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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所覆瓿稿卷之二十二○说部一
惺所覆瓿稿卷之二十二○说部一 第 x 页
惺所(저본에는 '翁'으로 되어 있으나, 다른 권차의 명칭을 근거로 수정하였다.)覆瓿稿卷之二十二○说部一
 [引]
  
惺所覆瓿稿卷之二十二○说部一 第 323H 页
惺翁识小录引
庚戌岁。余以罪下巡军狱凡四十有二日。乃决配咸山。其间许多日子不得接物。而夜且漫漫无睡。呼灯爇炉火。拥被独坐。忽尝记平生所闻 祖宗以来。贤士大夫行迹及事可裨掌故者暨奇闻异睹甚多。乃取薄蹄呵冻以疏之。藏于锡鳖之中。为消遣居诸而已。辞不复砻硎矣。及至配所。闲无事。一日发锡鳖。则所劄者在焉。悉陈之。以其弊帚不能割爱。稍次之依录。为其事识其小者。故曰识小也。其事之涉于杨人之恶者则削之。其言报应叙冥神述梦卜近帷箔。亦悉刊之。所存者只是凡一百九十四焉。则其资谈笑补阙遗。或不无少取云耳。
皇明万历纪元之三十九载(辛亥)四月十九日。蛟山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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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惺翁识小录上
  
[天朝之待本国与他外国迥殊]
天朝之待本国。与他外国迥殊。故凡 谕告吊祭。礼赐聘问。与藩封亲王相等。盖 成宗文皇帝。与我 恭定大王相得驩甚。其 恩眷奖赐。有非诸王所及。我亦至诚恭恪。以礼自将。故 列圣踵而不替。一百年来。荐蒙 宠渥。至于壬辰之祸。 皇朝极力拯济。终致恢复境土。更睹中兴之盛。猗欤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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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国封王封世子时天朝内官奉诏。]
天朝皇上立极。 皇长子诞生。 封太子。皆有 诏使颁于本国。悉用翰林科道。而有故则或郎署行人。予祭则亦用行人。至于本国 封 王封 世子则用内官。内官奉 诏。是大 恩典。中国亲藩之 封。亦不许内官。我国得之。其荣莫大。然自此我国入朝宦者。初乞于 帝而来。因为规式也。今则以是为巨瘼。可胜言哉。
[中朝颁诏我国之异数]
中朝 皇长孙 诞生于永乐年间。无颁 诏谕告之事今 皇上乙巳。诞 皇长孙。特遣翰林修撰朱之蕃,刑科都给事梁有年来。颁 诏以告。此亦异数也。
[仁庙谥号]
【我】 祖宗以来。 赐谥俱美。如 康献 康靖最上谥。而 庄宪 昭敬亦次之。 恭宪又次之。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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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庙之圣德得 荣靖。谥法宠禄光大曰荣。宽乐令终曰靖。此平平不合于巍焕之名。故至令人以为歉然焉。
[请谥]
【我】朝初。以谥法为重。正二品实职以上及功臣进封者外。虽有淑行大功。亦不许 赐谥。谥议初自奉常受行状而列谥名牒于吏曹。吏曹会弘文馆。戡定以 启。至慎重也。应谥者死。其家即具行状。送于该司。虽平日无功德行誉者。不敢不请谥。或以炀以荒以惑。亦不能辞。近世此风顿革。初则有人议之家。恐得恶谥。不为状请。终则并与名臣大功而不为请谥。人主赏罚之行于万世者。阁而不行。殊可嘅也。
[卑官而得封职追谥者]
先王朝。多封职追谥之人。以卑官而得之者。金宏弼之文敬。郑汝昌之文献。徐敬德之文康。实异典。静庵先生。亦以追封谥文正也。仲兄在 经筵。请谥眉岩先生。 上只令赠右赞成。而不许谥云。
[政府行公事来历与舍人所在处设妓乐事]
