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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坰文集卷之八
西坰文集卷之八 第 x 页
西坰文集卷之八
 疏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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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战守和三策疏
伏以自古有天下国家。未尝无敌国外患。其所以应之者。不过曰战守和三策。必守而后战。战而后和。不守不战。又焉能和也。古之帝王屈意于和者。初非不能守不能战。以和为得计也。可守则守。可战则战。然后可和而和。无非为国家宗社生灵计尔。今日之事亦急矣。若不为守之之计。又不为战之之备。徒欲以羁縻之意禀命于天朝。不得请焉。则臣不知计将安出也耶。臣窃观我国之事。经变以后。玩愒犹甚。当与贼对垒之时。尚不免泄泄沓沓之归。况以讲和为说。则虽或得请而来。将使举国之人。百骸莫强。万事益坠。战守已矣。其所谓和者。亦不能行矣。自古天下国家。何尝不既衰而不复振乎。今之民力竭矣。岂无抚摩凋瘵之策。军食军实。岂无办出之策。军兵虽少。选择得其要。将领得其人。则犹可以控扼捍御。若曰荡败不能为。则将何以收拾也。激砺人心。挽回世道。只在 殿下之一心。 殿下断然自任以中兴之重。则群臣固将奔走率职之不暇。天下国家事。何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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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为之时乎。殿下既先立中兴之大根本。则规画施设。次第以行之。推诚委任而敬大臣体群臣。薄赋轻徭而恤民生悦人心。延揽人材。为官择人。开通言语。务集众思。爱惜财力。蠲除积弊。修器械。峙馈饷。练卒择将。岂非今日之急先务乎。孟子曰。及是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矣。若果行此。今日之羁縻。未必非守之战之之基也。臣本迂愚。不识时务。今当衔命远离 阙庭。窃不胜区区犬马之恳。敢将瞽说。冒渎 宸严。伏愿 圣明留神焉。臣不胜激切陨越之至。
进书籍疏
伏以臣闻自古圣贤之君。未有不由学而能致治者。有天下国家。不可一日无者书籍也。臣伏见我 朝右文重道。以为(为理)之本。既有秘府书籍。又有文武楼所藏。而犹且置芸阁设铸字。凡印书校书。日有程课。内则国学。建尊经之阁。外则乡学。亦莫不有书。大而州府。小而郡县。皆有板木。印而行之。 圣明临御以来。敦尚经学。笃好书籍。尤留意于广布。不幸壬辰之变。被千古所未有之兵火。尚忍言哉。赖 圣明至诚。感动 帝衷。得以大发兵迅扫凶丑。亦无非 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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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至诚事 天之效也。而实由于敦尚经学之力也。贼退之后。汲汲收聚。得于馀烬者。残编断简为多。非复金匮石室之旧有。痛哉。夫以 圣明笃好书籍之至。岂不欲渐复芸阁印书之规。使秘府之藏得如囊时乎。顾以疮痍之馀。力所未遑。盖将有待而然也。臣奉 命而朝 天也。求购书籍。凡得(四书及庸学或问各答一部。诗书昜春秋礼记各一部。资治通鉴一部。大学衍义一部。都总一百九十一本。)投进。臣窃见 圣学高明能尽事 天之诚。推是诚也。固结人心。迓续天命。使国势安而国脉长。然后庶不负 圣天子再造之恩。而 圣明事天之诚。有始有卒。永有辞于祖宗矣。臣窃伏念修齐之六法。治国平天下之要道。尽在经书。历代兴衰成败之迹。具载资治通鉴。宋儒真德秀摭经书采史籍。以编成大学衍义。昔我 太祖高皇帝。尝问帝王之学。何书最要。翰林承旨宋濂请读真德秀大学衍义。 高皇帝览而悦之。令左右大书揭之两庑之壁。时睇观之。厥后成化弘治间。咸以是书。日备讲读。至于嘉靖六年。