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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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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四
 简帖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四 第 80H 页
答熊 天使(化○己酉傧接时)
一别仙軿。星斗杳然。悠悠望眼。长在五云间矣。杖节还都。荣问休畅。节届阳生。茂膺新祉。恭惟驩庆。乃者过江之日。伏蒙辱惠长笺。并寄琼什。慰诲勤款。眷爱深切。千里之情。蔼然可掬。自惟海外鲰生。何以得此于大人君子之前。每于想慕之时。庄诵咏歏。兰馨玉洁之襟韵。耿耿心上。万里不隔。如在謦咳之间矣。古有旷世相感。倾盖若旧。昔人所云。夫岂不然。乃不佞之倒意倾情。出于衷曲而不能自已。则岂所谓神交有素。宿缘未断而然耶。途中所寄山雨楼记文。展之烂然。读之锵然。有金石声。向来樽俎陪从之胜。宛如昨日事。其人如玉。窹寐见之。岂特甘棠之勿剪也欤。敢将刻本四幅。并付皇华集以送。远备清览。别时之语。何日忘之。此心驰注。如水沄沄。只祝玉持金护。为世道自卫。向风切切。临纸欲飞。惶悚不宣。
  别纸
淮阳诗板。别录一册。事迹详在卷中序文。伏冀钧照。以其迹奇而事异。有不容泯灭无传者。朋知间词翰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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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咏其事。遂成一帖。倘蒙大人彩笔一挥跋文及长句弁之卷首。则不特为贱生千万世家传之宝。传之淮阳。永为不朽盛事。海上仙山。与有荣矣。盖小邦素多名山。而金刚山为最。一名蓬莱山。老杜所谓方丈三韩外者。此其一也。其一名则金刚。世传五十三躯佛金像。自西方浮海而来。至于兹山。今在山之榆岾寺。经云。一万二千昙无竭。住在东海之金刚。兹山即一万二千峰也。山之名以金刚。以此云。淮阳。在金刚山之右脊铁岭楸池两岭之间。不佞平生愿一见而不得。幸于奉使经过之暇。得一游赏兹山。而留诗付壁。特酒席间戏赋耳。既漂而还。得遂为词场好事者谈柄。岂天将欲借便于此。赌得天仙绮语。以侈仙山耶。诗帖原本。不敢远送。誊钞一册以。备燕寝闲览。如蒙诗若文之赐。幸于别纸写惠。千万恳祈。
  附熊御史书
 不佞之识足下。从羁旅中倾盖一朝之合也。葭倚兰馨。款蔼如旧。浃旬左右。赠缟之情未申。但从唱和中。洒拂霏穆。窃附赏音已耳。汉江西湖之游。胜缘难再。而马首西矣。足下追饯我于国门之外。赠别之什。读之怆怀。旋车在途。而足下复书及之。其念我甚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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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笃。乃不佞之愿见足下。甚于饥渴者之不能旦暮待也。他生之约。所未敢闻。不佞虽无适俗之韵。鸡肋一职。未即遂五岳之游。足下齿在强仕。文武之略。鼎吕王庭。献见有行实资名。宿金台之上。跂予望之。幸眠食自爱。乃所欲效愚于足下者。前言已悉。且不厌谆谆者。国当残破之后。而西夷复挟诈鸱张。新君夙智有为。子当戎寄绸缪未雨。宜周其防。是亦足下闻鸡起舞时也。以托爱之深。敢备他山之助。惟财察外。小诗用寄别私。并祈郢正。
[答熊 天使(化○己酉傧接时)]
