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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先生集附录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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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先生集附录卷之二
 [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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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状(一首)[丰壤○赵翼撰]
公讳廷龟。字圣徵。号月沙。少号秋崖。或曰习静。或曰痴庵。晚号保晚亭主人。其先出于唐中郎将茂。从苏定方平百济。留仕新罗。赐籍延安。丽朝自少府监贤吕,文林郎映君。入 本朝有版图判书孝臣,户曹典书宗茂。文康公延城府院君讳石亨。以文学大有名。尝连魁三榜。是公高祖。考议政公。以文章气谊重于世。凡二十一举。或魁或第二第三而竟不第。所制皆传诵。能为古文辞。多制一时士大夫墓道之文。见公弱冠中高科。喜曰。吾结发受书。高视词坛。常谓决科如摘髭。今困于禄仕。命也。汝必能光大先业。吾家旧物。当传与汝。遂不复赴举。所著有丧祭礼要,纲目辑释,文溪厖谭。妣贞敬夫人金氏。新罗王子兴光之后。县监彪之女。己卯名贤佥知李弘干之外孙也。知大义。能辨古今理乱事是非人邪正。佥知公奇爱之曰。吾孙女。男也大吾门。季父典翰虬谓人曰。吾侄。女中贤达士也。嘉靖四十三年十月初八日生公。生之朝。有虎守户外。人皆惊避。及生乃去。时巳矣。生八月。能行走。自学语知文字。六岁。姆抱坐门外。见醉人过前桥。时杨花飞笛声起。公语其事。言如歌曲。姆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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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告议政公。议政公问曰。汝能以此为诗句乎。公应口对曰。扶过小桥外。杨花争乱飞。何处数声笛。吹来醒醉耳。又见公子醉过。作句曰。金轮踏香草。白马郎醉去。世称神童。七岁。同洞奇自献年相近。见公衣带弊。解锦带与之不受。人问其故。公曰。朋友之衣。相着固好。奇带不可受也。盖见其不正处故也。八岁。见壁上山水画。题曰。山霭晚不收。沈沈隐高树。溪流深不渡。夜来前峰雨。九岁。读唐诗抄及韩诗。十岁。读小学,四书。读南山诗二遍即诵。人以为曾熟此诗。元和圣德诗亦然。十一岁。读诗书史记汉书。次南山诗。又以七言次之。又作拟原道。皆传于人。同闬洪舍人迪,金大提学贵荣亦写去。是岁丁母夫人忧。哭擗执丧如成人。病毁至骨立。议政公抱泣而谕。踰年始用权。为一生病源。十四。魁升补。声名藉藉。十八。判书权公克智。迎之为婿。尝读书山寺。闻 朝廷将通信日本。遂草疏极言其不可。归见权公曰。不可与篡酋通好。大义甚明。而 朝廷无一人言者。吾将抗章言之。权公时为宪长。叹曰。此论极是。然儒生不必上疏。吾当以此意论启。遂删去斩倭使等数语。其馀尽用公文。为劄以上。 宣庙答曰。庙堂岂偶然计而如是议定乎。未几。赵重峰上疏。其意正与公合。乙酉。中进士。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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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第。辛卯春。选补槐院。秋。荐入史局。洪汝谆等以公曾在泮撰请留牛溪疏。论削荐。壬辰四月。以假注书入直。时倭报急。 上召见备局诸臣。众说迭奏纷纭。公耳听手记。敏给如流。 上频俯视。龙床有伊轧声。 御砚坠。墨湿公衣。 上命内官拭之。对罢。承旨取阅所记。无一字一语之错。院中皆吐舌。及贼逼郊畿。 大驾西幸。前一日。权公暴卒无子。公留治丧。藁葬杨州。乃从间道诣行在。谒光海于成川。十月。拜说书。癸巳。从光海迎 大驾于定州。拜检阅。 宣庙教曰。此时讲官尤重。还公说书。 中朝经略兵部侍郎宋应昌来驻义州。令选文学之士在幕中。讲论道学。 宣庙命极择。公与黄公慎同被选。侍郎礼遇甚至。与之讲大学。使逐章解其义。且云勿蹈袭注语。盖 天朝学术。皆尚陆氏排朱子。侍郎亦尚陆者。故欲观我国所尚也。公答曰。小邦唯知师法程朱。他说非所学也。一本朱子意。作解义以进。侍郎使其幕僚通判王君荣和而为说。因刊刻。谓之大学讲语。巡按御史周维翰至。设宴统军亭。提督以下诸将。皆候于外不得入。侍郎与御史分堂而坐。公及黄公与焉。御史慰奖甚勤。谓曰。本国兴衰在世子。世子贤否在公等。握手而别。六月。升司书。九月。侍郎西归。公还拜兵曹佐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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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司宪来。李公德馨为远接使。以公为从事官。病不行。十一月。拜吏曹佐郎。天使还。李公恒福代为远接使。更辟公从事官。备局以 天朝酬应文书公主之。不送。郑公昆寿又代为远接使。前行一日。启曰。天使若酬唱。臣不能文。请以李某为从事官。既允。夜。政院又以解华语不可离外。 启递之。十二月。闻议政公在三登病亟。驰往至兔山闻讣。坠马气绝。良久而苏。步行至殡侧。常处冰上。风雪亦不避。至明年二月。奉榇返葬于龙仁先茔。三登人四十馀。舆至墓下。无一人道亡。斫木结庐而去曰。县令遗泽不可忘。丧主诚孝。亦可感。服阕。当路者忌公复入铨地。升之为礼曹正郎。又为冬至使书状官。三为兵曹正郎。再为直讲。皆病不至。槐院选能文人十馀为兼官。公与焉。病愈至京。拜兵曹正郎。兼承文校理。以解华语为 御前传译兼汉学教授。时译院都提调尹公斗寿见公叹曰。如此大才。何时用之。汉学兼任。出于吾手。谁复泥之。其年九月。 天朝经理杨公镐到平壤。问我国军兵城池器械。令三曹尚书来对。 朝廷甚忧之。以公往对各曹事。行至凤山。遇经理随来。是时倭贼入寇。至稷山。为天将麻提督所败而归。提督追之。接伴使张公云翼辟从事。人皆惮不赴。最后及于公。公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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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往至全州。槐院又以公主文书请召还。尝作与经理揭帖。 上曰。此甚好。谁所作也。十月。拜司艺兼侍讲院弼善。常在直。天将梁按察猝至阙下。 宣庙苍黄出接。不及召译官。政院启事急令李某入侍。 宣庙谓公曰。尔能办此乎。公对以事急不敢辞。往复传语。至罢甚赡悉。按察喜曰。春坊学士能解华语如是耶。 宣庙谓承旨曰。予不料李某多才至于此也。公久为当路所不悦。常置在散职。特以文学为 人主所知奖。一日。 命授准职。为掌乐院正。时公资通德郎。超七阶矣。戊戌。由司宪府执义。擢拜同副承旨。槐院启承旨旧不得兼本院提调。如有长于文才者。不可拘此。遂以公为副提调。关王庙初成。天将往奠。临行。请 上同奠。仓卒行出。奠须有文。 乘舆已驾。请宣召知制教。 宣庙特命公制之。公承 命立制以进。有凤眼虬髯。森然若见。赤兔偃月。新回酣战等句。 宣庙大称赏。赐锦段。其后 亲祭杨游击祭文及答经理揭帖。皆 命公制进。辄赐锦段。