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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x 页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祝文(十首)
祝文(十首)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18H 页
牙山五贤书院祝文
祭寒暄金文敬公文
悟从小学。行实特立。庙祀揭虔。永为矜式。
祭一蠹郑文献公文
正学追古。至行感人。遗风警世。荐此明禋。
祭静庵赵文正公文
学颜志伊。履矩蹈规。开我模楷。百世之师。
祭晦斋李文元公文
谟进十目。义演九经。立言垂后。示我工程。
祭退溪李文纯公文
学绍洛闽。遁肥山林。多士依归。享祀是钦。
寒食墓祭焚黄文
恭惟我先祖考妣下世有先后。而皆在数十年之外。岁月已久。音容日远。岂胜感怆。不肖孙翼。以积善遗泽。滥官于 朝。往年又叨六卿之秩。 恩例追荣。封赠有 命。既告庙改题。今值寒食。来省丘墓。遂依古人墓次焚黄之例。敢兹申告。追远感念。摧咽莫及。谨告。
又焚黄文
维年月日云云。不肖孙翼。以馀庆所及。蒙 恩幸登台位。极是非分。而得 赠显祖考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显祖妣宜宁南氏。显祖妣尚州金氏贞敬夫人。既告于祠堂。改题神主。而唯墓前焚黄之礼。尚未举行。今敢依古例行之。而不胜悲感。谨以清酌庶羞。敢此虔告。尚飨。(考妣墓告祝。缺不录。)
祭寒暄金文敬公文
悟从小学。行实特立。庙祀揭虔。永为矜式。
祭一蠹郑文献公文
正学追古。至行感人。遗风警世。荐此明禋。
祭静庵赵文正公文
学颜志伊。履矩蹈规。开我模楷。百世之师。
祭晦斋李文元公文
谟进十目。义演九经。立言垂后。示我工程。
祭退溪李文纯公文
学绍洛闽。遁肥山林。多士依归。享祀是钦。
寒食墓祭焚黄文
恭惟我先祖考妣下世有先后。而皆在数十年之外。岁月已久。音容日远。岂胜感怆。不肖孙翼。以积善遗泽。滥官于 朝。往年又叨六卿之秩。 恩例追荣。封赠有 命。既告庙改题。今值寒食。来省丘墓。遂依古人墓次焚黄之例。敢兹申告。追远感念。摧咽莫及。谨告。
又焚黄文
维年月日云云。不肖孙翼。以馀庆所及。蒙 恩幸登台位。极是非分。而得 赠显祖考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显祖妣宜宁南氏。显祖妣尚州金氏贞敬夫人。既告于祠堂。改题神主。而唯墓前焚黄之礼。尚未举行。今敢依古例行之。而不胜悲感。谨以清酌庶羞。敢此虔告。尚飨。(考妣墓告祝。缺不录。)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18L 页
疠祭文(代人作)
时运艰屯。降割甚酷。乱离斯瘼。饥馑荐臻。疾疫之行。连三四岁。炽传远近。八路同然。呻吟比村。死者相枕。哀我民生。何罪何辜。百殃交加。又此疠虐害深水火。殆将尽刘。痛念斯人。皆天所爱。仁覆之德。岂忍至斯。降鉴吾民。必垂哀闷。惟我 圣上。寝食未宁。眷焉域中。遣官祭告。亦令列邑。祷厥山川。藐兹愚蒙。忝守此土。仰体 圣意。俯殚贱诚。伏惟明神。镇此十室。民今荼毒。何忍恝焉。上助旻天。下禁灾沴。导扬和气。屏绝妖氛。起其颠连。摩其伤痛。欣欣闾里。无复病人。耕作及时。田畴尽辟。仁风膏两。惠利无疆。使我苍生。鼓舞神庇。兹陈牲酒。敢冀鉴临。
仁祖大王大渐时。祷山川文。
时运艰屯。降割甚酷。乱离斯瘼。饥馑荐臻。疾疫之行。连三四岁。炽传远近。八路同然。呻吟比村。死者相枕。哀我民生。何罪何辜。百殃交加。又此疠虐害深水火。殆将尽刘。痛念斯人。皆天所爱。仁覆之德。岂忍至斯。降鉴吾民。必垂哀闷。惟我 圣上。寝食未宁。眷焉域中。遣官祭告。亦令列邑。祷厥山川。藐兹愚蒙。忝守此土。仰体 圣意。俯殚贱诚。伏惟明神。镇此十室。民今荼毒。何忍恝焉。上助旻天。下禁灾沴。导扬和气。屏绝妖氛。起其颠连。摩其伤痛。欣欣闾里。无复病人。耕作及时。田畴尽辟。仁风膏两。惠利无疆。使我苍生。鼓舞神庇。兹陈牲酒。敢冀鉴临。
仁祖大王大渐时。祷山川文。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19H 页
白岳山
赫赫维岳。镇兹都国。 我王遘疾。惟日斯笃。遑遑并走。疾呼神明。冀回冥佑。亟济康宁。
汉江
瞻彼汉水。为望于国。 吾王失豫。弥旬厉虐。殚竭至情。吁呼于神。庶几乃瘳。愿垂深仁。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祭文(三十首)
赐祭永昌大君文
惟灵。受体 王家。笃生 坤宫。喜溢 龙颜。教颁域中。 寝床弄璋。 天爱特隆。宠锡嘉名。大君是封。方期义方。习如自然。家邦无禄。弓剑遽捐。疾至惟几。恋恋未已。顾托诸宰。言犹在耳。继统非人。悖乱绝理。贼臣逢恶。凶虐是肆。幽闭 慈殿。无复伦纪。我其同气。略无顾忌。夺之膝下。投之海澨。阴戒悍夫。使为不利。忍心至此。豺虎何异。一抔未乾。遗孤莫保。八方悼心。行路陨泪。逮兹十年。天道有定。义旗一举。群凶授颈。乾坤清夷。纲伦复正。奉我 圣母。爰反东闱。惟思九原。泣涕何追。乃命有司。还其封爵。以礼改葬。庶慰怨结。故兹祭告。尚其歆格。
赐祭赠领议政李珥文
赫赫维岳。镇兹都国。 我王遘疾。惟日斯笃。遑遑并走。疾呼神明。冀回冥佑。亟济康宁。
汉江
瞻彼汉水。为望于国。 吾王失豫。弥旬厉虐。殚竭至情。吁呼于神。庶几乃瘳。愿垂深仁。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祭文(三十首)
赐祭永昌大君文
惟灵。受体 王家。笃生 坤宫。喜溢 龙颜。教颁域中。 寝床弄璋。 天爱特隆。宠锡嘉名。大君是封。方期义方。习如自然。家邦无禄。弓剑遽捐。疾至惟几。恋恋未已。顾托诸宰。言犹在耳。继统非人。悖乱绝理。贼臣逢恶。凶虐是肆。幽闭 慈殿。无复伦纪。我其同气。略无顾忌。夺之膝下。投之海澨。阴戒悍夫。使为不利。忍心至此。豺虎何异。一抔未乾。遗孤莫保。八方悼心。行路陨泪。逮兹十年。天道有定。义旗一举。群凶授颈。乾坤清夷。纲伦复正。奉我 圣母。爰反东闱。惟思九原。泣涕何追。乃命有司。还其封爵。以礼改葬。庶慰怨结。故兹祭告。尚其歆格。
赐祭赠领议政李珥文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19L 页
于昔圣人。以道相传。天工载赞。人文以宣。道绝而续。在宋诸贤。先圣之法。自兹粲然。吾道之东。巨儒挺生。明明惟卿。玉润金精。凤凰芝草。和风景星。文极多闻。义臻一理。实溯濂洛。以达洙泗。颜子是希。伊尹其志。天人之源。王霸之略。鬼神之幽。万物之赜。丕哉圣谟。优哉史籍。贯穿上下。优游探索。发为文章。施为事业。致行于家。孝友尽伦。蹇蹇于邦。身任经纶。退而教育。其徒如云。民乐其泽。士喜其薰。盖惟上智。早知其方。学则纯儒。才实佐王。为民霖雨。为国蓍龟。为道先觉。为士矩规。昔我 先王。欢深鱼水。方资展布。大猷是俟。天不欲治。泰山颓矣。大贤之亡。于兹三纪。遗文具在。可法可师。万世太平。其将取斯。藐予嗣位。值此艰危。思吾先正。慨叹何追。尚赖遗法。思用辑宁。兹陈泂酌。聊致予诚。
祭月汀先生尹公(根寿)文
古云不朽。其一立言。言而不文。不能远传。文章于世。曷可少焉。有文字来。谁不为文。纷纷今古。罕得其门。况我偏方。文事灭裂。弃本趋末。前后一律。用是其言。昧陋可耻。虽号宗匠。孰能免此。惟我先生。独追古昔。深探厥源。西京是则。故所摛文。郁有古气。捐去俗陋。
祭月汀先生尹公(根寿)文
古云不朽。其一立言。言而不文。不能远传。文章于世。曷可少焉。有文字来。谁不为文。纷纷今古。罕得其门。况我偏方。文事灭裂。弃本趋末。前后一律。用是其言。昧陋可耻。虽号宗匠。孰能免此。惟我先生。独追古昔。深探厥源。西京是则。故所摛文。郁有古气。捐去俗陋。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0H 页
