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孤潭逸稿卷之三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x 页
孤潭逸稿卷之三
 疏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57H 页
请削卫社勋。复任,琉等爵累疏。(堂上堂下会同)
臣等伏以近日 圣谕所以拒塞廷论者。窃伏得以睹之。未尝不滋惑而郁闷也。夫乙巳之事。群凶所搆。非 先王所知。而末年大悟。方改而未已。实 先后其承之权同之政可考。而善继之责。则重有所属焉。殿下今日益采公论而卒改之者。 先王在天之灵。其不愿之乎。周诗云。念玆皇祖。陟降庭止。臣等于是安敢诬不然为然。 殿下亦安得谓然为不然乎。 殿下若以臣等为诬。则请亟正臣等之罪。以谢 先王。否则臣等恐 殿下终不得诿以 先朝之事而难改也。夫乙巳之事。在当时惨极矣。而人心犹未大去者。举知夫 先王未知群凶之情。庶几或知之耳。既或知之。以至今日。庶几其改之宜如何耶。 殿下于 先王之志。 先后之旨。盖 亲承之。而在廷之臣及详当时之事。 殿下不以今日从公论毕 先志。则人心方始大去。而天意从可卜矣。张浚有诗云。群凶用事人心去。大义重新天意回。人心天意去回之几。更复何待而决。臣等恐 殿下终不得以是非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57L 页
之定。归于后世也。且人主操予夺之柄。将听于是非之公。以施于政。虽是非之微者。不容不知而蹉过。况不啻大者乎。 殿下岂宜曰予所不知哉。且为臣子小有人心者。孰不欲言是非于当时乎。而怵于党狱。缄口待今者。诚甘万死。然当时以言得罪者亦多矣。殿下但观今日所言是则从之。岂宜以当时不言而废今日之言乎。至于 恭懿殿三十年所腐心而切愿一夕恳恳于危疾之中者。 殿下宁不轸焉于怀耶。古有东海一妇之冤。足以伤天地之和。今也 懿殿。外享长乐之养。内剧东海之冤。而殿 下有立施之力。无难从之义。而不尽所以慰答。则其为未安。岂止于伤天地之和乎。于是 殿下虽曰予岂不念 上殿。臣等窃未敢信也。呜呼。以 殿下明圣。此事亦待人多言耶。伏惟 熟思之而已。臣等至是。不暇避夫迹疏而言深也。
请削卫社勋。复任,琉等爵累疏[再疏]
臣等伏睹 圣谕。有曰。 先朝之事。非后嗣所容议。若与前 谕云是非定于后世者。 旨意相发。而臣等之惑滋甚也。夫嗣有大宝。谓之继体。以子改父之道。不啻若自改。况如 先朝悔悟。已形于言。湔雪已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58H 页
肇于事者乎。继而毕之。适所以成其美也。顾何嫌焉。而 殿下重难至此。则是不为 先朝成美。而后世肆为非议。 先朝代群凶受之也。 殿下忍乎哉。君子之爱人以德。况以 殿下圣孝。其爱 先朝也。乃在于区区遵依而已乎。且 殿下于乙巳之事。未尝不容议。而所已改者不止一二。今独不削伪勋。不复任,琉之爵而曰。我无改于 先朝。无乃不然乎。而两失之矣。且以当时罪人言之。任,琉之外。皆已伸冤。以任,琉二人言之。复爵之外。亦已蒙 恩。则所谓卫社诸人。犹得以为功者。徒以二人之罪。而二人之罪。又止于不复其爵。则其非逆贼也明矣。宁有罪非逆之二人而功可称于卫社者乎。今虽不复二人之爵。而伪勋决不可不削也。既以伪勋当削。则二人之爵。自不应不复也。此理明甚。在加之 睿思而已。
请削卫社勋。复任,琉等爵累疏[三疏]
臣等伏以大小臣僚聚首叫閤。四月于玆。是岂可已不已。而强 君父以难从之事哉。 殿下之从之也。则为 先王盖其非己之愆。为 上殿释其切骨之憾。毕伸枉死之冤。无复勋卷之伪。而快三十年愤郁之人心。定亿万世公共之国是。无一而不可者。否则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58L 页
