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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x 页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序(二十四首)
序(二十四首)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59H 页
学孟编序
君子之学。学以尽人之道。也人之道如何。天生万物。人得其秀而最灵。其具于心也有仁义礼智之性。其感物而动。则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情。其见于行。则为父子之亲。君臣之义。夫妇之别。长幼之序。朋友之信。此人之道也。人之生。其性无不同。故其为道亦无不同。故曰。道一而已矣。然人非上圣之资。其气禀物欲之累必有以害其性。而道有不能尽焉。故必学以尽其道也。夫学以尽其道者当如何。学古之先尽人之道者而已矣。古之先尽人之道者。圣人是也。尧传舜。舜传禹。禹传汤。汤传文武。其所以惟精惟一。克念克敬。存诸心而施诸行者。既皆自尽夫人道之极。而其推之以及乎家国天下者。又无非尽人物之性而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参矣。及吾夫子祖述尧舜。宪章三王。上律下袭。集大成而立人极焉。虽不得尧舜之位。施尧舜之泽于一世。而著之六经。传之门人。乘之无穷。人道明于万世矣。故曰。圣人人伦之至。圣人之于人道也。犹规矩之方圆也。求尽人之道。而不
君子之学。学以尽人之道。也人之道如何。天生万物。人得其秀而最灵。其具于心也有仁义礼智之性。其感物而动。则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情。其见于行。则为父子之亲。君臣之义。夫妇之别。长幼之序。朋友之信。此人之道也。人之生。其性无不同。故其为道亦无不同。故曰。道一而已矣。然人非上圣之资。其气禀物欲之累必有以害其性。而道有不能尽焉。故必学以尽其道也。夫学以尽其道者当如何。学古之先尽人之道者而已矣。古之先尽人之道者。圣人是也。尧传舜。舜传禹。禹传汤。汤传文武。其所以惟精惟一。克念克敬。存诸心而施诸行者。既皆自尽夫人道之极。而其推之以及乎家国天下者。又无非尽人物之性而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参矣。及吾夫子祖述尧舜。宪章三王。上律下袭。集大成而立人极焉。虽不得尧舜之位。施尧舜之泽于一世。而著之六经。传之门人。乘之无穷。人道明于万世矣。故曰。圣人人伦之至。圣人之于人道也。犹规矩之方圆也。求尽人之道。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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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圣人。是犹求方圆而不以规矩也。奚足以尽人之道哉。虽然。圣人之道。浩浩洋洋。如天之不可得而升也。故必先学古之传圣人之道者。而后圣人可得而学也。孟子亚圣也。实私淑于夫子之孙子思。而得夫子之传焉。当战国人欲横流。异端蜂起之时。著七篇之书。以推明尧舜三王孔子之道。黜霸功之卑。斥异端之失。明人心性情之理。以晓天下后世。使晓然知人性之善而圣人之可学而至。故其论性。必称尧舜。论孝悌。必称尧舜。论交友。必称尧舜。论事君治民。必称尧舜。而又以不如舜为终身之忧。盖以惟尧舜为能尽人道之极。故学以尽人之道者。必至于尧舜而后已也。至于论王政则称文王之治岐。论征伐则称汤武之救民。以金声玉振。论孔子之大圣。析理欲于几微之际。决存亡于义利之间。及其知言养气之说。山木鸡犬之喻。天爵人爵之论。旌招获禽之譬。妾妇丈夫之辨。其言无不精深峻切明白痛快。百世之下。能使人开悟激厉。如提耳而面教之。善乎韩子之论曰。求观圣人之道者。必自孟子始。自孟子后千四五百年。而程朱子出焉。其所以知之明而见之实。进乎圣人。而续夫既绝之统者。实得之于是书。故其平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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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论辨。悉本于此。而又为之注解。以著其义。于是七篇之旨焕然明于世矣。愚伏读是书。玩其文探其义。未尝不肃然若圣贤之临于前而亲闻其指教也。而顾其书杂记散出。似无伦纪。窃不自量。乃敢汇分为十卷。以为钻仰之地。既而反复参玩。节目分明。进为有序。凡学者所以知性懋学。存心察伦。守身处世之道与夫王政之要。圣道之传。各有条贯。粲然不紊。因命曰学孟编。窃惟孟子之道。即尧舜三王孔子之道。尧舜三王孔子之道。即人之道也。人而不学尧舜三王孔子。固无以尽人之道。而尧舜三王孔子之道。非孟子。又无从而入矣。故尽人之道有道。学尧舜三王孔子而已矣。学尧舜三王孔子之道有道。学孟子而已矣。昔朱子采摭周子,程子,张子之书为近思录而曰。近思录。四子之阶梯。愚之次辑是编。亦略依近思录之序。而窃尝为之说曰。孟氏。学尧舜三王孔子之阶梯也。或曰。子之为此编。固善矣。然程朱子教人。必以论孟为入道之要。而又必使先读论语。而后及乎孟子。今子乃专以孟子为学。得无有戾于先贤之旨。而终不免有偏狭隘陋之病乎。曰。是固然矣。自古圣贤之言。各有详略之异。盖因人之高下。时之盛衰。而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0L 页
其言之有不同耳。尧之授舜曰。允执厥中。舜之授禹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先儒以为尧之一言。舜已晓之。故不复更告。而舜之益以三言。惧禹之未晓也。夫语孟二书之言。其有详略。亦犹是也。论语成于门人之手。盖夫子平日训诫之微言。七篇则孟子所自著以喻天下后世者也。夫子之时。去先王未远。先王之政。虽不行于天下。而先王之泽。犹有存者。故天下犹知尊先王之道。而异端犹未炽也。而三千子又皆天下之英才。夫子既尽得而教育之。是其心悦诚服。而得于观感之间者。亦深矣。故夫子罕言性与天道。而只教以下学之方。因其所至而启发之。使其自得之。而其言又浑然含畜而不露。有非初学所易识者。故虽当时群弟子。尚疑其有隐也。况生乎千载之下。无积累之渐。而遽欲窥其门墙。而睹其百官之富。宗庙之美。不亦难矣乎。若孟子之时则去圣已远。微言已绝。处士横议。杨墨塞路。而商鞅,吴起,苏秦,张议之属。纷纷驰骛于世。天下不复知有先王之道。而贸贸然莫知所之。故告子之徒。至以仁义为在外。而虽公孙丑在及门之列。尚以管,晏为问。及他弟子又无复可传斯道者。故孟子惧人心性情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1H 页
之理终昧于天下。而尧舜三王孔子之道终湮灭而不传也。此七篇之所以作也。故其性善仁义之说。理欲公私之辨。皆所以扩前圣之未发。而其言之必极其详。辨之必极其明。不觉其英气之露。圭角之著。而发明譬晓。无复馀蕴。犹恐人之未晓也。其为天下后世虑也。亦深远矣。盖尧之所未发。舜发之。夫子之所未发。孟子发之。合而言之。则论语盖精一执中之要。七篇则并危微之理而尽发之耳。夫不告危微。而能执厥中。非舜则不可。性情之理。公私之辨。非亲炙于圣人之门者。未有不明之而可以入道。况乎以中才当乱世之末流乎。此孟子之所以晓天下后世。必极其详且明者也。今之时。去孟子之时又几二千年矣。偏方晚学。虽脱然自奋。有志于希圣希贤。既非大舜浚哲之资。又无师友观感之益。如三千子得圣人而为之依归。而词章科举之习。佛氏近理之说。所以陷溺人心。蔽塞正路者。又有甚于孟子之时。若不先其详且明者。有以明夫性情危微之理。义利公私之辨。而遽欲究心于浑然含畜之微言。则亦安能知而好之。终不为外物异说之所诱夺乎。朱子曰。为学先要分别义利内外。而后博文约礼之功。方有所措。蔡西山先生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1L 页
教学者。亦必先以道德性命之理。其意盖亦如此也。然则愚之学孟子。亦未始不本于先贤之旨也。且非固只学孟子而已。盖于此研究体味。沛然有得。而后成章而达。进乎论语。以探圣人之蕴。则将涣然冰释。怡然理顺。其所知所存。日进乎高明纯粹。义斯精而仁斯熟矣。于是而又进乎六经。而旁及于天下之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有何偏狭隘陋之患哉。然则其学之当如何。曰。熟读而精思。切己而求之。反身而体之。知吾性之善本不异于尧舜。致明诚之功。期必至于圣人。存其仁义之心。惇其孝悌之实。以为日用下学之地。审内外之分。以处其身。明出处之道。以行其义。其所以自治者既尽矣。而王道之本。仁政之要。亦必素讲而豫明之。以为异日格君行道之具。黜霸者功利之私。辨异端似是之非。而尧舜三王孔子之道。得闻而知之。则由孟氏可以入尧舜三王孔子之道矣。学尧舜三王孔子。可以尽人之道。夫如是而后庶几无忝人之名。而亦可谓善学孟子矣。万历辛丑十一月丙戌。丰壤赵翼。谨序。
