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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岩先生文集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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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岩先生文集卷之六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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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状[许穆]
公讳鲁。字汝唯。号松岩。系出铁城。其鼻祖璜。五世至严冲,麟冲。俱官侍中。始大显。公即严冲之后也。其后簪组相继。七世祖讳伯。仕丽末。至右军总制。知国事日非。弃官南来。卜居于宜宁世干村。六代祖讳乙贤。 太祖二年。除少监。托病不就。移卜于同县孚谷里。曾祖讳文昌。副护军。祖讳翰。剂用监佥正。考讳孝范。通礼院引仪。娶南平文氏忠肃公克谦之后判官垠之女。以嘉靖甲辰三月二日。生公于孚谷里第。幼颖异秀拔。稍长。慷慨有志节。与两弟畜庵普,柏庵旨。游南冥曹先生之门。得闻为学大方。人则与二弟讲究不怠。出则与同门若郑寒冈,金东冈诸贤。道义相磨。从事敬义。积工博约。濂洛关闽诸性理书。靡不探赜蕴奥。咀嚼英华。而尤长于易理,兵术。常以见解宏博践履精到。见推师门。文章则在公特馀事。奇简奥妙。有左氏风。甲子。中进士。己巳。上疏请伸讨乙巳忠奸。甲申。除奉先殿参奉。庚寅。登文科第三人。上疏追讼崔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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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堂永庆之冤。请穷问言根。辛卯。上封事略曰。臣传闻日本书。有云要入大明国者。厥言凶悖。诚不可以泛然答之也。峻急则触太豕之怒。儱侗则伤伦纪之正。 殿下其以何说反之乎。銮坡之彦。凤阁之英。辩入雕龙。词出凌云。非无汲黯之直言。足以挫淮南于千里。胡铨之尺纸。可以却胡骑之百万。固知答是之无难也。虽然。为文奇崛则以为侮也而不喜。精深则以为微也而难晓。且虑词臣局于文体。拘于格例。因循应制。不为反覆铺叙。则彼必视之寻常。无所动念矣。王孙正语。楚使沮气。汉帝卑辞。南越降心。今此举措。机关甚紧。为令之计。不过曰格虏心得民和而已。 殿下特命制复书曰。事大交邻。有土者之常道。大固不可不事也。邻固不可不交也。顺此道者祥兴。违此道者灾生。自古而已然。焉可诬乎。焉可诬乎。贵国之使。帆樯织海。而弊邦之人。不耐水行。故或时相报。而不敢频也。顷缘诸岛小酋作梗。或侵逼我边陲。或抢掳我裔氓。是虽贵国之所不知。弊邦不能无纤芥于中。亦虑其水贼标掠也。停废信使。垂百年矣。然交邻之谊。未尝小替也。今者大王以豪武之才。济雄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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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略。殪殄僭猾。削平诸岛。迅埽氛翳。廓清区域。别遣中使。申之以币。荐之以珍。尽还我俘僄之民。致语于寡人。自今以后。无相害也。又曰。我国信使不绝。而贵国久废报礼。其于交邻何。其于讲好何。寡人闻言以喜曰。赖天之灵与大王之赐。世世相腆。无或相犹。俾我南洋。永不扬波。斯实以国并受其福。曷敢不即询于在庭。在庭之臣。咸不欲也。唯一二臣与寡人同。肆蕫儒臣。冒涉鲸涛。逖谢殊贶。贵国于入海也。护卫甚勤。其届都也。馆待甚盛。赆赉稠礼。宴及徒隶。敦回信船。追慰帆风。礼何隆也。惠何恩也。而后益知大王之郑重也。第于书中有不可晓者。是王之左右。欲以侈言夸语。诧谩异国乎。不然。何其辞之汰耶。寡人请为大王。陈其不可。幸平心照察焉。大明。天王之国也。不可犯也。天地之肇判也。中焉而为中国。外焉而为外夷。疆域各分。种类亦异。是天之所定也。非人之所为也。是以。中国自中国。外夷自外夷。舜禹汤武之圣而不能易其俗。单于,突厥之强而不能溷其地。各以其国其丑。自盛自衰。迭兴迭亡而已。天可逆乎。天不可逆也。况贵国邈在瀛海之外日出之方。环沧溟万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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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之四界。坏地不知其几千里。土气温腝。无冰雪堕指裂肤之苦。谷果完实。易生而早熟。多奇宝异产。皆中国他邦之所未有。人民繁夥。牛畜蔽野。别一乾坤。而为大国焉。称王称帝。惟意之欲。玆之不乐而将欲何为。昔秦始皇。吞二周而鏖六国。临不测之渊。据亿丈之城。却匈奴数千里之外。馀威振乎六合。何其壮也。虽然。沙丘一夕。鲍鱼乱臭。传之二世。竟无噍类。威可恃乎。威不可恃也。后秦符坚。养兵几三十年。而以符融,慕容垂。督步骑二十五万。旌旗相望。前后千里。驱之南下。并吞吴会。顾谓大江之流。投鞭可断。何其盛也。然而先折于刘牢之五千之兵。终败于谢玄石八万之卒。颠顿奔北。闻风声鹤唳而自相蹈藉。淝水为之成血。恶在其兵多乎。矧中国无衅。天子神明。忠良在朝。上下辑睦。发号施令。动合规度。区外诸国。悉臣悉妾。虽古之圣世。何以过此。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实未易图也。大王若拂天轻举。尽一国之众而载之木板之上。溯风浪于万里。撞苏抗之一隅。始虽有凭陵蹂躏之快。终必有灾。何则。手足一指之存与不存。无加损于元气之堂堂。而天子震怒。良臣协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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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天下之兵。声大逆之罪而讨之。则悬军老师。决不能得志于中原矣。是徒知侈心可逞而穷兵黩武。不思邦本已摇。徒知奇功可办而无名非义。不思主德为狂。不惟于中国。孤人子寡人妻。贵国之民。独非天民乎。安保其肝脑不涂中原之草乎。然则所得不能补其所矢。所获不能补其所亡矣。虽大王之国。庸独利乎。且人心不测。宁有彼此。好生恶死。人之常情。大王若长驱入燕。两国相持。胜负未易决。声息久未相传。则赴斗之军。其父兄子弟之在贵国者。其不日夜西望苦思之而为之怨痛乎。安知伏莽之奸雄。因此不忍。亦有图大王之位者乎。使其馀卒。牢守境上。以待大王。则大王终何归乎。弃缚冤而逐走獐。昔人所笑。惟大王熟念之。毋为怨府。毋为祸梯。大军一动。万命悬焉。师旅之兴。岂好事也。诚出于不得已也。大王之欲向中原。不识何意乎。中朝不与朝贡。应有其由。安知诸岛小酋攘窃塞徼。以致上国之怒欤。若以不得与诸国之会朝为嫌。则当输诚纳款。以冀天子之感悟。可也。天子有包荒之量。以胡越为一家。宁肯终绝之乎。接待违旧例。在于前时而不在今日。则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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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之耻也。贵国之与弊邦。犹兄弟也。大明之于弊邦。犹父子也。宁有兄弟谋害家父。而不为救解。反助成逆乱者乎。是大王不以人道责寡人。寡人虽驽怯。其无心乎。昔南越王尉佗。黄屋左纛自称皇帝。白首抱孙。犹思事汉。愿大王。毋为盛气所使。静而思之。桑榆一觉。应未一噱。若大王欲嫁祸于弊邦而无言也。诱侵上国。惹成衅隙。则是尤非相信之道也。亦非仁者之心也。方连信价而阴谋相贼。则皇天之所厌也。神明之所恶也。虽大王之百姓。其肯心服之乎。古人有言。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大王其未之闻乎。大王若不弃前好。毋生事于弊邦。则岂惟弊邦之民安。贵国之民亦安。倘不听寡人。谋动干戈于海上。则弊邦虽区区。令悉弊赋。期于一决。两虎之斗。无俱生之理也。大王其图之。毋贻后悔。高丽之末。伪姓尸居。国内大乱。战我相寻。饥馑荐臻。民之食麦。甚于食玉。且边海无镇堡营垒之备。故阿只拔都。恃其鸷悍。捲都来侵。若升虚邑。厥锐莫遏。然而大败荒山。只船不返。骨作歼粉。魂为旅鬼。此其明鉴。