不为 先王盖愆。不为 上殿释憾。枉死者犹冤。勋卷则存伪。而人心愈郁。国是靡定。无一而可者。 殿下何惮于从之。何便于不从。而坚执至是耶。臣等窃恐 圣心或有偏系之私。而泛为辞以拒之也。人主而有私心。恶得使人心服乎。伏惟 澄省于本源之地。有一毫则痛去之。然后言者不足从矣。
请削卫社勋。复任,琉等爵累疏[四疏]
臣等伏以 先王初服幼冲。蔽于奸欺。而在位日久。渐克觉悟。以今日继述之义言之。则益用公论而革复无馀。亦 先王之志也。亦 先王之事也。 殿下岂宜若故避嫌而云不敢擅乎。且在 先王觉悟方深。有如云云之教。则不欲称焉。 觉悟尚浅。有如云云之教。则犹惧不扬焉。臣恐 殿下于孝爱之道。未加研思也。臣等请以 明旨谕于国中。若曰。必欲革复是者右否者左。如是自公卿若宗室若大夫士。以至生徒耆老军民。必皆右。独伪勋之中首事数家及原从贱隶过为私忧者左矣。 殿下不与公卿若宗室若大夫士。以至生徒耆老军民。同其好恶是非。顾与伪勋之中首事数家及原从贱隶过为私忧者同之。不亦颠乎。伏愿 殿下思继述之大义。察举国之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59H 页
好恶是非也。速决而快从之。则幸甚矣。
请削卫社勋。复任,琉等爵累疏[五疏]
臣等伏以 圣上识虑之明。凡在大小臣僚。虽不足以仰望万分之一。然集众见而揆诸理。岂尽不审权度。且苟为雷同哉。今也皆曰。继 先王悔悟之志。而革欺蔽之政。孝之大也。否而徒曰遵守。则于孝为谬焉。 上殿弥留之證。凡在大小臣僚。虽不敢谓如何必可已疾。然闻于侍诊者馀谈。孰不知为心恙难以药饵为哉。今也皆曰。因前日恳恻之 教而毕慰解之举。孝之急也。否而诿曰重难。则于孝有憾焉。且非独大小臣僚然也。庶民在下。至愚而神。自尧舜不能不与同其好恶者。无不以此为言矣。臣等闻之道路。察之颜情。诚见人心不容诬而公言不容遏也。特 殿下未必尽知耳。虽以 圣孝之至。人谕而户说之。恐不足以服其心也。然此在夫人事而已。灾沴之生。无虚旬月。如警如嗔。虽其各有召应。而若故丛萃于论事之时。使 圣心不得安于所执。夫天意恶可谓无与也。故有士夫患疾。犹曰造物所为。况在我 长乐之尊乎。此时而侍药厅再设焉。是宜 殿下之忧畏益切迫。而胶固益以难矣。则乙巳之事。至此而毕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59L 页
革。庸非天数者乎。 殿下若犹违人逆天。而使 先王实陷于过。 上殿终抱其恸。则显微去就之理。未暇言。而不泯之议。难追之悔。甚可惧也。伏惟 深思焉。
请削卫社勋。复任,琉等爵累疏[六疏]
臣等伏以盈庭之言。殆无馀力。时月亦久矣。而未蒙允俞。诚不晓 圣意之所执也。昨于朝报。恭睹 批旨。虽非所以谕及臣等者。而窃仰 圣明疾邪议于既往。惧党祸于方来。非群下所逮也。然在臣等之所终惑。则不得避出位之诛而不为毕达也。彼论凤城之时。诸以为公论者。皆出于元凶。而苟同于畏死。果何所不至也。然以此故而并疑今日之论则过矣。如宗楚客李林甫布其服心于御史,给事中等官。则有言责者未必公论也。如元载使百官奏事。必先定可否于宰相。则百官未必公论也。王莽矫伪惑众。而庶民诸生郎吏以上。守阙上书。咸愿得其女为天下母。如此则国人亦未必公论也。然后世戒此。遂废言责。不信百官之言。蔑国人之是非。其可乎。且论凤城也。乃乙巳之事。而今日之论。所为痛夫乙巳之事也。宁复前后一揆而难辨也哉。若夫后世有忠义讨贼。而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0H 页
