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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x 页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劄(下)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64H 页
因 严旨辞职待罪劄
伏以无状小臣。待罪鼎轴。上以不能匡辅 圣德。下以不能弘济时艰。尸素悠悠。恭俟罪谴。项于 引对之日。猥承议礼之问。臣学识空疏。言辞拙讷。既未得变易初见。将顺 圣意。又未得积诚明陈。上格 天心。退伏私室。祇自忧闷。及见 严旨。益复惶陨。衰朽垂死之臣。积伤于劳惫。缕命虽存。无日不痛。昨因脱裘。汗孔受风。偏头如碎。齿牙浮动。粥饮亦废。症势不顺。伏愿 圣慈天地父母。亟递臣职。以便公私。不胜幸甚。取 进止。
因 严旨辞职待罪劄[又劄]
伏以臣病伏俟罪之中。伏闻玉堂官员有递差拿鞫之命。臣诚惊骇。达朝不寐。国家设弘文馆。以畀论思之任。地称玉堂。官是儒臣。凡有大议论大典礼。必令儒臣博考采用。今此 追崇之论。实国家莫重莫大之事。苟有一毫未尽。则虽凡官庶僚。犹当各陈所怀。冀纳吾 君于无过之地。况三司一体。而玉堂尤称公论所在。则虽或语侵台阁。自是循例之辞。岂有胁制之心乎。半夜奔遑。出直骈首。待 命于阛门之外。瞻聆惊竦。景象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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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实近古所未有之举也。臣诚未格 天。言不见信。病势添剧。理宜责免。固未敢开口论事。而名忝大臣。受 国厚恩。目见 君上之过举。含默不言。则臣罪尤大。伏愿 圣明平心察理。少霁雷霆之威。亟寝儒臣拿推之命。不胜幸甚。取 进止。
与领相联名劄(时吴公允谦为领相)
昨者臣等伏闻玉堂官员五人待 命于禁府。瞻聆惊骇。臣等忝在大臣。不敢终默。相继陈劄。伏承停寝之 命。意谓圣心翻然开悟。相与感慰。俄见答政院之 教。有曰大官无耻。小官纵恣。则国不为国。并削职远窜。臣等惊惶罔措。不知 圣意之所在。臣等虽未知大官何人。无耻。何事。大小臣僚。罔不震悸。臣等待罪不暇。固未敢开口论事。而目见 君上之过举。不得不仰首更陈。夫人君用法。必以其罪。若不论罪之轻重。事之是非。唯以一时喜怒。遽施重典。则人心不服而公论益激矣。玉堂儒臣。胡大罪也。议礼不称 旨。其罪当窜乎。其所苦口力争。冒犯 天威者。有益于身乎。有利于家乎。原其本情。则不过为 君父为国家。断断无他也。其所谓疲软寒心。不过三司相规之例谈。以此为罪。曾所未料。递差不可。况拿鞫乎。况削职远窜乎。臣等虽极无状。备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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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朝家刑政。宜得与闻。 殿下既许停寝。而旋有此教。一节又深一节。是非但不用臣等之言。又从以重之也。 殿下待臣等可谓薄矣。诚惶诚愧。不知所达。伏愿圣上平心徐究。少霁 严威。亟收儒臣削窜之 命。以镇人心。以存国体。取 进止。
