。我于公去后。斗觉人间义士少。山岳之姿龙虎气。岩岩齮齮复矫矫。王良伯乐世则无。死休可堪怜騕袅。我谪楸城公作尹。识子自龙蛇间肇。(自注。余以丁巳正月谪庆源。始识公。)是时马角连牝鸡。露为成霜天为赵。白鹭犹惧甲乙求。公将一死秋毫小。始信嗜好与世殊。义则如荠不义蓼。庖人继肉廪继粟。日敞华筵劝清醥。谓我幽州分外寒。恐我辘轳重萦绕。阴风杂雪
雨后戏赋翠屏飞瀑(瀑在水晶洞人笑亭前○庚辰)
云锦屏高瑶席上。水晶帘迤玉楼傍。如何有此豪奢极。自笑幽人忽滥觞。(自注。屏下广岩如瑶席。平铺瀑上。高崖如玉楼浮空)
挽李别坐(庚辰)
吾兄早得安心药。多病秪能未老闲。山白山青欣有素。人非人是不相关。称家一子先持斧。难弟三郎共着斑。闻笛回舡悲岂耐。观居还自涕收潸。
入闻箫洞口占(闻箫在海南。亦公别业。○庚辰)
一月闻箫日一来。碧山红树锦千堆。村翁只作营家客。朝暮闲情岂识哉。
挽郑同知如麟(自注。公以甲子生。庚辰四月初一日卒。○庚辰)
我于公在时。不言斗南人物眇。我于公去后。斗觉人间义士少。山岳之姿龙虎气。岩岩齮齮复矫矫。王良伯乐世则无。死休可堪怜騕袅。我谪楸城公作尹。识子自龙蛇间肇。(自注。余以丁巳正月谪庆源。始识公。)是时马角连牝鸡。露为成霜天为赵。白鹭犹惧甲乙求。公将一死秋毫小。始信嗜好与世殊。义则如荠不义蓼。庖人继肉廪继粟。日敞华筵劝清醥。谓我幽州分外寒。恐我辘轳重萦绕。阴风杂雪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5L 页
吹倒人。骑马数入琳城窈。(自注。琳城洞在庆源府治之西二十里甑山之下。余谪居时结茅处也。)前经当世讨不厌。共对山窗晓月皎。有手不答权贵书。(自注。李大烨贻书于公。有所干。公不答。)有头终向侯门掉。吐言时失嫉恶人。(自注。公口直见嫉于人。)用财或过周饿殍。(自注。公在庆时。三岁之内。周急于人者。至于千斛。)特立七十有七岁。为俗所憎盖棺了。如今武飙谁办此。欲求似君须缃缥。世路颠倒我不休。匡复未暇为之兆。松楸喜蝎属前春。(自注。余于丁丑变后增多口。戊寅夏被逮。仍谪盈德。己卯春。蒙 赦。)遥望锦城波浩渺。曾闻鸠杖许降临。日暮空山倚翠筱。剧谈细酌心准拟。岂料浮生如过鸟。欲携绵酒病在床。哀泪谩添窗前沼。使公提剑奉 明主。楚氛安得干天表。使公廷诤立 殿陛。四目不待褰旒瞭。赋材何厚命何啬。呜呼天意真难晓。呜呼一片未死心。不随身埋蒿里垗。
五柳(二首○自注。和诸儿之作。)
隋堤绿映龙舟浦。齐郭烟笼凤吹蹊。何事浔阳五株柳。萧疏独向葛巾低。
松封秦爵千年耻。柳在陶门百岁芳。若使依依能解语。回看落落咤容长。
谢权生惠鸳鸯。集古。(辛巳。两首在水晶洞时。)
空林闲坐独焚香。(刘文房)绿树阴浓夏日长。(高千里)客子从
五柳(二首○自注。和诸儿之作。)
隋堤绿映龙舟浦。齐郭烟笼凤吹蹊。何事浔阳五株柳。萧疏独向葛巾低。
松封秦爵千年耻。柳在陶门百岁芳。若使依依能解语。回看落落咤容长。
谢权生惠鸳鸯。集古。(辛巳。两首在水晶洞时。)
空林闲坐独焚香。(刘文房)绿树阴浓夏日长。(高千里)客子从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6H 页
今无可恨。(陈去非)菰蒲深处浴鸳鸯。(李太白)
玩月(辛巳)
玩月苍岩下。飞蚊作雷声。畏之欲入室。无由抱秋明。宁将遍身痒。博此一心清。啖咋任汝为。霜风会有时。
挽尹训导子时英(辛巳)
二十八年梦一场。百千万恨泪双行。冥间倘遇吾亡子。报道爷娘白发长。
古琴咏。并序。(壬午在金锁洞时)
偶得伽倻古琴于烟熏屋漏之馀。拂拭一弹。泠泠十二弦。宛见崔仙心迹。咨嗟咏叹。自成一阕。且念此物无其人而舍之。则为一片尘垢枯木。有其人而用之。则能成五音六律。而世间知音者鲜。则既成五音六律之后。亦岂无遇不遇也。然则有感于斯者非一端矣。更赋古风一篇。以写此琴之台郁。(一阕。现别集歌辞类。)
有琴无其人。尘埋知几年。金雁半零落。枯桐犹自全。高张试一鼓。冰铁动林泉。可鸣西城上。可御南薰前。滔滔筝笛耳。此意向谁传。乃知陶渊明。终不具徽弦。
初得金锁洞作(壬午○金销洞在海南县南。公山居别业。)
鬼刻天悭秘一区。谁知真箓小蓬壶。琼瑶万仞神仙窟。
玩月(辛巳)
玩月苍岩下。飞蚊作雷声。畏之欲入室。无由抱秋明。宁将遍身痒。博此一心清。啖咋任汝为。霜风会有时。
挽尹训导子时英(辛巳)
二十八年梦一场。百千万恨泪双行。冥间倘遇吾亡子。报道爷娘白发长。
古琴咏。并序。(壬午在金锁洞时)
偶得伽倻古琴于烟熏屋漏之馀。拂拭一弹。泠泠十二弦。宛见崔仙心迹。咨嗟咏叹。自成一阕。且念此物无其人而舍之。则为一片尘垢枯木。有其人而用之。则能成五音六律。而世间知音者鲜。则既成五音六律之后。亦岂无遇不遇也。然则有感于斯者非一端矣。更赋古风一篇。以写此琴之台郁。(一阕。现别集歌辞类。)
有琴无其人。尘埋知几年。金雁半零落。枯桐犹自全。高张试一鼓。冰铁动林泉。可鸣西城上。可御南薰前。滔滔筝笛耳。此意向谁传。乃知陶渊明。终不具徽弦。
初得金锁洞作(壬午○金销洞在海南县南。公山居别业。)
鬼刻天悭秘一区。谁知真箓小蓬壶。琼瑶万仞神仙窟。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6L 页
山海千重水墨图。兔跃鸦腾窥断嶂。风颠雨暗在平芜。登临记得前宵梦。玉帝何功锡与吾。
挽李持平彬彬(壬午)
鼙鼓年来岁月迟。强弓寸寸信苏诗。四旬厌世人无憾。七十在堂君所悲。历职何关非父任。诸男可喜守家规。麻衣共赋成今古。长忆天香入砚时。
乐书斋偶吟(自注。壬午阳月既望。游甫吉岛。)
眼在青山耳在琴。世间何事到吾心。满腔浩气无人识。一曲狂歌独自吟。
挽林佥知礭
纷纷包裹钻权幸。今世何人任闲屏。公之策名三十载。公之西笑吾不省。此事谁知不易办。无官不独官独冷。天之报施亦已明。五男守家寿复永。嗟我何为分外悲。病未执绋心耿耿。
石假山(闲闲亭林坦韵○壬午)
攒峦丛岳互撑支。谁向庭除幻此奇。突兀初疑夏云起。嵯峨还似暮霞时。人寻胜地嫌非险。鹤拣巢枝恨不危。犹可寓公泉石兴。吾将与诘说山师。
藏六窝(闲闲亭韵○壬午)
问子修何行。能从未老闲。人将仪凤拟。自以蛰龟看。身
挽李持平彬彬(壬午)
鼙鼓年来岁月迟。强弓寸寸信苏诗。四旬厌世人无憾。七十在堂君所悲。历职何关非父任。诸男可喜守家规。麻衣共赋成今古。长忆天香入砚时。
乐书斋偶吟(自注。壬午阳月既望。游甫吉岛。)
眼在青山耳在琴。世间何事到吾心。满腔浩气无人识。一曲狂歌独自吟。
挽林佥知礭
纷纷包裹钻权幸。今世何人任闲屏。公之策名三十载。公之西笑吾不省。此事谁知不易办。无官不独官独冷。天之报施亦已明。五男守家寿复永。嗟我何为分外悲。病未执绋心耿耿。
石假山(闲闲亭林坦韵○壬午)
攒峦丛岳互撑支。谁向庭除幻此奇。突兀初疑夏云起。嵯峨还似暮霞时。人寻胜地嫌非险。鹤拣巢枝恨不危。犹可寓公泉石兴。吾将与诘说山师。
藏六窝(闲闲亭韵○壬午)
问子修何行。能从未老闲。人将仪凤拟。自以蛰龟看。身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7H 页
似袁安卧。门如陶令关。犹存搪突处。湖上月团团。
谢邻僧来助垦荒。(二首。癸未在闻萧时)
非徒军 国徵求应。 宗社馨芗在此中。物外亦知民事急。相呼出洞助田功。(右胜边)
邻僧哀我伐檀苦。来助治畬感叹深。休论胜负争先事。均是慈悲利物心。(右负边)
