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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先生集卷之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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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先生集卷之二十一
 辨诬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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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辨诬录
   
(初。赞画丁应泰与经理杨镐有郤。参论镐丧师辱国。革任还。 宣庙保留上奏。奏。公所制也。崔天健赍去。应泰又以筑城事搆陷本国。本国上奏辨白。亦公所制也。李相元翼赍去。至戊戌九月初二日。应泰又上参本。构诬本国。极其狼藉。盖应泰怒本国救镐。丑诋诬捏。罔有纪极。 皇上下廷臣议。 天朝论议甚峻。至遣徐给事观澜查问。而总督邢玠陈奏丁应泰剃眉剪发激变等事。 宣庙席藁不视事。国内震悚。群心冤愤欲死。将遣使陈辨。奏文。 朝廷极选一时能文之士数三人。各制以进。择而用之。遂用公所制。以兵曹判书李恒福擢拜右相为上使。公以兵曹参知。亦升嘉善为副使。入北京。呈奏稿于兵部。则兼尚书萧大亨招谓使臣曰。何来迟也。皇上见丁赞画参奏及海东记略。置于香案。待尔国奏及辨久矣。使臣对以方物不能越站。计程而来云。则尚书曰。尔国方被罔极之谗。上奏辨白。一刻为急。何用方物乎。阁老沈鲤,朱赓等见奏文及呈文。皆点头称赞曰。好文章。明白明白。指奏文中称祖称宗一款曰。老实老实。告君无隐。朝鲜真是礼义之邦也。皇帝览奏下。该部奉 圣旨。兵部会同部府九卿科道。看议来说。三十九衙门官员。会议于东阁。公一夜之间。搆草各衙门呈文。译官李彦华,写字官李海龙等。分写三十九件。翌晓。进呈于东阁。阁老以下诸官。填咽 阙庭。竞相取见。大加称奖。远近闻者。亦争来誊写而去。诸官覆议中。有伏见朝鲜国王奏文。明白洞快。读之。忠肝义胆。令人涕泪。涔涔欲下等语。及议入。 皇上即降明旨。洞辨快雪。兵部奉 旨。马上差人。报喜本国。先来译官。亦星夜驰来。东征大小将官来贺 宣庙。皆称奏文好文章。 宣庙即招先来译官于差备门外。 教曰。昨夜二更。因万经理飞报。已闻 圣旨。予喜甚。达夜不寐。仍问使臣安否及还 朝。即 引见奖谕。 特命加阶。赏赉甚优。其后本国人鲁认。漂到苏,杭。南中士子皆诵此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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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李某文也。 崇祯乙亥。冬至使洪命亨之行。广宁,玉田士子。亦书此奏。来问公安否云。丁应泰参奏 天朝各衙门议覆及前后 圣旨。俱附于下。)
  赞画丁应泰奏本
 赞画主事丁应泰谨奏。为属藩奸欺。有据贼党朋谋己彰事。臣恭望 天阙。叩谢 圣恩。第未蒙 俞允归藉。而臣八月初九日发辽。十三日渡江。沿途传闻。杨镐死党及朝鲜君臣党结杨镐。欺抗 皇上。具本保留。而朝鲜数年奸欺的据。行次夹江中洲。臣见豆黍丰美。询之辽人在道者。曰。先年。朝鲜与辽民争讼之。都司屡经断案。鲜人不平。万历二十年。遂令彼国世居倭户。往招诸岛倭奴起兵。同犯 天朝。夺取辽河以东。恢复高丽旧土等语。臣闻之。不胜骇异。行次定州。臣从役以布数尺。换鲜民旧书名海东记略。臣按其书。对马岛诸郡诸浦。或受图书。约岁通倭船互市。或受朝鲜米豆。至纳䌷布千匹,米五百石于伊势守。转达日本国。此皆献纳互市之实迹也。且国王诸酋使船有定数。接待诸使有定例。有倭使船。大小船夫有定额。给廪书有职掌。迎送供宴有定议。往来道路有程里。是朝鲜之与日本诸使殷勤备至矣。䌷米之说有据。而招倭复地之说。非虚语矣。朝鲜应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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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三经。则诗,书,春秋也。既知春秋大义。则当谨奉 天王正朔。何为又从日本康正,宽正,文明等年号大书之。小字分书永乐,宣德,景泰,成化纪年于日本纪年之下。则是尊奉日本。加于 天朝远甚。而书又僭称太祖,世祖,列圣,圣上。敢与 天朝称祖尊上等。彼二百馀年恭顺之义谓何。而 皇上试以此责问朝鲜。彼君臣将何说之辞。今朝鲜国王姓讳。暴虐臣民。沈湎酒色。乃敢诱倭入犯。愚弄 天朝。复与杨镐结党。朋欺 天子。我 皇上宽仁。不忍加诛讨。而 天鉴祖灵。必夺其魄而斩其后矣。然臣于先年东征。诸臣有深恨焉。在昔宋应昌,李如松等。而今邢玠,陈效,麻贵等。久住朝鲜。岂云未见此书。未闻此语。若匿书缄口。卒不为 陛下一言之。盖与朝鲜君臣结交为奸。网利邀功。无人臣心耳。以无臣心之人。而使之御外倭分 主忧。臣知其必不能也。
 上使启曰。辨诬之外。必有许多陈辨。应教申钦。长于文辞。明白剀切。如以申钦为书状官。则似为便当。 答曰。曾见申钦所制咨帖。不至太好。不必以此人为书状官。况奉使在外。尤难改易。予意今之善于词命之文者。莫如李廷龟。观其文。写出肺腑。曲尽诚恳。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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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典重。此真能文之士。其为人也。亦颇有计。卿若以予言为不虚。或升副使。别为带行。国事为重。馀不可计。但其人身似有病。在卿量处。 回 启曰。顷日臣与副使洪履祥等论此事。欲以李廷龟带行。而臣之愚意。以为李廷龟方以承文院提调。专掌文书之事。故不敢以李廷龟为请。申钦所干不紧。故如是 启请矣。今承 上教。此实臣等之所愿而不敢 启者也。其人虽有病。当此时。时未颠仆。岂可以病为辞。惟在 上裁。 答曰。当身则虽不敢言病。若实有病。则万里之行。岂不可闷乎。升品副使。带行可矣。
 
翌日。 传曰。兵曹参知李廷龟。加资。陈 奏副使差下。即日政。工曹参判拟望 受点。以年少骤升。陈疏乞免。则 答曰。人君用人。岂在于年龄资级。此行副使。非卿不可。国事甚急。卿宜勿辞。
丁主事(应泰)参论本国辨诬奏(戊戌冬)