超视千祀。金锵玉泽。不烦自合。其所树立。人孰能及。弱冠登朝。华闻四驰。高文清标。冠绝当时。铨部之郎。湖堂之暇。 经幄之臣。相府之佐。皆于一代。所谓极选。鸾游凤翥。无不历践。往时抡选。岂似近日。苟望未至。罔或厕迹。史氏失录。 宗社受诬。 累圣耻之。思雪其污。凡二百年。陈请未俞。先生一出。青史是改。 国系之正。光于百代。往在倭乱。 国命缀丝。乘舆蒙尘。越在西陲。于时先生。实执羁靮。险阻艰难。竭其心力。上告 天王。下应诸将。出入兵间。殷勤辞命。以讫天诛。终致廓清。前后勋劳。谁敢与争。贵穷崇秩。年高八旬。立朝禄食。盖六十春。五福三尊。萃于一身。求之世间。能比几人。悃福无华。表里如一。好贤乐善。忘其齿爵。于亲与旧。一以诚款。人无小大。无所敢慢。外内远近。咸服其惠。懿德醇行。实可范世。盖闻造化。生物以气。得其秀者。为贤为贵。粤惟先生。天赋实异。其德其禄。岂是偶尔。顾兹愚蒙。无所肖似。自在儿时。即蒙奖待。谓为可教。眷抚特至。念始受学。自年及纪。盖此空空。粗识文字。幸窃慕古。耻循时尚。惟教是赖。其何敢忘。教育之恩。师生之义。岂但他人。亲戚而已。数年以来。退居田里。违离函丈。动经时序。常悬恋慕。遽闻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0L 页
山颓。奔走来哭。肝胆如摧。于疾未病。尝赐一札。其后未几。乃承奄忽。宁知此书。乃成永诀。收而藏之。益增悲咽。呜呼此生。永隔音旨。终古茫然。此恸何已。簿具匪腆。文辞又鄙。秪陈哀诚。倘垂鉴只。
祭白沙李相国(恒福)文
呜呼。自公之无于世也。已变一年之风霜。其生也挺然出类。众所仰望。其没也必不与众人同。其秀杰之气。今在何方。其下而为山川之精爽。上而为星宿之光芒耶。其在列圣之侧。上帝之傍。俯鉴下民之淑慝。而降之庆殃耶。其或哀斯人之无知。而复为贤人。以寿斯道于无疆耶。无亦至于游魂为变。则无贤凡知愚之殊。而同归于飘散而泯亡耶。其生也以斯文为志。世道为任。 宗社是忧。生民是伤。而今之国危民困。一至于此。则亦且忧愁郁悒于冥漠之乡耶。抑以为吾已去世。世事非吾之责。而浩然而忘耶。幽明一隔。死生之情。固莫测于杳茫。而其所已见于今而必知于后者。士类之痛。国人之思。久而不忘。而其事迹声名。将百世而愈彰。呜呼。自公之为宰相至没。凡二十有馀年。而其间或为或罢。在相位者盖不能半焉。其受 命于板荡之时。出奇于抢攘之日。卒定大难。
祭白沙李相国(恒福)文
呜呼。自公之无于世也。已变一年之风霜。其生也挺然出类。众所仰望。其没也必不与众人同。其秀杰之气。今在何方。其下而为山川之精爽。上而为星宿之光芒耶。其在列圣之侧。上帝之傍。俯鉴下民之淑慝。而降之庆殃耶。其或哀斯人之无知。而复为贤人。以寿斯道于无疆耶。无亦至于游魂为变。则无贤凡知愚之殊。而同归于飘散而泯亡耶。其生也以斯文为志。世道为任。 宗社是忧。生民是伤。而今之国危民困。一至于此。则亦且忧愁郁悒于冥漠之乡耶。抑以为吾已去世。世事非吾之责。而浩然而忘耶。幽明一隔。死生之情。固莫测于杳茫。而其所已见于今而必知于后者。士类之痛。国人之思。久而不忘。而其事迹声名。将百世而愈彰。呜呼。自公之为宰相至没。凡二十有馀年。而其间或为或罢。在相位者盖不能半焉。其受 命于板荡之时。出奇于抢攘之日。卒定大难。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1H 页
以安 社稷。如李邺侯之于唐室。其用舍进退。系望民物。而从容笑谈。风流镇俗。如谢安石之于晋国。及其孤立艰危。独致悃诚。如袁安,李固之于东京。至于斥死岭海。远近茹痛。如赵鼎,赵如(一作汝)愚之于南宋。公之为相始终。大略如斯。而勋迹存于万世。利泽加于当时。邦家之所柱石。搢绅之所矩规。小人之所畏惮。君子之所依归。盖其器宇之魁雄。若龙虎之变化。文辞之恣肆。如骥骏之奔驰。容物之量。浩如江河。烛事之智。明若蓍龟。若夫位极台鼎。而赀财无尺寸之长。权兼将相。而察选无毫釐之私。好善之诚。如己与有。守义之固。至死不亏。此公之所以成大功。致大位。立大名。为百僚师。而贤愚之所共服而众人之所共知也。至于慕古力学。乃在于齿发之衰。则此尤公之盛节。而人或未必知之也。盖尊而下问。敏而好学。乃孔子之所许为文。而实今昔之所难得。岂复有黄阁元老。白首晚节。乃慨然于古人。希洙泗而溯闽洛。勤早夜而孜孜。如经生之诵习者哉。盖惟其禀天地之间气。为世间之人杰。所以才望冠于妙龄。事业隆于壮岁。进学笃于暮景。志节著于守死。皆卓然人不可及。不独见敬于当年。而亦且起慕于后世也。呜呼。叠岭连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1L 页
云。沧溟接天。瘴疠之所侵加。雪霜之所先零。忧愤之积。既攻其内。风气之殊。又销其形。虽云脩短之在天。实由人力之所营。痛哉痛哉。虽然。其所能困者身也。而所不能夺者。志守之坚贞。其所能夭者寿也。而所不能陨者。太山之高名。其所能屈者。一时之论议。而所不能禁者。举世之悲情。然则公之所穷者小。而大者实亨。所辱者暂。而远矣其荣。盖自古贤人遭困厄。莫不皆然。而以此较彼。孰重孰轻。呜呼。翼之愚陋。念自十年之前。猥蒙知待。得亲君子之威仪。于时年少官贱名微。公卿大人。初无一人识者。翼亦未尝辄至其门。而独公误而见奇。所谓过而不视者日千万人。而伯乐一顾而生辉。虽其自愧无似。不足当大贤之期许。而岂古所谓知己者非欤。及其得忝从班。初亦不知何自而致兹。其后闻于人。乃知出于陶甄之为然。而公亦未尝言。翼亦未尝谢者。本以至公相期。公之所以待翼。翼之所以望于公者盖如是。区区虽不足说。亦或今世之所稀。呜呼。公今已矣。知我其谁。山颓之叹。绝弦之悲。然则翼之所以悼恸而不能自已者。乃哀公之不可复见。而已亦自失其所依。岂但痛邦家之殄瘁。而同国人之歔欷。唯有益励其守。不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2H 页
负所知。此尚可以庶几。公之返葬。翼方病伏海滨。除命是辞。不得从宾客门生之后。执绋以送灵輀。而又为贱故之连仍。使心期而百违。絮酒来奠。乃踰一期。愧与悲而填膺。汗与涕而交颐。
祭李参奉(介白)文
呜呼。人之有生。谁无父母。生育之恩。谁薄谁厚。然慈同然。而孝罕有。盖此良能。人所均赋。惟从物迁。故鲜能保。唯是圣贤。能五十慕。吁嗟先生。至性出类。深爱之诚。著自童幼。服勤色难。能竭其力。病致其忧。丧尽其戚。尝粪割指。庐墓歠粥。诚礼俱至。终始无缺。乡党宗族。其称若一。至于方丧。人鲜行之。凡二 国哀。食蔬再期。家财不分。推与友于。悬鹑粝饭。没齿晏如。早弃举业。守志丘园。身甘蓬户。心绝浮云。孝源百行。岂是虚语。欲寡存多。斯亦验矣。乡人慕义。辞达阊阖。 王用嘉焉。表厥里宅。褒以一命。荣亦至矣。一谢 王恩。翩然故山。虽愚无知。犹窃钦德。婚姻之故。得亲薰沐。不谓无似。幸蒙比数。区区一得。亦时见取。如何一夕。天不整(一作憖)遗。梁摧之叹。绝弦之悲。匹马来哭。有涕涟洏。恭陈薄奠。辞以写哀。魂其知耶。庶几鉴兹。
祭宣生员(廷达)文
祭李参奉(介白)文
呜呼。人之有生。谁无父母。生育之恩。谁薄谁厚。然慈同然。而孝罕有。盖此良能。人所均赋。惟从物迁。故鲜能保。唯是圣贤。能五十慕。吁嗟先生。至性出类。深爱之诚。著自童幼。服勤色难。能竭其力。病致其忧。丧尽其戚。尝粪割指。庐墓歠粥。诚礼俱至。终始无缺。乡党宗族。其称若一。至于方丧。人鲜行之。凡二 国哀。食蔬再期。家财不分。推与友于。悬鹑粝饭。没齿晏如。早弃举业。守志丘园。身甘蓬户。心绝浮云。孝源百行。岂是虚语。欲寡存多。斯亦验矣。乡人慕义。辞达阊阖。 王用嘉焉。表厥里宅。褒以一命。荣亦至矣。一谢 王恩。翩然故山。虽愚无知。犹窃钦德。婚姻之故。得亲薰沐。不谓无似。幸蒙比数。区区一得。亦时见取。如何一夕。天不整(一作憖)遗。梁摧之叹。绝弦之悲。匹马来哭。有涕涟洏。恭陈薄奠。辞以写哀。魂其知耶。庶几鉴兹。