我朝政府之权。 文庙以上。极其隆重。每朝三公坐堂。则六曹以下该官。各执其务。参谒来候。凡公事自政院 启下者皆至。政府大臣。与东西壁会议停当。一国大小之务。大臣无不与知参决。故相权尊而国体重。自 光庙承统以来。亟罢其事。由是政府少权。而国家亦渐弛矣。当政府决事之日。左右舍人及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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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皆择吏曹郎。而司录二员。例用玉堂参下艺文馆官兼带新及第一人为录事。各掌六房。终日酬应役役。不能问口鼻。故设妓乐以娱之。及罢决事之后。此风犹存。大臣会坐于大厅。而舍人所在处。歌吹轰天。甚至牌招郎吏之司钱谷者。罚饮徵债。又捉诸市富人。公肆徵督。积置杂物于库中。为伶妓缠头之弊。宣庙朝。柳掌令梦鹤入 经筵。力言其非。自是不敢如是。仲兄尝言。为舍人者最久。经许多相公。权政丞辙极严毅。而曾经舍人。故深喜其饮宴。虽歌鼓之声擂天震地。亦不之问。卢相凡事极其宽恕。而至于舍人之宴乐。必以歌吹太繁为嫌。屡禁止之。盖不经舍人。故如是云矣。
[检详厅]
检详。例兼刑曹详覆司正郎。故平时。刑曹郎厅西偏有北楼。人至今称曰检详厅焉。
[架阁库]
我国无典故之官。各司当有誊录。而亦俱无之。列圣吉凶之礼。亦无撰录者。一代制作沿革。无由可稽。故府平日有架阁库。录事主之。凡受教及大臣收议暨军国紧关文书俱藏阁中。以凭考阅。自 成庙以后而不行之。架阁。宋官也。择文学之臣以掌之。两府俱有之。盖为收阅典故也。 国初。想因此而设之。
[司谏院沿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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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谏院。古隶承政院。有左右司谏,左右司议。而堂上则加大夫二字。而献纳正言。亦各二员。分六房更日入番。凡诸司各道公事之降。必归谏院。有未便者。驳还之。即中朝六科之规也。未几。别为谏官。与司宪府对峙衙门。减司议大夫。而只置大司谏,司谏,献纳及正言二员。其封驳之事。遂不举行。至今各司诸道之请于上。改受 教者。事多不便。台谏不得纠正焉。
[义禁府沿革]
义禁府。古执金吾也。在丽朝为巡军府。置上副万户。敷掌禁卫亲军。初置狱以囚禁中犯军令者。中年国 王亲决其囚。朝臣忤 上旨者。或直囚之。盖其时士大夫勿计高下。犯罪则悉诣台狱。而无王狱诏狱也。逮末叶。遂为缙绅之狱。一命以上。皆就之。 国初因之。旋改义勇巡禁司事。置判知,同知四员。郎官杂用文武。而统禁旅亦自若焉。厥后改为义禁府。罢兵柄。只以王狱决囚为务。而 大驾行幸时及内外禁滥处。郎官率皂隶往察。诇非常而已。亦失古设官之意也。
[府院君号称由来领敦宁府事员数]
今功臣之升正一品者。例曰府院君。此亦失旧意也。前朝大臣例封君自枢密经门下者。以历两府入衔为府院君。此言犹存。于馆隶新来鼓祝之时。自卑官至三公。皆唱好官。终曰府院君者。乃此也。正一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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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而曰府院。亦非也。领敦宁府事。大典。以一员书之。所当只出一人。而今则特置二员。盖 上旨也。戊申二月。成泳为政柄。请递延兴领事。而以文阳代之。未果焉。人以为谄。然 祖宗朝。亦有是例云。
[东西之分由于吏曹郎厅]
我国最重者。吏曹郎厅。自直提学以下。清望进退。皆得专之。堂上亦听从而已。故入是选者甚艰。士林之祸。多从此出。近者东西之分。亦由于妻舅金仁伯塞沈判书忠谦入铨之路。士议至今背戾。金相应南尝曰。初以为戚畹不合铨者。议甚正也。及今看之。沈之为国劳悴。寔忠臣。而过用士论。因此遂分朋党。此殊可悔也。癸未岁。先王命罢吏曹荐。而兵曹则故在云。
[吏曹郎官升品旧例,察访判官都事之职人之好恶变迁]
旧例。吏曹郎官。佐郎三十朔。正郎三十朔。然后直升舍人。未阅月为准职。不出数年为堂上。如有所忤。或见讥于士论而去位者。亦汲汲超升。必于一年内为阶梯职。凡察访判官都事。人所卑厌者。避而不除。近世此风顿革。宋仁叟,金叔度。俱作察访。吴汝翼捐老父赴镜城。而宋弘甫经四品为全罗都事。甚可骇矣。此由于名器不重。倖得者多。遂为人所轻而然也。
