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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退堂集卷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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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退堂集卷之十二
 黄兔记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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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公静庵先生赵光祖](八贤)
文正公静庵先生赵光祖。字孝直。汉阳人。正德乙亥。中文科。事 中宗。官至大司宪。今 上朝。 赠领议政。生有美质。小少嬉戏。已有成人仪度。稍见人非违。辄能指言之。及长。知讲书修业。慷慨有大志。独不屑意于科举之文。而兴慕圣贤之风。年十七八。随先府君往鱼川。时寒暄堂金先生谪熙川。公往从之游。得闻为学之大方。平居。夙夜敛饬。俨然肃然。出言制行。动稽古训。尝入天磨,龙门等山。讲习之暇。兀坐终晷。潜心对越。涵养本原。坚固刻励。人所莫及。孝友之行。出于天性。日拜家庙。风雨不废。奉养承顺。靡不曲尽。出于仕也。以清节自砥砺。自奉如寒士。关节不通。驺直不纳。尝谓夫人曰。吾心国耳。不暇念家事也。正德庚午。试进士居魁。乙亥。以孝廉荐除司纸。是年。应 中庙别试。登乙科。未几除正言。时 章敬王后上宾。潭阳府使朴祥,淳昌郡守金净。同上疏请复慎氏正坤位。朝议以为非所当言。请拿鞠。事将不测。公独力争曰。慎氏固不可复。疏中所论。亦大有理。不宜加罪以塞言路。二公由是得免。选入弘文馆。自修撰历校理,应教,典翰。丁丑。擢拜副提学。为典翰。尝 启于经席曰。小臣有志于学问。而不能实用其力。故日益空疏。而职任甚重。心自内愧。私语同僚曰。圣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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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志致治。当退而力学。学问成就。然后就仕。则必有丝毫之补。又意乞补僻郡。治民之暇。致力于学问。他日幸蒙收用。则庶乎两全。未敢仰达。小臣未成人也。人哭不称。岂可冒处乎。公以副提学。移授承旨。右承旨金净进 启曰。赵某在经幄。辅益弘大。物论咸以为称职。承旨。喉舌之地。固当择任。亦可入侍论难矣。然不若专其任也。自 上真知其合于经筵官。则不必移转他职也。 上可之。居数日。还拜副提学。朝廷欲设贤良科取人。公 启曰。以 上之志治。久未有成效者。由不得人才故也。若行此法。人才不患不得也。两司与玉堂请罢昭格署。累日不允。一日。公诣政院。谓同僚曰。今日未蒙允。不可退。至夕。台谏皆退。玉堂仍留论 启。得允乃出。右议政申用溉之卒也。 上欲依礼举哀。大臣礼官等议以为重难。不果行。他日。公入对 启曰。用溉之卒也。 上欲举哀而还寝。何也。臣闻许稠之卒也。 世宗哭声彻于外。至今闻者莫不竦动。前日下 教之意甚美。而大臣乃以为无别殿可为云。其不能将顺甚矣。公之妇翁李允浻。为济物万户而死。公时为大宪。 启曰。臣之妻父李允浻。死于济物任所。无长成子弟。请殡殓而来。 上允之。己卯七月。公为大宪。以病请辞职。再 启不允。议者云。公病不甚重而卒然告辞者。不但为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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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时有持论者不协而语及故也。会宁府城底胡速古乃。潜与深处野人通谋。入甲山府界。多掠人畜。至是因南道兵使秘启。先谕密旨于本道。遣李之芳往。令其伺隙掩捕。置之法。 上御宣政殿。临遣。将相诸臣环侍。公自外请对。进曰。此事正类盗贼狙谲之谋。非王者御戎之道。且以堂堂大朝。为一幺么丑虏。行盗贼之谋。辱国损威。臣窃耻之。 上即命更议。左右争言兵家有奇正。御戎有经权。询谋已同。不可以一人之言遽改。兵曹判书柳聃年曰。耕当问奴。织当问婢。臣自少出入北门。彼虏之情。臣实备谙。请听臣言。 上犹却众议罢遣。其得君可谓至矣。己卯春。有金友曾者。诬毁士林。事废廷讯。公以宪长参焉。两司以公不欲穷治友曾论递。已而。用政府 启仍任。丙寅靖国第功之时。元勋朴元宗等无远虑。以所亲之人。无功而冒录者甚多。恩数稠叠。富贵赫然。利源一开。人怀希觊。告变者相继。习俗日渝。识者忧之。若不加澄汰以矫之。则末流难防。于是三司交章。请削滥录者。大臣亦率百官 启之。台谏辞职。 上引见谕以重难。公极谏不可不削之意。且 启曰。顷日。礼曹判书南衮。图差 英陵香使而出归。以一品之人。逢此大事。观望图避。甚邪慝也。上竟允之。召对政府堂上及两司长官。削靖国功臣二三等之滥录者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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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数。花川君沈贞。天性奸邪。不容于士类。居常怏怏。与敬嫔朴氏之交结相通。教其本家问安婢子。每言嫔前曰。赵氏专国。人皆称善归心。有如闾巷称誉闲谈者然。以疑宫中之心。又于叶上作走肖为王字。若虫饵为谶者以进之。及时。贞以滥录见削。尤怀忿毒。南阳君洪景舟。乃熙嫔之父也。策靖国功一等。阶一品。尝为赞成。见衔士类。与贞及南衮合谋。通于熙嫔。以为一国人心。已归赵氏。今之请削功臣。欲以渐除国家之羽翼。然后惟意所欲。且设贤良科。多同类之人。布列台阁。张其取声势。旧宰之稍立异者。皆斥去使不得开口。若失不图。则无及矣。今以切迫之言。惊动 宸听。 上大惊。密论于景舟曰。今者赵光祖等。羽翼已成矣。前日请设贤良科。予意以为甚好。到今思之。盖欲树羽翼而为此也。今欲尽除贤良之人。但以卿之婿金明胤。亦在其中。故不果耳。己卯十一月十五日夜。衮,景舟及工曹判书金铨,兵曹判书李长坤,户曹判书高荆山等。会于神武门外。旋令潜开延秋门而入之。都总管沈贞,兵曹参知成云。亦自直所会于閤门外。皆秘密宣召。不关由政院。诸人张烛而坐。军士环立左右。承旨尹自任前问曰。政院不知。而何以入来耶。贞等曰。以标信召之故来耳。俄而内侍出。召成云传曰。以尔为承旨。可速入来。自任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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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政院不预知。何只凭宦侍之言敢入耶。云不听趋入。未几还出。以袖中小纸。授长坤曰。此 御笔也。此纸名付人。即可下禁府。长坤时判禁府也。乃入直承旨孔瑞獜及自任,注书安珽,检阅李搆,弘文馆入番应教奇遵,修撰沈达源等也。又拿致公,右参赞李耔,刑曹判书金净,都承旨柳仁淑,左副承旨朴世熹,右副承旨洪彦弼,同副承旨朴薰,大司成金湜,副提学金絿等阙庭。欲于当夜。扑杀无遗。长坤进 启曰。不可讳首相而行大事。有若盗贼之为者。于是乃召领相郑光弼。命递吏判申鋿而以衮代之。光弼入对。 上使定光祖等罪案。 启曰。重事不可轻断。请收群议处之。 上不答。令衮草 传旨。衮稍前秉笔起草。假注书沈思顺写之。略曰。赵光祖,金净,金湜,金絿等交相明比。附己者进之。异己者斥之。声势相倚。盘据权要。诱引后进。诡激成习。使国论颠倒。朝廷日非。在朝之臣。畏其势焰。莫敢开口。尹自任,奇遵,朴世熹,朴薰等从而和附云云。传旨中。初有诬上行私之言。光弼 启而改之。公供招略云。士生于世。所恃者君心。妄料国家病痛在利源。欲伸国脉于无穷。顿无他意云云。推官金铨,李长坤,洪淑等以推案入 启。长坤独 启曰。罪人等。咸涕流指天曰。无情实也。
上曰。此事已定。议不可用。刑杖可照律。推官等照光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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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湜,絿等死罪。 上呼承旨金谨思于榻前。书判付曰。光祖,金净赐死。湜,絿杖配远方。自任,遵,世熹,薰远方付处。谨思闻命逡巡。史官蔡世英进曰。乞更议大臣而为之。 上曰。可更议也。谨思出传 上旨。光弼等在宾厅。日暮张烛。光弼闻 教扪舌。惊顾失措。即请入对。 启曰。小臣久在于职。岂料有如此事乎。此人等但以愚戆不识事理。以致如此。若果有重罪。臣等岂不请罪之乎。 上勉从曰。当更思而为之。呼承旨成云 教曰。光祖等四人。减死。决杖远方安置。自任等四人。远方付处。云书判付而退。承旨入 启事。此后还废。光弼退与安塘 启曰。此人等既免死罪。是天地之仁也。但皆病弱。若杖而远去。则中途而死。未可知也。恐朝廷得杀士之名。而无减死之实也。五 启不允。公配于绫城县。定罪翌日。 上教成云曰。往禁府与堂上同坐。致光祖等于庭。传以予意曰。汝等俱以侍从之臣。本欲君臣同心。伫观至治矣。汝等人物。亦不为不良。但近来凡事过误。使不平常。朝廷事日非。故不得已罪之。然予心何以为安。朝廷大臣。亦何有私心哉。汝等人物。亦是可取之人。而事至于此。皆予之过也。其过在予不明于前。使汝等至此也。尔等之罪。若依律断之。则何至此乎。当置重典矣。特以尔等非有私心。但为国事而自不知其过激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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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勘罪之矣。若凡罪囚。则不为此谕也。尔等以侍从之人。今但误事。故示以此意。寻又传于云曰。光祖辈若依律。则其罪甚重。特用宽典。末减罪之之意。其细传于光祖等。云到禁府传 教后回 启曰。他人则无所言。光祖曰。臣虽此去。君心岂不知之乎。臣等所为。果有过激事矣。十一月二十二日。 教议政府曰。予惟不明于德。徒切求治之意。而罔有知人之哲。用舍之际。大有纰缪。予甚恧焉。顷有赵光祖,金净,金絿,金湜,尹自任,奇遵,朴世熹,朴薰。俱在侍从。以性理之学。朝夕劝讲。予意其为人可辅成予治。择美官以处之。超资序以迁之。予之所以待遇者。可谓无负矣。不期光祖等交相缔结。附己者进之。异己者斥之。声势相倚。盘据权要。谓祖宗之法不足守。老成之言不足用。引诱后进。诡激成习。至于议事之际。稍立异同。则必极口排诅。要使折而从己。以致国论颠倒。朝政日非。在朝之臣。潜怀忿叹。而畏其势焰。莫敢开口。察其所为。归于乱政。事状已著。终难可贷。固当按律治罪。以明示百官。第念前日侍从之故。特从末减云云。南衮制之。方公等之下狱也。生员李若冰等数百人。上疏吁冤。入阙庭号哭。声彻 大内。 传曰。儒生等事甚骇愕。场中滥入。亦有其罪。况于阙庭。岂可经入痛哭。其囚五六人。若冰及尹彦直,朴世豪,金遂性,黄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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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等五人。囚禁府。翌日。生员林鹏等又上疏曰。昨日儒生等已下狱。臣等不可晏然独不就也。无虑数百人。相率待命于狱门。翌日命放之。十二月初九日。两司合 启禁府鞠赵光祖等。时光祖呼李长坤字曰。希刚。龙家龙家。