祭宣生员(廷达)文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2L 页
谨惟先生。南国之特。私淑退陶。远慕濂洛。手抄口诵。老而弥笃。人亡道丧。世习日薄。唯利是视。孰志古学。嗟我先生。宁复易得。在岁丁酉。岛夷陆梁。避寇北来。遂家温阳。居之何陋。薰德善良。心游坟典。道乐皇王。不倦于诲。其书满床。抠衣自远。有问必详。行修于家。德尊于乡。乡人起敬。子弟知方。陈良北学。学者莫先。古称豪杰。先生实然。惟我先祖。暨外王父。实与先生。同升璧水。分契之厚。爰自先世。逮至徙居。衡茅密迩。温新接壤。一山西东。因缘幸会。得奉下风。伊昔僧舍。从游数日。质疑问业。多蒙启发。倏忽逮今。十年有七。其后离索。来宦京师。及兹归田。亦在王畿。音尘莫接。历岁踰时。前月南归。拟拜函丈。未操几杖。遂哭蕙帐。更未承诲。遽隔泉壤。知己之亡。斯道之丧。一恸谁为。曷堪悼怆。私事有迫。乃返穷庐。葬又未送。此恨何如。寓哀荒辞。拭涕而书。远达鄙诚。魂其察诸。
祭尹张卿(弘国)文
呜呼。张卿死矣。其不可复见矣。余在乡曲。不与京城人接久。忽有人言张卿死者。余惊恸虽深。然犹疑其误传也。及使人问于京城。而后张卿死矣。传之者果信也。张卿年未衰。未闻有疾病也。一朝卒然闻其死。
祭尹张卿(弘国)文
呜呼。张卿死矣。其不可复见矣。余在乡曲。不与京城人接久。忽有人言张卿死者。余惊恸虽深。然犹疑其误传也。及使人问于京城。而后张卿死矣。传之者果信也。张卿年未衰。未闻有疾病也。一朝卒然闻其死。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3H 页
余安得以不疑其误也。呜呼。张卿。岂意而至此哉。痛哉痛哉。呜呼。兄之所交亦广矣。余之所识非一二。而兄之爱我特深。凡今之交。惟利是视。观势厚薄。举世皆然。以仆之龃龉抹摋。世之人举捧腹焉。而独兄见爱。何耶。其亦以仆区区自守。能不为世俗之态耶。若尔则其知我虽误。兄之所取于人者。亦异于人人矣。呜呼。兄之为人。其为善人也必矣。兄常自许为善。而余亦信其然也。内无所营于家。外无所求于世。其于身世。都无所着意。唯酒而已。虽其未尝从事于学问。而其泊然无所求。则实暗与知道者合。岂非圣贤所谓其为人也寡欲者耶。此兄之所以甚高于人而人莫知之者也。以是家极贫。妻子常苦乏。而俸禄所得。尽入酒家。余常爱兄之高。而忧兄之过饮也。惧其寿命之不长也。其竟以是而夭其年耶。呜呼痛哉。去岁春初。兄以下价使 上国。余在村舍。不得就别。而只寄两诗以送之。且约使还当就见。及兄之还。又汨没农务。不能践约。然常谓源源之有时。以白首而为期也。岂谓兄之遽至此耶。使知其如此。吾岂不弃百事而来视也。去年寄书诗时。为别已久矣。其后至经年竟不得见。而乃作幽明之隔。今适期年而来哭之。此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3L 页
之为恨。何可胜道。余实不信。自贻伊戚。夫复何言。呜呼。伊昔我造兄家。兄必劝酒。兄来我家。亦必索酒。每相见辄大醉。今来奠一觞而亦不见倾。悼今思昔。有陨如泻。兄其知也耶。呜呼哀哉。
祭金子始 纬(一作伟)男 文
呜呼。我之识子。实自壬寅。荏苒至今。十有八春。同时策名。维十一人。纵云同年。义若天伦。然四海之偶同。亦趋向之矛盾。故其情之何有。忽焉皆越人之视秦。唯我与兄。一见相亲。通肝照胆。廓无畦畛。欢然相爱之情。终始若一。当时诸人。实莫与均。盖其臭味之本同而相见偶晚。岂是同榜之因耶。呜呼。子之文章。足为一世之珍。子之笔翰。亦奇而有神。是皆才艺之绝人者。而于子亦非其臻。若夫孝友孚于家。诚信著于友。此其美行亦人所难及者。而不假勉强。皆出天真。蕴此厥美。宁谐俗尘。安于置散。听彼苍旻。昏冥是托。以度卯申。其守之固。既未尝舍己而从人。其言之默。亦可谓明哲而保身。故不大忤。亦用不伸。生事萧然。妻子不嚬。虽混迹于城韨。然其心实太古之民。呜呼。世之无才无德无一可纪者。率扬扬拖青紫而鱼金银。至于贪淫而贵。顽嚚而寿者。盖亦杂沓如鱼鳞。如
祭金子始 纬(一作伟)男 文
呜呼。我之识子。实自壬寅。荏苒至今。十有八春。同时策名。维十一人。纵云同年。义若天伦。然四海之偶同。亦趋向之矛盾。故其情之何有。忽焉皆越人之视秦。唯我与兄。一见相亲。通肝照胆。廓无畦畛。欢然相爱之情。终始若一。当时诸人。实莫与均。盖其臭味之本同而相见偶晚。岂是同榜之因耶。呜呼。子之文章。足为一世之珍。子之笔翰。亦奇而有神。是皆才艺之绝人者。而于子亦非其臻。若夫孝友孚于家。诚信著于友。此其美行亦人所难及者。而不假勉强。皆出天真。蕴此厥美。宁谐俗尘。安于置散。听彼苍旻。昏冥是托。以度卯申。其守之固。既未尝舍己而从人。其言之默。亦可谓明哲而保身。故不大忤。亦用不伸。生事萧然。妻子不嚬。虽混迹于城韨。然其心实太古之民。呜呼。世之无才无德无一可纪者。率扬扬拖青紫而鱼金银。至于贪淫而贵。顽嚚而寿者。盖亦杂沓如鱼鳞。如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4H 页
兄之高材懿德。宜幽而获佑于神明。明而表著于搢绅。奈何迍邅半世。不得一展其蕴。而年又不能至六旬。吾于此所以歔欷陨泣。而不得自已者。不独惜兄之亡。痛兄之冤。而祸福之理。乖舛若此。实有憾于大白。呜呼。余取友于斯世。所得无多。然窃幸其获友其仁。自归来乎田园。恨离索之多辰。何意年来相继幽沦。如张卿,百源,永叔之逝。已不堪其悲辛。今复失兄。摧痛又新。岂时运之使然。抑为善者神之所嗔。亦岂余之穷途薄命。天夺其友。使之踽踽而逡巡。言之痛矣。何可重陈。呜呼。兄之令兄。来宰乡邻。兄寓一书。贫病见询。示命驾之有期。冀穷欢而拨贫。何斯言之莫就。竟承凶于漳滨。顾滞迹于穷僻。又牵之以贫窭与吟呻。遂致病不亲诀。殁不哭柩。葬又未送。长负幽明。此恨何垠。兹缄辞而写情。徒有涕之盈巾。兄其闻也耶。庶兹诚之俯循。
祭表叔尹公文
呜呼。叔之先妣。实惟吾氏。思昔吾曾祖妣在时。先夫人亦无恙。叔为儿时。常随先夫人往来吾家。吾亦时往谒祖姑。叔少吾二岁。自幼相长。已知相爱异于他族姓。及遭兵变。一家流离。展转避兵于杨涟麻朔之
祭表叔尹公文
呜呼。叔之先妣。实惟吾氏。思昔吾曾祖妣在时。先夫人亦无恙。叔为儿时。常随先夫人往来吾家。吾亦时往谒祖姑。叔少吾二岁。自幼相长。已知相爱异于他族姓。及遭兵变。一家流离。展转避兵于杨涟麻朔之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4L 页
间。是时曾祖妣以天年下世。既而叔随先夫人入西北。吾家就食江南。未几。先夫人殁于西北。自此一南一北。音问邈绝。其后数年。始得相见京师。叔已仡然为丈夫矣。自是吾或战艺或游学。来京师岁率再三。来则必与叔合。合必流连。饮酒欢笑。谈吐情怀。肝胆相照。及吾得一命。来宦于京。则相见尤数。于亲戚中相好最深。云何不淑。遽至于斯。叔秉心白直。无少回曲险陂。器宇恢恢。有长者风。意气豪迈。有男子形貌。虽平生多疾。不能刻意苦学。而其摛词吐句。往往清绝。其德其才。并高于人。使其无疾病。勤学以充其德业。其足为一代名人矣。而自度多病。无以致力当世。每有冲澹出尘之意。常谓吾结茅江山。优游卒岁。以度吾生足矣。奈何学未充才德。文不遂一名。年未至三十。而负其奇才高志。一病夭阏。抱恨重泉。又无嗣息。游魂谁托。命途之穷。一何至此。凡人有生。孰不有死。至于吾叔。尤可痛冤。叔自十六七以后。无岁不病。其间不病者盖无几。吾每忧之。然岂谓遽至此哉。苍天苍天。曷其不仁。呜呼。畴昔高堂。衔杯相醉。交足夜话。叔尝有言。凡人亲戚。须极相爱。仁厚一言。出自中情。琅然在耳。其人已非。痛哉痛哉。况吾赋性孤介。与人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5H 页