病递拜兵曹参知。每接见天将。以 御前传译入侍。时天将满城。接遇连日。大提学久旷。槐院酬答之事。日益浩繁。而皆委之公。公既奔走接遇。又酬酢文书。其制作多在公厅纷扰之中。或立书口号。夜以达曙。尝病数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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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诣阙。 宣庙问近日李某何去。其眷顾如此。特赐内厩马及马装。拜笺以谢。邢军门生日。承 命制贺帖以进。有属兹初辰。时维九月。辕门昼静。北海之樽常盈。幕府秋清。南楼之兴不浅等句。 宣庙大喜。命写一本以入。赐锦。三公启兼备局提调。通政提调。乃新规也。 天朝兵部主事丁应泰诬奏本国以诱倭入犯为说。而捃摭傅会。无所不至。及以我国称祖称宗为大罪。皇上命五府九卿科道官公同着议来说。 宣庙避殿席藁。踰月不视朝。举朝遑遑冤愤。 命择差陈奏使。又择能文之士数三人。使各制奏文。遂用公文。既逐一陈卞。而至称祖称宗一款则曰。小邦海外荒僻。自三国以来。礼义名号。慕仿中朝。多有侔拟。至我先臣 康献王。凡有干犯者。一切釐正。传之子孙。守如金石。而独此称号。自新罗高丽。有此谬误。盖以国内臣民。袭旧承讹。相沿而不知改。此实无知妄作之罪。若谓之僭则非其情也。时相柳公成龙以为称祖称宗。最大事也。首实恐祸不测。不如阙而不论。廷议久未决。 宣庙手教以为君臣犹父子。安有可讳之事。以此受罪。予固甘心。依此奏直陈可也。陈奏使右相李公恒福。启以应教申钦长于文辞。请以为书状官。 宣庙答曰。予意今之善为词命。莫如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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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观其文。写出肺肝。曲尽诚恳。且为人亦颇有计。或升副使。或别为带去。李公又启曰。臣固欲得李某与俱。李某方以承文提调。专管文书。故请申钦矣。今 圣教。实臣等之所愿而不敢言者也。乃 命升拜工曹参判差副使。公辞以年少躐升。 答曰。人君用人之道。岂在于年龄资级。此副使。非卿不可。国事甚急。卿宜勿辞。己亥。至京上奏。呈文九卿六科十三道六府衙门。一日内撰呈三十九本。又阁老以下诸官出入皆呈文。皆公所草也。 天子下廷臣杂议。读至称祖宗事。皆叹曰。老实老实。告君无隐。朝鲜果是礼义之邦也。献议曰。奏文明白洞快。读之令人泪涔涔欲下。 圣旨曰。朕岂以一小臣私忿妄讦。不念属国军民泣吁苦情。丁应泰举动乖谬。威制勘科。几误大事。着回籍听勘。朝鲜国王。你部移咨慰谕。俾知朕终始字恤德意。报先至。朝野欢呼。东征将官诣阙贺。皆称其奏好文章。而湖南士人鲁认。漂到苏,杭州。还言其地士子多传写此奏云。复命 宣庙见便殿。 命加资。赐奴婢田结。兼备局有司堂上。 朝廷因北兵使献计。将征野人。抄西北精兵。中外大骚。公上劄极陈不可。 宣庙答曰。予粗知卿有才。而不图其智出寻常。料敌如指诸掌。况极言人所恶闻之直言。此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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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难能也。予自詑有人矣。下备局停之。朝野抃喜。拜户曹参判。其后政曹拟京畿监司。 宣庙下其望。教曰。李某被荐大提学。其差提学。遂兼艺文馆提学。 上尝接见经理。教曰。今此接见。事非寻常。令李某入侍。其后连入侍。又教曰。前 命李某入侍。虑经理或问机事也。他将接见。不必每入侍也。赐锦段。后又兼同知义禁府事。户曹缺判书。 传曰。此时度支之长。非才器可合。难堪任。勿论职秩。庙堂十分择荐。遂以授公。辞不许。又以病连辞得递。其明日。懿仁王后薨。大臣会启曰。此时度支之长。非他人可能。请仍李某。公苍黄入临。即兼国葬都监提调。时国储板荡。敛殡衣服罗段。当尽贸之市。公念每官贸物。市民不肯纳。恐不即给价也。出该司所储银。先给市民。市民欢喜。争募纳都监。所需诸物甚多。下吏操纵。令市民日会于都监。民苦之。公令市民某日各持所需物齐会。馀日无来。待至期日。坐都监阅仪轨旧簿。视民所纳。取可用者。不可用者令改之。半日了尽许多措办。该曹费省。市民亦喜。八月。兼知 经筵事。十月。迁礼曹判书。发引承 命。制哀册文。以都监提调诣 山陵。将窆之夜。灵幄殿火。 梓宫幸奉出。而扈行百官。皇皇震扰。莫知所措。公令授诸仪物。人各持其物以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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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侵犯。夜已过半。而下玄宫当在寅正。火灭。召集诸授仪物人。按簿点视。无一遗失。即使郎官启于朝。定世子率百官哭临。行慰安祭节目。诣光海幄次及总护使李相宪国所以告。李相初不知公处置已如是。渴闷求见公。而万众聚。救火喧聒。咫尺不得寻觅。及见公相持而哭曰。事至此。当奈何。公具以对。李相喜曰。得君为礼判。吾何忧乎。遂与三公议。就 梓宫作幄次。奉光海率百官哭临。行慰安祭。而窆得及时。公谓今日不幸遭变。而吉凶仪物。皆无损污。但恐人或不知而有后言。宜令三司六卿诸官点视。三公皆然之。遂会诸官审视。然后封墓如仪。辛丑正月。兼世子右宾客。尝于筵中。金公尚容以大司谏极论宫禁不严。请谒恣行。至于官爵刑狱。亦未免外人得而议之。王子肆行非义。 上震怒曰。尔为谏官。何不尽言殚劾。左右悚悸莫敢言。或以为狂戆失言。公曰。尚容之言。真鲠直之言。非失言也。自 上当体念。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今下教谏官何不尽言。亦大哉之言也。人臣进忠直之言。人主既能容之。又使之尽言。谏官直言。乃其职耳。谁不竭诚尽言。 上意稍解曰。予无如是之事。然当申戒宫中也。五月。病递。八月。复拜礼曹判书。又兼知义禁府事。经书谚解。乱前始而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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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庙令复设厅。博选经学之臣。撰定以进。公与焉。十月。拜大提学。三辞。 答曰。文衡之任。仪表多士。为国宗匠。卿之文章才德。宁不能堪。 诏使顾天俊,崔廷健以建储颁诏来。以公为远接使。辞不获。以朴东说,李安讷,洪瑞凤为从事。金玄成,车天辂为制述官。权韠以白衣行。韩濩递加平行。世传幕府文会之盛。古所未有。辞朝。 宣庙引见。赐虎皮等物。且 手脱所御貂帽以赐。公跪奉以退。 御汗犹在。终身戴首。剥落已尽而不改。身殁之日。亦着焉。出京即辞。以礼曹务剧。不可久旷。移拜议政府左参赞。到龙湾。 诏使不以时至。留待三月。岭南人文景虎。仁弘党也。上疏攻牛溪。因诋馀党尚保官爵。诸公谴罢相继。公连章乞解。递为平壤迎慰使。还 朝。辞文衡。累辞得递。又辞递 经筵宾客。壬寅八月。复为礼判。 孝敬殿再期后祭用 太庙乐。牲则分 太庙牲体。公谓三年后未祔 庙。前为别庙。当依 文昭殿象生时。岂可用 太庙乐。又岂有牲体分用之礼。大臣皆以为是。遂改之。议定前代忠贤墓致祭祭文式。郑圃隐请称高丽侍中郑公之墓而不名。 宣庙难之。公又言用上敬下谓之尊贤。为贤者屈。圣帝明王之盛事。郑某有功于斯文。且于 本朝有不臣之义。