又呼洪淑曰。汝何可推我等乎。若依法鞫问。则何至于此乎。禁府堂上。请并罢职。 上即引对两司长官。大司谏李蘋,执义柳灌入侍。时大宪李沆在外未上来。灌曾拜承旨。见䮕改正。祸作后除执义。 传曰。光祖所为。果如台谏所启。禁府堂上可推也。灌 启曰。彼人等皆骤升。而自 上宠待。故骄纵至此也。闻光祖为大宪诣阙时。高荆山过前路而去。光祖招荆山陪吏而叱敕之。骄纵如此。故无忌惮矣。进士黄秀沃,幼学尹世贞,李来等联名上疏。极论公及金净以下八人等乱政之罪。必杀无赦。季沃即前日上疏论救而见囚者也。 上引见大司宪李沆,大司谏李蘋。以季沃疏传曰。朝廷若有公论。则儒生安得为此也。沆阅疏讫曰。依律断之。果何惜。然朝廷之接遇士大夫。不可如是也。蘋曰。是非一定。然后下人亦为快也。翌日。 上教曰。大臣徘徊顾望。不定是非。领右相其亟递之。出他相可也。于是递光弼及金铨。而 御笔除南衮,李惟清左右相。时左相安塘被䮕。而未出其代。即 命召对大臣及两司全数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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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 传曰。光祖,净,湜,絿。赐死。自任,遵,世熹,薰。绝岛安置。衮,惟清及禁府堂上沈贞 启以四人中。当有分别。其魁首罪之足矣。禁府堂上孙澍。则请并于绝岛远配。以示好生之德。沆,蘋,灌及献纳南孝义等 启以光祖虽有罪。请从宽典。司谏南世准以为光祖罪固宜也。正言韩承贞则曰。固不当罪也。 上曰。光祖可赐死。其馀七人。并绝岛安置。禁府都事至配所。公即沐浴更衣。从容谓曰。 主上赐臣死。合有罪名。请恭听而死。都事无以应。公又曰。爱君如爱父。天日照丹衷。遂卒。乃十二月二十日也。享年三十八。子定,容皆在髫龁。归葬于龙仁县先人之兆。赵大宪学问纯正高洁。为斯文领袖。为吾道寄托。遭遇 中庙。信任不疑。自以为千载一时。于吾身可以亲见尧舜。旁招野贤。同志汇征。如金净,金湜,尹自任,奇遵,朴薰,李耔,金安国,正国之徒。布列朝廷。昵侍 经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痛杜私途。廓开公道。教士以修己治人之道。教民以孝亲敬兄之伦。激浊扬清。革染迁善。三四年间。风俗丕变。奈何群贤不逞。小人狙伏旁伺。一网打尽。呜呼痛哉。孝直得君数岁。超迁至大司宪。三代以下所未有也。走肖之谶。其术亦疏。论者谓以此致 中庙之疑者误矣。尹参赞金孙尝曰。尹珣之妻失行。论黜门外。有人因行夏疏之术。乱语一入。是以甚败。谗人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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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鬼为蜮。乃如此夫。赵夫子居家行己。不愧古人。为学笃实。危坐积熟。衣冠必端正。自朝而暮。至夜深兀然不动。清晓早起盥栉。寒暑不少变。想其学问不及程朱亦不远。但设施粗试。遽至不幸。当时之事。可忍言哉。正德己卯间。大学生诣阙上疏。其下舍诸生。回到钟楼前。列立路边。夺某甲儒巾裂破曰。此人父子相奸。不可齿于吾侪。某甲痛哭而还。明日呈宪府辨正。辞所连及六七人。多有名宿儒。卒不得言之始自出。时静庵为大宪。进某甲而语之曰。此事之辨。在汝而已。今日之后。汝若饬躬自修。以善人闻。则今虽未辨。人必曰前言诬耳。汝若行事乖戾。以不善人闻。则今虽得辨。人必曰前言不虚耳。其辨与不辨。直在于汝。汝其勉之。某甲叩头而出。其后一乡。果不以相奸为疑。论者以为公之此断。于处疑之道。劝人之善。两得之矣。嘉靖壬午。康领县有三人在田锄禾。其一人曰。今年早势如此。亦必不稔。近闻赵宰相光祖极清廉。百僚敬畏。各道州郡。绝无请简。以此乡里之中。亦无叫呼之吏。今闻被窜而死。天灾恐由于此。其一人来京告之。即拿来拷问。竟被极典。坐同锄者以不告之罪。赏告者绵布。乙巳 仁庙即位。大学生朴谨等上疏讼公冤请复职。 上手札答之曰。尔等居首善之地。好古而论时。疏章三上。辞恳意直。所学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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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加此。我 先王教育之泽。亦可想矣。然言之不从。有意存焉。且太学虽曰公论所在。是非之定。自有朝廷。尔等言是非则得矣。期于定是非。则非诸生事也。姑退而思之。及 上疾大渐。下教曰。赵光祖,金净,奇遵等复职及复贤良科事。予谓 先王时事也。可从容为之。今予病如此。不可不为。光祖等并复职。贤良科。亦还给可也。今 上初年。廷议请追赠公。且削夺南衮官职。 上询诸李滉。滉极陈公学行之正。衮鬼蜮之状。乃议于大臣。 命赠公领议政。赐谥文正。追夺衮爵。太学诸生倡议为公立碑。鸠财治石。卢守慎作文。李山海书之。树墓左。又立书院于龙仁,绫城。
[文正公冲庵先生金净](八贤)
○文正公冲庵先生金净。字元冲。正德丁卯科壮元。事 中宗。官至刑曹判书。正德乙亥。 章敬王后诞 仁庙七日而上宾。公为淳昌郡守。与潭阳府使朴祥。联名上疏。略曰。昔周之化。始于床第之间。流动乎朝廷之上。沛然覃被于四方。当是时也。夫夫妇妇。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无有寸邪毫累于其间。以至天地位万物育。驺虞麟趾。休祥毕应。绵历八百。何莫非关雎鹊巢之化也。及其衰也。内教崩弛有无。故废斥正后。而卒召犬戎之祸。有升妾为嫡。紊乱名分。而竟速争夺之乱。其他与唐高宗废王皇后而终见宗社覆灭。子孙剿绝。宋哲宗废孟后而本源颠错。阴邪酿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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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致靖康之变。况又有以妾为夫人。渎乱其常礼者。其祸岂少哉。古来治乱之迹。瞭然可验如此。诚欲重帝王之匹。正风化之本。其可苟乎。臣等伏见故妃慎氏。被斥在外。有何大故何大名。为此骇怪非常之举乎。当正国之初。朴元宗,成希颜,柳顺汀等。既除慎守勤。则以为妃乃其出也。杀其父而立其朝。虑有他日之患。曲为自全之计。舞出废黜之谋。兹固无故而又无名也。 殿下受制强臣。不能保其伉俪之重。岂不恸心哉。又曰。今内政缺宜。因此时廓然决断。改正慎氏于坤后之位。则天地之心所享也。 祖宗之灵所允也。臣民之望所副也。将此位欲属之谁乎。彼元宗辈。虽曰有大功于王室。当天命人心咸属于 殿下。适承天人之会。效其力而负恃其功。肆然不忘。劫制君父。放逐国母。犯天下古今之大分。此正万世之罪人也。又曰。臣等胸抱愤郁久矣。而前不能申吐者。正以 章敬王后当壸。若复慎氏。难为章敬地。今则壸位复缺。正反正之机会。又当求言之秋。此臣等所以汲汲陈之也。时元子在襁褓中。朴嫔生子嵋。年长而宠冠后宫。觊觎非分。公等之陈此疏。非徒欲正当初处置之失。盖欲防祸于未然也。大司谏李荇倡言慎氏嘉礼。在 章敬之先。若复位而生子。则难为元子地。指为邪论。大司宪权敏手等请拿鞫王狱。几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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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大臣郑光弼等力救。只坐徒配。公被罪未几。吏判安瑭 启于 经筵曰。金净,朴祥等。承求言之教进言。而乃加严谴。杜言路沮士气。恐贻万世之讥也。及赵静庵新除正言。直斥李荇等身任言责。而反请罪言事之人。闭塞言路。劾之。于是朝论角立。大司宪李长坤,大司谏金安国。以静庵之言为是。掌令金希寿,柳傅,应教李彦浩等。附会荇,敏手之议。彦浩尝于夜对。进 启曰。臣近为试官。见举子对策。以台谏请罪金净等为自失其职。是儒生之妄议也。当弃而反取之。甚不可也。承旨申鋿曰。举子对策。各言其志。当观其文理之如何。不当以异于己之所见而不取也。彦浩㘅之。嗾敏手欲䮕鋿而不果。彦浩尝与安国论及此事。勃然怒曰。其时何不杀金,朴而使之扰乱至此乎。直提学金安老出两是之说。以为荇,敏手等。为宗社而请罪。光祖为扶植言路。俱未为非云云。大臣郑光弼,申用溉等。恢张公论。于是公及祥还朝。而荇,敏手,彦浩等。或罢或补外。安老亦以持两端奸巧。出为庆州府尹。 中庙眷公甚重。自小官不数年。擢拜刑曹判书兼弘文提学。公以年少骤升。力辞不许。与静庵同时下狱。供曰。年三十四。年少愚戆。性又褊迫。滥登六卿之列。常自兢摄。思效国恩。论事之际。务欲出于正。日夜忧念而已。至于交相朋比。诡激成习。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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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颠倒。朝政日非。则专无其事云云。减死谪锦山。公少孤事母孝。母嗜鸡及酒。公治鸡埘。畜鸡甚夥。日烹一鸡。且竭力继酿以事之。为文章。文法西京。诗追盛唐。一时辈流。皆自以为不及。公年富气锐。感激知遇。以身担当国事。遇事风生。人不敢干以私。公之夫人。乃郑相光弼之妻侄也。光弼忧公过刚取祸。一日。延入寝室。从容语及君子处事。当存忠厚。不可太刚。乖忤物情。公应之曰。吾不为此狡态也。光弼怃然而罢。公在锦山配所。闻母夫人病重。私干郡守郑态。请便道往省。态修书。且送柑子雉酒。馈其病亲。后言者指为亡命。拿鞫受刑。三次上疏自白。且引态为證。态欲免其罪。诬曰。彼实逃走。赠以柑酒者。乃饰辞也。态之无状如此。 上命贳配流济州。围篱安置。公谪济州。憩道傍松树下。吟成三绝。白而书之曰。欲庇炎程暍死民。远辞岩壑屈长身。村斧日寻商火煮。知功如政亦无人。又海风吹过悲声远。山月移来瘦影疏。赖有直根泉下到。雪霜标格未全除。又枝柯推折叶鬖髿。斤斧馀形欲卧沙。望绝栋梁嗟已矣。槎牙堪作海仙查。士林传诵。莫不怜之。公答其外侄书。备录济州风土。其叙物产处。似相如子虚赋。而光燄则加焉。又文字悲壮。实近世之所未有也。书中曰。若登汉挐绝顶。四顾沧溟。俯观南极老人星。指点月出,无等诸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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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太白所云雪垂大鹏翻。波动巨鳌没者。惟此可以当之。惜吾羁囚。势未能耳。然男儿堕地。横截巨溟。足踏此异区。目睹此异俗。亦世间奇壮事。盖有欲来不得。欲止不免。似亦冥数前定。何足叹焉。又云。骨肉隔绝。亲知悠缅。昔时从游。凋丧已多。天外孤身。几尝世味。寻常处心。固未尝不怡然顺理。而忽然念至。亦未尝不怅然以感也。辛巳。执义金麟孙,司谏蔡绍权等。 启请加罪。及赐死。年三十六。临命作辞曰。投绝国兮作孤魂。遗慈母兮隔天伦。遭斯世兮陨余身。乘云气兮历帝阍。从屈原兮高逍遥。长夜冥兮何时朝。炯丹衷兮埋草莱。堂堂壮志兮中道摧。呜呼千秋万岁兮应我哀。无子。 仁庙还给职牒。今 上朝。赐谥文简。公学问初虽陷于老,庄。后来所见敦实。高人一等。其归养辞职等疏。出于至诚。有如此见识。而不得如其志。终陷大祸。岂不悲哉。公等方下狱也。裂衣幅上疏曰。臣等俱以狂疏愚戆。遭愚 圣明。出入经幄。得近耿光。但恃吾君明圣。展竭愚衷。冒犯群猜。只知有君。不计其他。欲望吾君为尧舜之君。岂为身谋。天日照临。无他邪心。臣等罪固万死。但士类之祸一开。将不念国家脉命耶。天门阻隔。无路达怀。闵默长辞。实所不忍。倘许躬问。万死无恨。情溢辞蹙。不知所云。公庄重寡言笑。为文章。精流灏噩。立言行事。必以圣贤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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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生产。不通关节。驺直不入于门庭。俸禄均颁于族党。
