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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x 页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书
  
答郭静甫
坐屈山中人。钱文僖所未有也。良谢良谢。别来。劳我宵栩。忽承手帖。宛然瑶华音之在耳也。故人相遇。偶一瞢腾。尊前戚戚时常少。世上纷纷事不知。长恨君不知此中真味也。今有诗致意。忽忽光阴雨又风。纵横忧患百年中。当时解事欧阳子。酩酊何妨号醉翁。前日韵也。草堂旧款。何缘再做。丹谷白云。瞻溯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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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郭静甫
岁行已暮。风雨凄然。相去之远。无从奉寒暄。白岭秋云。日夕在望。忽承专使远问。副以珍羞。将意甚笃。微德以堪。因审木食涧饮。依旧猿鹤起居。良慰。生。病躯粗安。少时读古书。不无一二心会处。惟是立志不固。荏苒世务。鬓边之霜已种种矣。暮境归来。枵然无一物。静循初心。常切懔懔。今承见期以古人事业。益深愧汗。震撼积毁之馀。百念灰冷。惟云洞泉石。长在膏之下肓之上。即审所建至乐斋工化既尽。顾眄之顷。风彩立异。与数三衿佩。日相羊其间。恨不两腋假翼。以庶几儒仙之下风也。人之好恶不同。是非无真。彼诮以无补于藏修者。何可深较也。名堂室。自有其人。生何敢唐突。重违盛意。录奉如左。律已一节。实愧古人。然居无列鼎之供。去无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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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随。神明在傍。非可诬也。而人言如此。岂可家置一喙。只恃一片心。以俟知者知耳。锦集违律处。则尝于外集间见之。岂誊抄之误也。恨不即随误劄记也。先生之称。似非崇奉。以孟子称于宋硁者见之可知。而自濂洛而后始称于年德之尊。今于书中有此称谓。踧踖不敢当。千万谅之。洛东竹岩相对处。卜得一区。名曰汾巷。方买田筑室。以为岁暮逍遥地。此去白云。仅数舍许。早晚或有彼此往来之便则其幸如何。
答金伯温(瑮)
枉书。承新岁阖况均庆。欣贺不已。生。粗遣。示事。曾因凤守。略闻其曲折。意谓原情定罪。是按狱之大法。虽或因杖而死。而他若无意于故杀。则似当从末减之典。欲以此意委通于兄。而匆匆未暇也。今审雅意。若有反中之计则他实误矣。然在我自处之道。但当持心如水。以义理为权衡。而意外非理之加。有不暇计也。若迸探其未然而先着私意以处之。则恐所处之或失中也。未知如何如何。
与申晋甫(悦道)
左右惨酷之戚。岂伤虎者之所忍言哉。身有民社之寄。此非私哀一子时。惟愿以理自遣。勿为无益之悲。大漠风霜。寒气惨烈。南客之北迁者无不受病。而况至恸在心。伤感尤易乎。某苦口一去字。至此淹滞。坡翁所谓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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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君恩去未能者耶。稍待冻解。想已作洛滨之卧耳。崔咸阳亦奔其子之丧。人间此恸。非惟使君与鄙生耳。脩短之数。自有主张者。奈何奈何。
答申晋甫
昨年解携之情。迄犹梦悸。即承南旆之示。有白璧黄壤之惨。触目悲感。亦岂有还乡之兴也。伤虎之患。老人所饱。更顾病踪如蛰。无从相聚说苦怀。只令人怆然耳。愚老之逝。悲岂一人。独我伤恸之情。如失手足。暮境凉凉。愈不胜苦苦。自远而近。近而复远。无计作雪窗一晤。东望怅然。
答郑庆辅(荣邦)
风雪满山。怀人转苦。顷承妙帖。足慰悁郁。生粗保晚景。寄示闲中杂咏。讽诵数四。萧然有出麈之趣。益见静中所得日深。非漫然吟月露之比。何由对床叩得玄旨也。承教极欲攀和。白雪调高。非俚音所度曲。一味有望洋之叹而已。奈何奈何。或于闲中遇境。尚可自勉耶。迷儿参榜。出于疏弃笔研之馀。良幸。承贺语。感领盛意。日昏倩草。
与郑庆辅
某启衅戾所钟。祸及迷儿。白首呼苍。殊鲜生意。伏承千里致慰。且不惮跋涉之劳。指示牛眠之地。将以安厝。仰感契家之义。益笃于丧难之际。衔荷至意。不惟老人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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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想应死者之亦必感泣于冥冥中矣。破卵之巢。非所欲居。曾投牍方伯。苦口请汰。而尚未得蒙准。岁后当申此请。春风未暮时。此身已在洛上矣。攀谢之期未晚。伫仰伫仰。
与郑文中(杺)
顷日承贤大人书。念贤辈之深。如有轻浮戏慢之习。痛加矫治云。答以他自能用力于勤谨两个字。无轻浮可矫治。勤之义近于诚。谨之道近于敬。贤他日所造或未称塞乎此。则老夫于是当受失言之讥矣。可不勉哉。勤谨语本出于张参政。而朱先生取以训子。推原其所从来。易之乾乾。诗之翼翼。书之孜孜。礼之洞洞。其根柢乎。盖勤字就事上说。如读书做业等事是也。谨字就心上说。如慎言饬躬等事是也。读书则手不挤披。口不绝吟。严立课程。忘寝与食。非勤之事乎。检身则心无邪思。口无妄言。凛然自持。罔敢或易。非谨之事乎。从事于斯。毋怠毋忽则业日以广。而无一时之懈。德日以修。而无一念之差。中庸之不息。大学之谨独。可因此而驯致。朱夫子所谓循之而上。有无限好事者。验于此矣。不然而玩日愒月。有悠泛之患。肆意妄动。无矜持之实。宴安之志渐胜。儆戒之心不存。则论语之自弃。表记之日偷。将不期然而然矣。朱夫子所谓循之而下。有无限不好事。岂不大可惧哉。昨自州城还。朝起见贤制在案上。非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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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而犹未透上头地。无乃肄业有未力。而或非老夫期望之意耶。流光易失。术业难成。感念之情。益切于岁行将改之际。乃就二字略发其义。欲贤知用力之方耳。
答郑文中