朝鲜国王臣姓讳谨奏。为奉职无状。横被恶名。席藁待命。无地自容。恳乞 圣明早加刑章。以谢人言。仍赐谅察。以雪冤痛事。臣窃照臣之于君。犹子之于父。子虽得罪于父。犹当尽其诚孝。开陈情意。固不可疑惧蔽隔。自阻于慈爱之天。臣待罪藩邦。遭遇 圣明。过蒙生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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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之泽。有呼必应。无愿不遂。优恩异渥。视同内服。慰谕警饬。如父诲子。臣安敢以疏远自外。烦渎为嫌。而不尽所怀于 君父之前乎。况疾痛之极。必呼父母。人之情也。今臣冤闷。不啻疾痛矣。臣请大声长呼。一言而死。日者。赞画主事丁应泰以筑城一事。搆臣以不测之语。臣惊惶痛迫。已经具本。哀吁去讫。方西望雪涕。怵惕俟 命。继而见本官第三疏。诬捏小邦。极其狼藉。加臣恶名。无所不至。一则曰诱倭入犯。一则曰愚弄 天朝。一则曰招倭复地。一则曰交通倭贼。或以为结党杨镐。朋欺天子。或以为刚愤求援。移祸 天朝。呜呼其亦惨矣。是果人臣所忍言。所忍闻者乎。臣读之未终。心肠坠裂。跼天蹐地。罔知所措。人臣有一于此。万死犹有馀罪。况兼之乎。臣既被此名。诚不可一日容息于覆载之间。唯当早正王法。以谢天下。第以一死固甘。而臣之情事。苟或有一毫之未白。则生为逆臣。死为逆鬼。穷天极地之痛。无以自雪。而地下之目。亦不得瞑矣。夫天高地下。君臣位矣。子孝臣忠。人道立矣。自有生民以来。便有此道理。一日而无此理。则人之类灭矣。臣虽至愚极陋。受天之畀。犹有性情。亦知天之高地之下。臣之当忠。子之当孝。人之所以为人。禽兽之所以为禽兽。其于君臣父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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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讲之素矣。自先臣数百年来。恪守侯度。荐被 皇眷。尝以礼义忠顺。见称于 天朝。以至于臣。虽致寇丧国。坠失基业。颠沛流离。死生危急。而拱北之心。如水必东。区区一节。自谓不愧于天下。有辞于后世。天地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傍。其可诬乎。疏中所论。言亦污口。诚不欲挂之齿牙。有所陈辨。然 君父之前。固非妄言之地。是非虚实。此心难欺。有罪无罪。 皇鉴在上。臣请逐一条陈。伏愿 圣明哀怜垂察焉。谨查。日本一种。在东瀛之外。海道杳茫。窟穴险远。此实天地所以区别异类也。小邦不幸与之为邻。彼以舟楫为家。寇抄为事。帆风飘忽。往来无常。自高丽之季。以至小邦之初。跳梁侵掠。岁为边患。东南沿海数千里之地。废为榛莽。先臣康献王力战歼讨。仅能勘定。而犹未能防其窃发。地绝海远。动静声息。无从诇得。对马一岛。最近于我。其人利我互市。来欨南边。遂因其纳款。许其往来。其后日本诸岛之倭。亦有夤缘求好。小邦视之如禽兽。待之如蛇虺。为生灵计。遂许以关市。以中其欲。或赐以米谷。以悦其心。于是有馆待倭奴之例。伊势守之归。赐以䌷米。寿蔺僧之还。付送谕书。即此也。至正统年间。因其求使。尝遣陪臣申叔舟。往日本通谕而来。盖所以验察彼中情形盛衰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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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而仍探听贼情。报闻 天朝。此固有国之所不免。而亦 天朝之所已知也。惟其如是。故正统癸亥。倭寇 上国。仍掠小邦济州。为小邦边臣所得。馀贼遁归对马岛。小邦遣人谕岛主挐送。遂献俘于 天朝。嘉靖癸未。倭奴作乱于宁波府。杀边将而走。其党藤原,中林等被获于小邦。即献俘馘及所抢汉人。又于嘉靖癸丑丙辰等年。俱获入犯之倭。节次献俘。屡蒙 朝廷奖赏。此皆小邦为 天朝竭心殚力。一面捍御。以遏其锋。一面抚辑。以防其衅。使丑类畏服。不敢生心。以弭边疆之祸。以效藩屏之职者也。且对马岛倭。初请来寓于荠浦,釜山,浦盐浦等地。以为互市钓鱼之所。小邦遂许其来居。使之探报贼倭声息。此所以有三浦倭户之说也。然其居止及通行。皆有定处。不得违越。夤缘结幕者。商贩潜接者。事毕后故留者。一皆痛禁。此则海东记已尽载录。即小邦钤束之意。亦可以见。而其后渐成繁滋。至正德庚午。三浦之倭作乱。杀荠浦佥使李友曾。小邦遂遣将剿灭。自后绝不许居。三浦之无倭户。今已八十九年。今乃谓小邦于万历二十年。令世居倭户往招诸倭起兵同犯。言之不近。乃至于此。是谁欺者。非欺天乎。至于海东记略。则是乃陪臣申叔舟得倭人所记其国风俗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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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遂因其本藁。附以小邦馆待倭奴事例。作为一册。名为海东诸国记。盖小邦与日本。声迹邈然。只是来则不拒。略为羁縻之计而已。至申叔舟往来之后。稍知其国事迹。因誊出一编。以为异国奇闻。而今乃以覆瓿之断简。作为陷人之奇货。捃摭流闻。捏造虚辞。亦已甚矣。其所谓年号大书分书之事。则尤不足多辨。盖此书。只因其国所记而添注。故其国僭称年号之下。分注 天朝年号。以标日本僭称之某年。为 天朝建元之几年。如曰嘉吉元年。即正统六年云者是也。大书者。本记也。分书者。添注也。加一即字。其意尤明。春秋因鲁史所作。故大书鲁元年。其下分注周平王几年。亦可因此而有疑于尊周之义乎。况其国王,关白。皆书死。尊奉者果若是乎。且书中既称来朝。而今乃谓彼此相朝。书中既云赐米。而今乃谓鲜人纳贡。自做臆说。以掩其实。欲加之罪。其无辞乎。于皇 圣朝一统万邦。普天率土。声教俱暨。而独此小丑。敢有僭号。自帝其国。以抗 天纪。是实臣子之同雠。万国之共愤。况臣最近 圣化。涵宥 殊恩。服事谨奉之义。天下所知。而今欲以不经小说。敢眩天听。圣鉴孔昭。岂容诬罔。若曰小邦奉日本年号。则序文之末。何以揭 天朝成化纪元乎。此亦不待辨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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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矣。且其序文。则申叔舟第因其书。而泛论古昔待夷之道。是不过一文人措语之谬。事在百年之前。微眇甚矣。而今欲执此为罪案。目之以轻藐中国。岂不冤乎。况其书中所谓欺诳真伪。变诈百端。溪壑之欲无穷。少咈其意。便发愤言。地绝海隔。难审情伪等语。即小邦待倭之情。已自槩见。至于称祖一事。则小邦海外荒僻。自三国以来。礼义名号。慕仿 中朝。多有侔拟。至我先臣康献王。凡有干犯者。一切釐正。以至微细节目。亦未尝不谨。以为上下截然之分。传之子孙。守如金石。而独其称号。则自新罗,高丽。有此谬误。盖以臣民袭旧承讹。猥加尊称。相沿而不知改。此实无知妄作之罪。以此受罪。臣虽万死。固无所辞。若谓之僭则非其情也。小邦。自先臣以来。血心事 上。尽礼尽诚。律用大明律。历用大统历。服色礼仪。无不慕尚。而 天使之来。有迎 诏仪。陪臣之去。有拜表礼。正至 圣节。有望 阙之礼。率皆虔心精白。肃敬将事。一如对越 天威。是皆祖先相传之制。而毫发不敢怠忽者也。以至闾阎下贱三尺孩童。才辨一语。便知 天朝。未解只字。先习 正朔。各样文券。公私简牍。皆奉年号。习为恒式。此盖常经通义。撑柱宇宙。不以内外而有间。无论智愚而皆知者也。