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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简易文集卷之九
稀年录
稀年录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499H 页
政府率二品以上。请 从权制启。
帝王之孝。非所以下同于匹夫。蔬水之节。非所以自尽于 亲丧。此在 圣学高明。固已了然者也。 渊听不得毋回。 家法具著日数。非所可以务加。 上躬倘或底悔。国人虽切百身。非所可以仰补。此在下情痛迫。举皆同词者也。伏况 药必亲尝。 衣不解带。属尔所以受伤于前如是。三年不言。百官有听古矣。所以 御劳于后如何。然且坚执高世之行。不从达权之制。则岂安于理而无诡于经哉。伏乞 仰体 慈殿之旨。俯谅盈庭之恳。 勉抑于 圣衷。 默慰于 先灵。以全孝道。以幸群心。臣等不胜千万之祷。怆惶敢启。
复膳非以厚味。主于滋养中气。则对病所须。何与于 春秋衰盛。从权非故变礼。急于疗治败證。则过时无及。岂拘于 山陵后前。臣等虽甚顽顿。不至不晓 圣意所在。而不得
帝王之孝。非所以下同于匹夫。蔬水之节。非所以自尽于 亲丧。此在 圣学高明。固已了然者也。 渊听不得毋回。 家法具著日数。非所可以务加。 上躬倘或底悔。国人虽切百身。非所可以仰补。此在下情痛迫。举皆同词者也。伏况 药必亲尝。 衣不解带。属尔所以受伤于前如是。三年不言。百官有听古矣。所以 御劳于后如何。然且坚执高世之行。不从达权之制。则岂安于理而无诡于经哉。伏乞 仰体 慈殿之旨。俯谅盈庭之恳。 勉抑于 圣衷。 默慰于 先灵。以全孝道。以幸群心。臣等不胜千万之祷。怆惶敢启。
复膳非以厚味。主于滋养中气。则对病所须。何与于 春秋衰盛。从权非故变礼。急于疗治败證。则过时无及。岂拘于 山陵后前。臣等虽甚顽顿。不至不晓 圣意所在。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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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顺。同辞号吁。至于再三。而不能退者。以此而已。伏惟 睿察。臣等亦惟相忍涕泣。冒昧敢 启。
温水沐浴呈辞单子
臣重患湿疡脚痿等證。上年春间。平安道龙冈县地温水沐浴事。告蒙 先朝 恩假之后。别患寒热剧病。既而伏遭 大恤。下去不得节。年涉七十。本證加重。徜及一分未癃甚时。治疗倍切。臣于平壤府地自前栖止之处。仍就将息计料。只得秋高前旬馀日浴过事。而臣子崔东望适任本处守令。似于托占私便。惶恐有所不敢。同道成川府地。亦有温水。臣曾所经验。同地下去沐浴事 给由所望。而岁月间往还。势所难期。臣本职及守令。并以诠次 善启云云。(八月初五日)
肃辞后疏
上言于 主上殿下。臣伏以所患湿疡脚痿等證。积久弥重。施针用药。俱不见效。年涉七十。倘及一分未癃甚时。就温水自救计切。须
温水沐浴呈辞单子
臣重患湿疡脚痿等證。上年春间。平安道龙冈县地温水沐浴事。告蒙 先朝 恩假之后。别患寒热剧病。既而伏遭 大恤。下去不得节。年涉七十。本證加重。徜及一分未癃甚时。治疗倍切。臣于平壤府地自前栖止之处。仍就将息计料。只得秋高前旬馀日浴过事。而臣子崔东望适任本处守令。似于托占私便。惶恐有所不敢。同道成川府地。亦有温水。臣曾所经验。同地下去沐浴事 给由所望。而岁月间往还。势所难期。臣本职及守令。并以诠次 善启云云。(八月初五日)
肃辞后疏
上言于 主上殿下。臣伏以所患湿疡脚痿等證。积久弥重。施针用药。俱不见效。年涉七十。倘及一分未癃甚时。就温水自救计切。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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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请告。伏蒙 恩假。不胜感激。而方痛连筋骨。实艰运动。秋后霖潦。不以时收。远取人马。期亦违误。淹移二旬。始来 肃辞。反自延缓。伏地惶恐。仍伏惟念日候易迫高寒。沐浴望效。难必于年时之内。臣身虽无紧急职事。亦系 朝家以待宰列之秩禄。且有兼带承文提调。敢乞 命下本差。俾安衰贱之分。伏惟 圣明裁察。臣无任屏营震慑之至。谨昧死以 闻 启。 答曰。勿辞往还。(八月廿四日)
议政府领议政具兼职海原府院君尹公神道碑铭(并序)
我 上之二十六年。 驾次开城。比至于义州。明年还都。其相曰尹公。后十年。公以故相卒。盖幽墟之志。公弟府院公以老匠当之。叙次事甚备。而诸孤谓岦受知于公特深。属以隧碑之刻。岦让不敢当。既三年。且千里书愈至。则剟取大概而复焉。谨按尹为姓出善山府之海平县。在丽朝有曰君正。守司空尚书左仆射。曰万庇。副知密直司事。曰硕。都佥议右政丞。谥英毅公。皆盖代元勋也。曰之彪。门
议政府领议政具兼职海原府院君尹公神道碑铭(并序)
我 上之二十六年。 驾次开城。比至于义州。明年还都。其相曰尹公。后十年。公以故相卒。盖幽墟之志。公弟府院公以老匠当之。叙次事甚备。而诸孤谓岦受知于公特深。属以隧碑之刻。岦让不敢当。既三年。且千里书愈至。则剟取大概而复焉。谨按尹为姓出善山府之海平县。在丽朝有曰君正。守司空尚书左仆射。曰万庇。副知密直司事。曰硕。都佥议右政丞。谥英毅公。皆盖代元勋也。曰之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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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评理忠简公。曰珍重。门下赞成事艺文大提学文平公。入 本朝曰彰。历司宪府执义。至通政杨州都护府使。曰达成。阳城县监。赠庆昌府尹。而公之高祖考讳延龄。进武副尉。曾祖考讳继丁。掌苑。祖考讳希琳。忠武副司勇。比世益不振。暨考讳忭。文科。历典州府。至军资监正。则有学有德。宜达而窒。识者以卜其后之必大也。厥有再室。后夫人星州玄氏。副司直允明之女。实生公兄弟。并勋位极人臣。得赠考领议政府院君。祖考左赞成。曾祖考吏曹判书。夫人皆视贵。公之生以嘉靖癸巳九月初吉。于时有流星入文昌之异云。公讳(斗寿。)字(子仰。)少凝重如成人。寡言笑。及其颖发。英气可掇。赠议政公爱不废教。课学有法。公亦不待劝。业日进。年十七而孤。弱冠则成大儒。优四学轮制。直赴乙卯生员试。中第一名。又魁 庭试诸生。直赴戊午会围。遂中龙榜乙科。时相李公浚庆。于公族叔也。进而奖之曰。他日必为公辅之器。同榜奇高峰大升亦常以大人气象许之。分隶承文院。由权知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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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艺文馆。由检阅录入弘文馆。历正字,著作。升副修撰,正言。未几复出入正言,修撰。荐拜吏曹佐郎。时李梁张甚。强以其子干郎荐。公坚不可。是以速癸亥之讧。名流五人。同日获罪。公亦削职。屏居坡州。俄而梁败。则叙复修撰。升吏曹正郎。转检详。升舍人。拜掌令。递为成均馆直讲。复来去掌令,司成。迁司仆寺正。乙丑 文定王后之丧。以副应教干 殡殿都厅。竣事升秩通政。用西批兼五卫将。拜同副承旨。进右副左副。丁卯。 恭宪王大渐。公以右承旨在院中。手书宋朝文彦博入宿禁中故事。抵李首相浚庆。李即来宿直庐。是夜受 顾命。 上方无嗣有嗣。危疑定于顷刻。天朝使许国,魏时亮颁 穆宗登极诏至。吉凶礼交。事非豫讲。公适分务周旋得宜。既而拜大司谏。今 上初政。首长言地。非例拜也。戊辰 诏使成宪王玺之至。以吏曹参议。充都司迎慰使还。由左承旨递拜大司成。复拜大司谏。递历佥枢判决事,兵曹参知,参议。拜守黄海观察使。政惟宽简。治绝近轨。未期闻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01L 页
母夫人疾解归。复由佥枢拜大司成。则作成有效。历工,刑,户三曹参议。复拜大谏。递历大成。丁丑。以大成谢恩 大朝。兼赍 祖宗受诬文书。至则辞诚两尽。颇得辩明。还拜都承旨。戊寅。升秩嘉善。时有姨弟李铢狱事。言者落公兄弟嫌疑中坐罢。金大谏继辉特启。二人学行才器并著。且士类进退非轻。不得以晻昧事累人。有识是之。然公自后不安在内。固求外便养。除罗州牧使。以亲老任三百里外。准法不赴。已而得延安府使。廷辞。 上引见慰谕。暂烦治民。公感涕而退。奉母夫人备极甘旨之养。惟知 上恩。无几微在外色。庚辰辛巳之饥。极意赈活。远近流民就食。日可千计。御史以闻。特赐绮缬表里嘉之。时设宴以养老。里置学以训蒙。四境鼓舞。建平远堂。公馀辄处其中。以湖山诗酒自娱。会公弟居守松京。往来便近。良辰吉日。鱼组联翩。称觞上寿。一首称为盛事。任满。以同枢还朝。历汉城左尹,五卫副总管,刑曹参判。甲申。由兵参哭大夫人。戚易中节。庐于青坡先人之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02H 页
园三年。未尝一到家。丁亥。公除复同枢总管。倭犯全罗道。杀边吏。人心恟惧。用时议拜公观察使以镇之。严明为政。案无留牍。复历同枢,刑参。拜平安道观察使。西塞亦有建州酋声息。公策应绰然。防戍之卒。四番相代。不胜其数。日就流亡。公颇损营属。且括闲丁。增额若干。而六其番以纾之。沿江民旧不识种木绵。公为具种教之艺。至于今称赖。以病露章乞休。 上特遣名医赍药诊视。且 谕有曰。卿有才智。虽老酋来。自可谈笑处之。不足动我一发。凡累数十言。庚寅。录先后辩诬有功朝臣为光国勋。公居二等。封海原君。升秩资宪。拜刑曹判书。移拜大司宪同知经筵。复由知枢拜大宪。时倭酋秀吉使以书契来。言极凶悖。至云必犯 上国。事留中甚秘。会朝讲。日侍讲诸臣将退。 上曰。倭书事欲与大臣及备边宰密议处之。都宪有计虑。虽非当与。可毋退。议臣皆言此不必奏闻。公独请据事具奏。臣之于君。直当如此。他不暇计。旁引经义确甚。 上竟从公请。改拜户判。十数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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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多贰。是非迭起。其既甚也。如恐加罪之无辞。虽以公之重望。不免辛卯之诟。然亦尤见惮故也。初惟论罢。展转益深。至于远窜。配会宁。特 命改。中道配洪原。居无何。陈奏使还。 皇上嘉 我奏悉倭情。 敕书褒美。 上念公首先请奏。即日 赐环。复有言者。量移海州。时有浙江人掳在倭中。密报 中朝。至有倭与朝鲜连谋之语。向非陈奏。则我国之情。何以暴白。人皆服公先见。壬辰。倭寇大入。 上思公特召之。日再三问其至。至则复。原封。翌日 上西幸议业定。公惟陪 驾到东坡馆。 召公前敦谕。公兄弟可勿离予。死生勿负。因解佩囊赐之。到开城。众志崩溃。一夜四五惊。 上命公为 御营大将。号令统摄。始克定。俄拜大匡辅国崇禄右议政。具兼职。仍海原开府院。公既拜。请 上御南大门抚父老。近侍遍传城中。下罪已书于八道。遣使召集义兵。即旧都甄用人才。此其设施之首事也。公闻夫人自畿邑将从公行。则曰我以此时大臣。何得家累相随。使止之。到宝山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03H 页