[金絿](流窜)
○金絿。字大柔。中正德癸酉文科。事 中宗。官至副提学。公以弘治戊申生。魁丁酉生员,进士两试。善草书。称天下第一。闻中原人购求。不肯书。故罕传于世。子钧进士壮元。孙韫文科。变作之日。以副提学下狱。供曰。年三十二。性本庸愚。而只慕古人师友之助。与同志之士交进耳。进斥人物。非下类所为。善者好之。不善者疾之。徒持公论。相与是非云云。初配开宁。旋移绝岛。流南海。嘉靖辛卯。量移临陂。癸巳。放还礼山田舍。未几卒。今 上朝。同时被罪诸人。俱复官。大谷成运闻之有感。作诗曰。事往嗟何及。时移泪自挥。溪乾龙烂死。松倒鹤惊飞。地下无恩怨。人间有是悲。仰瞻黄道日。谁复掩光辉。庚辰春。公之夫人。单骑向谪所。时金湜在逃。处处发军。讥察行旅。夫人之行。亦被拘。庆尚监司潘硕枰遇之。恻然题给行粮。令营吏护至配所。
[尹自任](流窜)
○尹自任。字仲耕。中正德癸酉文科。事 中宗。官至左承旨。变作日。直政院以观星辰。偕应教奇遵往简仪台。夜二鼓。政院吏奔告潜漏延秋门宰相数人入来矣。即诣 閤门外。见沈贞等诘责之。俄下狱。供曰。年三十二。性本狂愚。但读古人书。粗知是非。当国家论事之际。或与光祖等相同。仍与之交游。其所论议。不知诡激云云。初配温阳。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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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而卒。父金孙。靖国功臣。累官一品。年几九十卒。祸起之日。内官申顺刚 启曰。尹自任进诸宰会处。诘问讳政院诣阙之意。直欲面对。招请承传色而不得。及成云承召入侍。使注书安珽曳出。言辞不恭。 上愈怒。教曰。自任,世熹有武艺。尤可惧也。
[奇遵](八贤)
○奇遵。字子敬。中正德甲戌文科。事 中宗。官至弘文应教。公能文章。以名节自砥砺。登第即选入玉堂。己卯七月。特旨除公直提学。郑应典翰。张玉副应教。时应最长而年仅三十。玉最少。论者曰。三人皆善士。才气有馀而年少。国体不尊。请改之。乃降授公应教。变作日。直玉堂。同静庵等下狱。供曰。年二十八。自少读古人之书。意谓在家则当尽孝悌。在国则当尽忠义。与同志之士。讲究古道。欲使国家期臻尧舜之治。善者许之。不善者疾之。赵光祖少时交好。湜,絿,净等晚来相从。且其所论。不知诡激。与之交游云云。初谪牙山。移配稳城。围篱安置。辛巳。与金净同赐死。 仁庙命复职。子大恒中文科。官判尹。己卯十一月十五日昏。仲耕乘月来馆。安珽然,李搆亦来。欲观星辰。归简仪台。俄顷。政院使令驰报云。漏西门宰相数人入阙。且于勤政殿中火光有之。而军士围立云云。相与语曰。岂有政院不知之事哉。即下来。俄命下入番承旨两人,弘文馆两人,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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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书于禁府。夜二鼓就狱。俄顷。四宰李耔,刑判金净,大宪赵光祖,大司成金湜,副提学金絿,都承旨柳仁淑,左副承旨朴世熹,右副承旨洪彦弼,同副承旨朴薰等。拿囚。俄命放柳仁淑,孔瑞麟,洪彦弼等三人。又命放修撰沈达源,史官安珽,李搆等。囚禁府之夜。皆以为必死。其夜长天无云。明月满庭。相与酌酒。以相永诀。元冲有诗曰。重泉此夜长归客。空留明月照人间。大柔又吟古诗曰。埋骨白云长已矣。空馀流水向人间。又咏曰。明月长天夜。冲和曰。严冬惜别时。皆自从容得。且相与曰。次野必免。次野哭。孝直痛哭曰。欲见吾君云云。相与勉之。当从容就义。何至哭泣。孝直曰。从容就义。吾岂不知。但欲见吾君。吾君岂至如是。及翌日闻处死之议。裕如也。公之配牙山也。公之兄迥。为茂长倅。陪母赴任。路由稷山。距牙山不远。公恳于县监裴铁重。往见其母于路次。经宿而还。后论以逃归自现。于是安置稳城。寻赐死。公尝禁直。一日。梦羁旅关外跋涉。吟成一律。异域江山故国同。天涯垂漏倚孤峰。顽云漠漠河关闭。古木萧萧城郭空。野路细分秋草外。人家遥住夕阳中。征帆万里无回棹。碧海茫茫信不通。觉而记之。书官壁。未久坐谪湖西。又移北道。途中所见。皆是诗中景色。控马讽咏。悽然呜咽。从者皆挥泪。可知人事皆有前定。士林传诵。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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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惋。公在狱中。裂幅上疏曰。臣性质轻妄。罪戾深重。不敢开一言以有所渎。然微有所抱。不得尽达。亦岂盛世之美事。臣生才阅月。慈父见背。提携鞫养。性寄偏母。母子相保。聊以为命。臣初被罪。母在茂长。闻臣迁谪。日夜号泣。疾病相攻。难保喘息。虽欲往见。国法至重。无由得遂。痛闷无告。及移配稳城。妄料地北天南。绝相辽夐。一去塞外。不但终身无路更见。死生存亡。音问亦难相通。欲一见面。以相永诀。请怛于中。不复自止。事迫苍卒。轻妄出去。既出而更思之。逃窜而归。虽得见母。不惟不忠。亦恐后事难处。惕然悔改。还来配所。在逃之罪。似难自明。然日非再阅。情非有他。臣虽无状。尚忝士列。岂欲终为亡命之人。偷生于白日乎。况君父之命。无所逃于天地间。安得避之。切迫之情。实不忍于子母之间。以致于此。臣当伏厥罪。然 圣明方以孝理国。下察微情。则亦庶几生成之一德。伏愿 圣明垂察焉。此疏若是。则野言所摭路次见母一条。似不同。
[朴世熹](流窜)
○朴世熹。字而晦。正德甲戌科壮元。事 中宗。官至右副承旨。变作日下狱。供曰。年二十九。非徒年少。性且疏愚。外无行检。读古人书。参酌时宜。临事致诚。臣所职分。赵光祖。自少从游。净,湜,絿等。常时交好。其论议不知其诡激云云。初配尚州。旋加罪流江界。某年卒。赵静庵劾李荇等。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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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在玉堂主两是之论。世熹为修撰同其议。及公论以两是为非。世熹拜正言。自劾曰。当初臣意不然。而牵于人议。不能立异。敢辞。 上曰。既然则其时直谏其意可也。今乃曰。我意本不如此。岂其可乎。世熹惶恐而退。或云。世熹,奇遵,梁彭孙,崔山斗等入侍 经筵。言语支离。 上有时疲倦欠伸。龙床戛然作声。奸党揣知 上有厌色。遂谋构祸云。公尝于 经筵。进 启曰。赵光祖少师金宏弼。发愤求道。不事章句。一时之人。或称狂者。或称祸胎。有与之绝交者。当废朝板荡之后。倡导后生。扶植士气。陶成鼓动之功大矣。如臣之开发。皆于此人。今世岂有如此人者乎。
[韩忠](流窜)
○韩忠。字恕卿。正德癸酉科壮元。事 中宗。官至承旨,忠清水使。尝为弘文应教。省亲清州。过振威县宿。遇一人。服儒服。袖出长书。条列时政得失。言论甚奇。问姓名。不答长揖而去。忠大惑之。以为贤而隐沦者。诣政院 启其书。下谕四方。物色求访。乃燕山嬖姬张淑媛家书题名权铎。尝挟势恣为奸滥者也。盖忠见欺也。及祸作。大司谏李蘋,执义柳灌等合 启。忠自为润色其疏。欺罔 上闻。请拿鞫。又以为承旨时。请递南衮礼判而除授赞成。拟律处斩。妻子为奴。籍没家产。 特命减死流巨济。辛巳。辞连安处谦狱。死杖下。年三十六。公气槩豪放。有文名。又能弹琴。以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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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充奏请检察官赴京。闻有善卜者。译者问其平生吉凶。卜者推数。书藏头体一律与之。其诗曰。少年才艺倚天摩。手把龙泉几岁磨。石上梧桐将发响。音中律吕有时和。口传三代诗书教。文起千秋道德波。皮币已成贤士价。贾生何独谪长沙。回还即坐谪。又被告杖死。平生首尾。彷佛如此。亦可怪之甚也。
[贞悯公安瑭](八贤)
○贞悯公安瑭。字彦宝。高丽文成公裕之后。中成化辛丑科。事 成宗。相 中宗。为吏曹判书。建白请擢用学行之士。赵静庵及金湜,金大有等。叙六品职。及金净,朴祥以言获罪。公 启于 经席曰。净等因求言陈疏。反加严谴。其杜言路沮士气甚矣。大臣六卿。举请勿罪。则公论可见。而台谏独执己见而非之。其可谓公论乎。若罪言事之臣。则他日孰肯忘身纳忠乎。大宪权敏手,大谏李荇等以沮国是非䮕公。寻为公论所格而止。己卯。金应箕递相。公代之。时有信平君康允禧上变告。前牧使金友曾语允禧曰。金净等近欲追论朴元宗。剖棺斩尸。削靖国功臣。而赵光祖以李耔赴京未还止之故。姑停。今者贤良方正科若出。布列朝廷。则必尽除旧臣。吾先几剪除云云。 上御思政殿。拿问友曾梗槩。仍命下禁府。令大臣两司杂治之。执义朴守纹,司谏金絿,副提学金净等同辞请于 阙庭鞫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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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鞫于庆会楼南门外。友曾杖讯一次。招伏无实。拟以乱言律。杖一百流配。三司劾委官轻照友曾。请推考。大宪赵光祖,大谏朴壕参鞫而不为纠检。请罢之。于是公 启曰。近来台谏。每启以引君当道。而临事则不然。反请鞫问于 阙庭。是不能引君当道也。请递守纹,絿。而勿递光祖,壕。 上从之。祸作。两司劾公以首谋设贤良科。其三子在荐中而不避嫌。请罢之。郑光弼 启曰。谓安瑭设此科者误也。瑭于其子参选之时。以为无显行而避嫌矣。岂有为其子而设科乎。申用溉,崔淑生力主其议而为之也。辛巳九月。两司劾以误国奸魁。削夺官爵。十月。坐子处谦等谋逆。绞死。初。推官郑光弼等 启以瑭不能断以大义。告其子阴谋。固有罪矣。然率其子下乡。其心可见。且曾经大臣。似当斟酌末勘。 上方盛怒。答以若涉于乱逆。则虽在大臣之列者。不可饶之。况瑭乎。光弼等惶恐而退。 明庙因其孙安玧讼冤。 命复爵。今 上赐谥。公果于为义。立朝多所建明。如复 昭陵。从祀郑文忠。追 赠金文敬,郑文献。设贤良科等事。或主或赞。公力居多。为大同察访。科条简便。吏卒苏息。平壤府尝侵驿卒。公控监司请止。累言不见听。公翩然弃官归。监司追谢。乃还。
[文敬公李耔](削罢)
