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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伏先生别集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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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伏先生别集卷之九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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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事, 世子贰师。知 经筵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行正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 世子左宾客郑公墓志铭。(并序。)[李埈]
公讳经世。字景任。郑为晋阳大姓。至公九世祖泽。为尚州判牧事。留一子于州。遂为州人。曾祖讳继咸。强记过人。读离骚经三过。诵无遗。累举不振。祖讳银成。考讳汝宽。皆以德善承家业。妣陜川李氏。江阳君瑶之后。学生公轲之女。以嘉靖癸亥九月十四日生。幼有异质。自能言。读小学一卷才讫。其馀迎刃而解。书过目辄成诵。微词奥义。一阅领其趣。落笔娓娓皆惊人语。凡在较艺之场。每居前列。年十六。领乡解生进选。然其趣向之正。乃于举业之外知有吾人用力之地。刻意为学。赋从善如登诗以自勉。庚辰。柳文忠公知州事。劝课多士。学政日新。公宾宾然执礼请益。先生异之。告之以为学之序。自是涵而饫之。月有所益。年二十。中进士。二十四。中 谒圣。名动一世。戊子。擢入艺文馆为检阅。入玉堂为正字。仍 赐暇东湖。俄以史官误荐下吏。未久而解。庚寅。遭外艰。守制于庐。柴毁几不胜丧。壬辰夏。岛夷入寇。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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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倡率义旅。时有斩获之功。一日贼猝至。公中矢而仆。母夫人遂遇害。弟兴世殉焉。巡察使申于朝。升叙佐礼曹郎。疏陈罔功之实以辞之。冬。乞军饷。行到公山遘痘。几死而苏。癸巳冬。 下教本道。使之敦谕赴 朝。与赞辞命。上疏不赴。甲午服除。拜礼兵曹郎。皆未及拜职。旋授弘文馆修撰。冬拜司谏院正言。还修撰。兼侍讲院文学。乙未春。兼司书,知制 教。秋升校理。上疏请立自强之本。时当大乱之馀。国忧方殷。公入对言。古者大有为之君。所以根本治道者。不过曰学而已。所谓学非袭先王绪言而已。须有思辨之实积累之渐。然后学由是而进。心由是而明。既知此心之由学而明。则当知此心之非学而闇。明则光辉旁烛于事物。闇则是非懵然而不辨。然讲明此学。而不以敬而持守。则将无以维持此心而为涵养之本矣。 殿下有求治之心。而大有为之效未著。岂非学问之功不纯而怠忽之私有以间之也。天降大割。百事溃裂。勤于学问。以明治道。则旧邦之维新在此。此学不继。治道多杂。则国势之不振愈甚。辞气剀切。音吐洪畅。 玉色怡然。多所听纳。时 上始讲周易。为圣学之正宗。虽不可不讲。而然其义精微难晓。春秋明讨贼之义。当此拨乱之日。最是急务。一日。 上问程传与朱子本义异同。公进曰。画前之易。奇耦之未形者也。伏羲之易。奇耦之已形者也。读易者但就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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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知文王之彖。周公之爻辞。孔子之十翼而已。伏羲先天之学。莫之闻焉。至邵子承穆李之传。大为之发挥。然后始知三圣之辞皆出于先天之画。由是而易之本原明。而朱子本义亦明乎此耳。若程传则虽不释先天之画。而义理精深。实所以衍周经之义也。此其同异之别。在学者而言。程传为尤切矣。一日。 上问阴阳升降善恶吉凶之应。公进曰。阳尊阴卑者。分之常也。阴升阳降者。气之反(一作交)也。然常者为否为未济。反(一作交)者为泰为既济。君德之居上而亲下须如是。方可上下相交而成世道之泰矣。不惟治道为然。修养家之水火交济亦犹是也。又曰。积阳多。其渐可至于君子。积阴多则去人而之鬼矣。君子小人之分。皆由于是。盖阳生物。阴杀物。阴阳之气不同如是。是故。易之道贵阳而贱阴矣。每于进讲之际。 上倾心听纳。酬酢如响。有国士之称。 赐内厩马及马妆。鳌城每自讲筵退语人曰。郑某真侍讲之才也。十月。上疏请省墓。许之。仍令誊出疏本入纳。十一月。还 朝。请频御经筵。丙申春。拜吏曹郎。以御史下岭南。巡按防戍诸处。俄拜校理,吏曹正郎。丁酉春。上疏乞解职从戎。专力于奋义讨贼之事。不 允。七月。拜议政府检详。升舍人。八月。还拜校理兼弼善。时海岸留屯之贼将再动。公与同僚上劄请守都城。俄还舍人。拜司宪府掌令。九月。以 御史巡检岭西复命。差奋义军将。递授成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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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艺。俄拜副校理。催运军饷毕。拜司谏。寻升承政院同副承旨。戊戌春。转左承旨。四月。岭南方伯缺。一日于 榻前。 上指公谓曰。此人有才局。可差遣。时有相臣赞其决。时当兵革之际。戎务丛沓。外则滨海之地贼垒相连。内则湖岭之中 天师弥满。公能日夕究心。施置有方。催粮于凋弊之民。括兵于流徙之日。不专以调发为急。而亦能以宽裕为政。威爱洽著。兵民胥悦。蔼然有古揽辔之风。冬。累控免牍。递授副护军。先是公为吏曹郎。升黜流品。一以贤邪。持心如枰。未尝为人作轻重。时有嗜利无耻之徒。自以清议所不容。缔结同类。搆陷正人。造虚捏诬。白黑杂糅。自是而善类无容足之地矣。寻除青松不赴。庚子春。知宁海府。其为政精明峻洁。一以省事不扰为本。冬。弃官归。坐罢。辛丑。 特命别叙。壬寅春。拜左承旨,礼曹参议皆不赴。时公家食将二稔矣。乃与同志相议曰。维摩诘非有位者也。而能视人之病犹己之病。吾徒皆有志泽物。独不念康济同胞耶。遂各出钱设医局。取其息贸材料。随病投药。取先儒存心爱物语。名其局曰存爱院。其阴德之及物者广矣。冬以校正厅堂上召。被论。初。郑仁弘起乡兵。名以义旅。贼退后犹拥兵自卫。殊有不戢之闻。公偶以所闻言于人。至是仁弘为宪长。捏出不近之谤以劾之。丁未春。除大丘府。其为治先教而后罚。令行而民信。郑寒冈语余曰。大丘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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悃愊无华。可为吏治之师。戊申岁。 宣庙宾天。哀痛欲陨。光海即祚。公应旨上疏。其一款论新政阙失略曰。窃见 殿下即祚之初。铨相除拜之政。似不出于大公至正之道。铨相之选乃是大臣所拟。而其人不与焉则命之加拟。又不与则又命加拟。必得其人之姓名。然后始肯落笔焉。 殿下之参入己意。任情低昂。至此甚矣。其人贤否。臣素未知。设使前后注拟四五人清名实德尽出其下。初政清明。不当及于私昵。况未必然。则其为累固不大乎。 殿下延登元老。置之相位。自以为贤于梦卜。则尊之不以貌而以诚。任之不以贰而以专。然后可得尽其用。而乃于为朝廷择铨衡。一大除拜。不用其言。直任己意。若然则独运万机足矣。亦安用贤相为哉。 殿下于慎始之日。已用如此滑手段。日后之忧。何可胜言。 殿下博观前史。其于公私之辨。治乱之故。察之熟矣。岂不知姻娅私昵之有累于圣德乎。得非新登大位。上下情意未及谙熟。而遽遭危疑之变。眇然深居。不免有忧惧之心。遂欲广置亲信以为急难之用乎。 殿下之虑或出于此。则又大误矣。天地之所以广大无外。人主之所以尊而无对。以无私也。目今朝廷百官孰非 殿下之四体。三军万姓孰非 殿下之赤子乎。一视同仁。以得其心。则不幸遇难。孰不为 殿下捐躯乎。不此之图。而顾欲托于数三亲信之人。则亲信者无几。而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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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为疏外之人矣。 