站。问 庙社主至。则礼官已于仓皇中瘗于穆清殿。公愕然启遣礼官等载而追及。既而贼入开城。掘发无所不至云。到平壤。进拜左议政。益以世子傅。军国诸务。规画措置。悉中机宜。无少底滞。一日。议遣大臣经纪浿南。咸欲以公启。金判书应南耳语李参判恒福。以为尹相去此。大事瓦解。遂启他相。公以夫人服在私舍。则文牒填委。诸相殊不能办。遣郎请公。日昊乃诣。裁处便空。李判书诚中叹曰。人之才智。相去如是哉。凡遇一事。诸宰各执所见。争辩哗然。独公在座时。则一禀过而已。诸相所急。不越目前。而公必规为久长曰。若夫成败。天也。建请今年八道税入。一依上年踏验之数。岁亦果大稔。翌年接济 天兵。赖以无阙。若西路调兵拨粮之事。皆由公素筹记在胸中者。辄如取一家物而用之。同事者叹服。又行文州县。即贼来迫。毋得妄焚燬仓廒。只得散给百姓。以备收籴。如(黄州)中和官吏。尤奉公令。及 天将至。非唯无罪。以能见称。大小从臣。控疏顾亲者相属。 圣孝锡类。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03L 页
有请则许。 行朝体貌。日加寒心。公启引臣子惟所在致死之义。自后的闻父母变故者外。不听私便。以存大防。贼益西逼。议者咸欲弃平壤。公极言平壤地形物力可必守。离此一步。国事决矣。然既不可止。而咸言咸兴可往。 上亦意向之。公又极言以坚城则宁边优于咸兴。可往守。犹且事危则趣义州。赴诉 天朝有便。且北方人心狞甚。非可保之地。言咸兴者犹盛。公以死争之。卒之之 上不幸咸兴者。公力也。其后咸兴为贼所陷。两王子在会宁。土人缚致之贼。人始大惊信公见。 上之出平壤也。留公以守。则治城缮械。颇有条理。夜抄精锐斫贼营。昼鸣金鼓设疑兵。为必守之计。而江滩失戒。贼势直冲。城既不可守。则遣将结阵于城外。踰出人士。以全一城之命。 公亦追及 行在于宣川。而已有急诣之 召矣。到义州则吾东地图穷处。国脉不绝如线。公独以忠义精诚。激昂奋厉。正色朝端。屹如山岳。虽极颠沛之中。人望之有所恃焉。是时渡辽之议已成。公竭力救止。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04H 页
一日至五启。有曰。 宗社臣民。举将谁托。而轻为匹夫之行乎。及夫力请 天兵。杀退平壤之贼。以启再造之业。皆公只手障决。而后得为之事。而心祷理必。可质神明者。则了了于其前矣。然公之此功此志。非管乐以下人所能揣知也。上 以公大臣独劳。欲官其子婿。而子皆持母服。且无婿。独长子昉。因金革起复。故 命超资升叙。继有絮衾之赐。轸公蒙霜露也。癸巳。贼之据京城者。望 天兵溃而南。然京城惟丘墟。人心亦不甚保。 上下未有前进意。公极陈不可。奉 驾东辕。由海州还都。公之相 行在也。其心所贤如成公浑。则不以 君臣未契。而推引不力。以为将才如权公慄。则起守宰致元帅。而果收伟绩。其他除拜。一惟其人。虽复情义相阻。处之形要。宁人负我而不顾悔。此特举其大者然耳。无愧古人以人事君。先国家之急。列劾宰侍台史弃 君忘义之罪。而言议之间。务主平恕。不至已甚。面规僚属崎路从违之谬。而异日救免。见论以逋播峻折。一宰因民诖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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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敢道之言。而旋复掩藏。亦不以语子弟。纲纪以肃。人且得全。李相恒福为都宪时。言事语侵公。公后与同事首尾十年。无一毫形于辞色。李公退谓人曰。吾为尹公所包容久矣。倡义使金千镒顿兵江华。伏义将禹性传尤无见效。俱以病不赴西徵。 上有严峻之教。公启言千镒起义最先。使八道人心翕然大回。特兵寡无助。不能有为。性传多病。国人所知。责以观望。大不近情。闻者允公之论。晋州之陷。城中人士数万。公请褒赠金千镒崔庆会等及赐吊祭。遍慰义魂。盖 上欲有所待。而固请行之。中外称快。 天兵将史游击儒战殁平壤。军中横诋鲜兵有力。公驰见杨总兵绍勋于辽左。则言下痛辩。李提督如松回军遽尔。公赶见于剑水站。苦辞请柬。泪随言发。则为之动色。遂有泣阁老之称。自京承命往见刘总兵綎于岭南。亦机关呼吸。还则称 旨。引见从容。因言 回銮之后。连有三省之鞠。京城久陷贼中之人。岂无自疑之心乎。恐非所以镇静。 上曰。固是。但词涉 陵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05H 页
寝。不得不尔。然狱竟开释。 上以黄海道无节度使人。命议设置。公执言 祖宗朝既设而罢。诚以本道民力不堪贰营。 上犹屡下其议。后至必设。然终不由公。至今果称巨弊。公久被亲用。议无不与。未尝屈意顺 旨。此类为多。而亦未尝不行者。皆不著。岁比饥馑。畿辅尤患缺种。公募收两湖之粟以 闻。运致京江。根本大赖。又以 帝敕中举公名。俾同 光海君讳干事。即陪 世子南下。甲午。仍扈 世子加三道都体察使之 命。以莅湖南。时贼空言捲归。久屯濒海。 天兵又敛不肯出。物力剥尽。无复可继之势。公大会诸将。以义激劝。合左右舟师。击巨济之贼。陈劄于 朝。有曰。胜则 皇天祚宋。不胜。犹当有辞于 祖宗。闻者至比之出师表。乃有倾陷之言。以为取败。撼公相位而后已。其实兵未尝衄也。乙未。以行判枢府。承 命扈卫 中 殿于海州。戊戌。复拜左议政。为时所忌如故。不能安其位。己亥。拜领议政。具兼职及 世 子师。论者起而又甚。 上竟不允。至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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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有才。可首相。他人不如。公遂力辞得递。辄仍勋爵。与闻大事。自此益无意于世。尝曰。吾年迫七十。诸子皆官于朝。盛满极矣。理难更久。不去何为。南坡小筑成。盖有终焉之计。公素患呕證。辛丑四月。有诣 阙问安。连日触风。證复作。一两日病谻。以初七日不起。春秋六十有九。临终。诸子泣请所欲言。则无一语及家事。谆谆如梦中语。惟是国事。计闻。 上震悼。辍朝三曰。赙赠有加。遣礼官吊若祭。官庀襄事。七大夫衔哀相吊。以至街巷亦皆斋咨言曰。贤相亡矣。夫人昌原黄氏。 穆清殿参奉大用之女。京畿观察使琦之孙。刑曹判书郑百朋之外孙。累封至贞敬夫人。先公十年卒。而葬掩讫。实公卒之年六月四日。兆在长湍府梧阴里。先议政公茔域之侧。公尝自号梧阴。其谓是乎。公有丈夫子四。昉。左副承旨。娶尚衣院判官韩琦女。晹。副应教。前后娶室阳原都正譓女。副提学辛应时女。晖。前左副承旨。娶任实县监李耆命女。暄。吏曹佐郎。娶大司宪沈义谦女。侧室子旰。守门将。娶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06H 页
副率李镇女。女三。长适训鍊主簿李岫。次适申涵。季幼。诸孙二十人。履之。副率。娶公州牧使金尚俊女。新之。海嵩尉。尚贞惠翁主。为伯子出。就之。娶司果李元春女。为仲子出。其馀幼。公之天与宏量。才猷绝人。固已斑斑见于事功之间。以学言则尝闻大意于听松成先生守琛。亦颇质疑于李履素斋仲虎。非苟问科慕名之为。而于书若嗜欲然。不以既仕而废。晚又喜朱子纲目。手一卷或至夜分。通卒业者累遍。盖将以措诸事业。故其作为隐然皆稽古之力。以家行言则事大夫人笃至。常得其欢悦。与昆弟极友爱。弟亦既贵。而乱后无居舍。即以家赀买与之。平朝必栉颒冠带。终日俨然。人未见其惰容。诸子有过。不加质责。惟使知其失而改之。其于课业。亦不甚规规切切。而优游开发。隽异相望。毕登大科。一家习见。不知其荣幸。公在延安。著延安志。于平安著平壤志箕子志。又尝合文文山,郑圃隐事行为一书。名曰成仁录。裒集我朝名贤行状碑志为一帙。以便考阅。若乱后忠臣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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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名姓实状。以备散逸。又类取中朝及我朝璿系纪年。官制都邑。贡赋节式。通为一册。及所著诗文若干卷藏于家。岦。下流也。瞻仰公于庙朝之上盖少。而独屡造私第。且尝从使远行。窃瞯而得之。閒居一团春和。言笑怡怡。孺子可狎。至大故谈论。声气疏亮。色庄而不可犯。平生服用随分。无意奢俭。尤耻示人以布被之行。唯遇赏心清致处。不过美酒一尊。佐以山野之味。如饤饾稍盛则不乐。其天机多也如此。诚一世之伟人。今既九原。安可复作也哉。公弟海平府院君名(根。寿)铭曰。
天生硕辅。必利其器。于我尹公。宜考终始。荐登科第。率以拔萃。历扬华显。壹维自致。量优容裁。非苟唯唯。确斯为节。硁硁未尔。学曷达务。早闻大意。蓍龟先识。稽古之以。茂著当时。亦公细事。济于艰难。乃公尽试。机筹狼藉。众目盱睢。不动声色。指麾中宜。渡辽议合。一发其危。 五庙百姓。举将委谁。回日虞渊。洗光咸池。伟哉此业。公实办之。俄不安位。忌者故焉。吾 君不与。何况
天生硕辅。必利其器。于我尹公。宜考终始。荐登科第。率以拔萃。历扬华显。壹维自致。量优容裁。非苟唯唯。确斯为节。硁硁未尔。学曷达务。早闻大意。蓍龟先识。稽古之以。茂著当时。亦公细事。济于艰难。乃公尽试。机筹狼藉。众目盱睢。不动声色。指麾中宜。渡辽议合。一发其危。 五庙百姓。举将委谁。回日虞渊。洗光咸池。伟哉此业。公实办之。俄不安位。忌者故焉。吾 君不与。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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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天。百世在后。一时在前。馀庆足徵。缨组绵绵。载文斯石。概详既次。系词揄扬。畴曰溢美。