大学私览序
大学。先儒称孔氏遗书。盖非圣人不能作也。旧在戴
大学私览序
大学。先儒称孔氏遗书。盖非圣人不能作也。旧在戴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2H 页
记中。程子始表出之。以授弟子。第世远传讹。编简多错。故二程子皆有改正。及朱子因伊川所定而更加釐正。间有阙文。则又推古圣贤遗意。作传而补之。著为章句。以发其义。于是错者正。缺者完。微辞奥旨。靡不粲然。自后诸儒参互演绎。章分句解。各有论著。一篇蕴奥。可谓发尽无馀矣。窃观此书有纲有目。有经有传。其纲大而尽。其目正而序。其经简而备。其传切而明。斯乃千圣传心之要典。百王为治之大法。其义与尚书相表里。而出于圣人之传。以为天下万世法者也。自天子至于庶人。皆不可一日不讲明也。先贤又表章论释。大阐明之。使古昔圣人诚意正心治国平天下之法。昭如日星。坦若大路。人苟自求。求无不得。奈何后之人鲜复留意是书。一切置而不讲。为学者不务乎此。而以规利自私为事。为治者不本乎此。而以拂人偏己为心。人欲横流。天理晦塞。天下贸贸。乱日常多。吁。可惜哉。翼少而失学。年且弱冠。始读是书。探索之久。颇似有得。于今已七八年矣。今温旧读。益似有所感发。乃敢略依明道所定。分经为两章。以传前四章属经前章为上卷。以传后六章属经后章为下卷。非敢以是为得大学本文之旨。只取其经传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2L 页
纲条。各以类从。便于观览。而间亦录其平昔一得之愚。庶或发明其一二。僭妄之罪。虽无所逃。盖非敢以传于人。特以便于私自观览而服行之而已。故名之曰大学私览云。万历丙午十二月己未。谨序。
中庸困得序
中庸。道之名也。以道至当不易而名尔。此篇。子思子传道之书也。故以中庸名之。惟道出于天而费于事。故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行道在德。故言知仁勇。成德在诚。故言诚。诚有至不至。故言天道人道。唯圣人配天地。故又及于天地。故其言有言道者。有言德者。有学者事。有圣人事。有天地事。其要使学者法圣人不息乎诚。以脩德而行道而已。夫圣贤之书垂诸后者。唯六经四书。然诗载歌。咏书记政事。易著天地阴阳。春秋示褒贬。论孟皆记圣贤言行。至于圣贤所著以明为学之道。为万世法者。则惟此篇与大学为然。而大学平论修己治人之道。此则略于成物而详于成己。大学三纲八条。一铺叙而已。此则其言反覆。不厌其繁。大学。学者事也。其言大率皆用力之方。而此则言圣人之德。极其盛大。要之大学为学之大要。此书造极之微言也。故其浅深详略。不同如此。曾子,子思皆继夫子
中庸困得序
中庸。道之名也。以道至当不易而名尔。此篇。子思子传道之书也。故以中庸名之。惟道出于天而费于事。故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行道在德。故言知仁勇。成德在诚。故言诚。诚有至不至。故言天道人道。唯圣人配天地。故又及于天地。故其言有言道者。有言德者。有学者事。有圣人事。有天地事。其要使学者法圣人不息乎诚。以脩德而行道而已。夫圣贤之书垂诸后者。唯六经四书。然诗载歌。咏书记政事。易著天地阴阳。春秋示褒贬。论孟皆记圣贤言行。至于圣贤所著以明为学之道。为万世法者。则惟此篇与大学为然。而大学平论修己治人之道。此则略于成物而详于成己。大学三纲八条。一铺叙而已。此则其言反覆。不厌其繁。大学。学者事也。其言大率皆用力之方。而此则言圣人之德。极其盛大。要之大学为学之大要。此书造极之微言也。故其浅深详略。不同如此。曾子,子思皆继夫子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3H 页
之统。其所传皆夫子之正宗。而惟其言有浅深详略之殊尔。故程子论大学曰。孔氏之遗书。初学入德之门。论此书曰。孔门传授心法。学者求造乎圣门之阃奥。舍是奚以哉。自孟子没。此学不传。及程朱夫子。始推明是书。以传于世。自是天下之为道者。皆知以是书为法也。此程朱夫子所以大有功于斯道也。第自后诸儒如饶氏,陈氏之说。或有异于章句。至于 皇朝诸人各自为解。则众说横骛。亦何纪极。然其中或有所发明者。则亦未必无也。翼旧尝读此。沈潜之久。忽若有得。见诸儒之说。亦或似可取。而诸说之外。又有似得乎经旨者。辄敢录之以备忘也。近复温故。区区所见。幸稍似有进。见前所为说。或得或失。而至其一二大义得乎诸说之外者。则终亦未见其不合也。辄复就加修改。唯于先贤之说。不免异同。则实惧僭妄。罪无可辞。然非敢自是也。姑录之以俟后之知道者。而其于入德之方。则亦或不倍于先贤之旨。欲为道者诚由是而勉焉。亦庶乎其可也。万历乙卯二月甲午。谨序。
论语浅说序
孟子称宰我,子贡,有若之言曰。孔子贤于尧舜。夫尧
论语浅说序
孟子称宰我,子贡,有若之言曰。孔子贤于尧舜。夫尧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3L 页
舜。性之之圣也。圣人莫先于尧舜也。孔子虽大圣。岂贤于尧舜哉。窃意圣人之德。有性而有者。有学而成者。论性而有则尧舜与孔子一也。孔子贤于尧舜。以学言尔。或疑圣人性之。宜不待学。然以圣人之事考之。则似不然。若圣人全无待于学。则尧舜何舍己从人。好问而好察哉。盖其所性而有者。德性是也。至于事物之精微。则虽圣人亦必学而得也。孔子以生知之圣。生于群圣之后。又穷而在下。好古敏以求之。自先圣之道。至于天下之义理。虽小物卑事。无所不学也。故其言曰。不如丘之好学也。又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子贡曰。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中庸曰。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盖集群圣之道而折其衷。尽天下之理而无所遗。此则实生民以来未之有也。孟氏之所称。其谓是欤。先圣之遗籍如易诗书。皆待夫子赞述。而后诗书得其正。易道得以发挥。以传于后。是先圣之文章。皆待夫子而显也。而春秋之作。又使王法明于万世。其明道之功。又生民以来未之有也。由周公而上。皆得君相之位。行其道于天下。孔子不得其位。不得行其道于天下。而天下之贤才皆萃于其门。既教育一世之英才。而至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4H 页
于传千百世。斯人之类。自天子侯王以下咸宗仰之。夫以匹夫为天下师。又生民以来所未有也。而万世之宗仰。又未有如夫子者也。夫学。生民以来未有也。功。生民以来未有也。以匹夫为天下师。生民以来未有也。万世之宗仰。生民以来未有也。德则性之。而其学其功。其为天下万世师。皆群圣人所未有也。然则圣人莫盛于夫子。而人之所当学。宜无如夫子也。学夫子之道。唯在于论语。夫子之书如大传明易道。春秋定褒贬。无非可以见圣人之意也。至于圣人居常言行动静及诲人之微言。学者所当法者。则独此书载焉。故学夫子之道。外此无由也。且夫前乎此。有易诗书。而于学者用力之方。则未若此书之切也。后乎此。有庸学孟子及宋诸贤之书。则切于学者。而其言皆本于此。且论其意味气象。则真所谓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皓皓乎不可尚已。故愚尝窃谓有书以来未有论语也。夫孔子。生民以来未有之大圣。论语。有书以来未有之经籍。而所以学孔子实在于此。然则学者所当诵习服行。宜无如此书也。圣人之言。平易明白。初无难解。而又经前贤讲说。其义尤灿然无可疑者。学者苟心求之。皆可以得其理矣。得其理而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4L 页
实践之。则皆可以为圣贤矣。然天下之士。读此者多矣。鲜有求其理者。夫学者所当诵习服行。无如此书。而其知之之易又如此。乃读之而不求其理。何哉。翼之愚陋。窃幸知读此书而求之。其口讲心潜。盖非一日之积也。七八年前。尝录其区区一得之愚。其后数年而读之。则其言多浅陋可笑。辄改之。今复读之。似觉益有新得。而见前所为说。尚多未是处。又改之。凡三著其说而再改削矣。其于精微之理。虽不能有所发明。亦岂尽无所得哉。兹书而藏之。以为终身钻仰之地。而又略掇其区区仰服敬信之意。以为序云。万历乙卯十月己未。谨序。
孟子分类浅说序
圣贤之书。学者所由学圣贤。无切于四书。窃按。四书其理则一。而其体各不同也。总而论之。庸学只论为学之法而已。至于得见圣贤言行之全。则惟论孟为然。盖庸学。论著之书。论孟。记载之书也。故其文多寡详略不同也。以论孟所载之言论之。论语多单辞只语。孟子多至累数百言。论语多言践行之要。孟子大抵皆说义理。孔子之言。浑然不露。孟子之言锋铓露尽。殆无馀蕴。其不同又如此。盖其德固有圣贤之分。