殿下之有。不亦狭乎。 殿下之势。不亦孤乎。疏进。光海大怒。托以语逼 先朝。祸将不测。大臣李恒福进曰。其言虽过。非内怀至忠不能也。只削职还叙。己酉春。差冬至使赴京。入班。用玄盘领以朝。公以为盘领创于后代。玄即齐服。非所用于朝贺大礼。遂呈文礼部。请易以朝服。且兵部谓本朝之人偷卖焰硝于虏中。不许年例贸易。公呈文以辨之。更于年例外许贸二倍数。庚戍春。复命。光海嘉之。特超一资。公上章辞。不允。拜成均馆大司成。乞暇省墓。七月。还朝。十月。授罗州牧使。十二月。拜全罗道观察使。辛亥秋被劾。初。郑仁弘上章斥两贤。至是公作五贤从祀庙廷执礼契帖序。其末有曰。奈何盛典才举而邪说便行。诬贤之语略无顾忌。呜呼。彼岂无秉彝之天邪。惟其偏私之见蔽之于前。忿狠之气迫之于后。不觉其自陷于媢嫉之归。此其可哀之甚也。仁弘衔之。嗾其党诋之。壬子金直哉狱起。公被引就理。内官搜家书以进。所与妻子往复私札中有语及上躬者。则必别行高书。光海语其侍者曰。其敬谨如是。而宁有生心党逆者乎。俄而释之。光海杀临海。加公嘉义。先是。本朝尝以临海有疾而闻于上国。临海尚于天将接待时循例随 驾。公启请勿令随驾。至是光海谓其有炳几逆折之功。然非公启辞之意也。公坚让不许。癸丑三月。授江陵府使。乙卯被逮。以沈憬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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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连累也。丙辰冬。削职而解。丁巳夏。给牒。癸亥三月。今 上更化。特除弘文馆副提学。四月。入谢上章辞。 上答曰。卿之上来。予日望之。劳苦远来。予甚嘉悦。卿其勿辞。登对言。始初清明之日。宜首罢内需司以示民无私。因旱上劄略曰。德崇学进。常在于真积力久之后。化成治定。非可以岁月遽期。则 殿下之所以修德立志者。能保其无怠乎。偏党之旧习尚存。而同寅之效未著。征缮之宏谟未定。而进讨之期茫然。则 殿下之所以求贤定计者。能保其不懈乎。至于郊畿之近而奸民玩法。禁闼之严而女仆通行。虽裁抑侥倖。而时有启宠之渐。虽从谏如流。而或下严峻之批。是则无论他日。而 殿下之秉心。已不能纯一于时月之顷矣。先贤所谓不世之大功易立。而至微之本心难保。中原之戎虏易逐。而一己之私意难除者。甚可畏也。伏愿坚苦刻厉。执德不移。勿以己私而妨公道。勿以宴安而萌怠忽。毋急近效。持循不已。则自然圣德日新。治化日隆。自天佑之。吉无不利。雨旸时若。百谷用成。民安物阜之效。可驯致矣。 上手批曰。自予忝位。无一人言予过。今看劄辞。不觉敬服。故事玉堂长无依次入侍之例。经筵官等言郑某乃读书养德之人。请频数引接。 上从之。许令间日入参。五月。别赐米豆。时 上待公用异数。公亦感激恩遇。知无不言。其规切人主。开导聪明者。必以格君心之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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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惜其所进之言。所言之事。不自言于外。起居之注又未及什一。使其启沃之言不得传于后也。一日。 上讲论语宰予昼寝章。至集注自弃孰甚。 上曰。昼寝岂至于自弃乎。公曰。先儒有言懈意一生。便是自弃。然则不必大段为恶。然后乃为自弃也。才有懈惰之念。便为自弃也。凡看此等文字。勿谓岂便至此。而更加惕念。幸甚。又承 问荐张显光,柳袗。文学行谊为东南俊望。若蒙收用。必有补于治道。时废庶人䘭自江华栫棘中凿穴将出。 上令宰臣议所以处之。公与同僚具劄以进。大司宪李贵至 上前。直斥公不同两司断义之请。公再疏乞递。不 许。又疏请削光海朝嘉义资。 许之。八月。赐盘领搭胡资。上笺谢。俄兼艺文馆提学。辞不 许。九月。上劄陈八条。一曰立大志。二曰懋圣学。三曰重宗统。四曰尽孝敬。五曰纳谏诤。六曰公视听。七曰严宫禁。八曰镇民心。皆初服之急务。治道之大要也。其重宗统一款略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故称所后为父母而服齐斩三年。称本生为伯叔而服不杖期。诚以受重之义甚大。而物无二本。家无二尊故也。至于帝王之承统。则受宗庙社稷之重。尤万万于卿士家矣。故前代帝王以旁支入继而尊奉私亲者。率皆见非于当时。取讥于后世。至宋英宗。赖司马,范,吕诸贤。能据经守正。遂以皇伯父称濮王。乃为得礼之懿。我 宣庙追崇德兴时。亦仿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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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此可谓百工之明法也。至于今日事体。则与此微有不同。盖 殿下 宣庙之孙。昭穆不可易。祖祢不可乱。故只得称祖。而不敢称考。既已称祖于 宣庙而自称为孙。则虽称考于所生。自称为子。未有嫌逼之碍也。司马公之言曰。汉宣帝承昭帝之后。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祖。吕公著亦曰。宣帝以兄孙承祖统。故称史皇孙为考。无两考之嫌也。此正与今日之事相似。而可以为明据。宣帝初称史皇孙为悼考。则先儒未有贬议。其后称皇考。然后范镇讥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程子讥其乱伦失礼。今既避宗庙之称。不加皇字。则于大宗之统未尝合矣。而无两考之嫌矣。今虽公论已定。举国同辞。安知异日必无希恩固宠巧饰欺罔。如程子之所忧者乎。此诚万万非所忧于 圣明之世。而区区愚虑。不得不预为 明主言之。惟 殿下坚定而明察焉。时朝廷方议号牌,量田。公献议。冬以嫁女乞暇南归。 上令本道给昏需。闰十月还朝。十二月。白虹贯日。上劄请遇灾寅畏略曰。日为众阳之宗。虹是阴沴之气。其尊卑淑慝宜莫与抗。而正当方中之晷。直射横贯之煇。阴盛干阳。莫甚于此。天道不惂。变不虚生。意者深宫蠖濩之中。幽独得肆之地。无乃敬畏之念乍弛。宴安之心渐滋。或有人所不知而天已降监者乎。伏愿 殿下反躬深省。益笃其敬畏之诚。天地阳和之气。宁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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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而应。而又何阴盛之足忧乎。 上答曰。内省多愧。天谴宜矣。劄辞当体念焉。又论梁德允略曰。夫刑之轻重。视罪之浅深。如权衡称物。得其平而止。而其柄在有司。虽人君不得容私意于其间而有所指挥。使轻者重而重者轻也。礼曰。君者立于无过之地者也。惟如此然后可以正人也。不审 殿下何有于一隶。而不肯自立于无过之地。使应物之地有累于私意。而正家及国之道。不能出于至公乎。甲子元日。有白虹贯日之变。公乃应旨上劄略曰。薄蚀虽惨。犹有常度。隮以阴沴。倏干大阳。谪见于天。莫甚于此。一之可畏。况再三乎。况于月正元日三始履端之辰乎。此殆不测之祸伏于冥冥之中。而人莫之知。故天以是大警动于 圣衷也。窃念今日民生新离涂炭。憔悴已极。譬如大病之人元气澌尽。膈上一息延延仅存。正使安之以枕席。养之以甘脆。欲望其荣卫完实有同平人。则非可以岁月致也。况乎搅动之以摇其精。困苦之以竭其气。则其能免于溘然而毙乎。呜呼。天之爱民。如父母之爱子。父母之心。子忧亦忧。子喜亦喜。前项数事既为民病。则乾文之不宁。安知不由于此乎。昔在丙辰元月。屡有此变。一月之内。盖不啻八九现。天之所以告戒者可谓谆复。而昏迷天象。竟至于为天所弃。由此观之。则天命之不僭。盖昭然矣。今 殿下既有寅畏之心矣。又有恳恻之言矣。然又必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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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政见诸行事。然后寅畏之心。实有所施。恳恻之言。不为口惠。而方可以答上天仁爱之心矣。李适举兵叛。贼锋日急。公论入江都非计。 大驾遂南巡。公承 命捡察岭南。上状请毋贷奔北之将以振军律。请把截汉江。既逾岭。通谕远近。召募兵粮。三月复 命。四月乞递。 不许。一日。有勋宰袖劄草来示。大意仁城珙出贼供。不可不早图。公答云。诸王子名出贼供者不但珙。必将次第惊畏。