有御制重刊是书序。复 谕内阁臣序其后。此其印本也。诚以帝王之学即与韦布不同。而本之身而先立乎其大者。达之天下国家。则固未始有异也。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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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勿谓吾学已至。吾诚己尽。 益加体验于端本清源之地。有以扩充于出治发政之际。则时措之宜。皆从此出。功化之成。指期可待。斯岂非今日之急先务乎。以臣愚眛。冒渎至此。诚有僭踰之罪。亦出于区区芹曝之至情。伏惟 圣明加之意。臣不胜激切陨越之至。
辞北伯劄
伏以随才以授之而后国家有为官择人之美。量力以居之焉。则人臣无旷官偾事之患。何者。任有大小。事有难易。有人于此。其力仅可以举百斤。而使之担荷数百斤之重。跻上万丈之悬崖。则其不至于尽气而毙也几希。臣之忝受新命。正类于此。臣窃念 天地父母。不知臣不肖无状。起之于罪废之中。畀之以销钥之重。苟可以承当。臣安敢退托。以负 圣明哉。臣之不合此任。大者有二。才器不相称。一也。筋力不相逮。二也。臣百事不及于人。其在平日。久沐国家储养之 恩。不能自任以当世之务。臣之罪大矣。臣于危急之际。屡蒙方面之寄。思欲勉竭驽钝。图报万一。不敢控辞者。诚以乱离瘼矣。人臣义不可辞难故也。至于北门之重。不比他路。戎之生心久矣。窃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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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发于呼吸。长驱之势。亦已酝酿。捏御之任。虽付元戎。控制之责。实有所归。必得备谙边情。熟知戎务者委之。然后庶望有济。臣不闲军务。素无统御之才。山川险夷。足迹所未尝及。虏情民俗。耳目所未能详。臣虽欲卒然当之。其于才器不相称何。此臣之所六俱也。抑臣十年之间。长在道路。肤革虽存。精力已秏。四年痎疟。有时辄作。两耳闭塞。乘劳尤剧。脾骨澌败。不能消化。腰膝酸痛。不能跨马。其他小小疾痛。不可殚记。虽欲驰驱于千里封彊。其如箸力不相逮何。此臣之所大闷也。人臣仕宦。到两界方伯。人情咸以为荣。臣独何心。敢出此言。自知者明。不胜其任。而犹且冒眛受之。则反其偾事之后。追悔何及。伏愿 天地父母。俯亮危恳。更 询诸备边司。改授其人。以纾北愿之忧。公私幸甚。臣无任恳祈切祝之至。
辞大提学劄
伏以文衡为选。自古其难。非有宿望。莫宜冒居。臣空。疏乏用。衰迈无闻。庶官庶务。犹惧不堪。况此重柄。安可轻授。以致败事之患哉。在昔为命。草创润色。屡经人手。虽以子产之贤。尚且不得独任。我朝之制。即异于是。事大辞命之重。其他述作之盛。皆责之▦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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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其任之也实专。其当之也岂不难哉。顷自军兴以来。凡有大小之事。靡不禀 命于 天朝。苟非练达赡敏之才。酬应之际。安保其不至蹉跌乎。加以灰烬之馀。经籍无存。塾序之间。读书者罕。教迪冑子。奖励人材。培养成就。尤不可缓。若此之事。夫岂人人所可忝窃者哉。窃念斯文之盛衰。实系世道之升降。即今圣化维新。四方拭目。想望甚殷。乃于此时。举此无能。置之匪据。岂不为多士之羞乎。从前以臣拟议是地。非以为真有能胜其任之实也。曾忝 赐暇之故。循例书名而已。前后受任之人。旋即崇让。蒙 恩许递。譬犹鍊金既久。馀沙犹在。宗匠之寄。谬及于万不近似之身。臣之狼狈。有不足言。其于国事何。其于名器何。伏愿天地父母。俯察危恳。亟改 成命。以授其人。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辞大提学远接使劄
