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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x 页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疏(二十首)
疏(二十首)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0H 页
退归后辞职疏(庚寅)
伏以臣以老病不去。贪恋可戒。居位无补。尸素为愧。自七月以后。连上乞退之章。而未蒙 允许。又值多事。黾勉就列。而气血衰耗。疾病侵寻。自北使出京之日。即为呈告。臣之欲退之计。固已久矣。顷者又以休退之意。谨具一疏。方欲上达。而适值岭南人之疏。专攻臣身。臣虽无状。忝在大臣之后。被此肆然攻斥。略无顾忌。其践踏极矣。羞辱极矣。将何颜面在朝中见士大夫乎。其不可不退去也决矣。而又不敢仰辞 天门。臣窃思古者人臣去国。或有即日而行者。是何待请也。何待辞也。今臣情势。亦欲留不可。欲辞不可。不得已敢以一疏。陈其区区之意。而即退归田舍。伏俟罪谴。惟有日夕悚慄。无地自容而已。又窃伏念。既在乡曲。决无因带官职之理。伏乞臣所带本职及兼带 宗庙署,掌乐院,军资监提调。亟 命并镌削。以治其罪。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退归后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迂愚鄙拙。本无一可取之才。衰朽昏耗。已成
伏以臣以老病不去。贪恋可戒。居位无补。尸素为愧。自七月以后。连上乞退之章。而未蒙 允许。又值多事。黾勉就列。而气血衰耗。疾病侵寻。自北使出京之日。即为呈告。臣之欲退之计。固已久矣。顷者又以休退之意。谨具一疏。方欲上达。而适值岭南人之疏。专攻臣身。臣虽无状。忝在大臣之后。被此肆然攻斥。略无顾忌。其践踏极矣。羞辱极矣。将何颜面在朝中见士大夫乎。其不可不退去也决矣。而又不敢仰辞 天门。臣窃思古者人臣去国。或有即日而行者。是何待请也。何待辞也。今臣情势。亦欲留不可。欲辞不可。不得已敢以一疏。陈其区区之意。而即退归田舍。伏俟罪谴。惟有日夕悚慄。无地自容而已。又窃伏念。既在乡曲。决无因带官职之理。伏乞臣所带本职及兼带 宗庙署,掌乐院,军资监提调。亟 命并镌削。以治其罪。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退归后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迂愚鄙拙。本无一可取之才。衰朽昏耗。已成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0L 页
无用之物。臣之前后疏章。陈之尽矣。 殿下闻之熟矣。加以赋性狷狭。被人攻斥。不堪羞愧。苍黄退归。其退归之速。虽缘一时愧耻。自量才能精力。万无可为之理。安于止足。乞身归休。区区之计。决之久矣。盖臣今年七十有二。过一月则为七十三矣。目今耳聋眼暗。闻人言语。太半不能解听。数步之内。不能分人颜面。精神昏迷。目前之事。过辄茫然。脚膝无力。行步甚艰。咫尺之地。杖策人扶。累累休息。老年衰谢。理所当然。而臣则受气本弱。最不及人。所以到今衰落之甚。比他人尤然也。臣窃念古人以七十为致仕之期者。量度人生筋力到此必皆衰耗也。况臣过之已久乎。又况其衰落最甚乎。臣又窃念。自古人主视臣如股肱。其心岂欲其退去哉。然有休致之请。必皆许之者。察其筋力已衰。决不可在朝宣力。而其自安之道。唯在退休。故不忍强其所不能。而欲使自安于垂死之日也。此实优待老臣之盛恩也。今臣衰耗至此。见人能至七十者少矣。能过七十而至八十者尤绝少。以臣受气之弱能至此。实所不期。此后岁月。可知无多。以是世间万事。皆已灰心。唯愿得委置田野。为人世外一闲漫无所拘系之人。以度无多之日月。此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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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愿也。亦臣之极幸也。又窃念 国家大小官职。虽有紧歇之殊。大槩皆有所为。未有无事者。今臣来在去京城一日程之地。岂有身在远乡。因带京官之理。国家官职。缘臣耗废。臣之罪戾。至此益深。非但臣之忧惶愧闷。无地自容。在 国家无旷庶官之道。岂当如是。伏乞 圣明天地父母。深察愚臣本无可取之才。到今衰朽已甚。更无可用之实。又察礼经致仕之期。参量实审。不可有违。而自古人主许老臣退去。实是老者安之之盛惠。可为后世取法也。 朝廷官职。不可旷阙。 特许老臣休致之至愿。臣所带本职及兼职。并 命镌改。使臣得为一闲人。自放于江湖寂寞之滨。以终馀日。不胜幸甚。
辞领中枢及兼职疏(辛卯)
伏以天运不息。如川之逝。无顷刻之停。人之少而日长。老而日损。亦随天运之行。无顷刻之停。此人之所以老而衰。衰而死。如驷马之过隙也。今者严寒倏过。新春已至。寒暑之相推。忽焉若此。而老人衰谢益甚。从可知矣。今臣颓暮之景。又加一齿。乃七十三矣。窃自忖度。气力之消耗。岁岁而异。月月而异。比之戊子初来京时。固大异矣。至比于年前初冬间。亦顿异。今
辞领中枢及兼职疏(辛卯)
伏以天运不息。如川之逝。无顷刻之停。人之少而日长。老而日损。亦随天运之行。无顷刻之停。此人之所以老而衰。衰而死。如驷马之过隙也。今者严寒倏过。新春已至。寒暑之相推。忽焉若此。而老人衰谢益甚。从可知矣。今臣颓暮之景。又加一齿。乃七十三矣。窃自忖度。气力之消耗。岁岁而异。月月而异。比之戊子初来京时。固大异矣。至比于年前初冬间。亦顿异。今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1L 页
者眼暗耳聋。比前益甚。数步之内。不能卞人颜色。对人言语。不能解听者。几至三分之二。精神昏忘。即时所为。便不能记得。膝脚全然无力。暂时起居出入。亦须人扶起扶行。直是一土块耳。臣少时见七十馀岁之老。昏错痿弱者多。心窃闷焉也。数十春秋。疾如瞬息。而今已到此境界。此亦理之常也。何可为叹。臣窃念古之圣人。参酌人情物理。定为制度。以为万世法者。皆是曲尽。礼曰。七十老而传。传。谓传家事于子也。又曰。七十致仕。谓致其官事而不当也。盖七十之老。思虑昏忘。筋力残微。以至当事。必至致误。有害而无益。故在家则传其事而不亲。在国则致其事而不当。唯其参酌人生老少之异宜。而为之制。此乃老人所当为之制也。以是。古之人年至于此。必思其休退。而历代人主亦皆许之者。乃知其精力之不可为。亦闷其耗败之甚。在世之不远也。欲令于未死之前。休息以待尽也。实是加惠老臣之道也。伏承 圣教。曰。致仕乃太平时事。非可论于危惧之日。又曰。乔木世臣。与朝吴暮楚之士有间。目今国事多艰。时复记念焉。臣仰见 圣意痛闷国事之艰危。不欲群臣退去如此。臣反覆 圣旨。窃不任感激忧闷。继以悚慄也。夫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2H 页