赠别权伴琴(名海。以善弹琴。故号。○癸未)
山门晚出送吾君。人世闲忙此路分。借问何时随我去。集仙台上弄晴云。
集古。寄伴琴。(甲申)
若人抱奇音。(柳子厚)拂拭龙唇琴。(孟浩然)泠泠七弦上。(刘文房)龙凤相与吟。(韦应物)浮云柳絮无根蒂。(韩退之)绿波澹澹如不流。(刘文房)幽咽泉流冰下滩。(白乐天)江娥啼竹素女愁。(李长吉)商声五音随指发。(刘禹锡)碎佩丛铃满烟雨。(温飞卿)壮士击折珊瑚鞭。(无名氏)海为澜翻松为舞。(苏子瞻)兴含沧浪清。(杜子美)洞庭潇湘意渺绵。(李太白)正是忆山时。(扬仲帅)烟空云散山依然。(苏子瞻)玉杯久寂寞。(杜子美)蓝田日暖玉生烟。(李义山)掩抑似含情。(温飞卿)中有万恨千愁并。(张文潜)梦中神授心有得。(苏子瞻)我师此义不师古。(李太白)纵有此声无此耳。(苏子瞻)更觉良工心独苦。(杜子美)常愿事仙灵。(陈伯玉)愿入箫
谢邻僧来助垦荒。(二首。癸未在闻萧时)
非徒军 国徵求应。 宗社馨芗在此中。物外亦知民事急。相呼出洞助田功。(右胜边)
邻僧哀我伐檀苦。来助治畬感叹深。休论胜负争先事。均是慈悲利物心。(右负边)
赠别权伴琴(名海。以善弹琴。故号。○癸未)
山门晚出送吾君。人世闲忙此路分。借问何时随我去。集仙台上弄晴云。
集古。寄伴琴。(甲申)
若人抱奇音。(柳子厚)拂拭龙唇琴。(孟浩然)泠泠七弦上。(刘文房)龙凤相与吟。(韦应物)浮云柳絮无根蒂。(韩退之)绿波澹澹如不流。(刘文房)幽咽泉流冰下滩。(白乐天)江娥啼竹素女愁。(李长吉)商声五音随指发。(刘禹锡)碎佩丛铃满烟雨。(温飞卿)壮士击折珊瑚鞭。(无名氏)海为澜翻松为舞。(苏子瞻)兴含沧浪清。(杜子美)洞庭潇湘意渺绵。(李太白)正是忆山时。(扬仲帅)烟空云散山依然。(苏子瞻)玉杯久寂寞。(杜子美)蓝田日暖玉生烟。(李义山)掩抑似含情。(温飞卿)中有万恨千愁并。(张文潜)梦中神授心有得。(苏子瞻)我师此义不师古。(李太白)纵有此声无此耳。(苏子瞻)更觉良工心独苦。(杜子美)常愿事仙灵。(陈伯玉)愿入箫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7L 页
韶杂凤笙。(李太白)众里吹竽谁比数。(苏子瞻)肯为雨立求秦优。(苏子瞻)涸鱼久失风波势。(白乐天)得坎且止乘流浮。(苏子瞻)岂必局束为人鞿。(韩退之)白云堪卧君早归。(李太白)今我去人间。(储光义)性本爱丘山(陶渊明)未试囊中餐玉法。(杜子美)已佩含景苍精龙。(杜子美)寻真误入蓬莱岛。(魏野)峭壁攒峰千万重(卢仝)琴心三叠舞胎仙。(黄庭经)世情付与东流水。(高达夫)月明松下房栊静。(王摩诘)日夕望君抱琴至。(李颀)
思完山琶老。集古。(甲申)
鹍弦铁拨世无有。(苏子瞻)推手为琵却手琶。(欧阳永叔)我不识君曾梦见。(苏子瞻)无由缩地欲如何。(元微之)
对案(乙酉)
前山雨后蕨芽新。馔妇春来莫更颦。满酌玉泉和麦饭。幽人活计不为贫。
偶吟(乙酉)
谁曾有仙骨。吾亦爱纷华。身病心仍静。途穷世自遐。云山相诱掖。湖海与渐摩。铁锁何须羡。蓬莱路不差。
偶吟(乙酉)
金锁洞中花正开。水晶岩下水如雷。幽人谁谓身无事。竹杖芒鞋日往来。
挽金士元(乙酉)
思完山琶老。集古。(甲申)
鹍弦铁拨世无有。(苏子瞻)推手为琵却手琶。(欧阳永叔)我不识君曾梦见。(苏子瞻)无由缩地欲如何。(元微之)
对案(乙酉)
前山雨后蕨芽新。馔妇春来莫更颦。满酌玉泉和麦饭。幽人活计不为贫。
偶吟(乙酉)
谁曾有仙骨。吾亦爱纷华。身病心仍静。途穷世自遐。云山相诱掖。湖海与渐摩。铁锁何须羡。蓬莱路不差。
偶吟(乙酉)
金锁洞中花正开。水晶岩下水如雷。幽人谁谓身无事。竹杖芒鞋日往来。
挽金士元(乙酉)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8H 页
麟凤之奇在续弦。名颓位仆岂尤天。芝兰七个门阑秀。金薤千篇日月悬。只恨人怜埋玉日。正当吾患采薪年。他时路绕黄原浦。一哭聊期宿草前。
挽锦城姜生员(乙酉)
吾犹及见有斯人。在世而能出世尘。流水高山心自乐。单瓢陋巷道非贫。玉楼一梦嗟今日。鸠杖重来待几春。耸壑庶期馀庆发。鹄鸾并峙典刑真。
挽闲闲亭林坦丈
闲闲亭子主人翁。我不见公而识公。畏避者名场利府。主张是皓月清风。看梅只在孤山上。吟雪何曾紫陌中。千载有声朱雀影。客来莫道北窗空。
和李政丞。(三首。白江李相敬舆。时谪珍岛。○丙戌)
麻衣何处接华裾。却算遥遥似古初。敢许宏材扶大厦。自安蹇劣卧幽居。远迁惊起今朝事。辱赠疑看隔世书。白马曾闻风榭好。犹令我梦在叉鱼。(李相别业在白马江。故云。)
桃花红雨洒衣裾。三月江南暗魄初。人道政丞过县路。吏传诗律到山居。严程有是慇勤问。厚禄从来断绝书。不换三公虽古语。何知鱼乐子非鱼。
天涯有客独沾裾。节属飞龙御月初。官柳正当斜日处。江花遥想旧时居。投君泽畔行吟句。羡我林中卧看书。
挽锦城姜生员(乙酉)
吾犹及见有斯人。在世而能出世尘。流水高山心自乐。单瓢陋巷道非贫。玉楼一梦嗟今日。鸠杖重来待几春。耸壑庶期馀庆发。鹄鸾并峙典刑真。
挽闲闲亭林坦丈
闲闲亭子主人翁。我不见公而识公。畏避者名场利府。主张是皓月清风。看梅只在孤山上。吟雪何曾紫陌中。千载有声朱雀影。客来莫道北窗空。
和李政丞。(三首。白江李相敬舆。时谪珍岛。○丙戌)
麻衣何处接华裾。却算遥遥似古初。敢许宏材扶大厦。自安蹇劣卧幽居。远迁惊起今朝事。辱赠疑看隔世书。白马曾闻风榭好。犹令我梦在叉鱼。(李相别业在白马江。故云。)
桃花红雨洒衣裾。三月江南暗魄初。人道政丞过县路。吏传诗律到山居。严程有是慇勤问。厚禄从来断绝书。不换三公虽古语。何知鱼乐子非鱼。
天涯有客独沾裾。节属飞龙御月初。官柳正当斜日处。江花遥想旧时居。投君泽畔行吟句。羡我林中卧看书。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8L 页
圣世岂无雷雨化。扁舟归钓马湖鱼。
原韵
天元馆里昔掺裾。意气还输倾盖初。三十年来如幻梦。二千里外过仙居。沧溟独洒孤臣泪。石室方开万卷书。牛地即今天壤别。鹪鹩空羡北溟鱼。
用前韵咏怀(丙戌)
谁将七尺马牛裾。宜与化翁游太初。义是人间男子路。仁为天下丈夫居。潜心四象两仪理。着眼三皇五帝书。大鼎珍烹何足羡。兴酣菰米配鲈鱼。
琴客求诗。为作琴诫。(丙戌)
嗜欲心中净。天机指下鸣。可令山水兴。存没子期并。
琴客遗画扇。题诗其上。(丙戌)
落日低山外。斜风吹浪头。骑驴何处去。正好卧江楼。
挽沈甥光沔(丁亥)
知命圣人犹恸回。钟情吾辈讵能裁。他时伫待金声纵。今日还看玉树摧。九万同风心不泯。三千曲礼志成灰。几年论道山窗里。眉宇森森泪满腮。
克儿汤饼日作(一作小儿初度日。家人设饼。怀先感怀。○克。公庶男直美小名。丁亥。)
欲赋弄璋无别语。令人却忆石洲诗。白头永隔趋庭日。忍想吾身似汝时。(石洲。本 朝诗人权韠。下两句。全用石洲诗。)
八月十三日。月下坐龟岩。思琴客。(戊子)
君看何处今宵月。不在楼舡在汭间。可惜峨峨弦上韵。无人解听志于山。(汭阳。古长兴。)
原韵
天元馆里昔掺裾。意气还输倾盖初。三十年来如幻梦。二千里外过仙居。沧溟独洒孤臣泪。石室方开万卷书。牛地即今天壤别。鹪鹩空羡北溟鱼。
用前韵咏怀(丙戌)
谁将七尺马牛裾。宜与化翁游太初。义是人间男子路。仁为天下丈夫居。潜心四象两仪理。着眼三皇五帝书。大鼎珍烹何足羡。兴酣菰米配鲈鱼。