寡合。海内虽广。知音有几。若吾叔则幼而相爱。长益相好。志气相符。言论莫逆。其相期待之义实契知心。不但如他人亲戚相爱之情而已也。一朝去矣。知我者益寡。言念及此。心如刃触。叔之疾革。吾亦患大病。几至死域。不得候者且半月。而云叔亡矣。病里闻讣。泪不能禁。呜呼。其病也不得亲医药以冀幸其万一。其终也不得执手而诀。其亡也不得凭尸而哭。灵輀之东也。又不得执绋而哀。平生相好之情。无以自效。而幽明号呼之恸。无由得泻。今吾病已愈。闻真宅既卜。入地有日。匹马东来。奠此菲薄。一痛长辞。万古茫然。神若有知。尚鉴鄙衷。呜呼哀哉。
祭赵兴阳(显男)文
呜呼。昔我在于新城。贼犹据乎南陲。公避寇而北来。惟我外舅是依。我方少年。公亦壮岁。遂同处而嬉嬉。每相与留连饮酒。博奕歌呼。穷日夜而追随。逮丁酉之再乱。乃与公而分离。幸各忝于科第。得相遇于京师。自是以后。或升沈之不一。或宦游之差池。乖离契阔。恒历岁而踰时。及相见。辄握手相欢。有则湑而无则沽。叙离阔而谈平生。以极醉而为期。至癸丑之秋暮。自高山而来归。公时在京。薄禄是縻。我因退藏湖
祭赵兴阳(显男)文
呜呼。昔我在于新城。贼犹据乎南陲。公避寇而北来。惟我外舅是依。我方少年。公亦壮岁。遂同处而嬉嬉。每相与留连饮酒。博奕歌呼。穷日夜而追随。逮丁酉之再乱。乃与公而分离。幸各忝于科第。得相遇于京师。自是以后。或升沈之不一。或宦游之差池。乖离契阔。恒历岁而踰时。及相见。辄握手相欢。有则湑而无则沽。叙离阔而谈平生。以极醉而为期。至癸丑之秋暮。自高山而来归。公时在京。薄禄是縻。我因退藏湖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5L 页
海。而公亦未几连蹇不遂。拂衣南归。音尘杳杳。地角天涯。犹相期于白首。遽承凶于未衰。呜呼。追思少年共游之乐。不可再得。已足为悲。而二十年来。畴昔同游之人零落殆尽。而存者又纷然离散之多时。而会合之无几。又岂知夫更不得接青眼。而奄幽明之永违。余安得不怛念而长嗟。吞声而涕洟。呜呼。公之没已近再期。既不能临柩而诀。执绋而送。而至于缄辞奠酌。亦阙焉以至兹。盖缘山川之阻脩。亦由夫贫病以泥之。然岂胜其恨负而忸怩。今始克千里走人。寓此一辞。呜呼已矣。知乎不知。尚飨。
祭崔永兴(起南)文
维公。天资笃厚。德宇宽弘。肫肫有让。休休有容。思深识远。学博文富。少涉词源。誉重士友。长通于方。兼达时务。爰初发轫。朝贺得人。自是腾骞。望倾荐绅。见察明时。尽节毕智。翱翔清路。密勿机事。位虽未贵。实与国政。朝暮卿相。膏泽万姓。时事大谬。鹓行一变。朝无旧人。四出奔散。于时出守。岭海之陬。政平讼止。弊去惠流。讴歌百里。粳稻盈畴。邦运艰屯。狱治继起。狂孽悖诬。因成哆侈。公卿名人。一网连累。缧绁非耻。旋得卞理。虽则卞理。遂以困踬。默默杜门。明夷垂翅。尚冀
祭崔永兴(起南)文
维公。天资笃厚。德宇宽弘。肫肫有让。休休有容。思深识远。学博文富。少涉词源。誉重士友。长通于方。兼达时务。爰初发轫。朝贺得人。自是腾骞。望倾荐绅。见察明时。尽节毕智。翱翔清路。密勿机事。位虽未贵。实与国政。朝暮卿相。膏泽万姓。时事大谬。鹓行一变。朝无旧人。四出奔散。于时出守。岭海之陬。政平讼止。弊去惠流。讴歌百里。粳稻盈畴。邦运艰屯。狱治继起。狂孽悖诬。因成哆侈。公卿名人。一网连累。缧绁非耻。旋得卞理。虽则卞理。遂以困踬。默默杜门。明夷垂翅。尚冀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6H 页
耇老。终享遐福。天道难推。遽此奄忽。呜呼哀哉。翼与贤郎。义若弟兄。实契道义。岂但交情。因缘瞻拜。屡承仪形。幸蒙爱余。诲谕丁宁。及察邮传。即邻双城。联翩简牍。还往拜迎。常从侍酒。笑语琅琅。芙蓉闲馆。杨柳方塘。珍羞错陈。歌管悲凉。欢娱留连。足忘他乡。乐不可常。变出无妄。翼亦未几。移病南还。食力丘园。窜身湖山。望息朝端。迹阻京华。情亲一隔。岁月已多。音书间绝。殆若相忘。块居永念。每深怅惘。孰云凶闻。及此久离。更未承诲。便成永违。追惟畴昔。有涕涟洏。闻讣既晚。贱故泥之。未能往哭。已过葬期。寓辞以奠。岂任忸怩。呜呼哀哉。
祭成茂朱(浃)文
呜呼。先生资性之端。秉心之平。择术之正。见义之精。于利而淡。于人而诚。斯为善士。宜道之亨。奈何不然。困于无成。艰屯下位。卒老茅衡。箪瓢终窭。又未遐龄。天于善人。何若是勍。无其好恶。乃异吾氓。士之穷通。系时之丁。自古君子。蓬累而行。唯其内顾。不愧神明。彼以爵富。吾惟德贞。饱于仁义。不愿牺牲。所以曾子。不慊晋荆。如是足矣。没而可宁。惟彼负乘。为公为卿。势焰孔炽。众畏且惊。君子视之。豕行枭鸣。其始取之。
祭成茂朱(浃)文
呜呼。先生资性之端。秉心之平。择术之正。见义之精。于利而淡。于人而诚。斯为善士。宜道之亨。奈何不然。困于无成。艰屯下位。卒老茅衡。箪瓢终窭。又未遐龄。天于善人。何若是勍。无其好恶。乃异吾氓。士之穷通。系时之丁。自古君子。蓬累而行。唯其内顾。不愧神明。彼以爵富。吾惟德贞。饱于仁义。不愿牺牲。所以曾子。不慊晋荆。如是足矣。没而可宁。惟彼负乘。为公为卿。势焰孔炽。众畏且惊。君子视之。豕行枭鸣。其始取之。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6L 页
狐媚蝇营。及其既得。志气骄盈。恣睢饕餮。触宪罹刑。华屋崇牖。实惟堑坑。虽其幸免。可愧罔生。吾见其辱。孰谓其荣。翼也生后。幸亲德馨。蒙许以心。忘年与形。相遇所谈。非朱则程。从游欢甚。实在洛京。自别几时。屡变霜星。嗟嗟此生。无复逢迎。追思畴昔。涕泗交零。闻已卜吉。将即佳城。一奠遥诀。且以慰灵。呜呼哀哉。
祭妻母文
呜呼。翼年十六。则赘于妇家。至二十有四。登第。又二年。携孥从宦于京。在京师且十年。其间因罢官。携妻来省者屡矣。而庚戌岁。外舅亡。又携妻来葬。自岁癸丑。谢病来归。在鸥浦亲侧。亦时来省。至戊午冬。闻夫人暴得风疾。与妻驰至。则夫人卧在席。肢体不能运动。言语仅可识。迎医问方。针药交下。幸渐苏醒。日月既久。饮食起居。殆若平昔。曾闻得此疾者或至久寿。私喜夫人当然也。岂谓奇證复作。遂不可为。呜呼痛哉。翼今年四十有四。而为夫人婿者几三十年矣。夫人但有一女。翼又少聘久赘。衣手中之线。食手调之馔。盖至于十年矣。其抚爱育养。实同慈母。及幸登朝。官又稍显。则其喜感期望。倚若子男。而惟是鄙性寡合。拓落固宜。曾不得一日安养。而及其归田。又值世
祭妻母文
呜呼。翼年十六。则赘于妇家。至二十有四。登第。又二年。携孥从宦于京。在京师且十年。其间因罢官。携妻来省者屡矣。而庚戌岁。外舅亡。又携妻来葬。自岁癸丑。谢病来归。在鸥浦亲侧。亦时来省。至戊午冬。闻夫人暴得风疾。与妻驰至。则夫人卧在席。肢体不能运动。言语仅可识。迎医问方。针药交下。幸渐苏醒。日月既久。饮食起居。殆若平昔。曾闻得此疾者或至久寿。私喜夫人当然也。岂谓奇證复作。遂不可为。呜呼痛哉。翼今年四十有四。而为夫人婿者几三十年矣。夫人但有一女。翼又少聘久赘。衣手中之线。食手调之馔。盖至于十年矣。其抚爱育养。实同慈母。及幸登朝。官又稍显。则其喜感期望。倚若子男。而惟是鄙性寡合。拓落固宜。曾不得一日安养。而及其归田。又值世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7H 页
多故。人皆困穷。家事顿败。贫至屡空。虽欲得一味以养。其可得乎。夫人平生富乐。不识艰窘。而至于老病之日。疏食菜茹。亦或不给。以至于没。呜呼痛哉。平昔期望之意。终无所就。少日抚育之恩。曾不少答。而至于窀穸之奉。随力粗具。亦未称情。虽云时势使然。岂堪痛恨终天。平生受恩。忽此永隔。言念畴昔。更不可追。去家即窆。期在明日。辞以为诀。一恸肠绝。
祭始祖文
惟丽太祖。混一我东。地平天成。万世其功。天生圣君。必生贤臣。恭惟我祖。实维其人。风云倏起。鱼水其遇。神谟睿算。股肱左右。位极门下。勋高开国。缅焉思昔。年踰七百。馀庆蕃衍。子孙千亿。内外世世。冠冕翕赫。泽流区宇。系为众祖。 先朝葬嫔。实在墓后。厥后崇奉。乃夷其土。天日重新。陵亦随替。诸孙吁天。爰复旧制。四尺之封。永识来世。某等。邈然后代。俱是末裔。来集墓下。怆然永慕。兹荐泂酌。敢以事告。
祭李安峡(光馨)文
我之取妇。实兄外党。我在童年。兄时已壮。自是相见。即已相喜。倏忽逮今。殆踰三纪。相望山野。一夕可至。往来过从。岁常三四。及来京师。获同邻比。相从朝暮。