艰危之日。与治平之时有异。重臣分义。与庶官不同。诚如 圣教所云。然臣之情势。实有闷迫之甚者。夫年老衰耗。自是造化所使。非人力之所可勉强也。老马虽欲为驹。其可得乎。若耄老之甚。视听筋力。既已消耗。无所能为。则其不可用。岂以时之安危。官之轻重而有异乎。盖历观古之退老者。未必皆治平之时也。如唐裴度之退居绿野。白居易之退居香山。皆非治平之世也。其人亦皆一时之重臣也。至于宋南渡后。岂非艰危之世也。然有致仕而去者。有以老病而罢者。有召之而辞不至者。而其人多是当世之重臣也。盖既无所用。则安得不退也。臣自前年七月。上章乞退。不知其几。非敢饰让也。实自闷其精力之不可强也。今距前秋只半年耳。其颓败如此。世常谓老人衰谢。时月而异。今果然也。臣于国事。何敢不忧闷之深也。自顾气力。无毫发可为之势。虽欲不退。何可已乎。此诚可悲之甚也。且 国家官职。皆是天工。岂容耄老之人尸居旷废。以坏国事乎。况退在乡曲而遥带可乎。天工之重。缘臣废坏。则其为罪戾。又如何哉。此尤臣之所以悚惧闷蹙。不敢顷刻安者也。兹敢不避烦渎。复此刳沥。仰干 天听。伏愿 圣明天地父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2L 页
母。俯谅愚臣衰朽之甚。亦察其无用之实。而亦念天工不可旷废。亟 命并递臣所带本职及兼职。使臣得颓废于田野之间。以息其衰病之身。以俟其归尽之期。不胜幸甚。臣无任战惧闷迫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领中枢及兼职疏[再疏]
伏以臣桑榆景暮。气力精神。皆已消亡。更无可为之状。臣于前疏。陈之已悉。 圣明亦已洞烛矣。其昏迷已甚。万事茫然。非但当官临事。决不能有所思虑计画。万一有可采。亦无筋力可以趋造朝列。老人之事。实可怜也。然则其乞罢免。岂非万分不得已乎。伏承圣批。下谕丁宁。尚靳允俞。至以体念 先王之恩。幡然上来为 教。臣窃不胜感激悚惕。不知所云。窃念臣至庸极陋。无足比数。滥蒙 两朝恩宠。致位至此。秋毫皆 圣恩也。常思糜粉不足为报。第念衰落若此。非力可强。而销耗渐甚。馀日无多。窃计此生。无阶上答。唯自悲叹而已。臣之不能强起趋 朝。势实如此。而 国家官职。不可在乡而遥带。以致旷废。非但于国事为害实大。至于微臣私分。罪戾莫重。此臣之所以遑遑闷迫。措躬无所。不得避烦渎之诛。复此控
辞领中枢及兼职疏[再疏]
伏以臣桑榆景暮。气力精神。皆已消亡。更无可为之状。臣于前疏。陈之已悉。 圣明亦已洞烛矣。其昏迷已甚。万事茫然。非但当官临事。决不能有所思虑计画。万一有可采。亦无筋力可以趋造朝列。老人之事。实可怜也。然则其乞罢免。岂非万分不得已乎。伏承圣批。下谕丁宁。尚靳允俞。至以体念 先王之恩。幡然上来为 教。臣窃不胜感激悚惕。不知所云。窃念臣至庸极陋。无足比数。滥蒙 两朝恩宠。致位至此。秋毫皆 圣恩也。常思糜粉不足为报。第念衰落若此。非力可强。而销耗渐甚。馀日无多。窃计此生。无阶上答。唯自悲叹而已。臣之不能强起趋 朝。势实如此。而 国家官职。不可在乡而遥带。以致旷废。非但于国事为害实大。至于微臣私分。罪戾莫重。此臣之所以遑遑闷迫。措躬无所。不得避烦渎之诛。复此控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3H 页
沥而不自知止者也。窃念臣所带之职如枢府。无所句管。实是闲职。而所兼提调 宗庙署,军资监,掌乐院三处。皆是关重之司。时时有区处之事。不可一日旷废者也。臣之区区之意。如不得尽为递免。其所兼三处提调。为先镌递。则犹可得免旷官之罪。于区区微分。庶得自安。其幸莫大焉。伏愿 圣明怜臣衰朽之已甚。察臣情势之不安。亟 赐允许。使臣得遂其安闲之愿。以俟其归尽之期。不胜幸甚。
乞致仕疏
伏以臣今年七十三矣。过一月则为七十四矣。年至于此。其气力之消耗。精神之昏妄。理所固然。世或有八九十而神气不衰者。此则千百中仅有一二耳。凡人致七十。衰落者同然也。况过七十已累年乎。况臣受气本至弱。到今衰败又尤甚者乎。臣自前年以前。其衰固甚矣。自今年秋月以来。伤损又顿甚。今则齿牙尽落。未落者仅有二三。而皆动摇不能饮食。常以粥度日。虽无刺痛之处。而呻吟昼夜不止。平居起立极艰。移步又艰。庭除之间暂时出入。劳苦如远行。且根本已颓败。百疾乘之。一旬之内。不病之日殆少。以此身力。趋走朝端。决非所堪。窃自悲叹而已。又况甄
乞致仕疏
伏以臣今年七十三矣。过一月则为七十四矣。年至于此。其气力之消耗。精神之昏妄。理所固然。世或有八九十而神气不衰者。此则千百中仅有一二耳。凡人致七十。衰落者同然也。况过七十已累年乎。况臣受气本至弱。到今衰败又尤甚者乎。臣自前年以前。其衰固甚矣。自今年秋月以来。伤损又顿甚。今则齿牙尽落。未落者仅有二三。而皆动摇不能饮食。常以粥度日。虽无刺痛之处。而呻吟昼夜不止。平居起立极艰。移步又艰。庭除之间暂时出入。劳苦如远行。且根本已颓败。百疾乘之。一旬之内。不病之日殆少。以此身力。趋走朝端。决非所堪。窃自悲叹而已。又况甄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3L 页
叙授职。 圣恩天大。感激无任。而未能趋谢。稽滞至今。尤切悚惧怵惕。罔知所措。因窃伏念。自古有致仕之法。著之礼经。历代皆行之。夫人臣事国。至于衰老之极。无复可为。则其得休息筋骸身心。安静以待死日。岂非其情愿之至也。以是。历代人主皆许其休致者。非薄于老臣也。实优恤之至也。臣之愿乞骸骨。今已四年矣。老年衰谢。岁岁而甚。月月而异。始者犹能强忍衰疾。随众进退。今则消耗朽败。已至十分地头。复起为人。决无可望。而虚带职名。实义所不敢。私切闷迫惶䠞。不能须臾自安。兹敢窃愿得依自古老臣通行之规例。乞其无用之身。致其不堪之职。安心待尽。此实老臣今日区区至愿也。伏愿 圣慈天地父母。特怜垂死之老臣。察其衰残之已甚。情愿之至切。特赐允俞。许令循例致仕。则臣得自放于穷阎蓬荜之中。虽其疾病委顿辛苦枕席之间。其心得安。一息未亡之前。无非感 恩之日月矣。
闻变上京。病不得肃谢待罪疏。
伏以臣昨在乡家。闻此凶逆之变。不胜惊愕痛心。即拟奔走上来。而适寒疾重发。卧痛甚苦。不能运动。无计登途。不得已谨具一疏。呈于本州。以冀转闻。方伏