孟子分类浅说序
圣贤之书。学者所由学圣贤。无切于四书。窃按。四书其理则一。而其体各不同也。总而论之。庸学只论为学之法而已。至于得见圣贤言行之全。则惟论孟为然。盖庸学。论著之书。论孟。记载之书也。故其文多寡详略不同也。以论孟所载之言论之。论语多单辞只语。孟子多至累数百言。论语多言践行之要。孟子大抵皆说义理。孔子之言。浑然不露。孟子之言锋铓露尽。殆无馀蕴。其不同又如此。盖其德固有圣贤之分。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5H 页
而其所遇之时。所接之人。亦不同而然也。何者。论语所答问。皆学者也。虽其学有浅深之殊。然皆慕圣人者也。孟子之时。去圣已远。天下贸贸。不流于纵横战伐之术。则入于无父无君之学。至若告子之徒为义外之说。则人类几乎禽兽矣。故孟子以明道自任。其言皆所以晓世俗也。而其徒如万章,公孙丑之伦。亦皆知识浅陋。故其语之必极其明且尽也。以是。论语之旨。淳深浑厚。孟子之言。明白痛快。自学者言之。所以积仁累行。其进罔觉。以造乎圣贤之域。则必由乎论语。而所以发明开悟。瞭然于义利善恶之分。不失其趋向。则此书似尤切也。翼自在童丱。受读此书。曾于举子时以意分之。以便观览。其后积年温习。又僭著其说。既玩而复之。则其精粗本末。类别序次。开卷视之。森然如指掌。而其所说虽陋不足言。然其说此书之意。则亦或似径直。未必不为愚者之一得也。新学之士或有取焉。则亦或不为无补矣。万历乙卯十月既望。谨序。
心经增减节注附说序
圣贤之学。其本。心而已。夫人均也。有大人焉。有小人
心经增减节注附说序
圣贤之学。其本。心而已。夫人均也。有大人焉。有小人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5L 页
焉。心一耳。有天理焉。有人欲焉。天理人欲。相为消长。人欲消而天理长者为大人。人欲长而天理消者为小人。虽大人之至。至参天地而赞化育。亦不过天理之长之至也。虽小人之至。至沦于禽兽而众恶归焉。亦不过人欲之长之至也。夫一心之中。理欲消长之几。初若甚微。而其归之远。若此其相绝。可不惧哉。故圣贤之学。要在治其心。去私欲之蔽。全天理之公而已。治其心。去私欲之蔽。全天理之公。如之何。曰。守之于未发之前。则天理常存而人欲无隙可入。制之于既发之后。则人欲不得行而天理无所害也。尧舜禹汤文武所以代天理物。孔曾思孟所以继往开来。莫不以是为本也。秦汉以来。圣学不传。心法遂绝。则天下贸贸。人欲炽而天理灭矣。及宋诸大贤出。然后始复以圣贤为学。而以治心为事。于是心法大明。西山生诸大贤后。而得其传。实辑成此经。日晨诵之。夫自尧舜以来及宋凡圣贤心法名言。即合为一书。其要矣乎。盖尝历究其旨。其言虽殊。其求以去人欲全天理则一也。盖圣贤之所以为圣贤。只在天理之全而已。故其言用功之要。无不合若符契也。然则此书乃千圣宗传。所以去人欲全天理。为圣为贤之大法也。而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66H 页
明篁墩程氏又聚宋诸贤语。附注其下。其所以推明经意者亦博矣。翼每敬而读之。窃喜千古圣贤心法之传聚见于一书。而又窃叹前贤择善之要。进脩之笃。真可以接先圣之传。而又以惠后学于无穷也。第见其中或有似不甚亲切于日用持守者。经传中切于心学之语亦似更有当摭者。而附注文多。亦不便于朝暮吟诵。乃敢略加增减。注亦节其要。而间又窃附浅见。僭越之诮。固知无所逃避。盖非敢以传于人。秪求其简约亲切。便于用力。欲朝夕披玩。聊以自励而已云。丁巳七月。谨序。
大学困得序
大学出于曾子之门。实古昔圣贤相传为学之正宗也。盖天生斯人。其理一而已。惟圣人尽之。君子循之而未尽。庶民去之。则失其所以为人矣。先民有术焉。求以循夫理而不失其所以为人。则谓之学也。夫求以循夫理。则必以尽为期。盖其理一也。故惟尽之。乃得为成人。不尽焉。不得为成人也。故君子之学。必以圣人为则也。而既得乎己。则又推以及人。使之亦循夫此理也。斯亦吾分之不可已者。故古人之学。自自(一作治)学至治人。皆学也。而其序有先后之分。其功又各有
大学困得序
大学出于曾子之门。实古昔圣贤相传为学之正宗也。盖天生斯人。其理一而已。惟圣人尽之。君子循之而未尽。庶民去之。则失其所以为人矣。先民有术焉。求以循夫理而不失其所以为人。则谓之学也。夫求以循夫理。则必以尽为期。盖其理一也。故惟尽之。乃得为成人。不尽焉。不得为成人也。故君子之学。必以圣人为则也。而既得乎己。则又推以及人。使之亦循夫此理也。斯亦吾分之不可已者。故古人之学。自自(一作治)学至治人。皆学也。而其序有先后之分。其功又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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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之方。学之道。惟循其先后之序。而各致其为之之方。以求尽夫斯理而已。斯乃千古圣贤相传之要。而此篇乃其法也。然则后之学圣贤者。岂舍此而有门哉。故此篇乃千圣相传之正宗。而万世学者希圣希贤之门也。盖历选群经。其理未有外此者。而至于学之始终本末。具备于一简之中。而伦属事别。有序有要。大纲细目。开卷可尽。则惟此书为然也。其诸经中最简要者乎。先儒论初学入德。必以此为先。盖论其具备简要。则初学须从此入。而语其极。则非圣人莫能至也。乃自入德至成德之要也。学者所当终身勉焉者也。夫一篇之文字不满二千。而法同千圣。理总诸经。初学可入。成德是由。其天下之至宝欤。翼少而失学。年在弱冠。乃始有志。首究此书。潜心既久。渐似开通。曾录管窥。以备忘失。其后累加改削。而至甲寅秋。又尝修改而手写之。又略著其区区解释之意以为序。其后修润亦多。而今复读之。见其一得之愚。或似不为无所发明。而唯序文有不满意者。乃为此而易之。注中添改数字者亦数处云。噫。区区浅见。何敢自谓有得。然初学之士或有取焉。则亦可粗通其文义。而于以求循夫理而免乎庶民之去之也。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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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无补矣。万历戊午十一月四日。谨序。
孟子浅说序
始翼于孟子书。既类分之。又为之说。名曰孟子分类浅说。而序之。今二十馀年矣。近见新学读此书者。既读集注。欲兼看浅说。则以篇章换易。不便于寻考。乃复改之。以从七篇之旧。不曰分类而只曰浅说。第附分类目录于后。新学宜以此读之。主集注而参以区区所说。庶或得此书之蕴奥矣。然必更观所分。乃可以知此学工夫内外本末。条理次序。门路晓然。得其向方矣。时己卯五月二日。书。
朱子书抄节分类序
退溪先生纂取朱子书札为节要。盖以朱子之文如诗词杂著诸作。无非一出于道义之正也。然其论辨义理及指示用力之方。则莫切于书札也。如诗书之删。易之赞。春秋之笔削。无非孔子之述作也。然其诲人之微言切于学者。则莫如论语问答之辞也。夫以退溪先生高明深造之学。一生沈潜于朱子之文。而辑成此书。其意实与先儒尊信论语。合如符契。而其所采掇于书札中者。必皆极精且当。无非切于学者用功之实也。然则是书也岂非学者入德造道之津
孟子浅说序
始翼于孟子书。既类分之。又为之说。名曰孟子分类浅说。而序之。今二十馀年矣。近见新学读此书者。既读集注。欲兼看浅说。则以篇章换易。不便于寻考。乃复改之。以从七篇之旧。不曰分类而只曰浅说。第附分类目录于后。新学宜以此读之。主集注而参以区区所说。庶或得此书之蕴奥矣。然必更观所分。乃可以知此学工夫内外本末。条理次序。门路晓然。得其向方矣。时己卯五月二日。书。
朱子书抄节分类序