便回。眷辱手翰还答。勉诲勤款。斋盥而读之。齿颊生芬。令人感结心曲。不料东海波臣。乃蒙天上仙人记存至此也。一别如昨日。倏焉岁星周矣。向来樽俎陪从之乐。已成陈迹。虽云泥迥隔。星斗杳然。絷羽凡鳞。无复有再攀之期。而区区景仰之心。何尝不朝夕焉。抑小邦追慕之情。逾久而逾不忘。是知雅量清芬。能使远人立懒廉顽。岂特蒙眷顾之私者。独纡结而长怀也。皇华集序文。适蒙寡君之命。猥有称述。而文思荒陋。不足以张大盛雅。真所谓小巫之神气自沮。常用愧歉。辞不达意。乃至下字失宜。致蒙台谕。不觉竦然惊服。谨即依命换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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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灵丹一点。点铁成金也。七字误印。无非不佞等不察之失。惶赧无已。即偕西坰柳枢相启知寡君。一一删正。原来一件外。添上改补九件。以备清览。而曾上九件中。应易之字。并印付别纸以送。统希台亮。另恳淮阳诗帖。诚愿得华衮一语。托以不朽。以为传家荣耀之宝。海上仙山。亦应有望。以故辄忘其琐渎。而兹蒙金诺。益感盛意。悬望之极。计日以待。切祈母金玉音。以慰倾戴之诚。则玄晏之赐。白首何忘。暑令方严。恭祝为世道自爱。不宣。
  附熊御史书
 
忆渡江时得致数行。遂深云树。奄倏腊矣。结想为劳。倦游轫毂。坐长安邸中。悬迟好音。以日为岁。接来翰。勤恳笃挚。情见乎词。门下念我哉。新君当国。勉力功名。天外故人。伫承荣问。至纡轸私情。则非冯颖可尽耳。山雨楼记四幅。皇华集十册。俱领讫。珠玉琳琅。瓦石增愧。另得淮南诗版读之。不朽胜事。令人诧传。欲作数语叙其端。而属觐事倥冗。不能举笔。俟春首撰就。附表使以达也。皇华集内多误字。今皆逐一改正。用浮签书之。以一本寄还。乞细阅。将原版更易为妥。诸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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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熊御史书
 缅想芳徽。纡轸时积。得来书展对反复。恍然山雨楼中觌面时也。山川不可越。尺素空驰。人生聚散。亦何常。望风异国。此情当倍黯黯耳。审来使知福履。为慰。皇华集。复蒙刊定十册远惠。曲荷慇挚。诗版序。承督逋之急。病起强为之。不足为门下增重。聊以应命耳。附呈郢政。不悉。
寄熊御史(丙辰朝天时)
西郊之别。于今九易寒暑矣。追惟文酒陪从之乐。恍然如隔一尘。感恋德义。何日不思。曩岁。伏蒙赐复三书及诗什序文。清芬袭人。字字骊珠。每一盥读。此身如在玉树傍也。间者阔焉。亦有年矣。常于贡使之还。先问明公起居。恭审晋秉台纲。清猷显重。垂天之翼。固已九万下风。斥鴳抢榆。无由致声。手额万里之外。窃自增气已耳。不佞衰病已极。不堪远役。而适因 奏吁。衔命到此。驱驰霜露。仅存形骸。长途一念。耿耿左右。唯以庶几早晚。更接颜色。为馀生一幸。仍思明公所寄重来莫證他生约之句。金台之上。跂予望之之谕。偶然相符。岂宿缘未了。天假其便耶。不审明公能记存否。远人朴愚。情发不知裁。敢以尺牍。仰候记室。虽恃高明不弃旧物。渎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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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俟罪俟罪。不腆土宜。只伸微悃。统希台亮。
  附熊御史书
 别来岁月几易。辱谕知己仗节入都门。不胜跫然之喜。然尚阻参对也。中怀怅怅。何可言。手教勤勤。并荷多仪下逮。重违嘉命。敬拜楮笔数种。以承雅况外。茶参附璧并谢。缕缕未尽。容嗣布不既。
[寄熊御史(丙辰朝天时)]
旅馆岑寂。悄坐无悰。小甲忽传台帖。拜而读之。爽然热海中甘露洒也。倘获承颜。道故此怀。当复如何。向者薄敬区区。只恃旧眷。茶炉中一草。乃至见郤。令人愧恧。皇华集三十六本。今敢呈览内。保晚亭仰次高韵。拙稿中有错印一字。恨其时未及删正也。今于原板更易以进。统希留阅。咫尺仙凡。如隔弱水。寸心倍切瞻仰。别纸并乞垂亮。春寒。恭祝道体珍茂。不宣。
  别纸
小邦奏请事情。详在呈文。誊抄一纸。伏乞台赐电览。 诰命冠服。原非二物。从前未有只锡 诰命。不许冠服之时。设云小违规制。外国千乘之君。为亲思显。陈奏至于再三。则无非慕义服礼之诚。当 天朝孝理之日。似应曲循至情。况此一事。以追封则已有成化十一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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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升封则又有成化十七年例。上年则因他事顺请。且未查旧例。故部科之议。少有径庭。今则似无异论。即见礼科抄送。辞意明顺。唯在该部快行题准。但科抄中。唯知有见行要例。而不引远例。殊似未快。追封乞 恩。原非常有之典。外服之事。固与内藩有间。岂可徒守内藩近行之例。而不遵 圣祖准给之成规乎。窃惟老爷一言重于山岳。倘念寡君罔极之情。俯怜贱生陪从之旧。暂为调停于礼部大堂及仪制林郎中。则陨结之感。如何如何。老爷西还于今九年。而清操雅量。义声仁闻。播在东人口碑。寡君亦尝钦叹。今于职等之来。靠望于左右者不浅。敢此尘溷。惟高明裁察。