○文敬公李耔。字次野。号阴崖。韩山人。牧隐之后。魁弘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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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科。事 中宗。官至右参赞。自作梦翁序略曰。生于汉都。长于岭南,关东。皆随先府君之任所也。年十四。上头陁山中台寺。读宋史。慨然发愤。作万言书。欲自献。先府君戒止之。有一老宿持戒颇严。发言有道理。又喜之欲参马。寺前绝壁巉立。积雪映窗。中夜读书。激仰千古。辛酉。中司马试。同榜若金国卿,郑叔干,成蕃仲,柳从龙。俱胜友也。及游泮宫。李希刚,沈贞之,李公仲,李彦之,宋宜之。与之磨砻。幸不失步。然若向时所期待。则已十损八九矣。不幸早中科第。历事废朝。黾勉从仕。唯用酒自浼。天日重明。疏外之踪。辄肆狂瞽。屡蒙 天奖。出入禁闼凡十数岁。最承恩遇。超取显美。而当时同辈。已侧目矣。自视歉然。思糜身报效。第学无经据。性复疏顽。兼且卒起。人不见信。推贤好士。而处之无方。后来诸贤。年少气锐。触冒险阻。物情大乖焉。申大用,权仲虚,赵孝直辈欲调适两间。不至败阙。而新旧惎之。以至今日。噫。斯岂特人谋之不臧哉。退居于阴崖。简绝人事。闭杜省愆。流泉引沼。诛茅架亭。啸吟舒放。时复得酒痛饮。连旬不起。更谋深閟。移卜兔溪。人迹夐绝。村烟自稀。山高水深。终日倘佯。与山禽野兽。忘机往还。疏野之性。偶惬幽期。又与李𤁤叟居不远。清风明月。辄一棹相就。坐石吟诗。高慕仙踪。钓月清流。又渔秋山。兴复不浅焉。号梦庵。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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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号梦翁。翁之性汎爱而人不亲。厚施而众不德。好善不笃。恶恶无勇。依违一世。漫浪无滞。时日推迁。到五十一岁。翁之大略。尽于是矣。若其犬马豺獭之性。禀出天分。入地不歇。恨无所施尔。翁于文章。少不喜慕焉。中不致力焉。老而始欲从事。精神推抑。气力沮弱。读古人书。伸纸数四。辄茫然。少间思睡。睡罢散步园林。莳花养草。倦又就坐。燖温旧读。则如未尝见。以此牵补过时。卒无得力焉。庚寅腊除日。乘醉信笔书之。正德丙寅。以改正 宗系奏请副使赴京。上使南衮在玉河馆得病。公护视出于至诚。书状官韩忠尝密语公曰。此汉他日必赤士林。公曰。同使万里。岂可存畦畛乎。世传此行不至乖戾者。赖公云。使还。擢右参赞。北门之祸。拟罪之际。公名在金湜之上。郑光弼 启曰。李某不可弃之人也。力救而脱之。初与静庵等同下狱。诸人咸曰。次野必免。以公平日持论宽弘也。只削夺官爵。退居于忠州。性不喜酒。不使小勺。以大瓯浇灌。胸次微醺。商论古今。或遣兴题诗。未尝有坎轲之意。先茔在龙仁。与兄耘约同省扫。耘先至。县倅成霖来访。挟兄云之势。偃蹇傍若无人。公追到。匹马布衣。萧然若寒士。霖见之。趋拜失措。而退语人曰。见其容貌。自然起敬云。平居澹然若忘世。及闻朝政阙失。叹咜弥日。尝训人至宋杀陈东。未数行。哽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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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惨色满容。哀泪承睫。学者仰视。瞿然经退。天分甚高。休休乎其外。恢恢乎其中。根基广厚。宇量虚明。接人和而严。处事简而谨。笃于祠享。庄于临莅。闺门之内。斩斩有序。学以洒扫应对为阶梯。穷神知化为归宿。充养有道。体用皆备。但不求人知。亦不轻以语人。不喜空言。惟务踏着实地。晚而真积力久。义精仁熟。语默随处而中。正德壬申。问三司廷争请复 昭陵而未允。公与柳从龙书曰。顷者良苦。远劳江上。情地苍皇。未暇修请。今又携家属到京。则闻君担当大事。朝夕伏閤。此吾辈畴昔蓄积。今日望君。其有量耶。大抵惮改作乐。因循世俗之见也。又挟 先王之重。拟无改之礼。因陋遂非。以倡议于其间。何怪其正论之不行。邪说之敢诪张也。幸今 圣上有复古之风。诸君在敢言之列。宰相之是正论者。率皆名流。若又阻于庸庸之论。使大体不正。谬典不去。 显陵在天之灵。长悒悒于无偶。 昭陵之魂。抱冤于无穷。则忠臣义士之目。将何时得瞑于地下乎。见岁时牛医马医之鬼。皆得其匹偶之欢。享子孙之奉。何有享宗庙保子孙于穆穆清庙。肃雍显相。而独享无偶之祀乎。又况告庙之事。出于大孝。本非至难。而议者难之。是诚何心哉。父母有过。当下气愉色。虽至于挞之流血。而起敬起孝。必置其亲于无过之地然后已。故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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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能反其所为。是为盖愆。今指盖愆为暴扬。谓先祖之所为既如是。为子孙者。犹当将遂之不暇。呜呼。其亦不思之甚矣。事有显微。理有轻重。今所谓暴扬者果何事。而将遂者果何理乎。亵先祖伤孝道。自以为得礼。其不恭甚矣。诗云。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孔子曰。父母其顺矣乎。谚云。一夫向隅。满堂不乐。是则当太庙祫享之日。非特 显陵有悒悒无偶之思。英陵以上。失安顺之乐。 光陵以下。怀满堂之惨。名礼一失。祠典无稽。使一国之祀。不尽诚孝。假令 光庙圣灵。亦必追恤既往。思有望于今日久矣。文告之辞。固所乐闻。亦何所重难。而必以为辞乎。似闻搢绅之列。亦有首鼠顾望。畏祸惮进者。未审足下亦以为何如。仆近遭大祸。阽于死亡者数矣。死恐不得其义。若当大事而畏死。虽如仆之不肖。亦不愿也。事之成不成在天。人之祸与福在命。愿足下尽心力以俟命事 天耳。仆身在惨悽之中。又处不谋之流。义不当开口谈世事。但与足下有平生之分。不能自止。惟足下裁量焉。
[柳云](削罢)
○柳云。字从龙。甲子科甲科。事 中宗。官至大司宪。成化乙巳生。少捷巍科。性倜傥有奇节。年二十五六。已跻三品。尝为忠清监司。状 启各官乡吏等捕虎捕盗者。皆有赏格。而操心谨慎。不失彝性者。别无褒赏。以此兴于为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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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寡。就其中能脱于流俗。小心谨慎。廉介不取者。博访以闻。请加褒赏。 上可之。以其所行之优劣。或免乡或赏物。赵光祖下狱。公代为大司宪。 启曰。此人等。见 上亲信。徒知赤心为国。而不知物情之违忤。此 上之待之者误也。一朝弃之如草芥。谁复信 上之心哉。又曰。刑人于朝。与众共之。当光明正大。不可以诡秘也。闻之。此事乃出于奸邪之徒密启。密启之祸。古书昭昭有之。此宗社危亡之渐也。公卿大臣。当推究其事。以身当之。而莫敢开口。时事可知。臣虽就职。无复有为。敢辞。与诸台谏俱辞职退去。 上命召就职。又辞曰。臣等百计。不可就职也。且都承旨金谨思,右承旨成云。俱是不合者。尽去前任之人。以物论不容之人。苟充其位。不可在职也。又曰。初谓邪类密启。今闻有自 上密谕于洪景舟云。今赵光祖等羽翼已成矣。尝于前日。请设贤良科。予意以为甚好。到今思之。盖欲树羽翼而如此也。今欲尽除去贤良科之人。但以卿之婿金明胤。亦在其中。故不果耳。此言已腾播人口。以人主之势。加罪一二书生。亦有何难。而昏夜之间。秘密为之若是乎。外示亲信而内有剪除之心。此危亡之兆也。臣等不胜痛哭。公为忠清监司。见忤时辈。以飞语见劾。及拜宪长。乃正言不挠。士论韪之。李蘋以长湍府使。拜大司谏。上来时劾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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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庆尚监司李沆代之。未几。两司又劾公曰。柳云。多术不可测之人也。为大宪时启辞。有曰。以快奸人之心云。所谓奸人。指谁也。假使大臣以光祖,金净为非而罪之。岂至为奸人乎。 上议于衮等。罢职。辛巳。削夺官爵。寓居安城。慨念时事。痛饮一夕卒。公尝裒集古人言行之可法者。名曰进修楷范。行于世。
[文翼公郑光弼](八贤)
○文翼公郑光弼。字士勋。东莱人。中弘治壬子科。事 成宗。相 中宗。配享庙庭。天顺壬午生。中第授成均学正。未知名。李相克均一见器之。时修 成庙实录。克均为总裁官。擢公为都厅。一委编摩。燕山时谪牙山。又令拿来。事将不测。亲旧涕泣追饯。忽有以废立来告者。座中皆欢忭失次。公夷然曰。此乃为宗社计也。仍却肉楪曰。未知故主生死也。见者大服其有量。成昌山希颜雅重公。时申用溉有时望。希颜大言曰。百申用溉。不能当一郑光弼。力荐之。自咸镜监司擢右赞成。道拜右揆。公度量雄混。休休有容。人莫测其涯涘。以宽弘镇物为心。时辈之锐于更张者。裁抑之。务欲调剂保合。期不败事。而多有不悦者。至形诸章疏而短之。北门之祸。南衮实主之。祸作日。衮以微服抵光弼家。呼门者曰。急入告于内。但言客来。门者认其貌。知其为南相。入告曰。有客到门。观其貌是南判书。但衣冠草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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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公大惊异。颠倒出见。乃衮也。怪问曰。公何为此也。衮具道所以。因谓曰。此辈若遗一人。其害无穷。 上今日必招公议之。公可勉从 上意。除去无遗。然后国势得安。不然。多有后悔。或以危言恐动。或以甘言诱之。公正色曰。公以大相为贱服。历都市以来。大是可愕事也。谋害士林。本非予心。可忍为此乎。衮大怒。拂衣起去。及承召入侍。衮已赞成其事。为一打尽除之计。器物已具于庭。公涕泣谏止。泪垂两颊。衣袖尽湿。光祖等因是得免。罪止流窜。初。 上只命召公。而不召安瑭。公请召瑭共议。启缓其狱。禁府取光祖等供招入 启。公请面对曰。此人等。以招辞见之。果恃 圣明待遇之隆。以至于此也。若罪之则有关于言路通塞。愿 上酌量善处也。又曰。此人等有怀必陈而已。岂有他意。小臣不能裁抑。使习俗过激。请先罪臣。此人等。量情定罪。似合罢职。以 圣旨观之。则恐过也。 上曰。自古人君非不知好生恶杀也。且此人等久在侍从。予岂不详思而处。公反覆 启之。退宾厅。顾语安瑭曰。生杀之教。甚不稳也。他日又 启曰。近日之事。岂朝廷之福也。尽召退处之人。又使台谏杜口。贤愚混淆。自此弊端必多矣。彼辈岂有私意哉。但处事狷狭。䮕人太过。是则过中而已。大抵此事。史官全不知首末也。其日召诸宰相也。若是后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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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必问其意之从否。是亦不美也。 上曰。事之根因。史官亦欲闻之矣。其日洪景舟等聚于神武门外。予谓不可会于此处。故令自西门而入也。此是国家大事。故使各以其意。书于单子耳。祸作之日。命尽遆政院,三司,史官,吏判而吏判南衮,大宪柳云,大谏尹希仁,承旨金谨思,成云。皆以特旨除之。翌朝。衮称病而退。政院 启衮病不来。三司填差。何以为之。 上令铨曹堂上与议政同议差出。公与安瑭,参判尹殷辅,正郎丁玉亨,佐郎具寿福。同参为政。公 启请三司勿为遆差。不允。再 启固请。乃命勿遆玉堂。及议罢贤良科。公力陈其不可。修撰李芄(后改薇) 启于榻前曰。祖宗阴佑。 圣心开悟。知其为乱政治之。而大臣无一为 殿下子孙万世之计者。甚不可也。顷者靖国功臣抄削。本非大关。而至率百官请追改。今社稷大计。危亡所系之事。则不力为。公折之曰。小臣迷劣。不知何以则国势好也。必罢贤良科而后可乎。今者率百官谏诤之事。未能料之。其欲使率百官而请加彼人等之罪乎。欲摘发彼人之类。以为党而深治之乎。 圣明之世。岂可如此乎。臣未知芄所启之意也。大宪李沆,大谏李蘋等请治安瑭等三十五人。书于单子 启之。进士黄季沃等请杀赵光祖等八人。 上引对大臣及六卿议之。公谏不可加罪。且曰。此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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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无同类。亦岂无汲引之人乎。然王者当示之以至正。不可人人而致疑也。虽乱逆不至如是也。此单子之外。又岂无之乎。若此则人心不安。今当静而镇之也。 上既惑谗说。以公为徘徊顾望。不失是非。并金铨策免之。南衮,李惟清代之。一任其鱼肉。于是前日之诋訾公者。始服公为砥柱横流之功。李沆之父世仁。与公交好。及沆拜大宪。