退溪先生纂取朱子书札为节要。盖以朱子之文如诗词杂著诸作。无非一出于道义之正也。然其论辨义理及指示用力之方。则莫切于书札也。如诗书之删。易之赞。春秋之笔削。无非孔子之述作也。然其诲人之微言切于学者。则莫如论语问答之辞也。夫以退溪先生高明深造之学。一生沈潜于朱子之文。而辑成此书。其意实与先儒尊信论语。合如符契。而其所采掇于书札中者。必皆极精且当。无非切于学者用功之实也。然则是书也岂非学者入德造道之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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筏也。且朱子全书。行于东方甚罕。虽老师宿儒。鲜有得见之者。而此书刊行已广。为士者亦鲜不有之。于今经书传注之外。得见朱子嘉言。独赖此书之行。而其言在朱子全书为最切。实学者入德造道之要也。退溪先生之有功于后学。其盛矣乎。此书凡二十卷。先生自谓老境精力短乏须此节约之功此在全书固为节约矣。然自后学言之。则才有利钝。学有早晚。身有闲忙。此二十卷亦有以为多者。盖书多则难精。与其多而不精不熟。不如少而精且熟。有益于受用也。且其所与问答。其人既有精粗高下之分。其所学亦有偏正浅深之异。故论辨指教。其类非一。而浑然杂陈。学者视之。如沧溟浩杳不见涯涘。而鱼鼋蛟龙出没惶惑。亦莫如分而别之。使井然有条。便于考阅而易于用功也。朱子次辑近思录。意盖如此。翼曩在畎亩。窃更抄其尤切者。又窃妄分之。盖亦自量精力之不足。冀有以省功耳。顾贫居无力。未能写出。今幸为都得善写吏及儒士之能书者令写之。其类凡十有八。为卷者十。视退溪所节。盖十之六耳。夫节要乃朱子之文之尤切者。夫朱子平生为学。成己成物。其规模门路阶级尽在于此。而今区区僭率为之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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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省约。尤便于精力之短者。非敢欲以及人也。只用为晚境俛焉自勉之地。庶有以补其前日之阙失云。天启丁卯腊月初吉。谨序。
书经浅说序
自古称道统之传。自尧舜始。尧传之舜。舜传之禹皋陶。禹皋陶传之汤与伊尹。汤与伊尹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此经自尧舜至周公之言与事俱载焉。于今得备见周公以上圣人之言与事。唯在此一经。然则此经岂非万世为道之原本乎。蔡氏传周备纤悉。字字句句无不分释。于今瞭然解其意义。无复疑晦。实传之力也。其有功于圣经。有功于后学亦大哉。翼窃伏而读之。反覆思惟。间或似有得其意者。恐其忘而失之。窃敢录之。夫千载上圣人精蕴。岂千载下偏方卤莽浅学所可窥闯。此诚愚妄之极也。第于山林寂寞之中。沈潜求索。日月多矣。乃或了然似见其彷佛焉。以其用功之专而得之之劳也。故窃疑其万分之一或幸而得其近似也。兹不欲废弃之。此又益见其为愚也。且其说非每篇每章而说之。只遇有可言处说之。盖前人已说尽处。何敢更容赘疣。惟其于说不尽处。似得其不尽之意。此所以不得不
书经浅说序
自古称道统之传。自尧舜始。尧传之舜。舜传之禹皋陶。禹皋陶传之汤与伊尹。汤与伊尹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此经自尧舜至周公之言与事俱载焉。于今得备见周公以上圣人之言与事。唯在此一经。然则此经岂非万世为道之原本乎。蔡氏传周备纤悉。字字句句无不分释。于今瞭然解其意义。无复疑晦。实传之力也。其有功于圣经。有功于后学亦大哉。翼窃伏而读之。反覆思惟。间或似有得其意者。恐其忘而失之。窃敢录之。夫千载上圣人精蕴。岂千载下偏方卤莽浅学所可窥闯。此诚愚妄之极也。第于山林寂寞之中。沈潜求索。日月多矣。乃或了然似见其彷佛焉。以其用功之专而得之之劳也。故窃疑其万分之一或幸而得其近似也。兹不欲废弃之。此又益见其为愚也。且其说非每篇每章而说之。只遇有可言处说之。盖前人已说尽处。何敢更容赘疣。惟其于说不尽处。似得其不尽之意。此所以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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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夫古人言语。自有浅深。书中所言。如只记一时命令事为者。其意本不深。前人所说之外。更无馀意可言。惟君臣之间相与论修德为治之方者。其意味无穷。前人虽说之。犹似有不尽者。区区所说。只在此等处耳。以是。其言不多也。窃见程子经说。不逐章说。然则前贤于经。亦不尽释之也。又窃见朱子谓书中不可晓处且阙之。如盘庚之类。虽晓亦何用。以是观之。则书中所记。自有难晓处。亦有不甚切处也。况今所说。本非为释经也。只或似得乎传注之未发者。敢录之耳。宜其言之不多也。然其所说。皆是上世圣人论德论治精微之语。实书中精要也。夫千载上圣人精微之意。或万一有未尽发者。于今或万一有得焉。则岂非千载之幸也。然何敢谓其必然也。惟谨藏之。时时玩阅。有以自娱。又以俟后世之君子尔。崇祯己卯五月。谨序。
史汉精华序
学者当务为急。文章固所不暇为也。然或力有馀而及之。则亦当以古文为法。古文可法者。六经之外如左氏。如马史。如班史是也。唐宋以来文章渊源。皆出于此也。今观二史。其文浩穰难尽观。虽观亦难熟也。
史汉精华序
学者当务为急。文章固所不暇为也。然或力有馀而及之。则亦当以古文为法。古文可法者。六经之外如左氏。如马史。如班史是也。唐宋以来文章渊源。皆出于此也。今观二史。其文浩穰难尽观。虽观亦难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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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世之治二史者。常抄择之。为其可以熟之而效法之也。况吾人于本业。常如不及。虽或有馀力及此。亦不可为累于玩物也。此其势宜略而不宜多。宜间而不宜久也。彼专于文者。犹不能尽观而抄择之。况馀力以及之者乎。此所以不可不选取之。而其选不可不精且少也。余少时。尝有意于文字。读此二史有年矣。其后知所为有急于此者。遂弃而不为也。计今且四十年矣。近日闲中。念后生为文。不可舍此书。亦不可专于此也。谩为采抄之。名曰史汉精华。乃为后生计也。其所取于全书仅十之二三耳。可谓太略矣。然苟于此有得焉。则亦可以知属文门户大略矣。昔谢叠山抄韩,柳,欧,苏之文。为文章轨范。示后生作文程度。其取甚略。今所抄亦叠山之意欤。己卯七月十日浦渚。书。
三经字音序
我国言语与中国异。文字声音自皆不同。此风气土俗之使然也。然其声音本有伦类之则。其不同者虽不可同。其有则者亦不可相乱也。自唐虞以来。凡吟咏皆有韵则。音韵之则。自有文字以来已然也。至于后世韵书出。则四声诸韵无不各以类从。井然不紊
三经字音序
我国言语与中国异。文字声音自皆不同。此风气土俗之使然也。然其声音本有伦类之则。其不同者虽不可同。其有则者亦不可相乱也。自唐虞以来。凡吟咏皆有韵则。音韵之则。自有文字以来已然也。至于后世韵书出。则四声诸韵无不各以类从。井然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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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我国文字。皆本于中国之书也。所用皆中国之文也。虽其声音之读从言语而异。由是以通知往古。道达情意。以传于远近。则无不足焉。至或有以学术文章名于世。可无愧于中国者。其于文学。可谓盛矣。然其所读声音。讹误甚多。盖其语音虽与中国不同。至于其类之别。不可不从中国之正。如风空东之类。开杯灰之类。其读风空开杯。虽不能不异。其从乎东从乎灰。则不可易也。若以风空从灰。开杯从东。则失之远矣。此声音之所以不可不正也。中国字音之别。以反切为准则。而我 世宗大王所制谚书。反切一与符合。此 先王首出圣聪。与尧舜相似处也。今欲得其语音之正。唯求诸此而已。翼平生读书。犹未知其讹谬之甚也。近以反切推之。乃知俗音异于反切者。太半也。夫读书贵得意。音读固浅事也。然自古解释经史。皆音训并行。则古人亦未尝以其浅而忽之也。读书者固当以求其意义为务。至于音读浅事。亦皆得其正。方是为尽也。今就三经探其反切。以求其音。其可疑者。又参考韵书。务得其正。录为一书。第其音或与俗音大异。世俗流来袭讹。熟习已久。已成方言。若一皆变而从正。则必大骇听闻。如此者。亦恐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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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俗也。兹并录俗音。皆以谚书书之。使读者知正音俗音之异。而其从彼从此。则读者当自择之也。崇祯壬午二月日。书。
朱书要类序
圣贤绝学。至宋而继。惟朱夫子集大成焉。后学所当师法。岂有如朱子者乎。朱子遗文。卷帙极多。其言浩渺。学者视之。茫然不见其涯岸也。退溪先生就其中掇取书札为节要。夫朱子之言。无非可以为后世法也。而其于学者用力之方。则书札为最要也。而又掇其要焉。然则学者欲学朱子。此岂非其门也。退溪先生之惠后学。其大矣乎。然翼之愚。犹恐其文多。学者难于用功也。何者。圣贤之言。非如史传诸子可玩阅而已。将以体之身而致之行也。则必务要精熟。此书二十卷。其文之多与四书五经殆相埒焉。学者如欲熟之。中人以下精力。虽阅岁穷年。有所不能矣。以是。读是书者率多泛然出入。莫得其要。或读未及半。怠意已生。未免有劳而无功之叹也。故区区之计。窃以为莫如更抄其尤要者而致详焉。盖言要则其所得精。文约则其用力易也。且其言非一类。与其混然杂陈。亦莫如分而异之。使义理事为。名目条贯。粲然明