雁书忽堕。阖况均安。感慰齐深。老拙。失脚歧路中。又误故园赏梅之期。始知急流勇退。真落落霄汉上人也。城中痘火将炽。公行止如何。深虑深虑。权晦谷公登第。谒具柏潭先生请教。先生曰。一刀两段。盖谓出处之义不可不截然也。临书偶记此语。书一绝于左以勉之。得丧之冲着一身。古今蹉过几多人。一刀两段潭翁语。外物于吾孰主宾。
答康万献(乔年)
一作游秦之客。便成隔岁之别。即见远书。不有苦怀。焉知有此大慰也。况审旅次无他挠。读书一味无恙。不待望眉睫。而知所得之已多。老人所期待于贤者终不虚矣。尤以为慰也。数年之间。乡俗大变。所闻与所见。无非可骇可怪。深望益致意于古人事业。不惟自成于己。而亦有以及于人。乡风幸甚。愚伏病卧。私忧过虑。所望于贤者非浅浅。
答宋敬甫(浚吉)
一别清标。岁行屡改。西望湖云。但有怅溯。忽承远书。玉雪照眼。深有感于心声往来之义也。第审雅摄少爽。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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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将护。以慰相爱之望。生。家祸馀喘。又失愚老。暮途伥伥。如瞽者之无相。悲恸之情。不但念交亲之厚也。此老虽亡。而其所不朽者犹自若。述行传后之事。常以得左右之贤为幸。今看行迹之记。所望诚不孤矣。该而不伤于烦。实而不失于野。据事直述。词彩烨然。李汉之述韩公。欧阳子之叙薛学士。未必过是。其间事迹之或有阙漏。则是出于闻见之所未及。别为采摭。依次随录。此实知旧事也。敢不勉焉。即审雅意。有若以传信之语属之于老生者。生亦有不可推诿于人者。而但衰谢之年。笔路荒涩。近为人所忱请。续有撰述之役。而精神耗损。如运秃帚。发之而为文字。自读一过。尚恨如漆在口。阅视于人。况望犁然当意耶。不量其不能。而犹未免于代斲。则血指汗颜之苦。虽不暇计。而其于彼家揄剔之望。宁不索然耶。切望直将来状。求志铭于当代秉笔之人如何。若其叙事未备及纸标处。当以已见而有复焉。此事与遗稿校正。俱系紧切。春间一临。深所望也。
答宋敬甫
前闻有悼殇之戚。惊惨之至。意谓旋驾在即。而即奉盛帖。攀拜无定期。一慰一怅。述行语未备处。逐条甚该。益信道眼之高。不啻燃犀之明也。即对景式。一一追改而但此无原本。有一二未尽改处。相见之愿甚渴。而数百里之远。两腋无由插羽。锦西日暮云长在眼也。愚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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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校正事。须有所会议者。切望速临。便速不一。
与郑景式,景华。(宪世,荣世。)
愚伏墓志。前于丧次。虽蒙诸友之托。而顾文思衰落。不足以胜此寄矣。冬间。见曹汝善书。墓志已请于李子时。请我撰行状。乃就家状而有所删益。其后郑庆辅见我所撰。云用此为志足矣。何必转求他处。愿作铭以尾之。依其所言。铭虽追述。而记事未该。且老人笔力。如运秃帚。无芒彩可见。不可以此而济实用。子时之作。必有格力。切宜仍求其处。使亡友行迹不至湮泯。即闻有添入语。此未必大段紧语也。古之铭志之撰。其言欲简而著。及乎后世。子弟之欲追美其先人者。必欲备述其平日行事以传信于后。而殊不知人之所贵者大节。其大者既录。则其馀细行微芳。不足以增重其人。而繁文琐录。并列于大节。或有醇酒和客水之比。古之简其言而省其繁者。其必有所以也。然则今之欲添入者。虽阙之。未为不可也。
答李叔精(守约)
相国前日碣铭之托。直出于记事无揄扬之语。而近闻外议之或与相国所见而相反。相国一片心。岂众人之所得知。但当初所述。只撮其概而已。始未尝脱稿。顷因咸阳所示。略有删益。但其初作或已入石则恐无及也。铭志之体。欲其简约。其下段与杨根问答之语。初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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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本实。解事者皆谓去之为当云。玆敢删之耳。他家志铭之撰非一处。而未见其下语之难。及到相国述行之语。三四易纸。而尚未得如意写出。俗所谓金刚山题咏为难者。方知取譬之为切也。
与李叔精
前日撰上相国行迹。盖欲后日秉笔者之所采也。今闻于易箦之后。丧主令公将此骪骳之作。欲备剞劂之用。实迹疏漏之多。文字烦冗之甚。本不合金石之文。亦不可传信于后。大贤述行之托。世自有其人。切望转求于当世立言之君子如何。论撰盛烈以传诸后。是固门生事也。无论文字工拙。若以此作为既出于相国治命而不可弃云。则亦岂欲强孤孝意也。但其文字有病处。须待删润可入石。当初所上草本。幸须送回如何。
与金秀才(釳)
远过衡门。微德以堪。别来学况如何。梁颂。感公来求之意。实出于诚意。不敢辞以不腆。而近来私冗衮衮。有大段难着力者。未免于轻诺寡信之归。知负知负。大槩骪骳之作。本不可张皇盛事。且念六伟之祝。间见于闲漫观宇之起。而如文庙上梁则古未有之。岂非以骈俪类俳之文。不可施于至敬至严之地也。尝被人求之太苛。或应之而今觉其非。玆不欲踵谬。苦口奉报。幸谅之。念贤妙龄发轫。前途甚阔。趱近里面。着实为学。以不负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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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育才之意。政属自己事。惟此等揄扬之举。恐无紧切。未知雅见如何。相爱之至。至此吐露。统希照察。
答道南山长
辱帖。承近况安佳。为喜。乡所之挠。斋任虽未妥。而想因事机匆卒。有未顾事体者。仓卒不察之失。未可深较也。况其官谴之来。实因乡校通文措语之失。则亦自我有以致之也。奉安日迫。何可以此而有固必于引避也。稣老之二十年困于海岛者。天所以老其才也。以其资质之高。而加之学问之力。其节行文章。实稀世之名贤。而吾州之尊慕。有同齐鲁之仰泰山。其所景行。宁不倍切于他处之人也。但因一句语未稳。有远近訾议纷然云。如未及停当。而遽以跻祔则外议之来。诚有所未安也。愚伏之见。确然不可易也。斯文重事。世自有主张者。姑听其议论之定可也。同志之间。虽有识见之异。所当反覆商确。要使归之于一可也。宁可但据自己偏见。有终始乖张者也。偶苦臂疼。胡草悚甚。
答道南山长
