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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x 页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疏劄
疏劄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07H 页
辞总裁官劄(甲午续撰国朝宝鉴时)
伏以纂述之事。无论巨细。必待草创润色之手。方可传示于永久。况 祖宗宝训。实是尧舜典谟。取舍裒集。岂非莫重之举乎。如臣谫劣。素乏文学之才。其在盛壮之时。亦未尝得与于铅椠校雠之间。况至今日。齿抵七旬。病着膏肓。精神昏愦。有若烟雾填胸。过夜之事。亦未记忆。成诵之文。反似初见。如是而可能搜罗旧闻。挈维提纲。以成篇秩乎。此事既异述作。辞涉烦猥。而自量精力。决难承当。且大臣中或有翰墨自任。曾主文盟及博学多闻。善于著述者。实合移授。以既厥事。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亟许递改。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恳祈之至。取 进止。
辞总裁官劄[再劄]
伏以臣既将危恳。仰渎 宸严。未蒙 允许。臣诚惶缩。而僭越是惧。不敢更伸前请矣。今者伏闻 国朝宝鉴纂出时与选诸臣。不但极一时翰墨之士。皆带春秋史职。录在卷端。昭然可徵云。然则臣之冒昧承当。尤为无据。且其时别无大臣主管之事。岂不以
伏以纂述之事。无论巨细。必待草创润色之手。方可传示于永久。况 祖宗宝训。实是尧舜典谟。取舍裒集。岂非莫重之举乎。如臣谫劣。素乏文学之才。其在盛壮之时。亦未尝得与于铅椠校雠之间。况至今日。齿抵七旬。病着膏肓。精神昏愦。有若烟雾填胸。过夜之事。亦未记忆。成诵之文。反似初见。如是而可能搜罗旧闻。挈维提纲。以成篇秩乎。此事既异述作。辞涉烦猥。而自量精力。决难承当。且大臣中或有翰墨自任。曾主文盟及博学多闻。善于著述者。实合移授。以既厥事。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亟许递改。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恳祈之至。取 进止。
辞总裁官劄[再劄]
伏以臣既将危恳。仰渎 宸严。未蒙 允许。臣诚惶缩。而僭越是惧。不敢更伸前请矣。今者伏闻 国朝宝鉴纂出时与选诸臣。不但极一时翰墨之士。皆带春秋史职。录在卷端。昭然可徵云。然则臣之冒昧承当。尤为无据。且其时别无大臣主管之事。岂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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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典谟。垂示百代。纂述揄扬。必惟其人。专以文学为取舍。而不以官号为轻重也哉。伏乞 圣慈。特加垂察。 亟赐递改。公私幸甚。取 进止。
辞总裁官劄[三劄]
伏以今此纂集之仟。本非如臣癃病空疏者所敢承当。而渎挠是惧。不敢更烦 天听。一味惶蹙矣。即闻以臣兼假春秋之号。悚惕惭恧。又添一倍。法典内领春秋只一员。而自有应带之人。左右相亦不得混称。岂容使西枢病庸。滥冒一日之名哉。 祖宗朝或有以原任为总裁官。仍兼领春秋。 实录总裁。事体极重。诚不可不带春秋。而抽金匮石室之秘藏。以成全史。此则不过掇拾掌故文字。裒集 列圣朝嘉谟昭训。以续前日宝鉴而已。不宜混加史馆重号。以玷名器。况大臣中有原带春秋者。因而授之。实合事宜。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特 许递改。公私幸甚。取 进止。
辞造士节目讲定之 命疏
伏以昨者。礼曹郎官以 传教来示。乃因筵臣所启。将改创养士之规。而 命礼官就臣豦同议改定事也。臣病伏垂死之中。不胜瞿然之至。臣曾在 先朝。
辞总裁官劄[三劄]
伏以今此纂集之仟。本非如臣癃病空疏者所敢承当。而渎挠是惧。不敢更烦 天听。一味惶蹙矣。即闻以臣兼假春秋之号。悚惕惭恧。又添一倍。法典内领春秋只一员。而自有应带之人。左右相亦不得混称。岂容使西枢病庸。滥冒一日之名哉。 祖宗朝或有以原任为总裁官。仍兼领春秋。 实录总裁。事体极重。诚不可不带春秋。而抽金匮石室之秘藏。以成全史。此则不过掇拾掌故文字。裒集 列圣朝嘉谟昭训。以续前日宝鉴而已。不宜混加史馆重号。以玷名器。况大臣中有原带春秋者。因而授之。实合事宜。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特 许递改。公私幸甚。取 进止。
辞造士节目讲定之 命疏
伏以昨者。礼曹郎官以 传教来示。乃因筵臣所启。将改创养士之规。而 命礼官就臣豦同议改定事也。臣病伏垂死之中。不胜瞿然之至。臣曾在 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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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兼祭酒。每于榻前。 圣教丁宁。以造士为急先务。策励甚切。臣控辞再三。终未获免。臣妄意程子乃百世之师。而先正臣李珥亦一代大儒。皆有作兴之规。著在方策。夫岂不可为者。而古人绻绻若是。若做其制。随时损益。或不无少补。故冒昧陈渎。至蒙 成命。会臣闻母病猝剧。颠倒下乡。仍遭巨创。国家且多事故。竟未得施矣。当初建议。非敢自期有效。及今死病之后。精神昏愦。气力垂尽。吐泻之症。朝夕迭发。所馀者只一线微喘耳。如此而尚可与闻此等大举措乎。伏乞 圣慈。俯察微情。特加矜怜。还收礼官就议之命。专委当事之臣。以安愚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既建白于 先朝。何以辞于今日乎。卿其安心勿辞。尽其平日所思者。俾有益于国家。)
论造士节目疏
伏以臣顷以造士节目讲定。不敢承当之意。冒死陈渎。诚未上格。未蒙 允许。臣诚惶缩。不知所措。昨者礼官及大司成来诣臣豦。谕以 圣教。使之议定养士之规。臣尤不胜陨越之至。臣曾在 先朝。忝冒祭酒之任。屡承策励之 教。欲其收效于旧套常规之外。臣既忝其职。辞不获已。强加思量。参以古制不至有骇于当今者。以备 采择。非谓必可行也。即今时
论造士节目疏
伏以臣顷以造士节目讲定。不敢承当之意。冒死陈渎。诚未上格。未蒙 允许。臣诚惶缩。不知所措。昨者礼官及大司成来诣臣豦。谕以 圣教。使之议定养士之规。臣尤不胜陨越之至。臣曾在 先朝。忝冒祭酒之任。屡承策励之 教。欲其收效于旧套常规之外。臣既忝其职。辞不获已。强加思量。参以古制不至有骇于当今者。以备 采择。非谓必可行也。即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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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人心。与其时稍似有异。臣之疾病昏瞀。都丧精神。奄作别人。昔所不能。今何敢强为。以误国事。自取嗤点。其时经纬揣摩者。亦皆遗忘。或记其梗槩。条列于左。此政之大者。实关四方观瞻。且系造士得失。不可轻举。以损国体。伏望 命下此条目于庙堂。与礼官馆学堂上。详议可否。以定取舍。幸甚。仍念古之致治之君。莫不以育才为急先务。虽在抢攘之际。亦必随时制宜。以寿 国脉。投戈讲艺。披草建学。良有以也。况今国事虽极杌隉。既有国学。养士之规。唯在当事之臣尽心教诲。亦足成效。若夫追法先贤造士之规。以致菁莪之盛。则必待 圣上诚心好学。崇儒右文。经筵讲论。必期实得。措诸事为。皆出诚心。以至容貌辞气。喜怒是非。一循天则。剋去私意。自宫掖朝廷。表里洞彻。言路无壅滞。贤路不崎岖。然后草野之贤。愿立于朝。而多士自趋于 圣化。教养之方方有赖而得行。不为文具之归。臣病着膏肓。喘息如缕。去死不远。朝夕待尽。几何而不至于永辞明时。愚衷所激。有怀难默。兹以僭妄迂阔之谈。并渎 宸严。伏乞 圣慈。勿以人而废言。恕其罪而察其情。不胜幸甚。至于金益熙所陈延英院。则与臣己卯所陈。大小有别。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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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朝廷别有处分。非臣所敢与也。臣无任惶恐陨越之至。
一。内自政府东西壁。六曹馆阁。政院堂上。玉堂诸臣。各荐一人。外则观察使严敕州郡。抄择为乎矣。荐状毕到之后。内则三公及在职原任。三司长官。成均堂上会同。取荐状中名实相称者分三等。依定额。精择书 启。各其名下悬录举主姓名。 启下后送于两司署经。误荐者。举劾从重科罪。外方则监司收聚各邑所荐。礼致营门近处乡校。远邑则巡到都会官或四处或三处。亦为延致。观其动止。讲论学业。兼采乡中公议。依荐目额数。先为 启闻。得参者还送各邑乡校。官给粮馔。使之专意学业。待 朝廷分付。使之分番上送。上送时自营门备给行资。所骑马及卜马。预为分付所经各官。次次传食。他道则移文各官。各别优待。如有慢忽者。令其道监司闻见重究为白乎矣。书生出入官门。有所难便。该道监司别定营下人一人。持文书护行。其还。亦令太学移文各道。使之护送为白乎旀。误荐者乙良。该邑守令乡长监司。并以论以重科为白乎旀。荐举时。京中则勿拘外方为白乎矣。
