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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冈先生续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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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冈先生续集卷之五
 文
  
寒冈先生续集卷之五 第 410H 页
呈监司文
窃以我外曾祖寒暄堂文敬公金先生之墓。在玄风甫老洞。先生先垄。在先生墓之西麓。此则儒先录中所谓丁未遭外艰。居庐三年。一循礼制者也。营建宅兆。周布排处。无一不经先生之裁度。其一篑土一块石。皆出于先生之经理。子孙世守。儒家共护。今一百三十有一年矣。过者必式。必指点以为此寒暄堂金先生先垄也。不谓先生曾孙中有一支子。去秋病死。其孤儿等。不问于门中。不禀于斯文。占夺其宅兆。侵破其墓门。视同无主之古冢。斫尽文敬公亲自培养之松木。撤尽文敬公亲自排铺之砖石。杂率军人。阑入躏跞。积土如陵。则封茔埋没。深掘到泉。则窀穸密迩。群杵乱捣。众喧如雷。想其体魄惊动。精灵散越。此时内外子孙。心寒骨痛。其何以处焉哉。且神道不异于人世。文敬公泉下忧遑痛迫之心。又复何如乎哉。为坟而不能如平常之坟。亦不能为龙尾。盖若稍成坟形。而又为龙尾。则非开凿初阶。平夷旧墓。不能也。其可以忍言乎哉。闻既最晚。未及救止。只聚门中子孙。粗伸奉慰之祭。亦何益于已破之茔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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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思即掘新坟。使之移葬他麓。在今日。惟此事庶几少泄其愤矣。而彼孤儿等。尚无遄改之意。犹曰若强令移葬。则请待明春或来秋。此决非欲改之心。不过姑为缓辞。以纾门中之怒耳。岂不尤为可痛哉。况如老生者。朝夕将死。彼之欲为迁就之计者。岂非实有所待而然邪。仰惟相公分理一方。以孝为先。最尤留意于尊贤尚德之大义。其于金先生先垄。恐不可以泛视。亦不可以姑息从事。长彼之顽。增此之冤。切望特命近邑守令。斯速奉审。从实枚报。即因其家长一人。使之刻期掘出。岂惟为门中孱孙之幸哉。其于相公尊贤卫道之心。不亦恔乎。以近事言之。则崔守愚永庆。掘其姓亲之葬于祖墓之傍者。广陵故生员李山岳。葬于其祖墓之下。诸李共起。囚其长子而掘之。此皆有所不容已焉。而其迫近侵逼。未有若今日之甚焉。使凡为人子孙者。一过而观焉。则孰不为赍咨而呜咽也哉。一言足以动相公之听。而不免缕缕多言。亦出于悲愤之深。而不自知言之烦也。伏惟相公照察焉。
谕乡会诸员文
尝闻古人于横逆之来。有直受不报之训。且犯而不较。朋友之际。相称道而不已。则君子之处此事也。盖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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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学者将何所不学哉。亦当学此而已。退然静处。惟思进脩之不已。日与同好。勉补其所阙亡而已。岂有闻谤惊愤。为聚会攻击地者哉。今者诸贤为此咸集。怒气峥嵘。老夫有言。戒以勿听。举非不盛。意非不美矣。抑老夫之见。则有异乎此。惭缩之馀。又安可以诸君之不听而竟不言哉。夫所云云之说。彼非全讳。亦不尽唱。其所自谓真出于其口者。则彼必见我不是处而怒之焉耳。凡我相知。当为我羞愧。勉我警省而已。夫何多为哉。若使其言全出凿空。全无近似。则亦圣贤所谓妄人也。已在不足问。至其以为非已所言。谓他人搆捏。方为发状辨诘之计者。则其辨其诘。其所自言。其他人所诬。皆不干吾人事。但今若直治其人。则彼必有言。必不自服。