伏以臣本才弱。最在人下。遭遇 圣明。猥被 宠渥。既跻崇秩。仍窃文柄。辞不获 命。久玷匪据。今玆 诏使之来。膺此傧相之寄。非以为能胜其任。盖出于职事然也。臣窃伏惟念我国越自 祖宗朝。莫不以傧相 天朝使臣为重。惟其责任如是。必须才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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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皆有馀地。庶几周旋应对。保无差失。始以耳目所及言。李荇为此任。时年四十四。朴淳年四十五。郑士龙再为此任。其初则才过四十七。诚以酬酢之际。词藻为重。筋力为大。筋力苟不逮。则精神无所聚。虽有词藻。将不得售。臣犬马之齿。今年五十八岁。十年以来。奔走无暇。蒲柳早凋。衰谢特甚。臣之不才。不能望前人。不啻万万。今以不逮之才。试之既衰之后。其不至颠仆。必无幸矣。臣窃念下邦贱臣。得与 天朝学士谏官相接也。斯岂非搢绅间光宠。而如不得华国则便不免辱 命。此臣之所大惧也。臣窃料在廷之臣。盛年高才足以堪任者。不患无人。伏愿 圣明亮臣量力以行之意。臣所带大提学及远接使之任。亟命递免。以授其人。公私幸甚。
辞赞成劄
伏以臣诚至愚。本不犹人。受 国厚恩。致身宰列。无功而忝勋封。不文而窃文柄。阶级太峻。兼带又多。其所不称。有未暇论。向衰残骸。供剧无路。未敢控辞。方俟颠仆。不意玆者 宠擢至此。闻 命震惕。惊魂靡定。窃念贰公之职。弘化是责。如非素负重望。决难循列平迁。臣是何人。敢膺玆选。臣窃闻其任益重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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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益大。其责益大则其忧益深。何可以冒居一品之故。骤跻东厅。以速负乘致寇之灾哉。国家新经故未有之患。此实大有为之机。正须惟贤惟能。是简是拔。布列庶位。以熙庶绩。况此寅亮之地。岂可使薄劣如臣迂拙如臣者。冒眛承当。以致名器之不重。 朝廷之不尊也哉。举措失宜则人心不服。此臣之所大惧也。臣身狼狈。顾不足惜。其如国事何。伏愿 天地父母。亮臣衷曲。亟寝 成命。以授其人。不胜幸甚。
辞赞成大提学判义禁疏
伏以臣忝冒文衡之故。大臣 启请出仕。即蒙 俞允。臣闻 命兢惶。不知所处。臣之病患。非朝夕偶发之比。乱离积劳之馀。往回四路之后。筋力精神。比旧顿衰。臣虽欲贪恋 宠眷。久冒匪据。有不可得矣。臣之无状。最在群臣之下。何功而忝受勋封。何德而久窃政府东壁。何才而久叨文柄乎。臣历观自古人臣。受 国重任。而终不能保者。未必不由于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耳。况臣罪戾所极。殃祸甚惨。十年之前。五子俱死。已定立后而为后者又死。所馀者臣身。 朝露危喘。夕死是俟。使臣(身无)疢疾。犹将不支。况今犬马之齿五十有八。蒲柳之质。望秋先零。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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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證。有加无减者乎。臣窃念今之时事。固多可忧。比诸变初。亦既小定。臣既忘身奔走于往时。岂敢自求暇逸于今日乎。诚以小器易以盈。重任难久居。与其窃位而负 国。曷若知足而安分乎。臣上失怙恃。下未有嗣续。所戴者 天地父母。岂欲求退以为长往之计乎。但以久此忝窃为深惧焉耳。伏愿 圣明察臣情事。 亟命镌改本职及兼带文衡之任。义禁府判事。以重名器。以安愚分。臣不胜恳祈切祝之至。
辞本职兼带疏
伏以臣猥承出任之 命。敢陈乞骸之章。极知逋慢。罪无所逃。伏惟 圣度包容。非惟 不加谴责。至 赐温谕丁宁。臣感激惊惶。不觉涕泗之撗迸也。臣于是时。诚不敢不出谢 恩命。亦不得不仰申吁号。臣之欲解匪据。盖亦久矣。傧接 诏使。 国之重任。以臣非才。偶免生事。亦云幸矣。所当早退。以安愚分。岂可久忝以玷名器。复 命之初。即拟控辞。适承后日引见之 命。未即仰渎 天听。顷于登对之时。略陈辞退之意。只缘相臣相继在告。臣以下官。未得一时叠呈。凡人在世。孰无丧患。未闻如臣之惨酷也。西还以后。忽忽如狂。兀兀如醉。但欲杜门循省。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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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言笑。情事如此。岂能更得留意于笔研间哉。臣历数在 廷之臣。不乏词翰之人。已经文柄。非止一二。时任提学。俱是全才。今日递臣。明日当出臣代。勾管文书。岂患无人也。伏愿 天地父母。俯亮蝼蚁微恳。亟 命递免臣本职及文衡之任。不胜幸甚。臣无任恳祈切祝之至。