即承来喻。欲倡率多士劝读小学。其兴学善俗之意非偶然也。但念士风之澜倒久矣。处家则非孝悌温恭之实。群居则以谑浪嘲戏为业。全然不知小学设教之为何事。其横奔骤决之习。固不可回之于咄嗟之顷。必须在我者有诚心以为之本。有学令以驱策之。不以邪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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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汨之。不为他好所移。然后可见其劝课之效。无玩愒之失矣。足下于衰迈之境。不以逦迤往来为难。而慨然于纠检之事。子曰。子率以正。孰敢不正。又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多士耸动之机。政在此矣。一番通读。固无益于进修。必须逐朔课读。使之讲贯之体认之。涵而泳之于圣贤义理之训。反而求之于日用人伦之间。庶几诵诸口思诸心。无非所讲之说。虽不可骤语以成德之事。亦可谓粗为知读书者矣。然无学令以纠之。则无激发之地。考其勤慢而升黜之。亦劝课之所不可已。须待乡老他日之会。严立课程。免为解弛之归。
与列邑山长
西厓先生之没。今二十五年于玆矣。岁月寝久。典刑愈邈。尚幸遗书数十卷藏在本家。吾道一线之脉。实寓于此。岂非吾党之所共护持。而为不朽之归者也。即今世乱未定。绣之于梓。以广其传。一日为急。陜守柳季华方谋此事。而顾其功役浩大。非一郡事力所得以完了。伏愿列邑书院随力出助。以为工徒之费。有应于同声。无滞于通财。以济斯文大事。是所望于诸君子者。
与庐江山长
庐江合享。固是儒林盛举。而只缘屏山撤庙。事系重难。一邑论议。不免异同。左右确然不挠。有独定之见。将以近日行奉安之礼。其担当大事。刚毅有力。极为可尚。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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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事贵谋始。言欲公听。与其追悔于既往。曷若审处于未然。玆有谬见。不敢以界限之别而自阻于同人之听。幸愿谅之。窃谓书院之设。未有盛于此时。而所在必建祠宇。以享乡先生。以寓羹墙之慕。法非不美。意非不善。而特因停当失中。处置乖宜。以致外间訾议之来。此近日之通患也。因此之故。并废其当建之祠。不几于因噎而辍食。见踊而废履乎。丰岳有院。其来久矣。绅緌之盛。物力之饶。自可以护持一塾。非如不揣事力。远外营立之比也。当初移建之际。议或不一。先生以一语而剖群疑。改卜于水云之隈。至于作诗以识之。至今溪山带色。草木含馨。即其杖屦之地。荐以蘋藻之虔。此实忱意之所愊塞。事理之所不可已也。邹道卿寄宿于公安之道士馆。后人犹有立祠而尸祝之者。况屏山是先生所尝婆娑之地。即令前此无祠宇。犹当创建。今于妥灵之后。遽尔还撤。岂不大未安乎。窃料诸公于此。必有所蹙然不宁。而特以合享事重。不容中止。一邑两祠。又涉烦渎。故虽至于废香火之所为榛莽之区。势有所不暇计耳。然尝观朱子实纪。朱子之祠在徽州者六。在建宁者四。而㜈源则一县而有二祠。何尝以烦渎为嫌乎。今依此例。作位版以啜食于庐阜。而别令屏山祠宇依旧不动。则恐无妨于事体。而有恔于尊慕之诚。未知高明以为如何。若谓临川既撤。屏山不可独存。则又恐未然。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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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不便。且傍孔道。本不合士子藏修之所。且与庐江相去仅闻鼓耳。半舍之间。二院并立。事势相妨。守护甚难。虽欲仍存。亦不可得。当撤则撤。当存则存。恐不可概而同之也。近与愚谷论此事甚熟。愚谷亦以为然。敢此奉禀。伏愿虚心细思。无主先见。就群议之中惟恰好是从则幸甚幸甚。
答屏山山长
先生妥灵之地。始役有日。而疏慢之踪。未尝一趋敦事之列。使展拓之劳。舆卫之功。专靠于老兄。徒有歉愧。枉书承。工庀已断手。舍采之期不远。准拟拨剧委造。未知此一团忱意。果无谬悠否。祭文之托。不德不文。不足以胜此寄。继闻峰谷两翁皆有制。取舍将何所定。恨未得参见也。
与屏山书院士友
先生典刑日邈。吾辈羹墙之慕。曷有穷已。即今祠宇已建。妥灵有日。奔走祠庭。少伸忱意。此其至愿。而丧患悲苦之中。且有金吾郎待候事。未果趋造。徒有歉悒。闻而静兄来同事。良觌谬悠。亦一恨也。
答屏山书院士友
尺地相望。苦欠一会。忽承盛帖。斋居佥况平善。极慰倾企之情。道院还安。此是斯文修举废坠之一盛事。虽屏废如老物。岂不欲谡足诸公衿佩之末。乐睹伟举。第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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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丧撮。宿疢重发。方在累日针治中。江东片云。势如蓬弱相阻。此中悬郁。何可胜喻。病势如许。坐孤盛示。颓颓无用。真自悼也。馀祝盛礼罔愆。
答屏山书院士友
珍重两札。飞渡洛江来。可见心声往来之意也。仍审春夏之交。佥况均佳。慰不可言。文集所疑处。误以左见为禀。今承同志之间论议不参差。为可喜也。但功役浩穰。而诸处所助。屑屑如是。至使绣梓重役。委之于季华之独力。岂非吾门下生之所深羞也。道里之远。无从一往敦事。亦可恨也。右道若干书院。已将求助之意。通文已发矣。生。方住洛滨。一棹溯洄。不三飧而可到屏厓水石之乡。而屏废踪迹。如老牛之鞭不动。江东日暮云。惟苦入望耳。
与屏山书院士友
履玆新正。伏惟佥尊侍道体益福。赞庆无已。先生文集釐正事。顷于岁前。连被患故相掣。旷废多日。今始卒业以还。其间或有闲文字出于放笔。非先生有意传后者则不妨剟去一二。实老先生尝欲删节退溪先生文集之意。而但其事体重大。非此忧患之馀精力昏耗者所敢着手。只就其字画舛讹者改之。至于语句。显然繁复处则亦或略删之。且我国公事场文。须用方言俗语该通。故献议数处。亦用谚语。有不合传后者。然若拘一二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18L 页
字之嫌。而弃其全篇。则以微疵而抛尺璧。其可乎哉。玆就方言欲换以他字。如油清之清。易以蜜字。田畓之畓。易以土字。绵布一千同。改以五万匹。此乃古之修述或删或补之义。而推之以为贤者讳之意。似无所妨。玆敢间从册头标识之。此直字音之差异。而其意犹自若然。要亦不过数处耳。生之欲去方言于文集中者。盖以我国名家文集。为华人所购见。不但流传于国中而已也。黄锦溪丹阳陈弊疏。文华甚盛。而其中或有方言。退溪先生之删去于本集中者。亦以此也。或恐人之不察生本情。有斥以妄加窜改则诚为未安。玆不敢有所主张。而以待夫知我罪我者。欲望佥侍更加停当而取舍之。其中若干语。有可以惹闹者。则一依季华所抄示。移录别集为善。而如丹阳行之类。似无甚触讳。并欲移录者无乃过于周防耶。绣梓之役极浩穰。非清贫一郡事力所可逮。而其完了之责。亦不可专委于季华之手。各邑书院多有裕于财者。以出力相助之意。倘为文以通。而并书此处诸同志之名耶。末由面论。临纸郁郁。