盛世宁忍使骨肉疑惧如往日之为乎。两司请议处珙。公独不变初说。勋宰怒甚斥公。公乃陈章乞免。略曰。伏闻昨日 筵中。延平府院君李贵诋臣以不论仁城。至以奸人目之。 圣教有曰。自古安有身无自犯之事。预讲处置之道乎。可见大圣人之量超出常情。真不啻天渊矣。臣子之事君。但当自尽其心。不当苟同于人。取媚于时也。臣之素心。以此为耻。故上年论䘭之时。不能听人敦迫变其初议。古之大臣。惟恐人之不攻吾阙。而今之重臣。惟恐人之不与己同。同则喜而与之。不同则怒而骂之。以此谋国。恐非国家之福。而士之狷狭知耻者。宁有长揖而去耳。安能仰其鼻息。听其胁制。有如辕下之驹哉。伏乞 圣慈亟许递斥。以厌公议。以安愚分。 上答曰。守经不挠。玉堂之任也。于卿无失。公又上疏乞退。 上优批不 许。勋宰又有劄攻公益急。公出东郊。 上劄乞行遣。上答曰。卿之忠谠。予嘉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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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李贵虽有千言万语。岂有听信之理乎。公乞退益力。 上不许。擢拜大司宪。公控辞。并不 许。又极陈难受之义。略曰。尝闻朱子之言曰。士大夫之辞受出处。非独其一身之事而已。其所处之得失。关风俗之盛衰。尤不可以不慎也。臣尝以是观于废朝而验之矣。其所不欲退者。则虽被物议。不许辞避。为其臣者亦贪恋宠眷。晏然不去。一夫先之。十夫效之。见闻所惯。渐成习俗。终至于廉耻扫地。利欲淊天。而国无所赖。然则一夫进退。其关于风俗者果何如也。目今 朝著清明。搢绅相让。盖无一人忘耻而冒进。而 殿下乃欲使臣充一夫之数。以启无耻之习。呜呼。 殿下之待微臣无乃薄乎。孔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臣于此职。终不敢就。伏望 圣慈曲赐怜察。即许递改。无使臣终始相持。陷于违忤之诛。乃为情意交孚之美也。 上始许递。即买舟南归。是日除副提学。公上章再辞。不 许递。旋拜承政院都承旨。 严旨促召。公以一向辞退。分义未安。八月还朝。 上引对慰谕。仍曰。卿之不辞而去礼乎。望望然去之。予甚惭腼。公谢曰。臣既得递免。趁未付职而去。前衔官岂有辞朝之理乎。仍启曰。臣在乡时闻政院封还内旨。臣甚喜其得体。出纳惟允。政院之任。 圣教如未尽。则臣在此任。亦不敢不封还。 上改容。九月。 上教曰。郑某曾讲论语一部。尽心论难。古语曰。无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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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其特加一资。公上疏乞改正。又曰。抑臣于此愿有献焉。孔子曰。道千乘之国。节用而爱人。敬事而信。使民以时。圣人治国之道要不出此。而中间一敬字为五者之本。人主之尤所不可忽也。窃念 圣明于节用爱人与民信使民时等事。固已不著力而能。而或恐于此字上微有著力未到处。盖施为号令之间一毫不谨。则便不得为敬。非必肆然自用然后为不敬也。伏愿于其已能者。思所以终始之。于其未能者。思所以至之。纯心积功。推致其极。则程子所谓尧舜之治亦不过此者。岂虚语哉。使一国臣民涵濡 圣泽者。皆知 殿下典学之功有以致之。则经幄末臣。亦与有荣矣。 上答曰。疏末所陈。实是格言。予当体念。卿其体予至意。勿为控辞。十月雷雨。公与同僚上劄请修省。十一月。三告乞递。 上不许。勋宰于登对语侵公。公上劄乞罢。不 许。刑曹 启请以公州人郑霶等匿田不赋将枭示。公启曰。此辈奸滥。罪之固当。但人命至重。因一人之诉。遽枭六首未安。 上令该曹改议以处。乙丑正月。兼右副宾客。二月。 世子行冠礼。公承 命作图以进。礼毕进一阶。辞不 许。公以正二品为都承旨。非旧例。乞递不 许。三月。遭长子丧。上疏乞护柩南归。 上曰。郑杺竟至不救。予甚嗟惜。子丧解职非例。不 许。三告始 许递。夏拜大司宪。上劄乞递。不 许。寻递为知枢。又拜大司宪。三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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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递。七月。以先墓加土乞暇。仍请递。不 许。既归。授议政府右参赞。俄拜刑曹判书。乞递不 许。十一月。拜大司宪。请罢诸宫家沿海鱼盐之利。禁士大夫关节干请之弊。勿给复内需奴。丙寅正月。 上遭仁献王后丧。欲行三年之服。公请 殿下不杖期。二月。上劄进丧礼六条。其疏曰。窃覵 殿下近年以来。舍己从人之德。渐不如初。遭丧以后。又为至情所蔽。听言之际。显有喜同恶异之心。夫人君居崇高之位。挟雷霆之威。行之以喜同恶异之心。则惟意所欲。下莫敢忤。岂不顺适于己私。而其奈庄士日远。谄言日至。终至于丧邦何哉。臣之所陈。殆千百馀言。而无一句半句同于 殿下者。固知无足取悦而适以疚 殿下之怀。顾其缕缕不已者。实出于闲邪弼违之诚。惟 圣明勿以逆心而求诸非道。幸甚。 上答曰。观卿劄辞。据经引礼。反复论难。足见专门礼学。但杖期一节。既论以父在母丧之礼。则以杖即位。有何失乎。此外所论当体念。先是。 上令礼官议私亲称号。公以为宗统大义固严。然 殿下既以亲孙入承。无两考之嫌。当称考而不加显字。廷议皆从之。至是。有重臣请为三年丧者。公以书折之。俄拜大司宪。拜副提学。三告乞递。俄还大司宪。上劄数千言。略曰。窃念 殿下之忧勤愿治四年于玆。而治具之渐张者。未见其日进。而但见其日退。当 殿下拨乱反正之初。革旧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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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日。臣民之所以鼓舞耸动祈望于 殿下者如何。 殿下之所以淬厉奋发而自期待者如何。而今日之所成就乃止于此。不惟臣等为 殿下惜之。窃想 闲燕无事之顷。中夜不寐之时。必有穆然深思。慨然长吁。而不胜其忧惧者矣。惟其鼓作振发之机。系于 殿下之一心。故敢以诚之一字。为今日应病之药。伏愿 殿下留神澄省焉。 答曰。劄辞俱是格言。予敢不惕念而思改哉。近因哀疚。不接贤士。阙失之日积。良以此也。寻递授副护军。以焚黄乞暇未及行。复授大司宪。力辞不许。累告始递。即拜副提学。俄迁大司宪。时殿试取才。有循私之语。公 启请罢榜。且请举子勿给烛。九月。递授同枢。冬拜大司宪。病递。俄授副提学。乞递不 许。十二月。遇次子丧。丁卯。请递职归葬亡子。 上答曰。观卿疏。不觉惊惨。论思之任勿辞。趁即往来。仍令给葬需。遂尽室南归。行到清州。闻奴贼入寇。还入朝。承岭南号召之 命。传檄道内。人皆思奋。应募者众。阅兵调粮。将次第前赴。俄以贼退而罢。四月。复 命于江都。寻扈 驾还京城。五月。上劄论时务略曰。自古人君遇非常之变者。必立非常之志。然后能兴衰拨乱。以卒建非常之业。志苟不立。因循颓惰。不能自强。终于不振而已矣。徂玆戎虏之祸。尚忍言哉。边疆失守。列城瓦解。西土生灵。剪为鱼肉。至使 君父蒙尘。庙社播越。今之旋 驾旧都。亦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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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之处堂耳。呜呼其危矣。古人云。多难兴邦。殷忧启圣。此正 殿下生于忧患之秋也。愿 殿下毋自沮而益自强焉。日夜淬厉。毅然发奋曰。岛栖之耻。可不雪乎。胁盟之辱。其忍忘乎。犬羊之与和。其可恃而为安乎。寤寐一念。惟在于湔羞雪愤。而不以一毫玩愒之心参错于其间。 殿下之志立矣。俄除大司宪。递授同枢。又拜副提学。上劄论时务略曰。天下万事无一不本于人主之心。传曰。有耻而后能知愤。知愤而后能自强。自强而后能行其政令保其国家。伏愿 殿下毋忘会稽之耻。立之以刻苦之心。持之以悠久之诚。则当不患洒耻之无日矣。移拜大司宪。七月。递授同枢。即拜副提学。乞解职浴椒井。 答曰。勿辞。趁即往还。移拜大司宪。上状辞职。十月。闻李仁居之变。还朝拜四宰。移副提学。辞不 许。戊辰正月。拜大司宪。参鞫柳孝立逆狱。故事参鞫之官有参勋之例。即上疏辞。四月。除四宰兼知义禁。五月。还副提学。公以馆职兼禁府不便。上劄请减。 从之。六月。加正宪。七月。上劄论边事略曰云云。八月。应 旨上劄略曰云云。己巳春。有白虹贯日之变。上劄请修省。寻乞暇焚黄。四月还朝。以病辞。 上曰。