谒不戒哉。寡人因使臣。备闻大王威加海表。风生区域。龙骧虎视。无当无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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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开国以来所未有之英君也。虽然。贵为国王。位已尊矣。富有诸州。财已阜矣。剪除僭伪。功亦崇矣。混一东溟。化亦覃矣。名位既符。事业亦著。志愿已毕。更欲何求。月盈则亏。器满则倾。此正大王持盈戒满之秋也。人寿几何。光阴若流。繁华一时。富贵须臾。吾生也有涯而欲也无涯。以有涯求无涯。殆而殆而。所求安乐。柰何自苦。母干天险。母荡民和。慎守封疆。图惟永宁。外无寇敌之相侵。内有夜户之不闭。桑麻千里。鸡犬相闻。稚耋傲游。连手讴吟。民颂至德。国称贤君。其与犯分越境。劳民伤财。结怨于上国。坠好于邻邦。岂不迥哉。寡人不忍负与国之义。敢敷心腹肾肠。用圭以告。惟大王熟察之。臣之如此云云。只望明陈利害。俾知顺逆。只欲吐露肝膈。仰酬圣恩而已。非敢以臣言为可用也。壬辰。公在京。闻边报日急。与大笑轩赵公宗道。间道南还。约倡义同死生。行到咸阳。金鹤峰以招谕使。先已到郡。鹤峰即公知己友也。公与赵公同入谒。鹤峰大喜曰。此天赞我也。时一路皆溃。列邑已空。士民奔窜。填满山谷。公立草通文。喻以倡义之意。鹤峰差公召募官。公即日发行。奔走列邑。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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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类。涕泣晓譬。先时。忘忧郭公再祐。率义旅守鼎津。而人无应之者。及见通文。又闻公之言。莫不感激奋发。于是。金沔起兵于居昌。郑仁弘起兵于陜川。朴思谦,朴思齐,权世春,全致远,李大期等。团结乡兵。相继而起。鹤峰褒 闻功状。朴而文等。又上疏以为金沔,李鲁,朴惺,郑仁弘四人。誓心白日。期洒国耻。奋起乡曲。倡率同志。或截溯江之贼。或剿据城之贼。军声日振。兵力稍强。自江以西六七邑。为今日即墨。收复根基。因此可立。 上下教书。略曰。金沔,郑仁弘,李鲁,朴惺,赵宗道,郭再祐等。倡合义旅。得众已多。本道忠义犹未艾也。除某等职。以表奖之。更加戮力。又曰。天生李晟。复宫阙之有待。日望张素。报园陵之无缺云云。 除公典籍。公感 恩涕泣。誓不与贼共生。出募义旅。入赞筹画。鹤峰多用公策。鹤峰之初到晋阳也。公与赵公从之。空城寥寥。绝无人影。惟见江水沄沄。徘徊瞻眺。满目悽惨。公与赵公握手。谓鹤峰曰。晋阳。巨镇。牧使。名宦。贼未入境。事已若此。前头宁有下手处。不如遄死而无知。与其死于贼锋。无宁同沈于此江之为愈乎。将引与之赴水。鹤峰笑日。一死非难。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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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幸赖诸君之倡义。多士之相应。恢复之功。庶几可望。如其不幸。死非晚也。遂相与痛哭而罢。郭公再祐。以斩馘为危。禁不得斩贼。每遇贼。军士无直前厮杀者。贼以此无怖心。肆气长驱。公谓郭公曰。人孰无功名之心。若禁斩无赏。则军士必懈意。何以战为乎。郭公用其言许斩。其后军皆争杀贼斩首。贼不敢逼。金公沔之军乏粮。将有溃散之患。公以私储官。巡到列邑。晓谕士民。宜宁得米六百八十硕。咸安一百五十六硕。山阴百馀硕。付悬官金洛。送于金公军。时郑仁弘幕下。无参谋人。朴公惺独忧之。请鹤峰送公。鹤峰曰。吾得汝唯。天所助也。君欲夺此与彼。何也。且彼岂能听汝唯乎。公曰。吾与令公。起义同事。誓共终始。今岂可舍而之他乎。朴公谢之。其见重于鹤峰如此。而守信不渝又如此。晋州世家大族。皆藏谷于智异山中。而不纳籴。无以调给军粮。鹤峰大怒。搜得十馀人。将用重律。朴公惺曰。宜猛治以惩此习。公曰。不然。凡事急之益乱。莫如以义晓之。使自输纳。鹤峰曰。君言良是。乃解其系械。开说义理。又揭榜晓谕。不阅月。得谷数万馀硕。官,义兵粮饷。赖而不乏。癸巳元朝。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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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病入山中。上鹤峰书。略曰。观此贼势。七八年之间。未有埽清之期。而诸镇将不思远虑。用米如土。军无粮食。虽有良将。将何为哉。公之军中。亦多虚文。军官数十。可减也。营吏十馀。亦可汰也。鹤峰答曰。满纸缕缕。无非警策之言。朋友道丧久矣。不料今日复见古人事。非但书绅。即当施行。咸阳郡守文报至。有曰。天兵讨平壤贼。歼殄殆尽。馀党散走。连营海西者。亦一时逃遁。天兵乘胜追击。朝夕长驱南下。适旁邑守令多来会。拍手相贺。且曰。宜急遣都事于列邑。督办军粮及供给之物。以待天兵之至。公曰。不须如是急。急平壤虽拔。汉阳尚有强寇。必为后图。天兵无绿速来。孑遗创残之民。不宜侵扰骚动。姑观变善处可也。满座大骇。斥以狂生怪说。独鹤峰心然之。谓曰君其往候西路。师老粮尽。天兵又至。今日之势。正在危急。农时已迫。种子亦切。一国存亡。系于此行。具书及牒。送于都体察使。公行至砺山。天兵寂无动静。急送一卒。还报鹤峰。时都事金颖男。方巡行各邑。大肆威虐。鹤峰见书大喜。即令止之。公闻都体察使西厓柳相公驻节临津。将向临津。至水原界。逢体察副使军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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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体察使所来者。言天兵姑无消息。而龙仁,竹山,沙平屯贼。出没剽掠。水原,衿川之间。路塞不可往。且公下率。皆染时疠卧痛。不病者只三人。不得已因便顺付书牒。转转还至公州。见体察副使金瓒。力请种子。金只题全罗都事所掌五百硕。遂下全州。搬运而来。西厓见鹤峰书牒。即 启请给二万硕于湖南。公偕从事朴而章。往湖南领来。散粜列邑。使之及时耕种。癸巳。移檄书于倭将。其文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星分海隔。区域别矣。乾坤以定。贵贱位矣。区域斯别。华夷判矣。贵贱之位。华夷之判。皆天之所为也。天可逆乎。天不可逆也。是故。莫贵于天子。而普天下皆其臣。莫尊于中华。而率土滨皆其地。君臣之义。宾服之礼。皆理之常然也。理可泯乎。理不可泯也。人无胜天之理。理无终剥之时。自古凶逆。万不一全。可不惧哉。可不惧哉。玆者关伯秀吉这厮。以华种贼酋。猖猘桀骜。饕凶稔恶。既夺源氏之国而有之。自为长雄于无礼义之邦。杀人无辜。嗜甚刍豢。脔人之肤。剔人之骨。剖人之腹。贯人之胸。一以残㬥。䝱制你国之人。你国熏灼其虐焰。疲于调发。困于战斗。嗷嗷怨讟。上干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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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环溟为界。乘木乃行。有若鼎中喁鱼。逃无归处。从其号令。岂其本心哉。其势必不能久长。况今先张射天之弧。妄兴无名之兵。败与国之和好。芟仁覆之赤子。犯天人之殷怒。陷万古之大戮。虽欲假息海岛。苟延岁月。必不能待矣。钦惟 圣天子。高拱凝旒。本置你国于度外。贡之不许。皆你国自取。至诚请款。期于格天。可也。不宜称兵构逆。至此无厌也。以我国言之。修好百馀年。我无爽矣。你国樯帆。织于海洋。迎送于蓬山。宾接于东平。宴慰于春官。享无不备。仪无不成。尚何负于你国乎。而忘我大德。反肆毒螫。若是之酷欤。凡我国含生食毛之类。其忍共戴一天而苟活耶。初之见刳。只缘恬嬉之久。事出仓卒而然尔。今则不然。人孰无父母妻子之爱。田园产业之资乎。痛切于人人。怨结于家家。皆思奋义而死。孰肯蒙耻而生。匹夫之怒。犹不敢当。举国之怨。其可弭乎。母以前日之幸为恃也。堂堂我 圣天子。初出偏师于平壤。一举鏖之。如摧枯拉朽之易。若于其时。乘破竹之势。长驱直捣。则压绰而挤之。如反手也。敛兵不进者。是不过姑震之。使你辈怛威自遁。矧敢与之争锋角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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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师。