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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先生遗稿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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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先生遗稿卷九
 筵席 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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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四月]
癸亥四月日引见时。 上曰。上来后所当即见。而国家有祭祀。未即引对。有异当初至诚待之之意也。金某曰。小臣耳聋。未能细承 天语。又曰。小臣远在外地。年今七十有六。虽常时供职之人。犹宜致仕。况臣田野之人。遽当重任。决难堪当。且宪府非养病之地也。 上曰。曾在闾邸时。闻学业高明。茂有宿德。常愿一见。乃于今日得见。何幸何幸。某曰。 圣恩重叠。屡有眷注之宠。久欲辞退而不敢便决者此也。常欲于榻前乞退。故今敢言之耳。 上曰。如有疾病则不须逐日供仕。间日而仕可也。某曰。宪府之任。决非老臣所可堪当。 上曰。此职予犹以为不称德。反有是辞耶。某曰。小臣牙齿尽落。且耳聋。不能以言语 启达。略有所录。乞呈 览。(奏草见卷二)此外未尽之言。当出外陈 启也。某又曰。 私庙事。自有 朝廷与主掌该官固非小臣所可僭越容议而身居法宪之地。故敢尽所怀矣。 上曰。所怀之言甚好。而既定之。故不得从。深为未安。 上览劄辞曰。此录亦已尽览矣。此外如有所欲陈者。言之。某曰。今番反正之举。扶纲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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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千古所无之盛举也。金瑬,李贵,崔鸣吉,张维。皆臣素亲者。故曾有私书矣。而至于上烦 天览云。极为惶悚。臣之所怀。盖在此矣。 殿下于日后。若有所未尽者。则恐有后世之议也。 上曰。予才德蔑如。目前亦多有所阙。已后事。有未暇言者矣。某曰。闻时讲论语云。臣意则大学最切 圣学。愿毕讲论语后。即讲大学。 上曰。方兼讲大学衍义。何异讲大学也。某曰。大学衍义。比大学则似不切近。与大学有异也。 上曰。曾亦有如是言之者。自当次第为之。某因朴知诫朱子书请讲之言。进曰。朱子书汗漫。似不及经书。小臣之意则帝王之学。虽与凡人有异。然其先后次第则未尝不同。凡为学。必以小学为先。盖小学。甚切于人伦日用纲领甚好。人君亦宜讲服。而心经,近思录。亦当次第进讲矣。又曰。 即位之初。 命除田布。人心欢喜。今闻有还收之令。中外民情。颇为缺望矣。上曰。前则命除久远未收者矣。旋闻监军出来之报。故只使输纳其已收者矣。某曰。或有未收处。此似不均。且民以失信为怨矣。 上曰。此布尽除之可也。而若还给其已收者。又因监军更收之则尤为挠民。故欲姑留已收者。用于监军。其后则更不收矣。某因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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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徵节俭之言。 启曰。节俭须自 上先行。然后臣民效之矣。 上曰。上若节俭则下自效矣。某曰。为学之本。先主于敬。不愧屋漏工夫。最紧要也。 上曰。非但学问也。若无敬则心不专一。何事可做。某曰。须坚立 圣志。期法三代。又因朴知诫正士习之言。 启曰。礼义廉耻。是为四维。四维正则士习正矣。又曰。小臣得为言官。出入 筵中。荣幸极矣。而八十之年。病且聋聩。决难堪当。近日诣 阙时。左右市人目送之。臣窃意市人之心。必曰。此八十老人。有何所为而亦来也云尔。臣每一念来。不觉愧恧。 上曰。岂其然乎。有何愧焉。虽有疾病。调理行公。且依予言。间日而仕可也。国政不须以言语酬酢。聋亦何伤。以书相通可也。 上传于入侍承旨曰。此人等夏衣之具觅送事。言于该曹。
[癸亥六月二十日]