一。内自政府东西壁。六曹馆阁。政院堂上。玉堂诸臣。各荐一人。外则观察使严敕州郡。抄择为乎矣。荐状毕到之后。内则三公及在职原任。三司长官。成均堂上会同。取荐状中名实相称者分三等。依定额。精择书 启。各其名下悬录举主姓名。 启下后送于两司署经。误荐者。举劾从重科罪。外方则监司收聚各邑所荐。礼致营门近处乡校。远邑则巡到都会官或四处或三处。亦为延致。观其动止。讲论学业。兼采乡中公议。依荐目额数。先为 启闻。得参者还送各邑乡校。官给粮馔。使之专意学业。待 朝廷分付。使之分番上送。上送时自营门备给行资。所骑马及卜马。预为分付所经各官。次次传食。他道则移文各官。各别优待。如有慢忽者。令其道监司闻见重究为白乎矣。书生出入官门。有所难便。该道监司别定营下人一人。持文书护行。其还。亦令太学移文各道。使之护送为白乎旀。误荐者乙良。该邑守令乡长监司。并以论以重科为白乎旀。荐举时。京中则勿拘外方为白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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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方则必取道内士人为白乎旀。被抄之人。或登第筮仕。或身故额数减少。不成貌样是白去等。临时 启禀。别样处置为白乎旀。至于大抄则以三年为限为白齐。
一。荐目。经明行修。晓达治道。其次敦行孝悌。立志向学。其次聪明俊秀。可与为善。以此三者。分为上庠中庠下庠。被抄者称以选士为白乎旀。毋论生进幼学为白乎矣。必以分明士族者取之为白乎旀。其中庶孽平民中或有才行出众。名洽中外者。别为抄启为白齐。
一。荐额。京中各道上庠几人。中庠几人。下庠几人。而若其参酌接待物力。州县多少。人材盛衰。分上中下定额数。是在庙堂及礼官讲定是白齐。
一。番规则。选上每一番。上庠几人。中庠几人。下庠几人。分处三斋。供亿待接等物。极其丰洁。至于番次疏数。斋舍间阁书册笔墨使唤等事。是在学官该曹料理善处是白乎旀。上庠无其人则姑为虚待为白齐。
一。选士到斋。本馆官员及斋任延接。使之安泊。自知馆事至直讲。分日直宿于明伦堂。延礼选士。讲
一。荐目。经明行修。晓达治道。其次敦行孝悌。立志向学。其次聪明俊秀。可与为善。以此三者。分为上庠中庠下庠。被抄者称以选士为白乎旀。毋论生进幼学为白乎矣。必以分明士族者取之为白乎旀。其中庶孽平民中或有才行出众。名洽中外者。别为抄启为白齐。
一。荐额。京中各道上庠几人。中庠几人。下庠几人。而若其参酌接待物力。州县多少。人材盛衰。分上中下定额数。是在庙堂及礼官讲定是白齐。
一。番规则。选上每一番。上庠几人。中庠几人。下庠几人。分处三斋。供亿待接等物。极其丰洁。至于番次疏数。斋舍间阁书册笔墨使唤等事。是在学官该曹料理善处是白乎旀。上庠无其人则姑为虚待为白齐。
一。选士到斋。本馆官员及斋任延接。使之安泊。自知馆事至直讲。分日直宿于明伦堂。延礼选士。讲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10H 页
论学业。逐日劝课。至于 殿讲别制。优异奖劝。耸动中外。时或临雍。横经问难。则是系特命。不敢条列是白齐。
一。科举似涉利诱。固非养士之道。流来既久。父兄之所愿。乡党之所荣。皆在于此。今此选士。虽以德选。非有大耸动之举。则无以示表异之意。既称选士。则凡科举。勿拘初试。直赴会试及讲经。似为宜当。亦在庙堂礼官主文主学者。商确定夺是白齐。
一。选士居斋既久。则其人物学业。师儒之官。居泮之士。必能详知。令太学堂上。择其贤者能者。升之朝廷。随其高下试用为白乎矣。一年两人式荐擢为当为白乎旀。如有名实不称。操行有玷者。师长启闻黜送为白齐。 已上己卯年所讲究。而亦不能一一记忆。敢以梗槩。仰答 下询。前后遗忘。不相照应。且多疏略。弥增悚惕。(答曰。览疏具悉辞意。仍察条列之目。不但养士之方。精详该备。严察之意。亦在其中。益觉卿才之临事有裕。深用敬叹。当令庙堂及该曹与馆阁诸臣。另加熟讲处之。且疏中训诲之语。亦当服膺焉。)
(己卯二月初四日。入 侍时 启曰。臣所带职名。万不近似。而不敢一向辞免。循例行公。已极无耻矣。至于兼带国子之职。为任最重。教育多士之责。决非如臣者所可承当。血诚控辞。又未蒙许。臣诚闷迫。罔知所措。微臣狼狈。固不足恤。而其于国体何。公议何。亟许递改。公私幸甚。且
一。科举似涉利诱。固非养士之道。流来既久。父兄之所愿。乡党之所荣。皆在于此。今此选士。虽以德选。非有大耸动之举。则无以示表异之意。既称选士。则凡科举。勿拘初试。直赴会试及讲经。似为宜当。亦在庙堂礼官主文主学者。商确定夺是白齐。
一。选士居斋既久。则其人物学业。师儒之官。居泮之士。必能详知。令太学堂上。择其贤者能者。升之朝廷。随其高下试用为白乎矣。一年两人式荐擢为当为白乎旀。如有名实不称。操行有玷者。师长启闻黜送为白齐。 已上己卯年所讲究。而亦不能一一记忆。敢以梗槩。仰答 下询。前后遗忘。不相照应。且多疏略。弥增悚惕。(答曰。览疏具悉辞意。仍察条列之目。不但养士之方。精详该备。严察之意。亦在其中。益觉卿才之临事有裕。深用敬叹。当令庙堂及该曹与馆阁诸臣。另加熟讲处之。且疏中训诲之语。亦当服膺焉。)
(己卯二月初四日。入 侍时 启曰。臣所带职名。万不近似。而不敢一向辞免。循例行公。已极无耻矣。至于兼带国子之职。为任最重。教育多士之责。决非如臣者所可承当。血诚控辞。又未蒙许。臣诚闷迫。罔知所措。微臣狼狈。固不足恤。而其于国体何。公议何。亟许递改。公私幸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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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既在其职。苟有所怀。不敢不达。顷进泮宫。见居斋儒生。今几五十馀员。而过科之后。则必当尽散。如臣者虽不可议拟于教迪之任。而国家虽择人而任之。教将无所施。此甚可虑矣。 朝家必有别样举措。以为振作之地。然后中外多士。庶可来会矣。 上曰。何以则使多士恒留泮宫耶。对曰。当此大难之馀。朝士尚难留京。儒生聚会。诚是不易。而以臣愚浅之见言之。则古有求仁,志道,养蒙之斋。以为分科教士之规。今亦略仿此规。三科各以二十员为额。四学各置五员。并为八十员。京中士子。则三公,吏,礼曹会议荐。外方则各道人材之多小。定其员额。该道方伯从公论极择。才行兼备者为上。修行笃志者为次。聪明俊秀者为次。务求其实。不必苟充其数。使之咸聚馆学。分处三斋。好其居处。丰其饮食。则其于养士之道得矣。目今国储虽甚罄竭。方给五十员廪料。如或加给数三十员廪食。则本馆亦有奴婢贡木。廪外优待之事。则或可容力。如是而后知馆事以下直讲以上。轮回来会。逐日讲论。亦有程式。训迪不怠。四学之官。别为择差。一体教诲。 朝廷又为特加劝奖。或讲论或制述优等者。恩赐直赴。其中学业无亏。年▒五十者。分授师傅教官。最优者特拜台职。又令外方预为抄择其次等人。随邑之大小。人才多寡。常置学宫。择师教养。一如馆学之规。以为连续升补之地。使外方人才。升于馆学。馆学人才。进于朝廷。则内外耸动。亦必有观感而兴起者矣。此其大略也。斟酌损益。务合时宜可矣。此时此事。似非急务。而培养人才。非一朝一夕之所可为也。若以臣言不为迂远。则第试之或可矣。但凡天下之事。必待人而行。如欲行此法。师儒之长。不可不择。臣则决不当仍在此任矣。)
应旨劄
伏以臣病伏中。伏睹遇灾求言之教。震惕求助之意。出于寻常万万。转异为祥。回否成泰之几。其在是矣。庄诵再三。有以见皇天 祖宗。眷祐而感发之也。然
应旨劄
伏以臣病伏中。伏睹遇灾求言之教。震惕求助之意。出于寻常万万。转异为祥。回否成泰之几。其在是矣。庄诵再三。有以见皇天 祖宗。眷祐而感发之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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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臣过虑。不能无惑于天地之大者也。 殿下临御六年。天灾地变。物异人怪。水旱饥馑。无岁无之。而 殿下引咎自责。下哀痛之音。导人使言者。亦无岁无之。上自公卿大夫。以至草野民庶。竭诚尽言。拟补万一者。亦且何限。其言虽不能一一合理。切中肯綮。至于 圣躬阙遗。时政得失。生民利病。毕露无蕴。若使圣心常如遇灾之时。克尽修省之实。执端用中。施诸实着。则天怒岂至于日加。人心岂至于怨郁。言路之闭塞如是。纪纲之紊乱如是。忠良不容于朝。谀佞成风于下。终使无前之变。至于今日而极哉。然则安知此日 十行之札。独不为文具之归也。噫。民归克诚。天不容伪。弭灾之道。不在多言。只在 殿下方寸间耳。臣愿 殿下乘此戒惧之日。益笃寅畏之诚。使虚灵应物之地。不失本体。操存省察之际。极深研几。一念才发。便察公私义利之端。择之既精。守之惟一。勿以千乘之奉为乐。而唯以保我子孙黎民为心。勿以崇高位势自多。而惟以屈于义理为意。持养既久。奋发前进。则忿懥不薾。辞气自然和平矣。好恶得正。舆情自然感服矣。以此发施。自当丕应徯志。比诸威刑御物。聪察逆诈。上下不交。情意阻隔。政伤苛细。事多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11L 页