[寄熊御史(丙辰朝天时)]
曩于通官之进。冒陈使事。伏蒙老爷曲垂倾采。俯赐金诺。不啻丁宁。东土君臣。再蒙大君子恩庇。区区铭佩。晨夜攒手而已。科抄明顺。而仪制林郎中以职在该掌。犹有慎重之意。昨者。大堂何老爷已为许之。而只令两请题覆。钦候 圣裁云。此无非老爷通议调停之力。感祝如何。但两请之题。只候 恩旨。天恩其敢必乎。三度血奏。万里积诚。终归于难必之域。岂不可闷。部意业已许之。据例题准。唯在老爷一言劝成耳。似闻今明当议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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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伏乞急通于方阁老,何老爷,林郎中前。快许准请。如以准请为难。题覆之辞。引例归重。则事必谐矣。为天下劝孝。固是 圣朝锡类之化。虽无旧例。犹当曲循。况明有成化两年之例乎。老爷之一言劝成。实系公议。其谁曰私一敝邦乎。块坐闭馆。无所因极。靠戴老爷。有似苦海津筏。恳迫之情。不得不屡渎台严。惶惧俟罪。谨呈草稿。并尘台览。不宣。
  附熊御史书
 旌节驻都门经时矣。所不敢溷掌记者。以时方有所请而朝议未定。故逡巡至今。昨阅部覆。特欲 恩自上裁耳。知圣明德意。朝夕且沛。则于焉嘉客无从也。荣发当在何时。不知可一把臂不。薄具丝段二段。聊识缁衣之好。惟涵德鉴存之。冯椷惘惘。不多具。
答熊御史
眷辱芳缄。慰谕殷挚。兼之以珍贶。披读拜嘉。盛意何可当。到此三阅月矣。向慕之诚。何尝不朝夕左右。局于事体。候拜并阙。奈不得自由何。使事垂完。 廷议调停。敷荷盛庇。铭感曷已。覆本未下。且未知阁票如何。归期尚远。客怀郁郁。令人损神。倘许开閤。敢不扫门。少间当更禀。恭听进退。拙诗博粲。求教麾置。覆瓿亦一荣耳。不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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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宜。只伸薄敬。愿勿遐弃。莞入至感。统希台亮。
[答熊御史]
曩者之拜。倏已匝月。台书谕以梦中事。是矣。俯仰人间世。何事非梦。向来汉江西湖山雨楼中。消得几番梦耶。今兹一会。又是梦中梦。只恨春梦之苦短也。不佞自前月旬初。遘疾沈绵。至今犹在生死路头。药饵难便。医问无人。唯有僮仆守泣耳。三到白玉京。竟遭缺陷世界。咄叹咄叹。唯是山斗一念。耿耿心上。何令人景慕一至是耶。归日定在旬内。此别杳然各天。后期唯有他生。思之不禁悒悒。方拟以一书告别而无便。清晨叩门。忽奉辱椷。兼以扇头二什。盥读百过。五内如洗。倏觉沈痾去体。不啻执热者之灈清风也。记文。恭俟续惠之命。数日中。切愿暂劳挥洒。以贲行色也。贱疾若堪扶策。辞朝之日。当踵门拜谢而行。不备。
寄熊御史
远人行止。不得自由。事完后辞 朝。亦累被拦阻。以故连误往拜之计。念此别即千古之诀。何忍不辞而恝然行乎。即日辞 朝后。当自 阙门。直叩馆下。拙诗二律。只述区区下情。薄薄数种土宜。此是临别献缟之诚。万乞鉴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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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熊御史书
 佳章再及。诵服不能释手。雅贶仍璧上。心领与拜赐均。临别把臂。殊慰轸怀。倒履以俟。
寄丘游击(坦○丙辰朝天时)