朱书要类序
圣贤绝学。至宋而继。惟朱夫子集大成焉。后学所当师法。岂有如朱子者乎。朱子遗文。卷帙极多。其言浩渺。学者视之。茫然不见其涯岸也。退溪先生就其中掇取书札为节要。夫朱子之言。无非可以为后世法也。而其于学者用力之方。则书札为最要也。而又掇其要焉。然则学者欲学朱子。此岂非其门也。退溪先生之惠后学。其大矣乎。然翼之愚。犹恐其文多。学者难于用功也。何者。圣贤之言。非如史传诸子可玩阅而已。将以体之身而致之行也。则必务要精熟。此书二十卷。其文之多与四书五经殆相埒焉。学者如欲熟之。中人以下精力。虽阅岁穷年。有所不能矣。以是。读是书者率多泛然出入。莫得其要。或读未及半。怠意已生。未免有劳而无功之叹也。故区区之计。窃以为莫如更抄其尤要者而致详焉。盖言要则其所得精。文约则其用力易也。且其言非一类。与其混然杂陈。亦莫如分而异之。使义理事为。名目条贯。粲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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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览者瞭然得其所从入也。尝僭不自揆。窃敢抄而分之。计今二十年馀矣。近复读之。见其所抄所分。或庶几近之。第其间尚多未精处。敢复略加修改。似稍明备。噫。此非翼之书也。乃朱子之言而退溪之节也。区区所为。只是使简约分明尔。学者苟由是而求之。则其于道。真若大路然。岂难知而难成哉。区区为此。盖为暮景自励之计。而如有同志之士或取而从事焉。则庶此学复明。亦未必不为斯道之幸也。壬午仲秋。书。
伊洛精要序
窃惟上帝降衷。有性有猷。是道也人所同有。人而无道。非人也。聪明作后。是治是教。而后民得生厚而德正。各循其道。人尽其性。是为大猷。故天之生圣人。为此道也。及其哲王不作。德教亡废。人道大坏。有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中国而为夷狄。斯人而为禽兽。则天下大乱矣。以人道不可终丧也。天下不可终乱也。故天又生圣贤焉。孔孟是也。然只畀以尧舜禹汤文武之德。而不畀以尧舜禹汤文武之位。此由天地之气有盛衰之异也。以是。其道不行于天下。而传于其徒。其教不行于当时。而传于万世。天下
伊洛精要序
窃惟上帝降衷。有性有猷。是道也人所同有。人而无道。非人也。聪明作后。是治是教。而后民得生厚而德正。各循其道。人尽其性。是为大猷。故天之生圣人。为此道也。及其哲王不作。德教亡废。人道大坏。有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中国而为夷狄。斯人而为禽兽。则天下大乱矣。以人道不可终丧也。天下不可终乱也。故天又生圣贤焉。孔孟是也。然只畀以尧舜禹汤文武之德。而不畀以尧舜禹汤文武之位。此由天地之气有盛衰之异也。以是。其道不行于天下。而传于其徒。其教不行于当时。而传于万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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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犹知子不可以不父。臣不可以不君。中国异于夷狄。斯人异于禽兽。其谁之力欤。天下之不可无圣贤如此。然圣人既远。遗经虽在。士不知求。正传既绝。俗学多岐。天理亡而人欲炽。则天下亦安得不为夷狄禽兽也哉。二程夫子生于去孔孟千数百年之后。奋然以孔孟为师。倡孔孟之学。于是孔孟之学复明于世。天下之士。知圣贤之可学而俗学之为非。其功岂不大哉。故二程者。天之所为而生者也。二程之学。至朱子又大成焉。彼其以上智之才。其深契独得。固出于天纵。然非二程开创于前。则其得之之易。或未必能如是也。盖其规模法度。实本于程子。而益推广之耳。以是。其推尊程子不在孟氏下矣。然则后之学孔孟者。其可不由程朱。而能有得乎。盖程氏之学。即孔孟之学也。法程氏。所以法孔孟也。朱子辑成近思录。以开学者门户。为后代一经。与四书五经同垂宇宙。学者由是而求之。自可得程氏阃奥矣。然既窥其约。又不可不探其全。顾其全书行于东方未广。得见者少。且其言汗漫。学者难得其要领。宜若稍加采择。乃便于玩绎。翼窃不自量。敢兹抄取。名曰伊洛精要。盖切于钻仰。不得避僭率也。易传世自大行。经说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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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采入本经。传注行于世。故皆不抄。所抄只遗书外书及文集耳。如诗书易春秋无非孔子之述作也。而论语所记。只载居常答问也。至于粹言。用己语文。本说或似改削太甚。失其本旨。恐不若本说之完好也。且既抄本说。不当又取此。故亦不取焉。癸未四月既望。书。
家礼乡宜序
人在天地间。事物万殊。无不各有当然之理。是谓道也。而其中持身接物。亲疏上下。吉凶交际。各有品节仪度。此之谓礼也。盖道者其总名也。凡礼乐刑政皆是。而礼则其中持身接人之节文度数耳。故礼本诸身。行之家行之国与天下。而无非出于天理之自然也。先王因为之定制。使人循而行之。各得其理之当然也。故无礼即是无道。人而为禽兽矣。礼之于人。其大如是。故古之圣贤。终身谨守礼法。不敢有所差失。所谓敦厚而崇礼。所谓耆耋好礼。好礼不变。是也。然礼之大体。如三纲五常。天经地义。百世而不可变。至于制度仪文。随时而损益。故三代之礼各有不同者。非但异代有不同。虽同时。亦随地而异。如曲礼曰。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孔子曰。
家礼乡宜序
人在天地间。事物万殊。无不各有当然之理。是谓道也。而其中持身接物。亲疏上下。吉凶交际。各有品节仪度。此之谓礼也。盖道者其总名也。凡礼乐刑政皆是。而礼则其中持身接人之节文度数耳。故礼本诸身。行之家行之国与天下。而无非出于天理之自然也。先王因为之定制。使人循而行之。各得其理之当然也。故无礼即是无道。人而为禽兽矣。礼之于人。其大如是。故古之圣贤。终身谨守礼法。不敢有所差失。所谓敦厚而崇礼。所谓耆耋好礼。好礼不变。是也。然礼之大体。如三纲五常。天经地义。百世而不可变。至于制度仪文。随时而损益。故三代之礼各有不同者。非但异代有不同。虽同时。亦随地而异。如曲礼曰。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孔子曰。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2H 页
君子之服也乡。当时列国。相去不过数百里之间。而礼制衣服。各自不同。非但异国各异制。虽同国亦有不同者。如季氏逮闇而祭。继之以烛。是也。礼之难一也如此。秦火以来。礼法荡然。人家行事。各任其意。苟然而已。虽其间有博学好古之君子。未有追寻故礼。作为定制者。至宋韩司马诸公。始各参酌古今。著为一时行礼之式。朱夫子集数家之说。增损折衷。为一定之制。作家礼一书。盖此书非但正时俗之陋。古礼之烦而难行者。亦多裁节。深得先王制礼之本意。而其行之不失为简便。实万世人家所当谨行而不可失者也。第其书亡而后出。未及再修。其门人三山杨氏。取程张司马诸贤之言及朱夫子平日议论与此书相发明者为附注。至明琼山丘氏。作为仪节。则去朱子之时已四百有馀年。器物名制。已有不可知者。故论其节目意义极于详备。而亦或参以当时之制。然后其义无不备。而其事皆可行也。其有功于此书也。大矣。东方虽在海外。自古慕效中华。往往名儒钜公为师表。倡率礼法。则人皆以此书为法矣。然我国言语饮食器物制度。皆与中国大异。若一切从此。则必大骇于俗。若以其不可行而不行。则将并其可行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2L 页
者而废之。噫。此书乃人家所当谨行而不可失者也。而其难行如此此。不可不变通者也。夫礼随时随地而异。周时列国各不同。家礼所定。有大异周时之礼者。丘氏仪节亦有与家礼异者。然则礼唯其大体无失尔。其制不必尽同也。所谓礼从宜者。此也。况我国之俗。本与中国大异。而又后家礼五百年。其制安可尽同也。故翼之愚。窃意人家日用行事。宜一以此书为法。而其中有大异于乡俗者。以乡俗所宜行者代之。则礼之大体固无所不行。而其行之亦不骇俗矣。兹敢不量愚浅。犯此僭窃之罪。盖非敢以传于人。只用为自勉之计耳。甲申首夏初吉。序。
朱文要抄序
翼曾就退溪先生所抄朱子书节要。更抄之而又类分之。以为学者为学守身始终用力之方。名之曰朱书要类。盖朱子全书编帙浩瀚。若无津涯。学者难于遍观。而其中唯书牍。于学者尤切。此退溪先生所以为节要也。翼犹恐其文多难精。又虑其事类不分。考阅不便也。故敢复抄而稍损之。又区别之。此则自量其晚暮摧颓。精力短乏。为此简约之功耳。非谓学者皆当以此为足也。且书牍所以为尤切者。其言皆所