予以寡昧。赖卿辅导。卿去未久。予心茅塞。论思之长。非卿不可。宜勿控辞。闰四月。承 东朝令。写进九思九容。五月。移拜大司宪。以右手不仁三劄 许递。旋拜右参赞。兼同知 经筵。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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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许递。移拜礼曹判书。乞解职南归。浴椒井 给暇。七月。辞朝。上疏乞致仕。 答曰。卿在经幄。启沃弘多。速来副予意。九月。拜吏曹判书。兼拜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累辞不 许递。公既不得 命。则公心正色。不激不随。庶欲调和士论。忍怨不恤。而范贾之衅。庶期帖然矣。庚午二月。知贡举取才。品藻高下。毫发不爽。初。士之为文。或以奇怪相高。自公提衡。而时文之浮杂无体制者。始变而尚典雅矣。四月。椵岛乱。刘兴治杀其主将陈继盛。 朝廷遣将讨之。公上劄言不可。十一月。迁 穆陵。承 命撰志文以进。时梓宫启攒。与贺至相值。礼官请哭讫行贺。公谓一日之内哀乐并行未安。请停贺礼。 从之。寻引疾乞暇而南。到稷山。驰 启乞解职。 从之。辛未二月。乞递文衡。再疏得递。三月。以大司宪 召。不赴。四月。 上用勋宰议。将追崇 元宗。欲遣使直请 天朝。公以为大礼所系。虽在病退中。义不可不言。乃上疏以陈之。略曰。追崇所生。跻之祖庙。夫人知其不可矣。况以 殿下明睿好礼。宁有不知之理。特为诚孝所蔽。不自知其过耳。夫诚孝岂非懿德。而失其则则为过。则者理而已矣。孟孙问孝。圣人答之曰无违。无违者。生死葬礼。不背于理之谓也。臣未知 殿下此举果能不背于理而合于礼乎。礼经之论此。不啻多矣。臣请为 殿下陈之。仪礼子夏传曰。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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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据此则 大院君不得祢 先王。 殿下不得祖 先王。而特以有拨乱反正之功。承大统为宗庙主。彼以 大院君为非私亲。 殿下为嫡孙当立云者。其无据甚矣。 殿下但知生我者之为恩。而不念 祖统之至严。虽制礼之义截然。有分限如此。而不惮于违越。徒以所蔽者厚也。六月。闻虏骑入寇。舁疾发行。到报恩疾甚。不得赴。自是病势弥甚。八月。 东朝下札问疾。十月。 上遣医看疾。 东朝亦令宫官来问。十一月。授左参赞。辞不 许。壬申正月。乞致仕。 上批此非旧臣辞退之时。调理上来。二月。移卜梅湖。子弟忧公之疾。以其地清胜。或有益于蠲滞而养气也。三月。上疏乞解本职及兼带。 许之。六月。 仁穆王后升遐。公以病未会哭上疏。九月拜大司宪。上状辞。癸酉正月。病亟而苏。六月十七日丁丑。启手足。讣至。 上辍朝赐赙。特 赠议政府左赞成。 东朝将举哀。礼官 启以宾客无举哀之例。 上教曰。此人多教诲之功。举哀何妨。用其年八月二十五日甲申。葬于咸昌县检湖之西卯向之原。用治命也。自 上致祭。 东朝别赐赙有加。遣宫官致祭仍看葬。令曰。郑宾客平生嗜礼。宫官毋失礼。远近儒士来会者四百馀人。公有文集若干卷。思问录若干卷。朱文酌海若干卷。其规摸之正。志业之伟。必有以理而求者足以知其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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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考者亦将信其迹。不待后世之君山。而亦有知太玄者矣。公尝辑古今丧礼。名曰丧礼参考。未及成书。公骨格高耸。目光炯炯。神气肃清。论议英发。其学以五经四书为根基。以濂洛诸贤为正脉。礼文则讲行文公家礼。参之以礼记,仪礼诸经。而于朱子之书。尤极力探赜。贯彻天人之微。洞析王伯之辨。其存诸心者无杂。践诸身者有力。绝群之资。实间世而一生。宏博之识。亦兼包乎众美。其以此而行乎家。则事亲尽其孝。居丧尽其哀。每以养不逮亲为至痛。衣食不给于身。而粢盛必备其物。早朝而起。冠带谒庙。祭祀之礼。至老不衰。笃于友爱。有女弟贫乏。剖财以均其食。而家未尝有宿货馀粮。推之以事 君。则忠爱出天。每于入对之际。齐戒必预。忱意必积。陈 朝廷得失。说古今治乱。文义之外。反复推求。归之于人主。期以感动 天听。与人言。剖析至理。色笑有味。随资所及而诱之。横说竖说。听者忘倦。其施之于临民则曰。安之而已。无扰之也。导之而已。无害之也。恤穷民如保赤子。育多士如养稚禾。明谨条章。施置得宜。其趣要归于仁厚。其政不流于解弛。凡在所过。皆有遗爱。可见君子之学成于己而及于物。其规摸体段之著于风绩者。自不能掩矣。以此而措之。将经理一世。挽回古道。中遭否塞之会。深闭寂寞之滨。无复有意于当世事矣。 圣主更化。风云遭运。机鸣籁应。意喻色授。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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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不遇于世者。至是而始有需用之望矣。而岂知难进之节已见居位之不安也。当 章陵之议始。以玉堂之长。承博考之 命。乃引礼经之说以 启之。其言曰。 圣上以继别之宗。践 宣祖之位。其事体之重何如。而可以伸情于所生乎。尊祖义也。亲亲恩也。义之所存。恩有所屈。尊之所压。私不可伸。其见与勋宰不同。每有所 启。辄为其所丑诋。十年立朝。引退之日居其半。如立矮屋之下。抬头不得。尚何望于展布其四体乎。其抱负之大。有足以任世道之责。而命途之舛。终未免为朝野所惜。岂非贤者无禄之由乎天。而道之将废也有其命也。然而以正论姱节。负当世重望。东南之士讲学论礼者。率于公而取则。闻其教而知所向者。不知其几人。则其有功于世教者。固自有在。其所施之未究。奚足道哉。奚足道哉。公之平日所上章劄几数十馀。辞意直截。文章精妙。其中戊申论新政一疏尤卓荦。而癸亥以后所陈。明白恳至。忠厚之意溢于言表。其养气之直。辨礼之详。求之近代。绝不多见也。学识之蓄于中者。既有其本。故患难之至自外者。虽不可堪。而前后缧绁之遭。谗毁之来。一以理而排遣之。终无所挫抑。可见其知之精而守益固。养之裕而得益深。非所谓良玉之雕磨而益光。姜桂之至死而愈辣者乎。其为诗。心得而手应。能说道人所不能形容处。然待境而成。未尝强作。盖谓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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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技。不可于此而枉费吾心力也。不喜著书。见人好立私见。有同异于先儒之说。必正色责之曰。新学后生。惟当笃信师说。究其本义而已。至于假窃形似。簸弄笔舌间。自以为得而卒无所据。其不为讥佛骂祖之归者几希矣。临事慎重不轻发。胸襟坦然。不以恩怨而槩诸心。常恐于此用心一蹉。未免于忮刻之归。谦挹自将。绝无矜伐之出于口。虽以所蓄之厚。而其所自处欿然。若无所有。常戒子弟曰。人须有无所知无所能之心。然后终可至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至于声闻之过。尤其所恶。常曰。名之于身。不啻如浮云。世之有小技而自衒者诚浅浅。而至于子弟之爱父兄者。必求名笔以铺张无实之事于身后者。亦岂诚信事死之义也。每以世之无人才为叹曰。上之所以育才者固无其道。而下之所以自处者。亦局于卑近。习辞章记诵。幸而决科。则视此学为筌蹄。仕而能学者鲜矣。识见既蔑。践履亦阙。上而立朝则无仁义之陈于君。下而临民则无教导之及于物。何怪乎世道之愈下而愈晦也。有以古之养人之道而成就之。虽在季世。而未必无异才之出也。雅性泊如。于世间奇丽之玩。一无所好。其平日所寓兴者。惟泉石之胜。晚就愚伏山中。临溪缚数间屋。置濂洛诸书。为积年家计。读书意倦则相羊水石之畔。乐而忘返。其自得之趣往往发于吟咏。邂逅晚达。感激 圣恩。虽黾勉就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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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其穹爵腴禄。实非雅尚所在也。慨此学之寥寥。忧士风之不竞。庶几整顿坠绪。以卒旧业。而疾病遽乘。南岳新摧。呜呼痛哉。公娶全义李氏。部将海之女。无嗣。继娶真宝李氏。忠顺卫洁之女。察访寿苓之孙。参判堣之曾孙。俱封贞敬夫人。生二男二女。男长曰杺。有隽才擢巍科。拜艺文馆检阅。次曰㰒。志行不几。为侪辈所爱重。皆不幸短命。女适生员卢硕命。适教官宋浚吉。侧出有一男曰栎。万户。检阅有一男一女。男曰道应。女幼。卢硕命有二男二女。男曰思永。女幼。宋浚吉有二男二女。皆幼。铭曰。