平安道观察使李公妻贞夫人闵氏墓志铭(并序)
以岦寓西京也。今居守方伯李公哭夫人。将归其丧。宿戒以幽堂之刻。于是窃意内助之懿有足徵者为请焉。公故谦约帅家。始终以之。宜毋一言之华则。曰夫人生长乡贯。年十九而归某。何有美故可纪。独粗知妇道。治家事有序。母夫人尝以语某曰。是善事我。不负汝。谨识之而已。居数年。某释褐入仕。挈之在京。闻国南垂被兵。遽归省母于清。未有以处家。而京城俄亦不守。不复相闻死生矣。乃后稍得之。则夫人祖母及伯叔父。尚各家于京。夫人不以为归。而携持一弱女。走托于某之伯父。得以相将达堤乡。间关之状。不忍言。夫人即播荡之际。不迷所宜。从以自全。及此则某亦初不谓也。就加敬重。期不替。而今已矣。岦叹而言曰。诗曰无非无仪。闺房之行。无非则固有。而以善自见。亦匪可欲也。夫人既知
平安道观察使李公妻贞夫人闵氏墓志铭(并序)
以岦寓西京也。今居守方伯李公哭夫人。将归其丧。宿戒以幽堂之刻。于是窃意内助之懿有足徵者为请焉。公故谦约帅家。始终以之。宜毋一言之华则。曰夫人生长乡贯。年十九而归某。何有美故可纪。独粗知妇道。治家事有序。母夫人尝以语某曰。是善事我。不负汝。谨识之而已。居数年。某释褐入仕。挈之在京。闻国南垂被兵。遽归省母于清。未有以处家。而京城俄亦不守。不复相闻死生矣。乃后稍得之。则夫人祖母及伯叔父。尚各家于京。夫人不以为归。而携持一弱女。走托于某之伯父。得以相将达堤乡。间关之状。不忍言。夫人即播荡之际。不迷所宜。从以自全。及此则某亦初不谓也。就加敬重。期不替。而今已矣。岦叹而言曰。诗曰无非无仪。闺房之行。无非则固有。而以善自见。亦匪可欲也。夫人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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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道。而治家事有以媚于姑氏。夫人有以不负于夫子。其柔淑之行。已足以出于寻常。及为变故所迫矣。则惟其推本于三从之地。以能取重于一移之天。有若素所讲明诗礼之学。真知轻重士君子之行。求之女史。不在后觉之伦。岂得已于称述也哉。公泣曰。然。盖夫人骊兴闵氏。成均进士讳敬男之女。骊川府院君孝曾之四世孙。万历辛丑。封贞夫人。有子一人名庆衍。始十一岁。女三人。长适士人李昌运。馀幼。己酉冬。年四十一。卒于平壤衙中。翌年▣月▣▣日▣▣葬于镇川县▣坐▣向之原。方伯公名时发。字养久。系出庆州。而先兆在清州云。其铭曰。
室于大藩。属始经营。来陪缟茀。汔复燕荣。苗秀在毓。矧腹未生。昔窜谨从。胡卒冥行。佳城郁郁。谁与吞声。钻辞埋石。神理尚明。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义禁府事成均进士李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大建。字▣▣。庆之李氏。自其先异人名谒平。生于瓠岩下。实佐开国新罗。而世遂为
室于大藩。属始经营。来陪缟茀。汔复燕荣。苗秀在毓。矧腹未生。昔窜谨从。胡卒冥行。佳城郁郁。谁与吞声。钻辞埋石。神理尚明。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义禁府事成均进士李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大建。字▣▣。庆之李氏。自其先异人名谒平。生于瓠岩下。实佐开国新罗。而世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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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及高丽季。有门下侍中文忠公讳齐贤。以德业文章。显于天下。至今人称益斋先生。于公十世祖也。入本朝而六世祖讳尹仁。观察使。高祖讳公麟。筮武仕至县令。曾祖讳鼋。礼曹佐郎。号再思堂。与金寒暄一时游于佔毕斋之门。戊午史祸起。与金濯缨同得罪。死于甲子之狱。既经湔雪。追赠都承旨。南秋江师友录。著其行。祖讳渤。赠左通礼。自此而下。用公之胄今观察使贵。推恩也。左通礼后于再思公之弟生员讳黾。家祸之馀。昆季散之外庄。其家堤川。自生员始。而亦以气节有名。考讳憬胤。赠左承旨。妣原州李氏夫人。秉节校尉垠之女。以嘉靖庚戌。生公于堤川。公自幼清明秀异。及既省。闻父兄训说。辄入于心。未尝忘失。族人家在酒泉故县。公八岁造焉。属一句云酒泉无酒见闻异。识者异其机警。左承旨公自以事弓马。恐训诲无方。为之诣于清州从叔父李徵士潜许。托以三子焉。第二即公。而时年十有五也。徵士见公气豪而志醇。乐得而教育。处之于剡溪书堂。恣其婆娑嬉游。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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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业。而日开月益。不数年。文与行俱进。是时剡上学子常不下数十辈。而莫之或先也。戊辰。增广乡试。俱占两场。而屈于礼围。明年。柳牧伯仲郢聚一州士子较艺。而公作居首。西厓相公方为修撰省亲。赞其奖美。期以国士。由是藉甚一道。庚午间。朴守庵枝华寓于清渊之乌村。公就质论语。善疑善问。不知不措。守庵称之不容口曰。秀才。他日其进未可量也。公自知读书以来。已有志于古人所谓为己之学。及读论语。极意玩绎。中涵外揉。自觉日新。不复辍此书。殆所谓手舞足蹈之者。自后虽以亲命不得废举业。而志不为所夺也。壬申。都会夏课。公之每作出伦。同进有忌言。公耻与争之先去。然公竟首焉。亦由以举中癸酉进士试。既游大学。四方之士求与之友。如恐或后。盖不独艳慕。而道谊所先。信从者众也。朝之贤士大夫。稍亦延礼之。尝出郊履冰。有一绝句。足验公之学已主于敬云。一日课试以制外养中箴。公作在第二。而祭酒许草堂爱其造理特深。数举以语人。殊加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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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甲戌正月。归清乡。感疾于溪堂。病中闻所爱友讣。自力作祭文送之。疾遂革。至三月念日不起。得年方二十五。公之兄弟若亲朋。以公之丧殡于州北鹜岭下。踰月而葬于是山。观志观行。即公一生。什不能二三。而表表在人耳目。如为亲家贫甚。其在违远。常使一力代己负米。并所得美味。一衣一服。不经亲体。则不忍先加之已。于兄郡守公大遂。生少三岁。而事之如严父。闷弟大迪之晚学。尽心友教。与之同升上舍。痛早哭所恃。而未遂追服之悃。每讳日将至。斋素过礼。事徵士公期尽于在三如一之义。配匹之际。谨挚别之道。病且绝日。相去二十里地。不要相见。以正其终。同志之友。有急必周。虽染疫必救视。相与素讲必行。此皆公之寻常。而人所不能也。公之殁也。襄事诸具。皆京外朋知所经纪。而鸡黍诔挽。多自远方来者。公配安东金氏夫人。上洛公方庆之后。副司直焘之女。生二男。长曰时发。己丑文科。今平安道观察使。次曰时得。遗腹而生。丙午武科。县监。观察娶进士骊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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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敬男女。生一男三女。女适李竧。馀及男幼。侧出三男皆幼。县监娶司果文化柳希渊女。生一男二女。皆幼。辛丑。例赠公户曹参判。乙巳。加赠吏曹判书。铭曰。
瓠岩降祥。罗运伊始。益斋于丽。文衰为起。千若五百。孰绵如李。有耸本朝。再思名义。雠以史祸。茫乎天意。曰笃厥绪。咸望进士。发学剡溪。源寻洙泗。一部论语。圣师在是。昔者吾友。何所从事。时俗之见。秪以世异。质美好笃。曷程其至。屈从亲命。安有夺志。三十庶几。乃讫廿四。秀而不实。恸谁宜为。理有可必。遗以二子。文故家传。武亦尚类。兼资而大。惟观察使。处得地雄。汔惬历试。幽明之奉。荣孝两至。赉有正卿。偿塞则未。终古松楸。易名表隧。要孝之终。必称先懿。我铭不爽。来者所视。悠悠何劝。仁人孝子。
宗簿寺正兼春秋馆编修官成君墓碣铭(并序)
君讳轼。字敬甫。昌宁成氏。丽朝左议政石瑢之后。高祖讳熺。承文校理。赠礼曹参判。曾祖
瓠岩降祥。罗运伊始。益斋于丽。文衰为起。千若五百。孰绵如李。有耸本朝。再思名义。雠以史祸。茫乎天意。曰笃厥绪。咸望进士。发学剡溪。源寻洙泗。一部论语。圣师在是。昔者吾友。何所从事。时俗之见。秪以世异。质美好笃。曷程其至。屈从亲命。安有夺志。三十庶几。乃讫廿四。秀而不实。恸谁宜为。理有可必。遗以二子。文故家传。武亦尚类。兼资而大。惟观察使。处得地雄。汔惬历试。幽明之奉。荣孝两至。赉有正卿。偿塞则未。终古松楸。易名表隧。要孝之终。必称先懿。我铭不爽。来者所视。悠悠何劝。仁人孝子。
宗簿寺正兼春秋馆编修官成君墓碣铭(并序)