又欲转问言端。穷溯其源。则不惟事甚骚扰。亦非道理所宜。纷纷而已。积怨而已。亦不合挂口成说。与之往复也。诚不愿诸君之为之也。且诸君以为许多无理之谈。果皆全出于其口。而古人处之。则其治之也欤。不治也欤。治之则当已甚也欤。不治而犹有所以治之者欤。诸君闻我此言。其又以为是欤。不是欤。听欤。不听欤。如或以老夫之言。为不为无理。破前戒而试听之。宽而不苛。弃而不问。则老夫犹有望焉。设若以老夫之言。为不足听。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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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之又甚之。则老夫之望。孤矣缺矣。岂保与诸君共乡井之乐哉。岂独鲁有汶上之可在哉。既闻訑訑之拒。而强进此耄妄之说。无乃只供诸君之一笑乎。且仆又有说焉。古人之处乡者。必月有会焉。信让必讲。孝悌必勖。所以风斯厚而俗斯美也。吾乡则近来阙焉无闻。亦无怪乎且漓且薄。而有诸君今日之会也。老夫窃有意焉。今既会矣。亦既盛矣。何可以徒然而遂罢哉。盍亦思所以后其所当后。先其所当先者哉。我有一部吕氏约法。诸君如许相信。请令善读者。坐于中而一读之。父老后生。咸倾耳而听而悦之。则未必不为今日之一好机会。而庶几有以善其后焉尔。未知诸君以为如何。
播谕安东诸生文
俯中儒生。有意心学。方设通读之会。至为嘉尚。惟恐老守自无得力之地。将不能导迪诸贤。夙夜兢惕。而爱慕诸贤之心。则又不能自已焉耳。但讲会诸君。皆是年少后学。而其中老大成就。气质庬淳如权淳,柳复起二十四员。合在席上。以珍斯会。而尚皆退坐。不肯追随。岂不以老物不足与共学也耶。斯则当为老仆之羞。而犹不能无望者。虽仆气势凌替。不足相为振发之资。而诸君内省自励。则初不待于病夫矣。方此菁莪乐学之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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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敦劝来聚。努力进就。为尽近里之功。不亦善乎。此意播谕以二十四君。使二十四君。知我眷眷相勉之心。幸甚。
寒冈先生续集卷之五
 序
  
冰江观雪图序
一片而横截成州之西北。逶迤为沸流江内外湾之中岛者。巫山也。层峦断壑。逡巡起伏者十二。而就其中通敞高迥。一寓目而远近湖山。莫敢遁其形者。平宽台也。时气凄晦。六花纷空。川原皓皓。满目琼瑶者。己亥仲冬之三日也。偃然拂袖乎台上。望之若双鹤之矫翅者。宋正卿,郑养一也。肩绳而直趋者。驾雪车溯江冰也。山巾道服。悠然乎车上者。是乐只翁也。两籧前导。一壶随后。拥煖具奉杯盘。或立或趋者。翁之前后左右人也。殽者退。杯者进。正翁既羞而又觞也。顾瞻左右。俯仰游目者。琼峰玉岫。助翁之奇赏。不暇乎应接也。屹然翚飞乎江上而丹碧如流者。降仙楼也。从楼上立而瞻望指点者。姜汝铿,洪子敬也。单骑驰赴者。李荩伯与阿檄也。台上乎徊徨。坐而还立者。宋郑两君之寓兴于翁也。醺然耳热。凭栏暂瞑者。翁半酣而有所思也。冰下潭底深千尺。而踊跃后先乎其间者。鱼也龙也。相与奔走而聚观者。成民喜翁之游也。俄而马焉者至。台焉者降。翁亦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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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欣然共鹜。杯酌无巡者。宾主共乐而乐无央也。雪既少霁。而景色暧暧者。日既曛而夜将至也。笑谈转殷。箫响转促者。游将罢而欢益隆也。翁既归而宾犹未尽其馀欢者。知翁爱容之深也。既又重会于留仙阁者。是岁腊月之望也。追想前游。恍若登仙。瑶池之边。缑山之上。其一时心爽神清。渺视尘寰。飘飘不啻若脱屣然者。古今人未必不相及也。第未知彼时乾坤。亦尽为白玉京否也。瑶池有图。缑山有传。则清赏奇游。不可以埋没者。自古而已然也。忽焉龙眠。来自无何。图画异迹。赫然盈目。信乎好事。亦为无心者所相也。虽然。有不能无感者。为此图者。清则清矣。奇则奇矣。无已太康。盍止乎礼。收敛减损。庶毋往而不返。是翁常兢兢而不已者也。正卿名安廷。洪阳人。养一名默。光山人。汝镇名秀昆。晋山人。子敬名汝栗。益城人。荩伯名忠吉。全城人。檄字达甫。翁即西原郑逑。而以其假寓于成之乐只堂。故因自为一时之号。道可。其字也。