答龙山书院士友
古人论诗与文。非读书而明理。不能作。所谓读书。非鹘囵吞枣之谓也。须优游浸灌。积以时月。六经之言。耳顺心得。然后方可以当之。今观柏潭文集。闳雅醇深。无不本于淹贯丘索。间或奇气叠出。硬语层见。变而为春云。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19H 页
溢而为秋涛。使见之者茫然有望洋之叹。当时述行之语。或赞之以积学三馀。或许之以文贲皇猷者诚知言。而韩子所谓仁义之言蔼如者。于是而验矣。先生之文。既本于有德。则其片言只字皆可珍藏。而但虑篇帙浩汗。难于尽传。选择之事。须得其人。然后庶几停当审而华实备。无枫落吴江冷之嘲矣。某之管见蠡测。其于佥侍之望。有不敢唐突。而然其收拾谨藏之责。如李汉之于韩文公。欧阳子之于薛学士。终有所不得固辞者。曾拜西厓先生。亦以是勉之。玆就其乱稿。间加标点。以便于刊传。而其馀则为别集。知我罪我。世固有具眼者存焉耳。别集亦不可尽录。欲书删字以识之。而未及删者亦多。为恨。
与校中诸君
窃以庠序之设。皆所以明人伦也。虞舜之命契。周家之造士。皆以五教六行而导之。伊川之学制。鹿洞之立规。亦必以礼义学问而先之。无放浪之习以亏其素履。有涵养之功以保其良性。穷不失安身立命之操。达而为行世需用之材。治化之隆。靡不由于是。诚以学校为风化之原。而衿佩乃礼义之宗也。自夫古者教养之具废。而降为后世文艺之争。荡心害情。先儒犹患之。况下此而为轻佻惰慢之习乎。吾乡之俗。素以礼让而有称。不幸近年以来。俗尚寝讹。士风大坏。平居而无矜持之戒。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19L 页
群聚而惟倨傲相待。行检不由于前训。凌节敢行于年长。拍肩以为交。尚气以自许。淫媟之谈。既出于其口。纵悖之辞。必反于其亲。间有守正之士不肯苟同于己。则嘲之以酸冷。斥之以骄亢。圣庙赫临。贤师在上。出王游衍。无不及尔。其可以不睹不闻。而敢安于自肆自忽耶。谬习既痼。积弊相仍。学令虽设而徒为文具。圣庙当守而每归阙直。致齐而思虑不齐。何望于交神明乎。既祭而散去任意。谁与而纠怠慢乎。因此数事。馀可类推。乡风以之而不竞。世道由此而渐卑。今若任其悠悠。无所规警。则将来之患。实非细戚。尝见佔毕金先生移书密阳校中。以矫其失。退溪李先生遍谕四学多士。以警其惰。先正之于纠乡风扶世道。其惓惓如是。自惟老人。学浅而识蔑。亦从幼骄惰之一也。无先辈力量可以救俗。而但平时美风。犹得而及见之矣。慨醇源之寝渴。沥血忱以相告。愿今之读圣贤之书而履君子之庭者。无不齐整其仪容。砥砺其德行。各安于职分。无惰其心力。随时随处而加学。一动一静之以礼。心惟忠信而无险谲。习必逊悌而戒傲诞。遵学校之教。明少长之序。相劝以德业。无陷于过失。庶可以称国家储养之意。而无愧于戴章甫之冠矣。不然而习气之未革。鄙悖之相沿。是乃先儒所谓败群不率之尤者。而圣门鸣鼓之攻。王制不齿之典。恐不可不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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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校中
庠序之设。本为育人材也。凡民之俊秀皆可入。而不以门地为限。故虽屯营之士。蕃夷之子。无不藏修于此。有相长互磨之益。而无此疆彼界之别。实先王教人之法。三代设学之意。而行之无古今。讲之通内外也。吾乡学令。一依国制。至于坐次两头之兮。前此无此议。往时独有权璘者。以州吏外孙而降坐于席末。此外无闻焉。乙卯秋。有人自乡校来。谓余曰。某某等十馀人。以门地寒微之故。书于外籍。名之曰额外。分两头而坐。不得齿坐于额内。余曰。许多人中。固自有一二降坐者矣。若至于十馀人则无乃区别太多耶。品流一别。班列异序。一以启矜高自满之心。一则有抑勒未伸之恨。其规模之褊小。非礼让相先之意也。未知佥议同然耶。坐上无乡父老救止之耶。曰。为此议者若干人。而父老之意则皆不欲也。余曰。岂若干人之议截然独是。而佥议皆非也。岂年少辈之论确乎难改。而乡父老之言不可从也。无旧例可据。而有后弊寝滋。其不可经远也决矣。意谓此论久当衰歇。顷闻已勒成一案。无挠改云。人之族系高下。岂年少辈所知。末路人口。恒多孟浪。一被訾毁。家莫置喙。古所谓金鎗之痕易合。萋斐之织难消。甚言被构者之难自解也。设令其人门地有可论。而世代已久。将自立于乡党。为护持门户计。而一朝为人所诋。终其身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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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譬如草木新生。遽遭风雨之厄。索然无复生意。恐非仁者所忍为也。吾乡既有乡案。辨世族矣。又设两头坐。起一闹端于杏坛弦诵之地。此岂前日厚风乎。吾人自有身上工夫切紧理会者。以进修一事不能胜人为耻。而俛焉孜孜。惟日不足。岂有馀力可点检他人门地崇卑也。尝闻道足者忘贵贱。体公者均彼我。道不足。然后有以贵自挟而侮贱者矣。体不公。然后有以我自私而贰彼者矣。地中有山。所以损崇高也。天气下降。是以能育物也。天地尚然。而况于人乎。是故。圣人以执御自谦。侯王以不谷自称。莫不恭逊以持己。拱挹以待人。今不能一观于贵贱。忘怀于彼我。而屑屑然自矜。琐琐与相争。岂易之著象卑以自牧之义也。惟愿宅心于卑素。存情于降挹。充无欲上人之心。体亏盈益谦之理。庶损高而就低。能以柔而居下。斯可以语至足之道。涉大方之家也。序齿虽古。而若门地最卑。人所共知者。则坐其下。固不乐矣。就其去乡吏及孽派不远者。从佥议降坐。固无所不可也。老人居乡。虽无善可以导人。而只此分坐之议。尚知其大不可。不敢嘿而不言以误诸君。于是乎告。愿无谓我老耄而听之藐藐也。
答校中
校之有生。专为守圣庙。虽当国家危急之际。古之时犹不许出助城役。而国家二百年待士之礼亦甚优。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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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田书写之役。其急非筑城之比。而亦有推移优处之路。似当将此事理呈文量田使。强之然后趋役于号令之下。似无不可也。量田使在远处而事势若迫。则或可呈本官处之耶。招虞人以㫌。犹不可往。况以书员之役而招学生。此视监官之役尤下矣。何可默默无语。垂头赴役。以自坠士风乎。呈文不得请。然后赴役。似未晚也。
与一乡耆老