君讳轼。字敬甫。昌宁成氏。丽朝左议政石瑢之后。高祖讳熺。承文校理。赠礼曹参判。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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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聃命。生员。赠吏曹判书。祖讳云。兵曹判书。谥景肃公。考讳寿国。晋州判官。赠左承旨。妣淑夫人东莱郑氏。君以嘉靖壬寅生。甲子生员,进士。丁丑。谒圣 亲试及第。分槐院权知。荐入史馆检阅。复以荐授注书。寻还检阅。至奉教。迁监察。转佐郎礼曹若兵曹则亦荐也。间以 圣节使书状官往还。出兼三道海运判官。入升兵曹正郎。擢拜持平,正言。皆再焉。以户曹正郎。奉 命黄海道御史。白川郡有积年冤狱。君则申理。时旱甚而雨。人以御史雨称之。历礼曹,刑曹正郎。出兼高山道察访。入历礼曹正郎,成均直讲,司艺。出铁原府使。以婚媾间有横言坐免。叙复汉城庶尹。升司仆正。拜掌令。亦再焉。历司成,丰储守。出水原府使。时倭有声息。以国门庭之地。替与武弁。入司赡正。出清州牧使。壬辰。兵果动。复以替。是冬。丁母夫人忧。服已。出春川府使。有非意之谤以免。历军资司赡正。出德源府使。复替。入历宗簿,尚衣正。君前后所居官。一惟谨悫。顾其名。切戒鄙曲可愧之事。若以能自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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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也。其于外。率有慈俭爱民之政。而辄代不能展效。时则然也。庚子。以内赡正受全罗道推考敬差之命。竣事。路入恩津地女婿金珏家。素患痰證转剧。遂不救。明年归葬高阳仇耳洞先茔之侧。君有三男。震亨,震名,震业。二女适金珏,李厚栽。内外孙十馀人。并幼。以岦于君一日长。未为童丱交。而中岁托邻来。朝暮游从。不啻通家。盖自谓知君深也。窃诵孟子之言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虽不敢知大人之谓果为何至。而如君之心。有一毫涉机失赤子之心。则知其未也。君与(固城)李硉卓尔。气象若不相似。而论交一以古人相期。若其酒量。俱吾敌也。闻閒辄相就。鼎坐取醉。殆老杜所云对君疑是泛虚舟者也。吾甚乐之。君为家贫亲老。事科举文。以敏钝言。吾少让于卓尔。而吾独许之曰敬甫大胜。竟亦得失判矣。君果成。至字画。本成家长。而君又优于人云。铭曰。
君惟任性。不见以事。求君之心。焉有襮里。回头一世。谁果知己。相期高阳。无数十里。
君惟任性。不见以事。求君之心。焉有襮里。回头一世。谁果知己。相期高阳。无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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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杆城郡守李公墓碣铭(并序)
吾益衰。且方养疾西京。不复能治笔砚立文字。独吾少尹求铭先行。不可辞者。既感少尹之孝义。亦繄先郡守公有里闬之旧。公方得琴趣。吾始味乎书。时相就以驩。不觉年之差池。盖今追之。如隔世焉。悲夫。郡守公讳克仁。字德元。李本 国姓。公为 恭靖王五代孙也。高祖考宣城君讳茂生。曾祖考明山副守讳金丁。赠明善明山都正。祖考河阳令讳玉荆。赠正义河阳君。考坡川副令讳珠。妣咸从鱼氏。以嘉靖乙酉生公。公幼款异。祖妣坡平尹氏夫人器重之。而伯父坡平令 无子。夫人谓之曰。母立后。期以次传。俾乃家宗祀。归是儿可也。年十二。丁内忧。三年执哀如成人。稍长力学循循。中壬子进士试。癸丑。授义禁都事。俄以公谴罢。未几复职省岘察访,归厚别提。再授金吾郎。迁丰储主簿。癸亥。出并邑县监。丁卯。遭外忧。服已。除司宪监察。出清州判官。告疾还。乙亥。又出平壤判官。告还。两解通判。皆坐准期之律。凡八年不调。叙复监察。
吾益衰。且方养疾西京。不复能治笔砚立文字。独吾少尹求铭先行。不可辞者。既感少尹之孝义。亦繄先郡守公有里闬之旧。公方得琴趣。吾始味乎书。时相就以驩。不觉年之差池。盖今追之。如隔世焉。悲夫。郡守公讳克仁。字德元。李本 国姓。公为 恭靖王五代孙也。高祖考宣城君讳茂生。曾祖考明山副守讳金丁。赠明善明山都正。祖考河阳令讳玉荆。赠正义河阳君。考坡川副令讳珠。妣咸从鱼氏。以嘉靖乙酉生公。公幼款异。祖妣坡平尹氏夫人器重之。而伯父坡平令 无子。夫人谓之曰。母立后。期以次传。俾乃家宗祀。归是儿可也。年十二。丁内忧。三年执哀如成人。稍长力学循循。中壬子进士试。癸丑。授义禁都事。俄以公谴罢。未几复职省岘察访,归厚别提。再授金吾郎。迁丰储主簿。癸亥。出并邑县监。丁卯。遭外忧。服已。除司宪监察。出清州判官。告疾还。乙亥。又出平壤判官。告还。两解通判。皆坐准期之律。凡八年不调。叙复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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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汉城判官。辛巳。实任杆城郡。乙酉。以事罢归。是冬卒。公本家贫。作邑辄以忧病复。家食不自救。竟亦仅周甲而终。古人以贤者恒无以自存。不贤者志满气得。疑于天道。而世亦固有薄卿相之位。甘陋巷菜羹者。天或与之同好恶。盖寓言自释耳。然尝妄谓天果以是施于贤者其常也。使不贤者得之。鲜不狼狈丧失所守。而贤者处之怡然。如公居家恬澹无为。在官清慎自持。归则有无无所问。惟以琴棋书画自娱。不复以闷乎天人。岂不信哉。配昌原俞氏夫人。秉节校尉焕女。归公三十年。善于内治。帅子女接宗姻。而能使公平生无败意事者。夫人之为也。公卒后于夫人几一期。以明年二月。葬于杨州内松山先茔之侧。有二女一男。女长适崔潗。县监。次适韩孝参。男弘胄。即少尹。文科。生男经邦。生员。女适闵圣和。崔县监生二男三女。男挺海。进士。次振海。女婿李焕。生员。馀幼。韩孝参生男必达。生员。少尹恺悌清令。不踰先矩。历天曹郎中有年。而屈于此。初若不知有荣辱者。有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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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其事业之益大也。铭曰。
公古人心。而时也今。孰信乎古。醉一张琴。赏音已矣。况知公心。吾文甚质。刻恐不深。
遂安郡守李公墓碣铭
公讳文殷。字殷卿。新平李氏也。远祖曰詹。仕于高丽。有双梅堂集行于世。降数世曰挺。版图正郎。曰先弼。文林郎。曰坡。安州牧使。曰祥。成均进士。赠户曹判书。以孝旌表门闾。是生五男。具登虎科。其第一为宗孝。即公之高祖。忠清兵使。 世祖朝原从功臣。生讳钦石。亦以武进位至二品。 成庙朝原从功臣。生讳兰。兰生讳尧寿。是娶沔川郡守玄健之女。生公。公始荫补南部参奉。例迁 宗庙署奉事。人盗 庙内乐器觉。直宿员应提问。而公闷僚亲老。自当之以罢。世多其义。既复职。广兴仓副奉事。迁尚瑞院副直长义盈库直长。迁掌乐院主簿。癸亥。除定山县监。自奉廉约。政平讼理。居四年。以第灾实误坐罢。吏民咨嗟涕泣。如失怙恃。至今慕惠。信问不绝。甲戌。复职司宪府监察。出清州判官。未几罢归。戊寅。
公古人心。而时也今。孰信乎古。醉一张琴。赏音已矣。况知公心。吾文甚质。刻恐不深。
遂安郡守李公墓碣铭
公讳文殷。字殷卿。新平李氏也。远祖曰詹。仕于高丽。有双梅堂集行于世。降数世曰挺。版图正郎。曰先弼。文林郎。曰坡。安州牧使。曰祥。成均进士。赠户曹判书。以孝旌表门闾。是生五男。具登虎科。其第一为宗孝。即公之高祖。忠清兵使。 世祖朝原从功臣。生讳钦石。亦以武进位至二品。 成庙朝原从功臣。生讳兰。兰生讳尧寿。是娶沔川郡守玄健之女。生公。公始荫补南部参奉。例迁 宗庙署奉事。人盗 庙内乐器觉。直宿员应提问。而公闷僚亲老。自当之以罢。世多其义。既复职。广兴仓副奉事。迁尚瑞院副直长义盈库直长。迁掌乐院主簿。癸亥。除定山县监。自奉廉约。政平讼理。居四年。以第灾实误坐罢。吏民咨嗟涕泣。如失怙恃。至今慕惠。信问不绝。甲戌。复职司宪府监察。出清州判官。未几罢归。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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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复汉城府判官。积年难决之讼皆归。而数月内办焉。庚辰。出遂安郡守。被台评未赴。在讼府恃直故也。癸未。以微恙卒。享年六十七。葬于果川北面面申之原。卜新兆也。公娶江华府使赠领议政郑福谦之女。自其归也。事舅姑有婉容。奉蘋蘩无惰色。行誉门族。恩颂婢仆。丙子。先公逝。年五十七。生二女二男。长女适全世业。早殁。有一男汝庆。次女适佥正林忠干。有二女二男。女适具枋,黄吉男。男荇若蓂。长男景恒。中戊子司马试。今为咸从县令。前娶司果赵铦之女无后。后娶内侍教官郑涉之女。有四女三男。女适金元亮。男观一,复一,临一。皆幼。次男景忱。娶部将李思仁之女。有二男。谦一,泰一。庶长女名庚生。为佥知权得经妾。若内外孙女未行并男尚幼者。皆不载。公为人慈仁。凡奉亲若先与同气。一出于悃愊。不在文具之间。早丧二亲。长养于伯兄。伯兄年老。居在湖西。比年往省。不以衰替亲疏有丧。匍匐救视。吊赙之礼。率先于人。赒乏则尽其力。而所耻言人过恶。即微有善。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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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扬之。犹惧不及。是尤公平生之长也。铭曰。
惇于家。办于官。来往有自。于后观。
洪范学记
道形于洛书。而不以畀禹。则道自天废。而天固不能也。道在于洪范。而闻范者箕子也。箕子不能废道。而传诸武王。亦不得已也。故史记武王访问箕子。而直曰。以天道明。箕子所有道者天道。而非亶箕子之道也。箕子当纣之时。避地朝鲜。而武王因以封之。则所谓道者当亦已柬矣。且朝鲜之有箕子。犹周之有文武也。鲁论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肖者识其小者。莫不皆有文武之道焉。苟朝鲜之人而不知箕子之道。则耻也。然箕子之治朝鲜也。所设八条之约。为稍可以用夏变夷而已。要于九畴之叙。彝伦典训。则不啻其不遑。何哉。盖文王之演易。箕子之陈范。均之阐明天道。而皆于殷周之际。是天意在于启佑有周。而以时考之。正伯夷所云神农虞夏之后。风气既开。人文益朗。如易如范。何不可行之有。其在朝鲜。则虽曰檀
惇于家。办于官。来往有自。于后观。
洪范学记