琴客求诗。为作琴诫。(丙戌)
嗜欲心中净。天机指下鸣。可令山水兴。存没子期并。
琴客遗画扇。题诗其上。(丙戌)
落日低山外。斜风吹浪头。骑驴何处去。正好卧江楼。
挽沈甥光沔(丁亥)
知命圣人犹恸回。钟情吾辈讵能裁。他时伫待金声纵。今日还看玉树摧。九万同风心不泯。三千曲礼志成灰。几年论道山窗里。眉宇森森泪满腮。
克儿汤饼日作(一作小儿初度日。家人设饼。怀先感怀。○克。公庶男直美小名。丁亥。)
欲赋弄璋无别语。令人却忆石洲诗。白头永隔趋庭日。忍想吾身似汝时。(石洲。本 朝诗人权韠。下两句。全用石洲诗。)
八月十三日。月下坐龟岩。思琴客。(戊子)
君看何处今宵月。不在楼舡在汭间。可惜峨峨弦上韵。无人解听志于山。(汭阳。古长兴。)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9H 页
朴进士而厚惠西瓜东瓜。兼寄绝句五首近体一首。次韵答之。(近体。集中不载。未详所以。)
团圆入眼破吾颜。燥吻烦肠已觉寒。安得沃心同此物。转成 明主寿民丹。
投吾未及子唇濡。跽谢东陵抱瓮徒。冷比雪霜甘比蜜。金浆玉液讵能踰。(右谢惠西瓜)
栖遁谁云慕赤松。初非计较义之从。华山面面多闲地。何惜如君百辈容。
衰病磷缁镜里颜。山厨况复日悭寒。得君美茹加餐饭。俄顷令人怪渥丹。
甘而破滞快而濡。芥葍儿孙岂尔徒。未害前鱼美人泣。疏卑从古戚尊踰。(自注。昨日拔尤。只咏西瓜。追念东瓜恨我不录。复用前韵作此二绝。)
挽朴进士而厚(己丑)
成均进士南崖老。秋月胸怀漆墨衫。吾室从游那计脚。君诗咀嚼不嫌馋。今朝挽纸何来座。正月情书宛在缄。草末宿时期一哭。虚无匪远挂归帆。
次三闾庙韵(庚寅)
团圆入眼破吾颜。燥吻烦肠已觉寒。安得沃心同此物。转成 明主寿民丹。
投吾未及子唇濡。跽谢东陵抱瓮徒。冷比雪霜甘比蜜。金浆玉液讵能踰。(右谢惠西瓜)
栖遁谁云慕赤松。初非计较义之从。华山面面多闲地。何惜如君百辈容。
衰病磷缁镜里颜。山厨况复日悭寒。得君美茹加餐饭。俄顷令人怪渥丹。
甘而破滞快而濡。芥葍儿孙岂尔徒。未害前鱼美人泣。疏卑从古戚尊踰。(自注。昨日拔尤。只咏西瓜。追念东瓜恨我不录。复用前韵作此二绝。)
挽朴进士而厚(己丑)
成均进士南崖老。秋月胸怀漆墨衫。吾室从游那计脚。君诗咀嚼不嫌馋。今朝挽纸何来座。正月情书宛在缄。草末宿时期一哭。虚无匪远挂归帆。
次三闾庙韵(庚寅)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79L 页
鄢郢无遗址。章华草木深。谁知屈子庙。千载映江林。
次早发韶州韵(庚寅)
踏月辞茅店。侵霜渡板桥。何如北窗睡。归隐不须招。
次栾家濑韵(庚寅)
飞湍练脱砧。激浪珠倾把。不辨白鸥群。但闻音上下。
次班婕妤二首韵(四首○庚寅)
只叹妾命薄。不怨君恩疏。谁识老宫女。尝辞共玉舆。
前鱼固宜弃。团扇有时疏。自分如萤火。何心奉日舆。
当辞金辇时。岂料银瓶绝。箧里有罗衣。御炉香不灭。
舞袖麝脐消。臂纱红缕绝。团扇独徘徊。青灯乍明灭。
戏题纸鸢。二绝。
由来五鬼蹑空虚。韩子当年误作车。剪纸为云驮汝去。东风碧落好归欤。
纸鸢能作御风行。我欲乘之朝太清。白玉群仙如可见。衰颜不问问苍生。
次韵寄呈松坡居士(李海昌○辛卯)
南溟渔父洛阳人。谁信交情早有神。怜我牢痴违世路。爱君标格出风尘。乐书斋外花如锦。挥手亭边水拖绅。翅短何由持子至。一杯空对月华新。
行藏窃附古之人。咀嚼那关有鬼神。蓬海与天开碧洞。
次早发韶州韵(庚寅)
踏月辞茅店。侵霜渡板桥。何如北窗睡。归隐不须招。
次栾家濑韵(庚寅)
飞湍练脱砧。激浪珠倾把。不辨白鸥群。但闻音上下。
次班婕妤二首韵(四首○庚寅)
只叹妾命薄。不怨君恩疏。谁识老宫女。尝辞共玉舆。
前鱼固宜弃。团扇有时疏。自分如萤火。何心奉日舆。
当辞金辇时。岂料银瓶绝。箧里有罗衣。御炉香不灭。
舞袖麝脐消。臂纱红缕绝。团扇独徘徊。青灯乍明灭。
戏题纸鸢。二绝。
由来五鬼蹑空虚。韩子当年误作车。剪纸为云驮汝去。东风碧落好归欤。
纸鸢能作御风行。我欲乘之朝太清。白玉群仙如可见。衰颜不问问苍生。
次韵寄呈松坡居士(李海昌○辛卯)
南溟渔父洛阳人。谁信交情早有神。怜我牢痴违世路。爱君标格出风尘。乐书斋外花如锦。挥手亭边水拖绅。翅短何由持子至。一杯空对月华新。
行藏窃附古之人。咀嚼那关有鬼神。蓬海与天开碧洞。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0H 页
云山为我隔红尘。爱 君尚愿乘骐骥。训子惟知谨韠绅。时阅考亭云谷记。胸中与曩一番新。
停呻效拙。聊索远勤病侬。海上故山。其名曰芙蓉洞。家乡幽栖。其名曰金锁洞。乐书。芙蓉之弊庐。挥手。金锁之小亭也。何时相视而笑。却话一杯对月之怀乎。芙蓉洞里。山茶花正开。
和哀林庆业
权谋小勇君奚取。终是千秋二国臣。谳狱人言因冢宰。议诛谁识自天神。虽云骨大张虚炮。难赎皮营烧武囷。事似杜邮提剑日。未知还复仰苍旻。
次韵寄谢李御史袤(辛卯)
廿八骊珠饥渴解。还嫌君不识吾情。群公倘就伊周业。事葛昆夷道亦明。
次韵寄李开宁翼老(辛卯)
求友平生未得友。居然六十五回春。穷途失我子孙念。末路见君颜色真。爱礼固知非貌敬。忘形直欲置心亲。何时更续莲村话。把袂方挥席上尘。
次韵寄韩和叔(辛卯)
吾非海隐非山隐。山海平生意便浓。用拙自违今世路。幽居偶似古人踪。不嫌白发三千丈。剩喜彤云一万重。
停呻效拙。聊索远勤病侬。海上故山。其名曰芙蓉洞。家乡幽栖。其名曰金锁洞。乐书。芙蓉之弊庐。挥手。金锁之小亭也。何时相视而笑。却话一杯对月之怀乎。芙蓉洞里。山茶花正开。
和哀林庆业
权谋小勇君奚取。终是千秋二国臣。谳狱人言因冢宰。议诛谁识自天神。虽云骨大张虚炮。难赎皮营烧武囷。事似杜邮提剑日。未知还复仰苍旻。
次韵寄谢李御史袤(辛卯)
廿八骊珠饥渴解。还嫌君不识吾情。群公倘就伊周业。事葛昆夷道亦明。
次韵寄李开宁翼老(辛卯)
求友平生未得友。居然六十五回春。穷途失我子孙念。末路见君颜色真。爱礼固知非貌敬。忘形直欲置心亲。何时更续莲村话。把袂方挥席上尘。
次韵寄韩和叔(辛卯)
吾非海隐非山隐。山海平生意便浓。用拙自违今世路。幽居偶似古人踪。不嫌白发三千丈。剩喜彤云一万重。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0L 页
奴隶少霞犹可得。朱门谁羡尘容。
次寄韩和叔惠梨韵(辛卯)
纵我本哀梨。犹知胜味色。何时见缟裙。食实惭花白。
次韵敬呈麟坪大君案下(壬辰)
为善谁能保始终。东平独有昔贤风。缁衣郑馆情何限。醴酒荆筵礼益隆。咳唾珠玑从鬼泣。心肠锦绣夺天功。漕溪别业闻曾饱。恨未从游缥缈中。
一望 天颜志愿终。行藏窃附古人风。从前已会啾喧惯。到此尤知 眷遇隆。引领只图归旧业。弹文何事费深功。通津要路谁开眼。思入青山绿水中。
壬辰四月二十八日喜雨(以下驻孤山时)
昨日桑林 玉体疲。病臣终夜仰天窥。谁言霶霈由斯祷。我识精诚有素为。中谷暵蓷无女弃。穷庐易粟绝男持。愿 君修省忧勤意。雨后常如未雨时。
谁道天高不听卑。桑林祷罢雨祁祁。作霖贤赍由恭默。始信商书匪我欺。
初到孤山偶吟(壬辰)
底事时人苦构捏。如何 圣主过恩滋。刍粮已罄留那久。骑卒难鸠去亦迟。奴舍隙风头面肿。村厨草具脚腰疲。南舡几日来京口。兴在烟波挂席时。
郑参判良弼辱和。复次以酬。