一别牙旌。山河邈焉。悠悠之思。托之梦寐。途中奉手帖。甚慰行旅之怀。示顾崔皇华集一本。奉付来使。照入否。二位大人。今做何官。记辛丑冬不佞实忝傧接之任。来候湾上五个月。至壬寅仲春。客里得病。三上辞本。乃得递换。还途少苏。承命迎慰于平壤。伊时得拜左右于幕中。且睹笔迹词翰。私心常窃艳慕之。不料十五年后。重得邂逅于江畔也。前承投笔无成之谕。大丈夫立功异域。万里封侯。真是古人事业。何必寂寂文苑也。不佞局束偏邦。已过半生。虽叨窃虚声。名位踰涯。而譬如坐井。天下谁知有李生哉。自咄自咄。残腊犹寒。伏希对时珍茂。因便附候。悤悤不宣。
答丘游击
过江时中暑湿。眩懑不省事。使者踵至。阙焉无一言相报。今晚痛少定。益瞿然自失。风雨狄江之夕。专使授飧。盛意不敢虚辱。薄物只申微敬。礼也。敢言报乎。未蒙领诚愧恐。至于委官所收。即通官辈自中事也。亦至见却。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四 第 85H 页
大君子盛意。渠辈虽极感攒。在不佞等。岂敢安于心乎。兹敢更尘下执事。乞量存。马市事。贵咨在不佞去国后。未谙首末。还朝当禀复。姑不备。
[答丘游击]
东旋之后。秋月已三弯矣。缅忆芳徽。纡轸时积。忽因驿使。续承前后寄书。忙手开缄。宛接清范。依然江上对酒时也。况叙稿高文。题楼健笔。一时并至。俱是望外。银钩眩目。牙颊生芬。昕夕展玩。永为镇世之宝。何啻入怀骊珠也。拙稿不足传。早晚倘遂剞劂。当弁高文。托之不朽。玄晏之赐。没存不忘。江市事。不佞之未还朝也。 寡君因诸臣议覆。已有回咨。今以谕意。更议于朝。则咸以为顷年本国既咨报抚院而罢之。今若无上司另为指挥。则似难容易擅开。回咨之意。不过如此云。惟高明财察。换参事。其时即驰启。 寡君已付该官。派送中外。而只缘采造差早。商贩未广。稍俟月晦。从值贸换收完。送纳母误云。幸少迟之。不佞素多病。严寒苦热。去来积伤。自辽路得疾几殊。过江之际。不食一粒。已过十昼夜。撼顿暑雨。危證百出。离湾上四十日。始达于京。至今起动须人。缕命断续。迹未诣朝堂。昏不省公务。势当乞骸田间。以延残日。久稽回帖。亦坐此耳。幸有以恕之也。相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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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邂逅江岸一宵话。实是天借胜缘。而聚散如梦。后期杳然。况残生朝夕人耳。来书所谓人生几何。此别千古之语。读之令人酿泪。损贶多仪及两样近刻。拜嘉珍感。曾属八忆诗。谩成短跋。以寓景仰。病眩中强为之。有似春困呓语。附骥则幸。覆瓿亦荣。数种薄具。统希莞入。
  附丘游击序稿
 月沙夙慧。幼号神童。弱冠有成人之誉。五十而拜相。志遂道行。功著名显。东国如月沙者能几何人。丁巳之春。奉国王奏疏趋燕京。为王母妃乞冠服。道出镇江。追惟畴昔周旋。于今十有六年矣。举酒相属。欢然道故。不胜旧游之感。凡留京师者六阅月。天子仁孝。广锡类之仁。黜廷臣之议。破例逾格。殊礼特颁。赫赫王章。藋服有辉。亦何荣也。秋七月。还至江上。先报予曰。奉使乞恩。幸不辱命。得缴殊典。以报寡君。惟是行役。有怀。辄托铅椠。今且成帙矣。吾将就正焉。丘子曰。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古人之能兼之者。指不可多屈。夫孝者。德之首也。月沙以臣子而全君父之孝。德孰大焉。恩典有例。施锡有制。非常之恩。代不多见。月沙之六阅月。何必减申包胥之七日乎。功孰伟焉。风云月露。莫或匿其变也。泉石花鸟。莫或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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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经史佐其发挥。典雅自为机轴。脍炙人口。成一家言。言孰美焉。月沙是役也。兼此三善。诚生人之极至。而月沙谦谦愈下。略不自居。此其所以为月沙欤。吾于是知其品矣。知其才矣。知其相业矣。惧览斯集者。悦春华之丽藻。而遗根本之忠孝。故特揭而出之。使者索报。信笔草复。不知此数语也遂可作兹集之叙否。
[答丘游击]
不佞自前秋辽路病旋之后。转至沈痼。不出户已经年矣。虽闻閤下瓜满当迁。而病愦断绝人事。不敢以尺书申起居。兹蒙眷辱手翰。记存告别。千里之情。蔼然可掬。感荷高义。六载江上。波及多矣。今焉移节。适会奴贼内犯傍狺之日。弊邦无复有虎豹在山之倚。曷胜缺然。第审升赞元戎。筹画东事。弊邦山川。尚在度内。庶蒙终始之惠。区区益深瞻戴。蒙索拙稿。本非不朽事业。如伏蚓一鸣。止于枯壤。诚不足以播诸中华。兹未及灾木。不得仰呈。屡违勤教。竦歉。疆土有限。后期杳然。音墨亦难继。缅忆旧游。令人黯黯。盛仪拜嘉珍感。土宜薄略。只表微悃。统希崇亮。