止戈为贵。仁涵罔外。刃莫毕屠。非力不足也。你犹不悛。夸谩求和。出不逊语。是何翅句萌傲霜雹。鷧麛抗乔岳乎。多见其不自量也。 圣天子其肯许之乎。屯据海岸终欲何为。古语有之。师直为壮。师曲为老。谋犯 天朝。曲莫大焉。不得已而应之。复君父之雠。何直若是。天道助顺。人道助信。出尔反尔。往无不复。天之亡你。不占而知。虽以你国言之。吾知其所得不能补其所失。是何我国之人。无贵无贱无长无少。以至十万天师。皆佩你之刀剑乎。以此益知你国之鳏寡孤独。将不胜其叫啼呼吁于苍苍也。妇失壮夫。母丧爱子。子不见父。则怨将何归。众口铄金。群蚊成䨓。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宁非惕欤。你等既有心肝脾肺之脏。亦有食色好恶之念。余言非诬。其熟察之。怒干上天。怒干鬼神。怒干天子。怒干邻国。怒干四海之人。举天下而雠之。若是而能保首领者。吾不信也。且你等其以秀吉。为你之君欤。秀吉其非篡贼之魁欤。你等若以秀吉为君而事之。则是亦篡贼之徒。毕竟难逭于天诛。岂不哀哉。倘为威使所迫。虽听命。苟能知秀吉之恶。将不容于宇宙之间。则舍逆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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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凶所在。见几而作。日其可俟。去就之际。祸福之间也。人各有心。思之则得矣。恭惟我 国王事大之忱。孚于天子。荷天子之宠。而蒙上国之援。邻国之援。尚难易得。况上国之援乎。求贤之诚。格于上帝。帝乃默诱。梦赉飞将。勇可追风。力能拔山。手挥二十尺长剑。肘挂一百斤铁椎。跃马于千仞绝壁。立脚于千丈竿头。两腋㧖虎。双瞳闪电。虽古之名将。未有若此之神算者。 主上得之。特赐之忠勇翼虎将军之号。以为先锋。此殆天之所以授我 王也。非人之所能为也。你等其未之闻欤。千羊不能抗一彪。百鹑不能当一鹗。至则靡耳。噫。天之生材。不以地而限。你等之国。亦岂无察天人审时势识向背之豪杰乎。苟能承天心顺帝命因民愿。回戈渡海。声秀吉之罪而讨之。断头悬槊。而来献于天子。则天子嘉你之绩。贳你之罪。勤名于彝钟。图形于麟阁。策勋为上柱国。进爵为开国伯。封之为日本国王。许朝贡之路。得齿于畿外诸侯。世世称孤。永为东藩。腾于万口。天下诵之。书于太史。百世称之。其与赞贼为虐。甘犯天刑。自就剿绝者。相去岂不辽哉。斯可与智者道。难与昏迷者说。勉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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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毋贻后悔。四月。鹤峰遘疠證。甚危剧。公与朴公惺。昼夜在傍。竭诚救疗。及殁。同主哭殓。权厝于智异山麓。相与失声长恸。而散入德山。时天将与倭虏讲和。班师而归。公乃上书于天将。请勿听和。仍留剿灭。其略曰。痛惟岛夷秀吉这厮。以华种贼酋。不辨菽麦而饕餮放横。好乱乐祸。生心射天。先张之弧。哄我诱我。倩我向道。我 寡君戴天无贰。罙忱事大。尝失诸朝曰。宁湛宗偾国而已。其敢贰乎。有赫其临。 天威咫尺。日敕边防文武将吏。使之哨揬戒严。控㧖截剿。而乃于上年初夏。乃敢遂其不逞。举国来寇。㳽洋蔽日。凑泊釜浦。蜂骇蚁散。大肆抢掠。厥锐莫遏。关防一坏。突如其升虚。遂刳岭路。蹂湖右。蟠王京。鏖松都。赶据箕城。毒机西括。焚烧我宫阙。夷轹我 庙社。芟刈我生灵。污衄我妇女。系缧我 王子。奴隶我宰枢又分剽诸道。恣行劫杀。所过残灭。举国靡凋。自有此天地。未有此剧变。斯岂我 寡君之故哉。斯实地方守御官。不忠无勇。有以致之。我 寡君何罪焉。居 王位二十五年。无游亩声色之娱。有宵旰忧勤之惕。而畏天之诚。亘如一日。德无甚失而政无甚阙。今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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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无归处。虽曰人谋不臧。抑亦天意难谌。当其凶燄之密迩燎原也。我 寡君不忍斗其民。以太王去豳之义。亲奉 庙社之主。左次龙湾。 圣天子闻之。有䀌于衷。即遣使慰之。继之以郑重之问。荐之以锡赉之丰。陨自天也。渥何隆矣。钦惟我 圣天子。殷念我小邦粤自先代。一心靡不向帝室。是宠怜之。爰赫斯怒。乃命都督府提督。出师征之。申命兵部右侍郎。领众督之。且念我小邦公私空匮。无以犒军供战备也。命地官出粟与银。命夏卿出兵仗器械。惟其所用。前后搬输。首尾千里。于是。提督大人。衔奉天明。恭行天讨。提将之符。总玆戎重。裒兵大蒐。貔貅如林。长戟彗云。朱旗绛天。而朝辞魏阙。夕至辽蓟。山移海转。䨓轰霆迅威声所加。草木变色。未济鸭江而凶胆已破。师次关西嘬锋箕城。 天威何可当也。怒其麛敢抗峤岳乎。澌血波江。积馘掝崇观。海西松都之贼。闻风错愕。逃遁不暇。两京既收。西路为之肃清。直捣畿郊。将迫王京。乘破竹之势。殪其魁而掇其城。犹风埽坌而霜摧枯也。天将岂不知。兵家之算。自别有奇正而战勇气也。勇气至于三则竭矣。姑休卒息马。将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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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举也。且悯我 王子在贼中。不忍伤之也。试许降听和。盖将不血刃而离王京。用保我 王子。徐观其所为而图之。吾侪小人。不识大君子所卜度。迥出寻常。其犹有欲速之望。今者孽虏果智穷力蹙。既噤不得出气。尽其众南下。堂堂我天将。仗我圣天子威灵。协我贤侍郎筹画。长驱而压绰之。若排浮萍卷飘蓬。不烦一兵。而獭川以北。鸟岭以南。妖氛忽霁。宇宙开朗。国有生气。民回死脉。信乎 圣天子。其眷祐我 寡君乎。其惠我东土之人乎。信乎我天将其能用 圣天子明命。以无负推毂之寄乎。蠢玆斯弥。我小邦粪土贱氓等。自分必死于锋镝。将甘膏液之润草。岂意亲望大将军赳赳桓桓盛德威武之仪容乎。岂意亲沐 圣天子穆穆沨沨生成再造之汪恩乎。玆者秀吉之骄猾鸷悍。与天为仇者。非天下古今非常之大变乎。其贻虐于天下生民。岂特洚水之汤汤乎。帝舜氏既命夏后。免赤子于鱼头。今我 圣天子。亦克命我大将军。解两国之棼而息天下之兵。其驱寇出海外。廓清区宇之功。岂在凿龙门瀹济漯之下哉。于是乎益仰 圣天子知人之明。大将军供职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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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我 寡君。无国而有国。无民而有民。我小邦之人。无君而有君。无家而有家。颙乎印乎。伊谁之绩。乾坤之雨露。其可谢乎。日月之光华。其可绘乎。百姓夫何思何虑。顺帝之则而已。呜呼。天道助顺。人道助信。犯顺干纪。天方厌秽。穷凶极恶。鬼必阴诛。君子曰。苟信不继。盟无益也。夷性孔奸。诈点难凭。而何信之有。伏愿天将大人。勿以谩语为信。勿以一去为快。益张皇严。益研神算。毋留天诛。毋逋大憝。永巩我藩翰。永存我宗祀。俾我东溟。波不扬而尘不耸。寔我孑遗东人之至望也。窃恐天师一班之后。每至侵㬥。而更无所扳援也。篱撤而堂冲。唇缺而齿冷。我小邦沦丧。亦岂大国之福哉。重愿天将其审图之。是年。 除形曹佐郎。甲午。 除比安县监。丁酉。 除司谏院正言。戊戍二月二十九日。卒于金山。享年五十五。葬于本县所山坤坐之原。配草溪郑氏。庄襄公俊之曾孙护军渭之女也。无子女。侧室有一女。忘忧堂之副室。子教官曼胜。(即柏岩公一子。承二父后。)生锡生,锡龟。锡生奉柏庵公祀。呜呼。公早事南冥先生。得其奖许。又为鹤峰,西厓诸贤之所推重。而二十七八岁时。西厓为其从叔参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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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道碑文于公。则其德行文望。必有大过人者。而虽在干戈抢攘之中。王事艰难之际。辄随暇看讨。有若心经,近思录诸书。恒昼读夜诵。犹恐不及。若公可谓死而后已者也。噫。公著文字中如辛卯封事,檄倭将文,上天将书。见识高明。议论正大。类皆知道者之言。而公既晚事早世。未究其用。又无嗣续收拾其论著。凡公平生言行履历。不大传于后。嗟今所记。诚不足以述公之万一也。然凤凰一羽。足以知全体之五色。君子一事。足以槩平昔之众行。岛夷之变。三都陷没。 大驾播迁。宗祀之不亡如一发。而山河再造。至有今日者。实公赞幕招谕。保全江右。为恢复根基之功居多。而所谓檄倭将文 上天将书。皆出于忠肝义胆。直如胡澹庵斥胡之疏。可以上下千古。则此不啻凤之一羽也。世之立言君子。何恨于少哉。