道形于洛书。而不以畀禹。则道自天废。而天固不能也。道在于洪范。而闻范者箕子也。箕子不能废道。而传诸武王。亦不得已也。故史记武王访问箕子。而直曰。以天道明。箕子所有道者天道。而非亶箕子之道也。箕子当纣之时。避地朝鲜。而武王因以封之。则所谓道者当亦已柬矣。且朝鲜之有箕子。犹周之有文武也。鲁论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肖者识其小者。莫不皆有文武之道焉。苟朝鲜之人而不知箕子之道。则耻也。然箕子之治朝鲜也。所设八条之约。为稍可以用夏变夷而已。要于九畴之叙。彝伦典训。则不啻其不遑。何哉。盖文王之演易。箕子之陈范。均之阐明天道。而皆于殷周之际。是天意在于启佑有周。而以时考之。正伯夷所云神农虞夏之后。风气既开。人文益朗。如易如范。何不可行之有。其在朝鲜。则虽曰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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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尧并立。在于其先。而世尚鸿荒。非唯书契不闻。并与结绳之政而未之与更也。于是箕子不得遽示天道。而用其吁民之易。即大小有宜也。然今观箕子遗墟。宛有井田区画。而事不偕周人。制亦不尽同者。则箕子当日径心一王之法。下手八政之首。其概可据而知也。况其民俗。男女不淫辟。饮食用俎豆。而见称小中华礼义邦。皆箕子之为也。就使箕子尽范教于我东。则其果不已东周也耶。特仁贤为邦。未或百年而世耳。故尝妄谓洪范者。箕子遗恨之书也。嗟我东人。知尊箕子。莫如推本其道。欲师箕子。莫如讲明其学。维是洪范之谓也。洪范一书。义理奥微。规模广大。非博士治而学生相与守。不可庶几其究天道而弘世道也。此学之所为置也。而具其式于后云。
俞华伯新卜宅址小记
俞君华伯。于余世执也。邻党也。兵火之后。人失旧止。或免或不免焉。今君于去故里数百十步。新卜稍宽垲地。度可为若干栋宇者而
俞华伯新卜宅址小记
俞君华伯。于余世执也。邻党也。兵火之后。人失旧止。或免或不免焉。今君于去故里数百十步。新卜稍宽垲地。度可为若干栋宇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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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治之。詑余以眼界之胜曰。巍然镇北而峰峦缥缈者。三角也。钟秀直南而环拥禁城者。白岳也。穹然其西而雉堞因依者。仁王也。逦迤郊端而驰形走状者。鞍岭也。言未已。余谓之曰。君未起堂抗榭。而先取郁葱之在望者。以为杖屦之所有。或者未必不讶为太早计也。而余则知之矣。之二三山也。在君本第。窗棂之正对。而父子一客厅也。在余故第。突突之皆得。而父子一书室也。当其两家子更相兄弟视。而暇日开筵上寿。更相命为客。信可乐也。之二三山者。岂甚觉其奇异。而今焉思想所居。或鞠为茂草。或换与他人入。之二三山也。宁不为之开眼而适足泫然耶。君其屋成之后。扁以寄慕之义。而容吾二老差池。时具斗酒。相将一觞一谈。不知馀日之将至。不亦可乎。
高山九曲潭记
余于栗谷公。弱冠友也。公既为世大儒。尊用于朝。不幸未究卒。今二十五年矣。顾余一无用物耳。老而不死。适与公子景临生。遇于西
高山九曲潭记
余于栗谷公。弱冠友也。公既为世大儒。尊用于朝。不幸未究卒。今二十五年矣。顾余一无用物耳。老而不死。适与公子景临生。遇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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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俯仰世故。谈不足而涕有馀。生乃请余记公故居海之高山九曲潭者。余自公卜地之初。佩铜邻县。还往实熟。所谓九曲潭者。未尝不在梦想之中。复据生揭列其次而述曰。第一曲为冠岩。离州城而洞四十五里。其距海门二十里。山头有立石若冠焉者而卓然故以名。意亦取夫冠始之义乎。自此而往。山势逶迤。溪水并之。而其陡绝处。下必澄潭。足为隐者之所盘旋。盖有山村数家始见焉。第二曲为花岩。自冠岩五里许。岩缝石鏬皆花。如山榴者丛生故以名。后面山村可十馀家。第三曲为翠屏。自花岩三四里许。岩逾多奇而翠围如屏状故名屏。前小野。洞中人农焉。野中有盘松一盖。下可坐数百人。屏北。士人安氏家焉。第四曲为松崖。自翠屏三四里许。石壁千尺。其上松林翳日故名。潭心有石如半露船形者。名曰船岩。上可坐八人。士人朴氏对而家焉。盖从公入洞也。第五曲为隐屏。自松崖二三里许。石峰高圆。明丽特异。潭边底皆石若砌。而贮之水者。屏之义视前而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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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取诸身。以托退休之义乎。公始即石潭屋之。略为栖息之所。而从学既众。则相与谋为可以容处。规设益备。则尊先惠后。不可一少。是有隐屏精舍。而附丽精舍次第以成者。如干具焉。宜各为小记。而邂逅之顷。有所不暇也。若钓溪者。自隐屏三四里许。枕溪之岩。多是自在钓鱼矶故名。而曲之第六者也。若枫岩者。自钓溪二三里许。岩皆枫林被之。霜后绚如霞蔚故名。而曲之第七者也。下有数家村。桑柘柴荆。隐然一画图中。若琴滩者。滩声泠然。象琴之响节故名。而曲之第八者也。若文山者。因旧名而已。为第九曲终焉。公存也。人为地之灵。文不在玆乎。公亡也。天有不与之丧者。文不在玆乎。且九者。龙德之数也。余少也知公。少字实应九二。而小山旧名。偶符斯文。于是而不曰造物者未始不与于其间则未信也。朱子居闽之武夷山。则有九曲洞天。公居海之高山。则有九曲岩川。岂东南万里。吾道一气脉。自相贯通而然欤。若夫壬辰兵戈而来。公家受祸实惨。而山林水石。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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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焉。则关于国运尔。奈何乎。余之知公。非故闻风而兴者也。然既九原不可复作。得同觞咏于九曲之清流。而独有同学文字为公发之。可以招徕精爽于九曲之陈迹。然且远焉。不能卷而畀之景临生。归书于檐楣之间。怆哉。
用拙斋记
人之不齐。气与理未必谐也。气故也。有馀有不足。理故也。有不中而反之中。若夫巧拙之用则在人焉。然巧拙非如刚柔强弱并而名。巧起于缮饰作弄。毕竟是人伪。而拙虽若起于不足。却自不离天机耳。周子易之通。有曰。诚无为。几善恶。而周子本意。则善惟直承。恶乃斜系。胡氏错认。则善恶相并而下。今试以巧拙类之。孰恶孰善耶。思可过半矣。且据洪范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即刚柔之不能无过不及。而拙于处焉也。沈潜为近之。然非又高明之姿而能耶。及既去伪妄而寡筹营也。其心盖泊然矣。无复一分邪曲。其要诸正直也何有。于是见拙之道。为优于
用拙斋记
人之不齐。气与理未必谐也。气故也。有馀有不足。理故也。有不中而反之中。若夫巧拙之用则在人焉。然巧拙非如刚柔强弱并而名。巧起于缮饰作弄。毕竟是人伪。而拙虽若起于不足。却自不离天机耳。周子易之通。有曰。诚无为。几善恶。而周子本意。则善惟直承。恶乃斜系。胡氏错认。则善恶相并而下。今试以巧拙类之。孰恶孰善耶。思可过半矣。且据洪范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即刚柔之不能无过不及。而拙于处焉也。沈潜为近之。然非又高明之姿而能耶。及既去伪妄而寡筹营也。其心盖泊然矣。无复一分邪曲。其要诸正直也何有。于是见拙之道。为优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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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德也。不然。周子何以人谓子拙则喜。而因赋之曰。巧者言。拙者默。巧者劳。拙者逸。巧者贼。拙者德。巧者凶。拙者吉。而有味其拙之言不已也。吾申斯文公在 先王朝。 上于一日历论近臣。若 曰湜也拙。夫以 上圣知臣之明而加之曰拙。公之受以为喜。何啻若濂溪之得此于人哉。故尝以用拙二字扁其所居。盖亦侈 上之赐。而庶几竭拙以答万一者也。属岦志之。敬为书。
敬宪公关北祠堂事录
李敬宪公在 成庙朝己丑年间。为嘉善大夫咸镜道观察使。大有治称。及公既卒。有近臣奉使本道。回启言李某为政。尤以文教为事。仍上道内诸生制述词章。以徵其效。 上嘉甚。下有司议所以奖公者。特赠正宪大夫议政府左参赞兼艺文馆大提学。且遣官致祭于墓。盖本道与北胡。壤地民俗。知弓马不知问学。虽为监司者。虑不出饰边诘兵而已。独公以学校为先务。请于 朝。颁经籍于郡县。择文臣为教官。刷乱臣漏籍臧获以属之。
敬宪公关北祠堂事录
李敬宪公在 成庙朝己丑年间。为嘉善大夫咸镜道观察使。大有治称。及公既卒。有近臣奉使本道。回启言李某为政。尤以文教为事。仍上道内诸生制述词章。以徵其效。 上嘉甚。下有司议所以奖公者。特赠正宪大夫议政府左参赞兼艺文馆大提学。且遣官致祭于墓。盖本道与北胡。壤地民俗。知弓马不知问学。虽为监司者。虑不出饰边诘兵而已。独公以学校为先务。请于 朝。颁经籍于郡县。择文臣为教官。刷乱臣漏籍臧获以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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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弟开敏在选者。亲为讲授。又设法都会。四时课试以诱帅之。今不可复详其凡。几期岁之间。一道大化。由北举中生员进士比比。稍复有占大科八显仕者。故其人戴爱公如父母。久而不衰。为立祠堂以飨报之。公之四代孙今吏判公举此事命岦一言。岦应而起敬曰。敬宪公其可谓真王者之佐也。古之人有为王佐之学者。孟子其人也。今其书尚在。可开卷而知其说也。然言则必称。不过曰先王之政。而先王之政。初非有高远难行之事也。如曰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为王道之始。而继之曰。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弟之义。然言其要归。亦非有精微难识之道也。但如曰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而已矣。就又求之于后。则曰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求之于前。