因 圣旨陈三款仍待罪辞职劄
伏以臣病缩俟罪之中。伏睹 圣旨。李行远等并宥其罪。追崇事亦勿径先奏 闻。从容讲定者。臣庄读再三。不觉感涕之交颐也。夫欲显其亲。人之至情。以 圣上之诚孝。宜无所不用其极。而始焉 严旨屡降。上下否隔。满庭臣僚。惶怖沮丧。皆欲无生。今乃翻然改图。 特下温旨。是实发乎情。止乎礼义。大圣人至公之心也。瞻聆欢抃。远近传诵。将见天心悦豫。神理感应。不但弭灾为福而已。伏惟 殿下克袪情蔽之私。快示转环之美。悔心初萌。诚意蔼然。真千载一时之盛际也。臣伏睹 备忘记。一款曰。日望匡救。谠言无闻。中外臣民。孰不感激。 圣上之前后求言。非不恳至。而草野之疏。未见采录。经幄诸臣。以言获谴。今虽快释。瞻听已骇。岂特訑訑之色拒人千里也。臣愿自今痛惩前失。虚己以听。使言者无讳。直气常伸也。又一款曰。甄贤能。夫贤者在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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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在职则国治矣。 殿下即位以来。立贤无方。旁招俊乂。今日朝绅。可谓济济。然而能者易得。至于贤者。守志善道。难进易退。苟不待之以礼。孰肯轻出而苟容哉。我国人材。虽曰眇然。以诚求之。岂无其人。 殿下崇儒重道之心。非不勤恳。而未免有自信英明。轻视群下之病。虽老师宿儒。一言不合。折之太过。臣窃闷焉。贤者。国之元气。彼二三耆哲。虽不可责以陈力。而或置之优闲。咨访治道。则士林矜式。裨益必多矣。臣愿 圣明留神焉。又一款曰。理冤抑。国家不幸。逆狱屡起。缘坐株累之辈。岂尽与知其谋。而流徙相望。遍满四裔。有罪无罪。皆是怨国之人。此亦足以感伤和气。每于遇灾之日。辄有审理之 命。而有司按法执例。所放者只是轻囚应放之人。臣愿更令有司明查详谳。或格外禀处。俾蒙维新之化焉。今此数款。皆臣素欲陈白者。而适在于应灾求言之目。故兹敢略为尘渎。以备 裁择。臣才识驽下。学术空疏。当此艰危。备员台席。未尝荐一人画一策。悠悠尸素。只妨贤路。顷于登对之日。猥承变礼之询。昏聩拙讷。语不达意。杜渐之说。率尔仰陈。逮承 严旨。席藁俟 命。所患眩聋之症。左胁牵引之痛。日渐苦剧。全未运动。圣上调摄之馀。冒夜动驾。大小臣工。罔不骏奔。而臣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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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伏。不得陪扈。瞻望陨越。措身无所。伏乞 圣慈亟递臣职。以正臣罪。取 进止。
论江都筑城劄
伏以臣于病伏中。伏闻江都看审诸宰 引对之时。兵曹判书金时让。谓臣之意。以为当守此都城。江都则不可云。臣闻来。不胜怪讶。所谓京城之说。臣常有此意。故亦尝上达于 榻前。非以为此城形制可以守御大贼。诚以都城。乃八方之根本。贼未及动。而根本先摇。则人心大溃。边圉皆无固志。土崩波折。事有不忍言者。唯愿国家必先致力于京城以西之地。使贼不至于长驱阑入。如前日之为。则庶得以容力于其间。此是守京城之根基。故顷日请遣总戎使李曙于畿,黄之间。要设一大镇。以为捍蔽沮遏之助者。实臣区区之意。而盖以轻弃都城为闷者也。今若不加商量。泛以此城模样。为可以守云。则似与臣本旨相左矣。至于江都。则今之保障。无过于此。