闻变上京。病不得肃谢待罪疏。
伏以臣昨在乡家。闻此凶逆之变。不胜惊愕痛心。即拟奔走上来。而适寒疾重发。卧痛甚苦。不能运动。无计登途。不得已谨具一疏。呈于本州。以冀转闻。方伏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4H 页
俟罪谴。昨者伏闻鞫厅有 下谕之请。而 圣批极严。臣不胜惶悚战慄。其日即忍痛强起。出宿邻舍。寸寸前进。四日始到城外。而苦痛之中。冒寒自力。累日驱驰。症势添剧。头痛益苦。浑身烦闷。气力萎薾。精神昏乱。僵卧寓舍。不能起坐。前既不能趁即上来。逋慢之罪。已不可赎。而今又添伤苦剧。不能即入谢。罪戾山积。实合万死。惶恐煎闷。措躬无所。伏愿 圣明命镌削臣职名。以治其罪。不胜幸甚。
讨逆后请退归疏
伏以今此凶逆之变。实穷天极地之大恶。天下古今之大变也。幸而皇天嘿佑。凶谋发觉。逆魁凶党。皆已诛灭。妖氛消释。神人咸快。诚 宗社之大庆。臣民之大幸也。而其中有虽出贼口而情涉可疑者。皆蒙 圣明洞察玉石之分。霈然一施旷荡之典。瞻聆所及。孰不仰服。 圣上辨别之明。好生之德。感戴欢悦。远近同然。因凶逆之变而 圣德益彰。此又 宗社之大幸也。臣衰老已甚。疾病常多。顷在田庐。重感寒疾。卧痛方苦。闻此大变。强起上来。未及调治。连参鞫厅。疾势弥留。辗转增剧。盖胸烦喘急。无时不然。头部疼痛。往往而作。饮食甚少而常如饱满。乍轻乍重。进退
讨逆后请退归疏
伏以今此凶逆之变。实穷天极地之大恶。天下古今之大变也。幸而皇天嘿佑。凶谋发觉。逆魁凶党。皆已诛灭。妖氛消释。神人咸快。诚 宗社之大庆。臣民之大幸也。而其中有虽出贼口而情涉可疑者。皆蒙 圣明洞察玉石之分。霈然一施旷荡之典。瞻聆所及。孰不仰服。 圣上辨别之明。好生之德。感戴欢悦。远近同然。因凶逆之变而 圣德益彰。此又 宗社之大幸也。臣衰老已甚。疾病常多。顷在田庐。重感寒疾。卧痛方苦。闻此大变。强起上来。未及调治。连参鞫厅。疾势弥留。辗转增剧。盖胸烦喘急。无时不然。头部疼痛。往往而作。饮食甚少而常如饱满。乍轻乍重。进退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4L 页
无常。终日嗜卧。一向沈困。得疾今且两月。少无差复之望。臣今年七十有四。老年多病。固其所也。而亦由旅寓调病。不能如乡家之稳便故也。今者狱事已为完毕。而不幸贱疾弥留至此。窃愿归去田家。静处调治。庶几沈痾有离去之望也。昨日 宣酝。亦不敢不力疾进参。而每因劳动。呻痛益苦。所以差复之难。亦由于此也。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察微臣衰朽之甚。疾病之深。 特令退归调病。如或宿疾获已。残骸复安。则其未死之日月。无非 圣主之赐矣。臣无任惶恐战慄祈恳之至。
讨逆后请退归疏[再疏]
伏以臣顷自乡家。强疾上来。因参鞫厅。疾势弥留。久而不差。而旅寓调病。自不安便。不得不仰陈一疏。乞退归调治。不谓 天眷极隆。不忍捐弃。不许退去。区区感激。岂有其极。第衰老之人。在家犹患调摄之难。况作旅既久。病患日生。私自闷迫。不知所为。窃念臣平生庸愚拙朴。百事无可及人者。自知无以见取于世。又禀性乖僻。与众不谐。以是唯喜静居田野。贫困是甘。而不乐进取。释褐今五十一年。而计其立朝之日。不过三分之一。退处之时。殆三之二焉。此实众人
讨逆后请退归疏[再疏]
伏以臣顷自乡家。强疾上来。因参鞫厅。疾势弥留。久而不差。而旅寓调病。自不安便。不得不仰陈一疏。乞退归调治。不谓 天眷极隆。不忍捐弃。不许退去。区区感激。岂有其极。第衰老之人。在家犹患调摄之难。况作旅既久。病患日生。私自闷迫。不知所为。窃念臣平生庸愚拙朴。百事无可及人者。自知无以见取于世。又禀性乖僻。与众不谐。以是唯喜静居田野。贫困是甘。而不乐进取。释褐今五十一年。而计其立朝之日。不过三分之一。退处之时。殆三之二焉。此实众人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5H 页
之所知也。然则臣之安于田野。自是一生心性偏处也。其少壮之日。犹不汲汲于势利之途。及其衰老之后。岂有一毫世念乎。臣自 先王末年戊子。已请致仕而归。窃感 先王圣教勤恳。欲且留一年。非久为宦游计也。不幸未及一年。遽遭 宾天之痛。旋蒙 圣恩误加抽擢。叨忝辅弼之职。又值 国家多事。不敢复请退者一年有馀。而自庚寅之秋。休致之请。不知其几。而迄未蒙 允俞。此臣之所以窃不胜闷郁。而不能顷刻安者也。臣窃观前史。人臣退去者非一。而人主亦皆许之。如张良欲从赤松子游。未闻汉高挽而止之也。二疏之归乡里。宣帝亦许之。古今以为美谈。致仕之法。至宋朝尤大盛。窃见宋人文集。非但公卿名人如富弼,欧阳脩者有之。以微官致仕者亦甚多。以此观之。则古者官无大小。年至则皆致仕。为世定制也。臣又窃闻。 宣庙朝朴淳以相臣致仕归永平。宋纯以参赞致仕归光州。郑宗荣以赞成致仕归原州。至今人皆传说。为 圣朝美事。然则致仕非但为老臣之幸。亦 圣朝之光华也。臣之愚庸浅薄。虽不敢比前人。然其年则过古人致仕之年四岁也。其残病昏耄之可矜。则无贤愚之异也。国法。军卒奴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5L 页
隶年满。皆许老除。臣虽不得比贤。公卿岂不得比军卒乎。老人衰谢。时月而异。自二三年前。虽患耳聋神昏。而行步则犹仅能如前。到今聋病忘病皆太甚。两脚无力。每运动。膝中辄酸痛。坐立行步。皆极艰苦。此病渐甚。将至痿废矣。其安能陈力就列。为当世用乎。以臣年纪之颓暮。气力之衰耗。精神之昏迷。疾病之沈痼。其不可用决矣。其不可不退也决矣。顷于卧病之中。闻此大变。强疾而来也。今者狱事已完。而疾病犹尔。夫七十有四之年。岂是作旅之时乎。在旅寓一日。即是一日之苦也。调摄无由而得宜。疾病无由而得已。其闷迫如何也。伏愿 圣明天地父母。深察人生老年衰谢。乃天之理也。年老致仕。实古昔圣人之定制。而臣之气力精神疾病。皆已为无用之物。唯当委而弃之。使得休息于无用之地。乃是老者安之之道。而即今调病之难。尤为可矜。 特令退去调治。因许循例致仕。若残喘得延于岁月。则其未死之前。无非感 恩之日月矣。
渡江时疏
伏以臣沈绵之疾久而不差。恐城中所寓家舍不便于调病而然也。不得已出至郊外民舍。欲静处调治。
渡江时疏
伏以臣沈绵之疾久而不差。恐城中所寓家舍不便于调病而然也。不得已出至郊外民舍。欲静处调治。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6H 页