辞赞成大提学劄
伏以臣曾忝禁府之故。蒙被 恩典。乃于本月二十八日政。以臣为辅国崇禄。升府院君。仍赞成职名者。臣闻 命兢惶。置身无地。臣尝见 先朝实录中明庙初年。有以赞成升府院君者。递改赞成之职。今臣未有可纪之劳。遽尔增秩。猥蒙极矣。况并与前授重任而两存之。则忝窃又如何耶。该曹循列 下批。盖欲待臣自处。此则臣虽欲贪恋冒居。有不可得也。抑臣兼带文柄。亦合商量。不敢不仰溷 天听。臣历观 祖宗朝以来。或有大臣兼文柄者。诚以非此人。莫宜膺是任故也。如臣不称。已试无能。控辞祈免。亦既屡矣。又安可谬引大臣兼带之例。仍之不去乎。顷者李好闵赵升府院君之后。恳辞大提学。先递承文院提调知经 筵春秋成均馆等事。以臣料之。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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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设官分职。各有其意。至于 辞命文学。必以大提学主之。故曰主文。至于事大教胄。皆得而递免焉。则其所主者何事。而事大文书。所关甚重且急。虽兼本院提调。统摄许多属官。尚难免缓不及事之患。况既递提调则文柄与槐院。判而为二。其何望能察其职乎。所当递彼则递此。不可一存而一去审矣。以此李好闵终亦必递文柄乃已。臣尝见我 朝官制。阶高职卑则称行。职高阶卑则称守。推以行之。未见拘碍。独正一品官。则必欲与大臣抗礼。非北壁不敢坐。至于判义禁府事。名虽长官。即系东壁。而正一品官亦为之。臣未知其义何居。而他人既已辞递。便是规例。臣是何人。晏然当之。此臣之所大惧也。臣之愚意。 国之官制。合有一定之规。不可人自为例。以紊典章也明矣。请臣本职议政府左赞成。即 命递改。兼带大提学。毋论应递与否。并 赐递差。 安愚分。不胜幸甚。
辞大提学劄
伏以臣愚陋衰谢。百事不及于人。久玷文柄。自知不堪。初非以增秩之故有所拘掣。而必欲辞递也。臣之控辞是任。盖亦屡矣。先朝不许。冒居至此。况今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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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 异数。位列极品。负山莫支。蹲池不去则人虽不言。臣岂得安。臣尝观自古人臣受任。踰分而不知止者。必颠仆而后已。其身不足恤。于国何所益。臣既跻巍班。又仍重地。则古人所谓若又供二徼大罪也者。殆若为臣发也。即今 国事艰虞。实非人臣言病之日。而臣不得不冒渎呈告伏愿。 圣明不但不以为罪。乃蒙 温谕丁宁。使之安心调理。臣感激 殊遇。不知所出。伏愿 天地父母。俯谅蝼蚁情悃。亟递大提学职名。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辞再授远接使劄
伏以蝼蚁微臣。敢将贱悃。冒渎 天听于 哀疚之中。臣罪大矣。不惟不 加谴责。至有议处之 教。臣诚感激。伫俟 成命。伏闻相臣献议。有以为似不可改者。此则必以臣方忝文衡之故。乃以一事遽递为难者。亦有以为与馆伴换差不妨者。而 圣教以依议勿改 允下。臣窃闷焉。臣于前日上劄之时。未敢历陈前事。只乃于申光汉辞免之由。相臣乃以近例叠行为说。臣请毕陈其曲折。我 朝再行远接使者只三人。朴元亨郑士龙朴淳是也。朴元亨四为远接使。元亨实非典文衡之人。而 祖宗朝委任至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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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缘是时 国家多事。 