相知自古贵心知。忠告无非丽泽滋。三宿去怀元绰绰。千岩归路任迟迟。新诗夺月饥如饱。老气成霞病不疲。浩荡白鸥波上日。一场春梦软红时。
谢沈希圣辱和(光洙壬辰)
且喜尘裾还一掺。何须泪眼更双滋。诸人未解归心决。惟子能谙去路迟。万毁千诬那可较。七颠八倒不为疲。沧洲吾道由来久。张翰孤帆固所期。
次寄韩和叔惠梨韵(辛卯)
纵我本哀梨。犹知胜味色。何时见缟裙。食实惭花白。
次韵敬呈麟坪大君案下(壬辰)
为善谁能保始终。东平独有昔贤风。缁衣郑馆情何限。醴酒荆筵礼益隆。咳唾珠玑从鬼泣。心肠锦绣夺天功。漕溪别业闻曾饱。恨未从游缥缈中。
一望 天颜志愿终。行藏窃附古人风。从前已会啾喧惯。到此尤知 眷遇隆。引领只图归旧业。弹文何事费深功。通津要路谁开眼。思入青山绿水中。
壬辰四月二十八日喜雨(以下驻孤山时)
昨日桑林 玉体疲。病臣终夜仰天窥。谁言霶霈由斯祷。我识精诚有素为。中谷暵蓷无女弃。穷庐易粟绝男持。愿 君修省忧勤意。雨后常如未雨时。
谁道天高不听卑。桑林祷罢雨祁祁。作霖贤赍由恭默。始信商书匪我欺。
初到孤山偶吟(壬辰)
底事时人苦构捏。如何 圣主过恩滋。刍粮已罄留那久。骑卒难鸠去亦迟。奴舍隙风头面肿。村厨草具脚腰疲。南舡几日来京口。兴在烟波挂席时。
郑参判良弼辱和。复次以酬。
相知自古贵心知。忠告无非丽泽滋。三宿去怀元绰绰。千岩归路任迟迟。新诗夺月饥如饱。老气成霞病不疲。浩荡白鸥波上日。一场春梦软红时。
谢沈希圣辱和(光洙壬辰)
且喜尘裾还一掺。何须泪眼更双滋。诸人未解归心决。惟子能谙去路迟。万毁千诬那可较。七颠八倒不为疲。沧洲吾道由来久。张翰孤帆固所期。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1H 页
李季夏次赠沈希圣韵以寄。复用其韵赋三首以谢。(壬辰。)
名缰虽似断弦离。 恩渥真同雨露滋。留为赫炎憎地夐。去需凉信恨秋迟。封姨袭枕双腮肿。壁虱襄肤十爪疲。不有君诗光夺月。定将何物慰斯时。
经济真成坎下离。目生青壁锦纹滋。悲欢不起荣兼辱。去驻那关速与迟。惟愿寰区 王化复。每愁天下万生疲。忽然百感由中集。老子苍茫独立时。
野老全忘日昃离。腰间老剑露光滋。三千大钓垂空久。九万同风起太迟。刻鹄不成从尔笑。屠龙无用任吾疲。散仙清致终须有。伫看沧洲倚棹时。
季夏复寄一律。次韵以酬。(壬辰)
名缰虽似断弦离。 恩渥真同雨露滋。留为赫炎憎地夐。去需凉信恨秋迟。封姨袭枕双腮肿。壁虱襄肤十爪疲。不有君诗光夺月。定将何物慰斯时。
经济真成坎下离。目生青壁锦纹滋。悲欢不起荣兼辱。去驻那关速与迟。惟愿寰区 王化复。每愁天下万生疲。忽然百感由中集。老子苍茫独立时。
野老全忘日昃离。腰间老剑露光滋。三千大钓垂空久。九万同风起太迟。刻鹄不成从尔笑。屠龙无用任吾疲。散仙清致终须有。伫看沧洲倚棹时。
季夏复寄一律。次韵以酬。(壬辰)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1L 页
河鲤河鲂世竞赊。乐饥清浪向谁誇。长林半亚舟归浦。积雨初收鹭集沙。南海仙区虽莫及。东湖奇景亦无加。感君独有场驹意。诺我将谋一亩家。(自注。来诗曰。物议从来无远近。人今谢绝有何加。身闲不必投金锁。近郭林皋好着家。且跋曰。眺望之旷。想应同致。絷驹之怀。不能自已云云。故未二句及之。)
复次季夏韵(壬辰)
山近人寰俗自赊。景休君说我曾誇。周遭秀发千重岫。面背萦纡十里沙。小屋短篱如办得。粗茶粝饭不须加。终然未惬心期远。长忆芙蓉洞里家。(自注。芙蓉。海庄洞名也。)
孤山松林。闻琴篴有感。(壬辰)
曲阜澄潭准备余。那愁旅泊食无鱼。文山声妓桃谣绪。安石风流贾恸馀。绿绮肠饥流水涩。昭华喉渴落梅疏。何时挥手高亭上。林静鸟鸣人意舒。(挥手亭在金锁洞)
戏次方丈山人芙蓉钓叟歌(方丈山人。崔有渊号。○壬辰)
芙蓉城是芙蓉洞。(自注。洞里仙迹甚多。且奇峰环立。其形宛似芙蓉花瓣。疑是古所谓芙蓉城也。)今我得之古所梦。(自注。东坡芙蓉城诗注。有王子高与周瑶英梦游事。)世人不识蓬莱岛。但见琪花与瑶草。由来神仙岂异人。(自注。坡诗。神仙非异人。由来本英雄。)行义求志非二道。时来出入龙楼虎殿启乃心。时去游戏玄圃阆风清兴深。乃知天实无心唐事业。未必金丹一粒能致洞宾之飞吟。(自注。吕洞宾。本唐进士也。初遇钟离先生
复次季夏韵(壬辰)
山近人寰俗自赊。景休君说我曾誇。周遭秀发千重岫。面背萦纡十里沙。小屋短篱如办得。粗茶粝饭不须加。终然未惬心期远。长忆芙蓉洞里家。(自注。芙蓉。海庄洞名也。)
孤山松林。闻琴篴有感。(壬辰)
曲阜澄潭准备余。那愁旅泊食无鱼。文山声妓桃谣绪。安石风流贾恸馀。绿绮肠饥流水涩。昭华喉渴落梅疏。何时挥手高亭上。林静鸟鸣人意舒。(挥手亭在金锁洞)
戏次方丈山人芙蓉钓叟歌(方丈山人。崔有渊号。○壬辰)
芙蓉城是芙蓉洞。(自注。洞里仙迹甚多。且奇峰环立。其形宛似芙蓉花瓣。疑是古所谓芙蓉城也。)今我得之古所梦。(自注。东坡芙蓉城诗注。有王子高与周瑶英梦游事。)世人不识蓬莱岛。但见琪花与瑶草。由来神仙岂异人。(自注。坡诗。神仙非异人。由来本英雄。)行义求志非二道。时来出入龙楼虎殿启乃心。时去游戏玄圃阆风清兴深。乃知天实无心唐事业。未必金丹一粒能致洞宾之飞吟。(自注。吕洞宾。本唐进士也。初遇钟离先生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2H 页
处。后人作亭。命曰飞吟。有人作诗曰。未必无心唐事业。金丹一粒误先生。)偶乘古槎槎如舟。悠悠直上银河洲。朝帝庭还瞰华表。九点烟里皆蜉蝣。朝蝇暮蚊不可相格可相怜。(自注。韩诗。朝蝇不须驱。暮蚊不可拍。蝇蚊满八区。可尽与相格。)此意尝闻金骨仙。(自注。芙蓉洞即老侬所居海庄洞名也。)
病滞东湖。江水大涨。有怀故园。(壬辰)
东湖浊浪正峥嵘。三角阴云日复横。竹叶飞车谁乞与。洗然挥手眼中生。(自注。洗然亭在芙蓉洞。有沙川石潭。挥手亭在金锁洞。有翠屏飞瀑。皆宜于雨后水肥之时。)
麟坪大君历访孤山求诗
颠倒江村百岁翁。竿旄孑孑浪花中。得使疏踪参一角。无非 隆眷自重瞳。宝马金鞭公子事。柴扉草屋野人风。长祝太平烟月 化。全忘齿豁与头童。
麟坪赠三砚滴一酒盒。各赋近体一篇以谢。
头圆应是律天时。峻整廉隅更觉奇。饥饮玉泉清肺腑。饱嘘香雾起蛟螭。不分粗细虽其量。独立雷霆乃自期。(自注。坡砚诗。粗言细语都不择。又砚诗。独立自可当雷霆。)膏泽如能到枯槁。倾囷倒廪亦何辞。(右八棱砚滴)
外无棱角一团和。方寸谁知万顷波。襟抱春风将润物。精神秋水正盈科。环中云雨施行惯。腔里渊泉造化多。愿与管城随吕尚。大书归马华山阿。(右圆小砚滴)
病滞东湖。江水大涨。有怀故园。(壬辰)
东湖浊浪正峥嵘。三角阴云日复横。竹叶飞车谁乞与。洗然挥手眼中生。(自注。洗然亭在芙蓉洞。有沙川石潭。挥手亭在金锁洞。有翠屏飞瀑。皆宜于雨后水肥之时。)
麟坪大君历访孤山求诗
颠倒江村百岁翁。竿旄孑孑浪花中。得使疏踪参一角。无非 隆眷自重瞳。宝马金鞭公子事。柴扉草屋野人风。长祝太平烟月 化。全忘齿豁与头童。
麟坪赠三砚滴一酒盒。各赋近体一篇以谢。
头圆应是律天时。峻整廉隅更觉奇。饥饮玉泉清肺腑。饱嘘香雾起蛟螭。不分粗细虽其量。独立雷霆乃自期。(自注。坡砚诗。粗言细语都不择。又砚诗。独立自可当雷霆。)膏泽如能到枯槁。倾囷倒廪亦何辞。(右八棱砚滴)