则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于是而思惟之。则教之以亲亲长长。化之而亲上死长。其为边民为之所也切矣足矣乎否也。愚知敬宪公之为政于咸镜也。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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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而咸镜之人。为公立之祠也。诚足劝后之来者矣。及按国乘。金文简公宗直言于 成庙曰。李某为人得宰相体。其为咸镜。兴学养材。至今多中科第者。夫文简。儒先也。其称得宰相体。岂亦许以王佐非耶。独以多中科第。为养材之效。其道疑若可小者然。而学记之言曰。不兴其艺。不能乐学。此固三代之教所不能去。而论升俊造之士于司徒司马。亦自夫周之成法。特古今异宜。有不能必同也。愚于敬宪公乎无间然矣。因而请公之始末焉。则尝以通政守江原观察。用能荒进阶嘉善。听民借留一期。 召见内殿。至欲以江原一道委之。既而以平安道民多流移。 命往巡抚。进阶嘉义。洎咸镜报政之后。又观察平安。居数月而囹圄空虚。事闻。进阶资宪云。平壤营下。设有归厚所。多具棺椁。以赖公私。尝叹其制意之美。庶几王道始事。使民无憾之实着。乃闻权舆于公时。亦足信也。敬宪公之果有王佐器业。积勤彰美如此。而见任止于兵判。正宪之褒。又在身后。则君子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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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造物者歉焉。然吏判公暨弟某官二公。俱以世臣名卿。将继述乃祖王佐之志之事。而于古方伯连帅之职。或属望已优。或历试未穷。而方 国家之安危缓急。在于三边而勤 上忧。顾有识所寒心也。二公恶得以不当其责。而不思与于猷为。以讫敬宪公之休烈乎哉。于戏丹。穴之雏。一毛足以瑞世。吞牛之子。披雾而皆斑。长公胤子应教君。以时之宠学士。图边贡章。已自颖脱。属又将庙议使海上。归必称 旨。愚更保敬宪公之有后不已。而不能易夫王佐之说者。以谓李氏诚足以世斯学也。祠旧在界首永兴,安边等处。是本道为永安时也。时事变迁。重以兵火。不免中废。道内士子痛文献之无徵。不谋而同。鸠聚财力。重建于咸兴文会堂之东。益讲举阙遗之仪。可尚也已。岦拜书。
回崔斯文迷江小筑颠末
斯文崔先生将 命迓劳 华使回。辱顾老生留落西京许。未阅月而走一书。索记其迷江小筑者曰。吾保子之能使吾闻所不闻也。
回崔斯文迷江小筑颠末
斯文崔先生将 命迓劳 华使回。辱顾老生留落西京许。未阅月而走一书。索记其迷江小筑者曰。吾保子之能使吾闻所不闻也。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18H 页
于是略得其颠末而复之曰。世固有迷津而问津者。欲毋失其所自往也。迷源而问源者。欲得反其所自来也。若夫居也者。即身之所处是已。迷则不处。处则不迷。何有既迷而处之。旋不安其迷。既又易而处之。复自冒其迷而要人称述也。况山居之与海居为趣。故自殊其山耶。一葱茜一泓峥。足以漱瀹视听。而不愿乎其外其海耶。乍烟霞乍空阔。足以唱酬鸥鹭。而虚舟其身世。亦各极其乐耳。又何得相袭而迷也。是迷也初非所迷。亦无所问。而适足使人迷于为之为说也。既而得于行言。则先生新拜都宪。都宪即古之御史大夫也。其尊下丞相一等。而关一时公是非。为国家精神血脉者。又不啻重焉。矧属玆疆事疏虞。朝著携贰之秋乎。先生式膺是寄。而汔享乎同休。国人所翘首。于时先生虽欲一梦往来幽贞之所卜。得诸乎。若老生者。居人下流。又遭世不幸。如惊弓之鸟。毛羽剪然。重以残年荒岁。栖托失所特甚。不可复望一欠伸饮啄于江皋之间。倘可蒙先生捐所不能有迷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18L 页
之一字。以命吾末境乎否也。呜呼。顾为先生有所感矣。杨子云有曰。有不为者。能有为。向先生之两迷其方。不为之志也。今先生之一复。乃大有为之时也。宁不足为吾 君民一大庆也哉。
江天别思卷序
昔班超投笔砚。奋曰。丈夫立功异域。取封侯。安事此为。宗悫言志。愿乘长风。破万里浪。此类非名教中格言。而君子无不击节焉。盖自桑弧蓬矢以射四方。即有胸中之豪。不约而同感耳。然皆自以不及。而非过者也。若吾国相李公。弱冠而已成通儒。黑头而出入庙阃何啻过之。而常若有乐乎之人之言。是公之豪尤也。往在丁酉年间。左军督府杨公陪奉天书。册封倭酋于日本。道我疆而东。始实之上客。以倭情叵测。匹马夜跳。而公处之从容。倭亦无变。 天朝遥得其状。后 命寻至。即真以行。毋辱尺一之 诏。不误羁縻之计。平两国之雠怨。化重溟之鲸鲵。岂非异域功成。而浪今十年帖矣。奚破之足云。岦忝樽俎间。
江天别思卷序
昔班超投笔砚。奋曰。丈夫立功异域。取封侯。安事此为。宗悫言志。愿乘长风。破万里浪。此类非名教中格言。而君子无不击节焉。盖自桑弧蓬矢以射四方。即有胸中之豪。不约而同感耳。然皆自以不及。而非过者也。若吾国相李公。弱冠而已成通儒。黑头而出入庙阃何啻过之。而常若有乐乎之人之言。是公之豪尤也。往在丁酉年间。左军督府杨公陪奉天书。册封倭酋于日本。道我疆而东。始实之上客。以倭情叵测。匹马夜跳。而公处之从容。倭亦无变。 天朝遥得其状。后 命寻至。即真以行。毋辱尺一之 诏。不误羁縻之计。平两国之雠怨。化重溟之鲸鲵。岂非异域功成。而浪今十年帖矣。奚破之足云。岦忝樽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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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觑其人。英伟合求之古将。文墨如出乎词掖。固亦一世之豪也。吾李公方其未相。职联两馆大学士。遇有道家诸彦充到我国 诏使。则例当摈接。形于唱酬。足以掩映若干部皇华集矣。时属多故。有不暇焉。而杨公之馆我也。繄吾公膺 简伴之。比送同时落地之豪。不以文武而间。所以缁衣之好贤。白驹之嘉客。以至江上盈盈之别思。不复自辨有少多也。今公不以岦卑鄙。授玆卷求题一言。岦且不知何以得此于高矌之度。然岦之豪公也。亦自谓深矣。公惟豪也。故文豪而不要于圆熟。诗豪而不要于绳削。言豪而人不能测其弛张。豪果谁与让矣。岦诚不自揆。尝以豪之一语。窃状先相公行迹一二。而公不以为不可。盖已入之石矣。今顾有所不了于公乎。曩岦代匮贰使如 京。虽兼他事。实为我 圣在储。 奏请位号。其第一行也。缘 国书有所未该。须言以宣。而无疑于大义。有难于常情者。方将复 命。哓哓者动矣。岦适诣朝堂。则公故当事。即于会不左右睨眴。直厉声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19L 页
谓曰。公等专对之词。一何与在此廷议符合也。于是哓哓者自定。以今思之。不唯吾一行不为哓哓所中。哓哓者免为助逆乱之淫辞。亦或觉之否也。呜呼。公其真豪也夫。
权习斋诗集序
吾衰且废文字。况素不闻之诗道乎哉。然妄谓诗道不得不视夫人。深于人事利钝者。其天机也浅。才分不逮而彊力取名者。不救其气之弱。浅若弱者之于为诗。骤奇也细巧也寒瘦也。否则鄙而已。种种为病。而不足以入于澹。造于熟。不澹尔不熟尔。然谓之诗道成则未也。以吾自少闻先生之风。及事先生于僚采间。有以瞯焉者。而今要之乎其所为诗。则举无其病。而见其道之成也。郎君韠氏早有能诗声。而由书生优于华国之须。吾尝慕而友之。于是益信夫闻诗之学。其有源委也。玆者湖西伯崔公清源,公山牧许公端甫二斯文。有所助与。始克以先生诗入板。为可传后。徵吾一言引之。如先生诗。果待吾辈轻重者乎。先生实吾父行也。重为起敬故书。
权习斋诗集序
吾衰且废文字。况素不闻之诗道乎哉。然妄谓诗道不得不视夫人。深于人事利钝者。其天机也浅。才分不逮而彊力取名者。不救其气之弱。浅若弱者之于为诗。骤奇也细巧也寒瘦也。否则鄙而已。种种为病。而不足以入于澹。造于熟。不澹尔不熟尔。然谓之诗道成则未也。以吾自少闻先生之风。及事先生于僚采间。有以瞯焉者。而今要之乎其所为诗。则举无其病。而见其道之成也。郎君韠氏早有能诗声。而由书生优于华国之须。吾尝慕而友之。于是益信夫闻诗之学。其有源委也。玆者湖西伯崔公清源,公山牧许公端甫二斯文。有所助与。始克以先生诗入板。为可传后。徵吾一言引之。如先生诗。果待吾辈轻重者乎。先生实吾父行也。重为起敬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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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吴秀才(竣)序
秀才若有过情之闻于吾也。以相从问文字为事。既私而业之经岁矣。令复要吾一言以勉其进者焉。是将利于科举之谓乎。科举之文。吾固先进也。然特年少时。颖脱而骤得耳。盖未尝从事焉。而亦谓其业之陋。以足乎己则利而非必义也。以悦乎亲则名而非必实也。抑先儒戒以夺志者严甚。不可以屈高明。而高明已自不汲汲矣。去乎此一等。可勉焉者文章之文。即所读韩子之文。而大抵得之矣。如曰上规姚姒。下逮庄骚等云者。其有以闳于中。为可肆也。曰家中百物。皆赖而用。然所珍爱。必非常物。其不与奇诡期。而奇诡不厌也。曰不可以不养也。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其愈不已而要于成也。成之如何。如古人也。就令一如古人。不足见其近道耳。如称樊绍述之为文。曰不袭蹈前人一言一句。又何其难也。此不过为奇诡者之一已。及味乎其铭词。则曰神徂圣伏道绝塞。既极乃通发绍述。文从字顺各识职。有欲求之此其躅。识