朱文要抄序
翼曾就退溪先生所抄朱子书节要。更抄之而又类分之。以为学者为学守身始终用力之方。名之曰朱书要类。盖朱子全书编帙浩瀚。若无津涯。学者难于遍观。而其中唯书牍。于学者尤切。此退溪先生所以为节要也。翼犹恐其文多难精。又虑其事类不分。考阅不便也。故敢复抄而稍损之。又区别之。此则自量其晚暮摧颓。精力短乏。为此简约之功耳。非谓学者皆当以此为足也。且书牍所以为尤切者。其言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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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朋友门人论难往复者。其发明义理之精微。指示学问之蹊径。极明且备。使听者晓然开悟。无复疑晦。学者苟由是而用力焉。则其识见之明。蹈履之笃。将日有所进。深造独得。自不觉其然矣。退溪先生之嘉惠后学。可谓极厚矣。然朱子他文平生所论著者。其多又不下于书牍。而同是朱子之言。则其纯正恳恻。与书牍何异也。观其格心之忠。经世之规。济时之略。进贤退邪之严。见于章奏之间者。皆可以为后世法。至于杂著序记题跋碑志等篇。见其卞明经传微旨。古书之正伪及古今言语得失是非。无不寻讨剔抉。毫釐必察。昭然如幽室之得烛。其发扬先贤道德之奥及记他贤士君子美行高义壮烈之迹。垂于后世者。粲然如日星之在天。使人读之。所以开广其胸次。激厉其衷情。不可量矣。然则学者徒知致力于书牍。而不务玩心于他文。则其于学朱子。恐其偏而不周。未免有所不尽也。兹敢复就大全。抄取各体文各数十篇。名之曰朱文要抄。学者既由乎节要之训。致知力行。各致其功。进进不已。则自当至乎高明光大之域。于古人所到。可无所不到。而又于此究心焉。则博约俱到。体用兼备。其于学朱子。庶可全尽而无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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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首夏。书。
朱文要抄后序
翼既为朱书要类。又就大全抄各文。名曰要抄。其蒐辑朱子之微言。亦可谓博矣。抑又窃有所感焉。世之知朱子者。徒知其学问道德继乎孔孟周程之统。而至于文章。则为让于世之所谓宗匠大家如韩,柳,欧,苏者。窃恐此不知言者也。夫自古论文。以西京以上为至。及魏,晋骈俪之辞作。则其文破碎靡丽。无复古人纯厖博大之气矣。至唐昌黎公。始知以西京为法而复于古。故谓文起八代之衰。及唐之衰。其文尤浅陋卑弱。无足观者。如此者又数百年。欧阳公始知学古文。为天下倡。而苏,曾之徒从而起矣。此韩,柳,欧,苏所以独擅千古文章之业者也。窃见朱子之于文。实博极天下之书。凡韩,柳,欧,苏所取而为法者。无不涉其波流。其文本乎六经语孟及西京以上诸子之文。而于韩文,欧,苏。亦皆采取之。以是。其气味之全完。法度之精密。立意之明白深切。遣辞之赡足委曲。议论之严厉。则如秋霜之凛烈。卞说之畅达。则如江河之奔泻。卓然自成一家之言。窃恐诸子之文殆未有过之者也。且孔子曰。辞达而已矣。然则文辞之作。唯以
朱文要抄后序
翼既为朱书要类。又就大全抄各文。名曰要抄。其蒐辑朱子之微言。亦可谓博矣。抑又窃有所感焉。世之知朱子者。徒知其学问道德继乎孔孟周程之统。而至于文章。则为让于世之所谓宗匠大家如韩,柳,欧,苏者。窃恐此不知言者也。夫自古论文。以西京以上为至。及魏,晋骈俪之辞作。则其文破碎靡丽。无复古人纯厖博大之气矣。至唐昌黎公。始知以西京为法而复于古。故谓文起八代之衰。及唐之衰。其文尤浅陋卑弱。无足观者。如此者又数百年。欧阳公始知学古文。为天下倡。而苏,曾之徒从而起矣。此韩,柳,欧,苏所以独擅千古文章之业者也。窃见朱子之于文。实博极天下之书。凡韩,柳,欧,苏所取而为法者。无不涉其波流。其文本乎六经语孟及西京以上诸子之文。而于韩文,欧,苏。亦皆采取之。以是。其气味之全完。法度之精密。立意之明白深切。遣辞之赡足委曲。议论之严厉。则如秋霜之凛烈。卞说之畅达。则如江河之奔泻。卓然自成一家之言。窃恐诸子之文殆未有过之者也。且孔子曰。辞达而已矣。然则文辞之作。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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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为贵也。由此言之。则朱子之文。达之至也。正是孔子之所称者。窃恐此乃文辞本体。其视文人之文。有不屑者矣。何不及之有哉。其诗。学文选者也。翼不识诗。固不敢妄有所论。然见前辈长者平生以诗为事者。言宋三百年所无也。夫其学既继生民以来圣人之传。而文与诗又唐宋名家所不能过。自古圣贤才德兼有者极难。唯朱夫子各极其盛如此。此窃恐众贤所未有也。且非但此也。历代史传。古今典礼制度名物。古乐音律高下。古今诸子所论细大微著。至于天文地理占筮医方异端浮屠老氏鍊气杂家小数。无不通贯。此则自汉之大儒如司马迁,贾谊,刘向,班固之博学。及唐昌黎自云。五经之外百氏之书。未有闻而不求。得而不观。贪多务得。细大不捐。亦可谓博矣。然其于杂家小道无所不通。则窃恐其或有所不能也。然则自汉以来多闻博识。未有如朱子者也。昔周公多才艺。孔子多能。此在群圣人中独然也。故子贡曰。天纵之也。朱子通博。自汉以来所未有。则此亦窃恐天使之然也。故愚常窃谓朱子之不可及。如孔子之不可及也。愚昧末学。何足以知圣贤。伏读遗编。窃深敬服。乃忘其庸陋。而敢妄论如是。其僭越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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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不任恐惧也。此实天下古今之公言也。亦窃恐圣贤复起。或不以为非也。
历代贤士录序
中庸曰。舜好问而好察迩言。孟子曰。舜乐取于人以为善。夫舜之所乐所取者。曰迩言也。曰人也。则其言只是浅近之言也。其人只是凡人也。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夫谓之行。则是路人也。曰三人。则其数少也。行路之人未必善。盖凡庸恒然也。而其数又少。则其中似未有可取者也。乃谓必有我师。夫圣人之于凡人。其高下悬绝矣。其有取焉如是。何也。盖人性皆善。虽至愚之人。亦或有善端之发。圣人物我无间。惟善是取。不以一己之智为有馀。惟以众人之见为可以得之。不以下问为耻。不以庸下为少。此圣人之所以为大也。夫众人凡陋。其善尚有取焉。况贤士君子其行义高于人远矣。则其取之尤宜如不可及也。舜之咨十二牧曰。敦德允元。所命九官皆贤圣也。所举八元八凯也。孔子曰。汎爱众。而亲仁。又曰。就有道而正焉。又曰。友其士之仁者。事其大夫之贤者。故圣人于贤士也。其在上则厚之信之。进之于位。以成天下之化。任之以职。以图天下之治。其取不亦大乎。其
历代贤士录序
中庸曰。舜好问而好察迩言。孟子曰。舜乐取于人以为善。夫舜之所乐所取者。曰迩言也。曰人也。则其言只是浅近之言也。其人只是凡人也。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夫谓之行。则是路人也。曰三人。则其数少也。行路之人未必善。盖凡庸恒然也。而其数又少。则其中似未有可取者也。乃谓必有我师。夫圣人之于凡人。其高下悬绝矣。其有取焉如是。何也。盖人性皆善。虽至愚之人。亦或有善端之发。圣人物我无间。惟善是取。不以一己之智为有馀。惟以众人之见为可以得之。不以下问为耻。不以庸下为少。此圣人之所以为大也。夫众人凡陋。其善尚有取焉。况贤士君子其行义高于人远矣。则其取之尤宜如不可及也。舜之咨十二牧曰。敦德允元。所命九官皆贤圣也。所举八元八凯也。孔子曰。汎爱众。而亲仁。又曰。就有道而正焉。又曰。友其士之仁者。事其大夫之贤者。故圣人于贤士也。其在上则厚之信之。进之于位。以成天下之化。任之以职。以图天下之治。其取不亦大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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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者以待贤士之道则曰。亲之也。曰。就之也。曰(衍字)。乐与之友而道其善也。曰。友之也事之也。彼贤士者。其存心行事特出群类。或卓然而立。或廓然而广。其知识之明。德义之脩。虽有浅深高下之殊。皆非众人所可及也。其人皆可敬也。其事皆可悦也。故为治者必与之共事。