外无棱角一团和。方寸谁知万顷波。襟抱春风将润物。精神秋水正盈科。环中云雨施行惯。腔里渊泉造化多。愿与管城随吕尚。大书归马华山阿。(右圆小砚滴)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2L 页
形何如杮光何素。无乃白虬卵正成。(自注。韩诗以杮比虬卵。)呼吸沧溟脐若动。泄喷云雾口微声。儿童莫念摇牙取。乌鹊休思捩眼营。左右羲轩应有日。(自注。坡诗。当年负图传帝命。左右羲轩诏神禹。)伫看霖雨济苍生。(右白杮砚滴)
东平绮席画磁壶。何事来归草座隅。梅桂后先华不侈。圆方上下制兼殊。三休亭里宜祗侍。(自注。古诗。一瓶茶外无祗侍。同上西楼看药阑。)七里滩头可与俱。无酒卧君惭我窭。白沙杯乏德还孤。(右画酒盒)
郑尚书赠一扇。扇面有诗。和其韵。(乃申混所制云○壬辰)
孤竹云孙表里同。能醒溽暑醉颜红。挥蝇 宝座情偏重。救暍穷途意甚公。捲却看时惟劲节。舒来随处播仁风。霜秋莫道无功用。举障西尘更觉工。
次咏扇前韵
志在吹嘘着处同。何嫌外貌异青红。除烦先要宁 宸极。扇淑兼思肃列公。展布可消王室燬。操持能动四方风。神功舒卷随时令。费隐浑如造化工。
次韵酬方丈山人(壬辰)
十年海上人。一日尘间客。引领望三神。弹文何百谪。
孤山遗稿卷之一
诗(五言 古诗 律 绝 集古 七言 古诗 律 绝 回文 集古)
联句(大提学湖洲蔡裕后来拜公。请与之联句。○壬辰)
小堂清夜听琵琶。(湖洲)一曲弹来古意多。(孤山)浮世升沈浑
东平绮席画磁壶。何事来归草座隅。梅桂后先华不侈。圆方上下制兼殊。三休亭里宜祗侍。(自注。古诗。一瓶茶外无祗侍。同上西楼看药阑。)七里滩头可与俱。无酒卧君惭我窭。白沙杯乏德还孤。(右画酒盒)
郑尚书赠一扇。扇面有诗。和其韵。(乃申混所制云○壬辰)
孤竹云孙表里同。能醒溽暑醉颜红。挥蝇 宝座情偏重。救暍穷途意甚公。捲却看时惟劲节。舒来随处播仁风。霜秋莫道无功用。举障西尘更觉工。
次咏扇前韵
志在吹嘘着处同。何嫌外貌异青红。除烦先要宁 宸极。扇淑兼思肃列公。展布可消王室燬。操持能动四方风。神功舒卷随时令。费隐浑如造化工。
次韵酬方丈山人(壬辰)
十年海上人。一日尘间客。引领望三神。弹文何百谪。
孤山遗稿卷之一
诗(五言 古诗 律 绝 集古 七言 古诗 律 绝 回文 集古)
联句(大提学湖洲蔡裕后来拜公。请与之联句。○壬辰)
小堂清夜听琵琶。(湖洲)一曲弹来古意多。(孤山)浮世升沈浑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3H 页
是梦。(湖洲)且须相属饮无何。(孤山)
赠送李密阳袗
卧閤功如补阙多。含香人遽把麾何。闻君明日江南去。欹枕中宵听艳歌。
集古。寄伴琴。(癸巳○以下归海南后)
一别心知两地秋。(严维)楚云湘水忆同游。(许浑)夜深雨绝松堂静。(郑谷)岳色江声暗结愁。(杜笋鹤)
集古。题扇寄人。五首。(癸巳)
海鹤一为别。(柳子厚)秋空明月悬。(孟浩然)霜风时动竹。(韦应物)散步咏凉天。(韦应物)
花发多风雨。(于武陵)春关翡翠楼。(韩君平)开帘见新月。(李端)何用曲如钩。(骆宾王)
中心君讵知。(韦应物)玉作弹棋局。(李义山)悠悠复悠悠。(温飞卿)春草年年绿。(王摩诘)
泠泠花下琴。(高适)一杯弹一曲。(孟浩然)故人南北居。(韦应物)山月皎如烛。(韦应物)
澹月照中庭。(韩君平)烟斜月转明。(唐彦谦)昨游忽已过。(韦应物)默默以含情。(韦应物)
和诸儿作(癸巳)
萧瑟何时共枕眠。独闻中夜雨声连。池塘青草非难泻。
赠送李密阳袗
卧閤功如补阙多。含香人遽把麾何。闻君明日江南去。欹枕中宵听艳歌。
集古。寄伴琴。(癸巳○以下归海南后)
一别心知两地秋。(严维)楚云湘水忆同游。(许浑)夜深雨绝松堂静。(郑谷)岳色江声暗结愁。(杜笋鹤)
集古。题扇寄人。五首。(癸巳)
海鹤一为别。(柳子厚)秋空明月悬。(孟浩然)霜风时动竹。(韦应物)散步咏凉天。(韦应物)
花发多风雨。(于武陵)春关翡翠楼。(韩君平)开帘见新月。(李端)何用曲如钩。(骆宾王)
中心君讵知。(韦应物)玉作弹棋局。(李义山)悠悠复悠悠。(温飞卿)春草年年绿。(王摩诘)
泠泠花下琴。(高适)一杯弹一曲。(孟浩然)故人南北居。(韦应物)山月皎如烛。(韦应物)
澹月照中庭。(韩君平)烟斜月转明。(唐彦谦)昨游忽已过。(韦应物)默默以含情。(韦应物)
和诸儿作(癸巳)
萧瑟何时共枕眠。独闻中夜雨声连。池塘青草非难泻。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3L 页
此日难将此意传。(泻恐当作写)
余于壬辰岁暮。自京还金锁洞。癸巳仲春。自金锁入芙蓉洞。甲午八月。家有祀事。力疾作出陆计。到獐岛逢逆风止宿。翌日还宿黄步。又明日更向东浦。到遏斤风不止。止宿。又明日日暮。艰到白浦。余得芙蓉。于今十八年。往来者不可数计。而入舡阻风。未尝有如许时。有感而发深省。口占一绝。(黄步,东浦皆浦名。遏斤岛名。白浦庄名。在海南海边。○甲午)
蓬莱天与几回春。衰疾宜为绝世人。三宿舟中添一病。群仙嫌我向风尘。
挽夫人(乙未)
乡闾飞旐焕 恩滋。嗟我宜收老泪垂。有子有孙还有寿。无非无是又无仪。平生自笃僮僮礼。晚岁家吟揖揖诗。旧梦佳城新卜叶。天休前定见于斯。
集古。寄虚白老师。(明照号也○乙未)
野人自爱山中宿。(顾况)僧在翠微开竹房。(任翻)入定几时还出定。(秦公绪)空林闲坐独焚香。(刘文房)
挽孙尔久(丙申)
二十六少七十癯。汝何谢世先老吾。吾殃及汝汝何辜。仰视穹昊从呜呼。汝父廿五病即殊。至今我肠悲萦纡。
余于壬辰岁暮。自京还金锁洞。癸巳仲春。自金锁入芙蓉洞。甲午八月。家有祀事。力疾作出陆计。到獐岛逢逆风止宿。翌日还宿黄步。又明日更向东浦。到遏斤风不止。止宿。又明日日暮。艰到白浦。余得芙蓉。于今十八年。往来者不可数计。而入舡阻风。未尝有如许时。有感而发深省。口占一绝。(黄步,东浦皆浦名。遏斤岛名。白浦庄名。在海南海边。○甲午)
蓬莱天与几回春。衰疾宜为绝世人。三宿舟中添一病。群仙嫌我向风尘。
挽夫人(乙未)
乡闾飞旐焕 恩滋。嗟我宜收老泪垂。有子有孙还有寿。无非无是又无仪。平生自笃僮僮礼。晚岁家吟揖揖诗。旧梦佳城新卜叶。天休前定见于斯。
集古。寄虚白老师。(明照号也○乙未)
野人自爱山中宿。(顾况)僧在翠微开竹房。(任翻)入定几时还出定。(秦公绪)空林闲坐独焚香。(刘文房)
挽孙尔久(丙申)
二十六少七十癯。汝何谢世先老吾。吾殃及汝汝何辜。仰视穹昊从呜呼。汝父廿五病即殊。至今我肠悲萦纡。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4H 页
赖汝兄弟清而愉。恃之有同天马驹。菑畬经训騑騑驱。刍豢义理颜敷腴。山窝海巢日相扶。问道未肯离须臾。森森典刑对朝晡。剩喜文彩风流俱。只期鹏搏九万途。岂知命似箪瓢儒。刘蕡射策忠拟输。江总外家庭隅趋。临别虽欣宿疾苏。尚恐二竖还侵躯。不佳则回违我谟。令汝此行割我肤。三林一朵古所符。天定可能容贤愚。八銮固知非马图。底事老蚌明珠无。捉孀母裳二孩姝。后事无托里巷吁。盈虚去来汝勿虞。吾亦收悲任大炉。
送李济州(见卷之五下序类)[本文缺]
挽柳南原时定(此一首驻京时○戊戌)
少因莲榜置心亲。仙鹤昂昂迥出尘。五十年来如一日。三千界里有何人。金科铁索皆馀事。鹄峙兰芽系累仁。病未戒澄违执绋。期君早晚玉京春。
挽麟坪大君(以下驻孤山时)