秀才若有过情之闻于吾也。以相从问文字为事。既私而业之经岁矣。令复要吾一言以勉其进者焉。是将利于科举之谓乎。科举之文。吾固先进也。然特年少时。颖脱而骤得耳。盖未尝从事焉。而亦谓其业之陋。以足乎己则利而非必义也。以悦乎亲则名而非必实也。抑先儒戒以夺志者严甚。不可以屈高明。而高明已自不汲汲矣。去乎此一等。可勉焉者文章之文。即所读韩子之文。而大抵得之矣。如曰上规姚姒。下逮庄骚等云者。其有以闳于中。为可肆也。曰家中百物。皆赖而用。然所珍爱。必非常物。其不与奇诡期。而奇诡不厌也。曰不可以不养也。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其愈不已而要于成也。成之如何。如古人也。就令一如古人。不足见其近道耳。如称樊绍述之为文。曰不袭蹈前人一言一句。又何其难也。此不过为奇诡者之一已。及味乎其铭词。则曰神徂圣伏道绝塞。既极乃通发绍述。文从字顺各识职。有欲求之此其躅。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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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字做语。正如听位一般。于是思之。韩公一时与人之善云耳。绍述之能至乎否则未知也。然文不通乎圣。此道之所以塞也。但得文从字顺则通乎圣人之文。而此其轨躅也。果哉。文章之不为小道也。先儒所戒玩物丧志之类。盖无与焉。于乎。秀才勉矣哉。然岂可以止于是哉。易乾之文言曰。脩辞立其诚。君子脩之文辞。当用功者如此。然须详程子说修非脩饰之脩而脩省之义也。诚者。心体中固有之。自未发与发。一中无过不及而指言则中也。自真实旡妄。不容一毫虚假而指言则诚也。防闲去邪而诚自存矣。脩省去妄而诚自立矣。存诚立诚。此合天德之道也。况文辞足脩乎。于乎。秀才勉矣哉。吾且漫及焉。吾年十六时。同李栗谷作乐莫乐新相知诗。偶使东坡更结来生未了因一语。退溪先生方在京城。一邻长取呈。览过为寄语曰。愿孺子之母使此等语也。吾平生不敢以闻学得名字。然自是及今五十六年来。小大文字间。绝不得正用佛家语。此犹畏先生免焉者也。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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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之。未必不有益也。
送义州府尹李公序
不佞于左右。虽幸同当世。而年辈邈然。未有一日之游。特习闻国人物色之。一则曰直士。二则曰直士。以为直士虽固美称。然一节耳。何足以蔽高明哉。盖尝称人而求之。其诸书之配寅清而有以夙夜也者乎。其在易之先方大而不待讲习也者乎。由孟子之论浩然。其待以养焉而将塞乎天地之间也者乎。据孔门罕见之刚。其欲不形焉。而可以伸于万物之上也者乎。朝廷得之则有争臣之风焉。士友得之则居三益之右焉。岂不足以彊国势而泽世道也。自其为郎官学士时。历扬清华。出入风议。无不允于选而无一幸也。洎入夫喉舌之地。即履声而知直声之振。在列交庆矣。居无几何。 御笔亲除节制义州尹。今也以行。或者疑于春明门外。一夕天涯。而一谔之足迹。不果安于千诺前头矣。况如不佞。蹇连告中。悬想 辇下。安测其然。毋惑而已乎。不自意左右不遂遐弃。以其奉有传 教
送义州府尹李公序
不佞于左右。虽幸同当世。而年辈邈然。未有一日之游。特习闻国人物色之。一则曰直士。二则曰直士。以为直士虽固美称。然一节耳。何足以蔽高明哉。盖尝称人而求之。其诸书之配寅清而有以夙夜也者乎。其在易之先方大而不待讲习也者乎。由孟子之论浩然。其待以养焉而将塞乎天地之间也者乎。据孔门罕见之刚。其欲不形焉。而可以伸于万物之上也者乎。朝廷得之则有争臣之风焉。士友得之则居三益之右焉。岂不足以彊国势而泽世道也。自其为郎官学士时。历扬清华。出入风议。无不允于选而无一幸也。洎入夫喉舌之地。即履声而知直声之振。在列交庆矣。居无几何。 御笔亲除节制义州尹。今也以行。或者疑于春明门外。一夕天涯。而一谔之足迹。不果安于千诺前头矣。况如不佞。蹇连告中。悬想 辇下。安测其然。毋惑而已乎。不自意左右不遂遐弃。以其奉有传 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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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见视于旅次。伏而庄诵。快睹我 英主思虑作为。出于常情万万。轸然数十言。果乃有大不得已也。因得为左右详焉。彼居圉间贸贸氓卒。皆我 上赤子也。将惟体是而摩拊喣濡。若受诸怀。使一纩一饱。悉如出 恩宣焉。孰逖之千里也。孔迩之 天威。不违旬日程。即我 上 君父也。将惟体是而靖恭交际。慎固疆事。称我 上志谊。以徼嘉于 一人焉。孰 九重而邃家也。于是然后知今玆之往也远矣乎。近矣乎。左右自得之。谨书此以为送义州尹序。
送 奏请副使具侍郎序
国为储二。夫神人之主也。请 命于 天朝。使事亦大矣。方 先王播越仅定。理急立贤。又迫于国人之情。繄癸申年间。岦实忝价赍奏焉。乃蒙 朝议据经常执长少之言。而 国书初欠明备。致有何问之端。不果得 请而归。切自惧非人得与。将事无状之故也。今者先生亦副是行而往。其为大事。孰轻重有。而事之难易则悬殊焉。盖 我上为天所祚。
送 奏请副使具侍郎序
国为储二。夫神人之主也。请 命于 天朝。使事亦大矣。方 先王播越仅定。理急立贤。又迫于国人之情。繄癸申年间。岦实忝价赍奏焉。乃蒙 朝议据经常执长少之言。而 国书初欠明备。致有何问之端。不果得 请而归。切自惧非人得与。将事无状之故也。今者先生亦副是行而往。其为大事。孰轻重有。而事之难易则悬殊焉。盖 我上为天所祚。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22H 页
一人元良。岐嶷夙成。仁孝好学。以系群心。自帝王家所罕全之庆。 奏一上而 典即颁。可指日期也。况上客公昔岦行日。带中丞紏行理。以知夫谙练专对。虽遇难无疑。而又惟易也哉。汉明帝之为太子。群臣作乐歌四章以赞之曰。日重光月重轮。星重晖海重润。今二三公之观于周行。必与闻四章之歌。而手舞之足蹈之。既归复于 我。则效为四章之歌。而手舞之足蹈之。以乐 大小朝之同休。岦虽耄且痿人。其心固不忘起。天饷新年。扶杖听 诏。岂不已令洋洋矣哉。谨序。
朴赞成先世青毡卷序
夫子曰。诵诗三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亦奚以为。以今考夫子之时。则春秋列国是也。而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此又孟子说也。盖王迹熄而诗道亡久矣。设有能诵之者。诗之效何渠乃尔耶。然春秋之贤。相与聘于邻国。及入聘王朝。则或善于辞令。或周旋甚度。或谈论足听。如郑之子产。齐之晏平仲。晋之叔向。其人也。至如吴之季札。属进
朴赞成先世青毡卷序
夫子曰。诵诗三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亦奚以为。以今考夫子之时。则春秋列国是也。而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此又孟子说也。盖王迹熄而诗道亡久矣。设有能诵之者。诗之效何渠乃尔耶。然春秋之贤。相与聘于邻国。及入聘王朝。则或善于辞令。或周旋甚度。或谈论足听。如郑之子产。齐之晏平仲。晋之叔向。其人也。至如吴之季札。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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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中国。尤以观乐知音著。可并历历而数。今虽未可闻夫治诗。而即左氏所叙其赋诗若引诗。率颖脱含讽。使圣人在席。必曰起予。而独诵之云耶。若子产,平仲。又夫子亲与之善。至尝兄事之。夫岂苟取焉乎。意者。之二三大夫。虽其于夫子。无切偲薰炙之雅。而要必有以肖乎夫子之学。而夫子之道日月也。岂为人不可知哉。故尝质言曰。言忠信行笃敬而已。远而言则蛮貊之邦。近而言则州里。夫子行之则一也。故诚学夫子者。忠信笃敬。本也诵诗三百。乃其文也。夫诗作者。上自周公。下乃尹吉甫之伦。其托寓之义。则故自渊微。敷陈之词。则不厌曲尽。令人得之咏叹之间。无不足以润辞理而鬯性情。乃今中国有 圣人。明良相遇。在朝济济。笙镛黼黻之以声章。盖作者多矣。往往冠盖莅于藩国。则以藩国之卿。与之摈相。邂逅之顷。有赋有报。动盈囊箱。宾主之相得。可乐也。然不能不似遐方之味。未必中州同嗜。而亦不得不观其有嗜好之者。果何如人耳。国宰朴赞成以其五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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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宪公前后伴接 诏使。暨专使奏闻虏情京师时。所得诸大人诗若笔为卷。以当青毡。繄时翰林陈公,太常高公,黄门张公与夫倪学士公,张太仆公。皆极一世之选。而见许四海之交。殷勤郑重。谁之为而不更光。况一一出之手者比联焉。异日开卷。尚复有待问而后知之耶。
订玉峰,孤竹二稿合刊之议不是小序。
盖有恒言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亦既或与之同平生。目击而心挹焉矣。可相欺耶。吾彰卿。信南国之美。炯然孤照者也。然壹事夫诗。而韵格逼唐之外。恬澹酝藉。复如其人可爱也。要其雅情。不复有所希慕事业。使其久于世。吟作秋虫到白头。非固自取之耶。若吾嘉运之材隽风流。则可谓少却盛之白玉堂者也。其或放迹在外。犹得高牙大纛之下。轻裘缓带。从容横槊赋诗。逞气象也。若夫诗。则得之天机也。多往往警绝流丽。迭见其长。初不祈得名作诗人耳。而高苔轩倡为二君稿可合以刊行之议。何其小之也。苔轩
订玉峰,孤竹二稿合刊之议不是小序。
盖有恒言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亦既或与之同平生。目击而心挹焉矣。可相欺耶。吾彰卿。信南国之美。炯然孤照者也。然壹事夫诗。而韵格逼唐之外。恬澹酝藉。复如其人可爱也。要其雅情。不复有所希慕事业。使其久于世。吟作秋虫到白头。非固自取之耶。若吾嘉运之材隽风流。则可谓少却盛之白玉堂者也。其或放迹在外。犹得高牙大纛之下。轻裘缓带。从容横槊赋诗。逞气象也。若夫诗。则得之天机也。多往往警绝流丽。迭见其长。初不祈得名作诗人耳。而高苔轩倡为二君稿可合以刊行之议。何其小之也。苔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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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辈中。其可谓殆百官仓廪具焉者也。然以韩子所称丰而不馀一言。约而不失一辞者率之。则不啻未至矣。何得主盟而儗人以伦乎。余诚未允斯论也。两家子弟。不甚思惟。齐应曰。然则未可也。而今徵余以合刊序跋。又何遽也。姑以是说复焉。