祭始祖文
惟丽太祖。混一我东。地平天成。万世其功。天生圣君。必生贤臣。恭惟我祖。实维其人。风云倏起。鱼水其遇。神谟睿算。股肱左右。位极门下。勋高开国。缅焉思昔。年踰七百。馀庆蕃衍。子孙千亿。内外世世。冠冕翕赫。泽流区宇。系为众祖。 先朝葬嫔。实在墓后。厥后崇奉。乃夷其土。天日重新。陵亦随替。诸孙吁天。爰复旧制。四尺之封。永识来世。某等。邈然后代。俱是末裔。来集墓下。怆然永慕。兹荐泂酌。敢以事告。
祭李安峡(光馨)文
我之取妇。实兄外党。我在童年。兄时已壮。自是相见。即已相喜。倏忽逮今。殆踰三纪。相望山野。一夕可至。往来过从。岁常三四。及来京师。获同邻比。相从朝暮。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7L 页
不烦童骑。相离则思。相合则悦。交蹠而语。肝胆两烛。亲旧虽多。岂尽知己。凡今爱我。如兄有几。我今过五。兄则近七。及此衰晚。乃成离索。音容莫接。三岁于兹。一疾如何。奄至永违。脩短常理。况至暮齿。在兄何憾。我哀无已。呜呼。兄之先人。至行高世。家邦必达。 王命旌异。兄于孝诚。亦自出人。其心与行。有本有因。爱物之深。见利而轻。为人之忠。慕善之诚。亲戚乡党。人皆信之。暂试桐乡。视民如儿。民今思之。如母之慈。其善如此。何命之奇。平生贫窭。白首卑秩。又无男子。螟蛉是托。天于善人。何若是薄。系官于朝。窆不临穴。驰辞遥奠。此恸何极。
祭元右尹(鎤)文
举世靡靡。忘己随俗。子于是非。悉惟己出。世皆徇名。遗内事外。子之所为。不顾毁誉。世情靡定。变幻朝夕。子持一心。至死不易。世之所趋。子所背弃。世之所贤。子所唾鄙。利不能疚。威不能惕。其所不可。贲育莫夺。子之所存。可谓特立。所以于世。实多仇敌。向经混浊。绝无瑕谪。及入 清朝。亦用不合。刚者未见。从古所叹。其必难容。亦自古然。子于孝友。实高于人。廉洁之操。安于窭贫。在职尽己。所至有迹。于家于官。多可为
祭元右尹(鎤)文
举世靡靡。忘己随俗。子于是非。悉惟己出。世皆徇名。遗内事外。子之所为。不顾毁誉。世情靡定。变幻朝夕。子持一心。至死不易。世之所趋。子所背弃。世之所贤。子所唾鄙。利不能疚。威不能惕。其所不可。贲育莫夺。子之所存。可谓特立。所以于世。实多仇敌。向经混浊。绝无瑕谪。及入 清朝。亦用不合。刚者未见。从古所叹。其必难容。亦自古然。子于孝友。实高于人。廉洁之操。安于窭贫。在职尽己。所至有迹。于家于官。多可为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8H 页
法。其穷与达。实由人为。窃位之耻。余亦何辞。至于康强。乃夭其年。其将何咎。吾憾于天。子之直节。鄙心所推。余之纯愚。亦蒙不遗。半世知音。惟我与子。今其亡矣。余恸何既。一奠告诀。词以写哀。斯言诚矣。子其有知。
祭李参判昌期(命俊)文
呜呼。兄之砺操。其寒冰雪。怀章建节。凡至五六。他人处之。虽廉亦足。兄于所莅。不累毫末。于野无田。于里无屋。穷达始终。寒饥若一。比之古人。仲子巨擘。见义之勇。欲善之笃。脱去尘滓。卓出流俗。笔翰之富。记览之博。在于搢绅。亦罕其匹。治剧之能。理人之绩。最诸域中。可谓第一。嗟嗟今世。宁复有诸。自兄云亡。国若空虚。兄之平生。不为不达。不久于朝。长在外职。终后封章。敢言无隐。 上嘉其忠。擢长谏院。君明臣直。千古所罕。兄疾已深。归卧郊圻。天胡不整。而至于斯。 圣心悼惜。命助其葬。身后异恩。荣及泉壤。区区慕用。岂有其既。不知不肖。亦蒙不弃。念始游从。殆垂二纪。病里寄书。求制深衣。班班手迹。藏在箧笥。遍告诸友。托以其儿。临绝之音。谁敢忘遗。闻兄之藏。日月有时。系官莫往。遥奠以辞。嗟乎已矣。兄其有知。呜呼哀哉。
祭李参判昌期(命俊)文
呜呼。兄之砺操。其寒冰雪。怀章建节。凡至五六。他人处之。虽廉亦足。兄于所莅。不累毫末。于野无田。于里无屋。穷达始终。寒饥若一。比之古人。仲子巨擘。见义之勇。欲善之笃。脱去尘滓。卓出流俗。笔翰之富。记览之博。在于搢绅。亦罕其匹。治剧之能。理人之绩。最诸域中。可谓第一。嗟嗟今世。宁复有诸。自兄云亡。国若空虚。兄之平生。不为不达。不久于朝。长在外职。终后封章。敢言无隐。 上嘉其忠。擢长谏院。君明臣直。千古所罕。兄疾已深。归卧郊圻。天胡不整。而至于斯。 圣心悼惜。命助其葬。身后异恩。荣及泉壤。区区慕用。岂有其既。不知不肖。亦蒙不弃。念始游从。殆垂二纪。病里寄书。求制深衣。班班手迹。藏在箧笥。遍告诸友。托以其儿。临绝之音。谁敢忘遗。闻兄之藏。日月有时。系官莫往。遥奠以辞。嗟乎已矣。兄其有知。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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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西平府院君(韩浚谦)文
呜呼。人之善恶。观于一世。盖众心之好恶。非可户喻而力制。或此悦而彼厌。或先后之有异。唯其翕然而罔间。乃可见其实德之致。公之存也。国内之人无贵无贱。吾未见有疾公之为人而疵公之事者也。非但未有疾而疵之。实多服其善而称之不已也。今公之殁也。国内之人无贵无贱。吾未见有幸其亡而喜其不起者也。非但未有幸而喜之。实多追思其善而至不堪其咨嗟而涕泗也。盖莅民御众。谤怨易萃。公尝历试方岳。再膺阃寄。而人怀其惠。思之无既。赫赫高明。常多忌忮。自公少壮。固已翱翔乎华显之班。具瞻之位。而逮其居国舅之重。则可谓尊贵无二。而人无间然。咸叹其谊。当其斥逐流离。人皆戚然以喟。及其复用。众又欣然以慰。岂非所谓凤凰芝草。贤愚皆知美瑞。而天下无切齿者欤。然公之所以得此于人。何尝有求于彼哉。所谓宗庙之敬。墟墓之哀。乃自然之理也。惟公德美实出天畀。其爱人利物之心。如阳春之霭霭。其矜愚容众之量。如沧溟之无际。至其喜怒不动于色。宠辱不入于意。于巍巍之倘来。乃欿然其自视。所以贤愚咸得其心。富贵不能为累。岂非一代
呜呼。人之善恶。观于一世。盖众心之好恶。非可户喻而力制。或此悦而彼厌。或先后之有异。唯其翕然而罔间。乃可见其实德之致。公之存也。国内之人无贵无贱。吾未见有疾公之为人而疵公之事者也。非但未有疾而疵之。实多服其善而称之不已也。今公之殁也。国内之人无贵无贱。吾未见有幸其亡而喜其不起者也。非但未有幸而喜之。实多追思其善而至不堪其咨嗟而涕泗也。盖莅民御众。谤怨易萃。公尝历试方岳。再膺阃寄。而人怀其惠。思之无既。赫赫高明。常多忌忮。自公少壮。固已翱翔乎华显之班。具瞻之位。而逮其居国舅之重。则可谓尊贵无二。而人无间然。咸叹其谊。当其斥逐流离。人皆戚然以喟。及其复用。众又欣然以慰。岂非所谓凤凰芝草。贤愚皆知美瑞。而天下无切齿者欤。然公之所以得此于人。何尝有求于彼哉。所谓宗庙之敬。墟墓之哀。乃自然之理也。惟公德美实出天畀。其爱人利物之心。如阳春之霭霭。其矜愚容众之量。如沧溟之无际。至其喜怒不动于色。宠辱不入于意。于巍巍之倘来。乃欿然其自视。所以贤愚咸得其心。富贵不能为累。岂非一代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9H 页
之伟人。山川之间气也欤。窃念曾于西北。幸皆为属吏。自初迄今。殆垂二纪。而其蒙幸之深。则实自朔方而始。许以心知。期以国士。或从侍酒。辄至终晷。温然色辞。肝胆是披。当时守宰。皆莫与比。方其困厄羁旅。乃获此知遇于大君子。夫遭逢之难。自古所叹。则翼之所获于公。岂非旷世而无几。及其退遁荒野。分甘终否。公登将坛。辟及田里。翩然尺书。偏裨是使。谕以同事。勉其遁思。翼虽效欧公之辞而不就。然是者徒深知乎无似。区区犬马之愚。恒切感刻于心髓。呜呼。去岁秋暮。来守此地。往辞公门。殆至三四。悒然拜别。公时病瘁。今未期岁。凶闻乃至。慇勤语言。犹在心耳。嗟嗟此生。永隔音旨。东望长号。此恸何涘。官守有限。莫往而止。缄辞送奠。涕泪横坠。精灵不昧。其鉴也未。呜呼哀哉。
祭赵昌平(亨男)文