 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右议政孔岩许穆。状。
谥状[金羲淳]
万历壬辰。蠢彼岛夷。蛇豕我八路。惟时有晋阳三壮士。鹤峰金公诚一,大笑轩赵公宗道,松岩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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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鲁。即公也。呜呼。国而无此三士。其何以奋忠虑。激义声。鼓民志于将萌。铲贼锋于方逞。基我重恢之盛烈也。 朝家酬报之典。莫大于爵谥。而先于金,赵二公。公独有待于今日。迟速。命也。岂其有不期然而然欤。公字汝唯。松岩。其号。铁城。其贯。上祖讳璜。及第。隐不仕。有讳严冲,麟冲。俱官侍中。严冲。即公之先也。自是世袭圭组。有讳伯。仕丽为右军总制。知国事日非。弃官南下。家于宜宁。公之七世祖也。生讳乙贤。入我 太祖朝。拜少监不就。讳文昌。副护军。讳翰。济用监佥正。讳孝范。通礼院引仪。公之曾祖以下三世也。妣南平文氏。判官垠之女。忠肃公克谦之后也。公甫踰弱冠。中进士。上疏卞乙巳忠奸。 除奉先殿参奉。释褐之翌年。岛夷有悖书。朝野汹惧。公上书曰。臣传闻日本书。有云要入 大明国者。厥言凶悖。诚不可以泛然答之也。峻急则触犬豕之怒。儱侗则伤伦纪之正。 殿下其以何说反之乎。王孙正语。楚使沮气。汉帝卑辞。南越降心。今此举措。机关甚紧。为今之计。不过曰格虏心得民和而已。 殿下命制复书曰。事大交邻。有土之常道。大固不可不事也。邻固不可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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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顺此道者祥兴。违此道者灾生。自古而已然。焉可诬乎。贵国之使。帆樯织海。而弊邦之人。不耐水行。故或时相报。而不敢频也。顷缘诸岛小酋作梗。或侵逼我边陲。或抢掳我裔氓。是虽贵国之所不知。弊邦不能无纤芥于中。亦虑其水贼剽掠也。停废信使垂百年矣。然交邻之义未尝少替也。今者大王以豪武之才。济雄杰之略。殪殄僭猾。削平诸岛。迅埽氛翳。廓清区域。别遣重使。申之以币。荐之以珍。尽还我俘僄之民。致语于寡人。自今以后无相害也。又曰。我国信使不绝。而贵国久废报礼。其于交邻何。其于讲好何。寡人闻言以喜曰。赖天之灵。世世相腆。毋或相犹。俾我南洋。永不扬波。斯实二国。并受其福。曷敢不即询于在庭。在庭之臣。咸不欲也。唯一二臣与寡人同。肆蕫儒臣。冒涉鲸涛。逖谢殊贶。贵国于入海也。护卫甚勤。其届都也。馆待甚盛。赆赉稠丰。宴及徒隶。敦回信船。追慰帆风。礼何隆也。惠何恩也。而后益知大王之郑重也。第于书中有不可晓者。是王之左右。欲以侈言夸语。诧慢异国乎。不然。何其辞之汰耶。寡人请为大王。陈其不可。幸平心照察焉。大明天王之国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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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也。天地之肇判也。中焉而为中国。外焉而为外夷。疆域各分。种类亦异。是天之所定也。非人之所为也。是以。中国自中国。外夷自外夷。舜禹汤武之圣。而不能易其俗。单于,突厥之强。而不能溷其地。各以其国其丑。自盛自衰。迭兴迭亡而已。天可逆乎。天不可逆也。况贵国邈在瀛海之外。别一乾坤而为大国焉。称王称帝。惟意之欲。玆之不乐。而将欲何为。昔秦始皇吞二周而鏖六国。临不测之渊。据亿丈之城。却凶奴数天里之外。馀威振乎六合。何其壮也。虽然。沙丘一夕。鲍鱼乱臭。传之二世。竟无噍类。威可恃乎。威不可恃也。后秦符坚。养兵几三十年。而以符融,慕容垂。督步骑二十五万。旌旗相望千里。驱之南下。拜吞吴会。顾谓大江之流。投鞭可渡。何其盛也。然而先折于刘牢之五千之兵。终败于谢玄石八万之卒。颠顿奔北闻风声鹤唳而自相蹈藉。淝水为之成血。恶在其兵多乎。矧中国无衅。 天子神明。忠良在朝。上下辑睦。发号施令。动合规度。区外诸国。悉臣悉妾。虽古之圣世。何以过此。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实夫易图也。大王若拂天轻举。尽一国之众而载木板之上。溯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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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里。撞苏抗之一隅。始虽有凭陵蹂躏之快。终必有灾。何则。手足一指之存与不存。无加损于元气之堂堂。而 天子震怒。良臣协谋。徵天下之兵。声大逆之罪而讨之。则悬军老师。决不能得志于中原矣。是徒知侈心可逞而穷兵黩武。不思邦本已摇。徒知奇功可办而无名非义。不思主德为狂。不惟于中国。孤人子寡人妻。贵国之民。独非天民乎。安保其肝脑不涂中原之草乎。然则所得不能补其所失。所获不能保其所亡。虽大王之国。庸独利乎。且人心不测。宁有彼此。好生恶死。人之常情。大王若长驱入燕。两国相持。胜负未易决。声息久未相传。则赴斗之军。其父兄子弟之在贵国者。其不日夜西望。若思之而为之怨痛乎。安知伏莽之奸雄。因此不忍。亦有图大王之位者乎。使其馀卒。牢守境上。以待大王。则大王终何归乎。弃缚免而逐走獐。昔人所笑。惟大王熟念之。毋为怨府。毋为祸梯。大军一动。万命悬焉。师旅之兴。岂好事也。诚出于不得已也。大王之欲向中原。不识何意乎。中国不与朝贡。应有其由。安知诸岛小酋攘窃塞徼。以致上国之怒欤。若以不得与诸国之会朝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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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当输诚纳款。以冀 天子之感悟可也。 天子有包荒之量。以胡越为一家。宁肯终绝之乎。接待违旧例。在于前时而不在今日。则亦非大王之耻也。贵国之与弊邦。犹兄弟也。 大明之于弊邦。犹父子也。宁有兄弟谋害家父。而不为救解。反造成逆乱者乎。是大王不以人道责寡人。寡人虽驽怯。其无心乎。昔南越王慰佗。黄屋左纛。自称皇帝。白首抱孙。犹思事汉。愿大王毋为盛气所使。静而思之。桑榆一觉。应未一噱。若大王欲嫁祸于弊邦。而无言也。诱侵上国。惹成衅隙。则是尤非相信之道也。亦非仁者之心也。方连信价而阴谋相贼。则皇天之所厌也。神明之所恶也。虽大王之百姓。其肯心服乎。古人有言。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大王其未之闻乎。大王若不弃前好。毋生事于弊邦。则岂惟弊邦之民安。贵国之民亦安。倘不听寡人谋。动干戈于海上。则弊邦虽区区。令悉弊赋。期于一波。两虎之斗。无俱生之理也。大王其图之。毋贻后悔。高丽之末。伪姓尸居。国内大乱。战伐相寻。饥馑荐臻。民之食麦。甚于食玉。且边海无镇堡营垒之备。故阿只拔都。恃其鸷悍。捲都来侵。若升虚邑。厥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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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然而大败荒山。只船不返。骨作齑粉。魂为旅鬼。此其明鉴。曷不戒哉。寡人因使臣。备闻大王威加海表。风生区域。龙骧虎视。无当无逆。自日本开国以来。所未有之英君也。虽然。贵为国王。位已尊矣。富有诸州。财已阜矣。剪除僭伪。功亦崇矣。混一东溟。化亦覃矣。名位既符。事业亦著。志愿已毕。更欲何求。月盈则亏。器满则倾。此正大王持盈戒满之秋也。人寿几何。光阴若流。繁华一时。富贵须臾。吾生也有涯。而欲也无涯。以有涯求无涯。殆而殆而。所求安乐。柰何自苦。毋干天险。毋荡民和。慎守封疆。图惟永宁。外无寇敌之相侵。内有夜户之不闭。桑麻千里。鸡犬相闻。稚耋傲游。连手讴吟。民颂至德。国称贤君。其与犯分越境。劳民伤财。结怨于上国。坠好于邻邦。相去岂不迥哉。寡人不忍负与国之义。敢敷心腹肾肠。用圭以告。惟大王熟察之。臣之如此云云。只望明陈利害。俾知顺逆。只欲吐露肝膈。仰酬 圣恩而已。非敢以臣言为可用也。壬辰。公在京闻边报日急。与大笑轩赵公。间道南还。约倡义同死生。