○癸亥六月二十日。昼讲入侍。金某曰。小臣所带司业及 元子辅导之任。决不敢当。故前日陈疏矣。非徒老病难堪。且非常之职。必须非常之人可以堪当。小臣则决非其人矣。不敢以非常之人自处也。以此。司业之除已久。而未敢肃拜矣。今日有召 命。不敢退在。故冒昧肃拜。而非敢有行公之意矣。 上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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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逐日所供之职也。某曰。臣所授是别设之官。故不敢行公。若小臣幸登科第。则或可供仕于司艺,直讲之间也。 上曰。勿辞行公。某曰。 元子教诲则可以随参。司业则臣无学识。何等儒生。学于小臣乎。若有就臣而问之者。可以酬酢矣。 上曰。近来士习与前有异。须长者为此任。多士可以观感矣。某曰。 即位一二日间。人心翕然。今则人心失望矣。 上曰。缘何致然。某曰。生民之休戚。系于守令。守令宜尽择送。而近日所送。或有不称其职者矣。又曰。今日人才可用之人。皆萃于 朝廷。而 朝廷无随才权衡之人矣。至于吏判申钦。自 上不为委任。故无担当 国事之意矣。申钦前进曰。金某于小臣。一家之人。不知臣之力量。如是 启达。臣识见短浅。不能堪任也。金某曰。 朝廷方议号牌。非偶然计。而号牌虽行。宜于数年后为之。以今未定之人心。猝然为此。臣未知其可也。人心必乱矣。 上曰。予亦非不知之。而若不为号牌。则无以充军额。故出于不得已也。某曰。闾阎之人。皆言宫掖不严。其所以然则臣不敢知。而废朝之事。今日所当戒也。 上曰。杂人出入之说乎。金某曰。杂人出入之说亦有之。沈詻曰。此必因问 安婢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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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而言也。凡用其人而不用其言。则不可谓之用人。金某所言。自 上体念宜当。 上曰。言于兵曹禁断。
[癸亥八月十日]
○八月十日。昼讲入侍。某进曰。侍臣俯伏。非古礼。 祖宗朝亦不如是。中间。因谬习而然也。岂可以俯伏为敬谨也。小臣当初入侍。必欲见 天颜。累次仰见。心深未安。然而臣子之仰见 天颜。是非不恭之事也。臣之父亦宰相也。故得闻故事。且臣师事李珥。尝问之曰。 经筵官俯伏。不得见 天颜乎。李珥曰。何为其然也。吾则言事时仰见 天颜云。今时则不然矣。且 君臣必须颜面无阻。然后情义相孚也。 上曰。起坐言事。如有所怀。尽陈之。某曰。臣少与郑澈相善。且其子为臣妹夫。故臣熟知其人。澈实忠清孝友之人也。以己丑狱事。得罪甚重。而然其时治狱。实无大段所失。而只以见忤时人以致此也。 殿下即位以后。如柳永庆,洪汝谆等。亦皆复职。而独郑澈,李海寿等。尚未蒙 恩。似为冤抑。而于 朝廷事体。亦为欠阙矣。 上曰。后当从容处之。某曰。何时处之乎。如柳永庆。其为逆则臣未之知也。其浊乱 朝廷则甚矣。如此者先蒙追典。而独于郑澈。未也。如此等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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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无其时也。又曰。臣四月。自乡入京。其时士大夫之心。颇似纯完。近日则不如前矣。 上曰。顷者年少辈处事乖当。以致如此耳。某曰。今日可用之人。皆会于朝。而但无领袖主张之人。人各自以己心为心。 国事不可为也。夫君子当朝。必有领袖。小人当朝。亦有领袖。今无领袖之人。何以为国乎。又曰。小臣筋力。不至大败。故犹得以趋跄随班矣。然年深病重。耳聋尤剧。贪恋官爵。亦自有苟且之嫌。况人之见之者。以为如何。且教诲 元子。时时有问难处。而聋不能酬酢。尤为未安矣。 上曰。小儿有何论难之事乎。如或有之则在傍小宦。可以传语矣。某曰。近欲乞骸归死乡家。 上不许。某曰。愿得受由下乡矣。 上曰。下乡欲行祭乎。某曰。墓祭,时祭。不得行久矣。欲往行之。某又曰。凡事当均一为之。俞伯曾赵廷虎。所坐一事。而伯曾则叙用。廷虎尚在罢职中。事不均平也。 上曰。廷虎则问东答西。与伯曾不同矣。某曰。又有一事未安。凡籍没之法。其身伏诛。然后没入其家财矣。今朴自凝则其身尚存。而籍没其家财。非常规也。自凝虽承宗之子。废 大妃时。渠乃立异。而犹且得罪。似为过矣。 上曰。如是故贷之矣。某曰。臣之友金权。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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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废 大妃时。立异窜死。 朝廷录用其子孙宜矣。但其子方在丧中。故其孙坰为别坐。而顷日来言不欲出仕云。臣问之则答曰。家有兄腆。而吾先得职。故心甚未安矣。臣曰。汝虽不仕。而汝兄未必代汝得官。汝父母之心。能不落莫乎。 朝廷以汝祖父之荫。必将复官汝兄矣。 上曰。金腆亦令吏曹相当职除授。可也。某曰。今日闻之。请罪朴东亮者。以他人之名。代呈其疏。极为不美。朴东亮有罪无罪间。渠自为上疏则犹为可也。而代呈之。此习可恶也。 上曰。如是故囚禁欲治之也。