纷更。以致天怒民怨。乱亡将至者。岂不远哉。兹者 圣旨既下之后。中外之臣。相继陈章。公车已满。而不过曰。言路之杜塞也。言者之获罪也。 宫庭服用之侈靡也。池台馆宇之增饰也。田庄第宅之过制也。大小臣僚之失职也。庆赏刑罚之不中也。宫府之不能一体。而掖庭内需之弊滋蔓也。臣则不敢暇给于此。而区区自付于先格后正之义者。诚以 圣心一悟。卓然先立乎大者。则必能广开四门。乐闻直言矣。安有訑訑声色。拒人千里也。必能亲近正士。唯恐或退矣。安有疏弃斥逐。又从以罪之也。必能躬服浣濯。如大禹之菲衣恶食矣。必能惜金撤台。如汉文之节用而爱民矣。必无亲爱之僻。广设田园。崇饰第宅。以贻生民之弊也。必尽宅俊之道。卞别贤邪。克去偏私。以成咸熙之绩也。必能重名器慎刑罚。一任有司之法。不循好恶之私也。必能威如之吉。化成 宫掖。附倚幽阴者。不敢肆城社之势矣。此所谓一正君而国定矣。尧天舜日之廓然清明。岂容他求。治化纯粹。表里洞彻。恭已无为。坐受成功。何必劳 圣虑哉。古今人辟。孰无此心。只缘人心难保。物欲易蔽。天赋之性。日微月远。嗜好之欲。左侵右攻。志气颓塌。清明销铄。以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12H 页
为恶小而无害。以为善小而不为。骎骎然如水就下。天怒民怨。欲以私智弥缝。严刑重法。欲以钳制一世。终蹈乱亡之辙。未免一身之危辱。千古一轨。足为后鉴。倘于天心仁爱。未忍弃绝。谴告谆谆。灾害并至之日。奋发猛省。悔过自责。一反前为。悠久不替。则尚何亡国败家之有哉。此正圣狂之分。安危之几。以 殿下明睿所照。其得失监戒之道。必已黑白于渊衷矣。况兹大异叠臻。谷变川溢。禁沟漂尸。都民渰死。建始,宣和之变。不幸近之。气像愁惨。人心危惧。乱亡之兆。不待智者而知之。则到此十层关头。尚可逶迤阔步。架漏牵补而已乎。宜 殿下之大警动于心。而思闻罔伏之嘉言也。然言之非难。听之为难。听之非难。悦而用之为尤难。而虚受之量。必自于心公。如欲心公理得。集善用中。非加意于本原之地而何从乎。从前殿下日三晋接。讲论经史。总揽权纲。振肃颓弊。而学不加进。治不食效者。何哉。臣以为 殿下不以圣贤之训为必可法。俗士之论反谓知务。每闻格致诚正之言。以为迂远而不省。或进烦碎功利之说。为可富国而强兵。意向所在。轻重自别。胶优胘乱。缠缚不破。已失建极恭己之体。万事由是而隳哉。百弊由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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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焉。前事可徵。后辙当慎。迷途既远。正路宜复。不如是。臣恐今兹戒心。不过为时日之小益。许多嘉谟至论。终为尘牍之资。华衮褒美。适为诸臣之荣幸。其何以回天服民。以臻丕平乎。此臣所以不避迂阔之嫌。终始以讲学明理。端本清源。眷眷申告者也。深冀 圣明克加省念。毋改今日之心。更取频复之悔焉。然在昔致治之主。莫不有共理之贤。宰相之职。惟在匡辟。 殿下宜责以献可替否。以补 圣德。进贤退邪。以人事君。公听并观。以收群策。毋以簿书期会。趋走承顺。为恭谨为才能。台阁之任。唯在责难。宜责以正己纠谏。格非正事。守法不挠。操切豪贵。牵裾折槛。亦皆优容。勿以阿谀苟容。含默图便。为忠厚为爱君。如此然后体统不紊。血脉相通。此为治之切务。而又得博闻读书文学之士。如 世宗朝集贤殿之规。朝夕与处。亲之信之。宫庭起居膳服。动静云为。并得闻之。使之随事规讽。其他政令便否。朝臣贤否。论议是非。莫不参议。山林之士。亦宜尽诚召致。勿拘常规。俾得一体论思。则其于存养 圣心。夹持天德。必有所大益矣。此则今日玉堂之任。极选一时之善士。待之以非常之礼。则岂无待文兴起之人乎。抑臣又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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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者。常所仰屋而窃叹者。不得不别有献焉。凡系圣躬之阙遗。政令之失当。大臣三司则必待其成。乃能救正。其在四方听闻。已无及矣。若政院处近密之地。命令之不允于理者。大则封还。小则陈启。日月之更。不待既食之后。时措之失。可救未然之前。此唐虞纳言。任之以惟允。汉唐尚书。许之以封驳者也。叔季以来。得人既难。委任亦轻。人主罔念古昔置官之意。唯欲唯予言莫之违也。不参义理之当否。徒肆威怒之逸德。摧折之戮辱之。是自塞其咽喉也。孔子所谓一言丧邦。岂不惧哉。 圣明在上。四门廓开。宜复古道。痛洗陋习。岂料颙望至治之日。反有前所未有之事。银台之官。循例陈启。片言忤旨。或就缧绁。或窜岭海。自此之后。运斗之地。为守閤之冗官。此岂所望于我 殿下者哉。唐太宗乃假仁之主。而勉强克私。深识治要。尝敕门下曰。事有不便。皆应执奏。若但奉行文书。谁不可为。岂 殿下德冠百王。智周万务。而彼乃能此。我乃不能耶。帝王之治。德政为本。刑罚次之。刑虽得中。不如圄空。如或过差。致灾尤捷。方今朝臣贬逐窜黜者。非有四凶之罪也。因事编配者。非尽怙终之辈。而离亲戚弃坟墓。或吊影穷荒。或寄迹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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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涉岵倚闾。叩心号天。或妻子兄弟。分离莫保。一人被罪。失所者几何。以今计之。不啻百数。此足以伤天地之和。致水旱之灾。宁不有累于天覆之仁哉。然罪在罔赦。罚用正律。则举法惩恶。亦是天讨。宁可以区区小仁。有所曲贷。但王者敕刑。当循天则。左右皆曰可罪。卿大夫皆曰可罪。国人皆曰可罪。然后罪之。未知此辈。左右卿大夫国人皆谓之可罪乎。若不至得罪于国人。而独出于 乾断。则恐非适轻适重。勿次有伦之道也。宜令有司。将远近流配及削黜夺职罢职之类。商议于 庙堂。有罪无罪。可释可叙。勿循罪名。唯视情犯。明白详覆。仰禀 睿裁。大霈广荡之恩。俾无一夫之抱冤。岂非弭灾之一大助也。中外狱囚。已 命疏决。未知有司之臣。能体钦恤之意。不为文法之拘耶。治平之世。必曰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慎择守令。勿为数递。安民之要道。近来号令烦扰。文罔稍密。列邑分忧者。非势家子弟。名官外补者。鲜能保全。迎送络绎。则生民失业。奸吏舞文。职由于此。去其太甚。略其小过。俾手足得措。小展其才。不为无益于便民之方矣。宽大之政。近于迂远。苛刻之法。疑于奉公。慈祥恺悌。世谓疲软。办事衒能。人称举职。 朝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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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趣一定。四方之习尚成风。方伯黜陟。该曹取舍。莫不以此。噫。社稷灵长。仁厚为本。生民愁困。急切为病。促弦无缓声。怒颜少和气。古人之言。岂非至论。是以终古哲辟。不取一时之愉快。惟怀永远之良图。臣非不知 殿下睿性仁慈。天资宽厚。而以为和銮清奏。不可用于逸轨。两阶干戚。不可解于围城。姑用重典。以为救时之弊。然本末失先后之序。轻重有倒置之患。若药既试而不效。亦宜更求于他方。期月之治既过。则将来之辙盍改。人主渺然一身。中立建极。使四方取则。万姓归心。声名洋溢。事业巍焕者。惟在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耳。向者湖南之万斛赈饥。犹恐莫及。此心直与尧舜一般。推此而广之。八域之内。咸囿于一视之至仁矣。从今遇民艰难。勿为拘挛于经费之有无。有司之惜费。使若保如伤之至德。遍洽于穷阎蔀屋之下。此尤 殿下加勉处也。立法创制。尤当谨慎。古者国有大事。谋之卿士。谋及庶人。参之以给舍。酌之以时势。然后是谓大同。终无反汗之弊。钱货远自三代。为天下之通宝。生民衣食之外。别为一货。通济有无。其便民利国。孰大于斯。领相受知遇之恩。任经济之责。思欲遵仿古制。期致通行。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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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矣。其勤亦至矣。然以臣浅见。东土建国。自檀,箕以下四五千年。其间明君谊辟。硕辅良弼。岂不知用钱之有益于人国也。未闻有行之者。或有乍行而旋废者。其必有所以然矣。铜铁不产于域内。而乃欲取资于他国。通行于一方。一难也。我国民贫。家无剩财。耕田而食。织布而衣。虽有以工商为业者。不过土木皮革之器。麻丝米谷之用。互相贸迁。才能自给。而犹有饥寒流徙之民。以何馀财畜储。取钱居积。图什一之利哉。此二难也。山村野夫。酒店编民。或采薪拾果。或馆客取直。求升斗之米。济朝夕之急。入城赴市。父母妻子枵腹仰哺。虽带钱归家。亦何补于救活。此三难也。噫。天下穰穰。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货物通行。如水行地。岂可以政教发徵。抑勒而为之哉。触处窒碍。公私俱病。固不可言。而任事之辈。假公营私。折辱守宰。侵扰闾井。不一其端。而西民尤被其害。领相当国尽诚。靡策不讲。每以便民利国。夙夜孜孜。尽瘁之忠。臣素多之。岂有洞知此弊而强为之哉。只缘闻事不实。实事不闻。方伯守令。同朝荐绅。不识 庙堂本意。莫肯明言利病。俱曰可行。无赖谋利之辈。又从以扇动之。相臣位重体尊。无路得闻。 国事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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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何妨熟讲善完。愿以臣章。询于领相。询于在廷诸宰及三司台阁之臣。使之明白可否。速使变通。亦一慰民心之大助也。自古帝王之孝于亲友于兄弟者。非不多矣。而独称大舜者。以其能尽处变之道也。殿下因心孝友。迥出百王。不幸遭非常之变。而能尽其处变之道。是同符于重华也。海岛雾露围中之尚免疾患者。赖 殿下天地生成之德。衣之食之。曲加轸恤之仁耳。然生长深宫。体袭绮纨。虽以虑患保全之意。不能迎置 辇谷之下。以尽友于之欢。至于广其墙垣。高其室屋。丰其衣食。足其使令。使之优游度日。以待时事稍定。在 圣德。岂不弥彰。且于弭灾。曷云无补。臣忝在大臣之列。应旨封章。合在人先。而沈痼之馀。重患暑疾。气力垂尽。精神昏愦。欲振还仆。把笔旋止。迟延累日。今始投进。满纸赘说。皆是诸臣已陈之刍狗。叠床架屋。实同辽豕。第臣齿今年至。义当乞骸。今不一言效忠之日。更有何时。兹冒后时之诛。敢陈僭妄之瞽言。仰溷 天听。不胜惶恐激切之至。取 进止。