成川镇武学祠祭会图序
南阳建中丞之庙。抚州起鲁公之祠。旌忠奖烈之典。尚矣。我东方高丽朝。有赠上将军郑府君讳顗。受命宣谕。抗节不屈。何异成仁于希烈之庭。而手斫八十狂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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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方者。又无愧乎平原之役矣。有枢密副使崔府君讳椿命。独守孤城。终始不挠。斧锧当前。颜色阳阳。其胸中之素定。岂有间于睢阳之烈哉。双勋两节。屹然并峙。而泯泯乎无所传者。殆四百年矣。一朝而庙貌巍然。凡有所耳目焉者。莫不竦然而跃。如有若披云雾而睹天日。去酩酊而闻雷霆。使愿忠之志。忘身之义。油然生于肺腑而不自御。岂旷世未举之典。必有待于今日。而吾又以身亲乎其间。奉爵而进。荐俎而退。焄然而感。肃然而敬。既又退而馂焉。至于事毕将罢。而悽怆恍惚之思。犹不能自已。是孰使之然哉。爰命丹青。以绘其迹。爰著叙述。以详其事。登降拜俯。粲然在目。宾主赞相。昭然可指。所以贲昭代表章之懿。侈一时有事之荣。而兼有以寓吾人信义之笃者。不亦备乎。不知当时二庙之飨。有是事否。古今人同不同。信乎未可知也。异日有展此图。而摩挲玩复。喟然兴感。恨不身与焉者否乎。吾二三大夫。恒不忘今日之心。凛然如亲炙二贤之毅范。则其所以激昂而自树立者。又乌敢一毫有懈哉。佥曰。公既苗裔于将军。外后于副使。适来为是府。躬奉 朝命。成此祠事。诚奇遇也。今日之会。公不可以无言。遂不敢辞。是万历己亥冬十有一月二日丁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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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川镇武学祠序
万历二十三年八月十三日。右丞旨臣朴弘老奉 教各道都护府。创建武学。略如乡校之制。仍祠以前代有功之人。使有所矜式。三年丁酉六月日。臣逑奉成川之 命。到任则邑为十二郡之首镇。而乱离多年。尚未举行。逑深惧无以仰承 上旨。且西京叛贼崔光秀。本州人也。上将军郑府君。以同里闬。举义诛之。后遂立节于毕玄甫之乱。蒙古之兵。所向瓦解。而独慈州崔府君。屹然若中流之砥柱。慈州。即本府属镇也。以两府君精忠壮烈。尚未有香火之奉。岂不为一邦之阙典哉。遂得地于府西偏沸流江之上。以己亥三月日始事。五阅朔而竣功。观察使臣朴弘老。具以上闻。下其议于大臣。重其事也。大臣请依施行。九月初十日。右承旨臣李覮奉 教依允。是年冬十有一月二日丁未。谨行妥灵之祭。且将索记以详本末。而逑适限满当递。窃念两府君遗迹。人或未领其槩。取胜览所载。书于左旁。用揭壁间。噫两府君之忠烈。如彼其赫赫。 圣朝之化导。如是其眷眷。凡秉常性而为士民于是邦者。宁不感奋耸励。思所以毌负乎哉。臣郑逑谨识。
寒冈先生续集卷之五
 祝文
  
武学祠高丽上将军郑府君奉安文
伏以忠勇绝世。义烈超伦。排乱成仁。君子若人。生丁丽代。时世艰虞。贼卒一叫。啸聚凶徒。逐帅据城。益肆跳梁。公乃一怒。义气堂堂。我有神斧。志在歼灭。愤切击泚。一举撞杀。诛止党魁。反侧自安。功莫与争。职超登坛。王三锡名。鞍马衣冠。何知旧狡。袭盗踵乱。恶浮光秀。非兵可捍。宣谕有命。不避危难。力未解纷。反加谕䝱。视死如归。忠贯日月。始也受勋。终焉立节。 圣朝追奖。培植忠烈。旷世相感。桑乡起祠。不昧者存。庶其鉴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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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祠春秋享祀文