奸党复藉口伪勋。此亦不可谓必无之事也。然为此虑而不正今日之事则亦过矣。尧不能虑后世之操懿而不传天下于舜也。武王不能虑后世之安汉而不托幼孤于周公也。圣人虽处莫大之事。而不能虑后弊有如此者。况奸凶之误人国。非必援比故实。而在今日慰安 上殿于危疾之中。为事甚急。逆防来世之患。为事甚缓。恶可诿此而为之辞也哉。伏惟 圣神。毋是独见。毋忽群言。幸甚。
孤潭逸稿卷之三
 教文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0L 页
削乙巳伪勋  教文(与李公后白,金公贵荣制集句。)
王若曰。国家值不幸之运。群凶肆毒于曩时。人心有难诬之理。公议获伸于今日。谕予意于中外。昭国是如日星。在辰巳之两年。恸勋华之继陟。奸人不逞。祸心无厌。尹元衡以猰貐之性。稔鬼蜮之谋。既凭肺腑之亲。兼据城社之势。挟私憾于尹任。久怀吞噬之心。顾所惮于储宫。未试贼害之术。嫌成大小之说。渐非朝夕之故。谓武夫之何知。乃狺然而傍伺。当 仁庙在世之日。无间可乘。及龙御宾天之后。惟意自恣。 明庙以介弟入承。统绪攸正。 文定以母后权临。宗社是赖。有血气者共戴一天。为臣子者孰怀二心。敢造言于无疑之地。实欲逞其积忿之凶。元凶豺咆。群奸猬起。苞与百龄。迭为腹心。磁及顺朋。互相羽翼。托密旨以胁外朝。屡被台臣之折。遣妖妾而惑内听。潜成市虎之谗。柳灌,柳仁淑。顾命元老。帷幄名卿。咸守正而不挠。以异己而就戮。琉亦何辜。任之近属。亡命秪偷生。讵皆视死如归。被孽非自作。实缘指无为有。搆成祸阱。文致大狱。诱德应而免死。俾诬其服。教毛麟而谎言。遂以为證。诪张眩惑。锻鍊罗织。畏清议之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1H 页
间发。掩众正而尽刘。至于凤城君之罹祸。亦由金明胤之诬毁。流言无根。成王之所未及知。谗人罔极。慈母之所以见疑。致维城之斯坏。虽同气而莫保。尤有痛焉不忍言者。 梓宫方临。外家之血肉狼籍。囊书伪撰。内庭之栲掠惨毒。非惟肆诬于 内殿。实是幸祸于 孝陵。有擢发难数之罪。无一毫可记之功。胁制君父。敢歃铜盘之盟。污辱宗祊。至勒铁卷之名。虽计谋极其巧密。而党类自相矛盾。许磁叹鬼神之难诬。仍致投荒。(缺)悔小人之不免。竟被夺勋。郑𥖝争其父顺朋而因忧致疾。元录谏其叔李芑迕怒坐谪。败露之形难掩。凶慝之锋未戢。馀祸所及。屡岁烈酷。神人之交愤极矣。邦国之不亡幸耳。然而白日中天。云霓渐释。宝鉴当空。魑魅莫遁。肆 先王开悟于末年。恸奸凶欺蔽于初服。量移远谪之臣。稍释连坐之孥。雷雨之泽。未沛存殁。弓剑之恸。遽缠臣民。余以眇末之姿。叨守艰大之业。仰体 皇考之志。就承 慈后之教。当丁卯之权同。收用旧人。逮庚午之廷诤。略采公论。李芑,郑顺朋,林百龄,郑彦悫等夺其官爵。柳灌,柳仁淑等涤其逆名。丁未己酉两年被罪之人。复其职牒。还其籍没。一国之心。虽欲共革。 先朝之事。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1L 页
未敢轻改。顾舆愤之益激。抑天道之必复。矧 东朝亲经变故。在当日洞属情状。乃于一疾之弥留。命雪四人之冤枉。余于是询乃大臣。即命还柳仁淑职名。惟任,琉事体至重大。惟且迟疑。第以国害未已。众怒有甚于水火。 玉候惟几。慰怀非在于药饵。事求其是天不容伪。玆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命给任,琉职牒。罢卫社初臣。收其录卷。亟达 懿殿。且答群情。不吊降割。未及颁 教。深深摧痛。越玆布告。于戏。伸冤讨罪。既终 先王之意。开国承家。永绝小人之祸。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孤潭逸稿卷之三
 祭文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2H 页
祭退溪先生文