天朝诘责继至。元亨风采动人。应对详敏。 天朝之人。至以列国之子产叔向目之。其所取重者。不在于词华。元亨五十七而终。计其受任之日。皆是精力方健之时也。郑士龙于丁酉诏使龚用卿等之来也。以刑曹参判差迎慰使。往留安州。大提学苏世让。以远接使方留义州。世让以病辞之。以士龙代之。时士龙年四十六。乙巳 诏使张承宪之来也。申光汉以大提学为远接使。及至丙午诏使王鹤之来也。申光汉以为臣去年既为远接使。今又为之。则 天朝之人。必以为东国无人云。以今观之。此盖为 国家计。非为一身谋也。郑士龙已试于丁酉年。而既在十年之前。故以郑士龙差远接使。又十年而士龙始代申光汉为大提学矣。至于朴淳。则年四十五。授大提学。盛年重望。新授文柄。试之于诏使成宪等之来。成宪等不以酬答为事。所作无多。及至 诏使欧希稷之来。 朝廷岂舍朴淳以求他人。而朴淳亦何辞祈免哉。然则此三臣者。其不可与如臣无状。六十之年。忝窃匪据至于五年之久。而再授傧相者。比而同之也明矣。壬申年 诏使韩世能之来也。卢守慎以大提学为远接使。守慎以老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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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不忍远离辞之。 先朝许递。仍授馆伴。守慎又辞之。终不获 命。今臣一忝傧相已幸矣。今又愿为馆伴。其视卢守慎克让之美。不自量甚矣。大抵傧相之任。人以为荣。尚矣。若至于劳苦而已。则臣虽衰惫已甚。僵仆道路。有不暇恤。夫以不称之才。致有再来之讥。则岂不大损于 国体哉。至于气力不至不堪者。亦有说焉。臣自念无状。厚被 国恩。一死之外。了无报答之路。筮仕以来。未敢续续言病。非真无病而然也。即者左臂皮骨之间。显有流注之气。转成酸疼之症。遍及肩项。下注脚膝。昼则隐痛。夜则流汗。今若不治。后患必大。而犹不敢呈告者。以臣方忝禁府。推鞫为急故耳。夫义州距京城千里。藉令臣身无疾病。而无事得达于义州。一难也。随 诏使无事上来。二难也。随 诏使无事下去。三难也。其无事复 命。亦岂不难哉。此则事势固然。而臣何敢以此求释重寄。自陷于惮劳之地哉。诚以 国之重任。一人不可每为。此臣之所大惧也。伏愿 圣明。亟递臣大提学职名及远接使之任。公私幸甚。
辞大提学知春秋远接使劄
伏以蝼蚁微臣。顷以身病。屡屡控辞。伏蒙 圣批。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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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勿为更辞。安心察职。臣非木石。宁不感激。臣久窃匪据。理宜自劾。前后吁号。辞不达意。未蒙 允俞。臣诚狼狈。置身无地。夫大臣而兼文柄者虽或有之。必一时倚以为重。非此人不可当是任者偶为之。实非通行之常例也。若使大臣必兼是任。则今之大臣硕望宏才曾经是任者。非止二三。顾何取于衰朽如臣。薄劣如臣者。苟焉仍冒。以速负乘致寇之患乎。其不可冒居一也。大臣居是任则凡 朝廷论议。皆出庙堂。议于同列。撰出词 命。实无所妨。至如臣则叨窃正一品之故。大臣拘于体面。不欲招之使前。乃令他宰臣替传庙堂论议于臣。使之撰出。一之犹未安。若论议多端。文书旁午。则岂可每每使人传言。而能及时撰出。不至于败事乎。其不可冒居二也。 诏使之来。虽或有迟速。不可不预出臣代以待其行。以臣忝冒是任。又不免傧相之任。则 天朝之人。其谓我国有人乎。其不可冒居三也。况臣于词翰。非有天分。实在人下。方其少也。尚不犹人。今既衰矣。何得致力。臣积劳既久。受伤最甚。肤革虽存。精血已枯。种种贱疾。未敢尽陈。每于构思文字之际。若有一条烟气自肝膈而出。遍于头目之间。则心神如醉。殆不省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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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按额。