行到咸阳。鹤峰以招谕使。先已到郡。鹤峰即公知己友也。公与赵公同入谒。鹤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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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曰。此天赞我也。时一路皆溃。列邑已空。士民奔窜。填满山谷。公立草通文。谕以倡义之意。鹤峰差公召募官。公即日发行。奔走列邑。寻见士类涕泣晓譬。先是。忘忧郭公再祐。率义旅守鼎津。而人无应之者。及见通文。又闻公之言。莫不感激奋发。于是。金沔起兵于居昌。朴思兼,朴思齐,权世春,全致远李大期等。团结乡兵。相继而起。鹤峰褒 闻功状。朴而文等又上疏。以为金沔,李鲁,朴惺。誓心白日。期洒国耻。奋起乡曲。倡率同志。或截溯江之贼。或剿据城之贼。军声日振。兵力稍强。自江以西六七邑。为今日即墨。收复根基。因此可立。 上下教褒之。 除公典籍。公感 恩涕泣。誓不与贼共生。出募义旅。入赞筹画。鹤峰多用公策。鹤峰之初到晋阳也。公与赵公从之。空城寥寥。绝无人影。惟见江水沄沄。徘徊瞻眺。满目悽惨。公与赵公握手。谓鹤峰曰。晋阳巨镇。牧使名宦。贼未入境。事已若此。前头宁有下手处。不如遄死而无知。与其死于贼锋。无宁同沈于此江。将引与之赴水。鹤峰笑曰。一死非难。徒死何为。幸赖诸君之倡义。多士之相应。恢复之功。庶几可望。如其不幸。死未晚也。遂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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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而罢。郭公再祐。以斩馘为危。禁不得斩贼。每遇贼。军士无直前厮杀者。贼以此肆期长驱。公谓郭公曰。人孰无功名之心。若禁斩无赏。则军士必懈意。何以战为乎。郭公用其言许斩。其后军皆争杀。贼不敢逼。金公沔之军之粮。将有溃散之患。公以私储官。巡往列邑。晓谕士民。宜宁得六百八十硕。咸安一百五十六硕。山阴百馀硕。付县监金洛。送于金公军。时郑仁弘幕不。无参谋人。朴公惺独忧之。请鹤峰送公。鹤峰曰。吾得汝唯。天所助也。君欲夺此与彼。何也。且彼岂能听汝唯乎。公曰。吾与令公。起义同事。誓共终始。今岂可舍而之他乎。朴公谢之。其见重于鹤峰如此。晋州世家大族。皆藏谷于智异山中。而不纳籴。无以调给军粮。鹤峰大怒。搜得十馀人。将用重律。公曰。不然。凡事急之益乱。莫如以义晓之。使自输纳。鹤峰曰。君言良是。乃解其械系。开说义理。又揭榜晓谕。不阅月。得谷数万馀硕。兵粮赖而不乏。癸巳。公以病入山中。上鹤峰书曰。观此贼势。七八年之间。未有埽清之期。而诸镇将。不思远虑。用米如土。军无粮食。虽有良将。将何为哉。公之军中。亦多虚文。军官数十。可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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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吏十馀。亦可汰也。鹤峰从之。咸阳郡守文报。有言天兵讨平壤贼。歼殄殆尽。馀党散走。连营海西者。亦一时逃遁。天兵乘胜追击。朝夕长驱南下。适傍邑守令来会相贺。且曰。宜急遣都事于列邑。督办军粮。以待天兵之至。公曰。不须如是。平壤虽拔。汉阳尚有强寇。必为后图。天兵无缘速来。孑遗创残之民。不宜侵挠骚动。姑观变善处可也。满座大骇。斥以狂生怪说。独鹤峰心然之谓曰。君其往候西路。师老粮尽。天兵又至。今日之势。正在危急。农时已迫。种子亦切。一国危亡。系于此行。具书及牒。送于都体察使。公行至砺山。天兵寂无动静。急送一卒。还报鹤峰。时闻都体察使西厓柳公。驻节临津。将向临津。至水原界。逢副体察使军官。自都体察使所来。言天兵姑无消息。而龙仁,竹山,沙平屯贼。出没剽掠。水原,衿川之间。路塞不可往。还至公州。见体察副使金瓒。力请种子。金题全罗都事所掌五百硕。遂下全州。搬运而来。西厓见鹤峰书牒。即 启请给二万硕于湖南。公偕从事朴而章。往湖南领来。散粜列邑。使之及时耕种。癸巳。移檄书于倭将。其文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星分海隔。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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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别矣。乾坤以定。贵贱位矣。区域斯别。华夷判矣。贵贱之位。华夷之判。皆天之所为也。天可逆乎。天不可逆也。是故。莫贵于天子而普天下皆其臣。莫尊于中华而率土滨皆其地。君臣之义。宾服之礼。皆理之常然也。理可泯乎。理不可泯也。人无胜天之理。理无终剥之时。自古凶逆。万不一全。可不惧哉。玆者关伯秀吉这厮。以华种贼酋。猖猘桀骜。饕凶稔恶。既夺源氏之国而有之。自为长雄于无礼义之邦。杀人无辜。嗜甚豢刍。脔人之肤。剔人之骨。贯人之胸。一以残㬥。䝱制你国之人。你国薰灼其虐焰。疲于调发。困于战斗。嗷嗷怨讟。上干穹苍。而环溟为界。乘木乃行。有若鼎中喁鱼。逃无归处。从其号令。岂其本心哉。其势必不能久长。况今先张射天之弧。妄兴无名之兵。败与国之和好。芟仁覆之赤子。犯天人之殷怒。陷万古之大戮。虽欲假息海岛。苟延岁月。必不能待矣。钦惟我 圣天子。高拱凝旒。本置你国于度外。贡之不许。皆你国自取。至诚请款。期于格天。可也。不宜称兵构逆。至此无厌也。以我国言之。修好百馀年。我无爽矣。你国樯帆。织于海洋。迎送于蓬山。宾接于东平。宴慰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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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享无不备。仪无不盛。尚何负于你国乎。而忘我大德。反肆毒螫。若是之酷欤。凡我国含生食毛之类。其忍共戴一天而苟活耶。初之见刳。只绿恬憘之久。事出仓卒而然尔。今则不然。人孰无父母妻子之爱。田园产业之资乎。痛切于人人。怨结于家家。皆思奋义而死。孰肯蒙耻而生。匹夫之怒。犹不敢当。举国之怨。其何可弭。毋以前日之幸为恃也。堂堂 我圣天子。初出偏师于平壤。一举鏖之。如摧枯拉朽之易。若于其时。乘破竹之势。长驱直捣。则压绰而挤之。如反手也。敛兵不进者。是不过姑震之。使你辈怚威自遁。矧敢与之争锋角胜乎。王者之师。止戈为贵。仁涵罔外。刃莫毕屠。非力不足也。你犹不悛。夸谩求和。出不逊语。是何翅句萌傲霜雹。鷧麛抗乔岳乎。多见其不自量也。 圣天子其肯许之乎。屯据海岸。终欲何为。古语有之。师直为壮。师曲为老。谋犯 天朝。曲莫大焉。不得已而应之。复君父之雠。何直若是。天道助顺。人道助信。出尔反尔。往无不复。天之亡你。不占而知。虽以你国言之。吾知其所得不能补其所失。是何我国之人无贵无贱无长无少。以至十万天师。皆佩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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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乎。以此益知你国之鳏寡孤独。将不胜其叫啼呼吁于苍苍也。妇失壮夫。母丧爱子。子不见父。则怨将何归。众口销金。郡蚊成䨓。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宁非惕欤。你等既有心肝脾肺之脏。亦有食色好恶之念。余言非诬。其熟察之。怒干上帝。怒干兵民。怒干鬼神。怒干天子。怒于邻国。怒干四海之人。举天下而雠之。若是而能保首领者。吾不信也。且你等其以秀吉。为尔之君欤。秀吉其非篡贼之魁欤。你等若以秀吉为君而事之。则是亦篡贼之徒也。毕竟难逭于天诛。岂不哀哉。倘为威使所迫。虽忍听命。苟能知秀吉之恶。将不容于宇宙之间。则舍逆取顺。吉凶所在。见机而作。日其可竣。去就之际。祸福之间也。人皆有心。思之则得矣。恭惟我 国王事大之忱。孚于天子。荷天子之宠。而蒙上国之授。邻国之援。尚难易得。况上国之援乎。求贤之诚。格于上帝。帝乃默诱。梦赉飞将。勇可追风。力能拔山。手挥二十尺长剑。肘挂一百斤铁椎。跃马于千仞绝壁。立脚于千丈竿头。两腋㧖虎。双瞳闪电。虽古之名将。未有若此之神筹者。 主上得之。特赐之忠勇翼虎将军之号。以为先锋。此殆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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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授我王也。