岂敢以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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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一号。自陷于僭上之宪哉。况玆者 天朝之视小邦如一家。小邦书籍如国乘稗说。多入于 中国。小邦事迹。班班可见。且兵兴七年之间。大小衙门及各营将领。往来军兵及买卖商贾。项背相望。表里无间。小邦所为。纤芥难掩。情意交孚。万里咫尺。臣安敢以有为无。自陷欺罔之诛哉。若所谓夹江中洲者与小邦义州。只隔一水。冰合之后。漫为平地。彼此人民。交通买卖。恐惹起事端。故嘉靖年间。移咨都司。或奏闻 朝廷。将冒耕等处。尽行抛荒。至于立碑禁约。事之颠末。不过如此。小邦自有分土。 天朝亦有定制。疆埸之事。小邦固当慎守其一。而一听处分。宁有彼疆此界。互相争占之理。只欲禁革住种。以防混处惹事之患而已。小邦不曾与辽民争讼。而乃云争讼。都司不曾以此事断案。而却说断案。至曰。招倭同犯。夺取辽河以东。恢复旧土。言之罔极。至于是乎。最所冤痛者。辛卯之春。贼酋秀吉。篡君稔恶。阴怀异图。遣使致书。以探虚实。胁以同逆。要以假道。言辞凶惨。非臣子所可闻。臣拒以大义。斥绝其使。即具 奏驰闻。事迹昭然。今不必再有烦辨。逮至壬辰。贼遂空国而来。残臣八路。覆臣三都。夷臣二墓。火臣五庙。蹂躏长驱。悉甲以西。是其射 天之计。固非一日。而蓄谋藏凶。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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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发。其视小邦。特是一脔。臣于是时。既不能力抗凶锋。死守封疆。而匹马苍黄。狼狈西陲。初岂有一毫图存之念哉。只欲归死于 父母之疆耳。古今天下。宁有引贼入内。自覆其国。而争地于 君父之邦者哉。臣虽无状。亦不至于狂惑丧心。求之于理。近乎否乎。若然。 皇上缘何发十万兵。以援犯 上之属国。小邦缘何竭七年力。以战自招之倭贼。以此以彼。俱无所据。是不过徒欲诬臣。而自不觉其言之虚妄也。然臣之得此于赞画者。亦有其由。臣顷于杨镐之去。抗奏保留。论议相左。激而至此。然臣之意。则只以杨镐久在小邦。一心讨贼。小邦之人。方倚此而成功。一朝受枉。边机将误。却恐大事渐跌。他议或间。恳乞专任以毕 天讨。是臣区区。保无他意。臣失职辜 恩。方俟严谴。尚安敢结党朋欺。以重臣罪。且赞画东来。亦膺 帝命。再疏三疏。筹度何事。督抚按镇。殆尽一网。东征将士之专意主战者。皆被诋斥。且惧东事之幸完。务坏诸人之成绩。使军情疑沮。诸将解体。无复有激励奋发之志。其主意所在。盖可知也。即小邦灭亡。已不足言。而窃恐天下大事。自此去矣。臣。东藩之外臣也。迹不入于 朝。无毫发之援。所恃者吾 君也。只恐 天日之照。未及于覆盆。而慈母之杼。或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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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三至也。臣既至此。生不如死。惟此一心。炳然如丹。虽万被污蔑。亦可以无愧于中。第所自怜者。臣守义拒贼。矢死不变。罹此丧败。而终以引贼反 君受诬。臣谨奉天朝。一遵 法制。而终以不奉 正朔受诬。臣期灭雠贼。义不共戴。而终以交通倭贼受诬。臣竭诚摅忠。开陈无隐。而终以结党朋欺受诬。使先臣二百年事 上之诚。至于臣身而都丧。环东土数千里。沦为禽兽之区。是臣不惟获戾于 圣明。而又得罪于伦纪。为万世之罪人。得罪于祖先。为一家之罪人。得罪于臣民。为一国之罪人。纵使雠贼尽灭。疆土尽复。恶名在身。持此安归。伏愿 圣明天地父母。曲察微臣痛迫之恳。将臣所奏。 特下公庭。另行查辨。事果是实。 亟正臣罪。以肃 王法。如系冤枉。 亟赐昭雪。俾臣得以自立于天壤之间。则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情隘辞蹙。言不知裁。臣无任瞻 天望圣痛泣哽塞之至。为此谨具奏闻。
月沙先生集卷之二十一
 呈文
  
呈徐给事文
朝鲜国议政府领议政柳成龙等谨呈。为仰陈实状。冀赐昭察事。小邦不幸。天笃降割。兵祸之惨。至于七年而靡定。幸赖 圣天子恻然哀怜。动天下兵。不以为扰。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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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馈粮。不以为费。终始拯济。再与生成。使东方百万生灵。免为鱼肉。以至于今。 天威烜赫。寰宇震动。重臣总戎。台宪按节。催兵督饷。冠盖相望。师期指日。伟绩垂集。小邦臣民。方感戴 洪恩。拭目盛举。不期抚院杨爷受任未毕。遽尔回籍。小邦之人。徊徨冤悯。无所控诉。职等请粗陈实状。上年倭贼蓄锐潜师。袭破闲山。悉兵急攻。继陷南原。全州以北。次第溃裂。凶锋豕突。遍满三路。长驱之势。迫于汉南。都城汹惧。莫保朝夕。惟时抚院杨爷自平壤单车疾驰。冒入危城。申饬诸将。慰谕馀氓。谈笑雍容。人心自固。急拨精锐。摧遏贼兵。一捷于稷山而京城全。再蹙于青山而湖甸完。贼遂褫魄丧胆。狼狈而逃。此盖人所难为。而小邦之得有今日。皆其力也。及督府邢爷进劄城中。指授方略。监军陈爷按节督战。抚院以文职大官。拥兵南下。被坚执锐。深蹂戎马之地。暴露虎穴。过十三昼夜。炮丸如雨。矢石交前。而坚坐不动。为士卒倡。唇焦面黑。督战益急。遂焚烧内外砦栅。斩获千馀首级。使贼酋清正穷蹙乞款。渴馁几死。此盖旷世之奇功。而不幸天时不助。雨雪连日。士卒冻伤。军容渐疲。凶援外添。贼备内固。将有腹背受敌之患。不得已相机麾师。身自为殿。其英声义气。在人耳目。边上军民。至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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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咨嗟。自是凶贼畏威。边民鼓气。是其一战之功。未必非再造之基。其谓之不能全胜则是矣。谓之丧师。则千万不然。天日在上。岂敢虚妄。惟是抚院。锐意讨贼。一力担当。尽瘁忘私。不避艰险。任怨敢为。束下甚严。各营官兵。敛手缩气。遵奉约束。不敢科扰。发号施令之际。岂无一二不便于其心者哉。遂至造作飞语。转展流闻。至于上彻 天聪。大局将结。中道革回。督府监军两爷。又不免情外之言。此小邦大小臣民所以含冤茹痛。直欲吁天而无从也。玆者。老爷亲擎 纶音。远履荒域。霜威所及。无不振肃。既以会勘为任。是非虚实。自应不逃于明鉴。而小邦群情。不得不陈。伏愿老爷留心倾采。将小邦闷迫之悃。转奏 天陛。使当事效劳之臣。得申横诬。不胜幸甚。
百官呈监军御史陈(效)(戊戌九月)