寄叶署丞(世贤○庚申朝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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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闻汪学士求见拙稿。不佞敢隐乎。不佞家世受书。四代祖某。三魁礼闱。大鸣东国。世联簪组。文献足徽。人称三壮元家。不佞虽甚无似。亦粗习古人糟粕。自结发属文摛辞。于今白种种矣。早窃科第。盖尝六典宗伯。再秉文柄。在馆阁三十年。应制诸文。积有卷轴。诗亦几千篇矣。然皆鄙俚荒僻。何敢望作者之藩篱。比如栖蝉伏蚓。声止于枯壤。岂可遽尔灾木。以起千载雌黄。以故所有诗文草本。束之高阁。都不带来。千金敝帚。秪足自哂。兹因盛教只抄朝天纪行诗并前行若干首。通有百十篇。奉呈左右。覆瓿亦荣矣。仍念 圣朝文章之盛。夐掩前古。近世如李空同,何大复,李沧溟,王凤洲诸公。高步骚坛。迭主齐盟。盖诗出大历以上。文则骎骎乎两京矣。伏闻春坊大学士柱河汪老先生。文章笔法。擅天下声。下邦之人。无由一望见道德光辉之盛。而私心艳慕之久矣。今因足下。愿得数十字银钩。以表先人墓石前面。窃闻已蒙金诺。大君子忠信爱人之德。至矣。幽明荣感。殁存衔结。纪行一编。只是沿途触物排闷信笔之作。俱非本色语。诚不足以浼法眼。而自惟不佞官位已极。年迫六十。一朝溘然。同腐草木。则天下谁知有李生者。今者白首观周。重睹斯文济济之美。听于下风。窃自增气。敢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四 第 87H 页
慕子长执鞭之义。思得颜渊附骥之荣。今以下里之音。就正于大雅。足下倘以是献之老先生。清燕之暇。一赐流览。或蒙弁之卷首。以为不朽盛事。或蒙一言斤教。以为千古华衮。则风流文彩。将见日月海东。而玄晏之赐。入地不忘。足下幸为远人重致意焉。
[寄叶署丞世贤(○庚申朝天时)]
蒙示柱河汪老爷序稿。盥手庄读。惊感靡定。清庙之音。一唱三叹。第奖饰逾涯。非薄劣所敢任。羁旅之色。斗觉偃蹇。念此老先生。职亲地禁。朝夕左右。东阁迎贤。应无吐哺之暇。内翰演纶。想多揽衣之忙。而乃不惮挥洒之劳。以为远人荣重。大君子度量光辉之盛。至于此也。昔任彦升不惜齿牙馀芬。奖引后进。韩昌黎题长吉壁。欲令骤得名。操觚之士。至今以为美谈。前哲爱才重文之意。自古而然。乃不佞以萤爝之微。获睹日月之华。可谓千载奇逢。非足下为人谋忠。何以致此。容另谢外。先布区区。
谢寄汪谕德(煇)
叶署丞传致墓字及序文。稽颡而玩。盥手而读。玉树银钩。溢于几案。松风海涛。生于牙颊。荣耀泉涂。贲饰粪土。死者不朽。生者足死。幽明衔结。感泪自迸。拙诗小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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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途间率意之作。伧父俚语。诚不足以浼高明。而向之不辞献笑者。要得宗匠一加炉锤耳。乃蒙奖引逾分。谫劣何所藏面。仙凡迥隔。无由一奉颜色。惟是夜夜孤馆。仰见紫微垣台躔环帝座而已。既未能九叩堂下以申谢悃。敢以咫尺之书。略布区区。亦唐突耳。主臣主臣。
答陈相公(昌言○苏州人。能诗善画。今为 皇上外孙师傅云。闻余之来。委访玉河馆中。)
一尊倾盖。肝胆相照。乍违清范。令人怅然如失。况关河长别。阻以万重云山。则当作何如怀也。古人云。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正为吾侪今日道也。惠兰竹。满腔秋意。清诗健笔。俱协三绝。涪翁谓苏老笔似出林鸟翼。诗如落涧泉声。岂谓是耶。敬服敬服。香帕具领。雅贶感感。长句强步高韵。有似盲人倚杖而行。能不为具眼者一笑耶。经年作客。行橐如洗。无物将敬。两色苧布。二把妆刀。薄略至此。颜厚如甲。昨日拜受 皇敕。连有冗挠。今始仰覆。想有以恕之。行期虽未的定。计不出数日。尚冀一别。姑希清亮。不宣。
答王相公(孙蕃○保定人。以世家名阀。中己未举人。与陈昌言为友。同来访我于玉河馆。)