久而小定。一日之内。如是者屡。其不能温习旧闻。更有新得。以当文翰重寄明矣。若以臣子大义言之。当此国事岌岌之时。固难言病。而今日递臣。明日当出臣代。不得不沥血尘渎者也。臣伏念我 国官爵。无得人自代之例。至于文衡。则令前任人书堪为其代者姓名。大臣与六卿。会于宾厅。圈点以 启。实是旧规。堂堂 圣朝。诚不乏人。臣何敢久妨贤路。而不知退乎。臣自知不堪。犹且冒居。则臣罪斯大。公议谓何。此臣之所大惧也。臣窃惟大衡为职。馆阁之首选。儒者之至荣。苟可以冒处。则臣独何心。控辞至此。辄犯渎扰之罪于 静摄之中。而不知止乎。伏愿天地父母。特加怜察。亟递大提学知春秋馆事等职名及远接使之任。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辞大提学知春秋劄
伏以臣恳辞文柄。未蒙 允俞。既未得受由。则又不可偃然呈告。玆敢上劄。备陈衷曲。庶几 俯垂怜察。圣批不许。乃 命调理勉出。 圣恩逾隆。臣之狼狈逾甚。自臣增秩之后。中外之人。咸谓当递。若复仍冒则人必怪讶。皆曰。此子久窃是任。已不相近。今何不为自处乎云尔。则大拂物情。获罪公议。终不免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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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羞耻之归。此臣之所大惧也。及至公议旧发之后。则臣虽欲自处。得乎。受 国厚恩。死且不避。何敢一毫惮劳。吐出虚辞。厚诬天日乎。臣之情事。略具于前劄。今不敢更渎。伏愿 天地父母。少宽渎扰之诛。 俯察蝼蚁之恳。亟递大提学知春秋馆等职名及远接使之任。不胜幸甚。
辞户曹判书疏
伏以臣于五六年前。蒙被 圣恩。骤跻峻秩。控辞匪据。尽䆁重负。 宠渥如天。报答无路。心常语口。庶保馀齿。以安愚分。不料梦寐之外。滥膺度支之 命。臣实兢危。不知所出。臣于庚子年间。曾忝是职。其时臣年五十有二。虽欲策励驽钝。以补涓埃。已不免有精神筋力不能逮及之虞。况今 朝廷之上。宰臣之多。未有盛于此时。委任责成。其谁不宜居。而必使衰朽蹇劣之臣。复此忝窃于十四年之后。以速偾事之患哉。臣窃念度支为职。寔掌邦计。当此之时。国用固不足。民力亦竭矣。欲以裕国用。必不能纾民力。欲以纾民力。必不能裕国用。虽使齿发未暮才猷兼备之臣当之。犹恐不克有济。况臣摧颓昏谬。百事不能及人者乎。当此讨逆方急之日。诚不宜有此渎扰。而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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偾事。臣罪尤大。不敢不冒眛吁号。伏愿 天地父母。俯察蝼蚁微恳。亟许镌改。以授其人。臣不胜恳祈切祝之至。
辞撰述钦敬阁天地壸记疏
伏以臣伏见钦敬都监 启辞。有曰。天地壸既成。令臣撰述记刻传后之文。 启下后刻之。至蒙 允俞。臣闻 命兢危。不知所出。我 国家置两馆大提学。掌述作之事。自古刻之金石之文。须出于宗匠之手。臣是何人。乃敢以忝冒提调之故。而膺是 命乎。窃念蝼蚁贱臣。犬马馀齿今已六十有六。方其少也。犹不如人。况今摧颓蹇劣。岂有一分精力可及于笔研间哉。臣自去年夏。忝受度支之 命。不量才局之不逮。徒欲殚竭筋力于未死之前。其亦不自量矣。自闻有 册使先声。日夜忧惧。今已浃旬。一事尚未办。昼则如醉。夜而不寐。土木虽存。膏火自催。诚不敢望少延残喘。以供剧务。欲陈实状辞之。则迹近避事。欲限颠仆当之。则力所不支。其为狼狈。不已极乎。臣之此言。出于肝膈。非敢有一毫发虚饰也。至于此事则实在职守之外。钺俎斲手。有不可言。衰飒枯涸。盖已久矣。虽欲为之。而不可得矣。伏愿 天地父母。俯察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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悃。亟 收撰述天地壶记刻之令。公私幸甚。臣不胜恳祈切祝之至。
诸府院君劄