勇而好义。烈士之风。诛贼西京。克树大功。御命不辱。视死如归。其忠其节。千载流徽。
寒冈先生续集卷之五
 祭文
  
祭朴君信文(廷璠)
呜呼哀哉。行有隐于家庭。人有不可以及焉者。而人不知其有不及者。性实癖于湖山。享以躬者馀五十年。而自不足以为癖也。此固人之所难而世之所稀。天之所以藉之者。亦不偶然。而人或知其难而难之。稀其癖而稀之。则宁不乐为之相从。而思终始而无斁者乎。此仆之所以知于公者。自少而爱于公者。愈久不渝。每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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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书。对公之面。则欣然不觉其酲之解而病之释也。于是焉而使公遽作弃我之行。而使我复哭公于尽哭朋友之馀。则其所以为怀于我者如何。而不能忘于公者。心目两耿耿乎。平昔也。闻疾在公。而我不即驰省。以伸执手之悲。世去公而我不趋哭。以寓举帷之痛。事如是耶。情如是耶。老矣病矣。哀哉已矣。情曷如焉。事曷谐焉。揽前后而相思。徒嗟叹而自惜。呜呼呜呼。清洛之舟。可复同泛。浮来之酒。可复同酌。皎皎之仪。可复接焉。琅琅之音。可复承焉。依然恍然。幽明之隔。曾咫尺之不如。而莫之接而承焉。情孰御此脉脉。奠不腆其伊何。酒一酌鸡一炙。辞以侑而写夫哀。不亡存者来斯格。
祭卢世纯文
呜呼尔乎。尔其至于是乎哉。尔则已矣。其于尔父尔母之哀伤惨恸。殆无以自支。何哉。尔与尔弟。连袂肩随而长。既又偕登虎榜。双桂并耀于庭街。虽以武出身。初非父母之所望。而闾里聚观。亲旧交贺。亦足为一家之荣矣。夫何仅至一年。而汝弟遽尔以贻汝父母无涯之痛。又未及再期。而汝又一疾而竟不起。人家不幸之甚。其有至于是焉者乎。哭子之恸。人所不免。亦或有兄弟不幸。而俱逝于父母眼前者矣。然岂有兄病于弟丧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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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馀。仍殁于几筵未彻之前如尔者乎。庆不足为荣。而祸有所不忍焉。此岂人家累有之变。而吾为尔父尔母。不知所以解焉者也。尔生而见育于尔外祖膝下。尔外祖。吾友也。爱尔之淳谨。而望尔之成立。辛勤抚摩。诲导亦至。吾常为汝而感尔祖之厚德。且尔祖托后事于尔焉。则吾又悲汝祖之穷。而恨不能为尔祖为之谋也。尔既不幸。而不能副汝祖所望。然且质厚。持身不谬。则犹足以张门户。以卒其世。而事有所难料理。有所难测。使汝外祖母。白发悲号于八十将近之年。而失其所依赖焉。则吾为汝悲伤痛叹者。不止为汝龄之不永。不止为汝父母连失两子之戚也。汝寻医他乡。以至不淑。使尔父独抱尔尸。而不知所以为计。余力疾就见。载汝丧舟。至于尔居之境上而归。今闻尔将入土。而余病不能往临。此痛其又可堪也耶。聊缀荒辞。薄叙余悲。汝其有知也耶。无知也耶。无知则已矣。有知则汝又何以自胜其馀悲也耶。呜呼。莫非天之所为。吾为汝何恨。汝亦宜有以自定。使汝父母无穷之恸。庶几得以少宽也已。
代朴廷璠祭朴大庵文