臣妄陈狂瞽之说。已知僭越。而深忧过虑。有不能自已者。恐烦听闻。别写一纸。拟古人贴黄之意。并
臣妄陈狂瞽之说。已知僭越。而深忧过虑。有不能自已者。恐烦听闻。别写一纸。拟古人贴黄之意。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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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封进。
国家固国之道。无一可恃。变异至此。仓卒之虞。岂容不念。江都天堑。实今陪京。今日所恃。唯在于此。而不过修饰馆宇。储峙粮饷。而至于操鍊军兵。收拾人心。则置诸度外。一岛之民。力疲于营缮使唤之役。财竭于籴粜出入之际。编户失业。怨咨盈路。晋阳保障。恐不若是。臣之贱见。此与山城有异。设有丁卯之变。若有数万兵 扈从。百官及诸色下类。五六朔供给之需。则三南储粟。自可鳞次运致而继之。臣非谓已聚之粟散而缩之。宜自今日。勿为增蓄。虽有应输者。列置沿海形便之地。以便平时改色。临急海运。无添一岛难支之患。似或有补。且备御之道。必有外援声势。控制要害。然后形生势张。其守可固。千乘之国。何可恃弹丸一岛。有若不可升之天险也。臣尝领略江都形势。延安,海州为东北之捍蔽。必置重镇。若金陵之历阳,广陵。可为唇齿之势。今日则固不可轻论。至于德浦之拒紫燕。紫燕之拒延兴。延兴之拒难智。难智之拒万代。万代之拒所斤。所斤之拒安兴。安兴之拒助战所。助战所之拒都顿。都顿之拒君山。皆是或三十
国家固国之道。无一可恃。变异至此。仓卒之虞。岂容不念。江都天堑。实今陪京。今日所恃。唯在于此。而不过修饰馆宇。储峙粮饷。而至于操鍊军兵。收拾人心。则置诸度外。一岛之民。力疲于营缮使唤之役。财竭于籴粜出入之际。编户失业。怨咨盈路。晋阳保障。恐不若是。臣之贱见。此与山城有异。设有丁卯之变。若有数万兵 扈从。百官及诸色下类。五六朔供给之需。则三南储粟。自可鳞次运致而继之。臣非谓已聚之粟散而缩之。宜自今日。勿为增蓄。虽有应输者。列置沿海形便之地。以便平时改色。临急海运。无添一岛难支之患。似或有补。且备御之道。必有外援声势。控制要害。然后形生势张。其守可固。千乘之国。何可恃弹丸一岛。有若不可升之天险也。臣尝领略江都形势。延安,海州为东北之捍蔽。必置重镇。若金陵之历阳,广陵。可为唇齿之势。今日则固不可轻论。至于德浦之拒紫燕。紫燕之拒延兴。延兴之拒难智。难智之拒万代。万代之拒所斤。所斤之拒安兴。安兴之拒助战所。助战所之拒都顿。都顿之拒君山。皆是或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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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四十里之远。而棋布海岸。洞豁相望。而亦非荡越空旷之地。或是马场监牧所处。或是边将别将所居。 朝廷若稍加料理。拮据财力。得人而任之。使之置囷储粟。募取渔户。略具舡只。以为缓急递运之地。自君山以下。设险储粮之处。如格浦,临淄之类。亦多有之。渐次规画。使得就绪。则非但有补于急难之际。号令易通于三南。常时国谷海运之路。亦且有赖。然以今日事势。若非上下痛革文具。一意征缮。专用楚丘之制。则不能办此。伏愿并令庙堂详议。默会心上。从容讲究。渐次经营。不胜幸甚。
以清使出来乞退疏
伏以臣命赋奇险。智昧周身。齮龁于彼。十年未已。幸蒙 先朝天地父母生成之恩。终始拯济。无所不用其极。使得免异域之鬼。及至今日。如火复然。危机甚迫。而 圣明特轸帷盖之念。曲加周旋。转斡弥缝。皆归 造化。使彼亦无辞。事得粗完。再生之 泽。实同前后。臣瞻 天感泣。还切陨越。仍念凫雁如臣。在朝一毛。从仕素餐。几五十年。滥窃禄位。无补涓埃。只以关身奇祸。每贻 圣朝忧辱。臣罪至此。万死难逭。微
以清使出来乞退疏
伏以臣命赋奇险。智昧周身。齮龁于彼。十年未已。幸蒙 先朝天地父母生成之恩。终始拯济。无所不用其极。使得免异域之鬼。及至今日。如火复然。危机甚迫。而 圣明特轸帷盖之念。曲加周旋。转斡弥缝。皆归 造化。使彼亦无辞。事得粗完。再生之 泽。实同前后。臣瞻 天感泣。还切陨越。仍念凫雁如臣。在朝一毛。从仕素餐。几五十年。滥窃禄位。无补涓埃。只以关身奇祸。每贻 圣朝忧辱。臣罪至此。万死难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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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死生祸福。已置之度外。七十垂尽之年。有何顾惜图全之意。但彼因此事。籍名东来。亦非一再。其殃民害国。庸有极哉。臣每当此时。宁欲无生。宜早退伏。绝迹朝端。而眷恋 恩私。未忍便诀。迟回至今矣。今则事机异前。前头结末。亦难预度。彼此之间。闻见可畏。自处之道。宜不俟终日。况臣年已到希。病着膏肓。其在平人。亦当乞骸。到此哀吁。实伤廉隅。伏乞 圣慈。罢免臣职名及兼带。仍 许致仕。使得保全馀生。歌咏 圣德。公私幸甚。臣无任恋结 宸极。彷徨怅缺之至。
辞月廪劄(在江上时)
伏以臣积衰之馀。日就沈绵。暑湿之伤。遇秋辄发。一日之内。猝成危剧。真元暴脱。上下关阂。僵尸在床。殆一昼夜。伏蒙 天地父母。曲念帷盖。 御医飞鞚。内剂分珍。使得命尽复延。气窒复接。朝露免晞。泠灰更燃。缕喘才回。危涕自零。攒手 云天。精爽飞越。自惟微臣。百无肖似。曾备任使。效蔑涓埃。久处优闲。徒窃厚廪。只以惟疾之忧。每轸 渊衷。以至今日。重贻 睿念。顾分揆义。臣罪万死。感结在心。倍切兢惶。数日以来。馀魂少还。人境依俙。始闻所带职名。已有 处
辞月廪劄(在江上时)
伏以臣积衰之馀。日就沈绵。暑湿之伤。遇秋辄发。一日之内。猝成危剧。真元暴脱。上下关阂。僵尸在床。殆一昼夜。伏蒙 天地父母。曲念帷盖。 御医飞鞚。内剂分珍。使得命尽复延。气窒复接。朝露免晞。泠灰更燃。缕喘才回。危涕自零。攒手 云天。精爽飞越。自惟微臣。百无肖似。曾备任使。效蔑涓埃。久处优闲。徒窃厚廪。只以惟疾之忧。每轸 渊衷。以至今日。重贻 睿念。顾分揆义。臣罪万死。感结在心。倍切兢惶。数日以来。馀魂少还。人境依俙。始闻所带职名。已有 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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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虑患保全。终始默运于大化回斡之中。虽慈母之爱子。避湿就燥。曲为之地。何以过此。至于廪粟之月继。药物之仍用。皆出 异数。迥过常典。 周穷之义。好生之仁。固甚盛也。 隆天厚地。无以仰塞。顾臣私分。实有未安。禄与廪。其名虽殊。其食君则一也。仕而不受禄。既谓之无义。则不仕而受廪。独可谓之义乎。白衣尚书之俸。千载稀事。冒耻窃禄之辈。后世痼弊。臣虽陋劣。不敢自拟于古人。 国家待之之道。宜责以廉隅。伏乞 圣慈。还收继粟之命。以安愚分。则虽穷饿其身。饘粥糊口。亦无慊于心矣。取 进止。
避往忠州时辞 朝疏
伏以蝼蚁死生。每轸 渊衷曲全之 恩。指示可生。感激陨越。只自铭刻。不幸贱疾。一向沈痼。自秋徂冬。伏枕呻吟。喘息如缕。起动无计。且缘事出急遽。未得闻 命即行。有若不解 圣意。始出都门。而迹阻 陛辞。一隔春明。便诀明时。瞻望 魏阙。若何为心。惟愿 玉体康宁。 宗社万福。临疏涕泣。不知所云。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谢 赐米疏(乙未在忠州时)
伏以粪土微臣。赋命险巇。累触祸机。十年未已。到今
避往忠州时辞 朝疏
伏以蝼蚁死生。每轸 渊衷曲全之 恩。指示可生。感激陨越。只自铭刻。不幸贱疾。一向沈痼。自秋徂冬。伏枕呻吟。喘息如缕。起动无计。且缘事出急遽。未得闻 命即行。有若不解 圣意。始出都门。而迹阻 陛辞。一隔春明。便诀明时。瞻望 魏阙。若何为心。惟愿 玉体康宁。 宗社万福。临疏涕泣。不知所云。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谢 赐米疏(乙未在忠州时)