朝鲜国领敦宁府事李山海等呈。为痛陈闷迫危悃。冀赐昭雪横诬事。职等窃闻丁主事题 奏一本。丑诋小邦。加以恶名。有非人臣所可忍闻。职等惊慌失措。心胆坠裂。直欲吁 天而无从也。职等俱以庸琐。当国家危亡之日。不能捐身杀贼。忍与君父之雠。同戴一天。败国亡家。偷生至此。揆之大义。死有馀责。而独其所恃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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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得免为禽兽夷狄之归者。只是君臣伦纪。出于恒性。有不容泯灭。而一朝蒙此恶名。是举国臣民。俱入于无父无君之域。职等诚欲蹠穿奔走。号哭于 轩陛之下。而 天门万里。无路自达。职等请披肝沥血。痛陈情事。先伏斧钺之诛于行台。以谢人言。小邦虽极僻陋。世被列圣东渐之化。其于君臣父子礼义廉耻。臣之当忠。子之当孝。不待智愚而皆知之。是盖得之父师之遗风。得之天性之固有。初非有待于作为也。寡君之莅国。今三十馀年。自受 命以来。恒惧不克负荷。以贻 皇上之忧。励精学问。锐意治务。弋猎游畋之娱。钟鼓声色之玩。一切不经于心。而其忧勤惕厉。夙夜不遑者。一则事 大。二则勤民。遭际 休明。蒙被 皇眷。沾太平之馀波。席累叶之无事。恬嬉既久。民不知兵。壬辰之初。贼酋秀吉。阴谋射 天。胁以假道。寡君据义斥绝。陈 奏情状。遂为狂贼所迫。颠覆至此。而区区一节。如水之万折而必东。虽流离急遽颠沛危迫之际。自守益坚。之死不悔。血诚呼吁。只欲归死于 父母之邦。此则可以有辞于天下。而其情诚可悲也。天地鬼神所共鉴临。其可诬乎。忠悃上彻。 天心感悟。嘉其效节无贰。悯其播栖莫振。调兵发饷。终始拯援。扶植生成。以至于今。自惟小邦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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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得此于 天朝。寡君常晨夜雪涕。感戴 洪恩。恒以为祖先数百年来血诚事上之效。于今著矣。其所以竭忠图报者。益自砥砺于心。而惟是时势艰难。群臣鄙劣。不能自强恢拓。使寡君贻忧于 圣朝。前后 严旨。教戒丁宁。或责之以衰微。或警之以弛废。此皆职等之罪。而至于臣节一事。则亦未尝见疑于 天朝也。顷以抚院杨爷担当东事。一心讨贼。既抚定遗民于崩溃之际。又摧破贼锋于猖獗之时。而且调集兵粮。以图再举。小邦之人。方倚此而成功。一朝革回。军民失望。边议未定。大事将误。寡君为是惧。将一国人情。敷 奏保留。兼陈危急情形。以冀亟行 天讨。是特报功之公议。讨贼之大义。何尝有一毫私意于其间哉。不然则求媚于已去之经理。触忤于方临之赞画。轻犯群议之锋。自陷朋欺之罪。天下宁有是理。曾不料因此一事。受此冤痛之诬。使小邦君臣上下。遑遑闷迫。若无所归。咸欲剖心输肝。以雪危衷而不可得。曾谓 天朝有如此议论乎。小邦与日本。隔海对壤。自丽季及于国初。跳梁窃发。侵掠无常。东南之民。不得安枕。小邦既不幸与此贼为邻。虽以兵力防守。犹未能遏其鸱张。则间有因其往来求款。或许以关市。以中其欲。或赐以米谷。以悦其心。因探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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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闻 天朝。羁縻不绝。为生民计。此固有国之所不免。而亦 天朝之所知也。惟其如是。故凡倭贼大小动静。小邦无不节次陈 闻。在嘉靖年。倭犯浙江。小邦截杀于海中。驰献俘级。前后非一。屡蒙 朝廷奖赏。此皆小邦数百年来。凭藉 皇灵。竭力殚心。一以捍御。一以辑宁。以粗效藩屏之职。要使凶心少戢。边境稍安。而 圣朝东顾之忧。亦或因此而小纾。今所谓海东记略者。小邦当成化年间。有陪臣申叔舟得日本倭僧所记。其国风俗世系地图一本。遂因其本稿。附以小邦接待倭奴事例。作为一册。名为海东诸国记。以备异闻。其书之出。已过百年。职等有未详记。而况小邦敬事 天朝之诚。 天朝一统万邦之义。昭如日星。天下所知。而顾以荒僻无据之说乱之。至于因其书来朝之语而指为相朝。因其书赐米之语而指为纳贡。创出臆断。捏饰虚辞。欲加之罪。其无辞乎。此小邦臣民之所以痛心疾首。不如无生者也。小邦本欲倚仗 皇威。剪灭仇雠。以申区区之义。而今乃得覆载不容之恶名。是则讨贼为外物。亡国亦馀事。 皇鉴在上。想已洞烛。寡君忠赤。自应暴白。而臣子之心。为如何哉。寡君自闻此言。跼天蹐地。如不自容。屡下哀痛之书。殆有不忍读者。举国人心。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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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远近遑遑。若将崩溃。悲夫。深雠未复。极痛在身。而意外冤枉。至于如此。天乎天乎。此诚何事。伏惟老爷按临小邦。亦既有日。小邦情事。无不曲察。小邦其果诱倭入犯乎。其果愚弄 中国乎。其果交通倭贼乎。其果结党乎。其果奸欺乎。 天鉴孔昭。十目难掩。职等偪塞填胸。言不知裁。主辱臣死。义固当然。虽斧钺在前。敢有二辞。老爷秉公持正。三军敬服。东民薰德。拭目风彩。今日小邦百万生灵之命脉。俱系老爷。伏愿老爷俯察情悃。痛雪污蔑。转奏 天聪。亟定公论。俾小邦得以自立于天日之下。千万恳祝之至。拟合呈禀。为此合行具呈。伏请照详。转 奏施行。
呈阁老诸衙门文(戊戌冬。为陈奏副使。在 北京作。)
谨呈。为恳乞钧慈曲察危悃。转奏 天聪。早赐昭释。特降明旨。快雪诬枉事。职等赍捧国王陈情血奏一本。已经进献讫。敢将冤痛闷迫之情。仰吁于閤下。伏惟閤下试垂采焉。窃念人之所以为人者。以其有伦纪也。人苟得罪于此。则人不能为人。而终于禽兽之归矣。以身则生不如死。以国则存不如亡。尚何忍容喘息于覆载之间哉。小邦不幸。酷被兵祸。上贻 天朝东顾之忧。于今八年矣。寡君自以失职罪大。恒惴惴不自宁处。惟愿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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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糜骨。卧薪尝胆。图灭此贼。以效臣节于万一。而横被恶名。至于此极。是自殷师肇国以来。所未尝闻者。虽在平人。杀身不足以自雪。况以千乘之君。有社稷土地。粗知君臣礼义之分。而一朝与冠裳生齿。胥陷于无父无君之域。寡君之心。当作如何。而为其臣者。又当如何也。寡君自遭此诬。忧惶震悸。无地自容。席藁囚服。西向待命。到今月又年矣。近者征东诸位老爷。丁宁慰勉。曲为开释。寡君上体 皇上之明命。俯察讨贼之大义。虽抑心强情。勉起署事。心神飞越。志虑焦煎。有似水火丛身。锋刃迫肤。殆不能忍耐于须臾也。以此上下遑遑。无不惊骇。群臣反首拔舍。小民相吊于野。气像愁惨。若无所归。呜呼。此诚何事。小邦积败衰微。不能自强。以致前后科评。亦或有情外之说。 圣恩宽大。辄赐伸释。推诚不疑。扶护到今。有罪无罪。 皇鉴孔昭。搆捏虽巧。 圣明自应洞烛。然人臣既被此名。是为极恶大罪之人。寡君之心。其安敢倖恩而自赦也哉。况今日之诬。又非前日之比。其百端罗织。亦已惨矣。情事之颠末。备陈于原奏。傥蒙下察。自可一一立辨。今不必再有烦赘。最所冤痛者。寡君受 命以来。忧勤惕虑。夙夜不遑。恒惧不克。负荷。