[甲子二月十六日]
○甲子二月十六日。 大驾在公州。 引见。金某进曰。乱贼何代无之。而岂有如今日者乎。此后 国事。尤可虑也。民心不可不急急收拾。 宗庙祭享及 御膳之物。以至别进上朔进上。并皆减除。以纾民力可也。 上曰。还都后限三四年。进上当减除矣。某曰。国用匮竭。百官颁禄。以散料给之亦当矣。 上曰。所居连山家。去此几许里。某曰。去此二息也。上曰。随驾上京。教诲元子可也。某曰。自此落后。似为未安。欲依 圣教。而但老病不可久留矣。某又曰。当今民之徭役。比于废朝。仅十分之二三。然废朝剥割之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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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已尽。加以去年凶荒。民益困急。宣惠厅八斗米。不至太多。而但与贡税米一时徵纳。故民益不能支。多所怨望矣。臣目见其弊。去年秋。有所疏陈矣。今者有逆贼之变。公州近处七八邑儒生。欲起义兵。请臣为将。臣曰。八十老人。何敢当此。然 大驾南迁则不可晏然在家。当迎于天安,稷山之间矣。其时同行可也。即通文八邑。今十三日。约会于公州地岬寺矣。儒生则多有来会者。而小民则或出不逊之语。民心怨上。大可惧也。朴知诫曰。土贼之变可虑也。金某曰。朴知诫之言亦是也。未知逆贼复起于何处也。承旨权尽己曰。还都当在二十三日。乃败日也。何如。 上曰。何关也。朴知诫曰。当聚阴阳之人而问之。金某曰。此不当上达之事。人主当修人事而已。阴阳之说。何足信也。某又曰。国用虽曰乏绝。前秋所捧宣惠厅米四斗。若节用则尚可以支用矣。春等四斗米。未可减之乎。宣惠厅进上定价。不能详定。乾鲋鱼一尾。本价布半疋。而今以米五升折定。故民皆以其财添补贸纳。大凡定价。皆不均一如此矣。 宗庙祭用天鹅之价。至于布二三同。 宗庙祭。岂必用天鹅乎。 上曰。天鹅则已除。代用他物矣。金某曰。自 上来临此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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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可用之人。令吏曹择而用之可也。承旨权尽己曰。庭试时。此处儒生不得及第。似为欠也。 上曰。然。昨日有为次上之人。公州人乎。尽己曰。乃公州人也。上曰。特赐及第可也。
[甲子三月十八日]
○甲子三月十八日。 上自公州还都。始开 经筵。引见金某。使之参讲。 上读论语南人有言章。其注曰。巫医虽贱役。尤不可以无恒。某曰。此尤字。臣以为冘字之误也。冘古犹字也。尤冘字相似。故因而讹舛也。以冘作尤处。见于诗,书,中庸或问,易学启蒙等者非一。启蒙则先儒李滉。改作冘字也。以文势看之。若以为尤字则其意盖曰。圣人之道。尚不可以无恒。而至于巫医则尤不可以无恒之意也。其为害理大矣。上不答。左右亦无辨之者。李贵曰。当初有贼魁斩来则论赏之 命。而今台谏反请罪奇益献,李守白等。失信大矣。虽大谏之言。不可听也。金某曰。李贵之言偏重。然近日台谏论此事。今日请罢职。明日请夺告身。又明日请窜谪。无有定见。是皆自 上不听台谏之言。相持不决。故有此纷纭矣。时将有赦令。 上谓判义禁李廷龟曰。罪人等速为抄 启。廷龟曰。无文书。不即书 启。今则已为磨鍊书之矣。李贵曰。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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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放释宜当。金某曰。何可尽放乎。重罪量移。轻者全释可也。如废朝时后宫及宫女则尽数放释。使之还家可也。彼妇人有何罪也。有权淑仪。方定配连山。艰苦可矜矣。李贵曰。罪人窜谪。于国脉有伤也。金某曰。以其罪罪之。于国脉有何所伤乎。李贵曰。今者都城。人心极扰。都人太半出去。道路络绎。逆贼朝夕当发。而李廷龟,郑经世,金某。皆不言善处之道。并不忠也。廷龟,经世并有所云云。李贵曰。有大不忠。有小不忠。此则小不忠也。金某则耳聋不能闻。故不能辨也。金某曰。当今苦役。莫甚于漕军。非徒渠之一身不能保全。至于一族切邻。亦被其害。流离失所。见之惨恻。臣以为海邑则赁私船直上纳。山郡则作木上纳。其馀牙山仓输纳十三官。亦令赁私船直上纳则可无漕军之弊矣。自十馀年前。海运判官累不得其人。初运则漕卒尽数乘船。而再运则米船不多。故漕军太半无所用。则判官私捧米石于此辈。多至累百石尽为私用。极为无谓也。今当别立科条。今年所馀漕卒。明年使之乘船。轮回递番则其役可歇矣。