齿之尚于世久矣。古之为政。莫不以敬老为厚风俗之本。礼曰。党正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古之党正。即今乡座首之类也。六十者坐。五十者侍立。五十之于六十。所少者十岁。而有坐立之别。而况于高年乎。后世礼不讲。老老长长之节既不明。宜其风俗渐降。而无复致敬于年之义也。恭惟吾乡以洛为号。即古会耆英之地。仰高风于昔贤。继盛集于今日。虽五豆六豆之未备。而有尊者长者之毕至。藜扙麻衣。翩翩而来。厖眉华发。奕奕相照。保寿域之长春。如图画之古貌。或讲蓝田之约。或行乡射之仪。习礼让叙契阔。一举而两美俱。此实吾党之所勉力而速图者也。愚伏曾于己未岁。欲行此礼。而属时兵变。好事未就而化人之裾已难挽矣。呜呼。曙天之星斗渐稀。良晤可缓。暮秋之光景政美。此会何孤。川涂无惮于远临。风雨勿愆于佳期。
 一。会员以六十岁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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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会以每岁春秋季月十五日。
 一。所会之地。以玉成,孤峰,道南书院相为轮定。以古者养老之礼行于庠序故也。
 一。今秋之会。自南面始。设临时请临。
与一乡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此圣人居乡之道也。孟子曰。有人于此。其待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曰。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为而至哉。此君子处己之道也。乡党乃父老宗族之所在也。其礼至严。而若其相好之义。则有骨肉之情。故先儒有言曰。千金难买是乡邻。又曰。少少乖忤。务相涵容。时节往来。恩意浃洽。此岂非居乡之所可佩服而造次无忘者乎。尝闻他郡之俗。有以眉睫之失。多至于攘臂相加。心常恨之。岂意近日某某之事有类于是也。夫以不近之累而被之于身。至削乡荐。此虽常情所忿。然而乡堂公会之地。何可于怒目相向乎。此某之所以先失其道也。某既有次骨之愤。则某于相知之间。宜惕然心思。以逊言而解之。而今不能然。乘醉怒骂。负屈为愧。终靳一谢。撕挨之甚。遂至于两败俱伤而后已。是与昆虫之相噬而自残其躯。无甚别也。论其失则齐,楚同科。考诸古则廉,蔺可愧。此而不论。俗习相沿。吾乡礼义之地。终成争斗之风。相规之义。所不可废也。两皆相知。非有予夺于其间。愿一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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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之也。
与乡中诸友
久旱而仍涝。阴阳愆伏无常。不惟年事不顺。人之气候亦易于伤感。即日。佥动静若何。鄙生臂痛方苦。而又有漩溺淋涩之患。苦苦度日。今日之会。初拟晋参。而见洛书。有人提起鄙生岁前疏辞诋之不已者。看来然于心。在我自处之道。惟当闭门却扫。与时事无交涉。庶有合于省愆避谤之道。念此会实事体之重者。若强颜趋列。荐进一乡人物。想物议之哗然益甚。坐此地头。不得不退缩也。仍念此拙迹既于世少谐偶。欲自此退一步于人。深閟林中。块然如邴生之饬断家事。使刺口相訾者不知有李叔平于世。未必非计。此后乡中凡事不以相关。以安老人晚节如何。
与乡约都厅
约条相议之事。自有前修已讲之具。规模既备矣。其间节目。虽有一二或添者。此不过措置中一事。欲望直月各就其所居之里。逐朔一会。讲之精明。使之耳濡而目染。行之坚固。使之身履而心安。如鱼之游泳江湖。到处皆水。则风俗之变。自觉月异而岁不同矣。大概人于此事。须有诚心。然后有所得之实。张子曰。教之而不受。则虽强告之无益云。必以真实为心。刻苦着力。庶可相与持循。而有向上之望矣。若倨傲以为习。轻浮以自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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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己从善之心。有败群不率之害。虽有良法美教。恐无救拔自家处矣。道之全体虽高且大。其要则实在于日用细微切近之间。圣人设教。皆以孝悌为本。周礼师氏之官教三行。一曰孝行。以亲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贤良。三曰顺行。以事师长。孔子以孝而为至德要道。孟子以亲亲长长而为天下平之本。然其为教。不过使人反而求之至近之中。以开其讲学之端。驯致日滋月益。而渐趋于道之全体之大也。自后溪诸老倡兴孝敬之道。后人皆知事亲之为人伦日用之常。而今独于悌长一节。不知其事之与孝为一物。若于此而歧而二之。则圣人之言孝。何乃与悌并举。而小学立教。何乃以少事长共率是而言于事亲之下乎。横渠所谓骄惰凶狠之习。其来非一日也。虽然。此非士之罪也。良由于教不素明。学不素讲也。今幸以吕氏之约。而将讲于一乡。此岂非礼俗兴行之一大机会也。欲变乡风。须以变士习为先。士习既美。乡约之行。正如牛刀割鸡也。金道源苞山乡约。以学规为先。其意甚善。亦可以仿而行之也。
与乡堂
官事扰攘。未知佥侍拨剧如何。悬溯不已。就中族兄宋以诲当壬辰兵乱之初。人心震骇。奔避不遑。能奋然挺身。奉先圣位牌。坎地瘗之。不至兵火燬烂之归。非平日见识有过人者。颠沛所树立。岂能如是乎。诚可敬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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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前后使命过境。必有访问此等事烈者。而曾未闻一乡具申其由。至于今几泯泯而无传。诚亦欠事。欲望佥侍枚举报使。不至湮没。幸甚。
与乡堂
乡会欲获尾英游。未知此计无谬悠否。记文拈出语。似伤忠厚。然欲提起下段相纠事。则必先言其弊习。文字间抑扬之体然也。齐鲁之邦。孔孟遗教在焉。而其间伤风骇俗之事。在前史可见。然中国之人。不以是并诟其地。若称礼义之俗。必以二邦为首。以我东而言。推火与宣城亦称文献。而佔毕斋以诽谤官府。骄淫相尚。倡言于乡而直斥之。退溪先生亦以强弱相轧。习俗渐讹。至形于记文。况此所言。只是些些不紧之语。而本无所指斥。则恐无伤于吾乡之厚风也。佥教虽如是。而意涸文涩。不得删改。悚仄。
与梅湖护丧诸君