温温公子古人风。恐惧 君王友爱隆。花萼相辉犹及见。东平为善已成空。何哀疲薾孤山客。竟未从游道岳中。世路险巇天路坦。乘云不待四旬终。
题 国是疏后(戊戌)
昔称凶疏今邪说。舆论堂堂殷海东。虽吾尚有如前妄。愿 国终无与乱同。
李甥偶得油纸弓袋贮冠(戊戌)
一个弓韬架上安。君何从得护丝冠。多藏军器人方说。恐被名流捩眼看。(自注。时有一名士为湖南暗行而还。有此说故云。)
雪花如手。草木冻皴。花柳凌挫。(己亥)
三月二旬六日雪。千山如玉野如银。谁能请按容成罪。无乃将冬作暮春。
挽曹主簿实久(己亥)
混世谁知出世尘。温温风味独书绅。生平未肯钻权倖。交久还如饮酎醇。负子人称真蜾蠃。得孙天与石麒麟。去来何恨聊乘化。一笑终期白玉春。
孤山独不降(和书斋诸作○己亥)
沧浪便作青溟阔。莫辨长郊与大江。底事兹山不埋没。千冈万阜忽骈降。
挽郑生
天边独树吾新寓。山下孤烟子旧庄。草阁几蒙骊马枉。词坛又识白眉良。膏盲鬼入悲无奈。薤露歌成涕自滂。四子众孙同举榇。何哀六十四年光。
病还孤山。舡上感兴。(庚子)
吾人经济非无志。君子行藏奈有时。着处江山皆好意。夕阳归棹不嫌迟。
送李济州(见卷之五下序类)[本文缺]
挽柳南原时定(此一首驻京时○戊戌)
少因莲榜置心亲。仙鹤昂昂迥出尘。五十年来如一日。三千界里有何人。金科铁索皆馀事。鹄峙兰芽系累仁。病未戒澄违执绋。期君早晚玉京春。
挽麟坪大君(以下驻孤山时)
温温公子古人风。恐惧 君王友爱隆。花萼相辉犹及见。东平为善已成空。何哀疲薾孤山客。竟未从游道岳中。世路险巇天路坦。乘云不待四旬终。
题 国是疏后(戊戌)
昔称凶疏今邪说。舆论堂堂殷海东。虽吾尚有如前妄。愿 国终无与乱同。
李甥偶得油纸弓袋贮冠(戊戌)
一个弓韬架上安。君何从得护丝冠。多藏军器人方说。恐被名流捩眼看。(自注。时有一名士为湖南暗行而还。有此说故云。)
雪花如手。草木冻皴。花柳凌挫。(己亥)
三月二旬六日雪。千山如玉野如银。谁能请按容成罪。无乃将冬作暮春。
挽曹主簿实久(己亥)
混世谁知出世尘。温温风味独书绅。生平未肯钻权倖。交久还如饮酎醇。负子人称真蜾蠃。得孙天与石麒麟。去来何恨聊乘化。一笑终期白玉春。
孤山独不降(和书斋诸作○己亥)
沧浪便作青溟阔。莫辨长郊与大江。底事兹山不埋没。千冈万阜忽骈降。
挽郑生
天边独树吾新寓。山下孤烟子旧庄。草阁几蒙骊马枉。词坛又识白眉良。膏盲鬼入悲无奈。薤露歌成涕自滂。四子众孙同举榇。何哀六十四年光。
病还孤山。舡上感兴。(庚子)
吾人经济非无志。君子行藏奈有时。着处江山皆好意。夕阳归棹不嫌迟。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5H 页
鱼鸟自相亲。江山颜色真。人心如物意。四海可同春。
人寰知己少。象外友于多。友于亦何物。山鸟与山花。
走次孤山三绝惠韵(白轩 李相公景奭)
东湖一溯非无计。 北阙相逢亦暂时。怊怅世间人事变。尚怜春色不曾迟。
青眼宿心亲。开怀语益真。若教医一世。何物不为春。
莫叹知心少。知心本不多。山禽解相近。啼在满庭花。
解闷寮偶吟。复用前韵。(解闷寮在孤山明月亭西)
隐几山窗晴景晚。春风正是浴沂时。前滩遮莫轻帆过。闲看苍松涧畔迟。
偶与白鸥亲。吾非隐者真。江皋倚杖立。花柳不胜春。
一室非为小。千山未觉多。幽人欹枕卧。斜日在汀花。
庚子四月二十七日。自芦原发北行。楼院路上逢雨有感。(以下谪三水时)
暮云疏雨忽依微。来自 宁陵洒客衣。无乃在天 灵不昧。照臣忠赤 泣珠玑。( 宁陵旧在杨州。与楼院相望。即 孝宗大王寝园也。)
复用前韵。赠洪献礼,胜二娘。(礼顺,胜礼两妓。赵生之女也。时赵生已没。自注。于后闻之。胜礼是赵娘之侄。而养以为女云。)
重来如一时。心事有谁知。娘子忽焉没。无人论我痴。
尔瞻之时。余疏论其罪。政院,三司,馆学同辞构捏。
人寰知己少。象外友于多。友于亦何物。山鸟与山花。
走次孤山三绝惠韵(白轩 李相公景奭)
东湖一溯非无计。 北阙相逢亦暂时。怊怅世间人事变。尚怜春色不曾迟。
青眼宿心亲。开怀语益真。若教医一世。何物不为春。
莫叹知心少。知心本不多。山禽解相近。啼在满庭花。
解闷寮偶吟。复用前韵。(解闷寮在孤山明月亭西)
隐几山窗晴景晚。春风正是浴沂时。前滩遮莫轻帆过。闲看苍松涧畔迟。
偶与白鸥亲。吾非隐者真。江皋倚杖立。花柳不胜春。
一室非为小。千山未觉多。幽人欹枕卧。斜日在汀花。
庚子四月二十七日。自芦原发北行。楼院路上逢雨有感。(以下谪三水时)
暮云疏雨忽依微。来自 宁陵洒客衣。无乃在天 灵不昧。照臣忠赤 泣珠玑。( 宁陵旧在杨州。与楼院相望。即 孝宗大王寝园也。)
复用前韵。赠洪献礼,胜二娘。(礼顺,胜礼两妓。赵生之女也。时赵生已没。自注。于后闻之。胜礼是赵娘之侄。而养以为女云。)
重来如一时。心事有谁知。娘子忽焉没。无人论我痴。
尔瞻之时。余疏论其罪。政院,三司,馆学同辞构捏。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5L 页
而皆止于远窜。今则政院,三司,馆学必欲杀之。是一变也。其时余年三十岁。今则七十四岁矣。是二变也。其时行到洪献。赵娘来相问劳。一夕三至。今则已作九原人。是三变也。其时余念严程。倍日并行。而今则气力衰惫。事与心违。寸寸登程。是四变也。其时金吾郎及吏卒忧余羸弱。每劝徐行。而今则金吾之吏。每欲驱迫以前。是五变也。其时地主无不矜恤远迈。而今则二三人外莫与相接。是六变也。然则无一物不变于前。而独山与海依旧。令人慨然。赵娘有二女。长名礼顺。年己未。次名胜礼。年乙丑。独此二娘出见慇勤。诚意恳至。宛与其母好看客之情一样。罗绮之类。谁不数也。其能不变于旧。有同山海。始信圣人秉彝不坠之训也。余有感于斯。复次前韵。并道不尽之意于后云。庚子五月二十六日。过客。
题洪献义妓赵生帖后(龙洲 判书赵公絅)
漂母之饭淮阴。贞义女之壶浆救伍员饥。并称义烈于千古。然徒哀王孙而已。急丈夫之脱身逃已也。夫焉有责语嘿之有时。如洪献妓之于尹谪客也。尹南士也。妓北产也。地之相去不翅
题洪献义妓赵生帖后(龙洲 判书赵公絅)
漂母之饭淮阴。贞义女之壶浆救伍员饥。并称义烈于千古。然徒哀王孙而已。急丈夫之脱身逃已也。夫焉有责语嘿之有时。如洪献妓之于尹谪客也。尹南士也。妓北产也。地之相去不翅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6H 页
若风马牛之不相及。影响昧昧。其可知也。又岂有若士友之义气相感。神交昔昔梦事哉。然则此非特赴士之阨穷如古者节侠风而止。其好德慕义根于天性。而无间男女之丰啬也。漂母,贞义女。敖而无足数者。且闻是妓生于管毂北关之邑。长而老。眼见迁客之投有北者何限。持私酿班荆送之者。惟白沙李相国,孤山尹参议云。妓亦知李杜之齐名哉。人谓赵生之非女史。吾不信也。(白沙。鳌城府院君李公恒福也。光海朝。言事谪北青。)
次孤山韵
蛇鼠不同时。男知愧女知。平生一寸赤。莫谓白于痴。苏少去何时。香名行路知。嗣绪二娘子。犹歌湖老痴。
以降日有感(以下到三水后○自注。庚子六月。余谪三江。值二十一日。是余以降之辰也。)
当日爷娘鞠育时。岂知伊蔚乃如斯。衰迟更念恩勤意。不是囚山泪欲垂。
谨和呈龙洲(庚子)
笑我师经典。无心鍊汞铅。祸阶由讲礼。三百与三千。
早学黄通里。终羞铁镀铅。道如明一线。泷外任三千。
此行非出昼。疾甚自迟迟。 圣心终好礼。 王改庶几
次孤山韵