河洛秘灵。载萃于商。文儒挺粹。道义漱芳。学穿经籍。气轶青苍。羽仪多士。玉笋周行。蜚英盛际。罔试不能。秉铨化地。持心如称。孰才短长。爰尺爰绳。盛名所在。群谗迭乘。逮至昏朝。世道益漓。此宜三黜。彼固一时。十载习坎。其德不缁。素位而行。何险不夷。 圣主更化。人惟求旧。首聘硕士。置之左右。宗伯之长。天官之首。希音几閟。至宝始剖。公何答 恩。臣职庶尽。有过匡救。其善将顺。六条礼说。一片忠悃。报 恩未了。天何不憖。才难之叹。自古而然。况在衰世。益罕其贤。坠绪谁理。此学谁传。此后胚胎。又阅几年。公昔临湖。惨埋双剑。公今卜湖。玉树忍掩。来生业缘。一丘邱同占。保佑仍云。有继无忝。通政大夫弘文馆副提学,知制 教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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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官李埈。撰。
愚伏郑先生神道碑铭(并序)[赵絅]
崇祯庚午。愚伏堂郑先生以疾 赐告归乡。拜左参赞。不赴朝已。壬申。据礼乞致仕。 不报。明年六月丁丑。卒于尚之墨谷田舍。讣 闻。 上恫伤。辍朝二日。赗赙如礼。 特赠议政府左赞成。用其年八月甲申。卜竁于咸昌县检湖西卯向之原。葬事官庀焉。 上又遣郎。文以祭之。粤廿一年甲午。嗣孙侍讲院咨议道应。谋诸公门下士若而人。依令式将树碑于原。手故副学苍石公之状。授汉阳赵絅曰。吾大父始虽以科目进。匪躬之晷。靡非格致之学。立朝五十有馀年。虽处艰难颠沛中。何尝不以是勉吾 君。斯可谓有始有卒。宜得直而不华者铭传于后。顾与大父并世而生。知大父平生者已作陈人。无一人在。惟执事寔吾大父慎简之寮。且知大父深。敢属以显刻。絅对曰。唯唯否否。絅以郎寮事公。觌德心醉者有年。今于公幽隧事。宜无待子之请之勤礼之恭。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夫子之训也。吾敢违之。絅实彫篆之不足。曷能形容大君子事业文章。子盍改图。道应氏更跽为礼。执而不移。终日无倦色。絅累辞不获。而疾病间之。历岁于玆。始翻其状而序之曰。公姓郑氏。讳经世。字景任。号愚伏堂。生而秀朗。才学语。读小学一卷。文理骤达。他书肯綮处。迎刃缕解。又妙能为辞章。年十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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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乡解。然雅志不亶举子业。作从善如登诗。以见其志云。庚辰。柳文忠公知尚州。以功令厉学子。公执雉请益。文忠独视韪之。告以古人为学之序。公悦而服膺。二十。成进士。二十四。登 谒圣科。阐第二名。即万历丙戍也。京师人未见公面。口相传其文以熟。选入槐院为副正字。戊子。荐拜艺文馆检阅。俄转奉教。己丑春。 宣庙命选曹趣填玉堂南床员。盖极选也。自昔难其人。惟以二人备拟。公为正字。又 赐暇湖堂。一时荣之。先是。公以史官入侍 经筵。 宣庙问委巷义。左右莫能对。公进曰。此出檀弓。犹言曲巷。 上甚悦。及退。目送之。无何。有玉堂之 命。不特际遇有时。稽古之力也。冬。逆狱起。公曾在史苑。误荐贼甥震吉。同韩柳川下吏寻释。庚寅。遭外艰。壬辰岛夷难作。岭南刳于兵最先而酷。尚之人士纠合义旅。推公倡。猝遇贼。公中矢仆。母夫人与次子兴世被害。巡察使状 闻。升拜礼佐。公拜疏辞。冬。为义旅饷向湖西。遘痘殊死而苏。制除。拜礼兵郎未拜 命。迁修撰,正言。还修撰兼文学。乙未。升校理,知制 教。时大盗犹据左腹。君臣旰食。公上疏请立自强之本。且登对进言曰。古者大有为之君所以根本治道者。不过学而已。所谓学非袭先王绪言通遗经训释而已。须有思辨之实。积累之渐。然后学由是进。心由是明。既知此心由学而明。当知此心非学而闇。明则光辉。旁烛事物。闇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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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懵然而不辨。天降大割。百事溃裂。勤于学问。以明治道。则旧邦之维新在此。此学不继。治道多杂。则国势不振愈甚。辞气慷慨。敷奏洪畅。 天颜为之怡然。又曰。 圣意以易为圣学正宗故难已。开 筵首讲是书。然其意精微难晓。春秋明复雠之义。最是今日急务。 上仍问程传本义异同。公推原三圣。下及邵,穆李发挥皆出先天之画。仍明程传本义所以然之故。明剀有味。 上称善。必曰国士国士。 赐内厩马马妆以奖之。丙申。以天官员外受绣衣 命按岭戍。还拜校理。丁酉春。升正郎。上疏乞解职从戎。竱力复雠事。 不许。秋拜中书。俄迁玉堂兼弼善。时元均代李舜臣。闲山陷。天将杨元弃南原走。国中凶凶。言贼锋且至。公与同僚上劄。请守都城以牢人心。俄还中书。改掌令。又承绣衣 命巡岭西。还拜奋义将。又以校理督运军饷已。由司谏升同副承旨。戊戌。由左承拜岭南观察使。 特命也。壬辰以来。南服糜乱。吐内饿虎之喙。逐寇 天兵亦且累万。治法征谟。更仆难数。公能抚民以宽。转饷以时。民皆按堵。士无饥色。报政未半。闻厓相被群小龁去国。公知事无可为。累上辞章。递授军职。寻除青松不赴。庚子。除宁海。坐弃官罢。明年 特叙。又明年。拜左承礼议。皆不就。冬以校正厅堂上召。丁未。除大丘府使。为治先教化后邮罚。郑寒冈语人曰。大丘之治。悃愊无华。可为吏治师。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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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庙宾天。光海嗣位。公因求言上疏累万言。上言恤民节俭。中言宫闱不严。仕路混浊。姻娅用事。终言人主一心万化之本。丁宁劝诫。恳恳勤勤。疏入。光海大怒。命焚之。托以语逼 先朝。将绳大何。赖右相李公恒福争之强。只削职。未几还叙。己酉。以冬至使朝 京。主客令我国使臣以玄盘领入班。公以为盘领非礼服。玄且齐服。用于朝贺大礼非礼。遂呈辨礼部。又呈文兵部。以争我国人偷卖焰硝虏中事。不唯诬枉雪。许我买焰硝比前倍数。及复命。光海大悦加资。公上章辞。不许。夏。拜国子长。冬迁罗州牧。又拜全罗观察使被参。先是。郑仁弘上疏诬毁两贤。公于五贤从祀执礼契帖序。有奈何盛典才举。邪说便行等语。仁弘闻而嗛之。其党因是中之。壬子金直哉狱。公遭诬逮。中使搜家书以进。光海览讫。语左右曰。私书中妇人谚书。如语及上。必别行高书。其家之虽妇人小子亦知尊君义。此与逆乎。无何得释。癸丑。赴江陵。乙卯。又为沈憬妄引下理。光海虽知其诬。故迟其决以待赎锾。门人举后汉魏劭事。质之寒冈。寒冈曰。无害。古人有行之者。散宜生是也。公闻之与书曰。古人虽有为之者。与今日事异。为我谢诸君。君子爱人以德。若断置道理为之。请与诸君别。深幽圜墙中。载罹冬严。所善宰臣或劝公呈病曰。应教李溟言病保放。为近例。公答曰。李自是真病。吾无病。何可以阳病甘心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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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者叹服。公前后凡三阨保宫。而眠食举止不少变常度。怡然处顺。一听之天。唯取圣贤书益加研穷。丙辰冬。削职脱圄。丁巳。给告身。自此遁荒者六年。尝在玉成书院。诸生会者数十馀人。讲家礼。时上下歊赩。诸生汗流被体。皆不能堪。公端坐终日。髀不动摇。色无少倦。持敬然也。癸亥三月。 仁祖大王靖 宗祊。收萃昏朝摈斥士类以润色中兴。公首也以弘文馆副提学徵。诣 阙上章辞。 批曰。卿之上来。予日望之。劳苦远来。予甚嘉悦。遂 赐对。进曰。始政之初。宜先罢内需司以示无私。悦民心。又因旱上劄。指陈乘舆阙失。不避忌讳。有曰。先贤有言。不世之大功易立。而至微之本心难保。中原之戎虏易逐。而一己之私意难除者。甚可畏也。愿执德不移。勿以己私妨公道。勿以宴安萌怠忽。自然治化日隆。