其治乃成。为学者必得以薰炙。其德乃进也。然其与之共事而成治。乃在上位者之事。非人人之所可为也。若匹夫有志于道。冀有其进者。惟亲之就之友之事之。是其所当务也。故学者之于贤者。仰之如太山之高。慕之如鸾凤之祥也。其未见之。如饥渴之望饮食也。既得见之。如百朋之锡我也。其得亲炙而欣悦之。如入兰室而坐春风也。盖不惟敬其义而悦其行。出于好德之诚。亦自冀其得于观感。闻其绪言。而有所进益也。苟能尽取一世之贤者友之事之。则庄岳之齐语。蓬麻之自直。不期然而然矣。圣人所以贵亲仁友贤。以此也。夫所以亲且友。为悦其善也。然则苟善也。皆可悦也。又岂有古今之异也。孟子曰。读其书诵其诗。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然则取善之道。不但取于一世。又当取之于古之人也。盖一世之善有限。历代之善无穷。后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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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其所就或未必高。历代以来伟节卓行。磊磊落落。辉映宇宙者。前后相望。皆可取以为法也。然则取之于古。其益尤大。又不但如取之当世而已也。且读其书味其言。想见其为人。则其感叹激厉。无异身游其间而目击之。不知千载之为远也。谓之尚友。不其然乎。夫取之众人。取之贤者。又取于历代之贤。其于取善。可谓博矣。夫学者师法者。圣人也。载籍以来。圣人有数。二帝也。三王也。皋,夔,稷,契,伊,傅,周,召也其人也。降而后则孔子,颜子,曾,思,孟其人也。又其后则周,程,张,朱五先生。希圣而几乎圣者也。学者既以圣人为师法。则其所立极其高矣。而又傍取古今之善如是其博。则其身所处。都是众善之中。而其言行表里。庶乎一出于善。可以无愧于古之贤士矣。翼少而向学。老而无得。唯其区区好德之心犹未已。窃念诸史所记历代贤人君子所为。可喜可法者无限。若采摭之。合为一书。则千百岁以上贤人君子事迹。得表章之。为后人所称慕。而后之学者由乎千百岁之下。一披阅。可尽观千百岁以上众贤之事。必有感发而兴起者矣。其于世道。或不为无益也。兹敢谨搜辑。起自左氏。历资治通鉴纲目,续纲目。迄于明史。名曰历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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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士录。盖二千四百馀年间贤人君子之事。皆聚于此。其间虽或有见遗者亦不多矣。惟孔子,颜子,曾子,子思,孟子及周,程,张,朱五先生。则学者常所师法。亦不敢浑于众贤中。故不在此录也。噫。翼年在桑榆。来日苦短。虽得善道。无能为也已。唯幸后之人倘得而玩阅之。或有以兴感而激励焉。则是虽不能有益于己。亦或可以有益于人也。苟有益焉。亦何今与后己与人之间哉。
济饥活民方序
凶岁谷贵。而人食之如常年。则不久而谷尽。谷尽而无以继之。则肿而死矣。此坐而待死之道也。今此法专用杂物。入少谷食之。夫杂物多。足以充腹。而有谷气。则虽少不至生肿。用谷少。故虽少谷。足以支多日月。不至食顿尽而肿。而所谓杂物如松叶,榆皮,豆壳等物。皆乡村至易得之物也。夫得之至易。而苟依此食之。则可以必生。故度饥之策。无过于此。然此非人人思虑所能揣度而知之者。而此方不广传于世。知之者少。是以。一遇凶歉。民至填壑。可胜惜哉。然则此方。凶年饥岁。得之则生。不得则死者欤。翼往在湖西。得此方。谓或遇凶岁及遭兵变。避而入深山穷谷。无
济饥活民方序
凶岁谷贵。而人食之如常年。则不久而谷尽。谷尽而无以继之。则肿而死矣。此坐而待死之道也。今此法专用杂物。入少谷食之。夫杂物多。足以充腹。而有谷气。则虽少不至生肿。用谷少。故虽少谷。足以支多日月。不至食顿尽而肿。而所谓杂物如松叶,榆皮,豆壳等物。皆乡村至易得之物也。夫得之至易。而苟依此食之。则可以必生。故度饥之策。无过于此。然此非人人思虑所能揣度而知之者。而此方不广传于世。知之者少。是以。一遇凶歉。民至填壑。可胜惜哉。然则此方。凶年饥岁。得之则生。不得则死者欤。翼往在湖西。得此方。谓或遇凶岁及遭兵变。避而入深山穷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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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继粮。则可用此得生活。录而藏之。今年大无。实近古所无。自两西京畿。至湖西一半。赤地千里。哀我同胞坐陷于饥饿之水火者。不知其几千万人。翼虽官无济人之责。然其私心诚不忍斯民将死。如焚溺之在已。以是窃思以此术济之。于是就古方。序其类。删其繁。正其讹。又为之总论。又谚释之。要使村氓野夫皆晓然知之。曰济饥活民方。既用之于家。又以教邻里之人。又传于所识者。第恨其传之不广。无以遍及也。然其播传之久。安知其不为任赈救之责者所得而遍布也。愿诸观此者。又各传于其所知者。期使传之必广。幸甚幸甚。己酉十月丙辰。书。
送金子始赴京序
夫中国。四方之所取则也。古昔圣人。立于中土。其礼乐之教。文物之化。东渐西被。自近而始。圣人既没。其遗泽犹有存者。故昔季札聘于上国。得观列国之风及三代虞舜之乐。陈良学周孔之道。必北入中国。然则士生于四裔。欲袭圣贤遗教而自淑焉者。不观于上国。其何从而得之。夫自尧舜以来。洙泗之教为万世道学渊源。而诗文之作。莫盛于汉唐。逮及我 圣明。文教大洽。道学文章。一反于古。而其同文之化。波
送金子始赴京序
夫中国。四方之所取则也。古昔圣人。立于中土。其礼乐之教。文物之化。东渐西被。自近而始。圣人既没。其遗泽犹有存者。故昔季札聘于上国。得观列国之风及三代虞舜之乐。陈良学周孔之道。必北入中国。然则士生于四裔。欲袭圣贤遗教而自淑焉者。不观于上国。其何从而得之。夫自尧舜以来。洙泗之教为万世道学渊源。而诗文之作。莫盛于汉唐。逮及我 圣明。文教大洽。道学文章。一反于古。而其同文之化。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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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我国。故今东方学士大夫往往知诵法圣人。以自脩洁。而其文若诗。蔚然学西京正唐者亦不乏焉。兹岂非中朝之化耶。然尚恨 皇朝内外之禁太严。外国人绝不得阑入中国境土。士生于外国。虽欲北学如陈良。得乎。犹幸我国得事上国视内诸侯。节春秋遣使。奉水土物称贺至 天子之庭。率岁三数辈。然则我国之士欲观于上国者。惟是奉使以行乃可。而我国事 天朝甚谨。常重其选。故自非德艺文学出于等夷者。不得与焉。士之膺是命也亦幸矣。吾同年金君子始。充千秋下价以行。子始植志好古。发轫乎道艺之场。掉鞅于翰墨之途。其自守既为流辈所推服。而所为诗文。往往传咏于时。岂吾所谓诵法圣人而学西京正唐者欤。今将奉使西迈。觐 天子之耿光。而观大国之遗风。且求其贤士大夫而与之游。探讨疑难。上下论议。则必有倾盖如旧。目击道存。如子产,叔向之于季札者。而其得于睹闻之间。发于论谈之际者。又岂可量焉。则吾见子始之归也。必且充然有得。浩然如程伯子之咏月而归。爽然如列御寇之御风而返也。岂不快哉。
送三学士序
送三学士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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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直言之士。岂非可贵者哉。夫国之所以治乱兴亡。由于君举之当否。所用之贤不肖也。苟君之举措失其宜。所由取乱且亡也。而不自知也。其臣未有言之者。则其失无以改。而其遂至于乱且亡也不难矣。故直言之于国也。如耳目之于身也。药石之于病也。必赖以安焉。其不重且急哉。然时之举措。初不自以为非也。而有非之者。无不怫然逆于听也。故言君上则君上厌。言宰执则宰执怒。言所用不当也。则见用者怨。言发而取怒且怨。其害立至。然则其言也虽利于国。而其危于身也亦甚矣。故非以国之利病安危为急。而不顾其身利病安危者。莫之言也。以是。从古以来直言之士。举一世至少也。夫其言关于治乱兴亡。而言之甚难也。其人至少也。则其人亦可贵也欤。古之人君。知其言之系于治乱也。故勤勤焉诱之导之。惟恐其不得亟闻也。知言之之难而其人之可贵也。故褒之赏之。进之近之。欲其言之常闻而益利其道也。此古之盛时所以朝无阙政。举不失当。理道得而民无可议者欤。然则直士之进退。其可以卜时之盛衰欤。今之喜言事者有三人焉。曰俞君子先,朴君大观,罗君梦赉。三子者素以言事自任。在职遇事。刺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78H 页