此贼势如风雨。若非天堑。难避其锋。故臣于丁卯扈 驾周览之时。固已仰赞于 紸纩之下。本意如此。今岂有他。今之所讲者。只筑城基地之广狭而已。未及看审之前。臣岂有言其不可之理乎。必时让闻之未详也。且臣近因看审诸臣。闻其形势。窃有区区过虑。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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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达。人君驻跸之所。虽暂过之处。固不可无城。况此保障必归之地乎。但今之以江都为可恃者。以水不以城也。今于岛内。若广筑城郭。使本土之民及移入之人。皆得入保。则固大善矣。倘力有不瞻。事或未遑。不先致力于沿岛防守之事。而只于旧城。广其周遭而已。则其势必不得尽入。未入之人。则必先自危。臣恐摇按堵之民沮归市之心此亦不可不思处也唯在庙堂熟讲禀处耳。臣以贱陋之疾。仰渎 天听。至有遣医赐药之命。臣诚惶恐感激。措身无地。病出积伤。久未差减。柴惫委卧。专废食饮。当此多事之时。累日退伏。既不能随扈于 举动。又不得开坐于备局。人臣分义。岂敢如是。忧惶战灼。病势添剧。伏乞 圣慈递臣职名。以便公私。取进止。
呈辞敦谕后升拜左议政辞职劄
伏以臣倔起庸调。初无善状。只空疏无用之一病人耳。盗窃虚名。厚诬 圣明。荐蒙 恩渥。滥登台席。非臣糜粉所能报答。惟思竭其驽钝。以效涓埃之补。而才既不逮。时又艰危。尸素随行。以至于今。戎谋叵测。日伺启衅。天将据岛。需索无厌。天灾物变。骇目惊心。水旱荒歉。民将靡了。未知何许祸患伏于不睹不闻之中。而天命之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67H 页
诏戒。若是其急。人心之涣散。若是其极。臣虽无所猷为。而亦尝与闻末议。忧心如焚。中夜不寐。论以汉法。自有策免之罚。况同时僚相。皆已被递。而臣独仍蹲。久妨贤路。贪恋名位。任它诋骂。臣亦有心。岂能自安。矧臣积年痼疾。近又添剧。前后辞单。已尽陈达。此实国人之所共知。同席之所常怜。而诚未格上。久未蒙 许。垂死闷戚之中。伏睹 圣批。辞旨严切。捧读再三。心魂殒越。直欲钻地以入。人臣分义。所当奔走承 命之不暇。踪迹狼狈。有不可顾。而臣之所患。非一朝一夕之发。百药不效。针亦无功。不得已累日灼炙。疮穴满身。不能开户。真元澌烁。起动须人。今虽欲扶曳以出。其势末由。辜 恩旷职。罪戾日积。惶恐震惕。不知所达。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察臣情事。怜臣病势。亟 许递免。以便公私。取进止。
两司批答有 严教待罪劄
伏以臣有积痼难医之疾。进退难便之势。冒上辞单。至于踰月。而诚未上格。未蒙 恩递。适有岛变。又值 圣诞。职名犹在。馀喘未绝。臣子分义。不敢一向退伏。强疾趋班。黾勉行公。疮穴受风。旧疾添剧。眩气重发。昏仆不省。今日贺礼。不得进参。偃伏私室。一味惶殒。臣于病中。又有所踧踖于心者。不得不毕吐于 天地父母之前。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67L 页
昨者答两司之批。有劫制上下。以悦时相之教。臣即其时相臣之一也。独此仍冒。又承 严旨。反覆思惟。终不能自安。适因斋戒。未即自列。臣之病势。既如是苦重。情事又如是狼狈。伏愿 圣慈亟赐递免。以正臣罪。以安微分。不胜幸甚。取 进止。