近日佥护丧动静如何。治丧一节。一遵礼经。诸公之所以体先师存时之心。而无一事之不诚。而信其爱人以德之意可谓尽矣至矣。但有一事须可商确者。柩衣之用纯色。不但今俗同然。礼法之家如西厓,寒冈两丧。亦因治命。用纯色无异议。李芝峰之丧。或者欲用锦段为柩衣。愚伏毅然持不丁。遂依近例用黄纱。今当议之际。所可从者非先进乎。礼曰。礼之器就于民之俗。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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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节文之。盖以其器之虽出于俗。而亦不违于人之情也。是故。子曰。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程子曰。圣人复出。必用今之衣服器用。又曰。行礼不可专泥古。横渠曰。凡礼不可大段骇俗。不知者以为怪。朱子曰。礼。时为大。古礼今岂可行。先儒曰。古礼之不可行于今。犹今礼之不可行于古。以此观之。从古圣贤之必参以俗礼。而为日用当行之法者。非好为苟简也。诚以时尚之各异。而俗之所行。亦不戾于人事之仪则也。然则柩衣之徇俗用纯色。即圣人从众之意。恐不可以非古礼而非之也。今闻宋教官欲依古经用上玄下纁之礼。专泥于古。坚不可破云。但据一时偏见。便自主张。此古之自用之失。而教官温厚和平。当大礼。想必博采众见。而今所闻如此。或者传之者误耶。上下异色。不但取怪众见。亡灵有知。亦恐不安于骤用古礼。幸以此意相议用纯色。使附棺大礼无至有悔如何。前闻教官之言。必欲用石灰平土云。葬之用灰。但止于拒木根而已。何至于平土然后木根乃可拒也。此亦恐过。而然亦无甚害事。生等何敢有固必之见也。
答伯氏
音信近阔。悬慕政苦。伏承前月廿四日书。气候尚未复常。贡虑曷喻。弟并家眷粗遣。顷已控免本职。从此为辞要居冗计耳。买取茅舍于履前洞。方移寓其处。此地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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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无车马之扰。杜门却扫。时阅书史。以灌洒尘襟。似有闲静味。用以自慰。前达附子八味元。似为对症之剂。姑投此药。不应更议他药。未知如何。尝闻脾冷则食与饮消下未易。所患别无此症。恐未可谓专由于脾胃之冷也。且闻脾胃虚则有火而易饥。亦尝有此症耶。诸方用药。当以徐徐滋补为主而勿责近效。似大有益也。如何如何。两膝圆骨皆刺疼。心神稍动则忽然汗发。有时气从足心起上注。或气动则虚痞等症。此弟所尝患。而今亦间有此症。然熟于待病。置之寻常。不以为异。且自学调气法后。颇觉有勿药而愈者矣。
答伯氏
伏承前后两书。阖况均褔。仰喜无以喻。弟旅次眠食俱安。良幸。书中勉戒之语。敢不夙夜佩服。洛中所识者皆以淹滞明时。为恨于伯氏耳。光圭课业及提撕教导等事。更加诱掖切仰。
上伯氏
新炎。伏问起居若何。悬慕日深。弟并眷集均安。顷偶因讲论经旨。略言推诚御物之义。为时议所不喜。至于惹拳。本以愿忠之心而转成凌分之罪。后世气像不宽裕如许。尚可开口措一语耶。景任亦以不附时议。大为延平所攻。方出次东郊。所恃吾二人心事。 天日洞烛。前后 圣教恳恻。不觉感泪横迸耳。若不许汰归。则欲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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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请递。归拜遨床当不远也。
答伯氏
伏承前月二十日书。阖况万福。仰喜曷胜。此中眷集亦安耳。录示朱语及跋语。日三讽咏。真是醒心散一服。只因尘埃汨没。曝少而寒多。痛叹奈何。治病之方。亦不敢少忽耳。丧馀日近。而各在千里外。不得同伸如在之诚者累稔。怆恨怆恨。
答伯氏
风窗无事。日取古人书读之。虽未得深识腧髓。亦或有所意会处。而日暮道远。时或咄咄。不觉悔叹之发于口。即承示意。明白痛切。尤有以起感于心也。古人以老而观书。比之于秉烛之光。谓其烛去而光失。虽掩卷即忘之为恨。而犹愈于全然不读。彼以衰老而视书卷为相忘之物者。未知何以也。
答伯氏
书附儿来。仍叩得官居凡况之详。吏民犹知爱长上。而泉石之胜。有足以寄情赏。其于行素任分之愿。尚可随遇而安。慰藉甚厚。使行已过耶。郡瘼蠲得几许耶。弟欲待花发时准拟匹马而往耳。赋命有疾徐。不可以侥求。而且小儿辈课学日急。抛却自己上亲切事。虚送暮年光景于逆旅推迁之中。岂所欲也。今见伯氏与愚翁书。似有恨于知尔不能荐。坎止流行。自有主张者。何必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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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
答伯氏
官价之来。伏承阖衙平安之报。欣抃曷胜。弟粗遣而但 启运宫以本月十四日上仙。 圣上方在哀戚之中。治丧执丧之礼。皆踰常制。百官逐日伏閤。请以抑情从礼。尚未动 听。闷郁奈何。盖持重大宗。则有降其小宗之礼。以绫原君为丧主。自 上当服期而不扙。今之所争者此也。而 圣上欲自主私亲之丧。诚可虑也。弟归意未决。而又遭国家大礼。势难请去。兹许家眷上来。路悠力绵。装束等事。想多艰碍。未知如何办得。深虑深虑。
答伯氏
伏承前月十九日书。阖况万福。喜跃何量。弟并眷集亦无恙。但衰境旅游。终不可耐苦。欲待秋气乍凉。请行焚黄祭于故山。仍为退休计。 圣上朔望诣魂宫行祭。弟以劳伤 玉体陈疏请停。区区之意出于爱 君。而今经二日。尚不降 批。或辞气少婉之致耶。用此踧踖。朝议指岭为豪强窟穴。而李弘重又倡妄举。以为惹闹之资。顷日宪府劄中有方伯,守令滥刑恣杀语。此乃愚翁所作也。亦被时人所裂眦。正言崔惠吉发于台席。幸佥议不一停论。而物议则尚哗然矣。
答伯氏
朝承自酉来书。动静珍卫。仰喜曷涯。三儿先后而还。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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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弟今到安保。所闻消息多惊怪。姑止此处欲详问而为前却计。似闻临津失守。庙笑何恃。传闻虽不的。愕然欲哭。逢时不辰。行路险巇如许。但当顺理而处而已。意外祸患。何可以智计而苟避也。
上伯氏