[兵曹轻重变迁]
我国最重者兵曹。故 祖宗朝为判书者。率用知边事者久任之。如金宗瑞十年不迁。李季同,柳聃年。以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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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亦十数年。一国军务。皆主之。小事皆自决。而大事则关由大臣。大臣亦听其措置。稍为裁正而已。自置备边司。天小军政。皆归之有司堂上。数人专掌。禀相公命而行之。兵曹则漫不知为何事。近则内地兵水使。亦悉出于备局。兵曹之权。益轻矣。
[本朝贡物之始]
本朝贡物之设。未知昉于何时。或称燕山朝刱之者。亦非矣。成慵斋言。 成庙朝始为横看。则亦非燕山矣。李赞成珥欲裁革而未遂。甲午年。西厓先生当国。始减损更定。而民之疾苦犹甚焉。近日梧里相设宣惠厅。先从畿甸。甸民甚以为便。 山陵两 诏使之役。民不知有大徭。其效已著矣。呜呼。安得八道而尽然哉。
[五礼仪]
我国所用五礼仪。乃 光庙朝申文忠为相。所总裁者。其书仿开元礼。而参以古礼。一切为顺便可行者。百馀年无弊。至先王朝。诸儒始专用古礼。多所更改。而或有拘碍难行者。乃知古人亦不无所见也。
[吏礼兵三曹尚书劳力劳计劳心之异]
伯兄尝言为吏,礼,兵三曹尚书。兵部则劳力而不劳计。吏部则劳计而不劳心。至于宗伯则并与心力而为劳焉。盖以朝廷大礼。宗伯必摄礼仪。而卒有变礼。则恒患无据。讲定之际。多费心虑故云然。
[刑曹权限]
刑曹在 国初。事权与宪府无殊。故事之干于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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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刑曹启曰。而直抨劾之。未知何时此风方革也。至今禁制滥伪。与法司同。而徼巡奸盗。则又有金吾之权云。
[工曹同是六曹而牵制于台监户曹郎官]
工曹同是六曹。而凡库物出纳。必请台监为之。且户曹郎官以时回仓。与该司无异。亦不晓其故也。
[刑曹不与于户籍与奴婢词讼]
刑部所掌。不但治狱。专为人口刷出。故 天朝每年黄册。必归于刑官。刑官奏准。藏于户曹。例也。我国则帐,户籍悉归于户曹。而刑曹不与。非但此也。奴婢词讼。亦尽从掌隶院决之。未知其故。掌隶则亦旧隶刑曹。为都官司专决奴婢之讼。今则为院亦颇涉冗。
[承政院所任极重而近世望在三司之下]
承政院为喉舌之地。其任极要近。故 国朝重之。堂上官。自吏曹大谏仅得为之。如朴平城元宗为承旨。以年少递为兵曹参议者是已。近世则望在三司之下。且 祖宗以来。必以武臣一人参之者。盖欲养其望。为他日大用地。故西北命帅。皆由此出。近世则自先王朝南彦经,梁思莹之后。绝无一人云。
[未登科而为承旨者]
近世未登科而为承旨者。郑来岩郑寒冈二公。寒冈以礼房承旨。为殿试试官。亦异事也。顷日康明之。以甘盘之劳也。洪艮翁可臣。虽不为承旨。任刑曹判书。而徐仁元为江原方伯。此外为参议者。才数三人也。
[南行官为宪府者]
先王朝南行官为宪府者多。亦有敢言举职者。艮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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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掌令。论安汝庆不合为府尹。 上怒而递安府尹。仍勿令以南行人为台谏焉。
[四曹郎官过半南行]
先王初。四曹郎官。杂用南武。皆择有名者。中年极慎其选。一切不以差除。大臣于 经筵。请复其选。李景郁仅为户曹。李庆浚仅为刑曹。已而几皆升迁。乱后朝著乏人。杂用苟充。近日则四曹郎过半南行。而文官不得禄者。率百馀人议者以为不便。而文官之为刑,户者。率非时选。例多颓缓者。故为堂上者则必求南行郎。势亦使然。
[国初监察书台长之过堕中庭而有宰臣贪污者则以墨涂扉]
监察之任极重。在前朝及 国初。选授甚慎。每府参。书台长之过怀之。走入堕中庭。而宰臣墨者。则夜会于其门。以墨涂扉。其宰不敢出仕。 朝廷亦不敢用也。其合僚上台时。则虽 王子大臣。逢则下马。今则走入行礼及带墨尺依旧。而怀书漆门。不举行久矣。上台时。亦依故事云。