公曰。沆岂不从吾言。庶可救士祸。沆非徒不听公言。终乃䮕公。沆之以庆尚监司。除大宪上来也。咸阳郡守文继昌以诗送之曰。明公此去似岂仙。盘错应须利器剸。田后岂无三窟兔。会看一鹗上秋天。士林侧足。 中庙朝。尝失 原庙位版一位。人皆疑下辈欲陷殿官而为之。因参奉及守仆等鞫之。竟不得端绪。时公为推官。以为此乃疑狱。若期于得情。则严刑之下。必多冤滥。 启缓之。无枉死者。后刑曹偶捕贼人。问前后所犯。自服偷取位版。藏诸某山岩下。依其言寻得之。人咸服公识见之神。金安老窃弄威福。藉公主之势。(其子延城尉也)欲割受壸串牧场为田。时公为司仆寺提调。执不可曰。国家牧马之地。决难割给势家。待老夫死后为之。安老深衔之。时议迁 禧陵。(即章敬王后陵)以公曾为总护使。奉安 先后于不吉之地。搆担请置重典。 中庙命减死流金海。公先已谴罢。归怀德村舍。不意金吾郎驰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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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惊惶涕泣。公方对客六博。呼卢不辍。俄审末勘流配。稽首曰。 上恩至矣。逮夜寝睡。鼻息如雷。明朝。速担登途。无一言见于辞色。道中赋诗。有积谤如山竟见原。此身无计答天恩之句。未几。安老败。召还。安老竟受牧场。及被罪还收之。公丁酉召拜领中枢府事。翌年。孙惟吉魁文科。 中庙及东宫使人致贺。赐宴需。是年公卒。寿七十七。后配享 中宗庙庭。孙惟吉左相。曾孙芝衍。亦拜右相。郑文翼公。近代名相也。 中庙朝。安老用事。公谪岭南。李相择之(荇字)亦谪关西。安老讽以朝廷必不相贷。莫如早自决也。择之即放饮成疾而卒。公笑曰。朝廷以老臣有罪。朝夕诛殛。则当汰国典。以一砺百。况死生有命。彼焉能杀我哉。略不动心。及安老败。召公还朝。家僮自京持朝报。倍道而往。夜至谪所。足茧口燥。僵仆不能言。子弟惊惶。忽探囊中消息。则乃吉语也。即白之。公曰。然乎。雷鼻甘寝。诘朝。乃见其书。
[崔淑生](削罢)
○崔淑生。字子真。文昌侯致远之后。天顺甲申生。号蛊斋。弘治壬子科。事 中宗。官至赞成。文章典雅。尤精于四六。初议设贤良科。公力主之。及祸作。沆,蘋等劾公以年老之人。交结年少辈。附会诡论。削夺官爵。未几卒。(子景弘文科)公尝差赴京使。以身病自陈而免。宪府论无臣子尽瘁之义。夺告身。又左相安瑭。于文武科放榜之日。设幕于勤政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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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府以为 御榻对临之地。不可设幕。启请推考。其时法官执法不阿如此。公既坐夺告身。都承旨权拨 启于经席曰。夺告身之罪。加于大臣。事体未便。 上可之。教该曹不待岁抄。还给告身。公为大宪。巫女之居城内者。皆刷黜于东西活人署。撤城南尼舍。使僧尼不得接迹于都下。士大夫过制家舍。皆治罪撤去。朝市肃然。
[文敬公金安国](削罢)
○文敬公金安国。字国卿。义城人。成化戊戌生。魁弘治辛酉司马。癸亥。中文科。丁卯。重试。事 中宗。官至左赞成。配享 仁宗庙庭。由承旨擢升嘉善。除庆尚监司。到界。即躬祭于寒暄金先生宏弼之墓。巡到列邑。必进学者。谆谆教以孝悌之道。六十七官。并作劝小学诗以诱掖之。又以为国家撰三纲行实。颁布中外。师友兄弟之义。尤有关于彝伦而独阙焉。乃蒐辑古今笃于师友兄弟可为矜式者。名曰二伦行实。并尽与诗以闻于 上。印布各邑。又荐道内有学行安遇,卢㻶等。 上驿召引见。恣访治道。皆除六品职。某邑有兄弟争讼者。公召致于前。谕以天伦至情。其人感激悔悟。裂状而退。于是一道风动。兴起于善。朴司谏绍与友人读书海印寺。求语于公。公书赠曰。诸生叩我无他语。末谷村才十里间。闻有金公栖筑处。倻山应是武夷山。金公即寒暄也。又劝咸阳学者诗曰。金公治化郑公乡。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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塾薰风尽贤良。小学工夫须更勉。两公遗范讵宜忘。(佔毕斋宰此。郑一蠹郡人。)劝安阴学者曰。渊源性理郑先生。钦想当时政化成。馀俗定应敦德行。须将小学益修明。(郑一蠹曾宰是邑)劝玄风学者曰。金先生学世推宗。濂洛馀风振海东。乡邑亲薰应有得。须将小学益研穷。朝京而还也。购得朱子大全,语类及他性理之书以进之。尝建白我国科举取人。使诵四书三经。卷帙甚多。诵其训诰。力且未暇。难望其贯通旨意。依中朝专经之意。每式年轮试五经。若今式年。前期使讲某经。则举人皆治其经必精。而入格者。乃通一经者也。后式年。又使讲某经。则又皆治其经而再举入格者。乃明二经者也。如是轮回不已。则五经人皆诵习。而国家获其实用也。别试则除讲经。只取文章可也。议者皆是之而不果施。己卯春。出为全罢蓝司。亦以治岭南者治之。及祸作劾罢。初寓居利川。后移骊州。作小斋。扁曰恩逸。讲书其中。诸生有从学。亦不拒之。徒弟浸多。时议非之。欲加谴。或劝谢遣。公笑而不答。尝与学者夜坐。池中鱼跃有声。公曰。静中有动。是吾乐处。 中庙拜 英陵。公具服俯伏田间。以俟车驾之过。在骊州尝有泛槎亭。春帖曰。亭下长江接汉津。东风新泮绿粼粼。丹心未逐朝宗去。遥向东风祝万春。丁酉岁。有赐还之命。又作春帖。留与儿辈帖壁曰。隐逸亭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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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春。馀生何意觐中宸。鸿私进退皆由命。尧日诚深祝圣民。若公者。可谓进退不忘君也。金安老伏诛。 上收叙己卯人馀存者。公拜礼判。未几。进赞成兼大提学。事大表文。皆自裂。不以属下官。华人见之。辄称美其精切。修答日本书契。反覆谆恳。曲尽事情。且接待来使。尽其诚意。不以异类而卑薄之。得其心悦诚服。凡有往来者。必问安否。闻其卒。至致赙物焉。方遘疾也。适有谢恩表文。曰吾职也。自力构草。遂转剧不起。门人许磁,尹溉就省。且问曰。公平生常以国事为心。今无所欲言者耶。时病已殆。喉中作声曰。国事国事。语不能竟。政院 启以非三公。则无遣承旨问疾之例。而金安国乃尽心国事之人。今闻病重。敢启。 上遣承旨问之。异数也。及卒。士林相吊。平日受业之人。多至卿相。变服执事。无异子弟。 仁庙在东宫。闻公之卒。 启曰。臣于金某有师义。欲以师礼躬吊其丧。 上议于三公。以为不可而止之。见学者。必劝先读小学。次及性理诸书。于书无所不通。而尤邃于易。 仁庙在东宫。请令入书筵讲易。时公遆贰师。辞曰。臣曾为贰师。 世子下庭迎之。今臣已遆贰师。不敢当下庭之礼。敢辞。 上答以讲学为重。然则当略其下庭之礼。公又 启曰。 世子讲学固重。而礼接师友。亦是学问中一事。尤不可忽。臣既经贰师。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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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其礼。不在其位。又不可当其礼。固辞。其据礼自守如此。凡于官务家私。悉心区画。不遗巨细。不知者或讥其烦碎。公曰。常人心粗。圣人心细。安有遗其所当为之事。而自谓弘达乎。诗文精深典重。自成一家。南衮与公平生不相悦。而尝谓李荇曰。代公典文衡者。非国卿则可愧也。以我国不闲吏文。咨奏体格生疏。建白设立吏文学官。择庶孽中能文人。如郑蕃,鱼叔均,叔权等差之。优其禄俸。使之专任责精。至今行之。早失怙恃。追慕终身。构小斋于家庙之傍。出入必告。朔望必奠。因自号慕斋。有集行于世。义城。立书院祀之。姜斯文台寿约为婚姻。后子女俱长。当婚。闻姜男有疾。而恶负约。遂成礼。人以为难。
[金正国](削罢)
○金正国。字国弼。成化乙巳生。魁正德庚午科。事 中宗。官至礼曹参判。祸作之时。为黄海监司。闻静庵等被罪。草章欲伸救。旋闻党祸方急。不果上。李蘋 启于 经筵曰。金某在黄海道。封章驰启。欲救被罪人等。及见郑浣等传旨。使人倍道还取而去。请罪之。于是削夺官爵。寓居高阳村墅。号思斋。又号恩休。而儒雅为后生矜式。与兄慕斋。时人称为二难。慕斋尝寄弟三绝曰。恩休恩逸意相同。弟在西州兄在东。拱北丹诚无彼此。时时稽首向瀛蓬。子休正感君恩重。我逸衔恩亦复然。休逸百年何所事。衢谣华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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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尧天。逸逸休休弟与兄。熙熙皞皞乐馀生。圣恩自是天同大。颠孽犹沾雨露荣。且有序曰。吾家兄弟俱以无状。滥叨恩宠。不能尽心报效。负国罔上。罪不容诛。而 圣恩宽贷。许以自便。遂以优游田园。以娱馀生。感戴之衷。不能自已。于所居构小亭。名以恩逸。弟亦以恩休名亭。皆寓臣子惓惓不忘之义云。思斋次韵曰。芬荣休逸被恩同。敢恨鸰原西隔东。闲到暮年尤觉味。人间还有一壶蓬。弟休兄逸无馀愿。行止宁须问计然。来往相誇休逸外。衔恩长颂太平天。休弟心情同逸兄。一窝安乐送馀生。居闲更觉君恩重。莫说君恩只宦荣。公一日往见慕斋于寓所。里中人或煮青太。或摘园菰。呈于慕斋。皆受之。又书于册。公曰。兄何用此物。何为录之于册。慕斋曰。人以诚意馈我。何为却之。不录于册。则我必忘之。何可弃人之恩意乎。公之居乡也。简素恬淡。蔬粝仅继。慕斋公成立田园。积谷敛散。姊妹之寡。咸率养之。内外家庙。享祀皆周。辟书斋以延游学。乡饮乡会。无不进参。公自修撰。历校理,典翰,直提学。当进讲。必取所讲书。从头至尾。历览考阅。无有阙疑。每当入直。蓐食早进。与入直僚员。终夕彻夜。质疑论难。快足于心。而后进讲。同僚或笑以为固诡。公以为讲。臣职当然也。终不变。公自号八馀居士。曰芋羹麦饭饱有馀。蒲团暖突卧有馀。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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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泉饮有馀。满架书卷看有馀。秋月春花赏有馀。禽语松声听有馀。雪梅霜菊嗅有馀。取此七馀乐有馀也。学者多从之游。筑茅堂以处之。扁曰六务。作记。略曰。立志。务笃实远大。而戒之在浮浅。读书务勤力积苦。而戒之在懈怠。学问务研穷体己。而戒之在放过。操心务正平宽和。而戒之在偏僻。处己务检束收敛。而戒之在纵肆。谈论务文学行义。而戒之在庸杂云云。
[李长坤](八贤)
○李长坤。字希刚。魁弘治乙卯司马。中壬戌科。事 中宗。官至赞成。有文武才。器宇卓荦。人以将相期之。燕山时。以校理谪巨济。燕山常忘公多才。公惧遂逃命。大索不能得。变姓名。佣役于咸兴地杨水尺家。魁健多力。能堪贱事。人以此不疑之。闻有废主之奇。借衣笠欲诣官门。主翁骂之曰。舍尔役。入官府何为。强往通名。监司倒屣迎之。主家乃大惊。己卯。为兵曹判书兼判义禁府。南衮与洪景舟等谋举事。以为不可使主兵长官不知。衮乃瞰公不在。连日投刺于其家。以疑其心。一夕。折简通之曰。国有大事。可速驰来。时公家于兴仁门外。日晚。傔从已散。苍黄借马于人。驰到景舟等所会处。犹未详其事之曲折。及诣閤门外。始知扑杀光祖等之议。乃愕然。及入对 榻前。力谏以为不可昏夜加人重罪。有若行盗贼之事。请召大臣议之。于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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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领相郑光弼议罪。景舟欲劝 上速决。作离座之势。公辄掖以止之。是夜得缓狱事。公之力为多。公心事本不然。而为衮所卖。甚愧恨。持论常右士林。竟为衮辈所挤。削爵出外。后 上思复用给职牒。群小极力尼之锢废。寓居昌宁而卒。公以儒臣。出拜北道兵使。又奉使关西。朝廷倚以为重。尝 启于 经筵曰。 世宗朝。金宗瑞专北道之事。皇甫仁专平安道之事。六镇布设之初。人言哓哓。而 世宗不为摇惑。宗瑞亦以为己任。不避嫌而为之。故后世赖其功。由 世宗得贤将故也。 成宗亦以成俊专任咸镜道。有所设施。必问于俊。而俊不平正之人。故其时有人言矣。