岂宜唱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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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从之。又请立鲁山,燕山后。议竟不行。尝论世子久未蒙 天朝册封。宜择使臣奏请。大臣因而请之。使屡改。公竟受命以行。而因天灾应旨。上万言封事。请修军政以饬武备。振纪纲以尊国体。结人心以召和气。开言路以集群策。恢公道以广人才。修实德以应天谴。公之行也。 朝廷移咨求助于密云军门。故槐院请加送一译。及还。台官承柄臣柳永庆风旨。以擅加译官论启。而宣庙不省当初槐院之启。乃答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岂可以偶然之失。轻罪宰臣。竟不允。公因此不安力求外。乙巳三月。拜京畿监司。 宣庙命选词臣六七人。设纂集厅。抄选东国诗文。尹公根寿,李公好闵等启曰。李某不可不参于此。畿伯虽外官。常在都中。请破格为堂上。使之同参。 上允之。郑圃隐墓在龙仁。公与同志诸公及诸儒生议。出营俸建书院。事闻。赐额曰忠烈。麻田崇义殿。乱后颓圮。木主委墙壁间。又捐俸修缮。启请遣香祝以祭。令其裔孙王鹍为殿监。修竹山,水原山城。期满。为知枢兼实录知春秋馆事知义禁府事。泮宫庑壁。有书当路人隐恶曰。浊乱朝政榜。 上震怒。 命鞫馆官及奴十馀。问书壁人。逮及儒士三人。皆以飞语搆狱。人人各疑畏。中外侧足。馆官及馆奴多死。而竟未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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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公屡救解。 宣庙命推官各陈所见。又极陈此狱冤枉之状。遂 命尽释。日本系送死囚。诈称壬辰犯 陵贼以要和。柳永庆欲告 庙陈贺。公上劄论不可。时柄臣擅权。恣其胸臆。公惧祸及。尽辞递兼带。独以西枢。终岁嘿嘿。杜门久之。复兼知春秋馆事。为户曹判书。戊申二月初一日。 宣宗大王升遐。公以户判例兼 国葬都监。又兼行状撰集厅堂上。撰进行状。三月。迁兵曹判书。自 国丧初。即有宫城扈卫将士暴露怨苦。而 朝廷莫敢请罢。公反覆陈启。即日撤罢。乱后军功纳粟部将以下。轮替上番。名之曰一朔禁军。凡军兵皆有保。此则无保。自赍粮上番。军情苦之。公启罢遣。只令在家操鍊。有事则赴防。名之曰义勇队。以内三厅参下官积滞。加设训鍊主簿。以增升迁之路。赐祭天使熊化将来。公为馆伴。后又兼右宾客同知 经筵成均馆事宣惠厅堂上内医院提调。发引。应用军人至六千馀。例徵于外方。远道农民。往来失业。公调用京中坊里以代之。因为定式。其后每丧。皆遵行之。以行状撰进加资。为正宪大夫。熊化至。相见赠以诗。即次之。熊使大称赏。以小帖书示译官曰。字字唐人魄。留馆十馀日。令便衣入宴。诗酒交欢。倾倒心肝。言必称先生。临别。恋恋不忍舍。至出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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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曰。皇华集序。愿得鸾翔凤翥之文。请公为之。辞以须有国王命。不敢擅为。竟承命以制。太监刘用继至。金晬以户判已为馆伴。光海特召公使同议接待事。太监在道。需索无数。左右皆以为宜括民间储银。且出仓米以贸。公曰。熊使不取银参而去。都监有储。刘用虽无状。已备之银。足以待之。方今旱灾惨酷。民将填壑。庙堂当汲汲讲求者。在活民赈饥。此不必过忧也。接待故事。贸济州全鳆。至数千贴。差人给半价以贸。公启绝岛之民。怨苦必多。前贸馀储。亦足支用。况天使不必求鳆鱼。设求之。亦可代给他物。请寝加贸。且所送半价。亦勿还收。以偿前日抑买。光海从之。其后鳆鱼用不乏。而济州之民。沈海采鳆。往往有死者。加贸命下。至欲结项。及闻还寝而不收半价。一岛鼓舞感泣。都监帮子等例调发外方累千人。马亦百馀匹。公启略收布于外方应上来者。自京雇立。中外大喜。用馀亦甚多。以造外兵曹。累告得递为知枢。请由省先墓。还言畿甸饥荒之状。且曰。移转之谷。自前无实。或腐朽不堪食。或欠缩非实数。民多谷少。所受不敷。受谷处远。或四五息程。赍粮往来。动经数日。奸吏又从而渔夺之。卒至空橐而归者居半。移粟赈饥。王政之所先。而其弊乃反至此。但尽除杂役横赋。以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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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力。虽橡实豆叶。使之安坐而食。此为救饥上策。若扰之则难救矣。宣惠厅收米。今方督纳。以今凶歉。办出必难。秋既如此。况明春乎。统营屯租数万石及诸般作米赈恤。使方船运而来。此谷姑勿分给。移于宣惠厅。尽减畿民今秋与明春所纳。则无往来虚受之弊。且免办纳劳费之苦。光海从之。兼实录都厅堂上。复为礼判。言兵乱之时。士女之死节者极多。忠臣烈妇孝子各道所报。积成卷轴。臣于辛丑年间。忝在本曹。亲承 先王下教。分秩成册。其中节妇尤多。其所报皆是一乡公论。虽或有误闻而名过其实者。亦必有人微而实过其名者。贼锋几遍国中。死节士女。虽过累百。不为多矣。今当新政化理之日。一样旌赏。又言鲁山君坟墓。在岭外荒远之地。虽四节本官令品官设祭而不成模样。夫人之墓。在杨州。樵牧不禁。香火断绝。自古帝王。虽前代革世之君。皆有崇奉享祀之典。今宜别建祠宇。以奉神主。每年寒食及两忌日。遣官设祭。四节则守令亲祭坟墓所在处。另加封植。增置守冢人。并从之。 宣庙三年后祔庙。依故事加上徽号于 懿仁王后。沈相喜寿以为既有生时尊号。不宜复加。公谓 王后祔庙时。例上四字号。 宣宗大王虽有再上尊号而既上谥号。则独于 懿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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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可以有生时尊号废例上之号乎。命从之。光海欲追崇恭嫔。令礼官讲定。又令儒臣博考古礼以启。公启曰。其位号节目。得中甚难。过隆则归于踰制。不免并后之讥。太轻则略于私恩。无以伸追孝之诚。欲遵仿古礼。则考仲子之宫。归成风之檖。皆见讥于春秋。唐汉宋追崇之举。皆有违于圣人制礼。况 懿仁王后以殿下为子。则殿下于私亲。自有降服之礼。其不可尊以一体明矣。皇朝孝宗皇帝追尊生母贵妃纪氏。别祀于奉慈殿。 皇朝法家之正。 孝宗为最。此正时王之制。事例又同。当据此为议。而惟其位号。则我国上有 天子。事势与天朝有异。只仍本位。则似无追崇之实。上并母后。则有贰尊之嫌。我国。生则称妃。上仙称后。既为祖宗成例。后之与妃。等级稍别。今宜追尊为妃。以示稍降之别而加以徽称。别庙享礼其他节目。并依弘治故事。光海答曰。只上妃号。欠于追崇。且 孝宗皇帝既以所生贵妃纪氏。为孝穆皇太后。今亦上以后号。建别庙进册宝备仪。封陵节目。更加详议。公复极陈其不可。光海意益坚。其答益厉不可回。公遂辞职。又于经筵力陈之。仍乞递免。皆不许。奉慈殿祭礼。命依 太庙祭礼。公又启既不得入庙。则祭礼当用时膳。不可依 太庙牺牲。援据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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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奉慈殿。 