[监察许䙗不为吏所欺号为糠合郎]
监察之于各司。请台司吏。纳价于法司头吏。图之于分台。其模糊宽纵者则价高。刚察不可瞒者。价必廉其来久矣。余再从兄䙗氏为监察。性甚聪察。不为吏所欺。且苛刻喜摘其隐。一日。惠民署掌药吏来。剂药于兄舍。余戏问近日殿中之价谁卑。答曰。许监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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糠稗五合也。一门传笑。号为糠合郎云。
[集贤殿故事]
国朝设集贤殿。妙简词学之臣为之。以备顾问。置二十员。十人兼经筵。十人兼书筵。更日直宿。恩礼甚殊。光庙朝罢之。只择文官兼艺文应教。入参 经筵。 成庙初。置艺文馆副提学以下至修撰凡十七员。兼带经筵。以踵集贤故事。未几为弘文馆。式至于今云。其为艺文时。卢斯文盼为校理而卒。其曾孙士诲为守令署经。则两司俱以为弘文馆误书艺文也。皆越之。此皆不知旧事而然也。
[主文柄]
国初。主文者兼艺文大提学。成均大司成则为典文柄。而否则虽行主文事者不与焉。如安止朴元亨是已。成庙以后。方兼两馆大提学及知成均馆事。以为主文柄也。
[成洛避玉堂入番]
玉堂入番。人皆苦避。 先王朝。成承旨洛最甚拒而不入。或入而即出。仲兄及金判院睟金吏判瓒,李户判诚中,李完平元翼,金左相应南。同在玉堂。相约曰。成若入番。吾辈限数月不替可也。约既定。成公入直才一日。又欲出。鞭楚馆吏甚残。吏历诸家皆不许。只馀完平。以其才出未敢。事迫则试往请之。完平初不肯。吏哀泣曰。八十老母。囚在冻狱。恐至殒命也。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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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萱堂。恻然许之。吏跃出门抃曰。李校理。真圣人也。闻者皆笑。
[夜对之日上必敦劝饮酒许篈姜绪以恤酒见称]
凡夜对之日。 上必敦劝酒。沾醉乃已。觞至则量窄者恐失仪。辄逡巡不时饮。仲兄善倾大盏。杯到旋倒之尽。中官料其馀沥。推不受。 上已见其罄笑之。一时饮者姜承旨绪为其敌。馆小吏书于障上曰。许典翰,姜校理恤酒。恤者爱也。见者大笑。
[玉堂有五升镗人有五升酒快饮不息则刻其名]
玉堂有一铛。可容五升酒。饮者快泻不容息。则刻其名。古唯金千龄,仲兄。始追刻之。
[四馆风俗艺文馆尤虐]
四馆风俗。捡下最甚。而艺文馆尤虐。一位严于一位。不许同坐。又不许出番。少纵则鞭扑狼藉。余于甲午夏。荐史官而守制未应讲。丁酉春。始入馆。沈重卿,李大中辈皆以后进居上。苛刻至甚。时当重试。翰林下番。例不得入。故余乞二君。皆不许。距试期数日。以公事罢职。入试擢魁。拜礼部郎。谢 恩入馆。则上番沈学而同坐话。重卿接台谏言。奇别于上番。旧例。先生在坐。则下番先言之。次及上番。是日重卿先伏于余前。致敬而出。余曰。作重试状元。殊不快于心。今日方快也。学而大笑。
[重试壮元俱皆名家]
国朝初。设重试。卞春亭为状元。其次则金赭。而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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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梁汝恭。梁有文章。其后则郑河东,南秀文,成谨甫。皆大家也。李永根。年少无名。遽为状元。而金守温,徐居正反居二三。人皆怪之。然李亦能文。自此而降中者。俱皆名家。以筠之不才忝此。亦过矣。
[祖宗朝士大夫最重重试]
祖宗朝士大夫最重重试。如金慕斋为重试功夫。多制表策。及入试。权大宪弘素善策。慕斋曰。吾欲为魁。此老入场。不得不让他也。榜出。果权魁而金第二矣。
[金弘度入重试而不制策]
自先朝以来。名官例不制呈。以是为好事。殊不可晓。嘉靖丙辰。金弘度入重试。不制策而饮酒曰。此膝不屈于人者再番矣。今梁应鼎入试。吾恐作李延城。盖李延城石亨。一年三元。而重试为第六。往成谨甫家拜曰。此膝不屈于人久矣。成笑曰。吾能屈不屈之膝也。金亦进士及第。连擢状元。故云然。
[金乖崖分别姜龟孙重试代作之文]