[忠定公权拨]
○忠定公权拨。字仲虚。安东人。成化戊戌生。捷正德丁卯科。事 中宗,仁宗,明宗。官至左赞成。今 上朝。赠左议政。有议政府郑莫介者。上变告辛允武,朴永文谋逆。授堂上阶。公时为持平。将归觐岭南。与同僚议当启夺。及还朝。知其议中寝。诣阙䮕诸僚。仍 启曰莫介已知永文,允武之谋。则当无留即发。累日乃告。不伏其辜。幸矣。至授重加。请夺其职。 上从之。时论快之。为承旨。与金正国极论 鲁山,燕山当立后曰。公顺公芳蕃,昭悼公芳硕。俱无嗣。 世宗命以广平大君玙。为恭顺公后。以锦城大君瑜。为昭悼公后。至今颂 世宗之盛德。昔周武王立武庚。我国亦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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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义殿。况 鲁山,燕山。永绝不祀。甚损 殿下之仁。请速举行。以议不一。而只令 鲁山夫人宋氏,燕山夫人慎氏生存时。官给祭需以祀。己卯二月某日。射矢于建春门。系书着门扉。政院 启曰。匿名书。不可开见。但射阙门故启之。 传曰。甚为可骇。公为都承旨。命入对。 上曰。去月二十六日夜。闻有箭射入阙内。初疑射鸟而误发者。取视之则截箭腰还合。空其中而纳书。言朝廷间事。其文字非迷劣无识者之所为也。且曰。某日射议政府。某日粘榜延秋门而不启。故又射于此云云。此皆一人之所为也。公对曰。退计十馀日间。果系书射政府门。而舍人即焚弃之云。宪府门亦射之矣。 上曰。予初见所射之书。欲示大臣。而似入其术中。故不果。今射阙门。亦只可知之而已。公见时事多故。物情渐乖。与静庵及申鋿,李耔等诸公深忧之。欲调剂保合。不至败事。而为时议所短。求外除三陟府使。及祸作。罢归田里。 仁庙乙巳春。全罗水使梁允义因事将拿推。两南颇有边衅。公急诣 阙。启边境不可须臾空镇。今拿推允义。其间脱有惊急。谁可责任。不如出将交代后拿来。 上允之。 明庙初即位。李苞等诣政院。 启尹任,柳灌,柳仁淑等之罪。 文定王后御忠顺堂。召六卿以上入议。公 启曰。物论。臣不得闻。前日大小尹之说。不知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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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也。然往者 睿宗无嗣。月山当次。 贞熹王后越次而立 成宗。年甫十三矣。犹终始帖然无事。况今 主上。乃 仁庙嫡弟。既已正位。又岂有他虞哉。且今王子君无结党。大臣亦无执权。谁敢有阴邪之心。尹任若有逆心。死且无惜。臣意方此初政。务得人心。每事当以大公至正行之。不从。任远窜。灌遆相。仁淑罢职。寻加罪。任远窜绝岛。二柳付处远方。献纳白仁杰。击台谏不能论执密旨之失。 命下禁府鞫治。公独复 启曰。自前朝末。上天累降大灾。近又大风。连雨蒙昧。臣恐天意或有所感而然。甚可畏也。且 幼主即位未几。远窜大臣。人皆莫测其端。又囚谏官。谁敢冒死而进言乎。臣夜不能寐。知死敢 启。尹任虽被重罪。固不足惜。臣窃以 王大妃于 嗣王。有母之道。若因此忧伤不豫。岂不为大累哉。飞言自古有之。古之明君。不以此罪人。灌,仁淑等老病儒臣。位极人臣。岂有他心。今若远行。得病而死。人皆曰。国杀之也。愿平心察之。广问群下。情罪相称。则人心可镇。天变可弭矣。又移书尹元衡。举吾不西行大祸不止之语以责之。及郑顺明上疏极言三人罪关宗社。皆论以反逆被诛。两司劾公罢职。翌年。削夺官爵。又明年丁未秋。因郑彦悫告壁书。因大加罪乙巳诸人。初命公付处求礼。寻移配泰川。又移朔州。押官到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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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然就道。谓乡党来诀曰。天恩罔极矣。寄书子东辅曰。昔范忠宣年七十。有万里之行。汝父之罪。甚宽典也。且吾负恩至此。死后薄葬可也。行至碧蹄驿。李晦斋彦迪配江界亦到。公戏曰。李二相,权二相一时之行。何赫赫也。咫尺不相见而行。至谪所。明年卒。享年七十一。雅好读书。如自警编,近思录。不去怀袖间。 中庙尝召宰执。宴后苑赏花。命各尽欢。扶醉而出。有一宦拾得近思录小册。不知为谁某。 上曰。落自权拨袖中矣。命还之。公外氏。于 贞显王后为近亲。宸眷异他。而益自谨避。凡宰相联内属者朝京回。必有私献。公独否曰。非所敢也。当其再 启也。通夜起草。趁早将趍朝。家人子婿更板挽泣谏。辄麾之至阙。申公光汉相遇并行。问知公意。愕然固止之。公不听。诣院相李彦迪座。招注书柳景深。使书启草。李公视草本亦惊曰。势已至此。言之徒惹起不测耳。奚益。尽抹去危言处。公却坐抱膝长噫曰。删没若此。不如不为之为愈也。公与郑顺明分深。郑初告尹任时。病甚移告数月。密 启之日始出。公以院相在政院。延谓曰。令公何以来乎。郑色沮。事定后语人曰。凶类即日当了。吾闻权某之言。不觉汗背。不复有言而歇后。李文仲处事不猛。以致多日骚扰云。尹思翼为人疏缪。公尝屡责之。引对日。思翼 启曰。 大行大王大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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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语权拨曰。宜急迎大君入内。拨不答矣。公但 启云。有大臣在。非臣所能擅断。退诣宾厅。许公磁瞠视尹曰。公欲陷权公。何耶。当危疑时。权公以大义力赞太计。权公赤心。朝廷所共知。安有他意。尹面赤无以答。郑文翼公光弼尝称公有死难不可夺之节。宋圭庵麟寿论当世人物云。权仲虚。宰相中真宰相也。今 上初。庆尚监司朴启贤状 启公忠义风节。请与李彦迪俱赐追奖。 上议于大臣。赠公左议政。
[文节公申鋿](散班)
○文节公申鋿。字大用。左议政槩之后。成化庚子生。擢弘治癸亥科。事 中宗。官至吏曹判书。祸作之日。以吏判遆授礼判。方议光祖等之罪。公进 启曰。 上即位以来。优待台谏十馀年间。培养气节。使之毕效。愚生过激之失。固非一二。然而至于如此。实出不意。此人恃 上如尧舜。一朝加之以罪。则似乎欺之也。自古人君以忠厚容人。自 上宜存忠孝之心。以延国脉也。李沆,李蘋等请大加罪安瑭,崔淑生,李耔,柳庸谨,申光汉,郑顺朋,韩忠,金安国,柳云,金正国,赵光祖,李忠楗,郑应,崔山斗,张玉,李希闵,李清,梁彭孙,具寿福,郑浣,李延庆,李若冰,权磌,宋好智,宋好礼,金匡复,曹彦庆,柳仁淑,尹光龄,权樯,宗室巴陵君璥,诗山正正叔,长城守俨,嵩善副正灇,江宁副正祺等三十五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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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单子 启之。 上召大臣六卿议之。郑光弼力救之。 上意稍解曰。既罪之。则虽光祖。亦当知而改之。今此穷治同类。甚不可也。朋党之言。亦甚不可也。参赞李惟清曰。台谏之意。以为邪正不可混处也。鋿对曰。固不可谓之邪也。光弼曰。此人等自以为正类。欲为国事而不使他人得预也。 上曰。胁从罔治。古之道也。鋿曰。 上教如此。宗社之福也。圣谕温谆。渐向开悟。而不数日。下严批杀光祖。一时士类。无得免者。盖谗说复入于左腹也。公持论公平。常忧时辈议论峭激。乖忤物情。务欲裁制保合。不至败事而不果。亦以此免于祸。抛散秩而卒。
[文刚公李思钧](散班)
○文刚公李思钧。字重卿。成化辛卯生。捷弘治戊午科。事 中宗。官至吏曹判书。性肮脏不肯随时俯仰。不容时务。出为全州府尹。及静庵等被罪。衮辈意公必怀憾。入拜副提学。公就召辞职曰。光祖等被罪事。臣不能详知。必是欲为善事而不能无过中。憎疾者多而然也。又伏见传光祖等之教而窃思之。自 上若知此人等只为国事而无他念。则其罪当末勘而不减。恐 上心有所疑阻也。赏罚虽加于匹夫。若有僭滥。则大累君德也。古人有一言悟主者。如臣无状。安有回天之力乎。敢辞。于是大忤时论。正言赵琛劾之曰。李某用心。难信也。遆拜工曹参判。洪相公暹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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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吏郎。醉过许沆家。发触忤之言。沆与金安老构陷。暹鞫于阙庭。受百馀棍。公为义禁府堂上。发议力救。欲 启其冤。或曰。当问诸金相。然后可启也。公奋然曰。生杀之权。在于人主。岂可取裁于大臣。同参者勉从。遂 启之。命减死。长流兴阳。即日。公被台劾免官。未几。出为庆尚监司。安老出饯于兴仁门外。公闻之。由崇礼门而去。其倔僵如此。
[文平公李继孟](散班)
○文平公李继孟。字希醇。天顺戊寅生。捷弘治己酉科。事 成宗,中宗。官至左赞成。倜傥有大节。郑光弼亟称有宰相才。常忧新进之士处事过中。恐至败事。颇裁抑之。为礼判时。遂被劾。以朝廷美意。多所媢忌。嫉恶士林遆职。乃退居于金堤。乃祸作。当卜相。光弼荐之曰。继孟性甚倔僵。有干能。而年少辈攻击太甚。故不能安居。仍而退去。可以为相。而以公为赞成。公略不以前事芥怀。每以构害士林为不可。倡言于朝。欲为解锢之计。又斥言南衮为小人。由是大为见忤。以老成重望。仅容于朝。常滞西枢散秩而卒。南秋江师友名行录曰。佔𠌫斋所其诗文云。居金堤后。清修出众矣。
[文简公申光汉](削罢)
○文简公申光汉。字汉之。一字时晦。号骆峰。叔舟之孙。性禀宏伟。风度高古。廉简自守。博学能文。丁卯进士。庚午及第。以承旨被斥。为三陟府使。寻罢复叙。甲辰。以吏判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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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乙巳秋。以右参赞入侍忠顺堂。参录卫社功臣。官至赞成。高灵府院君。赐几杖而卒。初参勋列。与子书曰。得参二二等功臣。仰愧于天。又号企斋。
[金湜](八贤)