而已过四日。呻痛如前。盖衰老气力。本甚虚弱。得疾易而治疾难。且旅寓居处之难便。不能如常所居宿熟习之处故也。臣伏见 圣意眷恋。不欲其退去。不任感激陨越。而以作旅之苦。疾病之深。私计切迫。不得已下归乡家。臣之罪戾。实合万死。惶恐悚慄。措躬无所。而今当渡江。瞻望 魏阙。不胜系恋。戚然不能为心。伏愿 圣明怜臣衰病之甚。 察臣罪戾之至。亟 命镌削臣职名。以为人臣逋慢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悚䠞闷屏营俟罪之至。
辞 召命疏(壬辰)
伏以臣伏承今月二十三日所下 圣旨。令臣乘驲上来者。臣感激惊惶。继以悚慄。不知所云。伏念臣衰老已甚。疾病缠身。自知于世万分无用。退归松楸。待尽馀命今三年矣。退归之日。老病已深。况今岁月加多。其衰耗之加深。疾病之加重。理势之所必然也。盖根本已虚。众疾交侵。种种患苦。难以尽陈。而其中最可闷者。膝脚蹇涩。屈伸皆痛。腰胁牵引。运动辄应。以是庭户间数步地。或不得已暂时出入。皆杖策人扶。艰难忍痛。仅仅行步。其苦莫甚。且体质本虚。老后益甚。少触风寒。感冒辄作。一月之内。或至三四。必温突
辞 召命疏(壬辰)
伏以臣伏承今月二十三日所下 圣旨。令臣乘驲上来者。臣感激惊惶。继以悚慄。不知所云。伏念臣衰老已甚。疾病缠身。自知于世万分无用。退归松楸。待尽馀命今三年矣。退归之日。老病已深。况今岁月加多。其衰耗之加深。疾病之加重。理势之所必然也。盖根本已虚。众疾交侵。种种患苦。难以尽陈。而其中最可闷者。膝脚蹇涩。屈伸皆痛。腰胁牵引。运动辄应。以是庭户间数步地。或不得已暂时出入。皆杖策人扶。艰难忍痛。仅仅行步。其苦莫甚。且体质本虚。老后益甚。少触风寒。感冒辄作。一月之内。或至三四。必温突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6L 页
伏枕。累日乃差。其差其患。往来无常。人生苦楚如此。诚可哀怜。数日来又方患感疾。委顿枕席。寒热交攻。食饮全废。不得暂开门户。虽欲强疾上道。其势末由。坐违 恩命。固知罪在罔赦。况 圣教以灾异孔棘。召使上来。天灾层叠。举国忧惧。臣虽蛰在乡曲。区区忧虑。岂有其极。又况 主忧如此。臣何心敢安于退处。顾疾病深痼。不可力强。惶恐闷迫。罔知攸措。伏愿圣明天地父母。俯察愚臣老病之深实为可怜。而其逋慢之罪。亦不可不惩。亟 命镌削臣职名。以治其罪。以励他人。不胜幸甚。
辞 召命疏[再疏]
伏以臣伏蒙 圣恩隆厚。 召命及于草野。臣兢惶感激。罔知攸措。顾衰疾已甚。无计趋诣。谨以一疏。仰陈区区闷迫之情。而 天眷益隆。未蒙 允俞。下谕勤恳。又令臣调理上来。臣仰见 圣意。以臣 先朝旧臣。不忍遐弃。 眷念至此。臣尤切感激惶惕。不知所云。第臣之疾。非如寒暑外感之类药饵可治。时月可调。惟是年龄颓暮。气血筋力。消耗凋落。岁岁更甚。今则视听昏暗。数步之内。不卞形声。腰膝作痛。运动极艰。虽非苦痛之时。一身常劳倦。呻吟之声。昼夜不
辞 召命疏[再疏]
伏以臣伏蒙 圣恩隆厚。 召命及于草野。臣兢惶感激。罔知攸措。顾衰疾已甚。无计趋诣。谨以一疏。仰陈区区闷迫之情。而 天眷益隆。未蒙 允俞。下谕勤恳。又令臣调理上来。臣仰见 圣意。以臣 先朝旧臣。不忍遐弃。 眷念至此。臣尤切感激惶惕。不知所云。第臣之疾。非如寒暑外感之类药饵可治。时月可调。惟是年龄颓暮。气血筋力。消耗凋落。岁岁更甚。今则视听昏暗。数步之内。不卞形声。腰膝作痛。运动极艰。虽非苦痛之时。一身常劳倦。呻吟之声。昼夜不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7H 页
绝。畏寒倍甚。感风常易。寒热之患。往来无常。此皆衰谢所致。窃自忖度。此正是日迫西山之景象也。以此残微之气力。其可强起冒寒。远赴京城乎。臣素以迂愚无能。百事颠妄。虽使无病在京。决无一毫裨补。况残疾之甚。不得运动如是乎。臣窃念人家凡百器物。皆所赖以为用。方其新鲜完固。用无不利。百事可成。及其年久敝坏。更不可用。则不得不弃之。窃恐人生亦然。唯于其有用之时。可取而用之。及其无可用。则虽欲不弃之。何可得乎。自古帝王所以许老臣退去者。诚所不得不尔也。又窃念圣人之治。要使万物皆得其所。故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抚而存之。使得全保。况老疾无筋力之人。尤宜在所矜恤。矜恤之道。惟当从其所愿。委而置之。使得安静以俟死而已。臣受气本至弱。衰朽易及。倍甚他人。自年七十。便有乞骸之愿。而未得蒙 允。黾勉供职。乃至数年。今则衰耗之甚。如上所陈。比之前岁在京之时。迥然殊异。前者虽甚衰惫。犹能勉强。今则虽欲勉强。何可能乎。老人衰落。时月而异。况今去前在京之日。已至三数年。其迥异于前。何足为怪。臣杜门田野。幸无朝夕役役之劳。庶可如意调疾。而惟有枢府一职尚在身上。身处野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7L 页
外。遥带职名。极所不安。而从前乞骸之请。不知其几。而未蒙一 俞。徒积渎扰。竟归无益。故不敢更请。闷嘿度日。今因 召命之及。敢此冒陈区区肝血之至情。伏愿 圣明天地父母。察臣衰朽已甚。更无可用。而婴疾沈痼。不得运动之实。又念自古帝王许其老臣休退。非但事理之当然。乃是矜恤之至惠。依历代通行致仕之规。 特命减臣虚带之职名。使得为 圣世一闲人。安意枕席。以终其澌尽之期。则臣身虽处于江湖。安敢晷刻而忘 圣恩。直须铭感而入地矣。
辞 召命疏[三疏]
伏以臣以残疾已甚。不得趋 召之意。再陈疏章。而再蒙 恩批。辞旨恳恻。有加于前。以从容调理上来为 教。臣反覆惶蹙。愚衷自激。罔知攸措。第臣之衰病不能运动之状。前两疏陈之已悉。不敢更烦。而承命以来。已至浃旬。自顾气力之残败。日日更深。少无差愈之望。若癃疾难强。留滞不进。则 恩命若此。所不敢安。欲强起趋诣。旅进朝班。则实非筋力之所能堪。进退两难。忧惶闷迫。不知所为。盖臣之种种诸症。皆为苦恼。而其尤可闷者。两脚无力。两膝屈伸辄痛。
辞 召命疏[三疏]
伏以臣以残疾已甚。不得趋 召之意。再陈疏章。而再蒙 恩批。辞旨恳恻。有加于前。以从容调理上来为 教。臣反覆惶蹙。愚衷自激。罔知攸措。第臣之衰病不能运动之状。前两疏陈之已悉。不敢更烦。而承命以来。已至浃旬。自顾气力之残败。日日更深。少无差愈之望。若癃疾难强。留滞不进。则 恩命若此。所不敢安。欲强起趋诣。旅进朝班。则实非筋力之所能堪。进退两难。忧惶闷迫。不知所为。盖臣之种种诸症。皆为苦恼。而其尤可闷者。两脚无力。两膝屈伸辄痛。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8H 页