昨蒙辱顾。获成尊酒论文之胜。至今清芬袭体。爽然如甘露洒也。乍别令人怅然如失。况东韩万里。后会难期耶。诗箑三复珍诵。袖里清风。玉人长在掌上。诗册香封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四 第 88H 页
具领。雅意试录。恭审青箱赫叶。益睹 中朝文物之盛。三色苧布。两把妆刀。同表谢意。薄略为愧。昨拜 恩敕。使事已完。今蒙讨贼之谕。斗胆益激。河梁折柳。倘践前约。可成千古之别。统希盛亮。
答马都司(骢○壬戌傧接时)
记癸巳之春不佞以春坊官。讲学于经略桐江宋公幕中。与石楼吴公倾盖于戎马之间。动人风谊。尚森然眼中。属闻建节镇江。而封疆有限。良觌无因。只凭笔札。用抒纡轸。蒙属表扬先烈。粗有拙语。亦几二十年所矣。其人如玉。何日忘之。不意兹者乃逢。酷似日昨邂逅。因不佞病昏。未及问石楼公。朝承眷翰。不觉怅然。不审石楼公今在何地。容一奉讨肃楮。不宣。
[答马都司(骢○壬戌傧接时)]
比苦冗挠。阙奉候多日。第切瞻往手诲。殷挚感佩。不佞每睹台台竿牍及公移文字。未尝不三复叹赏。方信名家文彩果协宅相之寄。窃名文苑者。足以愧死。不佞薄技铅椠。未能投笔。虽童习白纷。只是卤莽。譬如栖蝉一鸣。止于短林。乌足示人。向年奉使朝 天。汪学士求见拙集。行中不曾带全稿。但以途中纪行诗百馀篇录上。蒙汪爷作序荣褒。遂致馆官灾木得数本而来。日昨梁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四 第 88L 页
老爷俯索诗集。乃以此应命。非不知露丑之为可愧。而要得一篇序文。以侈玄晏之赐。大人若欲尘览。家里虽无馀本。当求得呈似。对使悤悤肃复。不宣。
  附马都司书
 尊体安否。私切念之。或长途劳顿乎。或轻寒轻煖。少加检点乎。天相吉人。略尔珍摄。便当勿药喜矣。台下遗诗表节。今几二十年。得无忘之耶。先母舅石楼吴公讳宗道。游贵国最久。见知贵国最深。先外母则吴公母也。先母是其女兄也。德馨李公,根寿尹公。爱母舅故重其母。于姊交章表扬。而台下之佳章居其首。台下可忘。而不佞感不能忘也。感而恨无以报也。向年德馨李公为贵国大王。请封入京。首辅金廷朱公之揭。无门可投。不佞见而代为投之。朱公。不佞姻娅也。尽暴其情。朱公一力主张。得如所请。则李公之情。不佞以得报于万一。独台下之厚情。至今未及少酬耳。主臣可知矣。不尽之情。统惟面罄不一。
  附马都司书
 向年先外母暨先母。荷贵国诸大老遗诗表扬苦节。死且不朽。至今十袭藏之。以为世珍也。内有台下佳章二首。尤更古雅。凡见者皆谓台下是太白后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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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恨不能一望芝眉。少申谢忱。以慰夙愿。今幸得登龙门。虽万户侯封。勿烈于斯。而生平之志足矣。昨晋拜欲虎首道谢。不意尊体违和。未及罄谭。然相见有日。则积悃或可少申也。俟之俟之。
答梁监军(之垣)
曩辞清川。辱以胜饯。此是千古河梁。马首东来。秋月三彀。回思秉烛把杯时。恍然如隔前生。悠悠之思。托之梦寐。便中忽奉长笺暨手教。盛意蔼然。庄读百回。山河不隔。此身如在樽俎间也。不佞素善病。添之衰朽蹇钝。屡月陪从。恒以不胜任为惧。乃蒙台下曲垂慰眷。不惟恕其不逮。又至怜其病而欲全安之。台下轸念之勤。实出肺腑。感铭当如何。回到松都。又感风寒。宿痾仍剧。至今委身床席。缕命断续。扶持入国门。得免道上之鬼。皆台下赐也。蒙索拙诗文全稿。生世久矣。虽粗有应俗文字。鄙俚荒陋。初非可以示人。何敢拟于作者。自享敝帚。半生篇什。都付箧间蠹鱼。为一故纸耳。虽欲净写奉献。力所未及。以此屡承勤教。而不得仰副。惭感之私。幸有以恕之。惟将曾赐序文。朝夕讽诵。字字瑶镌。华饰在首。丑颜增愧。玄晏一言。足以不朽。何待千载子云。感荷感荷。宣谕录。已蒙远惠。每一披读。如承謦咳于对床论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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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清篇佳什。一一珍收。隋珠荆玉终必家抱而人握矣。兰雪斋诗。果有之云。而家不曾贮。闻板本在远郡。从当印来。以俟后便。二船即已启知。飞谕朴观察另择坚完大艘。俾速听用。想已回迫江浒矣。承有归意。已极怅然。继闻衮舄西还有期。果尔则小邦孤危。益无所恃。不但陪随旧人。独纡结而长怀也。书中寒鸦落叶之喻。写出情境。读之使人酿泪。人生聚散乃如此。此别各天。后会何时。仙槎一泛。瑶渚杳然。千里音徽。只凭鱼雁。从此心旌。日摇摇于海岱间矣。四种珍贶。登嘉拜感。不腆菲敬。莞入至感。临楮曷胜瞻注。
  