伏以粪土微臣。赋命险巇。累触祸机。十年未已。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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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全。专荷 两朝恩私。且前冬事且难测。幸赖 圣明念及 帷盖。曲加轸怜。密运 睿算。指示可生。洪匀转斡之中。自抵履虎不咥之吉。生全 大造。只自攒祝。不图穷山僻村。流播困顿之状。至于上轸 渊衷。继粟之 命。特下道臣。有若慈母育子。避湿就燥。乳哺以时。犹恐或饥。岂但光动田闾。喜溢妻孥而已哉。去 国具臣。得此异数。求诸简册。从古亦罕。臣是何人。偏蒙旷世之 殊渥于吾君若是哉。感结肝肺。西向涕泣而已。即当陈疏。少伸危悃。而客使在馆。形势有碍。不得露章。仰溷 天听。耿耿微恳。有难终默。今始上渎。揆诸分义。稽慢实多。仍念臣钟鸣漏尽。病着膏肓。顾影虑患。若临渊谷。宜早乞骸。绝迹朝端。藏身远害。而系恋 阙庭。未忍便诀。蜷跼迟回。当退不退。竟贻 天地父母之忧虑。臣罪至此。益无所逃。即今沈痾转剧。日就死地。涓埃报答。此生无路。他年结草。只期泉路。臣无任瞻 天望云激切屏营之至。
乞致仕疏
伏以臣才将一疏。以谢私被之 宠赉。曾未几何。 宣召之命。奄及穷庐。奉读 恩纶。唯自感泣。臣世居洛下宗党所在。一出 春明。便是他乡。怀土思归。人
乞致仕疏
伏以臣才将一疏。以谢私被之 宠赉。曾未几何。 宣召之命。奄及穷庐。奉读 恩纶。唯自感泣。臣世居洛下宗党所在。一出 春明。便是他乡。怀土思归。人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18H 页
情所同。臣何独不然。况臣猥蒙 两朝恩遇。隆天厚地。泽偏一身。岂欲暂离 京辇。彷徨岐路。兹者 召命之下。宜不俟驾。促装归 朝。以副 圣眷。而第臣膏盲贱疾。到今转剧。虑患惊魂。每怯虚弹。年且过希。礼合致仕。在 朝当退。既退复进。于义何居。士夫去就。尤重晚节。恋 阙之诚。将死深笃。而抑恐冒进之耻。入地难赎。此臣所以怵惕彷徨。挥泪而冒渎 宸严者也。伏乞 圣慈。曲谅危衷。特许 恩休。使朝夕就木之臣。歌咏 圣德。毕命田闾。以迄 天地生成之大造。公私幸甚。臣无任瞻 天望日。激切屏营之至。
请于丰呈时节损。勿行圻内量田劄。
伏以臣病伏中。伏闻 丰呈大礼。待春将行。凡在臣庶。孰不感叹欣悦。天下之事。有不可已而已者。可已而不已者。不可已而已则伤于理。可已而不已则害于事。人心之欣戚。亦由是分。 殿下既于不可已处不已。故人心顺悦。凡在可已处。克己制节。遵守成宪。师 先圣节用之训。念露台百金之惜。毋招民怨。浪费 国储。勿使应行之举。亲爱之僻。混取伤财害民之讥。是臣区区之望也。且仁政必自经界始。有国之
请于丰呈时节损。勿行圻内量田劄。
伏以臣病伏中。伏闻 丰呈大礼。待春将行。凡在臣庶。孰不感叹欣悦。天下之事。有不可已而已者。可已而不已者。不可已而已则伤于理。可已而不已则害于事。人心之欣戚。亦由是分。 殿下既于不可已处不已。故人心顺悦。凡在可已处。克己制节。遵守成宪。师 先圣节用之训。念露台百金之惜。毋招民怨。浪费 国储。勿使应行之举。亲爱之僻。混取伤财害民之讥。是臣区区之望也。且仁政必自经界始。有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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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先务也。况三南既已打量。而独不及于畿甸。为政不均。亦有强弱异势之患。相臣之建议请行。意非偶然。然裁量阔狭。各适其宜。唯观势与时耳。畿民之困悴至于十分地头。盖缘百役丛聚。站需无限。膏血之尽。倍蓰于他道。犹得忍耐支保。尚免填壑流徙者。以结数多寡。与三南不同也。今年幸无客使之行。稍得息肩。仅过半年。而今者大举措。一朝设行。则其与当初设常平厅。百般拮据。以苏畿民者。岂不相左。近闻民心狼顾。大小惊惧。邦畿。国家根本。理宜优恤。而 朝廷先自作事。贻怨于望哺之民。恐非得计也。若使一量沟洫。物无遁情。长短多寡。皆得其实。而又能以即今所出于民者。不加其数。而均分民结。则意在均役。固是大善。大臣陈请之意。亦必为此。然以今纪纲。以今民心。终必混淆杂乱。贫富倒置之患。不待已行而后知之。然则所加者。贫弱之民。所漏者。富豪之家。残民独被其害。豪民偏蒙其利。此必然之势也。矧今岁春夏之间。无极无极备之灾。民有丰登之望。不幸初秋旱乾。继以恶风。霜降又早。晚谷不成。根耕无穫。前头民事。恐劳 圣虑。专意休养赈救。亦将有流徙之患。当此之际。其可扰民而求益于 国家耶。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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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者不过数千斛之谷也。与其失圻辅藩卫之人心。轻重如何哉。王者所庇。由近及远。 辇毂之下。因裁省减削。胥吏坊民各司应役者。皆不聊生。怨咨盈路。维民所止。又且动摇。滨死微臣私忧过虑。不但仰屋窃叹而已。谋政各有其责。语默当守常节。而名忝大臣之列。见此大段利害。不敢曰在家不知。敢陈瞽说。伏愿 圣明。不以人废言。更与诸大臣熟讲而裁处焉。取 进止。
以病未赴 召待罪。兼陈所怀劄。(丙申)
伏以臣素以痼疾之人。自上年冬。重感风寒。仍成难状之症。今已四五朔。一向沈绵。肌肉换脱。气息如缕。房宇之内。亦不能运动。唯待就木之日。顾臣赋性庸陋。受气虚弱。致身卿右。寿过稀馀。梦寐之所不到。此实 天地生成之恩。涯分已极。人事已尽。到今溘然乘化归尽。万无馀憾。只以未效涓埃。永辞 明时。恐未瞑目于泉下。不图伏枕之中。 召命临门。感激惊惶。不知所措。未死之前。一瞻 天颜。是臣至愿。而无路自振。欲起还仆。矫首云天。只自涕泣。仍念天灾日至。 丙枕不安。昨日 宣召。事异常规。至于处散之臣。特 命登对。岂非求助之至。下及刍荛也。臣虽迹
以病未赴 召待罪。兼陈所怀劄。(丙申)
伏以臣素以痼疾之人。自上年冬。重感风寒。仍成难状之症。今已四五朔。一向沈绵。肌肉换脱。气息如缕。房宇之内。亦不能运动。唯待就木之日。顾臣赋性庸陋。受气虚弱。致身卿右。寿过稀馀。梦寐之所不到。此实 天地生成之恩。涯分已极。人事已尽。到今溘然乘化归尽。万无馀憾。只以未效涓埃。永辞 明时。恐未瞑目于泉下。不图伏枕之中。 召命临门。感激惊惶。不知所措。未死之前。一瞻 天颜。是臣至愿。而无路自振。欲起还仆。矫首云天。只自涕泣。仍念天灾日至。 丙枕不安。昨日 宣召。事异常规。至于处散之臣。特 命登对。岂非求助之至。下及刍荛也。臣虽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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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 殿陛。区区愿忠之意。或可以少陈一二。而精神溃乱。意思也没。有怀欲吐。不能自达。把笔周章。窃自悲也。当今 君德之阙遗。刑政之得失。诸臣前后章奏。毕举无漏。 殿下明睿所照。亦必反求。且天道深远。何敢以某灾为某事之应。万几至烦。又何可随得失而枚举哉。臣于前日 榻前。妄论君心为出治之本。此固腾口之谈。 圣明亦必以为阔于事情而不甚留意也。况臣于此学。实若瞽者之论丹青。聋者之说五音。然伏见终古帝王。安行此道则为唐虞。勉强则为三代。假之亦不失为汉唐之令主。而与此相背。从事他岐。则虽有愿治之志。而虚明之体日昏。私邪之径继开。发于其心。害于其政。终至颠倒缪戾。动违天则。庄士敛迹。生民积怨。上下否隔。言路杜绝。好恶既形。人人窥侧。蛊心之害。病国之祸。古今一辙。后车相属。此岂不以人主以常谈视心学。而事功为先务。不能端本出治。自失其建极之体而然也。然则今日消弭之策。又不可以他求。唯在 殿下反之于心。省察于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念昔圣王。下至少康之君。及夫乱亡之主。其所以发于方寸之中。施于政事之间者。得失如何。我之与治同道者几何。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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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者几何。我之存心如何而天怒如此。我之处事如何而民怨如此。同道者勉强而取法。同事者克去而力致。则其于修省之道。岂曰无少补也。今之进言者。皆曰喜怒之不中也。辞气之太露也。言路之杜塞也。诚意之未孚也。义利之分别未精也。兵民之本末倒置也。生灵之困苦也。贤士之日远也。宫庄之横占也。主第之踰制也。刑狱之滥也。法令之烦也。此诚今日膏肓。正中病情。不但人人皆道。臣口亦焦于前后矣。然而侧听多时。未有措处。诸害不祛。百弊增生。比如笃病之人。旧痾尚存。新恙复添。辗转相仍。水火互战。岂非 殿下端本清源者。有所未至而然耶。诚能精一此心。克去己私。措之于广大之域。日进于高明之地。则观理是非。我无与焉。安有喜怒之不中也。不大声色。民威鈇钺。安有辞气之太露也。取人为善。不谏亦式。安有言路之杜塞也。推心体下。忠信待士。安有诚意之未孚也。义之当取。如好好色。利之当去。如恶恶臭。安有义利之分别不精也。不夺民时。使有恒产。安居田里。使无挠害。安有兵民之先后倒置也。体若保之仁则生灵自不困矣。怀如渴之诚则贤士自不远矣。岐泽周囿。尚且共之。况横占之宫庄乎。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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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食。犹且优为。况踰制之主第乎。德洽好生。罪疑惟轻。则刑不滥矣。克遵成宪。无取约束而纷更。