○金湜。字老泉。清风人也。生于成化壬寅。六岁而孤。长于外家。天资精粹。聪警绝人。母睦氏命之曰。汝既早孤。要自树立。无忝所生。公慨然刻励。首倡性理之学。远近学者宗仰焉。年二十。中进士试。 中庙乙亥。与赵光祖同被公荐。直授广兴主簿。丁丑七月。经筵官韩忠进曰。近日在读书堂。欲读性理大全而难于解说。今之知理学者。惟户曹佐郎金湜而已。臣欲与同僚 启请金湜 赐暇讲读。而国法。非文士无赐暇读书之例。故终不果。金湜之学。非但能通一方而已。阴阳理数文章。无不通贯。今若进讲理学。非此人其谁能之。 上曰。科第外。人有如金湜者。则用之当不次也。戊寅冬。累转拜掌令。 上曰。金湜己欲使之进讲。而台谏之职亦重。故未果耳。湜之为人。予于经筵讲论时。知之矣。副提学赵光祖进曰。如湜之为人。非但文士中所无。只是难得之人也。是时赵光祖建议设荐举科。公名在荐中。而不欲就举。光祖力劝之。且有母氏之命。不得已应举。廷对之策。一挥而就。文不加点。遂擢壮元。 上下教曰。金湜。贤者。要得此人。将为师儒之官。而恐或不与其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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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居壮元之列。予别有所喜焉。翌日。又 教曰。今所取之人。固皆贤士。予之尤喜者。金湜为首也。超拜直提学。俄升副提学。迁为大司成。仍兼 经筵参赞官。使之入侍。 恩眷日隆。己卯十一月十五夜。公与诸兄弟斋宿于外家。将行外祖忌祭。或问朝政。公愀然不乐曰。滥叨非分。已陷危机。他日会宿。亦难必也。要与叙旧耳。政教利害。非所闻也。表弟睦世秤曰。若知祸机。何不远避。公曰。既为触藩。进退维谷。祸在朝夕。虽智者无能为也。祭既毕。夜尚未艾。金吾郎领军跟寻到门矣。遂就狱供曰。滥蒙 天恩。擢为台谏。及登第累迁。升授大司成。欲效丝毫之补而已。不居权要之地。全无进退人物。至于互相朋比。诡激成习。使国论颠倒。朝政日非。非臣所为。杖配善山。盖公之祖金耋为安东府使时。父生员叔弼。年二十四。病卒于府。葬于善山柏田里。故请配于此。十二月。闻加罪事。喟然叹曰。燎原之火。迫于四邻。将与所舍同就烧尽而已。适有客在傍曰。奸人之事。不可测也。徒死何益。当投隙观势。若知加罪出于 主上。则死无遗恨。公曰。凶谋有所不测。则挺身赴难。以报不世之遇。素所愿也。遂与客纵饮大醉。不省人事。客谋曰。安忍坐视无辜而就死于奸人之手乎。不若窃负而逃。侥倖保全也。家童于音山力强勇健。庶能负持远行。乘公醉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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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使于音山负持行数十里。犹鼾睡如初。及晓乃觉。业已至此。无可奈何。遂与李信,于音山。向灵山李中家。李信者。本以僧还俗者也。筑室于公家墙外。累年受学。及公被罪。又随而来。李中者。亦公之门弟也。至是公卜藏身吉凶。有山人毁事之繇。不欲向山寺矣。李中曰。信本一缁徒。即是山人。而性又不顺。且人众难容。不如先送。中之弟庸曰。若或疑之。当灭口也。安用先送。公曰。不可以卜筮。先疑未萌之心。不如厚其粮饷。树恩而善别之也。即与之别曰。逮捕日严。吾三人势难同行。汝须先行。探问朝报。期会于茂朱吴希颜家。希颜亦公之门弟也。信直抵京城。上变告曰。金湜今在李中家。使其子德秀,德纯与其门徒。谋害大臣。金吾郎驰到李中家。则公先一日已出去矣。是时追捕益急。公艰到茂朱。闻吴希颜亦已被拿而去。顾无所舍。由山谷间欲抵智异山。到居昌境高梯院。题一绝于岩上曰。日暮天含黑。山空寺入云。君臣千载义。何处有孤坟。此其绝命之辞也。又草疏曰。亡命臣湜。谨拜手稽首。吐露微臣寸忱于 主上殿下。臣既负 殿下为亡命。极知无露情悃于 殿下。徒为喋喋。但臣之亡命。亦非徒然。则不忍不略吐谬见。使 殿下长虑也。臣虽无状。粗识古人行有己方。则非不知偷生之可耻。守节之可尚。必此冒耻而为之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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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贼之将危 宗社。欲效区区之忠义。非负 殿下。愿 殿下少垂察焉。岂特知臣之情而已哉。臣当初被罪时。详闻起祸之由。沈贞。本一贪饕无厌。凶狡难状小人。不为清议所容。积怨于胸。思欲作乱者久矣。第无其谋。因光祖知遇 圣上。学者同趣。小民称善。乃以不经谶文。潜挠 上志。又嗾被屈不逞数三宰相。遂构士林之祸。士有一名。皆编党籍。遂取顽钝嗜利无耻之辈。充诸朝廷。用其姻族李蘋为馆长。台谏稍有清论。使蘋击去之。俾 上聋瞽。又与南衮多聚武士。朝夕盈门者。志岂止于剪除士林而已哉。然则朝廷非 殿下之朝廷也。乃贞之朝夕也。 殿下之势。不亦孤哉。不亦危哉。臣所以隐忍亡命。俟其奸凶危逼于 君上。则挺身赴难。以报 殿下不世之遇。此臣之素志也。且深知 殿下之疑光祖。非本心也。罪臣亦非本心。故为此区区也。 殿下幸深察微臣情素而观其势。则可以知奸凶之情迹。若 殿下终始不悟。则其于 祖宗奈何。其于 社稷奈何。尽杀名士而国存者。未之有也。微臣一身。非所恤也。以臣之故。延及无辜。即当为 殿下诀。故敢以是上达矣。因以疏本。带于衣中。托以采薇治食。使于音山求火于村舍。遂自缢。于音山蕴火而返。则已无救矣。即庚辰五月十六日也。于音山得衣带中草疏。告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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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闻。命所在诊验。然后放夫人之囚。籍没家产。嘉靖乙巳五月。 仁庙特给没官财产。六月。还赐红牌及职牒。公尝力言 宗系辨明之事。 今上朝。追录公光国原从功臣。赠吏曹参判。睦世枰著哀词。以明行己之实。门人申命仁作哀宋玉词。以著其意。公有五子。长曰德秀。孝友出天。文章过人。经祸之后。不事科业。惟以训诲后进为己任。学者云集。名公巨卿。多出其门。次曰德纯。容貌雄伟。勇力绝伦。且有武略。是时年十七八。衮,贞等甚畏之。至于移宅而宿。购捕日急。挺身远避。周流四方。犹手写论语一部。诵读不已。如是者累年。次曰德器。贤而有文章。可笑吟一篇传于世。李栗谷亦次其韵而敬慕之。次曰德懋。辛酉司马。文为第一。而有司降置之第三。其文则传于世。最季曰德成。德懋有子曰权。登文科。
[布衣申命仁](八贤)
○布衣申命仁。字荣仲。平山人。壮节公申崇谦之后。受业于金大成湜。祸作日。与李若冰,朴光佑等倡率馆学诸生。会于光化门外。公倡言曰。香徒之人。皆欲上疏以伸其冤。况我诸生日出而会。日中而不为草疏者。何故。遂秉笔草疏。飒如风雨。诸生坌集。书疏将上达。为门者所拒。慷慨发愤。排闼阑入。公与朴光佑被伤。流血满面。诸生或脱巾或披发者相半。号哭阙庭。声彻 大内。 上教曰。诸生排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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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直入。号哭阙庭。此千古所未有之事。仍命摘发治罪。公于众中挺身厉声曰。古者阳城被囚。大学生三千馀人。守阙号泣则有之。 殿下今日之事。诚千古所无也。争不得志。常怀愤惋。翌年金大成之丧。舁至忠州。公遥度行期。感慨悲悼。遂述哀宋玉词。以明大成不得已之志。不得为举业。犹畏邪议。虽就试场。终日游行。探得诸生之酒。尽饮大醉而出。遗落世事。自号风流狂客。日与漆林尹寿,玄轩睦世枰同里闬。徒以诗酒自娱。晚与猿亭崔寿峸相从。力辨邪正。山人月涧。尝求诗于公。公即题曰。松窗涔寂日西迟。世路风波不自知。一壑清川鸣历耳。蒲团坐到月明时。涧渡海至耽罗。金冲庵净见其诗。吟咏再三。问作者谁。涧以姓名对。冲庵叹赏不已。公于文词。少不构思。操笔立就。见重于时。号龟峰。子翌。登科官至节度使。
[朴薰](流窜)
○朴薰。字馨之。自少不逐群儿游戏。弄玩之具。不近于手。人以大器目之。九岁而孤。发愤力学。研精义理。反躬践实。旁通诸史。无不贯穿。中甲子司马。戊寅。以荐拜义盈主簿。为母乞县。言者以为宜置台阁。乃授监察。迁佐郎,持平。登荐科。擢授掌令。历检详,司谏。升同副承旨。祸作被囚。初谪星州。寻移义州十三年。量移安岳。复三年。放归田里。时母夫人尚在堂。痛子母久睽。不离侍侧者五年。耳目之乐。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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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之奉。靡不用之极。及至大故。哀毁成疾。卒于服中。清州人立书院以祀之。号江叟。
[柳庸谨]
○柳庸谨。字圭复。丁卯进士。丙子及第。状貌雄伟。能谋果断。且善射御。人皆以将才称之。己卯为承旨时。北方有变。 上特命二相李长坤为北道节度使。吏曹判书申鋿 启曰。赞成不宜久旷。如承旨柳庸谨者。年少可遣。 上曰。予欲以重臣镇服。卿言亦当。特以公为南道节度使。十二月。自任所被谪。未久而卒。
[郑浣]
○郑浣。字新之。常以少学律身。未尝有怠惰之容。南秋江一见于逆旅。大奇之。同接山房。为忘年友。中丁卯生员。居泮与金湜同舍。为莫逆交。自相磨砻。久而愈敬。言论处事。明慎正大。一时名流。推为长者。戊寅。政府荐以卓行。拜司纸。升工曹正郎。登荐举科。移礼曹。俄迁吏曹。祸作。谪玄风。离母远谪。处困行患。以理自遣。翌年卒。
[郑应]
○郑应。字应之。天姿超迈。有西京之文。与奇遵齐名。时人目为双璧。甲戌及第。以典翰谪扶馀。愤懑而死。
[崔山斗]
○崔山斗。字景仰。甲子生员。癸酉及第。所制纲目赋。脍炙人口。世居光阳。与南海尹衢,柳成春齐名。人称湖南三杰。公先登第。选入玉堂。族亲皆以军保戍列镇。公奉使归乡。必求酒肴。亲诣所寓营廨。俯伏酬酢。不敢以荣贵凌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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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舍人谪同福。居萝葍山下。寄尹衢诗曰。江路寻春晚。思君步月时。年年山涧曲。随分有生涯。尝闻本县司马所宴集。先往焉。诸司马未会。公取其酒。尽饮而归。守者恐获罪。公命摘取柿叶题诗曰。桑椹青红柿叶肥。小园风物属芳菲。欲知司马中樽尽。看取先生醉后归。自号新斋。
[文瑾](削罢)
○文瑾。字士辉。丙辰及第。官至刑参。己卯夏。以庆尚道地广人众。周岁之中。不能巡宣按察。分为左右道观察使。下一月。与左道观察使李沆相会。闻朝廷有士林之祸。色变愀然。先就客舍。坐而达曙。沆扬扬如自幸。终夜宴乐而侦之。及拜大宪。䮕公罢官。并废左右道而还合之。辛巳九月。削夺。居龙仁故乡而卒。
[朴英]
○朴英。字子实。善山人。少时倜傥不羁。取武举。调宣传官。一朝辄解官归乡里。折节读书。与前校理郑鹏讲学。有相长之乐。德容粹盎。劝诲后学。以自得为先。其所著术诗文。皆悟透之语。尤精于医术。治人甚众。戊寅为承旨时。都承旨权拨 启曰。内医提调。大典只言承旨兼之。都承旨例兼。朴英精通医术。请使兼之。以监剂御药。公固辞不居。时议两美之。己卯。以兵参被斥。庚辰。为金海府使。民金亿香讼屈怨之。构告公与庆州府尹柳仁淑谋去执政。拿致酷讯。公不知所因。累受刑。至于碎骨后。始知亿香所诉。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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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其赴任后未见仁淑及亿香讼屈之事。反坐亿香。舁归治疗。得不死。尝于洛东江上构小亭。扁曰松堂。后为庆尚兵使。未几卒。有处士赵光辅识见高明。佯狂自晦。当燕山朝。任士洪用事。处士愤怒。谓松堂曰。汝武夫。不可斩杀此奴乎。吾当杀汝。松堂曰。斩一贼纾国患。固所甘心。后史书之曰盗杀则奈何。处士笑之。
[柳仁淑]
○柳仁淑。字原明。丁卯进士。庚午及第。以承旨被斥。为庆州府尹。又被构受讯。丁酉。复叙。乙巳。为吏判。为李苞,郑顺朋等所构。窜逐赐死。
[李成童]
○李成童。字次翁。乙卯及第。以礼曹参议拜大谏。祸作日。与司谏李清,献纳宋好智,正言金钱,权磌诣阙。请与赵光祖同就狱。共受其罪。见罢。辛巳。削夺。
[李清]
○李清。字季雅。先时。燕山愤其母非命。追罪其时参论奉使之臣。皆论以大逆。缘坐至八寸亲。其时赐药承旨李世佐。公之亲族也。以此缘坐被谪。见燕山淫虐日甚。恐加重谴。遂逃匿变姓名。曝身炎暑。且涂尘泥。变其肌肤。丐食山房。一食一处。不为留住。遍游诸山。 反正后始就科。丁卯进士。辛未及第。历蹑清要。己卯十二月。以舍人削夺。后复叙。按察岭南。以诗酒宴乐自娱。夜以继日。一道谓之风流观察使。遆还未几卒。