本朝昭敬殿祭礼。凡八启乃许。光海欲亲祭私庙。又启神主未及改题而亲祭。节节非便。请于别庙奉安后行之。三启乃许。 宣宗大王丧毕祔 庙。有儒生耆老献歌谣之例。公启此虽臣下颂祝之事。自是虚文。目今民生困瘁。国家多事。且馀哀未尽。不必尽行繁文。光海不悦。犹命只行献轴停结彩。东宫冠礼。为赞冠之任。入学为博士之任。以赞冠加资崇政。儒生自 宣庙朝上疏。请从祀五贤 文庙。不许。至是又请。公于筵中力赞之。乃许议大臣行之。迁吏判三告。又上劄辞。优批不许。辛亥四月。郑仁弘上劄谤先贤晦斋,退溪。太学生上疏论卞。削仁弘名于青衿录。光海大怒。命倡议儒生削名禁锢。诸生遂空馆而去。公诣阙论救。光海教曰。首倡儒生。罪不可赦。而左相及大提学相继力请。其削籍禁锢。勿为举行。只罢掌务官。递大司成。公又上疏。极陈其不可。请与同罪。其后连乞解。至数月得递铨曹。复为礼判。明年。以例兼昌德宫都监。赏加升崇禄。承命制杨御史镐颂德碑。镐得之喜甚。谓曰。李尚书为我做出好文章。公言箕子启我东方文明之化。而崇报之典有阙。请以箕子后鲜于寔等主其祀。殿号曰崇仁。以寔为殿监。秩视六品。子孙世守焉。又请遣臣致祭。封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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脩祠宇。增置祭田及守仆。凡姓鲜于者复其户。毋籍于军。俾聚居祠下。以供祀事。从之。本道请勒石纪事。遂命公制其文。本道士子曾建箕子书院。至是赐额仁贤。术士李懿信上疏。请迁都交河。光海令礼曹议启。公启以风水之说。本难凭信。汉都形势之胜。甲于一国。 圣祖创业。经营数年。定鼎于此。二百年来。国泰民安。治隆俗美。万世不拔之基。岂可遽信一匹夫荒诞之说。使二百年基业。百万亿生灵。忽焉漂荡于一掷哉。光海大怒。再启极论之。乃命询大臣议。遂寝。癸丑五月。银贼朴应犀受尔瞻等嗾。从狱中上变。延与府院君金悌男及其家属并逮系。贼党郑浃又受阴嗾。告公与黄公慎,申公钦,金公尚容等十馀人会宴延兴家。遂亲鞫。公供与悌男平日相亲。因其邀与宴。光海进公及黄慎,金尚容于殿前曰。卿等皆予倚毗之臣。岂有党逆之理。无乃谋主者卖此而借重耶。既出贼口。不得不问。放送。公六疏自劾。不许。狱成告 庙。命公制其文。有自图富贵稚弟何知之句。命改之。又命添入诅咒事。有出于乱招之句。又命改乱字。延兴死时。议 大妃服丧与否。参判吴百龄问于公。公答以悌男虽云逆死。父子之伦。古今常经。 大妃安得不服丧。时公方辞职。不与曹事。故参判问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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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遂以此献议。进丧服素膳。时公未解内局提调。谓副提调郑公晔曰。 大妃殿朝谒虽废。今日岂忍无慰问之礼。遂诣 大妃殿问安。尔瞻辈以公告 庙祭文措语及 大妃服丧内局问安等事为罪。将拟重律。其后宪府论请罢。只递礼判。又辞递大提学。又乞尽递兼带。疏劄至四。答曰。既解宗伯。又释文衡。辞荣谢剧。亦已多矣。不许。其后又辞兼带及知枢。时有卞诬事。差公上使。除知枢。又除刑判。两司以延兴家参宴论请罢。不许。即呈告得递。又上疏乞免陈奏使。至三疏乃得递。后以大臣荐。拜户判辞不许。时昌德,昌庆两宫诸殿阁。皆无罘罳铁网。将设铸成厅。费甚钜。公令一译持数十金。往贸中江。未数月而来。费少而诸殿罘罳皆备设。阅曹中旧簿。得各年逋负。多至累千同。按问该吏咸服。将以补经费省租。入未几递。继者以公所得称别备助营建。以媚光海。丙辰冬。又以冠服奏请使如京。既得请未还。除判中枢加辅国。丁巳八月。复命。时熊化为监察御史。见公欢然叙旧。以诗酬唱。熊有清直重名。职又台宪。人比之乌台介石。一日。请公宴其第。礼貌甚恭。 中朝人无不耸观。使事之成。多熊力也。自癸丑后。群凶谋废 大妃。造,讱等首发各处两宫之说。未久。光海移御昌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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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妃闭居西宫。丙辰春。因大旱闭南大门。公与郑公晔同诣西宫。谢枢府。见草没宫庭。望宫门泣曰。不闭门而开闭门。则天乃雨。尔瞻闻之。将启鞫之。或解之曰。诙谐不必究。尔瞻怒曰。诙谐亦泣耶。然竟不之罪。时危机日急。公知祸将大。扶病访鳌城李公于秃音村。与之诀别。临分赠诗。有曰斜阳数行泪。立马穆陵村。群凶争上废母疏。光海下其疏于政府。广收庭议。公以病不赴。光海命不参者在家献议。因教曰。李某为国勤劳之人。今病。遣内医看病。剂药以送。翌日。罗州儒生陈好善上疏。以公不赴庭议。请先置极律。又翌日。全昶等上疏。论公及金公尚容,吴公允谦,金公权不参献议。有诛窜之语。及右议政韩孝纯会都堂收议。公又病不赴。草议将送。有亲宰来见曰。此议若入。祸必倍。且重臣被儒生请罪。可偃然献议乎。公遂改送曰。臣闻儒疏相继。请先诛窜。席藁私室。恭俟斧钺。不敢偃然献议。儒生全莹又上疏。请先诛殛。莹。湖西人。其母。公之姓族也。闻公将被罪。遣莹来问。到京。为许筠所迫。为此疏。及持刺谒公。坐客皆失色。下人惊避。莹问而知之。乃哭曰。我本为拜谒而来。昨夕到邸。许判书出一疏令呈之曰。当有好事。实未知疏何语也。闻者传笑。戊午二月。合启庭请不参人。公及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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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谦,李时彦,宋英耇削黜。金权,李慎仪窜谪。光海答以论律低昂。只以三四人塞责。于是请并远窜。又并论金尚容,尹昉,郑昌衍。久不允。公出杨浦待命。己未冬。朝京使臣报翰林检讨徐光启搆本国。将以监护朝鲜来。光海大忧之。促备局议卞诬事。教曰。凡事有机会。一失其机。则万事皆不得顺成。此时何拘常规。庭请不参。虽曰有罪。今此卞诬。必须择华国手李某。可差陈奏上使。仍拜判中枢府事。庚申四月。至京师。既得卞白。群疑洞释。将还。 天子升遐。使臣在馆中。不许出入。公呈文于礼部曰。 大行皇帝宾天。讣至本国。则 国王有率百官举哀之礼。况职等来在辇下。乞随参于哭临之列。阁老方从哲谓礼部曰。朝鲜不可区以外国。此言有理。可谓礼义之邦。乃许之。仍以添仪注节目。令工部造给丧服。服式与家礼小异。呈文改之。随班成服于武英殿之左。诣文华殿。参劝进皇太子。又参进香。又参泰昌 皇帝登极贺礼。还到延曙。两司合启以悌男之党不参庭请。且在北京。刊布私书。传播国中秘讳事。请拿鞫依律。光海不允。教曰。今此卞诬。百僚咸造称庆。而两司以不关之事。狙击有功使臣于未迎敕之前。使莫重大礼。归于狼狈。予不胜痛心。李某与悌男。虽或知之。岂有党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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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公在北京。文人学士多求见私稿。春坊左谕德柱河汪煇令叶署丞世贤请甚坚。公以原集不以自随。遂录道路纪行诗百馀首。名之曰朝天纪行录以与之。汪大喜。自制序文。与叶丞谋刊之。叶以颁哀诏使。使云南。载其板以去。尔瞻辈以公素为光海所褒宠。又卞诬有功。益忌之。必欲陷之。遂因此诬以泄国中阴事。公止延曙不得入。光海屡促之入。台论遂姑停。公屡辞不敢复命。光海不许。郊迎诏敕。教之曰。竭诚敷奏。快卞积诬。 圣敕昭雪。天下咸睹。