雨旸时若。百谷用成。民安物阜矣。 上手批曰。自予忝位。无一人谒予过。今日省劄辞。不觉敬服。故事玉堂长入 侍甚简。 经幄诸臣合辞言郑某乃读书养德人。请破例频接。 上从之。令间日入参。际遇之始也。 上待公礼异诸臣。公感激 知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盖其言从容婉曲。因讲起义。愈出愈新。发前人未发处多。又承 上问。荐张显光,柳袗行谊文学可辅治道。 上嘉纳。时有告废庶人凿垣欲跳者。执法勋宰俱请断义。公执不猗。李延平贵 上前谇公。公再上章乞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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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俄拜艺文提学。辞又 不许。秋。上劄陈八条。一曰立大志。二曰懋圣学。三曰重宗统。四曰尽孝敬。五曰纳谏诤。六曰公视听。七曰严宫禁。八曰镇民心。言言凿凿中窾。至重宗统。筑底反复。无有馀蕴。末乃曰。 殿下今于 典礼。惟公论之所在。是稽而行之幸甚。第恐异日巧舌饰羽。𧫩(一作满)谰图宠之辈出。 殿下其绝之邪。其后果有横议锋生。卒如公言。是年十二月。白虹贯日。明年甲子元日。白虹又贯日。公应 旨上劄略曰。三始履端之辰。谪见于天若此。此殆不测之祸伏于冥冥中。人莫之知。故天以是大警动于 圣衷也。亡何。逆适举兵叛。公建入江都非计。 大驾遂南。仍承 命检岭南。多所规画。腾状以 闻。其后勋宰恚公不论仁城。 筵中四言诟诋。公上章乞行遣。以嘉公忠谠为 答。公乞退益恳。 上愈不许。擢拜大宪。控辞 不许。又陈难受之义。引朱子之言士大夫辞受出处。关风俗之盛衰。 上始许递。即日买舟南归。副学 召命踵至。盖一日内旋递旋拜也。公又上章控辞者再。 不报。移拜知申事。 召旨甚严。秋。还朝。 上为之引对慰谕。公既谢。 启曰。臣在乡时闻政院封还 内旨。臣喜其能行古道也。臣今忝是任。 圣教如有未尽。封还奚敢后人。 上改容。九月。 上教曰。郑某曾讲论语一部。尽心论难。古语曰。无言不雠。其特加一资。公上章乞改正。仍献言。孔子曰。道千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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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民。使民以时。圣人治国之道要不出此。其中一敬字为五者之本。施为政令之间。一毫不谨。便不得为敬。伏愿纯心积功。推致其极。使一国臣民涵濡 圣泽。皆知 殿下典学之功。则 经幄末臣。与有荣矣。 上嘉公格言。十月雷雨。公与同僚上劄请修省。登 对。又被勋宰惎之。上劄乞免。 不许。乙丑正月。兼右副宾客。二月。 世子行冠礼。公承 命作图以进。礼毕。进一阶。辞 不许。三月。长子检阅杺痘殒京邸。公请护榇归。 上曰。郑杺竟至不救。予甚嗟惜。子丧解职非例。三告乃 许。夏拜大宪。辞 不许。寻递。又拜宪长。谒告至三。秋。由四宰移大司寇。辞 不许。还拜宪长。请罢诸宫家擅海堧鱼盐利。禁士大夫关节。又请勿复内需奴。丙寅正月。 上遭 仁献王后丧。欲行三年制。公议定不杖期。以绫原君为丧主。 上屡下疑难之教。于是公率诸谏官合司争之凡三十馀。启文皆公笔。语婉义正。人不敢赞一辞。俄又上劄进丧礼六条。首言曰。窃瞯 殿下为至情所蔽。显有喜同恶异之心。夫人君居崇高之位。挟雷霆之威。行之以喜同恶异之心。惟意所欲。下莫敢忤。岂不顺适于己私。而其奈庄士日远。谄言日进。终至于丧邦何。臣之所陈千百言。无一言同于 殿下者。适足以疚 殿下之怀。顾其缕缕不已者。实出于闲邪弼违之诚。惟 殿下勿以逆心而求诸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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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批曰。据经引礼。反复论难。足见颛门礼学。但杖一节。既论以父在母丧之礼。则以杖即位何失。先是。 上令礼官议私亲称号。公以为宗统大义固严。然 殿下既以亲孙入承。无两考之嫌。当称考而不加显字。廷议咸允。崔完城鸣吉挟朴知诫。于制定后请为三年丧。公以书折之。不回。俄拜大宪。俄移副学。三告递。又还大宪。上劄数千言。大意治道有日退无日进为言。且曰。鼓舞振发之机系于 殿下一心。敢以诚之一字为今日应病之药。 上曰。近因哀疚。不接贤士。阙失之积。良以此也。寻递以副护军。乞暇焚黄未发。拜大宪辞。旋改副提学。俄还大宪。时 殿试主司有私者。公论罢榜。且请建法勿给举子烛。冬又拜宪长请急。俄迁副学。乞递 不许。既以疏请归葬次子丧。 上曰。观卿疏。不觉惊惨。论思之任勿辞。仍 令本道庀葬。行到清州。闻奴警入 朝。岭南号召之 命下矣。传檄一道。应募者众。将橐粮坐甲。画日以进。闻贼退。独身赴江都复 命。四月。 大驾还京。五月。公上劄论时务略曰。自古人君遇非常之变者。必立非常之志。然后能兴衰拨乱。志苟不立。因循颓惰。终于不振而已矣。徂玆戎虏之祸。尚忍言哉。西土生灵。剪为鱼肉。至使 君父蒙尘。 社稷播越。今日之旋 驾旧都。亦燕雀之处堂耳。古人云。多难兴邦。殷忧启圣。此正 殿下生于忧患之秋也。愿 殿下毋自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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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益自强焉。寤寐一念。惟在于湔羞雪愤。而不以一毫玩愒之心参错于其间。则 殿下之志立矣。俄迁大宪。又由同枢拜副学。上劄论时务。大意与前劄同。而请立刻苦之心。持之以悠久之诚。尤拳拳焉。数月间。来去副学,大宪,四宰甚数。戊辰。拜大宪。参鞫柳孝立逆狱。故事参鞫官录勋。公上疏辞。夏除四宰。兼知义禁。浃月还副学。六月加正宪。秋。上劄论边事。己巳春。有白虹贯日变。上劄请修省。乞暇焚黄。及还朝。以疾辞。 上曰。予以寡昧。赖卿辅导。卿去未久。予心茅塞。论思之长。非卿不可。闰月。 东宫令写进九思九容。俄而移拜大宪。以手痿三告得递。旋改四宰。兼知 经筵。请告三犹 不许。俄拜宗伯。乞解浴椒疗疾。仍乞致事。 上曰。卿在经幄。启沃弘多。速返副予意。九月。拜吏曹判书。兼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公意以为文衡,政柄俱是用聪明地。吾老不可堪其任。遂连章累辞益坚。 上犹不许。强起之。公惶恐起视事。则一心奉公。不激不随。荐进良士。明白是非为己任。物论恰然矣。其知贡举也。先观文从字顺理明如何进退之。奇怪险僻。绝不得逞。时文之习。几乎一变。庚午十一月。迁 穆陵。承 命改撰戊申志文以进。 上有善改之 教。已而以病乞暇下乡。中途力乞解职。 上用勋宰议。将行 追崇。欲直请 皇朝。公曰。始以是礼争之者我也。今不可以疾为解而不卒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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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乃上疏。疏几千有百言。公一生邃于礼学者尽于此。而引君当道之诚亦尽于此。传言忠臣死不忘君者。其谓是欤。全文在本集。六月。闻奴警。舁疾登程。到报恩。疾甚不得进。 东宫下札问疾。冬。 上遣医看疾。 东宫亦令宫官来问。壬申。乞致仕。 上批此非旧臣辞退之时。调理上来。已而。上疏乞免参赞及兼带。 许之。夏六月。 仁穆王后升遐。公以疾不能会哭。上疏待罪。九月。拜大宪辞。癸酉。疾渐谻而病。六月十七日。启手足。前一日。谓家人曰。送我必以礼。讣 闻。东宫将举哀。礼官启以宾客无举哀例。 上教曰。此人多教诲之功。举哀为宜。及其葬也。 东宫赐赙有加。遣宫官致祭。且令看葬曰。郑宾客平生嗜礼。宫官毋失礼。葬之日。缝掖来会者四百馀人。乙亥。岭南士子建议。配享公于道南书院俎豆之。至丁酉。又刊出先生文集。秩凡十。思问录若干卷。未及付剞劂氏。公之学出于西厓相。西厓之学出于退陶先生。退陶平生所尊信者朱晦庵。大中至正。必以晦庵为则。拣朱书中公卿大夫知旧门人问答书札之关于学问者为十册。名曰节要。公于书无所不读。最深于朱书。故立 朝议论。 经幄讲说。靡所不自朱书中来。可谓有味乎其言之也。当 仁祖初年。寤寐儒学。遂置公论思地。不离者几十年。 仁祖礼遇眷注至矣。公故遭可为之时。凡遇事必精白。论思。要以引君当道。