惟公。禀质端良。揉染义方。临事详慎。秉心慈祥。称信于朋。称贤于乡。早游士友。誉重 国庠。试宰百里。惠爱不忘。归老松楸。寿考康强。虽曰无子。尚有螟蛉。天年归尽。随化而宁。翼之妻母。实公之妹。童年娶妇。即承款诲。倏忽逮今。垂四十载。妻父妻母。既皆违背。惟
祭赵昌平(亨男)文
惟公。禀质端良。揉染义方。临事详慎。秉心慈祥。称信于朋。称贤于乡。早游士友。誉重 国庠。试宰百里。惠爱不忘。归老松楸。寿考康强。虽曰无子。尚有螟蛉。天年归尽。随化而宁。翼之妻母。实公之妹。童年娶妇。即承款诲。倏忽逮今。垂四十载。妻父妻母。既皆违背。惟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29L 页
公尚存。远在江外。公年八十。翼亦斑白。潘杨之好。古称其睦。虽曰姻亲。情实骨肉。于前五年。忝守松京。西距仙庄。不盈一程。杖屦时临。承拜欢然。及避胡难。同泛江船。相从忧患。逮至寇退。公留水边。犹府境内。数迎府治。侍酒留连。未几还洛。别泪涟涟。自是相离。西望心驰。音书虽传。觌德无期。云何一夕。凶闻乃及。更未承颜。遽此永隔。追思平昔。悲悼何极。系官莫往。遥奠菲薄。荒辞写情。庶几歆格。
祭完平李相国(元翼)文
呜呼。通于天下。所尊惟三。有其一者。人尚难焉。况得以兼。于其一也。得至其盛。人犹起钦。况兼有之。而各得其盛。岂非绝无于古今。论公之齿则八十有八年。通一世盖绝少焉。论公之爵则为百寮首。而罢而复为者。凡至六七。作相之后四十馀年而殁。自 国朝而未有。论公之德则丹悃断断而无他。素襟洒酒而无累。孝友孚于家庭。忠义尽于 庙社。寒苦之节。人所不堪。而若一于终始。利泽之施。及于民物者。不可以数计。不但朝廷贤士大夫无不高其行而服其义。至于闾阎妇女儿童走卒田野农夫。亦皆诵其名而慕其美。盖自五十馀年来立朝之贤。未有其比。非天
祭完平李相国(元翼)文
呜呼。通于天下。所尊惟三。有其一者。人尚难焉。况得以兼。于其一也。得至其盛。人犹起钦。况兼有之。而各得其盛。岂非绝无于古今。论公之齿则八十有八年。通一世盖绝少焉。论公之爵则为百寮首。而罢而复为者。凡至六七。作相之后四十馀年而殁。自 国朝而未有。论公之德则丹悃断断而无他。素襟洒酒而无累。孝友孚于家庭。忠义尽于 庙社。寒苦之节。人所不堪。而若一于终始。利泽之施。及于民物者。不可以数计。不但朝廷贤士大夫无不高其行而服其义。至于闾阎妇女儿童走卒田野农夫。亦皆诵其名而慕其美。盖自五十馀年来立朝之贤。未有其比。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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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间气之聚。其安能兼有。而各得其盛至于如是。然其齿与爵。虽皆绝高于世。若人之所以叹服慕望而不能自已者。其惟在德。岂在于此。呜呼。生为元老。备有诸贵。全归终命。俯仰无愧。在公何憾。怡然而逝。唯是世之哀公者。无间于上下远迩。不整之哀。云亡之痛。曷有其已。况如翼者。承以先契之旧。赐以顾遇之厚。又察区区之愚。收置门下之后。不但许与之。公期以事业。亦且眷怜之。私视犹子侄。自就闲于丘园。遂几杖之阔别。每愧候问之旷阙。奄至语音之长隔。则区区安仰之恸。失声之哭。其安能以自抑也。盖世之知公者。徒知其著于外者而已。翼之愚幸窃有以得公之心。此公之所以见顾。翼之所以仰服乎公者。在众人而尤深。荒辞薄奠。讵尽微忱。念平昔之眷顾。尚庶几乎鉴临。
祭金判书(起宗)文
惟兄在家之行。则诚孝可感神明。持己之廉。则贫约常如寒士。其才之明敏。恢恢乎决众事之烦。其心之慈良。恳恳乎忧生民之困。致身于板荡之际。功既铭于鼎钟。历试于藩翰之专。爱必遗于民物。及夫管度支之重与军国之谋。应敌要以相持。理财先于节用。
祭金判书(起宗)文
惟兄在家之行。则诚孝可感神明。持己之廉。则贫约常如寒士。其才之明敏。恢恢乎决众事之烦。其心之慈良。恳恳乎忧生民之困。致身于板荡之际。功既铭于鼎钟。历试于藩翰之专。爱必遗于民物。及夫管度支之重与军国之谋。应敌要以相持。理财先于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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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非所谓百夫之特。一世之良也耶。何图家祸之荐仍。既丧偶而失子。变又生于理外。刑乃及于帷房。肝肠安得而不摧伤。神气安得而不耗散。终又大故是遭。以致毁瘠太过。身安得而支。寿安得而永耶。呜呼。如兄过人之善。而何祸之奇耶。如兄用世之才。而何夺之遽耶。是诚理之所不可晓者。而岂非关于邦运之衰耶。翼之愚惷。于世寡合。晚而识子。相爱实深。我既向慕之不忘。兄亦眷顾之实异。相识虽多。如兄几人。今忽失之。伤悼何极。实忧殄瘁。岂独为私。海澨迢迢。伏枕京洛。往哭无路。南望涕涟。一奠寄哀。庶鉴此意。呜呼哀哉。尚飨。
祭金知事先生(继焘)文
呜呼。众人无数。唯士为贵。人之为人。惟生与食。至于为士。非教曷因。所以师教。恩并君亲。念始受学。自在童幼。惟我先祖。实与有旧。因缘获幸。挟册于门。自顾钝愚。何能出群。尚谓可教。不倦其传。昭明之选。宣圣之删。岂惟句读。义自粲然。追思往事。四十馀年。倭乱播迁。未克卒业。幸皆脱死。因成辽阔。其后登朝。遭时窃位。荐蒙恩宠。叨冒至此。究厥所由。岂非教力。小子衰晚。须鬓皓白。先生尚在。年高九帙。不能就养。每愧
祭金知事先生(继焘)文
呜呼。众人无数。唯士为贵。人之为人。惟生与食。至于为士。非教曷因。所以师教。恩并君亲。念始受学。自在童幼。惟我先祖。实与有旧。因缘获幸。挟册于门。自顾钝愚。何能出群。尚谓可教。不倦其传。昭明之选。宣圣之删。岂惟句读。义自粲然。追思往事。四十馀年。倭乱播迁。未克卒业。幸皆脱死。因成辽阔。其后登朝。遭时窃位。荐蒙恩宠。叨冒至此。究厥所由。岂非教力。小子衰晚。须鬓皓白。先生尚在。年高九帙。不能就养。每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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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似。云何一夕。泰山颓矣。丕哉圣谟。多矣史编。唇腐齿落。上下贯穿。抠衣自远。户屦常盈。穷而韦布。达而公卿。游其门者。几半都城。齿德两尊。世岂有比。终身空室。子又夭逝。嗣续无托。是何报施。言念教育。恩深河海。嗟嗟此生。报德无地。兹陈泂酌。辞以写情。精爽不昧。庶鉴微诚。呜呼哀哉。尚飨。
祭月沙李相国(廷龟)文
惟公。鸾凤之姿。天汉之精。洒然其容。琅然其声。秀出群类。望若仙人。翱翔词艺。沿溯典坟。发言成章。不劳而臻。书为记述。咏为诗词。奇才逸气。细大咸宜。华如文锦。肆如注川。主盟一代。超视千年。操觚之徒。敛衽推先。受知 宣庙。宠遇日渥。傧待 王人。应对 上国。卞诬一奏。 帝疑洞解。事光国耻。名满海内。春官掌礼。前后凡几。恳恳斯文。一意脩废。曩在混浊。天地闭塞。危行正言。不为祸惕。人服其义。乃知松柏。中兴再造。圣贤相逢。 上眷宿德。倚任益隆。历典兵机。延登台座。士贺于朝。民咏于野。启沃之勤。绸缪之备。维匡密勿。赞出圣治。尽瘁十载。遂成沈痼。退卧于家。医问交路。尚冀获安。再相明时。家邦无禄。天不整遗。呜呼哀哉。恺悌爱人。天性自然。惟亲与旧。无不欢焉。终
祭月沙李相国(廷龟)文