变禽兽之区。为冠裳之域。卿可谓使乎使乎。予甚嘉悦。迎敕后两司复连启日久。终不允。辛酉二月。登极诏使刘鸿训,杨道寅出来之报至。尔瞻为远接使。朴承宗启以公为义州迎慰使。三辞得递。俄闻天使分作两行。又启差远接使。后因诏使合行乃止。拜工曹判书。备局启文翰宿望如李某。宜为两馆提学。是时。承宗,尔瞻角立相轧。承宗欲藉公重名。每请收用。尔瞻愈益怒。嗾两司合启请围置绝岛。至谓谋立西宫。答以徐当发落。两司论徐渻与公潜相谋议。壬戌二月。按察使梁之垣。以监军御史来宣谕。命选伴使。备局启言此时傧臣。无过李某。而方在待命中。不敢启请。光海答以今日接伴之任。非此人不可。速启下发送。仍教曰。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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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之为若德久矣。凡有陷人之计。必以悌男为机阱。语不新奇。听亦疲劳。此言讫可休矣。李某。重臣也。先王嘉其有华国之才。擢授文衡之任。快卞应泰之诬。逮予嗣服。又典文衡。朝天敷奏。动被 皇恩。有可录之勋。庸无可治之罪过也。有事则起用。事完则践踏。同朝之义。是可忍乎。后必有悔。两司即停启。公辞不获。即行竟迎送。得其驩心。冬。合启李贵,金自点扶护西宫之罪。是夜。南参判以恭。自柳希奋家来见公。言祸机朝夕且发。可急解之。公甚惊愕。即驾见希奋。极言李贵为国尽忠。必无他状。希奋恻然动听。事得已。癸亥三月十二日。今 上反正。是夜。李公贵遣庶子言义举事。俄有 命牌。继而李时白,张绅来言。公初闻阙中有变。苍黄惊起。及闻举义。犹不敢即进。又未闻旧君处置。家人进酒。涕泣不食肉。书小纸送于李公贵曰。先奉 大妃。以 大妃命。会百官为得体。翌朝。乃进于昌德宫。 上命公往庆运宫西厅。十五日。以公为礼曹判书知经筵事。承 命署进御押。兼判义禁府事。筵中请牛溪伸冤复官。追赠栗谷。从之。 上遣礼官。告祭私庙及 德兴大院君庙。因讲定节目。启曰。 圣上入承大统之后。其于 私庙。当有合行典礼。而未敢遽为 禀裁。今因祭文头辞。儒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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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大臣献议。皆未有折衷之论。臣等浅学。何能率尔讲定。礼称为人后者为本生降服期。称伯叔父母。此实古今之通义也。 殿下既继 宣庙之后。则其于本生。封号大院。自有 德兴故事。仿此以行。更无异议。惟其属称。未有明据。宋英宗之于仁宗。我 宣庙之于 明庙。皆叔侄行。故伦序甚顺。英宗既为仁宗之子。不得复以濮王为父。 宣庙既为 明庙之子。不得复以 德兴为父。其称伯叔。事理明甚。今我 圣上上继宣庙之后。以孙继祖。礼也。而考位则阙焉。正统固不可紊。天伦亦不可阙。凡人父之父为祖。父之兄弟为伯叔。今于所后。既无称考之地。而称伯叔于所生。情礼俱舛。今日之事。与汉宣帝略同。宣帝继昭帝之后。以侄孙承从祖也。其于本生史皇孙。不得不称考。悼考之称。其谁曰不可。惟其立寝园。不置后称考。而又加皇字。名位太隆。未免嫌贰。故程夫子谓之失礼乱伦。是实防微之意。非以考字为非也。今若称考而不加皇字。称子而不加孝字。别立支子。以主其祀。祀典封号。一依 德兴之例。则重宗统报本生之道。似为两尽矣。或以为伯叔之称濮。议有定论。汉宣帝之称皇考。程子谓之失礼。称以伯叔为当。此说亦似有理。且 德兴祭文头辞。或以为当称从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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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臣等之意。 德兴于 宣庙。既为伯叔。则于 殿下当有降杀之义。今于祭文。只书 德兴大院君。而属称不必书也。大臣皆以为是。教从之。命选元子辅养官。公及吴公允谦,郑公晔,郑公经世,金公长生同被选。承 命定元子讳。九月。以判中枢府事兼礼判。十月。废中宫讣至。夜诣阙。启定仪节。遣礼曹堂上郎厅治丧。送其亲属。以王子礼葬。遣中使致祭。又启自古帝王即位之初。有司请建储贰。非但为国本所系。诚以辅养宜早。 元子年逾十岁。开筵讲学。一日为急。请据礼册封。涓吉举行。从之。又启 元子冠礼。当在册礼之前。受册之后。即有入学谒 庙等礼。未冠而行礼。节次妨碍。自古帝王。虽十岁前。亦行冠册之礼。汉文帝即位之初。景帝年甫十岁。而有司建请册礼。我朝 仁庙。八岁行冠礼。鲁襄公在晋。晋侯问其年。曰十二。晋侯曰。十二年。一星终矣。可以冠矣。遂冠于成公之庙。今 世子年已十二。冠礼何待来年乎。甲子正月。李适举兵叛。直向京城。官军莫能御。 上命公扈 慈殿,中宫,东宫。先往江华。公启榻前曰。臣虽无才略。愿随 大驾。或效策应捍卫之劳。大司宪郑晔曰。臣则有老母。愿随 两殿。先往江华。李某则才局筹略。不可离 大驾。 上曰。礼判欲随予行。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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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嘉叹。但 慈殿之行。不可无大臣重臣。元子辅导亦重。礼判当往江华矣。二月七日。临津不守之报至。 大驾议去邠。公启曰。京城大则贼之围城亦难。今贼仅数千。虽缘西路处处奔溃。以至于此。而京城则贼亦知不可猝犯。忠清兵使所率及水原军都监军。槩已十倍于贼。自上晓谕中外。以示死守勿去之意。分遣大将。结阵于东西郊。张晚之军。亦必追蹑。贼皆乌合胁从。腹背受敌。自当溃散矣。今若弃 宗社。苍黄奔避。则渡汉之际。必有颠倒生变之患。一出都城。万事窘急。贼若以轻骑追之。则途上不整之军。其能捍卫乎。思之罔极。仍涕泣。上意亦感动。诸勋臣以为贼已送间谍。城中内应者极多。公亦不得强争。八日昏后。 上出城。 慈殿中宫元子。初议分往江华。行已发。又定与 大驾同往。公与右相申公钦追至杨花渡。奉还 大驾。至天安。鞍岘捷报至。 上命公先往公州。审山城形址及 庙社处所。贼将奇益献等斩适,明琏头。献于公州行在所。 上御行宫受馘。时礼曹无一吏至者。公手草仪注。亲制露布以进。 上率百官。亲祭 宗庙。夜。百官陈贺。翌日。 亲临取士。还都。公承命自果川先入京。奉安 太庙。乙丑正月。拜世子左宾客。 元子冠礼。为赞冠。册封世子。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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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官。并当加资。以公原资辅国。命升族属一人六品官。四月。命拜政府东壁。以公为左赞成兼世子贰师。六月。颁 诏天使太监胡良辅,王敏政入京。公为馆伴。七月。行号牌。为号牌厅堂上。以病辞职。命只递判义禁。遣医赐药。丙寅正月。联珠府夫人卒于阙中。公夜入临。 上欲行三年丧。随大臣伏閤争之。时公已递礼判。该曹以他人拟礼判望。 命以公为判中枢府事兼礼判。议启丧葬节目。 圣批严峻。有近日礼曹视君上如婴儿。凡干礼制。每以己意断定。或谓之踰制。或谓之非礼。或谓五礼仪所无。是诚何心。亦何道理也。 仁庙以上祖宗发引时。皆往山陵。今以哭送门外。谓之踰制。五礼仪。只载为祖父母服丧之礼。似是以祖父母之丧。皆国丧故也。莫重丧礼。欺忽至此。当该官推考。公上疏略曰。发引时。五礼仪有率百官陪往之仪。此则大王王后丧。臣葬君之礼也。然而远事虽未详知。 