则令不烦矣。此皆正心之推。而圣人之能事。不待诸臣之劝戒。而可见治道之自成矣。又何足以劳 圣虑哉。且臣闻岭南饥荒。比诸道尤甚。自秋冬已有流离行乞者。全道生民。喁喁若涸辙之鱼。国家虽欲拯援。事力有所不逮。今者信使之行。以蛮人所赠。换公贸木三百同。此白地满万之货。可救一道倒悬之急。如或责偿于饥民口吻之中。则恐孤一方民生斗升勺水之望。今闻有司未有处分。特捐一年之常纳。可为濡沫之大恩。然税木公木分定各邑。被灾州郡且有轻重。酌量均施。唯在道臣。臣愚窃以为断自 宸衷。亟行勿疑。则七十州生民。熟不感戴 圣泽。而 国家恤灾之道。亦不宜惜此费也。昔 大明仁宗因使臣复命。闻江淮饥甚。特捐数百万粟。驰诏分济。阁臣以白给与否为请。 上曰。救子之急。责报于他日可乎。呜呼。帝王一言。此实天地之心也。载在方册。传为美谈。以 殿下盛德。奚独有靳于今日耶。且近来人心不淑。海运公谷者。往往伪称臭载。掠为己物。罪固罔赦。然数千里风涛之险。如从枕席上往来。罔或一失。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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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理也。有司之臣。不曾明查是非。凡系败船者。妻孥邻族囚系督徵。或经数岁。孤儿寡妇。服衰缠索。冤泣呼天。臣愚以为舡破人没者勿问。一船之中无一死者。而依岸致败者。如法痛惩。似为得中。 命该曹酌处。亦解冤之一道也。且古人曰。吏称其职。民安其业。守令非人。民蠹之最者。而微文数递。尤为民病。自上年以来。诸道守令因事见罢者。少不下六七十人。新旧逢迎。交错道路。虽有其才。势难措手。科条多端。转头触犯。如坐针毡。苟免目前。民生休戚。念不及此。虽使汲黯为淮阳。阳城为道州。卧閤无为。催科政拙。则其能一日而处其职乎。至于迎送之弊。有不可言。国家定规。州府二十驮。郡县十五驮云。虽有远近之殊。推移计之。则六七十官人马之价。几近千同。行资修理之费。又不知其几何。而窃簿书盗官物之害。不在此限。继来者又未必皆贤。而且徵前事。专事督迫。诸邑日就凋弊。生民日被其害。今日之弊。此非细事。臣之愚意。莫若少宽簿书期会之法。而曲恕小过。俾久其职。使之展布。观其能否而黜陟之。有才者得效其能。而生民庶保其生矣。臣非欲有罪不罪。苟且仍存。人之罪犯。或有过误。或有力不及处。或有事势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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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可以一槩施律。此所以书称眚故。律有公私。 殿下试观今日刑官照律。有以公罪议当者乎。守令有以善治褒启者乎。此无他。中外之臣。妄度 圣心有在于激颓振弊。故不为原情度势。挠法就深。不得导宣 殿下钦恤之盛德。转成秦季督责之馀风。此又臣之所深惜也。臣曾忝相职。因永兴公事。以计其逋欠之数。丰年则捧其半。凶则递减其数。大凶则免徵。百石以上又为差减。不计久近。以准满为限。诸道一体施行之意。回启蒙 允。而臣积病中。神思茫然。不能详其节目。其事既为成。命颁布八路。到今不为施行。按簿徵责。折有 朝廷随后处置耶。臣之愚意。以为其文书必在该部。使 庙堂取考。不必一如臣言。参酌损益。以为必行之地。或不无少纾于民怨矣。且念因循积久。新旧难辨。弊端岁滋。无时可了。此无他。守令新到者。难于摘发前官之所为。安于瞒报 朝廷之罪。以未捧为捧。以全无为有。架漏度日。以至于此。 朝廷若使新到之官。即报监司。请出差员。钩校见谷。从实录报。然后始令开闭。则该部持一文书。而周知四方所储谷几何。逋欠几何。设有罪责。前去者无幸免之弊。后继者无混被之患。令该曹试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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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如何。抑有大于此者。 祖宗遗裔。虽有疏戚遗贱。同出于一源。 列圣庇后之意。在今敦厚之情。必不与路人相同。降同皂隶。未闻于国存之时。似闻推刷事目。宗姓孽派。限六代不许赎免云。其然。岂其然乎。若然则恐非 国家明谱牒广恩意之道也。非但多少宗裔之痛怨。舆论亦为嗟伤。军伍定役。犹且未安。况各司贱隶耶。臣之愚意。使宗簿寺考覈系派真伪。无论代数。皆许纳口自赎。似有补于推恩广施之万一矣。唯此数端。似涉烦琐。臣并举缕缕者。匹夫呼冤。或致三年之旱。或降六月之霜。况望哺向隅者。不啻匹夫匹妇。天矜下民。罔间巨细。王者施仁。必先无告。勿以善小而不为。即臣之望也。臣猥承 严召。而病势至此。不得趋诣閤门。略陈愚见。而神思茫昧。不能导达下情。且缘近日眩瞀连作。俟罪之章。亦后于人。分义至此。为罪滋大。瞻 天自悼。无地可容。尤不胜惶恐陨越之至。取进 止。(答曰。日者之召。不但议事而已。欲叙久旷之怀耳。以病不果。良用恋虑。省览来劄。药石俱焉。恍若相对。慰喜万万。若非吾卿之忠爱。何以至此。予虽不敏。敢不服膺焉。所陈等事。当与庙堂议处。)
乞立密城君后疏
伏以臣六代祖密城君琛。即 世宗大王之第十三
乞立密城君后疏
伏以臣六代祖密城君琛。即 世宗大王之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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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再参勋籍。为一代宗英。历事 五朝。宠遇任使。冠绝诸宗。为时毛,毕。子云山君诫善继趾美。亦录靖国功臣。秩至显禄。父子俱有维城之望。不幸宗孙微弱。以至今日。主祀无人。以不迁之位。几废四时之享。墓在广州。多少墓田。皆为土豪顽民所占。 赐第亦为残孙所卖。积有年岁。内外诸孙呈状京兆。依法请退。而昏朝政乱。视此等事如弁髦。 仁祖初年。特许还给。惇宗念功之 盛意。莫不钦仰感叹。屡经变乱。已为丘墟。而宗孙故同知臣李东馨无后身死。其弟东白有子四人。而亦为继逝。东白之子宜主其祀。兄弟三人。人品庸残。不解文字。久在乡曲。居然为品官。未免监官面任之役。唯最季幼学臣李稍知读书。性且详明。及今成就。则庶或不坠家声。但东馨兄弟俱亡。不得依例立后。越次择定。又非门阑所可擅。兹敢仰渎 宸严。伏乞 圣慈。曲轸元功懿戚殄祀无依之至痛。 特命有司。许以李继东馨之后。以奉既绝之祀。不胜幸甚。仍念存亡继绝。王政之所先。况鲁卫至亲。淮安大功。才过数代。享祀无托。裔胄零落。降同庶民。岂非 圣朝之阙典也。若稽古昔。懿亲功臣。虽得罪国除者。百年之后。求遗裔续旧封者。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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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数。至于当今。先贤后裔。清白子孙。亦为录用。以此比彼。轻重自别。倘蒙 天地父母念功及室。世选尔劳之泽。 除黑衣末班。来在京师。葺理旧基。收拾墓田。使若敖之魂得免馁而。则岂特私门百口感泣结草。其在亲尧族念周功之道。亦有光矣。然系是 特恩。臣冒死敢言而不敢望耳。臣年至病剧。死亡无日。就木残年。不忍见宗祀之飘零。触犯鈇钺。仰暴微悃。未填丘壑之前。得遂此愿。则归死田庐。亦且暝目。臣无任激切屏营恳祈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念昔懿亲之绝祀。良用恻然。奉祀除职等事。当令该曹一依疏辞施行。)
请勿鞫大司谏俞㯙劄
伏以臣垂死病伏之中。侧闻前大司谏俞㯙。以前承旨柳道三论 启之故。特下拿推之 命。未知其措语之如何。而谏官受刑。从古罕有。而我国 列圣朝所未有也。瞻聆所及。孰不震骇。顷者上变之事。极其诬罔。幸赖 圣上天地之仁。日月之明。凶人伏辜。群枉快雪。大小朝臣。胥吏走卒。莫不称道 圣德。感激叹服。人心难诬。不期而同。 社稷灵长。终必赖之。俞㯙亦人。岂无此心。而不念将顺之美。提起已停之论。此 天怒之所以震叠。而有此非常之举也。然 圣
请勿鞫大司谏俞㯙劄
伏以臣垂死病伏之中。侧闻前大司谏俞㯙。以前承旨柳道三论 启之故。特下拿推之 命。未知其措语之如何。而谏官受刑。从古罕有。而我国 列圣朝所未有也。瞻聆所及。孰不震骇。顷者上变之事。极其诬罔。幸赖 圣上天地之仁。日月之明。凶人伏辜。群枉快雪。大小朝臣。胥吏走卒。莫不称道 圣德。感激叹服。人心难诬。不期而同。 社稷灵长。终必赖之。俞㯙亦人。岂无此心。而不念将顺之美。提起已停之论。此 天怒之所以震叠。而有此非常之举也。然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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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法。先察其情。俞㯙之意。若以柳道三之言不是妄发。则岂以罢职之微罚。陈请于 榻前也。必以柳道三乃近密之臣。不自谨慎。乘醉妄发。更为请罪。不过官师相规之义。有何他意于其间哉。此亦一妄作耳。 殿下其于柳道三之妄发。乃能洞烛。而平恕纳污之量。何独不念俞㯙之妄发。而辄施雷霆之威也。平心而察理则发必中节。用智而亿诈则终抵悔吝。伏愿 圣明。曲谅老臣之言实出爱君之至情。毋惜不远之复。特寝加刑之命。使二百年仁厚 家法。无坠于钦恤之 圣朝焉。士大夫。与舆台有异。几何而不为陨毙于 淑问。其死固不足惜。谏官僇死。得不为 圣德之大累而言路之至戒乎。此臣之所以遑遑悯蹙。不顾语默之节。出位之嫌。披沥肝胆。仰叫 天阍者也。臣即一处散之臣。其于 国家事。宜若不敢干预。而曾从大臣后。遭此无前之举。尚忍含默。则是负 圣上生成之大恩。忘 先朝知遇之宠渥也。朝夕就木。亦何瞑目于泉下。惟 殿下怜察焉。臣无任惶悚陨越激切恳祈之至。取 进止。