惟公。鸾凤之姿。天汉之精。洒然其容。琅然其声。秀出群类。望若仙人。翱翔词艺。沿溯典坟。发言成章。不劳而臻。书为记述。咏为诗词。奇才逸气。细大咸宜。华如文锦。肆如注川。主盟一代。超视千年。操觚之徒。敛衽推先。受知 宣庙。宠遇日渥。傧待 王人。应对 上国。卞诬一奏。 帝疑洞解。事光国耻。名满海内。春官掌礼。前后凡几。恳恳斯文。一意脩废。曩在混浊。天地闭塞。危行正言。不为祸惕。人服其义。乃知松柏。中兴再造。圣贤相逢。 上眷宿德。倚任益隆。历典兵机。延登台座。士贺于朝。民咏于野。启沃之勤。绸缪之备。维匡密勿。赞出圣治。尽瘁十载。遂成沈痼。退卧于家。医问交路。尚冀获安。再相明时。家邦无禄。天不整遗。呜呼哀哉。恺悌爱人。天性自然。惟亲与旧。无不欢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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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和乐。不见忿色。有若驺虞。不害于物。惟是吉德。人岂可及。二难并美。齐名艺苑。辉映朝端。扬历华显。诸孙兰茁。相继词科。举世艳之。谓文章家。古今福禄。岂复有加。念惟无似。早蒙知怜。自未弱冠。受业于前。许其微才。期以成就。倏忽逮今。迨四十岁。终始眷顾。情如亲戚。中年畎亩。迹远京洛。翩然尺牍。未尝断绝。及入脩门。朋俦来集。屡拜于堂。欢然色辞。华筵置酒。必召与之。教育之恩。知爱之厚。区区感激。没齿何已。忧哀疾病。未获源源。高山忽颓。逝水沄沄。徽音永隔。今古何速。来瞻门馆。涕泗横落。兹陈薄奠。侑以芜词。不昧者存。庶几鉴兹。呜呼哀哉。尚飨。
祭楸滩吴相国(允谦)文
粤惟我邦。僻在海东。风俗之善。自于箕封。斯学一脉。尚且寥寥。讲求开阐。爰始 本朝。诸贤迭兴。远绍洛闽。坡山高蹈。是惟天民。四方闻风。百舍抠衣。惟时我公。早自得师。从游林下。日闻至论。陋彼俗学。依此正门。薰陶浸润。积以岁月。玩索之精。操守之力。端详和乐。忿厉不形。虽缘质美。实惟学成。爱人之念。温然若伤。接物之际。惟见慈详。清贫俭约。罔间终始。萧然圜堵。实一寒士。宗族称孝。朋友称义。策名立朝。随处自
祭楸滩吴相国(允谦)文
粤惟我邦。僻在海东。风俗之善。自于箕封。斯学一脉。尚且寥寥。讲求开阐。爰始 本朝。诸贤迭兴。远绍洛闽。坡山高蹈。是惟天民。四方闻风。百舍抠衣。惟时我公。早自得师。从游林下。日闻至论。陋彼俗学。依此正门。薰陶浸润。积以岁月。玩索之精。操守之力。端详和乐。忿厉不形。虽缘质美。实惟学成。爱人之念。温然若伤。接物之际。惟见慈详。清贫俭约。罔间终始。萧然圜堵。实一寒士。宗族称孝。朋友称义。策名立朝。随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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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少历州县。民思其惠。中罹昏乱。其守愈励。东西南北。夷险一视。渤海扶桑。鲸波万里。行已有耻。不辱于使。夫子所称。公殆庶矣。 龙飞拨乱。聿求贤德。委以冢宰。遂至爰立。十载廊庙。一意启沃。位冠百僚。年高八秩。清名令望。观仰一国。云何不整。一病奄忽。国无老成。朝丧蓍龟。 圣心震悼。士类含悲。呜呼哀哉。翼也生后。未亲有道。独学伥伥。多愧卤莽。初因宧游。幸际德宇。不鄙其愚。即蒙知许。自始逮今。三十年所。及值清时。来会于京。忝公下僚。获佐铨衡。相遇欢然。鱼川鸟云。每奉款款。言若兰薰。同时诸公。谁不相与。至于相知。如公有几。光阴苒苒。世事茫茫。公年既耋。翼鬓亦霜。公之告疾。翼亦卧床。问不获亲。遽闻云亡。知己之丧。昔人所痛。輀车之行。又不祖送。悼今思昔。有涕涟洏。一奠遥诀。告以芜辞。言何能尽。庶几鉴兹。呜呼哀哉。尚飨。
祭申进士(光枢)文
维君。趋向之正。持身之洁。文词之富。知识之达。在今士类。其谁能及。凡在相知。孰不爱慕。奇穷半生。其志愈励。宜其一出。播华于世。奈何不然。奄尔夭逝。天之生才。其意安在。常幸吾门。得君为姻。在诸族党。情好
祭申进士(光枢)文
维君。趋向之正。持身之洁。文词之富。知识之达。在今士类。其谁能及。凡在相知。孰不爱慕。奇穷半生。其志愈励。宜其一出。播华于世。奈何不然。奄尔夭逝。天之生才。其意安在。常幸吾门。得君为姻。在诸族党。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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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亲。每见谈论。不觉至暮。言言相契。豁若披雾。今焉失之。我恸何涯。言将谁听。听将谁知。我之为恸。非君而谁。浮世茫茫。众万不穷。死生离合。如云在空。其将何为。付诸天公。唯是哀情。自切于中。灵车将发。永辞城郭。一奠告诀。庶几歆格。
祭尹南阳(棨)文
呜呼。义绝戎和。腥尘飙起。 乘舆播越。三里之城。会稽耻深。白登围急。率土含痛。有死无生。翼等。苍黄奔波。失 王之处。归过君府。遂谋收兵。君心实同。不谋而协。召呼张设。多君所为。庶得影从。共赴国难。师徒未集。虏骑乘虚。君未及跳。为贼所止。骂贼不屈。即死凶锋。壮节凛然。视古无愧。自遭此变。一境丧心。皆思散亡。莫可复振。吾侪此举。实义当然。丧败若斯。天何可恃。呜呼。吾 君仁圣。在古罕闻。戎疾横来。颠沛至此。凡为臣子。其痛如何。失我同盟。志竟莫遂。呼天痛哭。我将安归。死亦何悲。生亦何喜。惟君伟器。华闻夙驰。度量之弘。志趣之正。人期远到。奈何止斯。蒿葬岛中。棺非其棺。山川愁惨。天日无辉。今将出归。来奠一酌。词以为诀。此情何穷。呜呼哀哉。
祭尹知事(昕)文
祭尹南阳(棨)文
呜呼。义绝戎和。腥尘飙起。 乘舆播越。三里之城。会稽耻深。白登围急。率土含痛。有死无生。翼等。苍黄奔波。失 王之处。归过君府。遂谋收兵。君心实同。不谋而协。召呼张设。多君所为。庶得影从。共赴国难。师徒未集。虏骑乘虚。君未及跳。为贼所止。骂贼不屈。即死凶锋。壮节凛然。视古无愧。自遭此变。一境丧心。皆思散亡。莫可复振。吾侪此举。实义当然。丧败若斯。天何可恃。呜呼。吾 君仁圣。在古罕闻。戎疾横来。颠沛至此。凡为臣子。其痛如何。失我同盟。志竟莫遂。呼天痛哭。我将安归。死亦何悲。生亦何喜。惟君伟器。华闻夙驰。度量之弘。志趣之正。人期远到。奈何止斯。蒿葬岛中。棺非其棺。山川愁惨。天日无辉。今将出归。来奠一酌。词以为诀。此情何穷。呜呼哀哉。
祭尹知事(昕)文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33H 页
恭惟外族。著望自昔。在于丽朝。官封世奕。积德百年。又发近代。相业文声。传诵海内。吾毋诸从。才俊尤多。公之昆季。四继文科。翱翔华显。俱跻峻秩。一时隆盛。谁与为匹。公于文艺。才固超人。耳揉(一作擩)目染。不劳而臻。天资恬静。物累自轻。其于利势。淡然无情。耻为苟合。与世两弃。中年以后。长在散地。洁清之操。终始一致。虽居阛阓。如在林野。此最高处。人谁知者。晚喜古学。远慕宋贤。图书左右。一室翛然。道东之编。十亩之录。足见雅尚。迥出尘俗。翼也后生。蒙爱特异。于亲戚中。自为知己。每侍诲谕。肝胆是披。上下古今。款款终晷。兵尘忽起。家国板荡。继有谗舌。退伏草莽。一辞门馆。寒暑累递。虑外凶闻。乃及此际。为位长号。摧恸何涘。废处之踪。不敢至京。饥饿又痼。尚阙一行。缅想平生。愧负幽明。今来松楸。瞻望非远。又不能往。闷然而返。区区微诚。怀不自已。缄辞送奠。庶鉴此意。
祭海昌尹相国(昉)文
呜呼。世称相臣。为朝德首。苟非德业闻望推服于一代。其安能至兹。大受至于两世之连仍。实自古而罕有。当 先王西幸之日。先相公受命于草莽。逮 圣上龙兴之初。公又延登于左右。非但我 朝百年来
祭海昌尹相国(昉)文