以累 圣天子付畀之重。励精学问。勤恤民隐。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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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馀年。未尝妄杀一人。而弋猎游畋之娱。钟鼓声色之玩。一切不挂于心。即其所性然也。自被兵以来。秉心刻苦。寝处湫陋。减厨膳以补军饷。停例献以纾民力。常叩心洒血。图报 皇恩。奔走于 天朝诸将臣之门。日不遑暇。疾病劳苦。未尝自豫。虽军丁仆隶之微。无不致敬尽礼。不敢毫有怠忽。则 天朝将官军兵所共目见。今乃以沈湎暴虐目之。苍天有知。赤心难欺。言之罔极。乃至是乎。然此则寡君以为累止身上。只自省惕。不敢仰辨。而惟是举国之人。冤痛欲死耳。至于所谓通倭犯上等语。是果何等罪恶。而当蒙何等刑章耶。言之者。不可以疑似而妄加。听之者。不可以疑似而姑置。一被此名。则人臣之义。惟有死与辨耳。不死则当辨。未辨则当死。其乌可苟焉而已哉。小邦本缘守义拒贼。罹此丧败。设令终不支撑。自此沦没。犹为死义之鬼。此名未雪。则虽快剪深雠。尽复全疆。终为叛君之身。此寡君之所以日夜腐心。直欲搥胸自列于 天陛之下而不可得者也。抑有一说。今日之诬小邦。是不过执一书为罪案。而小邦恪事 天朝之义。是实天下所知。不须烦引他事。就其书而證之。亦足以明其诬。序末揭成化。卷尾书弘治年号。是果不奉正朔乎。于其遣使也。书来朝。于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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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也。书赐米。于关伯。书死。于国俗。书变诈书欺诳。是果尊奉日本乎。且其本记。仍用僭称年号者。只是仍其所记而为之编次。故书之。凡例。有曰日本纪用其年号。琉球纪用 中国年号云者。即其义已昭昭矣。是果奉日本年号而然乎。其书已经丁赞画呈进。试取而考之。立可辨也。况烧夷庙社。鱼肉生灵。八年以来。抗贼者何事。而今反谓之诱倭同犯。閤下亦既博观前史。古今天下。宁有是乎。小邦之人。虽疮痍沟壑。朝夕死亡。而唯是君亲伦纪。炳然不昧。咸欲凭仗 皇灵。剪灭仇雠。以伸区区之义。而今遽陷于恶逆之坑。不惟小邦情事诚可哀怜。抑 天朝七年拯济之大恩。终归于保护叛逆之区。岂不痛哉。职等之来也。寡君涕泣拜 奏。瞻天踧踖。只待 圣旨。以决死生。傥不得快雪此冤。则职等诚不忍生渡鸭水。归见寡君也。不泯者天理。难诬者公议。幸惟閤下以仁人在高位。匹夫不获。思有以济之。今日举国之含冤。非特一夫之不获。则恢公议洗积诬。亦非度外事。职等蹠穿西来。刳心叫冤。以冀大人君子之动心。非閤下。将谁望。顾以槐閤深严。阍人有戒。遐邦贱踪。无路得溷于轩陛之前。徊偟踧踖。盖有日矣。今幸路左。仰瞻衮舄。玆敢不揆僭越。大声长呼。事实可骇。而情则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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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望閤下曲察寡君原奏。俯谅敝邦事情。善为敷奏。特降 明敕。昭回云汉。快赐伸雪。使东韩百万生灵。复见天日之光。一以昭释前疑。一以激励后效。则专力结草。死犹生矣。情隘而不能尽言。鸣急而不暇择声。伏惟閤下哀怜垂察焉。职等不胜呜咽痛迫之至。伏请照详转奏。明降施行。
呈兵部文
谨呈。为仰荷恩慈。曲许昭察。恳乞转奏。快降 明敕。以慰举国人心事。卑职等冤痛闷迫之极。不揆事体。昨于公庭之会。唐突呼吁。干冒威严。罪固难逭。伏蒙老爷不以僭越为罪。虚襟开纳。温语慰抚。卑职等相与涕泣感叹曰。我 皇上明见万里。在廷诸老爷开诚秉公。又皆如此。今既 命下公庭。博收诸议。天下之公是公非。自应不逃于明鉴。小邦之深冤极痛。必得快雪于今日。退伏馆舍。叩首俟命。第有一事。不得不更烦于大部。小邦冤痛之情。则寡君之原奏下矣。咨文进矣。职等之吁疏呈矣。遑遑汲汲之状。槩已申烦矣。譬如身在水火中者之不能自拔而求济于人。今既大声哀鸣矣。老爷亦既闻而知之矣。不审老爷于此。其或真知其冤枉闷迫而真有所动心否乎。如果真知其冤而真有所动心。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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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恻然哀怜。思有以湔洗拯拔者。宜无所不用其极。上年。小邦亦被科参。抗奏陈辨。其时 圣恩。即许伸雪。而大部奉 旨移咨。片言只字。皆出 皇恩。寡君则虽极感泣。而举国之心。犹有所不释然者。何者。咨文则独寡君与该管陪臣知之。不可家谕户说。至于 圣敕之降。则寡君躬率百僚。肃迎郊外。一札云章。 天渥远畅。大小臣民。快睹争先。积诬旧污。咸与维新。是则咨会之与敕谕。在 天朝无甚轻重。而于小邦远近瞻聆。所系极大。况今日之诬。视上年不啻万万者乎。寡君与一国之人。俱在覆盆。以职等之归。为再生之期。喁喁悬待。日复日矣。今者傥或依例议下泛然咨会。以一纸该部之文。归报于寡君。则其何以洗覆载难容之恶名。而雪举国穷天之冤痛乎。惟我 皇上念小邦忠顺。不惮动天下兵。又不惜费八年力。以再奠小邦于覆亡之后。其何惜一言开谕。忍使二百年忠勤之属藩。终于禽兽之归也。惟在大部禀覆之如何耳。仰惟老爷既已亟称其冤矣。又能明知其诬矣。伏望善为敷奏。特降 明敕。使一国之人快释群疑。欣欣然咸有更生之心。则 皇上如天之仁。覆冒海隅。而老爷义声。垂于不朽。岂不幸甚。主辱臣死。义固当然。渎扰之诛。即所甘心。伏惟老爷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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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而恕其僭。职等不胜哽塞恳迫之至。伏请照详转奏。明降施行。
  附 皇朝覆题