蛇鼠不同时。男知愧女知。平生一寸赤。莫谓白于痴。苏少去何时。香名行路知。嗣绪二娘子。犹歌湖老痴。
以降日有感(以下到三水后○自注。庚子六月。余谪三江。值二十一日。是余以降之辰也。)
当日爷娘鞠育时。岂知伊蔚乃如斯。衰迟更念恩勤意。不是囚山泪欲垂。
谨和呈龙洲(庚子)
笑我师经典。无心鍊汞铅。祸阶由讲礼。三百与三千。
早学黄通里。终羞铁镀铅。道如明一线。泷外任三千。
此行非出昼。疾甚自迟迟。 圣心终好礼。 王改庶几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6L 页
期。
自我囚山后。常嫌白日迟。抛春何计继。勤买愧前期。
元韵
胸吞百鍊铁。不肯化柔铅。可笑朱槐里。无心路八千。三黜柳下季。胡为行不迟。吾 王明并日。何远返环期。
庚子七月二十四日即事
余平生喜登山临水矣。谪居三水。蛰伏蜗室已两个月。不堪壹郁。骑马出城。适有二谪客随之。登溪上小山。眺望而还。闻吏辇五人被栲于乡所及地主。悔吝咨嗟之馀。因成一绝。
柳州愿化身千亿。坡老耽看浙右山。一上峰头群吏杖。今人那得古人闲。
次韵寄谢国卿(金鼎华庚子)
居广何须更卜居。安知鱼乐子非鱼。幽州遮莫寒威紧。且扫蜗庐读我书。
消冰花。并序。(辛丑)
三江暮春。略无春色。长咏春来不似春之句矣。有客采山。适见草花于冰雪中。斫草筒莳来。亦足耸目。其花一本一茎戴一葩。茎之长二寸许。瓣之大
自我囚山后。常嫌白日迟。抛春何计继。勤买愧前期。
元韵
胸吞百鍊铁。不肯化柔铅。可笑朱槐里。无心路八千。三黜柳下季。胡为行不迟。吾 王明并日。何远返环期。
庚子七月二十四日即事
余平生喜登山临水矣。谪居三水。蛰伏蜗室已两个月。不堪壹郁。骑马出城。适有二谪客随之。登溪上小山。眺望而还。闻吏辇五人被栲于乡所及地主。悔吝咨嗟之馀。因成一绝。
柳州愿化身千亿。坡老耽看浙右山。一上峰头群吏杖。今人那得古人闲。
次韵寄谢国卿(金鼎华庚子)
居广何须更卜居。安知鱼乐子非鱼。幽州遮莫寒威紧。且扫蜗庐读我书。
消冰花。并序。(辛丑)
三江暮春。略无春色。长咏春来不似春之句矣。有客采山。适见草花于冰雪中。斫草筒莳来。亦足耸目。其花一本一茎戴一葩。茎之长二寸许。瓣之大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7H 页
如金钱石竹。而色如金。不知其名。或云俗号消冰花。噫。其凌霜雪独秀。不啻腊梅秋菊。而其潜滋阳气于积阴之底。有同复之一画。令人发深省也。(三水古三江)
暮春初二日西斜。独坐蜗庐忆旧家。樵客忽逢黄玉蕊。莳筒来向伧人誇。
消冰花在鸭江浔。短短单茎细似针。千尺雪中排杀气。一钱葩里保天心。端宜玉帝庭前植。底伴骚人泽畔吟。春信寄传关塞外。东君用意始知深。
玉关春暮无春物。犹有消冰花一枝。阴盛自移诚复理。阳衰已长信羲辞。宣尼日月昏冥世。明道春风肃杀时。因小可能推大德。馨香三嗅重嗟咨。
千林死立万根藏。独自夭夭玉蕊香。不待文王豪杰也。鸡鸣不已又何伤。
净深庵(辛丑)
三江一郡。僻在白头之南鸭绿上流。无寺刹久矣。闻有一僧法号净涵。入远危构。余缘云迂骑坐来烦襟涤矣。仍有感赋一绝。
莲华峰下净深庵。金碧荧煌照佛龛。辛苦上人耽道意。吾儒见此可怀惭。(自注。郡中圣庙无形。故及之。)
暮春初二日西斜。独坐蜗庐忆旧家。樵客忽逢黄玉蕊。莳筒来向伧人誇。
消冰花在鸭江浔。短短单茎细似针。千尺雪中排杀气。一钱葩里保天心。端宜玉帝庭前植。底伴骚人泽畔吟。春信寄传关塞外。东君用意始知深。
玉关春暮无春物。犹有消冰花一枝。阴盛自移诚复理。阳衰已长信羲辞。宣尼日月昏冥世。明道春风肃杀时。因小可能推大德。馨香三嗅重嗟咨。
千林死立万根藏。独自夭夭玉蕊香。不待文王豪杰也。鸡鸣不已又何伤。
净深庵(辛丑)
三江一郡。僻在白头之南鸭绿上流。无寺刹久矣。闻有一僧法号净涵。入远危构。余缘云迂骑坐来烦襟涤矣。仍有感赋一绝。
莲华峰下净深庵。金碧荧煌照佛龛。辛苦上人耽道意。吾儒见此可怀惭。(自注。郡中圣庙无形。故及之。)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7L 页
山与寺初无名。僧请命之。余辞不获已。山之名取爱莲说出淤泥不污之义。赞其居夷而天德自如也。寺之名取唐人诗清净当深处之义。赞其避地而幽静不厌也。辛丑暮春。泽畔病叟。
久不闻 药房问 安邸报。不胜耿耿。(辛丑)
一步檐边二丈篱。天光时自隙间窥。吾 君万福如频听。何恨孤臣命若丝。
偶吟(辛丑)
鬼门关外小河湄。窄窄重围二丈篱。八十囚荒曾未听。三千归路杳无期。如凌矮屋冬严鉴1。似甑高山夏迫炊。幸赖 圣恩延缕命。长吟华祝忘朝饥。(自注。故乡三千里也。此郡地狭山高。冬如冰室。夏似洪炉。)
三江记事(辛丑)
囚山不必说囚篱。冰鉴三时夏甑炊。地狱谁云信无有。温公盖未到而知。
白头云气接泥檐。风雪如筛日夜添。窗壁霜凝光壁月。衣衾棱作利刀镰。销冰淅米珠和粒。煖酒濡唇玉裹髯。银海黄庭俱冻合。灵台何事独安恬。(自注。土俗以泥盖屋。屋上草莱芜没。望之如丘陇。冬深则井泉溪涧彻底冻合。斫冰于溪。以牛辂曳来。就釜中镕作水。以供日用。)
雪后戏作(辛丑)
久不闻 药房问 安邸报。不胜耿耿。(辛丑)
一步檐边二丈篱。天光时自隙间窥。吾 君万福如频听。何恨孤臣命若丝。
偶吟(辛丑)
鬼门关外小河湄。窄窄重围二丈篱。八十囚荒曾未听。三千归路杳无期。如凌矮屋冬严鉴1。似甑高山夏迫炊。幸赖 圣恩延缕命。长吟华祝忘朝饥。(自注。故乡三千里也。此郡地狭山高。冬如冰室。夏似洪炉。)
三江记事(辛丑)
囚山不必说囚篱。冰鉴三时夏甑炊。地狱谁云信无有。温公盖未到而知。
白头云气接泥檐。风雪如筛日夜添。窗壁霜凝光壁月。衣衾棱作利刀镰。销冰淅米珠和粒。煖酒濡唇玉裹髯。银海黄庭俱冻合。灵台何事独安恬。(自注。土俗以泥盖屋。屋上草莱芜没。望之如丘陇。冬深则井泉溪涧彻底冻合。斫冰于溪。以牛辂曳来。就釜中镕作水。以供日用。)
雪后戏作(辛丑)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8H 页
多少羽人游十岛。玉京谁识在于斯。樵苏总是云軿客。井臼无非练帨姬。处处琼宫开壁户。家家珠帐拥瑶墀。二年冰檗盈肝肺。不记烹煎扰扰时。
谪在三江二十蓂。森森入眼不曾聆。佣奴浑蹑明珠履。贩妇多骑白凤翎。朝昼昏藏香雾窟。秋冬春绕水晶屏。玉虚无乃此真是。银浦云声唤睡醒。(自注。坡诗曰。鹅毛垂马騣。自怪骑白凤。此地秋冬春。则凝冽极紧。人家赖火气生活。而虽作烟囱。寒气外袭。不能飞散。浑室常如雾里。不辨人物。自秋雪来。群山尽白。入夏始消。)
谢仁遮外万户寄鱼及诗(安震杜壬寅)
卧剑双鳞照座红。谁知珠玉满其中。雷肠催涤鱼生釜。霞气还忘鹤在笼。杜子为驹真不妄。文公返壁愧难同。床头五十六龙吼。更谢仁遮外令翁。(自注。杨诚斋诗曰。留赠新诗光夺月。端令老子气成霞。)
九日。思李太守。(公望壬寅)
月为重阳好。人无酒一杯。谁如李太守。解送白衣来。
九月十二日。妍暖无前。月亦分外明。(壬寅)
夜深自得栏边坐。风为无声月为明。忘却长沙何用酒。灵台莹彻妙香清。(自注。前岁卜地旋花原。刱三间桦窝。命以自得。仍以前堂板户限为栏。)
挽韩佥知(癸卯)
如兰养子岂须科。九十全归莫薤歌。生长边城能办此。