成化丙午重试。姜政丞龟孙赴试。其妇翁之弟成虚白。以知申事在省。而其父晋山以总管入直。与虚白曰。吾家连魁。亦盛事也。盍与君代作龟孙之策乎。自虚头至条对则姜制。而自当今设救弊至篇终则成制之。令书呈则考官徐四佳,李三滩。皆击节叹服。当为第一。时金乖崖为上试官。佯睡不细听。参试官等问则曰。更。再问亦如是。以为夜困而藏之。至晓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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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禀则曰。次上可也。人咸怪之。问曰。此文甚好。何以云未入等也。金笑曰。此作非成,姜二家子弟。当为状元矣。速取封弥窥之。则果姜相也。金曰。吾与姜同榻而成伣学于我。其文之能辨。固也。自此至彼。姜文。而自彼至此。成作也。讵可为彼所瞒。以挠国试乎。众皆服。遂绌而申从濩为魁云。
[国俗不重文科壮元而重司马壮元]
国俗不重文科状元。而重司马状元。司马则不问文之高下。拆一二等十馀人名。择其人物为之。故一榜终身敬之。 国朝李石亨,裴孟厚。皆作生进状元。金慕斋尝慕之。入试二场皆好。俱至状元。考官抑一试为第二。心常愤之。及为考官。金絿二场文俱在一等。力争之为两元云。
[赐暇读书堂]
世庙朝。始设书堂。 赐暇读书。为他日大用地。其时多在山寺。初则权采,辛硕祖,南秀文。次则成三问,申叔舟,朴彭年。又次则李石亨,崔恒,成侃,李永瑞,河纬地,李垲,金守温,徐居正,李承召,姜希孟。相继为之。文庙时。洪应,洪贵达,鱼世谦,朴耆年为之。凶年则罢。而或有无故不 赐暇之时。至成庙朝。始令成伣,蔡寿,曹伟,许琛,杨熙上,权健,俞好仁等。读书于龙山寺。自玆以后。员缺则补。而作堂于东湖。俨然一衙门。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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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朝甚严考科之法。若连次不入格则汰之。其 恩赉宠待。不下于玉堂。至乱日罢之。 今上初年议大臣。命复设。选李尔瞻等十二人。次年。以凶歉姑停。书堂例以四十前人选差。至李青莲后白。始以四十得之。李尔瞻四十八而得之。又破格矣。有堂上而仍带者。朴民献,李德馨也。
[朴元亨许琮和答诏使皆李承召申从濩之作]
傧待 诏使。必择一时文望。而朴元亨,许琮。俱以仪表礼容。见奖于华人。朴之酬芳洲,许之答圭峰。皆从事官李三滩,申三魁之代述也。
[朴延城郑湖阴三为远接使李三滩与余三为从事官]
朴延城三为远接使。郑湖阴亦三。而一则傧内官。故不及朴焉。三为从事官者李三滩。而余亦三行。其一亦内官也。但刘太监善作诗。倡酬之苦。有甚于翰林科道。则比湖阴之雍容。亦云劳矣。
[朴增荣赵希逸以恩命得从事官]
圭峰之来。许忠贞带从事二员。一即三魁。而一乃朴直长曾荣也。以参下官亦得之。其后朱梁之来。赵怡叔自博士超为典籍。亦 恩命也。
[诏使傧待时典笔札者]
凡诏使傧待。必有典笔札者。如 国朝用曹伸,洪裕孙者是已。无制述官带行者。壬寅顾,崔之来。月沙带金玄成,车天辂,权韠三人。丙午。西坰又请金,权二人。权辞而金往。己酉。西坰又带车天辂及梁庆遇。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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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式云。
[诏使之来为典礼任者]
曹适庵伸自圭峰至紫阳。俱为典礼之任。最能举职。是时不设汉吏学官。故适庵每以医员往返。自郑蕃门贱削科。朝廷为设学官以处蕃。 诏使之来。辄令学官司笔札。蕃及鱼叔权,郑和,朴枝华,权应仁辈相继而行。今则李再荣凡四为是任。捷悟颖给。最甚轶伦。西坰深伏之。故朱,梁之酬唱。大抵出于是人云。
[聪捷出人者尹继善任叔英]
人有聪捷出人者。自 国朝以来。多有称之者。余非目见。不敢信也。近世尹斯文继善最称聪。余忝太仆时。访余于内寺。适有马籍册。记其毛色及地名人号凡三百馀疋。尹一见而诵之。过三日访其家问之。则一一能记。任进士叔英亦见中朝履历便览。一一诵之不错。此二人。真可服也。