 皇朝兵部等衙门尚书官萧大亨等谨 题。为奉职无状。横被恶名。席藁待 命。无地自容。恳乞圣明早加刑章。以谢人言。仍赐谅察。以雪冤痛事。兵科抄出朝鲜国王姓讳奏前事等因。奉 圣旨。兵部会同府部九卿科道看议了来说。钦此钦遵。除各衙门注籍诸臣不到外。臣等遵奉 明旨于本月初五日。齐赴东 阙。臣等会同看朝鲜该国是否通倭应勘与否。烦各出一草。直书简明数语。以便入疏具覆。谨此启知。 后府都督掌府事徐文壁, 右府都督佥事彰武伯杨世阶, 中部掌府事靖远伯王学礼, 户部尚书杨俊民, 通政司使范崙, 大理寺卿甘士玠, 刑部右侍郎董裕等揭称。朝鲜为国家东藩。夙称恭顺。其国邻倭。因与倭互市。亦非一日。乃其倾心内向。不假道于倭。唯纳款 天朝者。则其忠之可尚者也。 皇上闷其失国。为兴十万之师。长征万里之外。不惜百里之饷。而焦劳七年之久。是 恤小之至仁。 帝王之义举也。今倭奴三路。奔蔑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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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倭不留。使朝鲜无国而有国。古称跨海东征。扬威万里外者。莫盛今日。而自树藩屏。使朝鲜为海上长城者。抑莫盛于今日。而自军兴。以朝鲜通国军民。缮兵给饷。无敢告劳告匮者。诚真心仇倭。而委命 天朝。亦自可见。安得以通倭引倭。疑而罪之哉。夫国家于朝鲜。既悯其穷而救之恤之。复疑其贰而外之仇之。为德不终而自撤外屏。亦非 帝王以至诚待夷狄之道也。所据朝鲜奏辨通倭等情委有可谅。似应免勘。庶 国是大明而夷情亦少安也。 工部尚书杨一魁等揭称。朝鲜国王姓讳自来忠顺。适遭倭寇变乱。满望我朝主战保全。断无诱倭迎倭之事。据奏辨之辞。忠肝义胆。天理人情。无纤毫可疑。横被口语。凡有识者。皆知其冤。咸欲伸理。 圣明在上。不待勘而自明也。 礼部左侍郎余继登等看得。凡藉寇兵。必有所利为之也。倭入朝鲜。破其国都。虏其王子。毁其宗庙。虔刘人民。走其君臣。为祸惨天。彼何所利而招之使来也。或畏其威。而不敢绝其使命。此未可知。略曰争一洲而破一国。此事理之必无。不待辨而明者。 朝廷恤小。不爱士马之力。转输之费。今倭始退。国始安。彼方切感激。何可令顿生疑畏。此不必勘。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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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勘者。 都察院左都御史温纯等揭称。勘科徐疏称朝鲜通倭事委不必勘。则其说已与众论合矣。似应免勘。以终 大朝字小之仁。以释属国疑畏之虑。 奉议大夫吏部都给事中赵完璧等揭称。朝鲜之不必勘言者屡矣。今观其疏辞甚明。其情甚悲。矧圣明劳七年之士马。费百万之帑金。方全一属国。而即寘之刑章。字小之谓何。恐天下后世非所以为史册荣也。勘科身在朝鲜。公明并用。不勘为宜。即此可槩见矣。窃以为今日事。不必论虚实。总之不勘为便。户部都给事中包见捷等揭称。朝鲜为冠带属国。春秋所治。二百年无二。自倭奴发乱。箕封不绝如线。顷徼 天灵藉圣指。文武将吏拮据七载。而钟簴不移。釜穴荡扫。可不谓功。焉夫肤功既奏。尚亦有议论乎。乃者朝鲜国王姓讳。烦冤愤懑。不忍为赞画丁应泰所污蔑。席藁请刑。读其疏。涕泗涔涔欲下。仰赖 圣明心动。下廷臣议。愚以为即微国王疏。固知赞画之诞也。夫情节之著。事理之明。具在讳疏中。即今勘科疏揭。一则曰属藩恭顺。一则曰朝鲜素尚节义。一则曰应泰一时偏见。面指其失。则泾渭判而莛楹别已。独既以田蚕礼义之邦。不幸为兵燹所丘墟。又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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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唇舌所挡㧙。宜其仰指天俯画地。而割心自明。刎颈以见志也。先该部覆免勘。无烦再议。谓宜请 敕亟叙文武将士之劳苦。仍 温谕该国君臣。勿以谮口芥蒂。益励薪胆。犹倭寇之在门庭。则今日昭雪海东之诬与曩昔昭雪宗系之乱。万世而下。仰见 圣明燠庥。属藩功德。甚钜甚远。而其他善后事宜。督抚诸臣。自有借箸之筹。玆不伏赘。 礼科左给事中刘馀泽等揭称。朝鲜日本。相望一衣带水。釜山为市。匪朝伊夕。即迩年迫于凭陵。或有如郑之于楚者然。非臣而贡之也。且自倭奴煽惑以来。蹂躏其土地。虔刘其人民。吴越世仇。薪胆苦状。不独鲜王自励。亦天下所知也。 天朝兵援。于今七祀。恩有所自。怨有所归。朝鲜即至愚。讵肯德所怨而负所恩。为操戈入室之逆行。起开门延盗之拙谋哉。丁赞画兽心剑舌。闪烁如电。止以鲜王保留旧经理。遂加以不韪之名。陷以不赦之罪。意欲以箕子千秋之祀。一旦而斩之。此朝鲜君臣所为呼 天鸣冤者。 兵科都给事中张辅之等看得。朝鲜为 国藩篱。馀二百祀。其律历大典。一秉 中国。若海东纪略。乃成化时陪臣申叔舟得之倭人所纪其国世系风俗地图。特就其书。加一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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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著倭奴僭窃反覆之态。并寓羁縻之意。国王原疏。辨之甚明。此系百年断简。不足为今日断案。且勘科徐观澜极称其节义。又为 中国不侵不叛之臣。今丁应泰秪为助和挠战之故。诬以通倭重情。谬悖甚矣。几不至携属国之心。而撤 中国之藩篱乎。是驱朝鲜入于倭而螫毒于我也。此事可忍。又何事不可忍。免勘为当。 兵科给事中桂有根看得。朝鲜遵奉 天朝。已延数世。我 皇上遣兵拯救。又历七年。傥有通倭情由。数万口岂不早报 阙下。若果通和倭酋。则倭亦以属国字之。安忍加兵残杀。至此极耶。此说激于鲜王申救抚臣杨镐。大拂应泰仇恨之意。遂欲并弃朝鲜。破坏东事耳。故谓倭素与朝鲜市易则可。谓鲜通倭以贻祸国家则非。况科臣徐观澜久在彼中。极称不背不叛之邦。当此恢复之日。正可抚慰振作。永固藩篱。岂可无端行勘。以增疑惧。 刑科右给事中杨应文等看得。朝鲜素称礼义之邦。法用大明律。岁用大统历。方物必献。岁时必至。二百年来。竭诚尽忠。其不敢愚弄 朝廷明甚。至倭奴蹂躏七载。夷其祖墓。火其宗庙。国王父子君臣流离不绝者。仅如线耳。岂有交通倭奴。诱其入犯。而乃自试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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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哉。至于海东日纪及争地等情。国王疏中所陈甚明。无容别议。大都祸起。留杨镐一疏。故赞画极为诬诋。以泄其忿。不知 朝廷累世抚绥外邦。恩义极厚。七年征兵。促饷无虑亿万。今仰仗 皇上威武。倭奴尽遁。累世盘据釜山。一旦恢复。猥称 熙朝盛事。彼朝鲜所以感戴 洪恩。当同覆载。通倭诱倭。万万必无。若因睚眦小忿。而加以不韪之名。非所以终 圣朝字小之仁。永坚朝鲜忠顺之节也。 工科都给事中韩学信等看得。反覆朝鲜王疏奏。辨白情辞。亦悲且惋矣。其国世笃忠贞。亦世沐 天朝覆露。何敢妄生他念。引寇入室。以自取丧败。使果与倭通而诱其入也。则七年来。蹂躏之惨。倭宜不忍于鲜。而素与香火。反致其倒戈之向鲜。虽愚不止(一作至)若此甚也。直以疏保经理。因而失欢赞画。凡以中之祸者。信口捏污。而鲜王之冤案成矣。第赞画心死舌存。其事之本无。而言之妄加也。路人尽知之。但属国疑惧。理合当割心求明。而 圣度汪涵。自可置腹示诚。先是。台省各臣曾交疏为鲜。而奉旨勘科。亦云不侵不叛之邦。不必行勘。且致恨于赞画之偏见。不难面叱其非也。则事之情伪。昭然矣。 浙江等十道御史赵士登等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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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朝鲜为 国家东藩。秉礼执义。奉 天朝命。迄今惟谨。