呜呼惟公。钟英应粹。精金美玉。孝又成性。忠信为德。行全而淳。心刚而直。和而且毅。温而又栗。早自废举。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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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觉。讲究经传。景溯伊洛。敛华就实。义精守约。恶恶如雠。好善如色。堂堂意气。凛凛论说。内讼斯严。义理毫析。堂扁学颜。斋揭四勿。朝夕对越。自信之笃。华闻日美。孰不敬服。谓将大用。以展所学。事与时违。终辞薄邑。屡有朝命。确不可夺。如云时事。扼腕慷慨。日偷末俗。掉头咜咳。心绝外慕。以道殉身。晚婴沈痾。肥遁养真。千里云林。一念君民。沥血封章。万言忠赤。群小见愠。谓之何益。如余湔劣。竹马相知。所赖琢磨。切切偲偲。击余愚蒙。无异提撕。相期百年。永保埙篪。时丁不辰。各在南北。两地颜色。只凭消息。往在壬寅。邂逅松林。话杂今古。不觉更深。云离雨散。五载于今。停云日日。劳我心情。何知此夕。永隔仪刑。六十光阴。疾如隙驷。士深哀恫。邦增殄瘁。疾病之日。问不躬趋。灵轜之返。哭不中途。执绋今朝。我意如何。幽明之间。愧负良多。呜呼哀哉。松庵草宿。玉山风悲。存甫已矣。东老难追。星才十周。厄何至斯。公之归也。四老相随。余之生也。只影何托。死生人间。虽异迟速。重逢地下。必有一期。言之及此。哀泪如丝。万古青山。公应自得。单杯永诀。我心如割。不昧者存。庶几来格。呜呼痛哉。
祭金汝惧文
呜呼。吾与兄俱为文敬公之曾孙。虽有内外之殊。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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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奉承馀庆。钦戴道德之盛。而思所以无忝焉者。则宁有彼此之分哉。余幼长于先人之外家。而兄亦少学于吾先人。年十年之差。长而为肩随之相亲。牵裾执袂。呼兄曰弟。情深义重。虽谓之无间于一家之亲。盖无过矣。及余不天早孤。来食于外家。与兄虽异其居。而犹不忘昔时相爱之至情。见辄欣然心动。不忍相离其顷刻之起居。或连旬弥月。笑谈戏嬉。两极其欢。此弟之所以涵濡兄之厚德。而穷平生不替其爱者也。及余与兄既壮既老。血气渐衰。则会合转疏。际晤希阔。然而犹不至于累年积岁。而不得相奉。有如近日者矣。乱离奔趋。十年千里。神驰情悬。杳然莫接。昔于壬寅之春。因事就宿仁里。兄为来访。青眼握手。叙说雍容。既又逾年。而弟还故居。则相距不远。实有相聚之便。而至于三年之久。而犹不得一日相值焉。盖各牵老病。一动一行。既不能自由。而相望瞻溯。其又何可两堪哉。不谓兄忽不淑。而弟之癃衰益甚。隙驷光阴。已过一期。而再且不远。匍匐来哭。乃至于今日之迟迟。兄乎其有不亡者存焉。则其以弟而以为如何哉。挥省宿草。拜谒几筵。悲愧惝恍。如将见而莫之见。如有负而莫之伸矣。呜呼。兄之和容德量。其复不得见矣。我之亲情昵怀。又将何所舒哉。悽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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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孤怀耿耿。一鸡之肴。一爵之斟。凡其有以鉴飨也哉。
祭郑子明文(士诚)
呜呼。昔在庚申年间。始得闻公之名。而知其为雪轩先生之苗裔。吾西原之郑。散居京外者。皆轩谷两先生之后。而族不繁衍。人物眇然。又闻公早登师门。有志向学。其欲相见叙说同宗之义。而资丽泽之益者。其何能自已耶。于时。吾与公俱为二十岁前人矣。俯仰之间。忽忽将及五十星霜。江分左右。道隔彼此。出入京洛。喜相乖违。一奉之愿。竟莫之副。今我之来。公又不留。公乎公乎。我怀如何。闻公病时。闻我之来。谓有一见之期。日夜跂望。吃吃与子弟说不已。病既革而将不及相待。则喟然兴嗟。屡发有数之叹。噫。此其忍闻也耶。虚筵空榻。其又忍睹也耶。一欢莫遂。一觞莫接。登堂奠酒。满目悲凉。惟公不亡。尚识此意。呜呼哀哉。
祭止止堂金先生墓文
伏以松贞玉刚。霜洁兰薰。正直不挠。卓然超群。取友有道。翘楚斯文。诗文清峻。绝去膻荤。德人无后。天道难谌。百年遗丘。湮没莫寻。后生渺然。敢忘追钦。爰共瞻拜。悼叹罙深。补葺茔封。敬奠一斟。精诚皎皎。庶纡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