[孔瑞麟]
○孔瑞麟。字希圣。天性刚直。不拘小节。丁卯进士。同年及第。以承旨被斥。心怀愤激。指斥时宰。封事论列。冀回 天听。旋被中伤。削夺官爵。后还叙。官至都宪而卒。
[李若冰]
○李若冰。字喜初。号尊岩。癸酉。生员壮元。甲戌。及第。己卯十二月。以吏曹正郎见罢。寓居忠州北村。丁酉。复叙。己亥。为韩山郡守。上疏请立 鲁山,燕山后。以奉其祀。拿推罢职。俄复叙。乙巳。以通礼被窜。丁未壁书之祸。赐死于谪所。子洪男,孙民觉,曾孙廷冕。皆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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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楗]
○李忠楗。字子安。癸酉进士。乙亥及第。以吏曹正郎罢。辛巳祀连之告变。被拷流窜。行至清坡驿而卒。子爓,孙玄培。皆登科。
[宋好智]
○宋好智。字景愚。戊午生员。以公荐拜参奉。移拜金吾郎。戊寅。累转持平,正郎。登荐科。擢授献纳。至弘文校理。出入台阁。风采动人。祸作削夺。事将叵测。不以祸患怵其心。谢绝人事。闭关自守。穷不失志者。八年而终。孙承禧,曾孙璹驲,骏。皆登科。
[金世弼]
○金世弼。字公硕。乙卯生员。丙辰及第。官至刑参。号十清轩。己卯冬。赴京。及还入侍。 启赵光祖欲效唐虞之治。 殿下尊宠而信任之。于是新进之士。欲一朝革旧更新。反贻今日之祸。反覆极谏。金铨,南衮等弹公而罪之。寓居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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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而卒。
[尹世豪]
○尹世豪。字士英。癸亥及第。为全罗监司赴任时。偶与忠清监司申公济言及静庵之事曰。此岂至于死乎。时宰闻而大怒。遂被弹罢。后历典三陟,晋州,星州。及三奸见败。始得还朝。官至刑曹判书而卒。谥恭简。
[李英符]
○李英符。字应瑞。丙子及第。己卯。以刑佐超迁吏正。祸作。论遆为持平。力救党人。大谏李蘋,执义柳灌请罢荐科。公不可曰。此科若罢。则当终身禁锢。可用之人。岂宜尽弃。两司䮕罢之。寓居临陂而终。子有庆,重庆俱登科。官至大宪。
[吴准]
○吴准。与李英符同为持平。谓柳灌曰。我不意君辈至于此也。遂与英符同罢。不久还叙。官至判书而卒。
[李希闵]
○李希闵。字孝翁。允俭之子也。庚午进士。丙子及第。己卯。以吏郎罢。
[申抃]
○申抃。字乐天。避 中庙少字。改乐翁。乙亥及第。为黄海都事。梳头见白发。叹曰。白头幕下士。馀生能几何。遂弃官而归。己卯祸作。以兵佐罢。寓居砥平。以鹰犬自娱。后连延辛巳狱被罪。
[具寿福]
○具寿福。字伯凝。庚午生员。丙子及第。己卯。以吏郎罢。短筇草履。遍历名山。最爱俗离之胜。啸咏林泉。乐以忘返。癸巳。叙为求礼县监而卒。子抃登科。
[尹衢]
○尹衢。字亨仲。癸酉进士。丙子及第。以礼佐被罗。后为全罢都事。号橘亭。子毅中登科。
[曹彦卿]
○曹彦卿。字国老。乙亥及第。自校书馆。超迁为吏郎。金克恺曾为同僚相厚。以阙直罢之。时议薄其友道而褒其直。祸作。补安阴县监。后拜吏郎。时吏判以金安老拟于吏议之望。公执笔不书。遂见忤而罢。
[柳成春]
○柳成春。字天章。癸酉生员。甲戌及第。以佐郎坐罢。寓居康津。弟希春为 明庙朝名臣。
[金匡复]
○金匡复。字克己。辛酉生员。癸酉及第。以全罗都事。为钟城教授而卒。
[安处顺]
○安处顺。字顺之。甲戌及第。为弘文博士。世居南原。丁丑。为老母求县。为求礼县监。己卯。见罢而卒。
[李搆]
○李搆。字成之。己卯。及第为翰林。休暇归龙宫本家。还即 启曰。遵行乡约之后。风俗淳厚。稍知向方。行之不已。则将至道不拾遗。臣见路中十馀卜驮问之。则乃舍人司求请也。庙堂飞简列邑。下吏因缘作弊。请禁断。舍人闵寿千,苏世让。以此夺三资。祸作日。自政院下狱。翌日蒙放。入侍 启曰。昨日之事。何以至此乎。虽欲书于史草。不其知根因也。 上曰。事之根因。史官欲闻之矣。其日洪景舟等聚于神武门外。予令自西门而入。史官权輗 启曰。如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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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大臣齐会于都堂。白日之中为之可也。夜则阴也。昼则阳也。君子为阳。小人为阴。中夜举事。事甚非便。神武门外。非举事之地也。 上不答。其后李蘋,柳灌等 启曰。顷者李搆以为道不拾遗。今闻盗贼窃发。请治搆欺罔之罪。于是废弃。乡居十馀年而终。
[梁彭孙]
○梁彭孙。字大寿。丙子及第。世居绫城。己卯。以校理罢归田里而卒。子应台,应鼎。皆登科。
[李允俭]
○李允俭。字文中。武科。官至工曹参判。己卯。为宁海府使。李信告金大成欲往依宁海。故拿讯。无验得免。罢归忧愤而卒。
[河艇]
○河艇。中武科。为金海府使。李信告金大成宿金海衙轩。经宿乃出。遣金吾郎。与昌宁县监成希文驰到金海。则府使已逃矣。时宰以为都事与县监。故放致逃。皆杖流极边。及公被拿。鞫问与大成所议事。讯至四百馀棍。公诬服被罪。籍没家产。万历癸酉。 今上下教曰。河艇与金湜一夜同宿之故。见陷于奸人之毒。身被重罪。至于籍没。今者公论得伸。诸贤已被昭雪之恩。惟艇未蒙均施之泽。使好善之人。含冤于九泉之下。殊无护士林伸冤枉之意。复其官爵。还给籍没。是时 经筵官申点极谏枉死之冤。谏院论启。收议大臣。有是命。
[金泰岩]
○金泰岩。字卓尔。天资明达。气宇轩昂。闻人之善。若己有之。周人之急。不计有无。居报恩。以遗逸拜察访。祸作罢归。具寿福既罢无所归。与其田庄。为栖息之地。日与娱戏。考终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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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世昌]
○成世昌。字蕃仲。受业于寒暄。二十一。中司马。二十七。及第。即授弘文正字。升至直提学。拜承旨。尝与金净,李耔最相善。每以锋颖太锐为戒。己卯春。调疾于坡山别业。及庚辰。以散班居家。沈贞意其与清论异趣。造公第啖拟谏长。公曰。庸驽岂堪其职。但前日国家。罪白面书生。实涉暗昧。而北门密启。尤不正之甚。有言责者。虽在已往。当直谏以纠其失也。贞色变遽起。后为副提学。劾金安老。大宪金谨思,大谏权輗听安老阴嗾。反诬公党附沈贞。命囚鞫问。公怵于殒命诬服。遂窜平海。及安老伏辜。乃召还。乙巳。拜右相。奉使如京。李芑等诬与柳权等谋不轨。竣事未还。窜长渊寻卒。公天资英伟。学识超迈。文章典雅。久在词苑。及掌文衡。为多士矜式。笔法亦臻妙。书画音律。无不精晓。时人以三绝目之。号遁斋。孙子济,曾孙惇。登文科。
[尹殷弼]
○尹殷弼。字商老。甲子。壮元及第。尝为大谏。因事见遆。祸作翌日。除承旨。进 启曰。今玆之事。不觉伤痛。臣昨夜四更。闻之惊愕。至西门外。欲入 启微诚。而命牌外不许人。
知退堂集卷之十二 第 209L 页
故退去也。时有持平欲入者。军士捽出。衣襟尽裂。臣见之不觉流涕。三司尽命递之。故皆着笠而环立门外。岂料有如此事乎。赵光祖等。若谓之中道则未也。使之成就。则岂易得哉。一朝待之如叛逆。不知有何事也。夫人臣密启。非奸则佞。古书不云不由中书耶。国家元气。自此斲丧矣。 上不纳。后官监司而卒。孙承吉。登科为判书。承勋。领相。
[任权]
○任权。字士经。丁卯进士。癸酉及第。天性强毅。学务笃实。累登台阁。危言谠论。时论韪之。幸免己卯之祸。历事三朝。终始不渝。官至三宰。年逾七十而卒。谥贞宪。
[崔命昌]
○崔命昌。字汝慎。己酉司马。遭父丧。哀毁成疾。久废科业。甲子及第。以礼参被斥。出按黄海道。庚辰夏。以病辞。久处散秩。求为原州牧使。与监司不好。弃官归。卜筑于城东双溪洞。自号松石居士。萧然若寒素栖隐之人。
[洪彦弼]
○洪彦弼。字子美。静庵之表弟也。祸作日。以承旨下狱。后官至领议政。子暹亦为领相。曾孙敬缵。登科。
[郑忠梁]
○郑忠梁。字国干。辛酉生员。丙寅及第。官至都承旨。递拜吏曹参议。祸作后。移工曹而卒。
[朴祥]
○朴祥。字昌世。辛酉及第。性简伉少许可。嫉恶之心。出于天性。以此不容于朝。乙亥。与金净上疏。请复立慎氏为妃。拿致 王狱。事几不测。赖大臣力救。只徒配。丙子。还朝。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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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又被斥。丙戌。擢重试壮元。升堂上。贞构逍遥亭。偏求一时名作题悬板。公诗云。半山排案俎。秋壑辟樽盂。贞遂拔去。后出为罗州牧使。监司赵拜彦置之下考。归田里。愤恚而死。号讷斋。
[尹溉]
○尹溉。字汝沃。丙子及第。以吏郎斥为外官。以能汉语容于世。官至左揆。孙覃休,覃茂。曾孙知敬,知养。皆登科。
[沈达源]
○沈达源。字仲容。丁丑。及第为修撰。祸作之日。正字金明胤恳请代直。明胤。景舟之婿也。已知其事而谋出。公不得已入直。夜未就寝。与奇遵同下狱。蒙放先出。仅容于散秩。官至通礼而卒。子铨登科。
[蔡世英]
○蔡世英。字英之。丙子及第。祸作之夜。以翰林把笔极谏。貌若不胜衣。而乃能不负所职而触雷霆进言。士论多之。后官至参赞而卒。
[高云]
○高云。字彦龙。己卯及第。官至佐郎。子孟英。文科参议。孙敬命及其子从厚,因厚,用厚。因厚之子傅川。皆登科。壬辰倭变。敬命起义兵。传檄讨贼。朝廷命为招讨使。与子因厚战死于锦山。从厚又起兵欲复雠。晋州之陷。与倡义使金千镒同死。
[郑源]
○郑源。字仲远。己卯。及第为翰林。以直书时事被斥。乙巳。以承旨被谪。丁未。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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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干]
○李弘干。字大立。丁卯生员。癸酉及第。以翰林为平安评事。闻祸作。谓南衮婿李墠曰。止亭再得告变之名。宁不愧于心乎。衮衔之。衮死。以掌令入侍。讲通鉴尺布斗粟之语。进 启曰。天伦至重。而以暗昧之事。兄弟不相保。岂特汉文而已。方今甄城不能善终。宁山又被窜逐。伏愿 殿下鉴汉人之谣。少垂恩赦。 上动容感悟。遂放之。甄城为靖国元勋所害。宁山为衮等所逐。皆 中庙弟也。时义忌公敢言。不复显用。乙巳。为奉常正。时校理郭珣杖死。曾经本寺官。公曰。朝廷以其罪罪之。本寺以先生致赙。未为不可。诸僚不应。惟奉事朴大立赞之。遂成吊赙之礼。后升通政。赴京道卒。
[许伯琦]
○许伯琦。字汝珍。己卯及第。被斥为外任。后官至同知。号浩斋。
[金珌]
○金珌。字子修。己卯壮元。辛巳。被系幸免。佯狂不仕。在家见人。辄发狂语。惟手不释卷。昼夜披览。饥不呼食。寒不呼衣。废绝人事而卒。
[巴陵君璥]
○巴陵君名璥。试艺封君。祸作日。诣 阙极谏赵光祖等无罪。责李长坤党奸害善。悲泪纵。横窜南海。后蒙放而卒。
[嵩善正灇]
○嵩善正名灇。最长于诗。以金德纯妻父。拷讯流宁海。移开宁。蒙放而卒。
[诗山正正叔]
○诗山正名正叔。丁丑年间。家印程朱封事进曰。为治之道。无过于此。 上嘉纳之。乃赐书籍。当时害政宿弊如放金净,朴祥。革女乐等事。与嵩善,长城,江宁联名上书。随事极谏。人谓汉之刘向。祸作削夺。辛巳之狱。极刑。
[江宁副正祺]
○江宁副正名祺。
[长城守俨]
○长城守名俨。善属文。革女乐等疏。皆出其手。以附党预政。与江宁削夺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