附梁监军书
 日来饱饫德芬。益收不言之喻。何啻一部道德经之见授乎。自松枝之东转。致紫气之久违。倾注仙标。梦魂每逐马首烟霞。而元老驰驱于流金烈日中。是谁之为。不佞补天无计。决意告归。入冬风劲。南船板薄。用是有买舟之咨。惟门下左右之。俾博望能得坚槎。即还卧林丘。长长带斗牛间气色矣。诸不具悉。
  附梁监军书
 言别倏几时矣。马都司咨稿。得门下先示。因以删定润色。感可知已。大集全斑。许我窥见蔚文否。若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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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之乞请。多多益善也。 宣谕录往复咨揭。即可为皇华集一本。拙咏如入集。恐续貂为累。门下爱我幸为覆瑕。诸不赘。
[答梁监军(之垣)]
日者使回。奉一书仰覆华问。旋闻仙槎已杳然牛斗间矣。引领跂足。不可攀及。每见金天落日。片云西飞。悠悠此心。长与望眼俱往。抱病经秋。纡轸时积。远书忽堕。恍如梦寐。信乎精神相感。山海不隔。倾慰倾慰。示喻佳稿酬唱。已尽编次。今当俟命入梓。残膏剩馥。沾丐多矣。时一展玩。令人神王。惟恐读之易尽。白璧无玷。他山何助。删润之教。不敢当不敢当。眷辱佳仪。拜稽珍感。薄有回敬。千里一毛。何能称情。愧悚愧悚。天上仙曹。海外鲰生。一朝倾盖。半岁陪从。兹非宿缘耶。雨散星离。忽焉陈迹。再会之期。惟有他生。临书邑邑。主臣不宣。
  附梁监军书
 昨以一函致候音。去使未返。即闻挨回之朝议。悤悤返棹。不胜离思之苦。专官致谢。恭荐蘋蘩之羞。伏惟鉴纳。从此海天一碧。望眼徒穿。惟有梦游相亲耳。不佞于文章原未学。日来酬应俚语。见大方倘必灾木。幸删润之。为我藏瑕。则君子之爱人以德也。书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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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神驰。
简寄汉江舡游图姜(曰广),王(梦尹)两天使(丙寅傧接时)
人生聚散。固当付之常数。而此别最难为怀。回思弘济桥边。便是千古河梁。悒悒之情。至今结在心曲。岂衰人易感而然欤。倾都父老。拥路攀呼。可见情芬之入人也深。岂但陪从门馆之人独纡轸而长思也。别后溽暑敲烦。不审途间体履珍顺否。仍念汉江陪游。真一胜迹。敢倩龙眠。模写一幅。仰备清玩。倘于燕闲。时时一览。一尊谈笑。万里不隔。此身长在春风座上也。幸留惠一语。以贲湖山。则益为传家荣辉之宝。更感更感。肃楮不宣。
  
附姜 天使书
 孝恭有言。陆贾皇华。定知交于南越。岂不以气谊所结天涯比邻哉。足下东国望门。词坛名宿。不佞虽迹旷风云。然情延芝蕙。比来获奉披觌。喜慰平生。加以盛德多情。惓款备笃。至于临别赠章。爱重寻常。言深悲切。金石可销。此谊难泯矣。所窃附者。倾盖之知。所长恨者。交臂之失。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惟咏秦风。终焉永叹。前者卒卒有作。不尽离怀。政拟效隰桑之赋。少罄缁衣之诚。而穆如佳咏。飒飒远来。知情深难别。故自同之耳。病中恋念。不觉霍然。陈琳之檄。可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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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杜甫之诗。能驱疟鬼。岂不信哉。展汉江游图。又觉兰亭一会。俨然未散。凡此皆风流之豪举。千秋之美谈也。风雅场中。自得足下。真不寂寞矣。伏枕遂歌。总成呓语。和咸池以下里。酬明月以珷玞。要益彰来教之美耳。昔张骞持节大宛。得蒲萄而归。至今中原盛传其事。不佞今得珠玑满囊。岂不为胜之耶。輶轩所过。欢呼塞道。此自贵国尊重朝廷。乃辱推引秾深。祗增惭恧。实无远德。歌舞谓何。不虞之誉。有度不处。足下知我当不以斯言为外饰也。令郎道丈。获挹清光。意度宏深。当复大受。是父是子。信为不虚。不佞蒲柳衰质。不耐剧病。馀息奄奄。仅自支护。惠问远寻。益讱笃爱。呜呼。月沙足下。弘济一别。相见何期。良时在兹勖之。而已外小律。寄(议政)诸丈见意。希转致之。