坐立运动。极为艰苦。或时庭户问不得已出入。则以杖为力。仅仅徐行。至十许步。则呼吸亟促。不堪劳倦。坐休移时。乃更运步。臣曾见老人艰于行步如此。则不一二年。全然痿废。不复能起立。臣之行步艰苦。自年岁来益甚。以此度之。则其痿废亦不远矣。不能行步之人。其何可致身都下。趋走班行乎。此臣之所以心悬 魏阙。而身滞草野。徒自悲叹而已者也。且 圣教有云。古人戒以无遗寿耇。寡昧何独忽焉。臣仰见 圣意。以古人训戒为法。此诚学于古训之盛心也。推此心也。 圣德之进。 圣治之隆。岂有量哉。非但愚臣感激糜粉难报。凡在瞻聆。孰不感动。然臣窃恐亦有不然者也。夫召公所谓无遗者。为其稽古人之德。能稽谋自天也。此乃谓贤智之寿耇也。岂谓凡常之老人也。如秦穆公所谓尚猷询兹黄发。乃为蹇叔言也。当时国中。黄发多矣。岂皆可猷询乎。如臣愚迂固陋。无与为比。其在少壮。最为无用。及今老耄。昏瞀莫甚。凡百应事。率多谬误。其齿不过犬羊之齿也。岂是古人所谓寿耇者乎。臣以残疾难强。不得上去。如上所陈。而妄违 恩命。罪实万死有馀。日夕惶悚。措躬无所。伏愿 圣明天地父母。特怜微臣残疾之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8L 页
甚。委而置之。而其逋慢之罪。亦不可不治。 亟命镌削臣职名。以治其罪。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恐感激切迫祈恳之至。
以 慈候未宁。不得趋诣问 安。待罪乞递疏。
伏以臣窃伏闻 慈殿症候甚重。至设侍药厅。窃不胜惊愕忧虑之至。而所居深僻。见人甚稀。世间凡事。闻之甚罕。虽闻又最晚。才闻 慈候之重。方窃忧虑。而未几又闻 小差之音。臣又窃伏慰。一重一轻。所闻常后于人。所当身至都中。虽其膝脚蹇涩。不能行步。不得随参问 安之列。而症势轻重。可以时得闻。顾衰朽气力。为酷热所败。中伤最甚。热毒遍身。如婴儿疫发。内气烦闷。如火焰焚烧。饮冷无数。因得腹痛泄泻之症。以至久而不差。枕席度日。以此沈绵之气力。强起登途。决非所堪。伏处穷庐。又心所不安。忧惶闷迫。罔知所为。伏愿 圣明俯察微臣衰病沈痼。闻 慈候不豫。而不得奔走问 安。虽其势所固然。而罪实难赦。亟 命削其职名。以治其罪。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忧闷悚惕战慄待罪之至。
以 慈候未宁。不得趋诣问 安。待罪乞递疏。
伏以臣窃伏闻 慈殿症候甚重。至设侍药厅。窃不胜惊愕忧虑之至。而所居深僻。见人甚稀。世间凡事。闻之甚罕。虽闻又最晚。才闻 慈候之重。方窃忧虑。而未几又闻 小差之音。臣又窃伏慰。一重一轻。所闻常后于人。所当身至都中。虽其膝脚蹇涩。不能行步。不得随参问 安之列。而症势轻重。可以时得闻。顾衰朽气力。为酷热所败。中伤最甚。热毒遍身。如婴儿疫发。内气烦闷。如火焰焚烧。饮冷无数。因得腹痛泄泻之症。以至久而不差。枕席度日。以此沈绵之气力。强起登途。决非所堪。伏处穷庐。又心所不安。忧惶闷迫。罔知所为。伏愿 圣明俯察微臣衰病沈痼。闻 慈候不豫。而不得奔走问 安。虽其势所固然。而罪实难赦。亟 命削其职名。以治其罪。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忧闷悚惕战慄待罪之至。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29H 页
辞 召命疏(癸巳)
伏以今月初一日。臣之子校理复阳下来。传言前月二十五日入侍 经筵。罢讲临出。自 上招使至前。问臣气力安否。因欲令来在京中。臣伏闻此语。有若亲承 圣教。感激惊惶。至于涕零。心神恍惚。悸不自定。伏念臣至愚极陋。初无寸长。不图忝窃至登台鼎。诚为非分之极。内积愧惧。外致人讥。固已久矣。兼又年龄颓暮。气力精神。日益消亡。前者退归之时。已七十有二岁。日月如流。今焉又至七十五矣。其凋耗朽败。理所固然。根本已伤。百疾侵凌。其种种患苦。不可胜言。而至于脚膝蹇涩之症。岁岁更甚。今则寻常运动。皆极艰苦。起立行步。几至痿废矣。以此自计终身守此穷巷。绝无丝毫意念及于人世。向来 召命。恩宠至厚。微衷感激。曷有其极。而无由趋走以进。常切惶悚。无地自容。不谓今者 天眷益隆。尚不忘弃。 见臣愚騃儿子。 亲赐玉音。询问谕教。极其丁宁。自念臣以庸愚无取老妄弃物。乃蒙 天宠优渥至于此极。臣虽至愚。然非木石。其为感激。岂湛身陨首所可上报。第窃自思惟。凡所以不离京辇。得与于外庭末议者。冀其有补于 国家也。今臣本以愚昧。加以
伏以今月初一日。臣之子校理复阳下来。传言前月二十五日入侍 经筵。罢讲临出。自 上招使至前。问臣气力安否。因欲令来在京中。臣伏闻此语。有若亲承 圣教。感激惊惶。至于涕零。心神恍惚。悸不自定。伏念臣至愚极陋。初无寸长。不图忝窃至登台鼎。诚为非分之极。内积愧惧。外致人讥。固已久矣。兼又年龄颓暮。气力精神。日益消亡。前者退归之时。已七十有二岁。日月如流。今焉又至七十五矣。其凋耗朽败。理所固然。根本已伤。百疾侵凌。其种种患苦。不可胜言。而至于脚膝蹇涩之症。岁岁更甚。今则寻常运动。皆极艰苦。起立行步。几至痿废矣。以此自计终身守此穷巷。绝无丝毫意念及于人世。向来 召命。恩宠至厚。微衷感激。曷有其极。而无由趋走以进。常切惶悚。无地自容。不谓今者 天眷益隆。尚不忘弃。 见臣愚騃儿子。 亲赐玉音。询问谕教。极其丁宁。自念臣以庸愚无取老妄弃物。乃蒙 天宠优渥至于此极。臣虽至愚。然非木石。其为感激。岂湛身陨首所可上报。第窃自思惟。凡所以不离京辇。得与于外庭末议者。冀其有补于 国家也。今臣本以愚昧。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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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昏已甚。旧日所闻。亡失已尽。即所见闻。随即昧然。以此精神。以此心虑。有何计议丝毫可取。而其癃病如此。运动极难。虽使臣强起舆曳。寸寸前进。得达京里。上去之后。委顿旅寓。不得出入。无异土木。则有何益乎。况臣虽生长京洛。自省事以来。常居草野。其室庐生计。唯在乡曲。京中绝无住着之路。中间虽或宦游在京。皆借寓人家。草草遣过。今者老病已甚。老人处身。与少壮绝异。若起居调摄一或失宜。则所患辄至增剧。他症又随而生。或至难救之域。岂非可闷之甚乎。如是则于 国家无丝毫之补。于臣一身。为患百端。此臣之所以深自畏惧而闷迫者也。且窃念臣寄在人间。势必不久。古人云。安静以还造化旧物。臣之区区之心。亦欲安静以俟死。岂当于垂死之年。出至世间喧嚣波荡之地。流浪度日。终至死于旅寓。则其患岂不大哉。此又臣之所大惧也。伏愿 圣慈天地父母。察臣无用之实。怜臣老病垂死。 特加哀悯。委而置之。使得安居田里。以待死日。则其眷念不忘。不欲弃捐者。既是 父母罔极之恩。而其怜悯老疾。使得安静俟死。亦是 天地洪造之恩也。伏愿 圣明怜而察之。不胜幸甚。臣无任祗 命感恩悚惧恳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30H 页