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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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虚己以听。犹恐一日公之不在侧也。虽绛,灌,许,史之贵。莫得间之。朝绅中稍向儒学者。举皆慕用公。而至观公登 筵讲义及疏劄之文。莫不啧啧称说。李文忠梧里公每自 讲筵出。语人曰。郑某真侍讲才。岂惟今之第一。古亦难得。任叔英才高。眼空一世。独于公。心服靡间。公于 宣仁两朝。所上疏劄累十馀章。随事尽言。立意虽殊。大要不见一语出格非诚正之外者。文章尔雅。事理俱该。丰而不馀一言。约而不失一辞。真得告君之体云。李命俊疏言金,赵二奚曲径媒进。 仁祖盛怒。三司政院争之不得。及公一上劄。 天意冰释。举朝相庆。传诵其劄。 仁祖尝教曰。赖卿辅导。惩窒迁改多矣。呜呼。此可以观君臣矣。或疑公遭所贤之主。不能陶铸至治。秖以侍讲鸣。不佞曰。是难言也。贾生,董生当后元,建武时。治安策,天人对而已。两程朱夫子亦不能有为于庆历,淳熙之朝。公独奈何。是固难言也。虽然。使吾君崇儒重道。不杂以伯。虽备尝险阻艰难。而终始典学不衰者。谁之力也。公于己巳乞退疏曰。立乎人之本朝。道不行耻也。臣虽无状。非全然无耻之人。恐一朝溘然旅邸。使后之持清议者操笔而评之曰。某也窃位明时。生来死归云尔。则臣之一生讲礼。九泉蒙羞。宁不冤哉。道之不行。公故已知之矣。公为人长身广颡。神采爽朗。双目炯炯。声如洪钟。聪明绝伦。涵养积厚。不为崖岸崭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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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惊俗取名。不为和光同尘之事。嶷嶷自立。平居议论浑厚平铺。虽素不识公者。一见公。知其为长德君子也。养生送死。尽无违之道。事上临民。积诚敬之实。其他群行之卓卓。难以殚记。苍石公尝称曰。愚伏聪明绝人。识处极微。见处极高。虽五贤如退溪先生。或有所让处矣。人以为知言。无论性理学。灾异军旅。公故不屑。而遇灾进言。后无不合。临危劈画。效于蓍龟。公可谓博大真儒哉。雅性爱泉石。就愚伏山中。临溪结数间屋。左右图书。为积年计。读书之馀。相羊水石间。自得之趣。往往发于吟咏。其为诗。不用力而天机自动。然公尝曰。诗是小技。岂可费用吾心力于无用处也。字法遒媚逼古。亦未尝以是语于人。不喜著书。见人好立异论。背于先儒之说者。必正色责之曰。新学后生。惟当笃信师说。假窃形似。簸弄笔舌。不几于讥佛骂祖耶。临事慎重。若千匀之弩。谦挹退让。绝无矜伐之色。常戒子弟曰。人须有无所知无所能之心。然后终可至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公于晚年。选朱子大全中封事序记碑铭祭文为十册。名曰朱文酌海。盖与节要表里云。郑故晋阳望族。公九世祖讳泽。丽末牧尚州。留一子于州。遂居焉。曰讳继咸。于公为曾祖。曰讳银成。曰讳汝宽。于公祖若考也。皆以行义世其家。乡党师之。妣陜川李氏。江阳君瑶之后。学生公轲之女。以公贵推 恩三代。妣亦封贞敬夫人。公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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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娶。前夫人李氏。籍全义。祖县监时敏。父部将海。后夫人李氏。系出真宝。户曹参判堣之曾孙。祖寿苓。黄山察访。父洁。忠顺卫。丁亥。归于公。天性柔嘉慈良。事舅姑孝而敬。配君子无违行。工于女红。好读内训,烈女传等书。财利之说。未尝出诸口。抚庶出御女仆。皆有恩意。公寝疾。语夫人曰。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妇人不绝于男子之手。夫人应曰。曾已闻而知之矣。公常以强辅称。夫人后公卒二年而终。距其生丙寅。得年若干。葬与公同原。生二男二女。长杺。弱冠决科。珥笔史苑。人以为有父风。不幸蚤卒。娶郡守李宜活女。男道应。以遗逸徵。拜 侍讲院咨议。女。奉事赵汉叟。次㰒。宣教郎。娶县监姜𨓯女。亦蚤殁无后。女。卢硕命生员。宋浚吉承旨。方以贤良进讲 胄筵。侧室子栎。万户。咨议娶持平柳袗女。二男三女皆幼。奉事生三男。幼。思永,全翼耇,李松来妻。生员出也。参奉光栻,罗明佐,修撰闵维重妻。承旨出也。道徵。栎出也。铭曰。
百家烽涌。吾道浸孤。道一于东。熙朝盛儒。粤惟陶山。嫡传晦朱。懿哉愚伏。陶轨夙趋。婆娑党塾。委已盘盂。发而摛辞。凿精祛莩。学成而进。贤路不岖。簪笔史苑。上下董狐。盛之玉堂。香按恩纡。艰危进说。亦咎之谟。或荒或理。遭昏道癯。尸土忘勚。出疆忘躯。随其所遇。诚节卓殊。 圣人中兴。访落须臾。佩玉长裾。陈必唐虞。南宫礼乐。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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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锤炉。文鼎轻重。舍公谁须。公既知遇。珷珉必区。彼论礼者。削棱谓柧。柱公何害。公不圣诬。顾瞻汉庭。申商交途。畴不我诞。畴不我愚。死不诡遇。确乎夫夫。有墓于咸。面势检湖。湖水沵沵。公名与俱。九京难作。蛾子长吁。正宪大夫原任议政府左参赞赵絅。撰。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事, 世子贰师。知 经筵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行正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 世子左宾客愚伏郑先生墓表。[权愈]
愚伏郑先生卒而葬今六十二年。故大学士赵公絅既序铭于神道。永嘉权愈又约最家国所记载。谨表诸墓曰。公讳经世。字景任。晋州人。其先家于尚。盖八世。曾祖讳继咸。 赠承旨。祖讳银成。 赠参判。考讳汝宽。 赠左赞成。行谊相承。闻于州里。妣 赠贞敬夫人陜川李氏。学生公轲之女。此公祖世其貤赠。以公贵也。公生而有秀质。八岁受小学。未竟帙。通悟无留碍。遂进馀书。能立趣而上志。作从善如登诗。从西厓柳先生闻道学之要。益自厉。二十。选进士。后四年。擢乙科。选槐院荐为检阅。升奉教。录玉堂南床。选湖堂。公少以文学著。及登朝。凡所一二虽差极选。莫先公者。 上命吏曹补南床缺。时南床录廑二人。曹不能拟奏。 上特令拟二人。拜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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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字。盖 上知公通经学。欲亟处之经幄也。庚寅。丁外艰。壬辰倭难起。尚为贼所道。公倡募兵。谋拒击贼。贼触公不意。公中兵仆。母夫人及弟兴世遇害。遂走两湖。募兵食为复雠计。道病痘。不克举其意。制除。拜正言,修撰。升校理。时南寇犹未平。公入对言。 殿下遇大难。诚欲大有为。宜勤学明治道。 上方讲易。公又言易诚圣学之源。义深卒难解。春秋明复雠大义。若时所宜讲。臣为 殿下急之。又对传义同异。阴阳吉凶消长之理。多所甄开。 上称叹相属曰士之甚。丙申春。拜吏曹佐郎。 上以公明易。特命移校理。一日讲罢。 上问揲蓍法。公令内侍折枝来。分指挂揲。若筮史宿习者。因究言其理。 上悦。特赐内厩马马妆。迁吏曹正郎。丁酉春。柳文忠公为体察使。辟公从事。公上疏乞递铨曹。专力复雠。不许。拜舍人。时闲山军败。南原陷。贼势炽。声并兵而北。国中鹜。公请守都城以持中外心。 拜奋义将。寻 拜司谏。升同副承旨。戊戌。特 拜岭南巡察使。岭南兵不解累年。民死散。 皇朝兵列屯湖岭。列城骚扰。相奉犹不能给。公抚疮痍供军食。凡注错中机宜。州县蒙其济。会柳文忠公黜去。群奸病公欲并斥。公辞递。丁未。出守大丘。戊申。 宣庙薨。光海立。求言。公上疏极言私溺之失。光海大怒。焚其疏欲系鞠。李相恒福力争。遂削职。己酉。奉使如燕。近事我使用玄盘领朝见。公呈文礼部。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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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入班。