两司批答有 严教待罪劄[再劄](前劄 批答。有所谓时相于四月引对时。闻予下教。不胜骇愤。不俟首相进退。称以出往待罪。或起或伏者。自可当之。卿宜安心勿辞之教。故进此劄。)
伏以疾痛痾痒。必呼父母。人之常情。有疾不告。有怀不达。非事亲之道也。臣之痼疾。人所共睹。情事难便。臣所自知。当此艰危。退伏私室。前后控恳。不避烦复者。诚以必呼之情。终不能自已。而渎扰之罪。有不暇计也。臣于朝报。伏睹时相之 教。追愆累日。惝惚靡定。冒陈情实。冀得自列。缘臣之劄。 圣批益严。臣之不安。当复如何。惊惶震越。益无所措。四月登 对之时。诸相仰承 睿问。各陈所见。言虽详略。或异意则大槩一般。臣之陈白。最似支蔓。若论失对之罪。则臣实有之。岂敢推与它人。自谓无失。独此仍据而晏然于心乎。况臣所患。出于积痼。奄奄有垂尽之状。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怜臣病势。察臣情事。亟许递免。以安微分。取 进止。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68H 页
遣承旨敦谕后待罪劄(敦谕。有顷日断狱。实遵规例。卿无可避之嫌。目今国事比前艰危。予有用闵之怀。卿义当休戚是同。须体至意。速出行公之教。)
伏以臣禀气虚薄。夙婴痼疾。频年远役。竭尽劳悴。屡经患故。备尝艰苦。及今衰朽之后。适当多事之时。连供剧务。百疾交侵。前牵后扶。仅仅随行。有同行尸。骇人瞻视。而不敢每每陈乞。黾勉忍痛。以至于今。而素患左膝湿冷块结之症。又自再昨。流注于臂脚之间。痛楚如刺。全未起动。连 遣承旨。敦谕至再。今又 召命临门。而痛势极苦。欲起还仆。臣非木石。亦知分义。若有一毫可堪起动之势。则岂敢偃然退伏。终不趋 命乎。臣诚死罪。臣诚死罪。且臣伏睹 圣旨。谕之断狱之事。事干杖毙。虽未成狱。人子复雠之至情。无所不用其极。若以此反坐。则实非参商情法之意。臣于其时。亦尝略及此意于断案矣。逮闻 严教之下。臣果有惶蹙不安之心。今承实遵规例之 教。臣何敢以此为嫌。一向引入乎。病与事会。诚未上格。 圣上必未知臣之病势至于此极也。前后 严命。未得趋承。惶陨震慄。不知死所。伏乞 圣明亟递臣职。且正臣罪。以为逋慢者之戒。取 进止。(进此劄后。又上十三度呈辞。 答曰。大臣进退。系国安危。不可苟也。目今灾变人心。俱极可虞。而卿抱才高卧。不思弘济。国家颠隮。则其敢曰在家不知。又何以谢祖宗于他日也。予之待卿。虽曰失道。卿之自处。亦或未尽也。卿义当休戚与同。须出仕勉补寡昧。以此不得已出仕。)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68L 页
因逆狱再度 命招。病未进待罪劄。
伏以臣于病伏俟罪之中。 召命临门。使之参鞫。而臣脚膝蹇涩。牵引肿痛。不能拜跪。全未运步。冒呈辞单。许令调理。新除 恩命。尚未出谢。讨逆 严旨。又未趋承。臣之罪戾。至此而无复人臣分义矣。臣诚惶殒。死罪死罪。仍伏念臣之尸素备员。于今五载。当此艰危之日。无一事建明。无一事裨补。年近七十。衰朽转甚。精神筋力。月异而岁不同。自叹虚掷一生。未效夙志。终为无用之一病物。此臣之所以耿耿一念。唯在乞退者也。况臣以议礼之谬。同时僚相。皆已递免。断狱之误。前后推官。俱被谴责。而臣独据台席。晏然若无罪者然。臣虽驽劣。职是具瞻之地。岂可乍出乍入。有若庶官之呈告哉。臣之情势既如彼。病势又如此。不得不冒死陈乞。渎扰 宸严。臣罪尤大。伏愿 圣慈曲加怜察。递斥臣职名。以正臣罪。取 进止。
追崇事三司停启后辞职陈戒劄(原劄留中)