因旱灾应 旨劄(丁酉)
伏以臣疾病垂死之中。伏见备忘记。丁宁细札。辞旨
因旱灾应 旨劄(丁酉)
伏以臣疾病垂死之中。伏见备忘记。丁宁细札。辞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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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怛。惊惧之深。哀痛之切。出于至诚。捧读未毕。不觉涕零。凡在臣庶。孰不感动。毕精殚虑。以答求助之 盛意也。臣寝疾数月。一缕仅存。平居无病。精已消亡。即今大病才间。神思惝恍。病里仰屋。寸心耿耿。而身在床席。迹阻 殿陛。天灾孔惨。而救患无术。 圣心忧劳。而效忠无路。钟漏将尽。 国恩未报。恋德驰情。臣安得不悲哉。犬马之诚。有不能自已者。兹敢掇拾荒乱。略以思虑所及。粗效一二。今又妄发。臣所不恤。呜呼。今日之旱。亦已太甚。连岁不雨。水泽已鲜。而自春徂夏。蕴隆犹酷。种不入土。麦苗尽枯。生民仅脱于往岁之沟壑者。何所望而待秋哉。邦域之内。被灾即均。移民移粟。无策可施。哀我苍生。大命近止。言念及此。可谓哀痛。螟蝗风雹。何莫非灾。而乖气之惨。莫甚于亢乾。郁结否锢。二气不交。枯槁焚铄。万物不遂。切迫之患。未有过于此者也。天人之际。其理虽微。感应之妙。推类可见。然则人事得失。感动天地。几微积渐。所以致此者。亦岂偶然故也。 圣明临御以来。非常可惧之变。固不为少。而其中逐年为患。每当长养之节。殄绝民命。以恼 宸心者。唯旱魃为甚。臣诚病昏。不敢知以 殿下圣明。何故致此。而臣窃念阴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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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交则否。不平则郁。此旱之所以作也。以 殿下聪明。无微不烛。清燕之顷。悔责之际。反求而自观。则凡所以作于心害于政者。必有不待人言而得者矣。易曰。观我生。观民也。程传释之曰。人君欲观己之施为善否。当观于民。盖人主一身。统治亿兆。政理善则民安。不善则民病。驩虞暤暤。可见王伯气像。而至于憔悴倒悬。则又可验其得失矣。 殿下试观今日。以为何等时乎。以内则君道日亢。世道日卑。礼义不张。刑罚无章。言路杜塞而群情不通。俊乂未登而百度废坏。谀佞成风。交泰无象。以外则民生陷溺。日甚一日。政令烦苛。征敛多端。兴作日繁。生理日蹙。疲民困卒。戴目烦冤。水旱饥馑。流亡相继。若是则内可谓不交。外可谓不平矣。和气致祥。乖气致异者。其所感召。岂无所自而然耶。董生之言曰。琴瑟不和。甚则必解而更张之。乃可鼓也。为政不行甚者。必变而更化之。乃可理也。 殿下砺精图治。今已九年。未知 殿下所尊者何术。所行者何事。而治理之效。果何如也。天下之理。善恶得失。正相反也。既以为善而行之。如知其不善。则反其所为而已。如宽仁之与苛刻。用谏之与拒谏。好佞之与好直。爱民之与摇民。俭约之与侈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25H 页
大。好胜之与察理。尚德之与尚刑。治本之与治末。此正相反处也。然则欲使 圣明。能安已离之人心。能回遐弃之天意。能续已丧之国脉者。岂有他术。只在于善反其所为而已。伏愿 殿下。因此警惧之端。快决悔悟之意先定 圣志策砺群工革烦苛之政而行宽大之令。扫惨刻之论而布阳和之意。绝偏系而开公道。广聪明而来忠谏。钦恤庶狱。爱惜名器。登崇俊良。斥逐谄佞。凡前后政事之烦扰不靖。害民伤财者。悉皆罢之。内自宫禁。外至军国百需。不切于用而有害于正法者。一切蠲减。以导民和。以迎天休。则枼林云汉。岂独专美于前也。其中弊政有切于目前者。别为条列。以备采择。区区愿忠之意。不避烦复之嫌。惟 圣明之恕察焉。夫朝廷之举措是而众亦是之者。治世也。朝廷之举措非而众亦非之者。亦治世也。朝廷举措自以为是。而众莫敢议者。此子思之所以忧卫君也。朝廷列公卿辅拂。固欲其上下胥匡也。奈之何近年以来。巽懦成风。人思苟容。进退观望。莫敢进言。 圣明亦尝察其故哉。盖由 殿下聪明出类。喜怒任情。聪明出类则待下有轻视之病。喜怒任情则赏罚失当施之则。此群下所以销沮却步。而逆耳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25L 页
之言。日远于轩陛之下也。前此言者之得罪。固未有大有矫拂。而亿逆太过。风霆遽震。一言忤意。刑黜相继。幸不遽罪。訑訑拒人。辄示以不广。又何以倡士气。又何以达下情。言路之闭。固无足怪也。且 殿下凡有作为。以言而中止者果何事也。群臣凡有过举。廷争而力言者。又无闻焉。设有大安危大利害。亦将含默依旧。岂不殆哉。况台谏之职。自我 祖宗。待以体貌。君上既异其恩礼。百僚皆惮其风棱。以主公议。以振纪纲。又可使牛维马絷。自亏其耳目耶。且少年风生之论。虽似过激。然其扶持国势。激扬颓靡。功亦不细。人主当嘉奖以养其气。采择而执其中。不可目以浮躁。遽示厌薄。况人心所同。即公议所在。又岂可强拂而力制耶。大木百围。至于阅百岁饱风霜者。其封植长养。岂是一日之功。而斧斤入山。一朝而尽之。凡物长养之甚难而斩伐之甚易者如此。不素养士气而冀籍其用。诚亦难哉。今诚欲广听纳之道。莫如尽如流之美。庶几精神风采。丕变旧污。至言日闻。君德无亏矣。今日朝廷。每以乏人为叹。以今国事日败。庶职多旷言之。虽谓之乏人。亦非虚语。虽然。天生一世才。足了一世事。岂可厚诬一世。谓无好人也。只在人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26H 页
主好恶用舍而已。试以今日观之。济济明廷。夫岂乏人。而敏锐之士。多于老成。才干之臣。富于经术。慷慨敢言者。不见于世。浮沈取容者。多位于朝。盖由 圣明好奖事功之臣。不悦鲠直之士。风声习尚。渐致如此。意向一异。所系岂少耶。臣以为 殿下真好经术则经术辈出矣。真好鲠直则鲠直又至矣。伏愿 殿下。务选公正忠实之贤。以辅己德。奖进犯颜廷争之士。以补己过焉。且人才之难。自古而然。季世渺然。又可知矣。故仲尼论治。既曰举贤。而又曰赦过。况文法坐罢。又是眚灾。前日吏曹请叙罪籍中人者。诚为好意。与其承乏而苟充。曷若赦过而责效。求备一人。圣人所戒。不忘人过。项氏所亡也。伏愿斟酌情罪。随才备用。不使 圣朝有弃物也。且京华世胄。岂尽可用。草泽疏贱。岂尽可弃。我国虽用阀阅。前此数十年前。亦不至如今日之专用。而湖,岭之士。半籍于朝。虽人才盛衰。或有古今。而贤路崎岖。亦已阨矣。且近日注拟之间。新进年少。多于老成。素著名节者。或处以散班。此亦取舍颠倒处也。且近日文臣之积滞乡曲。未沾一命者。殆数百人云。此有奇才异能。固不可知。彼其尽力章句。勤苦决科。至比贵势子弟痴騃冒仕者。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26L 页
何遽不若然。而内而庶僚。外而州县。彼所俯拾者。此不敢望。公道之不行。此亦一端。随才振淹。恐亦消怨之一道。并令铨衡之地。有所改辙。而公听并收。毋徒为为人择官而已也。冤狱之理出。尤为弭旱之急务。自古以理狱而得雨者。固不可一二数。东海匹妇之怨。尚致三年之旱。况千乘之国。囹圄抱冤。岂曰无人。邓后忧旱。亲驾洛阳寺及若卢狱。亲录囚徒。有囚实不杀人而被栲自诬。若欲自诉。而畏吏不敢言。太后呼还问状。具得枉实。即放之。驾未还宫。澍雨大降。妇人明断。犹且如此。况钦恤之中。审克之下。苟能加意。宁有遁情乎。 殿下才令有司。审理冤狱。而天心不应。杲杲犹昔者。此徒有疏释之名。而无理冤之实也。臣愿 殿下令大臣及禁府刑部诸臣。录囚徒会于榻前。佥论罪名轻重。及内外远近。逐名覈阅。承旨读奏。诸臣谳议。如启覆之例。详覆文案。如情有可恕。法有可出者。虽积年久囚。久未原决者。亦无诿于罪名甚重。必考情得实。快施大霈。如邓后之为。则人心可慰。冤气可消。臣窃惜顷日审理之美意。反归应天之文具也。昔唐太宗慎于数赦。而独以天旱用赦。岂非痌瘝切迫之至。矜此庶戮。宁失不辜。而导迎天和。或
白江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27H 页