祈之至。
辞 宣庙朝侍从臣食物疏
伏以臣今日得见朝报。吏曹前月二十八日。 宣庙朝侍从臣书 启。臣名亦在其中。此铨曹考之不详而误录也。臣窃踧踖不妥也。臣在 宣庙朝壬寅年登第。分馆属承文院历六年。至丁未冬。以承文博士。出六品升典籍。其明年二月。 宣祖大王升遐。臣于其前。实未尝为侍从之职。今 圣明追念 宣祖朝侍从臣。使铨曹抄 启。而铨曹误以臣名置于其中。臣实非其时侍从臣也。臣安敢嘿嘿不言。为若实是侍从也。若如是则铨曹误矣。而臣则为伪冒。以欺 圣明。其罪大矣。臣窃以是为惧。不胜惶闷之至。伏愿圣明亟 命铨曹。减去臣名。使所录无谬误。而微臣得免欺 君之罪。不胜幸甚。
辞 召命疏(甲午)
伏以臣伏承本月初三日所下 有旨。令臣上来者。臣伏见 殿下闷国事之艰虞。思与臣邻共图扶持之策。至于如臣愚庸百不关于有无之数者。以其曾忝大臣之列。 特命召之。而辞旨勤恳。反覆委曲。臣愚衷自激。不觉陨涕。捧读十数。不能自已。夫 主忧
辞 宣庙朝侍从臣食物疏
伏以臣今日得见朝报。吏曹前月二十八日。 宣庙朝侍从臣书 启。臣名亦在其中。此铨曹考之不详而误录也。臣窃踧踖不妥也。臣在 宣庙朝壬寅年登第。分馆属承文院历六年。至丁未冬。以承文博士。出六品升典籍。其明年二月。 宣祖大王升遐。臣于其前。实未尝为侍从之职。今 圣明追念 宣祖朝侍从臣。使铨曹抄 启。而铨曹误以臣名置于其中。臣实非其时侍从臣也。臣安敢嘿嘿不言。为若实是侍从也。若如是则铨曹误矣。而臣则为伪冒。以欺 圣明。其罪大矣。臣窃以是为惧。不胜惶闷之至。伏愿圣明亟 命铨曹。减去臣名。使所录无谬误。而微臣得免欺 君之罪。不胜幸甚。
辞 召命疏(甲午)
伏以臣伏承本月初三日所下 有旨。令臣上来者。臣伏见 殿下闷国事之艰虞。思与臣邻共图扶持之策。至于如臣愚庸百不关于有无之数者。以其曾忝大臣之列。 特命召之。而辞旨勤恳。反覆委曲。臣愚衷自激。不觉陨涕。捧读十数。不能自已。夫 主忧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30L 页
如此。眷顾如此。乃于此时承此 圣旨。区区之心。诚愿为国一死。丧元填壑。少不自惜。如使稍能运动。则何敢不闻 命奔走。出从诸臣之后。虽无所裨补。只得自竭其诚心。顾臣年龄已暮。气力消亡。筋骨朽败。下部全然不仁。不能行步。尺寸之地。无以自致。自此以至都城。则犹可舆曳致之。入城之后出入官府。则决不能焉。夫入至城中。痿废旅寓。更不能出入。则与在乡何异。非但不能随参于外庭之末议。即拜谢 天恩。亦不能焉。凡人子之事父母。人臣之事君。必如意运动。能于步履。乃可以随众进退。为其所当为。今臣则全然不能行步。惟有视息徒存。不可置之人数。其何能自同无病之人。旅进于朝班乎。兹敢冒万死陈其废疾不能进之状。自分永为弃物。不得复齿于人。私自悲怜。不能为心。臣之此症。非发于近日。自数年前已有此患。前年二月。臣之子复阳亲承 玉音。欲令臣来在京中。臣伏念 圣眷隆厚。天地莫量。区区感激。岂有其极。而脚膝蹇涩。不能行步。不得趋进。谨以一疏。陈其区区之情。仰尘 冕旒之听矣。今则此症比前岁益甚。虽欲自力以进。其可得乎。臣前此亦尝累陈疏。言废疾如此。乞得致仕。此皆其实状。非敢有一毫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31H 页
饰辞也。夫 圣明不知臣衰败如此。 下谕丁宁。欲其上来。而臣乃不能强其衰疾。不得自进。臣之罪负。万死有馀。人臣负此大罪。何地自容。惶恐闷蹙。不知所云。伏愿 圣明察臣老病虽其实状。而然其坐违 召命。罪负莫大。 特命削去臣职名。以治其罪。不胜幸甚。
拜领中枢。乞致仕疏。
伏以臣伏见前月二十八日政。以臣为领中枢府事者。臣感激兢惶。不知所为。窃念臣今年七十有六。退归田野。又已五年矣。颓暮至此。气力精神。凋耗朽败。岁岁更甚。今则下部全然不仁。起居运动。极为艰苦。有时不得已或出入庭户间。则杖策人扶。仅仅移步。身惫气急。如不可堪。数步往还。如行远地。坐休良久。喘息乃定。此所谓气息奄奄者也。夫不能运动之人。虽欲出入禁闼。治其职务。其可得乎。先王之制。致仕有年限。臣自年七十。敢乞得如制。而 圣眷至隆。 恩俞久閟。虚带中枢之衔。屏处郊野之外者已数年矣。名在朝籍。迹远班行。凡朝贺问 安。并皆阙废。逋慢之罪。有不可赎。欲更乞休致。则徒积渎扰。 允许难望。闷嘿因循。则罪负山积。日夕危厉。不敢须臾自安也。今者领事之职。尤是一司之长。若仍前逋慢。则
拜领中枢。乞致仕疏。
伏以臣伏见前月二十八日政。以臣为领中枢府事者。臣感激兢惶。不知所为。窃念臣今年七十有六。退归田野。又已五年矣。颓暮至此。气力精神。凋耗朽败。岁岁更甚。今则下部全然不仁。起居运动。极为艰苦。有时不得已或出入庭户间。则杖策人扶。仅仅移步。身惫气急。如不可堪。数步往还。如行远地。坐休良久。喘息乃定。此所谓气息奄奄者也。夫不能运动之人。虽欲出入禁闼。治其职务。其可得乎。先王之制。致仕有年限。臣自年七十。敢乞得如制。而 圣眷至隆。 恩俞久閟。虚带中枢之衔。屏处郊野之外者已数年矣。名在朝籍。迹远班行。凡朝贺问 安。并皆阙废。逋慢之罪。有不可赎。欲更乞休致。则徒积渎扰。 允许难望。闷嘿因循。则罪负山积。日夕危厉。不敢须臾自安也。今者领事之职。尤是一司之长。若仍前逋慢。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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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罪尤大。此臣所以悚惧闷䠞。措躬无所者也。今臣老病至此。既无望供其职事。至于致身都下。拜谢 天恩。亦无其路。唯自惶恐战慄。伏俟谴罚。心魂飞越。不能自定也。夫有职而不供。受 恩而不谢。人臣之罪。孰大于此。然此由耄老残疾力不能强而然也。然则以其事而言。其罪固莫大。以其情而言。实甚可怜也。臣之笃老耗败死期将至之状。 圣明固已洞烛。而年老致仕。自是圣人定制。自古帝王。矜怜老臣筋力已衰。不忍劳以事。许令休退。皆是优恤之盛德也。伏愿 圣明天地父母。深察老臣衰朽可怜之甚。远法圣人礼经之制。亦念自古帝王优老之盛德。放此一废疾无用之老臣。 命依例致仕。使得为世外一弃物。无所拘系。安静以俟死。则非但在微臣为莫大之幸。 圣上矜哀老臣之隆恩厚德。永为千古之美谈矣。臣无任瞻天仰 圣悚慄祈恳之至。
又乞致仕疏