仁庙欲往山陵。大臣礼官争之。止于城门外哭送。 宣庙三度国葬。皆于阙门内哭送。人皆传说。至河东府夫人发引时。 宣庙欲哭送于外。而礼官争之。只自内下庭望哭。此则相臣分明记得。至于书筵服色。欲以浅淡者。五礼仪。 殿下及王世子为外祖父母。粗布带五日而除。帝王服制。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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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不同。况莫重者三年之丧。而 殿下犹且为宗统而降服。则 王世子之服。亦安得不降于变除之节乎。王世子之期服与 殿下之期服。自有轻重。 殿下卒哭前视事。既以白袍。则 王世子书筵视事。当用浅淡。卒哭后服色。亦当以次稍降。伏承 圣教。惶陨震灼。答以安心勿辞。六月。颁 皇太子诞生诏使姜曰广,王梦尹入京。公为馆伴。承 命制皇华集序。冬。复为左赞成贰师。特命仍兼礼判。丁卯正月。獭贼陷义州报至。以公为兵判。赞成如故。公既面辞。又上劄。 答曰。卿之才略。足以济此艰危。国事至此。非卿不可为此任。胡兵连陷诸城。至平壤。 大驾入江华。而贼连驰书请和。 行次通津。召大臣问计。咸曰。西路大镇。相次摧陷。诸路勤王之兵未至。贼据京城。则江华孤岛。无保守之策。因其请和而许之。权时之计也。许之。至江华。贼已到平山。遣刘海与姜弘立朴兰英等。来求盟好。 朝廷以傧接为难。上召群臣议曰。此事兵判最合矣。公辞。 上曰。酬答之际。 宗社安危系焉。卿则渠中亦必有知名而推重者。公曰。臣死且不避。此时岂敢惮劳。但臣见事迟钝。恐误大事。且臣屡往 天朝。天朝人或有知名者。胡人何以知臣名乎。 上曰。如刘海。是中国人。岂不闻卿名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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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与人俱。 上曰。无论大宰。卿可自举。公请与户曹判书金荩国,吏曹参判张维俱往。往见胡差于燕尾亭。论定约条。以不踰平山一步地盟定。翌日撤兵。还称以兄弟之国。撤兵之后。不复踰鸭绿江岸。且 天朝。乃父子之国。二百年恪谨服事。今不可以与汝国和。故背叛也。刘海,龙骨大等。连日力争。刘海忽拱手曰。尝闻朝鲜礼义之邦。今闻诸公之言。不但礼义忠信可冠于天下也。奔窜孤岛。国危如发。我兵若一蹴。则开城王京。便为灰烬。兵锋遍于国中。不亡何待。而犹守信义。终始不反。 天朝。诚可敬也。我当以此意告于二王子。即为书。夜半驰一骑问之。二王子答以朝鲜不背天朝。亦好意思。任从其意。只与我坚定和好盟约而来。刘海书示岁币无数。公与二宰力争。尽罢岁币。只以若干称以送礼。为犒军之资。胡差从之。贼欲于会盟时刑白马。自 上亦莅盟歃血。廷议皆以为不可。 上教曰。以如此人心兵力军律。其果抵当此贼乎。既不能讨。与之和好。而誓天不莅盟可乎。虽今世非之。后世讥之。予当莅盟。公闻之涕泣。进曰。 圣教至此。此实恢复之基。但自 上方在忧服中。不可亲行歃血之意。已极言于胡差。此则臣以死当之。上只于本府大厅焚香。使承旨读誓文。而公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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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谦,金瑬,李贵,申景禛等。会盟于西郊坛所。翌日撤还。其后刘海还入 天朝。极言本国不背 天朝之状。公启曰。贼虽乞盟而退。不一惩创。何惧而不再来乎。我国无兵之国。今恃贼退而因循前辙。则贼若再来。更无可为之策。臣曾为本兵。请依天朝。各道各邑。皆有领兵之将。如参将游击守备等官。以各邑束伍旧案。汰去老残。团束成籍。常时操鍊。有事领率赴敌。守令则在官备给装资。如是则兵知将将知兵。临急足以为用。守令不领兵。则无遇变空官之患。请行之。 上可之。遂设各道营将。还都。刘海,龙骨大等又来。 上教曰。贼兵尚在义州。赞成李某可往见刘海。谕以速撤。公如命谕之。即许撤兵。承 命撰进 大院君志文。赐熟马闻登极 诏使将来。又 命公为馆伴。戊辰七月。进拜议政府右议政。上劄辞。 答曰。卿素合辅弼之任。必能使国家治安。速出匡辅。以副舆望。再辞。又 答曰。卿才德素著。实合此任。筋力虽惫。精神未衰。宜体至意。勉辅寡昩。倭使玄方来。公上劄略曰。玄方本非关伯所送。今来只为自中切迫事。岛主欲以上京借重而夸诩也。关酋之举兵来犯。固不系于上京许否。而群议必欲许之者。盖以空虚之国。南北交侵。一朝捲归。未知生出何谋也。第己酉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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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若挠改。则借厨借堂。终必复古不但物力难支。亦须具奏 天朝。今宜以特召为名。只令玄方,智广。简率若干伴从。疾驰上来。呈书于礼曹。其馀则依例接待于釜馆。明谕此意。俾无成例。以折其谋。且今番汗书。似异前日。书中诈字之类。极是悖慢。以好语责之。使彼知悔。兼陈书外之意。仍察彼中之情。朴兰英之轻装驰往。恐无所损。仍念羁縻不绝。固是帝王待夷之常道。而不修备而能保其和者。未之有也。倭使之恐吓。虏书之悖慢。皆易我无备也。丁卯。江都贼退之后。臣忝在本兵。即陈养兵之策。遂设各道营将。守令之无远虑者。营将之无才望者。始或相与崖异。今则事已就绪。苟将得其人。鍊习有制。抚御得宜。则八万有用之兵。岂易得哉。脱有缓急。一纸可以徵发。纵不能横行。亦足以守御。我国本无兵。此兵之外。更无他兵。唯当申饬事目。着实遵行。勿以浮议沮挠也。且此兵即与训鍊都监同制。而都监兵则给保二人。月给十馀斗。又有升赏之路。此兵则常时裹粮躬操。变生荷戈赴戍。既有公私身役。又应家户杂役。其何能无怨苦乎。我国贫乏。本无养兵之制。虽不能仿 天朝安家盐菜月银之规。宜于田税之外。给复五十卜。以纾其苦。以慰其心。朝讲入侍。请明教化正风俗崇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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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养贤才。多印小学。广布中外。其后命以校局及成均馆所印。分送八道。且为庭试。分给入等儒生数百人。又启教化之本。在于崇奖儒术。先生长者亡逝之后。师友道绝久矣。此甚寒心。 上曰。卿言是矣。金长生,张显光待之非不诚而不来。今可招来乎。公曰。若优礼此二人。不以常规招之。则必来矣。 上曰。给马驾轿上来。又启儒贤作古。例有追赠之典。成浑独未蒙赠。其生时本无仕志。 宣庙擢为参赞。至于卜相。今宜追赠。以示崇奖之意。 上曰。未追赠乎。对曰。未耳。其后赠左议政。又启自 上有轻视群下。好作聪明。未免丛脞之病。 上曰。卿以此为戒。予知其言之是。而气质之病如此。尚不能改。察察之病。甚妨大道。昔人君见饭上有虫。恐下人知之。隐而不出。此甚盛德。予非不知。而每见不如意事。不能忍耐矣。公曰。综核名实。亦明主之事。汉宣帝明察之君。而史称汉业遂衰。盖治尚苛察。则气象淆薄。渐至告讦纠摘。人心不忠厚也。 上曰。治尚苛察。则徒事繁文末节。至于少诚欠实。反不能综核名实而治道日卑矣。公曰。中主以下。不敢以此说进。惟气质明睿。而不免察察之病。故敢望 圣德极尽。 上曰。当更体念。讲罢。史官出。谓人曰。今日都俞之盛。近所未有。