冀有雨也。今日咎根所在。虽不知果在何事。而数年以来。无岁不旱。此必有大郁大结。积于冥冥。臣以为寻常应文。不足以上格也。且近年以来。法意寝坏。惩恶之典太过。而好生之仁未孚。至如盛夏杀人。有司奉 命而不争。 殿下句断而无疑。凡公卿三覆。君不举乐者。 先王美意。恐自今日坠矣。昔汉法至严。亦未闻以春夏论囚。当死之囚。虽无可惜。体天之道。恐不如是。臣窃为 圣明重此举也。且近来京外衙门。皆用棍杖。此出于军兴一切之制。非平世所可用。粗弁悍夫。肆其暴怒。而多其杖数。或免于死亡。因成病人。人命至重。岂可任其威虐而不为裁制耶。昔诸葛亮出祈山。凡罚笞二十以上。未尝不亲。然则虽在军中。亦可用笞。昔宋太祖立折杖之格。以革藩侯过用之刑。然则帝王好生。固宜如此。臣请自今。中外衙门。非系军律。罪至不赦外。并不许用棍。以副 圣明哀矜之至意。讯杖制度。亦令一遵法典。若妄有改作。则究以重科。使人知所畏。民得少宽也。 先王之于赏罚。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今之赏罚。或未能允惬众志者。其无乃不得其平乎。王者之于国。当如天地之于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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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培倾覆。付之无心。而不可使一毫私意介于其间。赏功而过。固私意也。惩恶而过。亦非公心。诸葛亮人臣也。而其言犹曰。我心如秤。不能为人作轻重。是以李平,廖立辈虽为所废。而闻孔明之死。亦为流涕。况人君诚以至公之心。行至平之政。宫府一体。克昭平明之理。则予夺所加。谁敢不服。近来爵赏太滥。刑罚不中。今臣不必举某事为太滥。某刑为不中。而天命天讨。或出于一时之喜怒。而有司三尺。将为无用之虚具。夫僭赏无劝。淫刑不惩。此非细故也。伏愿 殿下。公平无我。轻重系物。必使为善者皆劝。为恶者皆惩也。臣闻在昔天汉中。山东大饥。天子尽散仓廪。以赈贫民。且使富室假贷。而犹不能赡。乃徙其民于关以西七十馀万户。使者分赈。冠盖相望。累世大藏。遂以空虚。夫武帝以土木师旅之馀。犹能如此。尚有三代遗意。亦是汉朝家法也。今者饥荒连岁。旧畜一洗。新麦又失。哀我民斯。皆将望哺于 圣明。不知国家将何以喣濡涸辙。以救其死乎。若令 庙堂急急讲求。凡可以救民者。靡极不用。要使重民之意。多于惜费。则如伤之恩。或可少推矣。至于两西饥民。尤可矜怜。半岁三役。膏血已竭。虽不由我。可谓流涕。京畿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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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常平例给。或能小支。两西之势。方急于燃眉。臣窃闻管饷元谷散在两道者。数逾巨万。若依常平例。计价分给。岂无一分之实惠也。顷日虽因特进官建白。有全减耗数之 命。而西江之激。恐不及于枯鱼矣。况驿路之难支。又甚于州郡。驿卒亦王民也。亦令 庙堂一体料理。俾均其施也。且西路元谷。计耗岁增。粜籴之苦。氓将不堪。逋阙之徵。横被邻族。孑遗残民。散而之四者半由于此。 国家设仓廪府库。本以为民。虽使洛口回洛千囷万斯。而有粟无民则国何赖焉。况既无城池。徒事储峙。异时缓急。不为我有。已事之徵。灼然可见。只可无乏军兴。以备水旱。何必重困馀民。徒事广积也。若令流亡绝户及贫不能必偿者。一切蠲免。则大造于西民。无过于此者。且西民之不堪。既由于元谷之日增。实缘耗数之岁加。千取百焉。万取千焉。十年则倍之。百年则什之。无穷之害。不知更止于何时。臣之愚意。自今耗谷。令道臣计给。敕行需用。略如常平例。以纾民力。大农取其馀。以补经用。则岂不公私两赖耶。臣闻陆贽有言曰。当今急务。在于审察群情。群情之所甚欲。陛下先行之。群情之所甚恶。陛下先去之。臣以为今日群情之所甚恶。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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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刷。修举百年废典。括尽累万隐漏。八路骚然。三年于此。或积年使唤。或累世为良。而一朝穷搜。尽没于官。虽使根因明白。在法当还。久狃之馀。亦且呼冤。况立法既严。上下相承。曲直或眩。有冤莫伸乎。其奔走道路。叫号官司。摧胸泣血。不乐有生者。耳目相接。莫不惊心。 圣明必不察怨苦之至此极也。帝王之治。莫难于得天心。亦莫难于收人心。然天人无二致。得人斯得天。今者无论当属与否。国半之民。失所呼冤。亦足以上干天和。岂可徒守一切。不思弛张之道耶。其中尤可变通者。都监决讼。全以良籍为验。乱离之馀。文案散失。若执此一槩以卞公私。则今之有臧获者。谁能免此。且壬丁军功。亦以不经掌隶院文署为拘。军功许赎。各任一时便宜。抢攘之中。事皆如此。若拘以小文。不终大惠。则 先朝报功之意。恐非但已至于代赎之类。限前物故。情有可恶。而但此辈若非士夫支派。或是有荫子孙。为良既久。遽使还籍。亦涉可矜。若令有司。无诿于良籍而但核虚实。无拘于小文而只辨真伪。宁恕其前罪而许令代口。则似无大损于 国家。而亦可稍慰于民怨矣。此外可冤。又不止一二。推类善变。岂非当事者之责也。臣闻 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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诘戎之道。皆使三时务农。一时讲武。至于汉唐。未之有改。虽李抱真辈朝夕对垒。而亦遵此意。盖兵既寓农。势固然矣。伏惟 圣明。留意兵事。置营团束。既有成规。张皇克诘之政。凡在具僚。孰不欲仰佐下风。而但今日操戈之卒。皆是执耒之民。正于涤场粪田之日。赢粮备械。日聚公门。夫以百亩之产。恃以事育。而既失其时。何以为生。若令诸营。只于冬月操鍊。馀时则并令在田。则兵无废备。民亦少苏矣。且治兵之道。必且管辖相承。分数分明。然后可以得力于缓急。今之营将。威势气力。与两营相埒。上陵下铄。莫敢谁何。此由 朝廷主张太过。事目太重。一军三将。州县不知所适。始初如是。末流可知。凡事实难得中。此便则彼害。东扶则西倒。要使适宜而去弊。乃可久行。今既数年经营。稍成头绪。遽以停罢。虽以为难。而然其节目损益。又在随时。若令道臣得专黜陟。且令兵使专其号令。只使任操鍊之责。如京营将官之为。而抄定等事。一委州县。则位序权纲。不至倒置。而号令属邑。固当自如。如是斟酌。似合事宜。且古人曰。兵务精不务多。又曰。农夫百。不能养战士一。昔者 穆陵。时当板荡。而训鍊旧额。不过三千。岂不以粮饷为忧。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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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为要也。近日增额之数至于六千。而犹且未已。三手之米。仅给半年。炮保之役。毒遍八路。屯田之设。公税日缩。臣意以为不如仍存旧额。亦足以内卫周庐。外备国容矣。伏望 参商事埶。务使可堪。无致重困民力也。耶律楚材每言兴一利不如除一害。生一事不如减一事。此诚识治之至言。当今之龟鉴也。凡臣所陈。虽不知必能消弭大异。而有一于此。亦是招灾。伏望 圣明。与二三大臣。速为讲究而 裁择焉。且臣伏见 圣明自庚寅以来。凡遇灾异。未尝不彷徨恻怛。以承天戒。而仁爱之谴。式岁未已。岂 圣明所以事天恤民者。不能持一不变如遇灾之时耶。其在平日。内反于身心者。必能一于敬而无作撤。外修于政治者。必能一于诚而无假饰。然后方可以上下流通。有感即应。如或不然。不本于身而望治于人。不恤其德而责报于天。平居而肆情。遇灾而暂警。则频复之悔。顾何益于已离之人心天意哉。况虚文小具。尤非所以事上帝也。臣以为 避殿不如严宫闱而杜私径。减膳不如崇俭德而节浮费。岁下求言。不如实行一事。临朝哀痛。不如夙夜祗惧。是以祥桑之惧。在于寅畏严恭。云汉之诗。在于侧身修行。伏愿 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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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察天心之所以警告我者何故而然。我所以奉承天心者何事而可。无不深思熟讲。体认力行。持之以久而执之以一。必使有感格之实。而毋徒为应文之归也。今臣床席朝暮之人。真元已脱。馀烬未绝。到此地头。百念俱灰。万事何求。唯是犬马爱君恋主之诚。有不自已。兹敢略布所怀。以渎 宸严。而精神不能自摄。语言无以导意。抚膺郁抑。益增飞越。臣自量气力。几何而不为永辞于 明时也。然则北阙之书。从此休矣。今日此劄。即同遗表。伏惟 圣明。或察将死区区之诚。而哀怜 裁幸也。臣不胜感激祈恳之至。取 进止。(答曰。省劄具悉。劄中所论。无非肝膈中流出之至诚。若非卿之爱君之血忱。数月沈绵床席之馀。何以至此。勤勤恳恳之意。自能感动于中矣。宁有饰边幅而空言乎哉。呜呼。寡人绝嗜欲而夙夜焦劳。欲见小利者。非不知功利之为末。而诚以至痛在心。有日暮道远之意故也。宁不戚然。寡人愚昏。事多颠错。宜乎大人先生之忧虑不能忘也。可不自反而服膺焉。劄中有才干之臣。富于经术之言。而何尝有才干之臣乎。固未之见也。近来台阁之臣。多不能以自靖。每以党论相胜。寡人嫉恶之。辗转激动。或未免过中之举。殊可叹也。先生长者。未可以诱掖勉砺。使无此习也耶。劄中救弊诸策。当与大臣及备局诸臣。日相讲究。不负老卿之至意。卿其安心善摄。使嘉言谠论。日有闻也。)
遗疏
伏以臣受 国厚恩。无补涓埃。今者贱疾已革。微喘将绝。更不得瞻望 玉色。永诀明时。此为区区入地
遗疏
伏以臣受 国厚恩。无补涓埃。今者贱疾已革。微喘将绝。更不得瞻望 玉色。永诀明时。此为区区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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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恨耳。唯愿 圣明。戒喜怒绝偏系。亲善人养民力。以巩远大之业。以副临箦之愿。(以遗疏传于政院曰。新丧元老。予用恸悼。继有遗疏。而诫诲切至。语意深远。恳恳之忠。恋恋之诚。溢于辞表。益用悲怆。无以为怀。可不书绅而服膺焉。呜呼。逝者难追。予怀曷喻。用敷心腹。以谕左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