[郑昆寿李春英论辨巨家大族之谱系]
郑西川昆寿。于书史不甚聪。而于族谱靡不洞晓。诵之如流。李实之亦通谱牒。兼该文史。而文史不逮于谱牒矣。西川尝与实之遇于江上。终夜论辨。余旁听之。今称巨家大族其先系或外派。无一人无痕咎者。此虽不可不知。而亦不必言欤。恐有流矢及轿之患也。
[因论先祖之是非而著谱牒]
余少日在堂叔参奉公家。阅高丽史。见权汉功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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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论。公曰。少年慎言欤。我国宰臣之过。须勿挂口也。即取家谱示之。权公乃五代祖护军夫人之外曾祖也。余自是博考吾门内外祖先。则高丽以上表表仕宦家。无非我先也。遂著为谱三卷。俾示子侄辈云。
[八高祖]
余尝拜郑西川公。猝然问曰。君知八高祖乎。可历言之。余茫然不知为八高祖。西川曰。内外及母氏内外暨妻内外也。余遂枚数至八。公遽曰。君知八高祖。诚不忘祖先者。吾以是问之。则百无一二。为人子可不知吾所自出也。其言甚是。徐四佳笔苑杂记。载 太宗知马。以瘦马充上列进贡。成祖曰。此天马也。汝 王爱我乎。余尝见曾子棨集。有天马歌。在永乐年间。朝鲜进贡黄骝马。极骏。 上命赋是歌云。疑即此马。
[因女子选入中朝得宠而受中国职者]
我国女子选入 天朝。侍 皇上无者不被 宠。故权永均,吕贵真,崔得霏得为列卿。居此受俸禄。王弇州异典述所称外国官以中国职而居外国者是已。韩襄节确二妹入 天朝。召为光禄少卿。奉 诏颁于本国。尤异典也。
[金英入朝为司礼监太监不肯奉使于本国]
中官之入朝者。代各有之。至弘治中。勿令选送。为我国除一弊瘼。孝宗皇帝。真圣人也。金英太监。安东人。入朝为司礼监太监。有宠于 宪宗。不肯奉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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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国曰。吾安敢抗礼于吾国王乎。其贤乎哉。是以。天朝史牒称英为谦逊识事体。且有扶护正人之功云。其果徵也。
[我国贡道]
我国贡道。若自海州不经广宁。则直达宁远卫。不近虏而且捷。有入朝中官谋之于使臣。白于 宪宗皇帝。将易其路。兵部项忠欲从之。时刘山东大夏在职方司。坚执不许曰。朝鲜贡道。初由于 祖宗详定。其迂回三四大镇。得达山海关者。不无深意。不可轻改也。项不能夺。故仍旧路而不易之。
[我国人之应中朝宾贡科]
我国贡士不得赴举于 天朝者。以洪伦弑君。金义杀使之故也。在我朝固无干焉。若举此 请之。则 天朝无不从之理。我国人龌龊无奇节。不喜远游。故至今蒙此恶名。而不得齿于宾贡。可胜叹哉。余尝问于曾郎中维钥。言安南,琉球皆赴举。安南人陈儒。正德间中第。官右都御史。玩鹗。嘉靖年。登第为工部右侍郎。孙应鳌逃居广西。亦中科为礼部侍郎。即今亦有举人贡士为州县官者五人云。闻之令人跃然。
[宗系之得雪]
我国宗系之得雪。寔由于 先王至诚吁辨之故。然许颖阳国方在阁中。亦有周旋之力。盖许公使于本国时。当大丧忽遽之际。情礼合中。深嘉我之诚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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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在朝也。力主我事。俾令昭洗也。我国祀邢军门,石尚书固是矣。以余观之。则许公亦当俎豆也。
[本朝璿系之盛]
我国自三国以来。国姓之盛。无逾于朴金二姓。而昔及高氏扶馀氏。无一存者。王氏之罕者。以其王子例为僧。故宗姓甚稀。至国亡。宗室存者只五十馀人。本朝则根深叶茂。柯条之遍于四方者。不可胜计。余尝忝 璿系纂述官考之。则宗室袭冠带受谷帛者。三百馀人。而立朝文武南行。亦百许人。其外儒士忠义武人。下逮枝庶几千人。可谓盛哉。
[李元翼李宪国以宗姓入相]
以宗姓入相者二人。即李完平元翼,李完城宪国。俱元勋而有相业。亦东方未有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