左议政金公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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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榻前。言罗万甲等专擅。 上大怒。教曰。此罪状问领右相以启。公与领相启曰。年少之辈。虽有屋下说话。臣等未曾闻知。罗万甲。本品良善。且有计虑。当官尽职。任怨不避。虽似少戆。长处颇多。意谓早晚用于事功之人。至于主张时论。专擅取舍。则渠以微末小官。虽欲为之。谁肯采用。设有不慎言语。妄论是非之事。而既云迹则未著。难以成罪。今若以言语之失。遽施谴罚。恐人心不安。亦非清朝之美事。且金世濂既有訾议。则姑停清望。未为不可。旋知其情实。则便是无瑕之人。仍前收用。固无所妨。金堉之初不发言。而后言不可终弃者。亦出于前后所闻之异。唯当镇定裁抑。以为寅协之道。 上方盛怒。命罗万甲远窜。金堉拿鞫。公与领相启曰。臣等虽无状。备员大臣之列。镇定朝著。裁抑浮薄。乃其职也。苟有专擅朋比之人。岂不深恶而痛绝之乎。自古未有以言语罪人而能服人心者。 圣明未之深思耶。 上即引见。又力陈之。 圣怒稍解。 命罗万甲减配中道。金堉门外黜送。公与领相同辞职。不许。大提学张维上疏救万甲。 上怒。特除罗州牧使。公与领相又上劄曰。张维文章才学。为今之第一流。以方任大学士。降宰百里。实前所未闻之举。近来事大交邻之撰。皆出其手。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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谙机宜。当此艰危之日。陈卞酬应。辞命为重。臣等忧虑。不但在于政体之失宜。不许。椵岛刘兴治作乱。杀副总兵陈继盛。 朝廷欲举兵讨之。公以兴治杀继盛。乃自中之乱。 天朝移咨本国。令待以不死。未及禀命。径自诛讨。甚非所宜。因引对力陈其不可。 上不从。使总戎使李曙,副元帅郑忠信。领舟师以进。闻兴治率兵以去。欲仍击空岛。公与领相又启请罢兵。诸军遂撤归。辛未四月。 上命招大臣问追崇事各陈不可之意。玉堂上劄忤 旨。上命拿推李行远等五人。又命远窜赵絅。公上劄请还收。答曰。当为卿停寝。与领相诣宾厅启曰。丧服小记曰。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祭以天子诸侯。其尸服以士服。服犹不可加。况加以名位乎。仪礼曰。诸侯之子为公子。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疏曰。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别子也。又曰。公子之为大夫者。不得祔于先君之庙。此则经传之明文也。汤之太甲。周平王之孙桓王。皆以孙继祖。而未见有为其所生。追崇入庙之举。汉宣帝追尊悼考。程子谓之失礼乱伦。范镇讥其以小宗合大宗。哀帝欲追尊定陶恭王。师丹曰。子无爵父之义。光武立四亲庙于舂陵。名号无所加。朱子称美之。弟子何叔京曰。此固善矣。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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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伯升之子为后。朱子曰。此论最正。此则前代之得失也。程子于濮议曰。要当揆量事体。别立殊称。使其子孙袭爵奉祀。则于大统无嫌贰之失。而在本生亦极尊崇之道矣。司马光曰。秦汉以来。有自旁支入承大统。追崇其父母为帝后者。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不可为法。只宜尊以高官大爵。小宗之不可合大宗。如是其严截。而既曰子孙袭爵奉祀。则其为私庙而支子主祀明矣。既曰见非取讥。则其不得追崇入庙明矣。此则先儒之定论也。士大夫家。则祖孙不相为后。帝王家。则专以宗统为重。虽以兄继弟。以叔继侄。嗣服之后。则便有君臣之义。父子之道。春秋传曰。闵公以弟先立。僖公以兄继闵。先儒以闵僖之于文公。当为祖祢。是僖公当以弟为祢庙。而文公又以叔为祖庙也。朱子作周庙昭穆图。孝王以懿王为昭。是以叔为祢庙也。夷王以孝王为穆。是从孙以从祖为祢庙也。祢庙之无定位。于此可见。孔子曰。践其位。行其礼。奏其乐。不践其位。则不得与于其统。不与其统。则不得列于其庙。今若以私恩。追崇大位。则非但于宗统有所压屈。于庙制有所妨碍。昭穆之序。有升则当祧。欲升不当升之私亲。径祧不当祧之祖位。则抑恐有乖于尊祖敬宗之道也。 德宗大王虽未及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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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册封。曾为世子。礼所谓合立为君。与今事例。似不相同也。或以为 圣上以 宣庙之孙为 宣庙之后。与为人后有间。 圣上拨乱反正。奏闻 天朝。入承大统。 上继 祖体。为 宗庙之丕子。则与为人后。其理实同。其义尤重。名正礼顺。事光前古。典礼之讲定遵行。今已八九年矣。我国素多议论。议礼本如聚讼。虽或有异议。是果何等大礼轻易挠改乎。宋户部未知何人。而其言亦云义起之论。莫重之礼。其可以义起为定乎。今乃不谋卿士。不恤国言。径情直行。奏闻 天朝。天朝于外藩之事。必不细加商量。虽或勉从而传播天下。其于具眼者之讥议何。冬。吏曹以李行远等拟清望。 上震怒。命罢吏曹三堂上。公上劄力谏。壬申正月。升左议政兼 世子傅。 上命礼官亟举追崇之礼。公与领相上劄屡谏。皆不从。二月。命司谏权涛鞫问。参赞朴东善削夺官职。以其论追崇徽号字数事也。政院玉堂两司皆请还收。不从。公与僚相上劄论之。 答曰。权涛讥议侮慢之罪。决难容赦。朴东善为卿等之请。只罢职。六月。 慈殿升遐。公为总护使。往山陵治葬事。因得风眩疾。至下玄宫之日。不能行事。归家疾弥留。 上遣医。东宫遣宫官问赐。药物相继。呈告至二十度乃许。递为判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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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事。癸酉七月。雷震仁政殿。 上召见三公六卿三司。公进言近来 圣上设施之间。文具多而实事少。以故臣下之奉行者。亦无着实之事。况此无前之变。应天以实不以文。自上尤当用力于诚意正心之地。求言而无虚受之实。恤民而无字惠之实。除弊而无振作之实。则其何以塞天谴乎。今此之变。虽未能明知某事之应。大敌压境。朝发夕至。防备荡然。兵粮俱乏。蹂躏之祸。难保其必无。虏虽甘言。此亦谋也。老病之臣。夜不能寐。无事不忧。愿 圣上惕然克念。务修实德。则至诚感天。天怒可解矣。甲戌七月。上劄进其先祖文康公石亨所为大学衍义辑略六卷。文康公在 成庙朝。以真西山大学衍义。诚人君为治之大法。而虑其卷秩浩穰。论说丛积。万机之暇。披阅未易。遂删其繁复。又以鉴戒之切。莫如东事。取丽朝事迹。编入于各条之下。名曰大学衍义辑略以进。 成庙命刊布。乱后其书散失。公家只有一件。至是上进。陈其添辑之意。因冀衍义进讲之际。兼赐披览。又以书中崇敬畏戒逸欲严内治察民情四条。为陈戒之献。 答曰。所进衍义辑略。孤尝闻其名。未观其书。今幸得见。实是修齐之要道。遏戒之明鉴。劄中陈列四条。亦皆当今药石之言。孤虽不敏。当留心力行。以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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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意。