非人之所能为也。你等其未之闻欤。千羊不能抗一彪。百鹑不能当一鹗。至则靡耳。噫。天之生材。不以地而限。你等之中。亦岂无察天人审时势识向背之豪杰乎。苟能承天心顺帝命因民愿。回戈渡海。声秀吉之罪而讨之。断头悬槊。而来献于 天子。则天子嘉你之绩。贳你之辜。勒名于彝钟。图形于麟阁。策勋为上柱国。进爵为开国伯。封之为日本国王。许朝贡之路。得齿于畿外诸侯。世世称孤。永为东藩。腾于万口。天下诵之。书于太史。百世称之。其与赞贼为虐。甘犯天刑。自就剿绝者。相去岂不辽哉。斯可与智者道。难与昏迷者说。勉思良图。毋贻后悔。四月。鹤峰遘疠。證甚危剧。公与朴公惺。昼夜在傍。竭诚救疗。及殁。同主哭殓。权厝于智异山麓。相与失声长恸而散入德山。时天将与倭虏讲和。班师而归。公乃上书于天将。请勿听和。仍留剿灭。其略曰。痛惟岛夷秀吉这厮。以华种贼酋。不辨菽麦。而饕餮放横。好乱乐祸。生心射天。先张之弧。哄我诱我。责我向道。我 寡君戴天无贰。罙忱事大。尝矢诸朝曰。宁湛宗偾国而已。其敢贰乎。有赫其临。 天威咫尺。日敕边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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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吏。使之哨探戒严。拱㧖截剿。而乃于上年初夏。乃敢遂其不逞。举国来寇。㳽洋蔽日。凑泊釜浦。蜂骇蚁散。大肆抢掠。厥锐莫遏。关防一坏。突如其升虚。遂刳岭路。蹂湖右。蟠王京。鏖松都。赶据箕城。毒机西括。焚烧我宫阙。夷轹我庙社。芟刈我生灵。污衄我妇女。系缧我 王子。奴隶我宰枢。又分剽诸道。恣行劫杀。所过残灭。举国靡彫。自有此天地。未有此剧变。斯岂我 寡君之故哉。斯实地防守御官。不忠无勇。有以致之。我 寡君何罪焉。居 王位二十五年。无游亩声色之娱。有宵旰忧勤之惕。而畏天之诚。亘如一日。德无甚失而政无甚阙。今忽至此。咎无归处。虽曰。人谋不藏。抑亦天意难谌。当其凶燄之密迩燎原也。我 寡君不忍尽斗其民。以太王去豳之义。亲奉 庙社之主。左次龙湾。 圣天子闻之。有衋于衷。即遣使慰之。继之以郑重之问。荐之以锡赉之丰。陨自天也。渥何隆矣。钦惟我 圣天子。殷念我小邦。粤自先代一。心靡不向帝室。是宠怜之。爰赫斯怒。乃命都督府提督。出师征之。申命兵部右侍郎。领众督之。且念我小邦。公私空匮。无以犒军供战备也。命地官出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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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银。命夏卿出兵仗器械。惟其所用。前后搬输。首尾千里。于是。提督大人。衔奉天明。恭行天讨。提将之符。总玆戎重。裒兵大蒐。貔貅如林。长戟彗云。朱旗绛天。朝辞魏阙。夕至辽蓟。山移海转。䨓轰霆迅。威声所加。草木变色。未济鸭江。而凶胆已破。师次关西。嘬锋箕城。 天威何可当也。怒其麛。敢抗乔岳。澌血波江。积馘崇观。海西松都之贼。闻风错愕。逃遁不暇。两京既收。西路为之肃清。直捣畿郊。将迫王京。乘破竹之势。殪其魁而掇其城。犹风埽坌而霜摧枯也。天将岂不知之。兵家之算。自别有奇正而战勇气也。勇气至于三则竭矣。姑休卒息马。将相机而举也。且悯我 王子在贼中。不忍伤之也。试许降听和。盖将不血刃而离王京。用保我 王子。徐观其所为而图之。吾侪小人。不识大君子所卜度。迥出寻常。其犹有欲速之望。今者孽虏果智穷力蹙。既噤不得出气。尽其众南下。堂堂我天将。仗我 圣天子威灵。协我贤侍郎筹策。长驱而压绰之。若排浮萍卷飘蓬。不烦一兵。而獭川以北。鸟岭以南。妖氛忽霁。宇宙开朗。国有生气。民回死脉。信乎 圣天子。其眷佑我 寡君乎。其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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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土之人乎。信乎我天将。其能用 圣天子明命。以无负推毂之寄乎。蠢玆斯弥。我小邦粪土贱氓等。自分必死于锋镝。将甘膏液之润草。岂意亲望大将军赳赳桓桓盛德威武之仪容乎。岂意亲沐 圣天子穆穆沨沨生成再造之汪恩乎。玆者秀吉之骄猾鸷悍。与天为仇者。非天下古今非常之大变乎。其贻虐于天下生民。岂特洚水之汤汤乎。帝舞氏既命夏后。免赤子于鱼头。今我 圣天子。亦克命我大将军。解两国之棼而息天下之兵。其驱寇出海外。廓清区宇之功。岂在于凿龙门瀹济漯之下哉。于是乎益仰 圣天子知人之明。大将军供职之忠也。我 寡君无国而有国。无民而有民。我少邦之人。无君而有君。无家而有家。颙乎印乎。伊谁之绩。乾坤之雨露。其可谢乎。日月之光华。其可绘乎。百姓夫何思何虑。顺帝之则而已。呜呼。天道助顺。人道助信。犯顺干纪。天方厌秽。穷凶极恶。鬼必阴诛。君子曰。苟信不继。盟无益也。夷性孔奸。诈黠难凭。而何信之有。伏愿天将大人。勿以谩语为信。勿以一去为快。益张皇严。益研神算。毋留天诛。毋逋大憝。永巩我藩翰。永存我宗社。俾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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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波不扬而尘不耸。寔我孑遗东人之至望也。窃恐天师一班之后。每至侵暴而更无所扳援也。篱撤而堂冲。唇缺而齿冷。我小邦沦丧。亦岂大国之福哉。重愿天将。其审图之。历刑曹佐郎,比安县监,司谏院正言。卒于戊戌二月二十九日。距生年为五十五。葬于本县所山坤坐之原。娶草溪郑氏护军渭之女。庄襄公俊之曾孙也。无嗣。弟柏庵公只有一子曼胜。承二父后。主簿号槐堂侧室有一女。郭公再祐副室。主簿生锡生,锡龟。锡生奉柏庵公祀。公在稚少。超异颖秀。及夫稍长。慷慨有志节。携二弟。师事南冥先生。肇轫于学。弟兄以笃磋切。师友以资讨论。敬义交修。博约两进。洛闽诸书。靡不研赜。易理兵术。自能晓解。深得函丈间印可。而同门如寒冈,东冈。同志如鹤峰,西厓。相观为善。许以知己。其为文章也简妙宏肆。菀有左氏之风。其著于外者。则疏而有卞忠奸斥倭书焉。书而有檄倭将上天将焉。此皆有数之文。有足以明天常扶人纪识时务之大要也。噫。是岂无所以而然哉。公于平日以心经,近思,性理之编。为日用之茶饭。虽危难之中。战斗之间。不忘披于投戈。常有诵于解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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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以朝闻夕死为期。是以。其所以发为正见明识。恢张大义者。固可谓磊落光炜矣。然而人皆知公之所以赞奇画扶正义。而不知公之渊源学术之有本有末。嗟呼。使公而遭遇平世。展布其积蕴。则事功之博茂敦大。著于人耳目者。必不止如是而已。是不独公之不幸也。抑亦世道之不幸也。岂非命也欤。 英庙乙酉。 赠礼曹参议。当宁壬申。加 赠吏曹参判。丁丑。又 赠吏曹判书。仍 命易名。历累朝而 恩命相续。酬大功而殷礼无憾。可谓盛矣。公之后孙观华。来谒羲淳为状。羲淳于公。窃有旷世之感。既以该堂回 启多士之呈文。就许文正公穆所为之状暨本家追录之语。缀以为文。用告于有司。
 崇政大夫行礼曹判书,判义禁府事金羲淳。谨状。
神道碑铭(并序)[郑宗鲁]