伏以人臣自少入仕。至于老年。筋力已衰。致仕而退。人臣之至荣也。人主于老臣。怜其衰迈。优以致仕。退之以礼。人主之至恩也。然此在古人。乃是循例事也。臣窃见唐宋人文集。致仕者非特名公卿有之。虽微
又乞致仕疏
伏以人臣自少入仕。至于老年。筋力已衰。致仕而退。人臣之至荣也。人主于老臣。怜其衰迈。优以致仕。退之以礼。人主之至恩也。然此在古人。乃是循例事也。臣窃见唐宋人文集。致仕者非特名公卿有之。虽微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32H 页
官亦有之。非独年至者为然。虽年未至者。苟有疾而乞退。则皆许之。盖其气力残败。精神昏耗。更不可用。则于当世无所裨补。而于其身。有筋力之不可堪者。如是则退而就闲。庶几得一日安过。以待死期。乃其至愿也。人主知其如此。故不欲劳以事。许其休退。所以加惠之至也。所以怜恤之至也。所以礼经有致仕之文。而历代人主皆许之者也。今臣犬马之齿。已七十六矣。退归田野又已五岁矣。老年衰谢。岁岁而甚。月月而甚。今则两脚全然无力。尺寸之地。不得运步。观此气力。将日就澌尽之域。更无还壮之日。其亦可悲矣。以臣之年齿气力疾病。其于致仕有万分合当而无一分不可之理。以是自前陈乞。不知其几。而迄未蒙 允许。尚名在朝籍。虚带职衔。病伏乡曲。不得一参于朝贺之列。罪戾山积。忧惶闷迫。无地自容。自古人臣退归。即镌去其职。岂有如臣退归已久。年又笃老废疾。而尚有职名者乎。此诚 圣恩至隆。以臣先朝旧臣。不忍便弃捐。眷恋而不舍也。臣诚感激 恩私。罔知所以为报。然其气力犹有可用者。其不忍弃捐。犹或可也。今臣之无复可用。 圣上亦所明知也。不舍何为。自古人主许老臣退去者。岂其无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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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乎。惟其优恤之道在于许退也。此诚 恩眷之至也。伏愿 圣明天地父母。察臣更无可用之实。亦念人臣事国。至于老病之甚。则其愿得休致就闲。乃其至情。而人主许之。乃其恩恤之至也。亦古今不易之常理也。 特许依例致仕。使老病之臣得遂其至愿。以待死日。不胜幸甚。臣无任瞻天望 圣战灼祈恳之至。
求言应 旨疏
伏以臣伏读去六月初十日所下求言 教旨。伏见殿下承艰大之业。值中否之运。常怀渊谷之惧。遭此莫大之变异。惊动震励。思集众臣之思虑。冀得可以消弭之道。而 辞旨恻怛。无非出于深忧隐痛之至情。呜呼。 主忧如此。凡为臣子者。孰不感激痛念。思有以殚竭心虑。冀补万一。况臣立朝事国。今至五十馀年。蒙被 累朝恩遇。致位公相。虽以老病退归。其一念忧国。岂但众臣之比也。苟有一毫有补于国。虽摩顶放踵。有所不惜。顾臣心智愚暗。计虑极拙。反覆思惟。未得善计。谨以常谈拙谋。仰塞 圣旨。不胜惶恐悚慄之至。窃以古人云。未有不召而自至之灾。未有既至而无应之变。臣未知今此水灾。缘何失而致
求言应 旨疏
伏以臣伏读去六月初十日所下求言 教旨。伏见殿下承艰大之业。值中否之运。常怀渊谷之惧。遭此莫大之变异。惊动震励。思集众臣之思虑。冀得可以消弭之道。而 辞旨恻怛。无非出于深忧隐痛之至情。呜呼。 主忧如此。凡为臣子者。孰不感激痛念。思有以殚竭心虑。冀补万一。况臣立朝事国。今至五十馀年。蒙被 累朝恩遇。致位公相。虽以老病退归。其一念忧国。岂但众臣之比也。苟有一毫有补于国。虽摩顶放踵。有所不惜。顾臣心智愚暗。计虑极拙。反覆思惟。未得善计。谨以常谈拙谋。仰塞 圣旨。不胜惶恐悚慄之至。窃以古人云。未有不召而自至之灾。未有既至而无应之变。臣未知今此水灾。缘何失而致
浦渚先生集卷之七 第 133H 页
之。亦未知当有何应也。盖自古水灾。其所以致之者及其所应。其端非一。臣未能尽记也。惟记宋宣和年。汴京大水。李纲以此为夷狄兵戎之象。不可不戒。上疏极言之。其后数年。有靖康之祸。又窃念顷年丙子六月。京中大水。皆云前所未有。卒有大患。今此水灾。皆云甚于丙子。此今日京外大小人心莫不惊惧者也。如使此变独无所应则幸矣。若或万一有前日之患。则不知何以待之。何以御之。思之至此。不觉心胆如坠。伏想 殿下必念及于此。而忧惧不已也。诸臣陈计。必多可用之策也。臣之愚拙。则百尔思之。未见长策。独惟念昔者滕文公问于孟子曰。齐人将筑薛。吾甚恐。如之何。孟子对曰。君如彼何哉。强为善而已矣。然则当危急之秋。御患之道。唯为善为最切计也。又窃念伊尹告太甲曰。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此言天之于人。初无爱恶之常。唯视所作之善不善。而降之庆殃也。然则事天之道。亦莫切于为善也。夫为善之功。凡为人者。自人主至匹夫。皆当勉焉者也。盖善者人之性也。人而不善。不可以为人。故人人皆当为之也。但匹夫为善。自善其身而已。若人主则凡所以为国牧民之道。皆在于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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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安危。人之离合。乃决于此。其尤宜尽力。非常人比也。非但平日为国。固当以善为本。至于危急之秋。倾覆之际。所以扶持振起之策。亦惟此为最切务也。其所以用力之方。则凡二帝三王君臣所论及孔子孟子之言。具在方册者是也。其所以为之之道。则唯在诚心信向而力行之也。盖二帝三王及孔孟所言。乃至善之理也。必当之言也。与后世人主私己所见。大小悬殊。人主诚能深察乎此。知己私之不可从。圣训之不可违。又深惟天怒之严。祸患之作。皆由人事有不善而致之。能竦动戒励。痛舍己私。而惟一以古之圣贤之言为法。自存心处己出入起居。处事应物发号施令。一惟圣贤之训是从。则吾之一身内外无非善也。吾之心即古圣王之心也。吾之德即古圣王之德也。如是则天意自当悦豫。民情自皆感戴。何祸患之足虑乎。自古人主孰不知为善是为治之本。然其立心不高。私意为主。其所为不能从乎善。而或至有与善背驰。以致天怒人怨。至于败亡者。前后相望。可胜叹哉。伏惟 殿下仁厚之性。得于天禀。群下所叹服。而 经席所讲。皆是圣贤格言。求治之诚。久而弥笃。其于为善之功。宜无所不尽矣。岂复有不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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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言。