庚热近酷。阖况若何。日夜悬溯。此中眷集均安。但冰合之后。难保其虏兵无动。欲趁杪秋挈家南还。而亦可得自由耶。德圭想已即程。其同官申釴频使人问来期耳。刷还逃来人事。初以情理未安拒之。终未免为利害之说所动。将义州留置人五六名刷遣。为国计者不为自强之图。而卑辞厚币。毕竟为此卑懦可羞之事。观此一事。可以知国势之不竞。令人欲高声痛哭。而不可得也。今日草一疏以上。大概和议之后。姑喜目下少安。未尝为自立之具。请选将聚粮。分守险阻。其间或有激触时讳之语。未知庙堂能宽恕否。义州留置人。始自胡中逃来。路中为胡人所得。留置义州。使之纳布而赎还者也。此本虏之圈中物。虽送。必不以为喜耳。
答伯氏
伏承手帖。阖况万福。曷胜赞庆之至。弟亦无病。别纸录示。无非行身大法。尘埃汨没。不得以书册灌浇胸中。常切愧惧。今此数段格语。何啻一服醒心散也。当揭之座右。日三庄诵耳。所见之或异于愚翁者虽有之。而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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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周而不比。宁有以此而相贰于兄弟之情者也。此翁识见之超越。虽友而实我师也。
上伯氏
弟埈启。以吾儿修行之洁。享福之器。而昂霄之木。忽为暴风所吹折。将人之脩短有决然不易之命。而不系于人之贤不肖耶。抑乃翁积恶而获戾神明之致耶。思之不得其所以。惟向苍搥胸而已。七十残生。遭此惨恸。念惟一身。实妻子之所仰望。伯氏之所忧恋。所当以理宽遣自勉。何可为己死者。为无益之悲也。况人之寄形于世。犹浮云之旅太空。虽长短不齐。同归于尽。夜朝之理。尤不当过于哀。愿伯氏亦以此自宽如何。
上伯氏
二侄之来。叩得三处安佳。其喜如何。弟无恙。二侄远涉之馀亦健饭。为喜。老人旅食之久。虽未免有时感冒。而尚因元气之完实。服药之以时。未尝有片时伏枕之患。千万勿以为念。书中微有恨于老弟之久于闲地。以古人抱负之大。而有三世而不徙官者。如弟空空。所得已多。宁复有要路彯缨意也。区别异色。尤今世所未免。即令叨据非分。何望于举手措一事也。顷日偶参薇垣长之拟。悚然无措身地。所幸 圣鉴之烛其亡庸。而不处之于狼狈之地耳。 圣体渐向平复。臣民之庆可言。
答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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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慕方苦。蓝圭之来。适当此时。备审数月以来阖履万福。古所谓喜欲狂。善说得今日情事也。弟旅次眠食无恙。顷因咀咒之变。宫人推鞠。尚未究竟。此岂近古所有。人心世变如此。贾傅六太息。真是歇后事也。沥出一腔血。历陈邪祟无理之由。自 上嘉纳。奖之以至当。可见 圣人之见高出常情万万也
寄大儿
心中安静。百病可治。医书云。静之一字心中水。谓可以治热恼也。
答大儿
恋苦得书。知上任有日。眠食俱安。为喜。此中亦均胜。缩节浮费。旅食时不至甚艰耳。吾行似当于入晦九初即途也。副学急流勇退。时议或非其果于遁思。而然潦霁之义。不得不如是也。闻邑宰为佳士。客中相从有人。良幸。以诚心相待。虽有些少乖忤。勿与相竞。时节往来。情意浃洽。至善。官闲无簿书之扰。亦以时看书。日有程课。此非惟有益于身心。教养子弟。亦不可无其本也。减去逋债。其意甚善。程先生曰。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但念公家之物亦系事体。十分斟酌便否。不至率意尽除。随事生梗为佳。
寄大儿
尘埃汨没。心地昏塞。若无古人嘉言善行以为日用据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27H 页
依之地。则动静云为。随事颓塌。皆无可观。愿于卯申之暇。须以书册灌洒胸中。常为循省之本。庶免于全然放倒。与俗子一般。
答大儿
书来安健。为喜。此中亦均安。 褒书之降。浑舍感泣。政清二字。是先祖所见奖于 先王者。而今于汝身亲承之。可谓无忝家声也。更宜加勖。以永终誉。官人出入。何可自由。可听上司之令。前却之也。
寄大儿
仕务劳攘。方寸无澄定时节。将自此抛尽流光于旅游中。甚可惜也。早晚须将书册之有益于治心者。频频灌洒。不惟心源清净。热恼自消。应事接物。亦有实地可据。自然得力必多也。幸从愚伏家求可读书册。随时随处。日无忘其循省之功也。
寄大儿
见汝在洛所寄书。初一日所发也。知辞朝在初四。今想已上任也。未知近日安否如何。邑中风俗如何。若留意于兴学一事。以致多士蔚兴。将至于破天荒则诚幸也。其节目有前日丰基遗迹。或可仿而行之耶。私稿中有郡斋漫录。可取考也。爱惜公物。无一毫滥费。然后庶致官用不匮。且凡号令。须庄重谨密。词气之间。常戒其急迫。不失临下之仪为善。
寄大儿
孙儿书。扰甚无答。且孙书在此。而凤儿在避病所。想渠亦无答耳。吾近来强健如十年前。盖以颇留意于养生之方而得其糟粕耳。少年时不识玄诀。伤败甚多。老来悔之何及。汝亦已向衰境。此后摄养之方。不可少忽。鼎器不完。他妙诀不可骤学。但常常留意于调息与磨涌泉之法。且忌一切生冷。亦可以无病而益年。贫家净扫室。贫女好梳头。政谓此也。且遇有触怒事。慎勿暴怒。但低声以处之。如或妄加淫怒。不惟事过有悔。亦害于摄养之方。千万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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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大儿
星奴来。见书平安。喜甚。信后眠食如何。且念官途役役。心业俱耗。须将古书之有益于身心者。每于公退之暇。严立课程。逐日熟复。以灌热闹心胸。庶不为汨没科臼之归也。居官处事。有谟训可稽。事长官以忠。待同僚以信。临下以庄。莅职以勤。此所日用着念不可放过处也。
寄元圭
残暑渐退。阖况如何。遥恋遥恋。做业勤怠。汝当知所择。何待翁言而有所劝也。但念汝受气甚弱。或不谨调摄。而致疢疾。日夕为念。疾病尚忧之。况有大于此者乎。摄身心慎言语。至于容止步趋。无不端慎以远耻辱于人。望于汝者尤不浅。更宜勉之。在彼可读书。不必频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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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而寻常所念如许。欲汝速来耳。
答元圭
书至审安。为喜。闻以痘不得静居。可念。陶院是先生妥灵之地。羹墙之念。当于是而益笃。更宜瞻仰兴慕。如见所立。不但履其地而思其德而已。且望群居绝口不谈时事。逢人深闭口。向学莫忘心。为汝诵之。
答元圭