猗欤先生。天资纯静。不由师承。早事诚敬。晦庵书中。惕然有悟。俯读仰思。弗得弗措。䌷绎四子。益加精力。晚而好易。玩心无斁。研深极微。理无不格。全体实践。义精守约。优入道阃。谦若不足。望之可敬。充养外达。霁行潦止。圣贤为则。身危道穷。自信愈笃。学子鼎来。讲论不掇。士知向方。殆变旧学。道全德备。为世矜式。昔我先王。待士有诚。念玆作人。爰择老成。龟山雅望。允属先生。左训右箴。敬告谆至。未克授室。旅病为祟。所好不在。宦情如寄。陶山依旧。寓乐衡宇。婆娑丘林。岁月迟暮。真积力久。造诣尤极。心传河洛。绝学复续。迨其季年。应 召入城。满朝注想。如待神明。六条草奏。剀切治道。十图昭揭。开发妙奥。存诚 讲筵。庶几启沃。志与时违。恳乞骸骨。迟迟孤帆。江上三宿。归来故居。竟遂初志。七进七退。以礼以义。士夫高仰。指为依归。谓当暂愒。寻复 召追。谁谓一疾。乃讫于斯。士失宗师。国无蓍龟。吾道何托。嗟哉吾党。一团和气。永隔座上。抠衣何日。更升塾堂。天之将丧。坠绪茫茫。我恸非私。惟道之孤。道路修夐。末由齐趋。远具菲薄。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2L 页
执事有恪。千里寓辞。敬奠一爵。感此哀诚。尚其昭假。呜呼哀哉。
孤潭逸稿卷之三
 科体○赋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3H 页
学以不欺闇室为始
夙游心于圣训。悟为学之有道。苟无本则不固。当立脚而慥慥。曰隐微之孔显。知始事于闇室。自为善于鸡鸣。终不弛于处独。戒妄想之胡乱。俨上帝之对越。日点检而告天。羌内省而不疚。在独寝而顾衾。何有愧于屋漏。謇孔孟之居上。而颜曾之后先。竟默然而相对。但黄卷之在前。念人心之有常。宜操之之益固。倘不戒于顷刻。奈物欲之外诱。故君子之戒惧。严十手而孜孜。何众人之莫念。谓不睹而自欺。纷迷方而罔觉。而邪思之走作。克圣狂之判涂。由天理与人欲。告吾党之小子。盍于此而惕若。服程子之格训。爰作箴而自饬。箴曰。勿谓闇室。人所不知。自慊之道。其要在玆。恐惧不睹。戒谨不闻。曷其不勉。告我天君。
孤潭逸稿卷之三
 科体○诗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3L 页
凝碧池
尘生金鉴混妍媸。一阵风流天宝危。掀天鼙鼓势崩瓦。可嗟列郡无男儿。孤忠只有一伶官。万古伤心凝碧池。多情池水不尽碧。至今潴得前朝悲。忆昔临池醉春游。照曜红妆明碧漪。凝心解语万机轻。羯鼓声中飞玉卮。长安一夜尘满城。青骡何处愁峨嵋。空馀池花乐孽虏。霓裳半杂胡笳吹。梨园依旧弟子是。座上銮舆非昔时。凄凉池水为谁绿。满目愁烟宫柳垂。空将旧箜不忍奏。忆君酸泪双交颐。风前掷器哭一声。犬马微诚天独知。孤魂已逐剑光飞。千载知心高渐离。伶师犹解感恩死。君臣大义当何为。馀涟未洗碧血痕。一脉遗冤无绝期。往事悲伤不可问。衰草斜阳迷故基。
孤潭逸稿卷之三
 科体○表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4H 页
宋崇政殿说书程颐请冬至改贺为慰
(此下缺)在疚。幸值(缺)之奄临。感思尤切于易时。岂受贺朝之缛礼。肆陈无愆之策。庸渎不言之听。钦制礼求汤。底孝思舜。以小子在位。有同成王之幼冲。戴太后临朝。克遵文母之训教。顷遭国家之不造。而致谅闇之居忧。念慕已切于羹墙。陟降如在其左右。未遂天下之养。风树缠悲。徒抱罔极之怀。日月易迈。岂意初阳之令节。欲修亚岁之上仪。一岁居先。方多霜露之感。三年渐近。岂堪乔园之荒。玆当视贺之辰。空洒忆旧之泪。矧是蹈舞之庆。恐忘哀戚之情。九重嵩呼。圣躬宁安于独受。百官封祝。宸心未堪于如存。哀固贵于有馀。礼何嫌其不足。诚天理固不自遏。而宅恤何可忍为。序属三徽。纵云旧典可举。丧无二事。奚可用吉于凶。非徒不宁于圣衷。抑恐有违于礼典。盍停共抃之喜。以劳永怀之哀。伏望察宁俭于孔书。观致哀于曾训。故当赞喜之日。俾示思孝之心。则有戚其容。庶致天下之大悦。以孝为理。伫见人心之咸怀。臣谨当职侍经帷。诚深赞讨。由道为国。纵有愧壮行之心。以礼事君。矢不负幼学之志。