伏以人君遇非常之变礼。必广考经史。博采群言。参酌得宜。然后可无后世之议。仰惟 圣上英明出天。洞贯今古。前代之可鉴可戒者。靡不暸然。而独此 追崇一事。终不允廷臣之请。前后 批旨。极严且峻。实非人臣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69H 页
所敢忍闻。群情日以沮丧。 国体渐至亏损。上下相持。情意否隔。身忝大臣之后。既不能积诚感悟。终未免激成闹扰。念 圣上罔极之至情。思国事艰危之日甚。昼夜忧闷。泯默而止。不匡之罪。臣实难逭。况臣 反正之初。忝长礼官。私 庙典礼。臣实禀讲。遵行已久。而昏谬之见。不敢终守者。诚以勿为入 庙之 教。既已明降。则斯过半矣。至于别建 庙宇。祭以诸侯。遵先儒之定论。仿汉光之故事。善为节目。情文两尽。则变而得中。是亦一道。仍窃伏念。人君居至尊之位。挟雷霆之威。志趣所在。谁敢不从。然而使人从之非难。使人诚服为难。 殿下今日之举。既出于诚孝之至情。曰是曰非。俱是公心。 殿下何不平心恕察。而少有违忤。辄 示罪谴。有若威定者然哉。经曰。心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臣恐 殿下于此事。有所偏着而失其正也。唯愿 圣上快示涣释之意。以成和平之福。臣感激恩遇。不敢以言不见用。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窃效爱 君以德之义。伏惟 圣明财察焉。臣素患左脚湿肿。经冬益甚。若不及今治疗。永为蹇废之人。欲乞针灸之由。而经年渎扰。不敢又为呈告。冒陈危迫之情。伏乞 圣慈许递职名。以便调治。公私幸甚。取 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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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右相联名劄(时金公尚容为右相)
伏以臣等伏睹昨日权涛鞫问。朴东善削夺之 教。臣等聚首惊惶。不知所以。大礼已定。凡干节目。该曹与都监讲定禀处。固非一二人所可轻议。朝廷亦岂以一二人之言。遽为加减乎。权涛徒见故事。乃欲裁损谥字。诚为轻率矣。然其本情。则不过职在言责。有怀必达而已。岂有一毫侮辱之心哉。国家待台谏。自有体面。常使增益其气。导之尽言而无所忌讳。言虽不中。不用可也。今者 圣上遽以无君不道为罪目。人臣负此罪。将何以容息于覆载之间乎。至于拿推鞫问之 教。尤是近古所未有之事。凡罪之鞫问者。以有隐情也。今涛之言。只是妄陈无隐而已。有何他情可以鞫问者乎。且朴东善以长官同参之罪。至 命削夺。不亦太重乎。雷霆无竟日之怒。伏想 圣心必发悔端矣。言路杜塞。士气摧沮。瞻聆所及。景象愁惨。此岂 圣朝之美事乎。伏愿 圣明平心宽恕。亟收 成命。臣等待罪鼎司。不敢不达。取进止。
请寝入庙之 命。仍救姜硕期,赵廷虎等被罪劄。
伏以臣于顷日。伏睹 备忘记。有 章陵大王入庙之命。续接邸报。又下台阁诸臣黜窜之 教。臣不胜瞿然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70H 页