书至安佳。慰甚。汝年纪向晚。尚未读论语。深以为恨。今闻读是书。甚善。读论语者莫先于知仁。所论仁有即身即事之异。而深究其旨。无非求仁之方与为仁之要也。更宜熟复玩味。深以荒忙为戒。
答元圭
春寒非常岁比。驰念日苦。书来安佳。喜抃何已。汝来淹速不拘。须趁日气和煦。体此至意无轻发。至善。汝兄弟玩愒时日。为可恨。且念汝居邑城底。想朋友往来不绝。语言之间。人情难测。千万慎口。以无坠如瓶之训。子思曰。邦无道。其默足以容。而况于今之世乎。更宜三缄其口也。
寄元圭
近况如何。吾昨始还酉。欲以念后。复 命于朝耳。世乱如此。虽无兴于读书。然吾人究竟法。只此一事。愿随时随处。益笃里面工夫。无使虚度了时日也。许鲁斋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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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中不辍读书。遂成大儒。此非凡人所敢望。然亦不可不思也。
寄元圭
语言之际。人情难测。金缄瓶守。犹恐夫未免于祸。如或不慎。起羞兴戎。真可怕也。更宜戒之。心定之人。其言重以舒。心不定之人。其言轻以疾。每见汝言不重而疾。末后亦低微。吾尝以此言于汝耳。何不着念于此。免得含含糊糊。使听之者起敬。知有所守耶。
寄文圭
昨行。冒雨为虑。昨见汝以入城为嫌。此意甚善。推此意以行身。可无苟且事。勉之。
寄光圭
近汝所读何书。所将就几何。别来月已三彀矣。是天道小变之节。人可无变化气质之期耶。念汝幼志未弃。怠心未去。诗礼未学。学业未成。古诗云。年将弱冠非童子。学未成名岂丈夫。思之宁不惕然。今汝将有室。自此做业益不专。以四未之学。而无三馀之功。蹉过却亲切工夫。虚度了小壮时节。如何如何。
寄光圭
闻汝寝况安佳。为喜。避风来节生冷。慎饮食清心气。勿以喜怒伤损冲和。则真元渐复。诸病自去。千万至祝。
答光圭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29H 页
昨见汝书。人生脩短有定分。赋命苟长。虽置之危地而不死云。其言固善矣。然委之于天而将护不谨。或有非命而殒者。故曰。桎梏死非正命也。况此痘疾。极是危症。岂可既避而还入。如夜虫之扑炎火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持生之方。须出于万全。而不可行险以侥幸也。今衍此义。为一绝以示之。尔宜庄诵。可推类以长之。
 持身不谨或罹殃。脩短非专系彼苍。莫把万金躯命重。自同狂瞽立岩墙。
寄诸儿
江湖清旷。与在其处狭陋时。气味自别。欲起数间屋于玩龟东边。为啸傲之地。而尘冗纷纷。那可久得闲放于此处也。
寄诸儿
熟读论孟二书。不患术业之不长进也。如携朋友访风景等事。一切停废。末路人心不佳。言语恐惹闹。不但虚度光阴之为可惜也。
寄诸儿
熟读孟子数百遍。从头至尾。句句字字。须以段段烂熟为限。学业之不及人。不患矣。高彦先云。修学须是出于本心。不待父师督责。造次不忘。寝食在念。然后可成功。此言甚好。须心体而力行之。
寄诸儿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29L 页
秋风已高。未审阖况均安否。此中浑舍大小无恙耳。近日所做业几何。所处何地。所与同游者何人。岁月易失。义理难寻。勉之勉之。在彼若勤谨。与目前一般。则不须此来。淹速可任意也。
答诸儿
一两日来。寒冱似紧。方切驰念。闻往还龙城尚无病。净土之栖。又得益友。深喜深喜。此中大小均安。读书最以迫促无思索为戒。常加涵养之功。主一心于书册上。方觉讲究有力。凡读须有课程。庶不至虚度了静中时日也。
答诸儿
意汝来此肄业而尚不成。何耶。读朱书已久。而尚未卒业。是因怠惰成习。劝课无施也。三日别来士刮目。一年抛却汝何颜。立扬之望渐邈。嗟歏奈何。为业孜孜砊砊。夜以继日。方见有成。古人笃实。虽以聪敏绝人之资。而忘寝与食。不敢一刻或懈。汝辈以钝根。未尝刻意加勉。一经未熟。三馀无业。东驰西走如浪子。早寝晏起如老人。年已近于而立。月无望于斯迈。独不闻具柏潭之为学乎。冬夜读书。置盆水于侧。睡至则辄沃面。前辈勤苦类如此。宜汝辈之惕然兴慕也。
寄诸儿
近日阖况如何。恋恋此中均安。但归心如水。尚为笼缚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30H 页
中物。残年薄宦。有何可恋。而抛却一家之乐。虚度日月于尘中耶。持身本自迷行止。处世元非有重轻。此近日诗也。汝等年纪已晚。岂待父兄常常督责。然后方始为学也。勉之勉之。每将勤谨二字念之于心。无一时之可自懈也。
寄诸儿
汝辈读朱书一年。而尚未卒业。良由课程不立。奋发无志。东驰西走如浪子。早寝晏起如少儿。年已近于而立。月无望于斯迈。流光易失。学业难成。奈何。古人孜孜为业。夜以继日。有悬髻而彻夜者。刺股而警眠者。资质高者犹若是。况以钝根而沅愒。何恨于功业之鲁莽。何望于学问之将就也。昼有人事之扰。夜读甚有益。自今须入夜而寐。闻鸡而起。卧不解带。坐必正冠。弃偷惰之习。而收刻苦之功。
 但见撑船方上滩。未闻亏篑可为山。圣经莫厌通宵读。天体那能坐井观。三日别来士刮目。一年抛却汝何颜。青春白发片时事。矹矹穷年须学韩。
寄诸儿
旱热。阖况如何。遥虑无已。此中皆安。吾以前日 筵中启辞。大触时讳。被评于谏院。所恃 天日照此心耳。赋性偏于愚戆。愈往愈跲。犹不悔谋身之拙。若得汰归。啸咏松阴。政属自己事。未知将何结末。一起一仆亦有命。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30L 页
非章子厚所为。汝等不宜有尤人之心也。大儿想已赴任。居官处事之要。汝宜自知。但加意于清慎二字。勿坠先相家法也。
寄诸儿
别来阖况如何。恋恋无一刻之弛。此中均安。吾以本月初一入城。翌日避嫌。因此大起闹端。昨日递职。似闻有请劾事而时未发耳。为血为肉。任之而已。奈何。即欲却蹋来路。而此时去就有不得自由者。玆未免勉留。苦事。若遭评则归路浩然。良快良快。刚褊之性。短于通方。一脚出世。每见颠沛而归。行可自艾。而犹不悔谋身之拙。文山所谓不能变天也者此也。
寄诸儿
松柏之材。将昂霄出壑。而一朝为暴风所吹折。将人之脩短有决然不可易之命耶。抑老我获戾神明之致耶。世间抱此恸者何限。人之寄生于世。如浮云之旅太空。长短虽不齐。而同归于尽。吾于七十之年。一身所委托。顾亦非少。何恋已死之儿。为无益之恸耶。汝等亦宜体此老怀。勿过于忧哀。以理宽抑为可。
寄在宽
书到好在。所业渐进。为喜。所读之书。如不熟诵。旋至失忘。终不为吾有。业之不精由于此。可诵之烂熟如冰上推瓢。庶见所读之浸渍于心中。日月虽久。而无一字一
苍石先生文集卷之十一 第 431H 页
句之记不起者。更宜专心着力。无至间断。汝性甚懒故言之。且宜研精覃思。无有荒杂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