举无所避。及同在玉堂。言宪长非其人。执政怒其论己所用。言之 上。俱出为县监。子先监伊川。大观监咸平。梦赉监江东。同辞 朝。分之三道。 国家反正来。变乱而为治。变浊而为清。 圣贤相逢。英俊毕集。可谓千载一时。此三子者所以危言之不惧。冀以裨 圣治也。今言一不才宪府而遂逐之。信乎直言之危其身也如是夫。朝之士大夫咸叹其去。以为盛世不当有。而或为诗。舒其离别愤懑之思。余独以为不然。方今 圣明在上。日夜孜孜图治。贪贤如饥渴。而群臣是非贤否。无不照见。岂以三子之言为可罪也。非但不以为可罪。亦必嘉之矣。徒以重执政故出之也。执政亦岂不知三子之贤也。特发于一时之喜怒耳。昔唐介论张尧佐以及文潞公。贬英州别驾。行未几。御史吴中复请还之。文潞公亦赞之。以知谏院召。吾见中复之请。潞公之赞。朝夕当发。而三子之还不远矣。故吾独不为离别愁叹之辞。而姑道直言之可贵也以奖之。
己卯甲稧录序
契会之作。不知起于何时也。或谓兰亭脩稧是也。此不然。兰亭所谓稧。即上已祓稧之事也。与今之契不
己卯甲稧录序
契会之作。不知起于何时也。或谓兰亭脩稧是也。此不然。兰亭所谓稧。即上已祓稧之事也。与今之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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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也。盖古人上已及社。有会饮之俗。此近乎契矣。然其会者乃乡里皆会也。非特相结也。所会之日。又天下所同也。独唐之九老会。宋之耆英会,真率会。是契之类也。而特不名之为契耳。我国俗喜为契。未知自何时然也。而同甲为契。亦未知前古曾有之否也。近世都中士大夫多行之。夫京师。四方之所聚。而我国世族。家居都中者为多。士大夫之所聚居。幸而无事。则其游从欢乐。事之所必有也。盖生于一时。又同在王都。宜其相与娱乐。而至于同甲。则其生又同年也。其颜貌筋力。大略皆相似也。其会尤宜有情也。吾侪生于万历己卯。今五十一年矣。今年春。同甲数三公始相与谓不可无契。访同年生者。得凡若干人。遂录之为契卷。又相议为约条。大略各于生日。具酒会同契饮也。噫。古人云。五十不称夭。人生得至五十。亦幸矣。今吾侪过之。虽穷达不齐。而得不夭折踰五十。况经多乱流离之后。还聚都下。得相约招集。举一觞相属。与兹契者。其非幸欤。然人生得至五十者幸矣。则今已晚境矣。其又至老寿。岂非尤难者欤。若更十数寒暑。则契中人岂能俱在耶。又况出入离合之无常。疾病忧患之不期。虽其存者。其能常与于会耶。异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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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贤兹券而欷嚱叹息者矣。然则其未死而幸无故。焉可不如约以欢哉。
十亩闲览序
古之仕者本为道。非有利于己也。然仕与不仕。穷达荣辱系焉。夫一介之士。起于布衣。自致青云之上。华屋之居。列鼎而食。声名赫然。趋走盈门。其遗泽馀禄。及于后裔。此仕者之所得。而世俗之所企慕者也。凡人莫不好荣而恶辱。好达而恶穷。而世之仕者鲜有能为道。而大抵皆为此尔。然其仕者非为道。只为其身之私也。故其进退不能合于义。事业无所称于世。虽其意欲已遂。富贵已足。而尸素之诮。贪恋之讥。不得免焉者盖滔滔也。甚者又没没无厌。以至陷于刑辟。为世所戒者亦不少焉。然则仕所以取荣。而亦所以取辱也。此山林高蹈之士所以为贵欤。盖古之人或躬耕山中。隐而不出。或知止知足。谢事而归。是皆能甘淡泊薄芬华。超然不以世俗之乐为乐。而自乐其乐者也。夫高山广野。茂林丰草。烟云之开合。鱼鸟之飞潜。凡接于耳目者无不可悦。而茅屋土床。布衣藜羹。琴酒图书。皆可以自适。是非不及于耳。祸福不系于心。与世相忘。优游以终焉。此物外之乐。而其视
十亩闲览序
古之仕者本为道。非有利于己也。然仕与不仕。穷达荣辱系焉。夫一介之士。起于布衣。自致青云之上。华屋之居。列鼎而食。声名赫然。趋走盈门。其遗泽馀禄。及于后裔。此仕者之所得。而世俗之所企慕者也。凡人莫不好荣而恶辱。好达而恶穷。而世之仕者鲜有能为道。而大抵皆为此尔。然其仕者非为道。只为其身之私也。故其进退不能合于义。事业无所称于世。虽其意欲已遂。富贵已足。而尸素之诮。贪恋之讥。不得免焉者盖滔滔也。甚者又没没无厌。以至陷于刑辟。为世所戒者亦不少焉。然则仕所以取荣。而亦所以取辱也。此山林高蹈之士所以为贵欤。盖古之人或躬耕山中。隐而不出。或知止知足。谢事而归。是皆能甘淡泊薄芬华。超然不以世俗之乐为乐。而自乐其乐者也。夫高山广野。茂林丰草。烟云之开合。鱼鸟之飞潜。凡接于耳目者无不可悦。而茅屋土床。布衣藜羹。琴酒图书。皆可以自适。是非不及于耳。祸福不系于心。与世相忘。优游以终焉。此物外之乐。而其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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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之所慕者。岂不远哉。然怀禄贪势。知进而不知退。举世之所同然。而辞荣而去者。古今绝少焉。此山林之士所以尤为贵欤。吾表叔陶斋尹公。裒聚传记中凡言隐居闲退之事者为一书。名之曰十亩闲览。盖采掇都玄敬玉壶冰之所遗也。公生长于公卿之家。自少擢高科登显仕。官至亚卿。不可谓不达矣。然雅意恬淡。终日杜门帘阁。不事还往。其于利势。泊如也。盖身居京都宦游之中。而志常在于物表。于此书。亦可见其所存也。一日。谓翼趣尚之同也。命序之。翼受而反复之。得见古人清洁之致。自得之乐。百世一揆。而窃感公采摭之意独异于世俗也。遂不辞而书于卷端如是云。噫。公老矣。翼亦晚境也。安得以角巾杖屦。从公于十亩之间。共乐此书之所记也。
道东编序
众人之生。盈于天下。而其中或有圣贤者焉。何以谓圣贤也。以其处心行事皆出于义理之心。而无物欲之累。独异于众人也。盖人性之善。虽其本然。气质之禀。有清浊高下之万殊。故其本然之理有不得而著。惟其精粹者能不失焉。而杂糅者至多。精粹者至少。故盈于天下者众人也。而圣贤之生至罕也。夫其处
道东编序
众人之生。盈于天下。而其中或有圣贤者焉。何以谓圣贤也。以其处心行事皆出于义理之心。而无物欲之累。独异于众人也。盖人性之善。虽其本然。气质之禀。有清浊高下之万殊。故其本然之理有不得而著。惟其精粹者能不失焉。而杂糅者至多。精粹者至少。故盈于天下者众人也。而圣贤之生至罕也。夫其处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80H 页
心行事独异于众人。而其生至罕也。此圣贤所以为贵也。人之有圣贤。其犹鸟兽之有麟凤欤。其所以异于众人者。固由于生质之美也。然生质之美。亦不可独恃。所以进于道而成乎其德。惟在于学。自舜禹大圣以精一相传。而千古贤人君子。未有不以学为事者也。然则圣贤者人之异者。而学问者圣贤之常业也。吾东虽僻在一隅。武王以封箕子。孔子欲居。岂非以其人情性之美不比他夷狄也。而仁贤条教。制为一方治法。俗化之善。远有所自。分三合一。壤地数千里。其间伟节懿行。出于秉彝者多矣。然三韩以前。文学犹未盛也。丽代文风盛矣。而其所为不过词章之工而已。若粹然以圣贤之学为事。而用力于致知力行之功。使一方后学得见希圣希贤之法。则实自近世诸先生始然。如中国道学之传绝于秦汉。以后千馀年间。至宋始大明也。呜呼盛哉。第国俗不尚文献。为士者不喜观国史。贤人君子嘉言美行。鲜有记录者。虽有录。亦不传焉。以至湮灭者。多矣。吁可惜哉。夫士仰希圣贤。虽千年之前。万里之外。犹味其言而服其训。感慨景慕不能已也。况一乡一国之贤。近在百年之间。而不知其人。可乎。此俗尚之失。可愧者也。且
浦渚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80L 页
我国言语衣服。凡制度多与中国异。故古之圣贤。其事有不可尽同者。唯我国近代先贤之事。学之尤亲切也。然则学者尤不可忽于近也。吾表叔陶斋尹公。蒐辑我东先贤以道学名者若干公言行事迹为一书。又人各为赞。名曰道东编。即仿名臣言行录之体也。夫诸先生生于海隅僻远之地。闻圣贤之道于简编中。能求其意而得其传。卓然有所树立。与古之贤者一揆焉。虽其所造有浅深精粗之殊。盖皆豪杰之士。圣贤之徒也。岂非所谓人之异者欤。然则是编也。其宜有久矣。今公始克成之。其好德慕贤之意。亦异于人矣。而先贤事迹。赖而不泯。而后学得之。可以观感而兴起。其有功于斯道。亦岂小补哉。公不知翼之愚。以其所编示。而命以序。翼窃幸此书之成也。遂不辞而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