呜呼。世称相臣。为朝德首。苟非德业闻望推服于一代。其安能至兹。大受至于两世之连仍。实自古而罕有。当 先王西幸之日。先相公受命于草莽。逮 圣上龙兴之初。公又延登于左右。非但我 朝百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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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求之往牒。亦不多数。非但荣宠慕望于当世。亦且事迹流传于永久。惟公恬静之操。物无所营。宽大之量。人莫能窥。纷华自绝于嗜好。喜怒不见其几微。文词之逸。得之家庭而人自不及。廊庙之器。成于夙龄而众望是推。历试外内。廉白播闻于远迩。中经昏乱。劲节不变于祸机。此所以在 圣上新化之初。求贤如渴。励精图治。而举之众臣之中。加之百僚之上。为一世之表仪者也。明良相遇。聚精会神。四方拭目。想望昌辰。邦运平陂。事多艰屯。尽瘁朝夕。一意忧勤。何降割之斯酷。乃皮币之不免。腥尘忽及于城阙。翠华苍黄于郊甸。公于是日。奉 庙社于江曲。当时祸变之惨。实是千古之辱。奈何三至之谤。初出于传闻之误。因致细人之乘隙。遂至媒孽而点污。痛哉痛哉。然白黑易明。众目难欺。彼指无为有者。虽能惑乱于一时。见今不待百年之久。而诬罔之状。国人皆知。然则郊外之居。海西之谪。岂足以累公于毫末耶。念惟愚惷。生在宇下。爰自童稚。即蒙许假。于亲戚中。眷顾实过。及忝茅征。如鹤斯和。窃期协赞。共扶大厦。每候门馆。辄至倾泻。变故以来。同被谗舌。退伏穷山。寒暑四阅。拙于谋食。箪瓢常窘。手札远赐。必形忧闷。今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34H 页
春北上。获亲色辞。违离会合。一欢一悲。不能久侍。倏尔思归。回首终南。行道迟迟。曾不踰乎半载。何凶讣之遽及。邦知春日之一拜。终成此生之长隔。衰门祸故之荐臻。又迫叔母之窆日。将往视于济墟。势不可以他适。玆不得临柩而诀。执绋而送。惟有北望而失声。向风而长恸。身留心往。恨与悲深。缄辞远寄。聊致卑忱。尚冀不昧。庶垂鉴临。呜呼哀哉。尚飨。
祭溪谷张相(维)文
呜呼。我之与公。本有瓜葛之属。逮能知乎为举。以道义而相结。公时弱冠。我未三十。相从还往。同在京洛。自天理之幽妙。及群言之微密。每相与以讲究。至竟日而达夕。幸相契而领悟。辄怡然而悦怿。或差池而难合。辄论卞之不释。斯乃古之所谓以文而会。丽泽之益者。岂如世俗之交。以利势而相逐。盖其相期而相许。实不在古君子之下。而其相慕而相爱。虽古之朋友。亦莫以过。时同志而同方。有崔,李之相随。合为四友。如唐四夔。及至昏朝。遂星散而分飞。离群索居者十有馀年。复相聚于京师。而吾友三人。并郎铨司。自是骞腾。云衢四达。曾未几岁。俱跻峻秩。冢宰文衡。众望允洽。云何不幸。奇疾乃缠。公卧既久。我病十年。
祭溪谷张相(维)文
呜呼。我之与公。本有瓜葛之属。逮能知乎为举。以道义而相结。公时弱冠。我未三十。相从还往。同在京洛。自天理之幽妙。及群言之微密。每相与以讲究。至竟日而达夕。幸相契而领悟。辄怡然而悦怿。或差池而难合。辄论卞之不释。斯乃古之所谓以文而会。丽泽之益者。岂如世俗之交。以利势而相逐。盖其相期而相许。实不在古君子之下。而其相慕而相爱。虽古之朋友。亦莫以过。时同志而同方。有崔,李之相随。合为四友。如唐四夔。及至昏朝。遂星散而分飞。离群索居者十有馀年。复相聚于京师。而吾友三人。并郎铨司。自是骞腾。云衢四达。曾未几岁。俱跻峻秩。冢宰文衡。众望允洽。云何不幸。奇疾乃缠。公卧既久。我病十年。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34L 页
纷药饵之无效。徒相闷而相怜。又岂知夫大难忽起。家国破灭。公之一门。罹祸尤酷。天实难知。何至斯极。遭此惨毒。其何堪忍。矧以痼疾。自至摧陨。忧哀死丧。人所悲悯。至公之逝。尤可痛悯。我被唇舌。废处乡曲。穷饿又锢。迹阻京国。不能往视。音闻亦阔。及闻疾革。乃寓一札。其书未达。凶讣奄及。嗟嗟我友。乃成永隔。北望长痛。肝胆如裂。呜呼哀哉。惟公生禀自殊。悦学甚夙。才惟间世。文实天得。沈潜坟籍。竭一生力。盖自理气之始。至乎鬼神之变。自吾儒之正。至乎释老之传。无不究索。皆有定见。自经传之大。至乎百家之编。自史氏之记。至乎众技之偏。亦皆穿贯。细大不捐。以是。其卞说触处而不穷。文章百体之咸备。不但伏一伏之文人。亦将垂不朽于千祀。至于恬淡之性。物莫能累。洁白之操。人绝疵议。此公之奇才清节。卓然人不可及。而观仰于一世者也。然吾犹不能无恨者。盖吾辈始者之立心。唯洙泗洛闽之是师。而公尚汎滥而出入。吾常疑夫贤智过之。及见其肆力于文辞。则又惧夫此学之功微。乃骎骎为所夺。不免彼盛而此衰。如以其超迈之资。使专笃于斯。不变迁于他学。勉终始而孜孜。则其道德之纯备。事业之辉煌。又岂止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35H 页
如今之所为。吾知其如此。而不敢相规者。见公之所就已自瑰奇卓绝。为众所推。自顾区区所守。虽不能变于他歧。而用力灭裂。不能有进。惟惧废隳也。然自今而思之。友道实亏。责其可辞。悔其可追。呜呼。今公之亡。实邦运之所关。士类之所同悲。国人之所共叹。而吾独思其平日相爱之情。而更不可见其容而闻其言。则安能禁其悼恸之独深。而涕泪之汍澜也。闻大葬有期。匹马来思。一奠告诀。公其有知。呜呼哀哉。
祭迟川崔相(鸣吉)文
呜呼。公是吾平生故旧。少年相爱之情。何异骨肉兄弟。况又以道义相结。则实以古人朋友磨切之道相期。岂但如世俗辈交往追逐而已也。自乱后分离今十年有馀。仆初因罪废。退伏畎亩。及蒙收叙。乞养因留。绝迹京洛。兄至大用。秉一国之柄。所谓秦国莫敢望焉。其后作南冠之絷于异城者数年。其得脱于虎口而归。实天也。盖兄之敏锐之才。深妙之文。绝出于等夷。所以得君得时。致位百僚之上。如升虚之易。而及至临乱见危。勇于自当。视身如鸿毛。辞直理正。不慑不挫。则此兄之所以大过人者。岁寒乃见也。虽叔孙昭子之见执于晋。何以过此。区区故人之情。始则闷
祭迟川崔相(鸣吉)文
呜呼。公是吾平生故旧。少年相爱之情。何异骨肉兄弟。况又以道义相结。则实以古人朋友磨切之道相期。岂但如世俗辈交往追逐而已也。自乱后分离今十年有馀。仆初因罪废。退伏畎亩。及蒙收叙。乞养因留。绝迹京洛。兄至大用。秉一国之柄。所谓秦国莫敢望焉。其后作南冠之絷于异城者数年。其得脱于虎口而归。实天也。盖兄之敏锐之才。深妙之文。绝出于等夷。所以得君得时。致位百僚之上。如升虚之易。而及至临乱见危。勇于自当。视身如鸿毛。辞直理正。不慑不挫。则此兄之所以大过人者。岁寒乃见也。虽叔孙昭子之见执于晋。何以过此。区区故人之情。始则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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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陷不测之危。衋然以伤。终则喜其不可夺之节。可以有辞于世也。窃自增气也。兄之返国之日。仆适以辞职上洛。得一夜相对衰容。其欢喜又如何。此乱后始得之。而曾所千万不期。实所谓针芥之幸也。亦岂非天也。其明日。又分手南归。相望又复渺然。今三年矣。岂意夫竟不得更见而遽此永隔耶。呜呼痛哉痛哉。前年仆得罪于天。丧室丧亲。又失长子。惨祸骈集。兄手书相慰。矜恤备至。仆在悲哀中。亦手书以报也。闻兄临绝之日。思我不已。呜呼。兄以不得见我而逝。为临终之恨。则仆之不得更见而永离。岂不为终身之恨也。呜呼。知我者亡矣。爱我者亡矣。古所谓无为为善者。实谓我今日之情也。呜呼苦哉苦哉。吾生已老矣。朋友凋落。理无足怪。今年又死了许多人矣。旧日亲友在者。唯敦诗一人。与我共两人。此两人者于世。岂不甚孤乎。岂不可怜乎。亦几何不从公而逝乎。其亦可悲矣。公之丧。来葬于同道数舍之地。而斩焉守制。不得往哭。唯使儿孙奠一觞。而言又不可文。玆略道少日相爱之情。暮年离阔之恨及今永违之痛以为诀。公其知也耶。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