惊闷。不敢以病伏垂死。未蒙 下询。终无一言也。臣曾忝相府。同参别庙之议。及承勿为入庙之 命。钦仰 圣上发于情止于礼之盛意。猥陈一劄。敢申前说。窃冀殿下平心恕察。劄虽留中。微臣区区之意。 圣明想或俯烛。今不敢更为覼缕。而典礼既完。情文两至。仪物度数。一仿 太庙。 圣上追显之孝。臣子崇奉之礼。岂以庙号之别。有所欠降于其间。而 圣心犹有所歉。必欲尽情而后已。到今数年之后。又有此 教。辞旨恳迫。举措严急。叫閤之臣。骈首受罪。一日之内。台席尽空。上下否隔。中外震悚。此岂 大圣人中正和平之举哉。至情所在。虽未免忿懥之发。平心思量。终必有悔悟之端矣。礼者。合天理顺人情之谓也。毫釐之差。圣人尚且慎焉。况此何等大礼。而不谋于臣下而独断行之乎。伏愿 圣上念前后讲定之制。还寝入庙之 命。存台阁待遇之礼。亟收黜窜之 教。不胜幸甚。取 进止。
请寝金光炫,李尚质,李时楷远窜劄
伏以臣积年沈痼之疾。自经今夏。暑湿日益危苦。寸步不能运行。片刻不能起立。奄奄垂尽。莫保朝夕。近日前后大礼。皆不得随参。臣当席藁待罪之不暇。诚不敢与论于朝廷之末议。而今此玉堂三臣北边窜配之 命。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70L 页
实近日举措中尤极未安者。 严命已下。今将骈首就道云。既发之后。则言亦无及。臣虽病不省事。而一息未绝。知其未安而终不陈达。则是负 圣明也。区区忠爱之诚。终不敢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也。三臣者之罪之有无。事之是非。姑置不论。经幄论思之臣。言其所怀。非徒未蒙 宽假。乃至于直配北塞。百年荆棘。非人所居之地。此岂 祖宗朝礼遇学士之意哉。其亏损国体。疵累 圣德。为如何也。臣诚惊闷。不觉伏枕涕泣。倘蒙圣上少霁雷霆之威。还收三臣窜配之 命。则臣入地之日。暝目知感。取 进止。
进大学衍义辑略兼以四条陈诫劄
伏以大学一部经文。只是二百五个字。而古圣人传授心法。治天下大经大典。三纲八条。灿然备具。程伊川掇取礼经一篇。朱晦庵著为章句或问。西山真氏乃推绎其旨。作为衍义四十三篇。广引四书五经之文。纂集诸史百家之说。历代治乱兴亡。人事是非善恶。汇分类辑。包括无遗。其所谓人君为治之律令格例者。诚至论也。臣四代祖延城府院君赐谥文康公臣李石亨。遭遇 英庙右文之治。连魁三榜。文望冠世。曾与集贤诸学士。同撰治平要览。至 成庙朝。特兼成均知事。 命与数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71H 页
三儒老。轮坐学宫。讲读经史。居常尊信大学衍义。沈潜研究。未尝释卷。只虑卷秩浩穰。论说丛积。万机之暇。披阅未易。白于 筵中。删其繁复。又以为鉴戒之切近。莫如东史。乃取丽朝五百年事迹。编入于各条之下。名之曰。大学衍义辑略。随笺以进。 成庙大加称奖。即命刊印广布。壬辰兵火。漂失无存。只馀一件。多有讹误。今幸又得一件于岭南士人家。校雠补缀。敢为上进。书凡六卷。仰惟 圣上方于夕 筵。进讲大学衍义。倘以此书。兼 赐披览。则其于治道。不无少裨。伏愿 圣上体 先朝专心经籍之盛意。念先臣覃思添辑之至诚。 勿以陈言而忽之。常以近事为戒焉。仍窃伏念。人臣献书于 君父。而不进一言。殊非遇事必陈之义。敢以书中崇敬畏戒逸欲严内治察民情四条。为陈戒之献。而更愿加功于诚意正心上。惟 圣上留神澄省焉。臣年过七十。痼病垂死。躬逢盛际。未效涓埃。目今天灾屡警。虏情叵测。才经 诏使。民力已竭。区区忧闵。夜不能寐。而精神昏愦。辞不达意。寂寥数语。有若塞白者然。臣无任战灼兢惶之至。取 进止。 答曰。省卿上劄。嘉卿爱君之忠老而弥笃。且所进大学衍义辑略。孤尝闻其名而未观其书。今幸得见。此实是修齐之要道。戒遏之明鉴
月沙先生集卷之三十二 第 71L 页
也。劄中陈列四条。亦皆当今药石之言。予虽不敏。当留心力行。以副卿之至意焉。(仍命赐阿多介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