又呈文兵部。痛辨我人卖焰焇与虏事得白。仍许买焰焇视前倍之。不适准所见命者而已。光海悦。加资。辞不许。冬。出牧罗州。寻拜湖南观察使。郑仁弘疾公。风其党劾之。壬子金直哉狱。公被诬系。俄释之。乙卯秋。为沈憬所诬引下理。光海既知公无所坐。而留不决。待所为私焉者。门人忧迫。揽散宜生古事。惟可以释公者。将无不趋也。公固止之曰。君子爱人以德。若强我处不义而盘罪者。请与诸君绝。宰臣有忧公久系者曰。囚病且少挺。盍属病。公曰。不病敢言病乎。不听。闻者敬服。丙辰冬。削职解舍。自是凡六年屏居家。癸亥。 宪文大王既清宫。而首拜公副学。召至京即赐对。时议欲为举义人设科。公曰。是私举义人。不可。 上从之。又言革新维初。宜先罢内需司。会久旱。上劄言 上心怠忽之渐。及条弊萌。无所顾避。 上手批敬纳之。诸筵臣言郑某读书养德久。宜频侍 经筵。 上命间日参筵。公以成就君德为己任。有可言无不言。 上所疑难。辄发微旨参众端。反覆端辨。辞气弘裕。 上甚乡纳之。与李延平贵议不中。乞解 不许。拜艺文提学。时 朝廷议刊光海所上 宣庙徽号。公请并去祖字。盖光海时阴臣求准上意。遂称祖。故公欲以时正之。议终不行。 上将亲祭私 庙。命群臣议称谓。诸议轻重。多不得所。公曰。上以孙承大统。既不考 宣庙。则无二考之嫌。宜称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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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显字。称子而去孝字。李相元翼及诸大臣皆是公言。议遂定。秋。公上劄论八条。其三重宗统。證论古今。且曰。今称谓既正。安知后不为希恩之臣所坏误邪。敢预为 明主言。 上将讲大学。会公乞暇去。筵臣言郑某在。乃可讲此书。盍姑俟其归。 上从之。甲子逆适反。 上南幸。命公检察岭南。未几贼平还朝。 拜大宪。辞递南归。 拜都承趣召。至。 上引见慰谕。公谢。仍进曰。封还内旨。古道也。 上教或不可者。臣敢不封还。 上以公讲说有法数。特召论经义而已。 上曰。某讲鲁论尽心。特命加资。乙丑。兼右副宾客。 世子行冠礼。命公作图。礼成。进一阶。历参赞刑判。复 拜大宪。丙寅春。 仁献王后之丧。 上欲行三年制。命丧制视国葬仪。公与诸学生伏閤。凡三十馀 启。皆公手所定草。据礼经大训先儒论辨固争之。 上降从杖期。他如始命。公以言不用避。递为同枢。冬移副学告病。 上遣医占病。 世子亦遣宫官问疾。丁卯。虏大入边。 上幸江都。命公与旅轩张公之岭南。召募士调兵饟。剋日赴难。贼退罢兵。赴江都扈驾还。上劄曰。愿 上日夜奋厉。无或倚小安而忘远图。不迩而虏复来者。虽幸而不亡。其屈辱必倍今十之。又陈鍊兵之策。凡数千言。戊辰夏。加正宪。秋。劄论边事。其大略虏必渝盟。宜先具奏 皇朝。请命山海等军门。伺虏东出。直捣巢穴。如此。中国必大利。虏亦形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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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能侵轶我也。 上不能从。时 上讲书经。命公制进浑天仪。己巳。引疾乞解。 上曰。予赖卿辅导。时或惩窒。论思之长。非卿不可。夏 拜礼判。乞致仕。 不许。九月。 拜吏判兼两馆大提学。公曰。所叨皆国重任。吾年力无能为也。固辞 不许。乃出承事。论除谨。知贡举。尽公明。谕诸生诗文要理长。无得用险怪语。于是时文颇变。十一月。迁移 穆陵。 命公改撰志文。寻乞暇。去道上疏乞解。 许之。辛未春。乞解文衡。又 许之。拜大宪。四月。 上将追崇 章陵。公曰。吾敢曰不可證移。而不复言乎。遂上疏争之。 不报。公始议称谓。 上从公议。后议丧制。虽不尽从公言。亦不行三年。及论追崇。 上不复省公言。然言礼者莫不长于公。壬申。公年七十。乞致仕。 不许。乞解本兼。 许之。此公之历世昏明中外所践更也。国有中失之事。辄守宜论奏。或用或不用。而盖皆出于诚正之学。其即乎耳目之前。视于未事之后者。若数一二。无一言不应实。公实真儒明统类者已。诸疏在文集中。公风容俊伟。志行修。事亲无所违。居丧尽丧礼。痛倭之共一天。凡倭中物。辄斥不忍视。叔父笃老。奉养若事父。女弟贫羸。抚视极其生。端然自守。不为物倾侧。此公所性得之而雅似者也。公既质有其内而首向正学。不淫于他杂业。不以分异于人为高。尤甚于礼。无日不在是。辞受进退。惟道之从。不或夺于当世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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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养既厚。诚敬形于体貌。望之知为有道君子。尝居愚伏山中。自号愚伏。日与学者讲读。又尝谓圃隐,寒暄,一蠹,晦斋,陶山五先生。前后生于岭南数百里之内。尚又岭之上流一都会也。遂建书院于洛滨。号道南。并享五先生。使学者知道脉之在此云。光海时屡患公于居室。而诵读不辍。不以横祸动其心。平居正衣冠端坐。不或有懈色。通明惠和。不以己格物。亦不苟假人以色。士或有折辨诡先儒者。必责之曰。新学当笃信先师。若穿崖穴肆异论。罪也。常诲子弟曰。学者当于致至处求及。又曰。若无所知。乃能无不知。若无所能。乃能无不能。此公之终始所体训也。公为文。绝不作浮靡语。要使言不羡乎情。丰约惟所适。而理达指明。有足感起人者。不喜为诗。然遇境寄兴。体裁正而音韵谐。凡古人制造。目想意解。靡所不通。公之修身功艺能如此。尝侍 经筵。 上问贤士。公进旅轩张先生及柳公袗。皆得其意。佳隐沈公大孚少从公游。公器之。与周礼一部曰。子有斯世之责。努力习此经。后沈公以文学节行显。在州郡。必广教谕。处乡里。好开导人。四方学者继于门。公之荐引贤德。奖进后学如此。李相元翼,李相恒福尝与公同侍 经筵。出曰。郑某真侍讲才。古今几矣。苍石李公埈曰。愚伏识处极微。见处极高。虽陶山或不能绝也。一时诸贤宗让公类如此。公以癸酉六月丁丑卒。临殁谓家人曰。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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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以礼。讣闻。 上震悼。辍朝吊赙。特赠左赞成。 世子欲举哀。礼官言宾客殁不举哀。 上以公教诲功多。 命举哀。八月甲申。葬于咸昌检湖卯坐之原。 世子遣宫官致祭视葬曰。郑宾客平生嗜礼。往无失礼。葬之日。士来会者累百人。此公卒葬年日。而以礼为终始如此。公凡再娵。前夫人全义李氏。部将海之女。无子。后夫人真宝李氏。忠顺卫洁之女。有礼行。后公二年卒。葬与公同原。有二男二女。长杺。检阅。有才学。早卒。次㰒。夭无后。女适生员卢硕命,判书宋浚吉。侧室子栎。万户。检阅有一男一女。男道应。学行举为咨议。婿奉事赵汉叟。生员有一男二女。男思永。婿全翼耇,李松来。判书有一男二女。男光栻。正郎。婿罗明佐,骊阳府院君闵维重。栎有一男道徵。咨议有二男四女。长锡侨。县监。次锡玄。婿参奉李元祉,李允谐,学生黄钟大,申康济。侧室子锡闰。奉事有二男。长夭。次远明。郡守。思永有二女。婿金彦弼,正字申㴒。翼耇有二男三女。男五徽,五彩。婿李河龙,金泶,金浣。松来有五男。基辉,基安,基茂,基辅。光栻有四男一女。男炳文。县监。炳夏。牧使。炳远。察访。炳翼。县监。婿元梦翼。判官。府院君有二男三女。男镇厚,镇远。皆文科。女长适李晚昌。次今 中宫殿下。次申锡华。锡侨有二男五女。道徵有六男一女。此公子姓内外孙曾也。统之公始问学于西厓柳先生。西厓学于陶山李先生。陶山承述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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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尝节掇朱书。名节要。实朱子掇四子书。纂近思录之意也。公又选朱集中疏序碑记为十册。名酌海。合络节要为表里。以足陶山之意。该本末以泽乎其身。而发为言行。此可以见公之学渊源所渐。 宣仁之朝。见敬礼盖(一作益)至。人以公王者之人而居近列通正议。不可谓藏。治言亦徒有以焉尔。岂未值其诚也。抑节然也。公殁三年。岭南诸儒配享公于道南书院。遗文集十卷。思问录若干卷。大提学权愈。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