谪在三江二十蓂。森森入眼不曾聆。佣奴浑蹑明珠履。贩妇多骑白凤翎。朝昼昏藏香雾窟。秋冬春绕水晶屏。玉虚无乃此真是。银浦云声唤睡醒。(自注。坡诗曰。鹅毛垂马騣。自怪骑白凤。此地秋冬春。则凝冽极紧。人家赖火气生活。而虽作烟囱。寒气外袭。不能飞散。浑室常如雾里。不辨人物。自秋雪来。群山尽白。入夏始消。)
谢仁遮外万户寄鱼及诗(安震杜壬寅)
卧剑双鳞照座红。谁知珠玉满其中。雷肠催涤鱼生釜。霞气还忘鹤在笼。杜子为驹真不妄。文公返壁愧难同。床头五十六龙吼。更谢仁遮外令翁。(自注。杨诚斋诗曰。留赠新诗光夺月。端令老子气成霞。)
九日。思李太守。(公望壬寅)
月为重阳好。人无酒一杯。谁如李太守。解送白衣来。
九月十二日。妍暖无前。月亦分外明。(壬寅)
夜深自得栏边坐。风为无声月为明。忘却长沙何用酒。灵台莹彻妙香清。(自注。前岁卜地旋花原。刱三间桦窝。命以自得。仍以前堂板户限为栏。)
挽韩佥知(癸卯)
如兰养子岂须科。九十全归莫薤歌。生长边城能办此。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8L 页
吾将韩老向人誇。
我谪三江已四载。公无一入于城中。吾犹及见老知止。朝有郑卿乡有公。(时判书郑公世规休官家居故云)
癸卯岁暮有感。效卢稣斋体。
鸭绿源流山外回。桦泥蜗室傍山隈。罪人称杀荃犹揆。言自为忠世共咍。谪日一千半已往。行年七十八将来。芙蓉洞里何时去。寄傲南窗对酒杯。
击壤(甲辰)
大耋不须嗟。端宜鼓缶歌。吾家无酒器。击壤岂殊科。
闻大儿为来觐。孟仲春间自海南发程。而二月十七日。风饕雪虐。仍念行路之苦。(甲辰)
儿子时年五十八。三千里路若为行。今辰风雪终朝暮。耿耿通宵念汝情。
次赠李延之(袤)
鹏路谁知有九万。二三千里谓漫漫。微风无别凌霜草。巨舰要经动海澜。前哲在穷终得展。至人入水不为寒。蓝关之苦君休苦。勋业由来圣处难。(自注。延之时谪蓝田驿。来书言蓝关之苦。甚于雪拥。)
甲辰仲秋初四日。登长岭望白头。还到仁遮。其昏雨作。翌日作止数。回归路又逢雨沾湿。
我谪三江已四载。公无一入于城中。吾犹及见老知止。朝有郑卿乡有公。(时判书郑公世规休官家居故云)
癸卯岁暮有感。效卢稣斋体。
鸭绿源流山外回。桦泥蜗室傍山隈。罪人称杀荃犹揆。言自为忠世共咍。谪日一千半已往。行年七十八将来。芙蓉洞里何时去。寄傲南窗对酒杯。
击壤(甲辰)
大耋不须嗟。端宜鼓缶歌。吾家无酒器。击壤岂殊科。
闻大儿为来觐。孟仲春间自海南发程。而二月十七日。风饕雪虐。仍念行路之苦。(甲辰)
儿子时年五十八。三千里路若为行。今辰风雪终朝暮。耿耿通宵念汝情。
次赠李延之(袤)
鹏路谁知有九万。二三千里谓漫漫。微风无别凌霜草。巨舰要经动海澜。前哲在穷终得展。至人入水不为寒。蓝关之苦君休苦。勋业由来圣处难。(自注。延之时谪蓝田驿。来书言蓝关之苦。甚于雪拥。)
甲辰仲秋初四日。登长岭望白头。还到仁遮。其昏雨作。翌日作止数。回归路又逢雨沾湿。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9H 页
山灵哀我苦相寻。泪作秋霖洒锦林。今夕衣沾何足惜。白头昨样目森森。
甲辰仲秋初五日。登洗剑亭。
仁遮外堡之东。有石屹立。半入云涛。如砥柱然。俗呼乌知岩。万户景可行作小亭于岩上。请名于余。余命以洗剑。
天作之台人作亭。大江小涧肯回萦。燕姬惯唱江南曲。楚客偏伤泽畔行。万谷笙钟添醉兴。百林金碧恼游情。清澜准备龙泉洗。好手谁屠偃海鲸。(自注。时风雨满天。秋色正浓。歌儿有解唱余在南时山中新曲。)
敬和呈谦斋静案(谦斋。岭南徵士河弘度。○丙午。以下移配光阳后。)
自从南徙后。一任念逾罗。脉脉过桐雨。悠悠近麦波。何嫌公教切。曾受吏诃多。万事都遗落。惟知鼓缶歌。
元韵
众醉独醒放。数年除网罗。衡舆倚忠信。利涉帖惊波。囊箧寓眸十。垣墙属耳多。存神由底事。沧叟有遗歌。
挽罗庆州(纬素○丙午)
见公书问几多时。哀泪还随别泪垂。不显不卑跻耋五。无非无是委生涯。陶园松菊常娱眼。郭第儿孙只点颐。何事老肠悲婉娈。终乖握手诉相思。
挽河义兴(弘度○丙午)
尝承简牍诲谆谆。朋友频传动静真。清约律身千世士。谦恭接物一团春。读书欲究无穷理。望道常如未及人。其志不休棺已盖。回看天地气方屯。
次李司谏延之韵(袤丙午)
时来或发危言易。势去人能忘世稀。枕肘自然安夕寝。念书犹未悟朝饥。鹪鹩方笑鹏遐举。桃李何知桂晚菲。忧乐是非都拔弃。悠悠万事任天机。
甲辰仲秋初五日。登洗剑亭。
仁遮外堡之东。有石屹立。半入云涛。如砥柱然。俗呼乌知岩。万户景可行作小亭于岩上。请名于余。余命以洗剑。
天作之台人作亭。大江小涧肯回萦。燕姬惯唱江南曲。楚客偏伤泽畔行。万谷笙钟添醉兴。百林金碧恼游情。清澜准备龙泉洗。好手谁屠偃海鲸。(自注。时风雨满天。秋色正浓。歌儿有解唱余在南时山中新曲。)
敬和呈谦斋静案(谦斋。岭南徵士河弘度。○丙午。以下移配光阳后。)
自从南徙后。一任念逾罗。脉脉过桐雨。悠悠近麦波。何嫌公教切。曾受吏诃多。万事都遗落。惟知鼓缶歌。
元韵
众醉独醒放。数年除网罗。衡舆倚忠信。利涉帖惊波。囊箧寓眸十。垣墙属耳多。存神由底事。沧叟有遗歌。
挽罗庆州(纬素○丙午)
见公书问几多时。哀泪还随别泪垂。不显不卑跻耋五。无非无是委生涯。陶园松菊常娱眼。郭第儿孙只点颐。何事老肠悲婉娈。终乖握手诉相思。
挽河义兴(弘度○丙午)
尝承简牍诲谆谆。朋友频传动静真。清约律身千世士。谦恭接物一团春。读书欲究无穷理。望道常如未及人。其志不休棺已盖。回看天地气方屯。
次李司谏延之韵(袤丙午)
时来或发危言易。势去人能忘世稀。枕肘自然安夕寝。念书犹未悟朝饥。鹪鹩方笑鹏遐举。桃李何知桂晚菲。忧乐是非都拔弃。悠悠万事任天机。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89L 页
记实(戊申。以下赦归芙蓉洞后。)
黄原浦里芙蓉洞。矮屋三间盖我头。麦饭两时琼液酒。终身此外更何求。
遣怀(戊申)
三公不换此仙山。迁谪惟愁去此间。蒙被 隆恩来故里。不希官禄喜生还。(仙山。一本作江山。)
仝何阁(在芙蓉洞○己酉)
我岂能违世。世方与我违。号非中书位。居似绿野规。
记讳日诗(年月未有所考。故录之卷末。)
正月廿二高妣忌。二月初六高祖忌。三月二十有三日。祖妣宋氏讳日是。四月十三祭曾考。二十一日失天只。五月十三终天痛。余在车城谪里值。曾祖妣忌是何辰。
黄原浦里芙蓉洞。矮屋三间盖我头。麦饭两时琼液酒。终身此外更何求。
遣怀(戊申)
三公不换此仙山。迁谪惟愁去此间。蒙被 隆恩来故里。不希官禄喜生还。(仙山。一本作江山。)
仝何阁(在芙蓉洞○己酉)
我岂能违世。世方与我违。号非中书位。居似绿野规。
记讳日诗(年月未有所考。故录之卷末。)
正月廿二高妣忌。二月初六高祖忌。三月二十有三日。祖妣宋氏讳日是。四月十三祭曾考。二十一日失天只。五月十三终天痛。余在车城谪里值。曾祖妣忌是何辰。
孤山遗稿卷之一 第 290H 页
仲秋之日十有四。灵光皇考之远讳。序属孟冬上日耳。斯当迁主祭正寝。说与诸儿须细记。四月初四外祖忌。外家祭次曾写纸。七月十二外祖妣。次虽非我其敢置。季冬廿八仲秋廿。余生考妣忌则此。已上四辰当如何。题纸为榜设虚位。私亲皇考参赞公。十月廿一人世弃。祖妣前后有两位。四月初五前妣尔。后妣林氏五廿一。是实生先人昆季。安氏外祖承议郎。早世三月一日以。祖妣韩氏先是没。忌在五十三日矣。已上五辰不敢祭。当向长房助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