伏以臣等伏闻。太学诸生因禁锢终身之 教。空馆累日。玉堂儒臣因傥同伐异之 教。上章自劾。国家元气在于士。朝廷公论。在于玉堂。未有元气斲丧而可以为人。公论不行而可以为国。不料 圣明在上。有此无前之变也。夫士至微贱也。以帝王之尊。屈已而待之。不如是。元气馁矣。无以为天下国家故也。以殿下之高明。历观前史。禁锢二字。亦见于盛世耶。臣等未暇远引前事。 明庙朝太学生等请罪妖僧。以其不即快从之故。空馆而退。是为士者以去就为重。今以郑仁弘削名青衿录之故。乃下禁锢之 命。是为士者不敢不退去。殿下虽俯循大臣之请。乃 命姑勿举行。姑者。有待之谓也。虽 命礼官 敦谕。其不敢承 命。亦其势然也。所谓青衿录。则各年司马榜目。而仁弘则戊牛年司马也。因某事削其名。前亦有行之者。虽未必当理。非今日所创始也。儒生之意。岂不以仁弘诬斥从祀文庙之儒宗。不遗馀力。是即先自绝于庙庭。不可一日留其名其中。其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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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是士子自中论议也。非 朝廷所预也。朴汝梁隐然以幼学出身。名不在泮籍之永庆。对举而并称。以动天听。无乃巧乎。夫仁弘倡为异论。力诋先正。其师既亡既久之后。尝亦一发骇机。凡在都下。与仁弘相熟者。无不贻书力止。盖恐仁弘得罪公论也。此说传播中外。不胜藉藉。每仁弘疏封之至也。人辄疑之。至于今而始发。都下之人。岂有得见其劄辞而后始奋发也哉。汝梁乃曰。封章未入。誊本先出。以动 天听。不亦巧乎。 殿下不得不动于汝梁阴中之启。转辗触激。以至于此。臣等窃痛焉。自古天下之事。常由于激而坏。水本在地。激而过山。则安保其不至于坏山也。此臣等所大惧也。抑臣等不能无惑于党同伐异之教也。秉彝好德。人所同得。拂人之情。斯为异论。李彦迪李滉之没。今已四五十年矣。今世之人敬之如神明。尊之如父母者。罕有登门受业之人。率皆闻风兴起者也。举国人心。翕然而同。其可谓党同乎。不幸撗生于公论既定之后。人心奋激。群起排之。其可谓伐异耶。空馆。莫大之变也。圣庙不守。今几日耶。谴责旋及于馆官。敦谕反归于文具。群情错愕。气象愁惨。 殿下独不念及于此乎。伏惟殿下。思人心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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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念公论之不可遏。澳然冰释。翻然改图。 快示悔悟之端。以通上下之情。不徒谕之以言。而必令感之于心则既去之多士。可以招集。不伸之公论。可得以行。日月之复。人皆仰之。斯岂非国家之福也。至于任叔英之削科一事。臣柳根曾忝读卷官之后。待罪之后。不敢更有他辞。臣等仍窃伏念 廷对之策。何尝有一定之式。若一切拘以程式。则所取者未必皆跅弛之士。况程式中否。在考官黜陟之如何。考官已取而削之则远近曕聆。亦安知 圣虑实出于防后弊耶。臣等尝闻宋臣苏辙。大庭之对。有过直之语。考官胡 欲黜之。仁宗曰。人君取士。惟取直言。岂可以直言而黜之。仍擢置第一。至今以为美谈。今若诲以程式。而削已取之科则求以防后弊。而适以来厌直之名。轻重所在。岂不较然。伏愿 圣明。亟收削科之命。臣等受 国厚恩。待罪勋封。目见 圣德之有累。敢陈瞽说。冀回天听。惟圣明垂察焉。
辞备边司堂上疏
伏以臣犬马之齿。今七十六岁。上年夏五月间。臣敢将老病不能供备边司堂上之意。冒昧陈劄。伏蒙 天恩温谕。不即 允许。厥后登对。再伸区区闷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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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则圣教丁宁。至谕以虽一月一赴。不得勉从。臣诚感激。一息尚存。不敢更渎 天听。备边司开坐之时。虽或未得进参。而至 命召则不敢不扶曳以进。本月二十四日。 命牌来到。臣方患暑湿。眩晕霍乱。四支委顿。不能起动。臣诚陨越。置身无地。臣窃念人臣之义。不能者止。安有不得趋造于 命招。而尚在其职之理乎。伏愿 天地父母。俯察蝼蚁微恳。臣所带备边司堂上职名减下。臣不胜恳祈切祝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