顷者不幸而有倭患。祸至残八路。覆三都。夷二墓。火五庙。国之阽危。直如一发引千斤。势至极矣。犹誓不屈首于倭。而控吁 中朝。不啻赤子之求慈母。国家亦素谅其无他。不惜七年征讨之费。以有今日。揆之情理。朝鲜之仇倭而德 天朝。岂待智者而后辨哉。夫诱倭内犯。必大有利于朝鲜而后可。乃朝鲜之被倭。岂惟不利。而社稷几不保焉。诱者顾如是乎。假道逼胁。向即疏奏。举国颠危。尤坚决斗。即 天兵所至。不惮搜控负担。以供刍菽。而三军将士盈八万人耳目。曾无一人谓朝鲜诱倭者。独一丁应泰无端诬之。是信乎。职谓朝鲜万无诱倭之情。既无其情。万不宜勘。第得 明旨慰谕。毋令久不自安。庶几塞谗贼之口而怀柔道得矣。各等因看得朝鲜国王姓讳具奏前事。臣部遵 旨会议。在诸臣大都谓朝鲜世笃忠贞。无背德通倭之理。疏极悲愤。有跼高蹐厚之情。咸愿我 皇上鉴彼二百年不贰之心。免行一时无端之勘。或 敕谕早叙功劳。或 旨慰国王安心。各据所见。并出条揭。但此奠外安内之举。仰关 朝廷威福。未敢擅专。谨将各臣议论。备录 上鉴。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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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裁定。臣等遵奉施行。奉 圣旨。将后贰本详议。
  附兵部咨文
 兵部为贼臣赂倭卖 国。邪臣横诋怙奸。恳乞  圣明大奋乾断。显诛和党。蚤罢孤臣事。兵科抄出后军都督府等衙门掌府事太师兼太子太傅定国公徐 等会题前事。奉 圣旨。这丁应泰本说用贿买倭退兵。自可公论理断。七年狂寇。岂五千两银。能买其退。军国大事。着府部多官会议。既称朕明见万里。国是已定。人心翕服。如何只以数言覆奏了事。昨发邢玠万世德贰本。又不并议来。姑不究速。将后贰本详议来说。兵部知道。钦此。先于吏科。抄出总督邢题为科部。查勘已毕。会审未竟。先行官军久候。人心惊疑。谨直叙行勘始末大槩。以明观听。并请蚤赐催勘。以遏乱萌。亟行罢臣。以息凶谋事。奉 圣旨。吏兵二部。会同府部九卿科道。一并看议来说。钦此。又该经理万 题为东事。尚未会勘。科臣遽出王京。谨据实奏 闻。以俟 宸断事。奉 圣旨。这所奏内勘科徐观澜,赞画丁应泰。去住急迫。朝鲜军民。泣告神言。殊为骇异。且各官军鳞集 王京。会勘岂可迟缓。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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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部科作速看议来说。钦此。臣萧等据奏赂倭一节。事理有无。已蒙 宸断。无容别议。所有督抚二臣。具题前因奉 旨。在会议之后。未及并议。今奉 明旨。臣等钦遵。于十九日。会集各官于 东阙会议。在后军都督府掌府事太师兼太子太傅定国公徐。 本府佥书武定侯郭, 前军都督府掌府事永康侯徐,左军都督府掌府事武进伯朱,右军都督府署府事彰武伯杨,都督府掌府事靖远伯王,刑部右侍郎董揭称。督臣邢 所论。不啻数百言历历。皆丁应泰激变生衅之事。剪发剃眉。已非至愿。大书咒语。更为怨深。且招亡用事。歃血会盟。欲何为哉。果尔则三尺之法。必不容赦矣。徐勘科奉 命查勘。只宜速行奏报。不当循情稽迟。方今朝鲜八道。既已荡平。釜山诸岛。潜倭尽去。惟论功行赏。覈实轻重。班师振旅。以还朝廷。一则休息各路战兵。一则省节转输粮饷。量议防御。以备不虞。此今日之急务也。何得哓哓多论。以紊 宸聪哉。又该吏部尚书李戴等揭称。倭奴远遁。属国尽复。皆仗 皇上之威灵。告庙献俘。此国家之大体也。功疑惟重。罪疑惟轻。奉有明旨。又激劝之微权也。乃赞画丁应泰复为深求。似有成心。勘科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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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不即速完。料有掣肘。以致人心疑畏。恶语相加。 国体伤矣。及今宜令赞画蚤回。以安人心。勘科速勘。以省糜费。至于朝鲜人民。横出恶咒。虽有所激。亦非事体。仍行国王查明戒之。又该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杨俊民揭称。倭奴盘据釜山。肆螫属国。 天朝兴救援之师。六七年间。未易荡平。此其志岂在小哉。乃今鲸鲵屏迹。海徼廓清。实赖 皇上神武独断。一意进剿。用能夺关酋之魄。而成不世之功。若谓纳贿伍千。可使之悉众以去。恐理所无。功疑惟重。罪疑惟轻。大哉王言。足为千古断案矣。朝鲜恭顺之邦。耻被不韪之名。即有咀辞。当置勿问。第数万之众。鳞集待勘科。部二臣不待竣事而归。撤兵无期。糜饷不赀。何以结完局而慰 圣心。督抚经理之疏。似非得已。合无严敕科臣。遵照 明旨。蚤为会勘。且(一作具)奏傥远离王京。往返耽延。监军御史。原有纪勘功罪之责。令速勘结。亦可并 敕督抚诸臣。亟图善后良策。剋日班师。无致久羁朝鲜。重困 中国。为今日计。无先于此者。又该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余继登揭称。功疑惟重。罪疑惟轻。所以慰安将士之劳。振扬 朝廷之威者。 圣意已定。然必特遣科臣查勘者。亦以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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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而后可以议轻重。且令提功罪之衡。操轻重之权者。在上不在下也。据督臣抚臣二疏。则科臣徐观澜已回矣。夫咒词。乃咒丁应泰者。与科臣无干。何为而遽回哉。且咒词。不揭于赞画初奏之时。而揭于会勘之日。科臣不回于久居王京之日。而回于会勘之时。此其中必有缘故。但事在异国。势难遥断。科臣虽回。亦当不远。似宜仍令科臣随所驻之处。会同总督经理监军诸臣。各秉公心。勿执偏见。速为勘明具奏。至于有功。当从优叙。有罪当以功赎。宜静听 皇上处分。无滋烦议以耽日时。则人心自服。 国体不亵。士马蚤得解散。免致他虞。朝鲜蚤得安全。无所顾虑矣。太子少保工部尚书杨一魁揭称。赞画丁应泰之疏。大抵不以血战为功。惟以损军为罪。事在彼中。难以遥度。但区区之见。以为倭奴盘据釜山。纵横七年。朝鲜被其残破。几乎沦胥为倭。赖 皇上英断。命将东征。一旦荡平。虽未必尽系将士之力。较之沈惟敬之初议。加之以封爵。与之以金币。不能使之去。而此能使之一倭不留。其功似亦足多。其间纵有委曲解散之情。似应置之不问。昔汉帝出黄金四百万斤。与陈平恣所为。不问其出入。千古以为奇计。平岂卖国者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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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泰执迷不悟。而勘科不能谅之以心。亦惑矣。节奉 明旨。七年狂寇。岂五千银能买其退败。大哉 皇言。昭如日星。诚不能出于 圣断之外也。又看得总督邢, 经理万 二疏。