仍赐毛褥一部。入 庙命下。两司合启谏。 命削黜大司宪姜硕期,大司谏赵廷虎等八人。其后大司谏俞伯曾欲停论启。副提学金光炫等请罢俞伯曾。 上震怒。又 命绝塞定配。公皆上劄论之。不听。是时。公疾沈绵。岁久杜门。不与朝政。而见 君上大得失。则必忧闷不堪。恳恳言之如是。乙亥四月二十九日。卒于正寝。春秋七十二。是日。晴电竟夕。赤光亘天。至夜深始散。前数日。 世子闻病笃。再遣掖庭人。又遣宫官问疾。 上遣内医看病。药饵交道。及卒。震悼辍朝。 命进素膳三日。祭赙如礼。 世子率百官举哀于别殿。 命进素膳七日。吊赙有加。亲临哭尽哀。执诸孤手慰抚。还宫。谓讲官曰。位卿相已久。而其家狭隘如许。真可贵人也。上自卿相。至于百官。咸来哭吊。下至舆儓贱隶。数日内来哭者凡至数百人。填溢街巷。太学儒生一百八十馀人皆来吊。以其年七月某日。葬于龙仁文秀山先兆巳坐亥向之原。用勤学好问危身奉上二法。赐谥文忠。公姿貌颖异。语音清朗。气度豪爽。风流映发。望之如神仙中人。与人居。言笑欢然。终日怡悦。平生无疾言遽色。亦未见有惰容。吐露倾倒。无有崖岸。及门之士。无老少尊卑。人人皆满意而去。至于是非之际。虽不见痕迹。而泾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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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分。常从其是而不堕于非。郑文肃晔论当世人物。以公为称首曰和中有确。内外族属。不问亲疏远近。待之皆如骨肉。是以寒乡远方。名在族牒之人。因事上京。辄先来依。如归其邸。每遇科举取士之时。必预具纸笔墨。以待乡族之来试者。闻人贫乏。必随力赈施。议谳之际。必主平反。多所全活。位卿相四十年。未尝营置田庄。增饰垣屋。家资窘乏。不问有无。客至必命酒设食。丰略任真。尽情以送。常持大体。刊落烦细。见人之过。专务盖覆。每朝堂公会。口号启劄。新进郎属。书字错误略。不呵责。或有因其误而改之。子弟有过。亦未尝怒责。徐言诫谕。以启自新之路。若微过小失。不问焉。待众人御僮仆。皆然也。孝友之行甚至。壬辰之乱。侍议政公。追赴 行在。至杨州。为贼所遮。隐于山谷间数日。议政公饥甚至。将草实而食。公涕泣。出山求食。时贼兵四围。村落灰烬。人烟断绝。茫然不知所向。忽见老人坐岩上。前置一笥。公就而拜。饭满笥矣。公语之故而乞焉。老人以笥与之。公辞而分其半。老人曰。归作数日之供可也。仍不顾而去。有姊在高阳。不知生死。议政公命公往见之。至城山。倭贼一队猝至。山上避匿之人。计无所出。公谓众曰。等死当拒。众推公为将。贼蚁附而上。武人慎居宽,居庸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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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在傍射贼。慎是材官勇武。杀贼甚多。相持几半日。公立不动督众。贼丸三及身。一中笠。一过左腋。一穿裤下。皆得免。贼又填药以拟。公念天幸免三丸。难期更免。又见两慎诸人相继中丸而死。遂超大壑。攀崖而去。视衣裤有丸穴。左腋有烂痕。竟省姊而还。人谓神明所佑。到朔宁。闻监司沈岱阵澄波渡。一邑之人。恃而不动。议政公亦倦于行。欲留一日。公往视沈营垒。知必败。还告议政公立催发。夜行才数里。贼果袭沈垒。屠戮一村。自畿甸至 行朝。危而幸免。如是者屡矣。每遇先忌。必澡浴以斋。虽严寒不废。至老亦然。家庙朔望之奠。虽病必躬行。五代祖墓。香火已绝。定为祭式。使子孙轮行不废。尝与在京子孙三十馀人。往祭文康公。旧基无祠宇。拮据营立。使主祀者奉神主来居。家有房楼。岁久倾塌。而以先世旧居。终不撤改。寡姊在傍舍。未尝一日不相会。每夜必会子侄于寝房。课学言志。馈以酒食。歌咏欢畅。或至鸡鸣而罢。尤喜奖进人才。闻人有一艺一能。必推毂吹嘘。闻 朝廷有过举。辄忧而不寐。见有 君上盛举美政。或登对罢出。必喜语子弟曰。所恃者 圣明耳。虽在疾病危剧之中。未尝暂忘国事。尝曰。吾于一家事。疏阔如此。而至于国事。虽毫发不敢歇看。若有所设施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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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夜必森罗眼前。公自少以文词为事。以至为世宗匠。名于天下。而尝著太极问卞序。晦斋答忘机堂书五箴跋。论性理之要。则其意未尝不以圣贤之学为慕也。其文亦实本于经传也。凡事关吾道者。必力主担当。修举扶植。如恐不及。其为文。云行水逝。未尝见推敲辛苦之色。虽金石之文。应制之作。率皆使人操笔口号以成。不加点缀。不似经意。而出辄脍炙人口。所著诗文。有朝天录四卷,倦应录二卷,废逐录二卷,拾遗录二卷,碑志行状十五卷,疏劄启议咨奏揭呈十卷,表笺序记杂著四卷,书筵讲义一卷,大学讲语一卷,日记二十五卷。其公厅搆草 启辞宴席吟咏之作。散失甚多。而壬辰前所作则皆失之矣。公早被 宣庙所知。由郎署不数岁。超至六卿。皆上所亲擢。 君臣之契。可谓不世之遇。至于光海之世。守义不挠。为群凶所深疾。陷害百端。光海知公之才。解难 天朝。非他人所能。公出辄使 天朝疑间销释。信待如故。终始沮抑而保全之。晚节遭遇 当宁。本兵宗伯。常兼贰公。以至大拜。恩数益隆。前后九长春官。再典文衡。四朝燕京。四傧华使。国家礼乐典章文物仪度。多公所撰定。而事大交邻。大小咨奏揭呈。多出公手。至于艰难险阻乱离播越之际。无不以身当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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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危祸。周旋应对。竭忠尽瘁。辄能解纷释难。使国事终得宁靖。其功之在国家者。殆不可胜道矣。以是都下儿童走卒。以至穷乡草野愚夫贱士。皆称公别号。而每使臣至 中朝。中朝学士大夫辄问公安否。前年节使之行。玉田儒士出示公戊戌卞诬奏文。而宁远寺僧。亦诵公所赠诗。称号而问起居云。其为中朝人所称慕也又如是。有子二男二女。男明汉。大司成。昭汉。兵曹参知。兄弟俱文科。俱被湖堂之选。昭汉又中重试。女长适参判洪霙。亦文科。次适幼学郑玄源。明汉娶锦溪君朴东亮之女。生四男一女。男长一相。修撰。十七。登文科。次嘉相。进士。次万相。次端相。女幼。昭汉娶左赞成李尚毅之女。生四男四女。男长殷相。次弘相进士。次有相,次翊相。女皆幼。洪霙生五男四女。男长柱元。尚贞明公主。为永安尉。次柱后。进士。次柱臣,次柱韩,次柱国。女长适李俊耇。生一男二女。次适进士李时术。生三男三女。次适李恒镇。生一男一女。馀幼。郑玄源生三男。皆幼。一相娶吏曹判书李圣求之女。生二女。嘉相娶前参议罗万甲女。殷相娶掌令朴安悌女。洪柱元生四男。柱后娶经历柳硕女。生一男一女。柱臣娶幼学洪柬女。生一女。皆幼。孤明汉等。叙次公事迹。以翼尝受学于公而蒙知待最深。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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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之。翼不敢辞。谨就其所叙而略加删节。以备世之为史者之采择如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