  附王 天使书
 相晤未几。别绪忽惊。心非木石。能忘惆怅。惟是王事关情。骊驹夙驾。河桥一分。遂成千古。虽然。聚散。缘也。久暂。数也。缘不能限。数不能局者。情也。向来日少而情多。亦愿此后迹远而情亲耳。语曰。德不孤。必有邻。安在同堂哉。惟门下勉之。江游图见寄。知门下乃世之有心人。勉作小记。幸次诸名作于其上。勿不多及。
答姜 天使
河桥别后。怅然如失。摇摇此心。长逐行旌。便回。眷辱长笺暨琼什。披读爽然。若苦海中甘露洒也。敬服敬服。即想仙槎将泛。星汉咫尺。垂天之翼。九万下风。从此斥鴳枋榆。无路仰攀。惟思手额万里之外。伫闻中国相司马耳。纪行小稿。只是沿途信笔。伧父俚语。适足献笑。从者误彻清览。乃蒙高文。奖借逾分。谫劣何可当也。藏之巾笥。以为镇家之宝耳。江游作图。只记胜迹。父老口碑。要赞盛德。皆出于攀慕咏叹之至情。亦两大人过存之馀泽也。暑令方严。恭祝对时珍护。悤冗不尽怀。临楮悒悒。
答王 天使
乍违清范。结想为劳。驿使之还。宠赐手教殷挚。读之忽觉沈痾去体。不啻执热者之濯清风也。江图记文。字字琼瑶。不朽胜事。令人侈传。千秋赤壁。当复郁郁生气。他时指点。宛然真游不散。何由作梦中道士也。正想严程已戒。风帆将挂。海波如锦。千里一瞬。从此仙凡永隔。云路渺然。弱羽沈鳞。无复再会之期。思之惘然。来帖迹远情亲之喻。足见四海皆兄弟之厚谊。惟当铭之心曲。永以为好耳。溽暑正苦。恭祝道体清毖。临书神往。肃楮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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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寄皇华集姜王两 天使
忆弘济桥头之别。至今心折魂销。旋车在途。而屡辱寄存。区区之意。犹以芳徽不绝。稍慰瞻伫。继闻仙槎解缆。此心又折矣。又闻已登莱岸矣。即想已返 天庭矣。从此风流日远。无可攀及。其人如玉。托之梦寐。徒见金台落日。片云西飞。悠悠望眼。长在斗牛间矣。向来文酒陪从。真是此生难再之荣。江舟泛月之游。夜亭秉烛之欢。恍然如隔一尘。兴言畴昔。结想为劳。唯是篇章在箧。笔札在案。一忆一展读。纸为毛而手亦胝矣。抑不佞之于閤下。特倾盖一朝之合。且有仙凡截然之分。而不佞之倾情倒意。薰德醉义至于此。是必多生宿缘之感。夫岂强而为哉。书中所谓气谊所结。天涯比邻者。诚达论也。皇华集。编作三册。奉呈十件。此特两先生触物寓兴。观风采俗之作。其咳唾之珠玑散落于东韩者。不过沧海之一滴。而片言只字。皆是大雅之遗音。不佞等猥蒙提诲。滥有攀和。扣而后鸣。实不成声。而聊遵故事。辄皆编入。此何异栖蝉伏蚓之鸣。并奏于清庙朱弦也。荣耀虽多。愧恧何颜。急于趁行。妆印考校。未免粗率。尤用悚歉。序文。承 寡君命。未敢以荒拙辞。诚不足以揄扬盛美。得无为具眼者雌黄耶。长律六十韵。非故有意詶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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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攀慕之情。以续不尽之离情。倘赐留览。覆瓿亦荣。秋候乍褰。伏想台体对时清稳。仍祝为世道崇深。益膺 隆眷。黼黻洪猷。陶铸大和。天外故人。伫承华问。临书神往。曷胜瞻注。不宣。
  附姜 天使书
 不佞客秋浮海而归。每见孤鹤横空。清风振籁。未尝不忆足下也。一入春明。朝绅相晤。便问东方有人乎。则不佞对曰。有李月沙者。是所谓理物之至德。清选之高望矣。而夙钦风闻者。亦自不乏。佳诗在案。取而示之。相与一番传诵。聊当一番对晤耳。良书远来。故人情厚。虽在万里。恍若面谈。怀光仪而梦想何极。移岁序而感叹滋深矣。皇华集。冠以鸿笔。琅琅乎华国也哉。第称许溢情。刻画无盐矣。母亦取诸躄浮图之义耶。抑所谓犀玉无位。出自骄贵者也。不佞祭太妃文。似当补入。夫奉使之事。遭吉则贺凶则吊。礼也。过而存之。庶后之使东国者。得以览观焉。不佞蒲柳衰质。乞身念切。自兹以往。即恐音问亦复渺然矣。言之于悒。临书东望。不尽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