[甲子十月十一日]
○甲子十月十一日。引见。是日。讲孟子滕文公。至事齐乎事楚乎。金某曰。滕以小国。间于强国之间。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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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王政。不能自由也。今时则自 上欲行王政则莫之能御。何所惮而不为也。 上不答。某因应教李润雨所 启。进曰。小臣前为守令。虽无大段犯罪之事。而暗行御史在道内则心有所忌惮也。今频数送之则守令不得恣意矣。某又曰。今田结落漏者颇多。民间徭役不均。若量田则徭役均一矣。民心亦愿之矣。李润雨曰。庆尚道人心亦然矣。金某又曰。小臣居乡见之。以乡大同徭役之重。民多怨之。不可行也。李时发新自两湖而来。必知之矣。李时发曰民果怨之。清州之民。欲以木匹上纳云矣。金某曰。清州。船路稍远故然矣。然臣之意。以木匹纳之则民尤不能支。何也。民间本一匹之价米十斗。而全罗道则多至十二三斗。而今 朝廷所定则只五斗。以此为准则民必困矣。时发曰。然大同则不可革罢也。金某曰。臣意以为此本为民而设。而今民怨如此则罢之似可也。且臣闻公州,清州等大邑。田结落漏极多云矣。
[丁卯三月初八日]
○丁卯三月初八日。号召使金某诣江华 行在所。十三日。拜辞。 上引见。教曰。卿以老病之人。当此危乱之时。尽心国事。予甚嘉悦。金某曰。国事至此。罔极罔极。臣以八十老病之人。非所堪任。而此时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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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然老且才疏。徒为奔走而已。第未知此后国事如何也。今者贼势稍缓。乞解职名。归死乡里。 上曰。贼兵尚在境内。卿仍为带职而归。脱有缓急则所管之事。终始尽心可也。金某曰。臣本病聋。近则尤甚。以此为闷矣。又曰。当初臣扈侍 东宫。自公州往全州。则东宫资质英发。人心无不喜悦矣。 上曰。今番变乱时。其处人心如何。某曰。全罗道则未能详知。而本道多有士夫。故不至甚恶。唯内浦及清州则人心不美。向日义兵时。多发不逊语。又频投匿名书。臣十分开谕则仅若干人聚会。而旋即散去矣。 上曰。不知何故如此耶。某曰。今番和事。虽出于为 宗社生灵之计。而其间斥和之议。不可无也。其言虽或过激。不可不优容矣。 上曰。其议则甚是。而或有不近之说。至以降字加之。如此之言极非矣。至于斥和之议则何敢非之乎。某曰。尹煌之言。诚为过激。而亦不可摧折矣。且尹煌与臣。年岁虽不敌。渠是成浑之婿。姜硕期是臣之族亲。且受学于臣。故此两人者。臣皆熟知。决非不善之人也。大抵自前。言者或被罢斥。或有补外者。此甚未安。其言不是则自 上不用之而已。至于罪之则日后谁肯有进言者乎。又曰。臣在乡时。窃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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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上欲减进上之数矣。今闻已令减半云。此事甚善。但供上纸。前时则列邑捣造封上矣。倭变后以捣造之难。皆给价贸纳。其弊不赀矣。今若以大状纸代之则民可蒙惠矣。 上曰。朔纸。自癸亥以后已为减之。而复设之后。只以状纸代之。唯于 大妃殿。依前供上矣。某又进曰。顷在全州时。一日。有虚警贼已渡临津。臣闻 东宫欲于明日移住南原。臣往见体臣曰。吾将欲请对。陈白其不可。体臣曰。非有明日移驻之意。只令全州府尹。整齐人马而已。臣曰。今若移住则两湖人心。决难收拾。体臣曰。 世子不待人言而已定不移之意矣。臣因闻 世子言若移向南边则去 行在所尤远。故心有所不忍云云耳。又曰。臣受命时所为之事。多有未及状 启者。今欲陈达而聋甚未能焉。臣之老病如此。贼势亦稍缓。更乞递职名。上曰。更观贼势而辞免未晚。今姑仍带职名而归可也。某曰。从前入侍 经筵时。 讲毕后有所论难则殿下一切噤嘿。下情不通。今番入侍则 酬酢如响。群臣莫不钦仰矣。又曰。此贼难保其遽为撤归。设或撤归。必当更来。而我兵素不操鍊。无可恃者。此甚可虑矣。 上谓都承旨洪瑞凤曰。金长生以老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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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事上来。言于该曹。给送衣资。仍 赐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