国家壬辰之乱。凡厥奋忠而讨贼者。不可胜数。而矗石楼三壮士。尤表著于世。其一即松岩李公也。当是时。日本大举入寇。而岭南首刳于兵。列镇瓦解。 銮舆已西狩。国之存亡在呼吸。鹤峰仗节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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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屹然若砥柱。公与赵公又左右之。誓不与贼俱生。东南保障。赖而益固。故论者谓与张巡之南许同然。彼二人者。其忠烈盛矣。而岂与公本之儒术比哉。顾不幸鹤峰中道遽陨。赵公死于黄石。公遂无与共事。未究其志。然至今数百载下。诵三壮士之句。而想见当时事。则未尝不㧖腕竖发。而仰其殉国之义也。今公之八世孙观华。奉遗集暨眉叟许文正公所撰状。示余求铭公墓。辞不获。谨叙如左。公讳鲁。字汝唯。松岩。其号也。李氏系出铁城。丽有侍中严冲,麟冲。始大显。自后代有簪组。至右军总制伯。居宜宁。至讳乙贤。我 太祖除少监不就。是为公六世祖。曾祖讳文昌。副护军。祖讳翰。 赠佥正。考讳孝范。引仪。妣南平文氏。忠肃公克谦之后。判官垠之女。以嘉靖甲辰三月日生公。公颖异秀拔。自少慷慨有志节。及游南冥曹文贞公门。见其有壁立千仞像。益奋励不肯俯仰于世。博闻强记。晓达易理,兵法。甲子。举国子。己巳。上疏请伸讨乙巳忠奸。甲申。 除奉先殿参奉。庚寅擢文科。疏讼崔守愚冤。辛卯。拜直长。时倭酋秀吉答国书。有犯顺语。公疏陈朝廷严斥。辞甚峻切。有足以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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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万里外者。壬辰。公在京。闻边报急。与赵公间道南还。约倡义讨贼。到咸阳谒鹤峰。鹤峰时以招谕使。患不得人。见公大喜曰。此天赞我也。即差公召募官。公冒险艰。奔走列邑。以忠义激励。窜伏士民。皆感泣奋起。乐为之用。军声益振。又得米八百四十馀硕。助金松庵兵粮。时诸义将若松庵,郭忘忧以下十数人。皆戮力折冲。自江以西六七邑得为当日即墨。然公召募功为多。鹤峰一一褒闻并拜官。公为典籍。癸巳。闻天兵大捷平壤。乘胜追击。馀贼方南下。诸幕佐皆拍手贺。欲令列邑。督办接济物以待。公曰。平壤虽复。汉阳强寇尚充斥。天兵必不遽至。今若如是。孑遗创残之民。将不可堪。盍姑观变以处。鹤峰心然之。即令公往侯之。果然。公因飞檄倭将。历数秀吉射天之罪。令回戈取头而来。闻者益壮之。始公之随鹤峰入晋阳城也。城已空。四无人。公谓事无可为者。与赵公欲投江而死。强鹤峰与偕。鹤峰曰。徒死何益。惟当戮力。共图恢复。如其不济。死未晚也。公于是益决讨贼之志。一惟鹤峰节度是遵。公有筹策。鹤峰亦嘉纳之。其得士民所藏谷数万斛。而皆乐输之者。亦其一事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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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大庵为仁弘幕无参谋人。请鹤峰送公。公曰。吾与令公。誓共终始。今岂可舍而之他乎。竟不往。无何。鹤峰遘疠殁。公与朴公。竭诚救护。因权厝智异山麓。恸哭而散。时天将将退。与倭讲和。公以书切言其不可。是年秋。 除刑曹佐郎。甲午。 除比安县监。丁酉。 除司谏院正言。戊戌二月日。卒。万历十六年也。寿五十五。葬于本显所山负坤原。 英庙朝。赠礼曹参议。 当宁癸酉。因大臣筵奏。 加赠吏曹参判。配草溪郑氏。庄襄公俊之曾孙。护军渭之女。无育。有侧出女。为郭忘忧副室。系子曼胜。主簿。号槐堂。(即柏奄公一子。承二父后。)生锡生,锡龟。锡生奉柏庵公祀。锡龟生亨润。是生挻汉。是生光彦。是生垕晚。是生恒禄。即观华考也。呜呼。公以绝出之资。兼之抱负有素。若其平生所仰慕悦服者。则南冥,鹤峰。又与赵公,朴公诸贤相友善。用是道理之贯心肠。忠义之填骨髓。愈极其至。己,庚两疏。以先事而献伐谋之策。临乱而效敌忾之劳。以图恢复之基者。其炳炳赤衷。直可与日月争光。于乎壮哉。是果无所本而然者耶。向使公不失鹤峰。而与之终始。则其树立之卓。宜不至此。而奈更无知己者。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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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公诗文散逸于兵火。只馀此数卷。又未有血脉传世。天之报施先生。其又可憾也已。铭曰。
世谓岭南。即我国之晋阳者非耶。试看矗石楼下长江水。万古鸣咽无穷期。则凡忠魂之不死者皆若是。可知已。吾于此。又不独为先生唏也。
 通训大夫司宪府持平晋阳郑宗鲁。撰。
墓志铭(并序)[李敦禹]
先生讳鲁。字汝唯。姓李氏。系出铁城。上世有讳严冲官侍中。自是圭组蝉联。代有闻人。七世讳伯。仕丽末。官右军总制。始卜居于宜宁。生讳乙贤。我太祖以少监召。不就。会祖讳文昌。副护军。祖讳翰。济用佥正。考讳孝范。引仪。妣南平文氏。忠肃公克谦后。判官垠女。以嘉靖甲辰三月二日。生先生。幼颖悟绝伦。长慷慨有志节。登南冥曹先生门。得闻为学大方。甲子。中司马。上疏请伸讨乙巳忠奸。甲申。 除奉先殿参奉。庚寅。始释褐。上疏讼崔守愚冤。辛卯。 除直长。时倭酋平秀吉答 国书。有射天之意。先生又上疏请严斥。言甚峻截。壬辰。在京闻倭寇陆梁。边报日急。即与大笑轩赵公。间道南还。约倡义同死生。行到咸阳。时鹤峰金先生。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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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使先到郡。见先生大喜曰。此天赞我也。即差召募官。先生冒危险走列邑。勉以忠义。士民多感奋。乐为之用。常谋谟帷幄。鹤峰多黜已见用之。上 启褒功。 除典籍。时忘忧郭公。以斩馘希赏为耻。禁不得斩。先生谓郭公曰。禁斩无赏。则军士必懈。何以战为乎。郭公用其言。金松庵沔军中之粮。先生巡列邑。谕民出私储。送致之。一军赖之。郑仁弘幕下无参佐。大庵朴公惺。请以公往赞之。鹤峰曰。吾得汝唯。天所助也。君欲夺此与彼。何也。先生亦曰。吾与令公。誓共死生。今岂可舍而之他乎。其见重而审于所从如此。晋之富家。藏谷智异山中。军食告罄。鹤峰欲绳之以法。先生曰。治之不如谕之。使自输纳也。鹤峰从之。即揭榜晓谕。不阅月。得数万斛。以济粮饷。癸巳。以病入山。上鹤峰书曰。今此贼势。七八年来。未有埽清之期。而诸将无远虑。用米如土。军无所食。虽有良将。何为哉。公军中亦多虚文。军官数十。加减也。营吏十馀。可汰也。鹤峰答曰。朋友道丧久矣。不料今日。复见古道。不但书绅。即当施行矣。时闻天兵大捷于平壤。乘胜追北。且南下。诸佐幕皆请调军食列邑。以待天兵。先生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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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虽复。都城屯贼尚充斥。天兵必不遽下。创残孑遗之民。不宜加以侵挠。众共斥之。鹤峰独心然之。即令先生往候之。且曰。师老粮尽。又农节已迫。种子亦绝。一国危亡。系此一行。先生行至水原。报天兵时无消息。以缓支待。又以鹤峰书牒。送呈于都体察府。时西厓柳先生。开府临津故也。至公州。见副使金瓒。力请种子。得湖南谷五百斛。柳先生见书牒。又 启请二万斛于湖南。得及时耕种。又草檄遗倭将。历数秀吉射天之罪。令回戈取头而来。闻者益壮之。四月。鹤峰先生。遘疠于阵中。先生与朴大庵。终始救护。及损馆。主含殓。权厝智异山中。既殡。诸公相与痛哭而散。还入德山两月。而晋城遂陷。时天将将退兵。与倭讲和。先生乃上书切言其不可。秋。拜形曹佐郎。甲午。 除比安县监。丁酉。 除司谏院正言。戊戌二月二十九日。卒。享年五十五。葬干本县所山坤坐之原。 英宗乙酉。 赠礼曹参议。 纯宗壬申。加 赠吏曹参判。丁丑。又 赠吏曹判书。配草溪郑氏。 赠贞夫人。庄襄公俊曾孙。护军渭女。无嗣以弟柏庵公子曼胜为后。官主簿。有侧室一女。嫁为郭忘忧副室。主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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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男。长锡生。次锡龟。锡生奉柏庵祀。锡龟生亨润。是生挺汉。是生光彦。是生垕晚。是生恒禄。是生观华。于乎。先生以英诣之姿。刚勇之志。蚤得依归。共两冈诸贤讲磨道义。从事博约。其于濂洛关建之旨。为菽栗裘褐矣。而发为文章。简古遒健。有左氏遗响。甫踰弱冠。西厓先生请铭其从叔龟村墓。则无论文艺之夙就。其德望之为先辈所许。可见矣。及夫矢心报国。同登矗楼。则眼底江流。视为衽席。而鹤峰谈笑一语。遂为鞠躬效力之方。共成宇宙间三壮士。撑拄江淮中一孤城。以基重恢之业。而生死去就之间。有举足轻重之势。则是果为何等气槩义烈也哉。然而其所本则固有在矣。夫以其抢攘倾败之中。而赞画谋猷。毅然一出于正。而无一毫诡遇而取办也。则其卓然为主于中者。固可测识。而投戈息马。不忘讲习之工。又可见矣。独惜乎始经兵燹。中值郁攸。咳唾馀宝。散迭不传。只有诗文若干篇。无以考其进修之次第工程。虽若可恨。然学道之功。至于死生之际而不可夺也。亦可已矣。日。先生耳孙贤坤。以先生日录题跋,壮士辨文。皆出于高王考大山先生。责敦禹以幽堂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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眇末后生。何敢下笔。以轻犯不韪之罪哉。顾其请愈勤。屡辞不获。则又幸其附名于先生之迹。而以续先人之志。遂不揆僭妄。谨就状碣中。略加檃括。系之以铭。铭曰。