大率谓丁应泰百计沮挠。败坏东事。勘科徐观澜偏听其言。致灰将士之心。其事之有无。亦难凭信。但所争者。只论阵亡军士多寡耳。臣查 大明会典内载。凡奋勇迎敌。杀退虏贼。虽斩级数少。官军阵亡数多。仍须论功升赏。不许妄引损军律例。又开载将领官军。如果深入虏营。冲锋陷阵。致有损伤。不坐将领之罪。止出格优恤死事之人。迩者。倭势猖獗。更甚于虏。谚云。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以十万之众。交锋对敌。安能保其无所损伤。纵如应泰所讦之数。而倭寇已平。功浮于罪。情有可原。正 明旨所谓功疑惟重。罪疑惟轻。彼吹毛求疵。因小害大。不足听也。谨按洪武初。倭寇两浙。遣汤和,徐辉祖等练兵。又遣杨文等出战。于海巡倭。皆上公元侯。谋臣宿将。且迟数年。未得宁息。复遣南雄侯赵庸,招兵员外郎李。 宣谕倭奴。迨至二十五年以后。而海上始得安靖。今倭寇作乱。取海外三十六岛。势如破竹。朝鲜已半为倭有。赖我兵征战。保全属国。此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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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神武远振所致。于 太祖有光。宜催勘科。复回王京。同监军御史。尽去成心。秉公会勘。据实刻期具奏。告 庙宣捷。量功行赏。以慰三军之悬望。以扬一人之威灵。以寒四夷之心胆。利莫大焉。仍令总督经理。务于釜山设立总兵镇守。量留精兵一万。督率朝鲜。屯田演武。以图善后。使倭夷永不敢侵疆。是职等所至愿也。又该都察院左都御史温纯,大理寺左少卿甘士价揭称。赞画丁应泰赂倭之说。 圣鉴已明。无容别议。及据督抚邢, 万 疏称。科部二臣。种种疑忌。及以咒词故。𡧦去王京。不肯会勘。果尔。将互持异议。未有已时耳。窃谓天下事。宜存大体。无执成心。今既一倭不留。属国尽复。便当宣布 朝廷威德。优恤将士劳苦。其他不必过为苛索。伏读 明旨。功疑惟重。罪疑惟轻二语。诸臣可以洞然矣。丁应泰既为朝鲜痛恨。必不敢复入王京。而勘科徐观澜。原奉 特遣。如蔚山功罪。自当公同勘报。万一势难久待。则诸路兵马。业经各衙门。分投点覈。应即令经理监军就彼。虚心一审。移该具题。傥中间微有异同处分。听之 圣断可也。若勘叙近日四路战守功次与倭退来历。则监军御史宜专任之。其撤兵善后机宜。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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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臣之责。亦当会同抚安上紧。计议奏报。总之在蚤图收拾。勿更耽延。不惟坐耗钱粮。且或酿成他患。诸臣慎之。又该吏科都给事中赵完璧,兵科给事张辅之,浙江道御史赵士登,通政司使范崙等揭称。国家之殛剿倭寇也。七年经营。一朝净扫。 圣心嘉悦。中外具应。使当事诸臣同心体国。蚤为勘结。慰 九重宵旰之怀。答薄海踊跃之望。释将士久羁之苦。省挽输难继之财。岂不共成 盛美。有光大烈也哉。乃竟以苛察。致犯公议。如赞画主事丁应泰及遣勘科臣徐观澜者。且于将次会审之际。适有耆老咒文之榜。应泰既不待毕事而归。观澜亦遂为接踵而行。不成结局。何复 钦命。良可讶也。既经总督邢及经理巡抚万。 各参论前来。委应议处。据称应泰既犯众恶。似宜先令回藉。听候处分。以安众心。徐观澜既离王京。亦难责令复往会勘。但其所勘。原系岛山等处。功罪及隐匿阵亡等项情由。今经查勘已毕。当亦业有次第。所少者一会审耳。合无行令本官。止将前项勘科文册。移文督抚及监军御史知会。同为题奏。以凭宸断。其九月以后倭退擒斩功次。已经督抚叙题者。悉令监军御史就便覈实具奏。至善后撤兵事。宜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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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督抚作速从长。议覆施行。则事局蚤结。浮议自息。荡平之政。不外是矣。各等因所据。诸臣共详督抚二疏。各矢公评。具有前揭。大都以国体军情为重。竣事班师为急。臣萧大亨既职掌与议。窃谓主事丁应泰往年之初疏也。非尽无因。其在于今坚执求胜之私意。遂致罗织之太苛。将士既已离心。属国复为滋惧。仓卒驰归。殊骇观听。诸臣谓其损伤国体。臣等亦以为然。若令仍复会勘。未免掣肘耽过。或令回藉。或令回京。仰听 圣明处分。其勘科徐观澜。奉有查勘蔚山等处功罪 专敕。会勘已完。所少者一公审耳。责任重大。岂应泰所可牵引。查据本官移书抚臣内云。暂移数舍。恭候 明旨。傥遂所请。便驰车西迈。不然。文移往来恃主盟。速毕王事。是科臣尚在凛凛候命。未尝不以完勘为事也。或者果尔量移。以便清吏文册。皆不可知。且蔚山等处功罪。既经亲勘。或回王京。或就近处。随便会同。监军御史陈效。各秉虚心。从公确议。驰走还 朝。方为不负 特简。其九月以后四路功罪与夫善后留撤兵将等项事宜。俱应严行。督抚监军等官。作速勘处。毋徒滋议。以致虚糜。此皆诸臣条议之所及。臣等曷敢有异同焉。及照朝鲜受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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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其国君既急于自白。其国人又急于为其君以求白。至告之神明不少避忌。虽情实愤激而体或非宜。第念东征七年。本以存恤寡小。不必过为责备。唯是陪臣逡巡恐惧。待 命日久。仍祈 俯检。臣等前议亟下 敕旨。驰慰王心。俾晓然告戒国人。共仰 皇上日月之明。不为人言所惑。举国安心。共图善后。毋得仍前疑畏。妄生怨诅。自蹈无知之罪。庶几于始终字小大义。称完局矣。臣等区区之愚如此。统候 圣裁。臣等遵本施行等因。万历二十七年二月十九日。本部等衙门尚书等官萧等会题。二十二日。奉 圣旨。览卿等今次会议。各出公论详明。更无异词。国是方定。人心方服。如何前议止以数言了事。岂朕委托之意。国体军情。皆朝廷大事。朕岂以一小臣私忿妄讦。不念将士久戍劳苦与属国君民泣吁苦情。丁应泰举动乖谬。威制勘科。几误大事。姑着革职。为民回藉听勘。徐观澜奉有专命。还赴王京会勘。务须秉公持正。以称任事。一面着督抚详列四路功罪。善处留撤事宜。星夜驰奏。勿得妄怀忧疑。稽留军事。朝鲜王你部里移咨慰谕。俾知朕始终字恤德意。仍令戒训国人。益坚恭顺之节。钦此钦遵。拟合就行。为此合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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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烦为钦遵 明旨。安心释虑。力图善后事宜。用光王业。仰副 皇仁。仍晓谕通国臣民。咸使知受诬一事。 圣明洞然远览。业有处分。各宜恪修职业。永矢忠诚。毋得妄自疑畏。有辜 德意。须至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