然以天变之极惨。民生之困瘁观之。则臣窃恐殿下所以存心积虑及临政处事之际。或有未能尽善。而私意或有所未去也。昔宋孝宗以久旱斋居祈雨。一夕而应。刘珙进言曰。陛下诚心感格。其应如响。此足见天人相与之际。真有不容发者矣。然则隐微之间纤芥之失。其应不亦犹是乎。愿陛下察此。而益谨其独焉。诗所谓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监在兹。亦此意也。然则人主所为。善与不善。无有隐显。天无不监临。岂不可畏乎。若幽独之中念虑之发。或牵于私意。而不合于理。则是念虑有未善也。若处事应物之际。其所为或牵于私意。而不合于理。则是行事有未善也。若于此安而不改。至于积之之久。则安能不拂天意而致灾沴乎。如此之类。人主必自以为无伤而可安也。天则以为有害而示谴焉。示谴而不改。则祸败从之。天之可畏如此。人主诚能至诚为善。则其所未善者。皆能察而改之。自无拂于天意矣。故臣窃以为事天之道。莫切于为善也。人主苟立心以为善为主。讲于古昔圣贤之言。一以古训为法。而察于其存心处事之际。或有属于私意而不合于正理。则无不改而去之。以从乎理。则其隐显表里一于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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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纤毫不善之杂矣。如是而天心不悦。人心不服者未之有也。天心悦人心服。而至于败亡者。亦未之有也。臣又窃念。舜之咨十二牧曰。惇德允元。其答大禹曰。野无遗贤。嘉言罔攸伏。皋陶之谟曰。谟明弼谐。庶明励翼。傅说对高宗曰。旁招俊乂。列于庶位。盖为治之道。人主修己之外。莫先于用贤也。自古帝王。未有不用贤而能致治者也。盖贤者聚于朝廷。则上以辅君德。下以明庶政。使朝廷清明。生民得所。可以扶颠持危。可以销伏奸萌。然则国之为国。惟贤是赖也。所以古昔圣王皆以求贤为急。此人君职务之当然。而亦为善之一事也。人主苟诚心为善。凡所以持己应事。一出于善。而又能收取一时贤士君子皆集于朝。君臣上下善善相聚。合为一德。则于以治国。于以应天。无所为而不可矣。此非但为一时御患之计。实上可以比隆于前古。下可以垂裕于无穷矣。夫为善之说。实是经传陈言。老儒常谈。方此变异极大。人心危惧。国事若不保朝夕之时。所陈无奇谋异策。而只以为善之常谈进。实若迂阔而不切矣。然臣之愚拙。于奇谋异策。实其智虑之所不及。且臣久在田野。世上事不得闻知。不知某事为阙失。某策为可为。又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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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所以上应天灾。下收人心。莫切于为善之一言。虽良平之深计。恐不能过于此也。伏愿 圣明勿以臣愚而忽之。苟反覆深察之。则可知其为切而不迂矣。若万分之一不以人废言。有所 采择。则岂惟微臣之幸。实是 宗社之幸也。臣今年七十有六。其昏耗衰落。理所固然。臣禀气至弱。本不及于人。今于年纪相若之中。耗败最甚。自年岁以来。两脚不仁。不能行步。痿废度日。残疾如此。在世能几何。虽其未死之前。为病废一物。与死无异。诚为可怜。奄奄垂死之中。窃不胜周嫠之忧。敢陈愚计。而精神昏迷。言语无伦。伏愿 圣明垂怜恕察焉。
进书经浅说疏(乙未)
伏以臣今年七十七矣。犬马之齿。又加多矣。气力益耗损矣。精神益昏迷矣。罢癃之疾。益沈痼矣。于世益无用矣。在世之日益短矣。其亦可悲也。伏蒙前后 恩眷。至为隆厚。臣之区区感激。岂有其极。顾臣老病至此。此生无路上报。只切悲叹而已。第窃念臣尝读尚书。窃见虞夏殷周四代圣人论德论治之语。粹然义理之至。可以为万世为治之法也。曾于寂寞之中。沈潜求索。日月之久。似或有一斑之见。辄敢录而藏
进书经浅说疏(乙未)
伏以臣今年七十七矣。犬马之齿。又加多矣。气力益耗损矣。精神益昏迷矣。罢癃之疾。益沈痼矣。于世益无用矣。在世之日益短矣。其亦可悲也。伏蒙前后 恩眷。至为隆厚。臣之区区感激。岂有其极。顾臣老病至此。此生无路上报。只切悲叹而已。第窃念臣尝读尚书。窃见虞夏殷周四代圣人论德论治之语。粹然义理之至。可以为万世为治之法也。曾于寂寞之中。沈潜求索。日月之久。似或有一斑之见。辄敢录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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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盖书中所记如禹贡,甘誓,盘庚,大诰,多方等篇。只记一时命令事为者。于治道。非大有所关。惟其君臣之间相与开陈论说之语。无非切于为德为治。臣之所录。只此等处耳。夫四代圣人之治。千古之至治也。其所论之语。天下之至理也。自古论治道。岂有过于此者乎。然则臣之为此书。虽其僭妄之极。其书则窃恐未必无补于为治之道也。孔子曰。不以人废言。其人虽愚。其言善则圣人取之。况此非臣之言。乃四代圣人之言也。何害于用以为致治之法也。臣常欲以此上进而不敢也。今者感激 恩遇。无以上报。且老人生死。朝夕不可期。若臣身一朝奄忽。而此书未经睿览。则窃恐将为遗恨。兹不得避僭越之罪。敢以此书奉献。窃不胜悚慄之至。倘蒙 圣明不以臣愚而忽之。或于万几之暇。研索此经之际。参取愚臣狂瞽之说。则或庶几万一有所发明。而于 圣德之脩。 圣治之进。亦不无万一裨补矣。且臣于此窃有所感焉。窃闻 先王常好读尚书。每读之不辍。此 先王圣德所以洽于生民。愈久而不能忘者也。以是。臣窃愿 圣明于此。尤深留意焉。以为平生 圣学之要。则将见 圣朝至治之盛。从此流出。为东方亿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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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彊之休矣。昔张九龄述前世兴废之源。为书五卷而上之。孙奭画无逸为图以进。古之诚臣愿忠于国家者。冀有所裨补如此。今臣虽至庸极陋。其区区愿忠之诚。则实不异于古人也。伏愿 圣明怜其愚而察其忱。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