显允先生。冥门衣钵。本之问学。济以忠贞。奥枉龙蛇。岛夷猖獗。公奋厥志。佐我文忠。文忠曰嗟。天实赞我。有文有武。有言有功。基我中兴。升平三百。 列朝华赠。烈烈休光。宰如之原。有幽其竁。我铭于石。用觉千秋。
     韩山李敦禹撰。
遗事[成汝信]
公讳鲁。字汝唯。甲辰生。宜宁人。丁舍人熿。谪巨济时。就学焉。又游守愚堂门。气骨雄豪。言论激厉。人以气节称之。文名早盛。中进士。晚登第。拜正言即递。尝为比安悬监。治绩甚著。壬辰之乱。在京闻变。时赵咸阳宗道亦到京。遂与之偕往柳相公西厓家。相与永诀而还。相约以入界倡义募兵讨贼。事不克济。则同沈于水。义不辱。会鹤峰金先生。以招谕使到咸阳。二公不期而会。鹤峰喜甚。因留幕下。同至晋阳。见城守不备。军民未集。以为前头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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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无下手地。欲与同沈于江。鹤峰以为死未晚。笑而止之。后人称之谓矗石楼中三壮士。有诗传于世。其后赵公则殉节于黄石。公则为都体使李元翼参谋官。多所谋画。患疟岁馀。终不起。自号松岩
     右浮查成汝信。撰。
遗事[陈克敬]
公字汝唯。居宜宁。骨貌雄豪。少学于舍人丁熿。斥于朝。谪巨济时也。学为科文。问名早盛。捷进士。言论风发。气节雷厉。朝廷荐为参奉。晚登科第。游守愚堂门。于南冥先生。亦有抠衣之分。材不为世用。遑遑于外。为比安县监。政绩最著。未几罢归。时倭贼压境。已六年矣。为都体察李元翼参谋官。多所补益。患疟岁馀。竟不瘳。凌云之材。致远之志。可惜也。
     右柏谷陈克敬。撰。
请 赠爵谥疏(进士柳晦文)
伏以临乱尽瘁。人臣之大节。酬忠易名。有国之盛典。臣等以故正言 赠参议臣李鲁加 赠请谥事。前后登 闻。未蒙允俞。臣等兢惶退伏。已有年所。至于今秋。伏睹我 殿下崇奖节义。显遂忠良。 赠官赐祭之典。旷绝千古。风声所暨。八方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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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臣等一路人士所赍恨而耿耿者。不以此时呼吁。得蒙 一视之恩。则臣等之罪也。玆敢不避猥越。复将颠末。略陈于 黈纩之下。惟我殿下试垂察焉。李鲁臣等同道宜宁人也。少游文贞公臣曹植之门。经术文章。艳服一世。其同门若文穆公臣郑逑,文贞公臣金宇颙。相许为道义之交。弱冠成进士。而入太学。则抗疏请卞乙巳忠奸。及登第而值幸卯倭书之来。则陈疏斥和。与夫备御防患之策。累累数千言。无非先事谋国之至计。及夫漆齿长驱。列郡瓦解。则首先倡义。洒泪草檄。字字忠义。言言肝膈。遂与故县令臣赵宗道。约与同事。入见招谕使臣金诚一。诚一喜曰。二人之来。天赞我也。自是三人者未尝相舍。及至晋阳城空。贼叠四逼。举目山河。执手慷慨。誓以一死报国。于是。金诚一赋诗曰。矗石楼中三壮士。一杯笑指长江水。长江之水流滔滔。波不渴兮魂不死。后四十一年壬申。巡察使臣吴䎘。为之叙事揭板。至今尚存。世所传矗石三壮士者此也。毕竟斩馘鼎津。保障东南。前后战守之功。备载于龙蛇日录及本郡邑志。臣等不敢一一枚举。而至其贻书天将。陈大义而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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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贼之策。驰檄倭众。数秀吉而声逆天之罪。移种劝农。以奠流民。浚濠完堞。以备不虞。竭力于列邑攻守之备。殚诚于七年矢石之间。功业未究而身死道路。其平日死事之愿。于是得遂。而迹其措置方略。尽从学问中流出。真可谓识务之俊杰。应时之全才矣。粤在壬辰。我 宣祖大王下教本道。历举义将十人。而李鲁名列第三。将之以忠义信厚。望之以恢复根柢。恨其闻名之晚也。逮我 英宗大王乙酉。因道臣郑存谦状 闻。下教若曰。三壮士中二人。既旌表。一何漏也。令该曹勿循常例。即为回启。以示追故事树风声之意。特 赠礼曹参议。 两朝褒嘉之典。非不盛且至矣。而臣等第伏惟念。李鲁学有师承。既为士林之标准。身任板荡。屹然一路之干城。共事三贤。宁或轩轾。而金诚一,赵宗道。俱蒙 赐谥之典。独李鲁不得与焉。人臣殉国。自是职分。同功异赏。虽不足为李鲁深恨。将何以劝百世忠志之士哉。今我 殿下丕承休烈。善继善述。百度咸举。群枉毕伸。至于学行忠义。尤加奖劝。所以臣等于戊辰秋。上言于 跸路。其时吏曹复 启。以为李鲁贞忠孤节。不愧古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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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家崇报之政。合施 赠谥之典。而春间以洪霖加 赠事。大臣献议。上言与上疏。其路各异。四件之外。不以疏而以上言者。置之为宜。 赠谥重典。不可轻议。上言内辞缘置之何如。臣等于是乎实仰 朝家优待李鲁之盛意。而只缘臣等自失格例。未蒙 俞音。玆于翌年己巳。拜章叫 阍。获承优批若曰。此人之学问忠节。宜有褒美之典。而加 赠易名。国之重典。况有 英庙一番特 赠之恩。则今不可轻易叠施。然令该曹更加商确禀处。臣等承 批感泣。恭俟裁禀矣。及见吏曹判书金羲淳回 启。赠参议臣李鲁。当壬辰之乱。与金诚一,赵宗道。立功于晋阳。世所称矗石三壮士是也。金,赵两人。往在 肃庙 英庙朝。已为加 赠赐谥。至于李鲁。以同功之人。独未蒙一体之 恩令因多士之呼吁。可见公议之称屈。而 赠谥重典。自臣曹不敢擅便。请下 询大臣处之。何如。大臣献议以为。前既有 赠职。今又加 赠。实合难慎为辞矣。臣等非不知 赠职事系重典。不可遽然得请。而第伏念 国朝以来。忠义节行之加 赠赐谥。非止一二。且今以矗石三臣言之。金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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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宣庙乙巳。 赠吏曹参判。至 肃庙丙辰。请加 赠依允。 赠吏曹判书。 赐谥文忠。赵宗道于 先庙丁酉。 赠司仆寺正。后二十年丙辰。加赠吏曹判书。 赠谥忠毅。一体同功之人。既皆加赠赐谥。而独于李鲁。不敢更请 加赠。则其为公议之抑郁。姑置勿论。亦不能无憾于一视褒赏之典。故臣等屡渎 崇严。一吁再吁。知进而不知退者。即公议不可遏。而褒忠不可已也。又况岭一道七十馀郡。不知几个忠志之士。而皆以李鲁之独未蒙加 赠赐谥。久为先辈之赍恨矣。臣等亦虽无似。平日读书。粗解此等义理。且有习闻于先辈公议。故今又千里裹足。抱疏叫阍。伏乞 圣明。俯察一路舆情。 特念三臣同功。 亟降李鲁一体加 赠之典。以光 圣德。以幸斯文。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洛山书院奉安文(参奉郑炜)
猗欤先生。天挺人豪。气质之刚。才识之高。抠衣山海。早得依归。淬砺志气。启发精微。晚年仕进。直言凛凛。辛卯封事。上警 丙忱。忠谟正论。严如鈇銊。逮夫龙蛇。岛夷充斥。两都倾没。八路陆沈。公时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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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鹤老同心。死生相誓。赞画多方。招募义旅。轻给馈粮。山河再造。寔赖谋猷。寄书天将。移檄倭酋。言辞正直。义理森严。昔闻澹庵。今有松岩。瞻彼矗石。公会仗銊。壮士有三。公居其一。尽忠报国。是称壮士。非谓轻贼。岂徒倚垒。指水同誓。含杯停箸。往迹如昨。楼空人去。江流滔滔。忠魂不死。后来登楼。孰不感是。嗟公节义。尚阙尸祝。远迩咸郁。士林攸戚。洛山之阳。庙貌始新。吉日良辰。敬荐明禋。山川动色。草木增休。景行仰止。报施千秋。
常享祝文(府使李汇宁)
正学卫道。危忠报国。风猷在人。嘉惠旡极。
加 赠改题祝文(生员权思学)
矢死两贤。雎阳之辙。驰书二将。澹庵之笔。猗欤忠义。久而益显。天官亚正。叠 降褒典。乃仍丁享。式谨改题。树立卓尔。精英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