孤潭逸稿卷之三
 科体○策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4L 页
(缺此下缺)有哉。然而一为情之所掩。或过于礼。而不知所以过之者。故以礼节其情。而必使无过简之失。然后礼得其中。而可谓能行其礼矣。夫过于礼者。岂不欲中之为当哉。享先之诚。无有纪极。而繁文之杀。固所不忍。故宁得过中之诚。而欲失于厚。谁知以礼之中。亦有尊重之意乎。然则祀之烦数者。不可谓得。祀之多所者。不可谓宜。黩祀弗钦之戒。岂不然哉。虽然。礼有本末。末者何。玉帛之谓也。本者何。诚敬之谓也。本苟不足。虽有交错之美。礼云乎哉。是以。祭祀之礼。不在于多。而祭祀之实。只在于本而已。请因明问所及而陈之。稽之于古。蜡祭始于神农。祀天肇于轩辕。享祀之典。其来久矣。以至唐虞之类,禋,望,遍。三代之礿,祀,烝,尝。皆得其礼。来格之美。称殷之典。盖可见矣。降及后世。日祭于宗庙。时荐于寝殿。原庙之设。谄黩之祀。有怫于古礼。则乌足为执事烦黩哉。恭惟我国家天降景命。神佑鸿基。礼有制矣。仪其定矣。以死勤事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元祀之称。无文之秩。固不让于周家之盛矣。至于山川群神。皆主封内。则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5H 页
其有效于虞庙之美意乎。至于奉先之孝。追远之诚。祭祀之礼。尤所重大而不可不讲者也。宗庙。所以序昭穆之列。而修春秋之享者也。原庙。所以法惠帝之意。而寓如在之念者也。陵寝。所以重先王之藏。而设守卫之所者也。节来则祭。物新则荐。一日之荐。至于三时。朔望之祭。同设三所。愚未知三礼之设。乃据于古耶。抑据于心耶。以羹墙之慕。不忘于心。而无穷之情。达于面目。则宁失之刺。有所不戒。此我先王孝思之至也。此虽不合于经礼。观过之德。亦不为病矣。然年代渐远。要非可继之道。日月愈久。难保如初之诚。则是果合于情礼。而万世行之者欤。愚闻古人有言曰。礼烦则乱。为祀之道。不在烦黩。而精简为要。则可不以除黩而务正。以归于礼之中哉。与其以祭祀之多。岂若追报 先王之为愈哉。然则宗庙有制。汉惠之陋。何可遵乎。朔望有设。诸陵之祭。何并举乎。此晦庵先生非汉家原庙之立。而重家庙修祀之意也。岂愚生之所臆哉。此所以不烦祭祀。精白一心。可以见祖考之来格。而受天之祜矣。然则宁轸恻隐之念。而强从礼典之正。则礼无讥于后世。而孝罔害于宁俭矣。执事于篇终。又教之曰。明郊祀之礼。而能治其
孤潭逸稿卷之三 第 65L 页
国者。何欤。呜呼。传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夫祭祀虽不至烦。而又以诚敬为礼之本。然后可期毖祀而无憾矣。治道之要。固不在多端。只在乎昭格无赢矣。执圭而事上帝。奠斝而事祖考。当于此时。其心之诚敬为如何也。是心皆天理之正。无人欲之伪。鬼神之情状。天地万物之理。聚见于此矣。苟能以此心为国。则何往而不当。何事之不孚者乎。然则夫子示掌之训。不其然乎。方今圣上新登。群贤励精。旧讹宿弊。皆以更张。一制之失。非其礼则改之。一法之谬。非其礼则改之。一国之治。咸与维新矣。然则改弦易辙之机。实在今日。则力可以改则改之。不泥于成法。礼可以革则革之。不因于旧章。一以成以礼之治。一以为盖愆之孝。则为国之能事毕矣。适用之学。果如是乎。执事倘以为可。转以闻之于上。不胜幸甚。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