送赵正郎书状官(纬韩)序
先生于吾辈。不一重之后进也。然已四十以上人也。其于人事磨揉栉汨。盖亦不一而足也。即西京言之。尚髫童而子弟随于少尹衙中。新上舍生而随于大同站所。当时目前人犹有在焉者。先生今以尚书礼部郎中。选充书状官于谢 皇恩使臣之行凡三遭。而可谓顿荣矣。先生翘然风流场中。如一阵红粉之内。必有前期寻芳。若争先投果者。不翅其多。而一昨蒙枉已。睹得车载市过。私相与妒宠而矜怜者。亦丈夫行色一称意也。然仍念先生向大同时。见说为文章。当使时人着黄面卷看。固已壮而信之矣。及属就鸭岛观铚艾日。治诗于吾。爱其风雅韵致。即与酬和之。
送赵正郎书状官(纬韩)序
先生于吾辈。不一重之后进也。然已四十以上人也。其于人事磨揉栉汨。盖亦不一而足也。即西京言之。尚髫童而子弟随于少尹衙中。新上舍生而随于大同站所。当时目前人犹有在焉者。先生今以尚书礼部郎中。选充书状官于谢 皇恩使臣之行凡三遭。而可谓顿荣矣。先生翘然风流场中。如一阵红粉之内。必有前期寻芳。若争先投果者。不翅其多。而一昨蒙枉已。睹得车载市过。私相与妒宠而矜怜者。亦丈夫行色一称意也。然仍念先生向大同时。见说为文章。当使时人着黄面卷看。固已壮而信之矣。及属就鸭岛观铚艾日。治诗于吾。爱其风雅韵致。即与酬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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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盛箧中亡恙矣。独恨今晤对之顷。未承其绪业正复如何。且徒要老人有以赠。而未之有以处也。岂悴荣之倪。而素相知爱之心。不能不与之化耶。此足致怨焉。而为先生规之曰。杨子有云有玉者砻诸。有刀者铦诸。先生之才学。孰不曰良玉也利刀也。而事业之不可但已者。在先生自量之。杨子又云在则人。亡则书。今也求其人。若其书。将不于中华而于何也。行矣。先生勉乎哉。
尹静春令公三子表德小说(各首)
勉之为言。勉所不及之义也。盖尝闻之子思子矣。志于道者。自非生知之品。不能不勉而中。则所谓勉彊行道。而其去从容中道远矣。然而求合其中者也。向也困且学以有知。今也行之与利若安者。固无他中。一故也。中恶乎求。其喜怒哀乐未发之前乎。中恶乎致。吾之心既极其正。天地为之亦位之后乎。是圣人之极致。不本于求合其中之功乎。然惟已分上说。诱初学以圣。未或遽信耳。人者。对己之称。将践而名乎。其于人也。亦有企而及之
尹静春令公三子表德小说(各首)
勉之为言。勉所不及之义也。盖尝闻之子思子矣。志于道者。自非生知之品。不能不勉而中。则所谓勉彊行道。而其去从容中道远矣。然而求合其中者也。向也困且学以有知。今也行之与利若安者。固无他中。一故也。中恶乎求。其喜怒哀乐未发之前乎。中恶乎致。吾之心既极其正。天地为之亦位之后乎。是圣人之极致。不本于求合其中之功乎。然惟已分上说。诱初学以圣。未或遽信耳。人者。对己之称。将践而名乎。其于人也。亦有企而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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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义。周子曰。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其等有渐甚明。而古之人实有行之而至之者矣。今字而求中。于乎勿替。勉乎哉。
建之为言。建斯不拔之义也。由本末言之。则所欲建者本也。由大小言之。则所欲建者大也。盍质其说于孔孟之门乎。如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者其为仁之本。盖性之行也。莫先乎仁。而行仁又自孝弟始。然后推之百行。惟条达耳。此建本之谓也。如曰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盖事物之来。心得其职则无有不思。而耳目之欲。不为之蔽。此建大之谓也。建得其要。如是而已矣。若夫于家而有光前之建。于国而有非常之建。毋庸遽为小子祝。吾且未睹夫骨相也。或者先相公锡玆名以隽异之。无亦有谓也耶。今字而卓然。于乎。笃所建乎哉。
敬之为言。敬而不怠之义也。据易文言曰。敬以直内。则敬若属内而无与于事也。然论语说敬尤多。如曰敬事。曰执事敬。曰行笃敬。概之为当事而存敬者。故朱子训敬曰。主一无
建之为言。建斯不拔之义也。由本末言之。则所欲建者本也。由大小言之。则所欲建者大也。盍质其说于孔孟之门乎。如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者其为仁之本。盖性之行也。莫先乎仁。而行仁又自孝弟始。然后推之百行。惟条达耳。此建本之谓也。如曰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盖事物之来。心得其职则无有不思。而耳目之欲。不为之蔽。此建大之谓也。建得其要。如是而已矣。若夫于家而有光前之建。于国而有非常之建。毋庸遽为小子祝。吾且未睹夫骨相也。或者先相公锡玆名以隽异之。无亦有谓也耶。今字而卓然。于乎。笃所建乎哉。
敬之为言。敬而不怠之义也。据易文言曰。敬以直内。则敬若属内而无与于事也。然论语说敬尤多。如曰敬事。曰执事敬。曰行笃敬。概之为当事而存敬者。故朱子训敬曰。主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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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其敬斋箴曰。不贰以二。不参以三。言所主者心一于敬。不容以事而二三之也。盖敬义设名。当为两下功夫。非若中和有体若用之辨。故敬直内着以字。此惟用耳。故彼不得曰中之。而此可以曰敬之也。夫敬。自足为彻内外之道。然多一之字。尤切学者用功。如诗曰毋贰尔心。上帝临汝。正其功夫也。曷为帝。事事而主之者一。一者心也理也。非故御尔者乎。今字而惟一。于乎。毋不敬乎哉。
栗谷文集跋
栗谷公之子景临。以公文集内古今诗若干遗失不载为恨。请余一言识其然。余谓之曰。文章。道之馀。诗又文章之馀。公之平生仁义之言。菽粟之文。其存而可传者。如彼盛矣。时其所少馀事。为无损于公。然公之断章不收。果独其家恨哉。余窃记壬午年间。公远接黄,王二 诏使。时辈谓公素不喜声诗。或者未优于赓酬乎。余方守关西之成川。值西来簪绅相续。辄独大言曰。公必大为华使所重。既而宾主间耸然相敬。驩然得得。远胜近古容
栗谷文集跋
栗谷公之子景临。以公文集内古今诗若干遗失不载为恨。请余一言识其然。余谓之曰。文章。道之馀。诗又文章之馀。公之平生仁义之言。菽粟之文。其存而可传者。如彼盛矣。时其所少馀事。为无损于公。然公之断章不收。果独其家恨哉。余窃记壬午年间。公远接黄,王二 诏使。时辈谓公素不喜声诗。或者未优于赓酬乎。余方守关西之成川。值西来簪绅相续。辄独大言曰。公必大为华使所重。既而宾主间耸然相敬。驩然得得。远胜近古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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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湖阴时事之在人耳口者。斯亦足以观公之未尝有诗。亦未尝无诗也。
敕使奉迎契轴跋
岦自患湿痹。丐 恩汤浴得西。既不效则归计蹭蹬。滞寓浿城中。盖值 国有荐庆。 敕使绎临。繄时方伯明公,少尹明府以下。咸以一世选望。体 本朝敬 王人之诚意。庀馆次之事惟谨。大小职掌。相联周旋奔走。举以得预为荣。既而罗列耳目。形于绘事。相与题名。式讲永好。遂乃徵一言于岦。岦痿而不忘起。正与肓者之于视等耳。顾足羞惋而已。恶能有以发乎哉。
琴箴为李景临作
有屏窈然。先生之所栖心。有滩泠然。先生之所托音。屏下滩上。先生之子理琴。我谓其得之音者浅。而存之心者深。盖先生有铭。我从而箴。琴之言禁。古以闲邪。邪绝于心。音宁有哇。今而不古。徒悦人耳。出雅入俗。自同于伎。哿矣他人。子岂安是。毋厌希微。代变以新声。惟使间者神夷而气清。子有我箴。刮目期子。
敕使奉迎契轴跋
岦自患湿痹。丐 恩汤浴得西。既不效则归计蹭蹬。滞寓浿城中。盖值 国有荐庆。 敕使绎临。繄时方伯明公,少尹明府以下。咸以一世选望。体 本朝敬 王人之诚意。庀馆次之事惟谨。大小职掌。相联周旋奔走。举以得预为荣。既而罗列耳目。形于绘事。相与题名。式讲永好。遂乃徵一言于岦。岦痿而不忘起。正与肓者之于视等耳。顾足羞惋而已。恶能有以发乎哉。
琴箴为李景临作
有屏窈然。先生之所栖心。有滩泠然。先生之所托音。屏下滩上。先生之子理琴。我谓其得之音者浅。而存之心者深。盖先生有铭。我从而箴。琴之言禁。古以闲邪。邪绝于心。音宁有哇。今而不古。徒悦人耳。出雅入俗。自同于伎。哿矣他人。子岂安是。毋厌希微。代变以新声。惟使间者神夷而气清。子有我箴。刮目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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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下滩上。月涵风止。为我一鼓。如先生之在侍。
尹次野令公四子表德题辞(各一首)
顺以事天。犹孝于亲。孝当致悦。嗔亦知恩。有或难必。惟自反耳。而名顺之。可字诚已。
(右顺之字诚已)
乾元谁则。大哉惟尧。坤柔利贞。臣道之要。德虽伴称。至非大夷。名元而之。可大字而。
(右无之字可大)
天之命我。光明实畀。明功伊何。继续以至。名维熙之。字以时缉。缉缉而熙。圣一士十。
(右熙之字时缉)
毋曰道微。研之必精。毋曰过微。掩而愈明。而名微之。字而公著。盖自夫微。贤愚相去。
(右微之字公著)
为方伯公祈雨九龙渊之神文
凡旱之灾。于麦于禾。今春徂夏。并无百嘉。种不入土。借一霢霂。旋而稿乾。再何能谷。人或有言。天民天恤。如虮虱臣。言何敢亵。承君 父命。黍尹西疆。民失职业。毫发臣当。以臣之
尹次野令公四子表德题辞(各一首)
顺以事天。犹孝于亲。孝当致悦。嗔亦知恩。有或难必。惟自反耳。而名顺之。可字诚已。
(右顺之字诚已)
乾元谁则。大哉惟尧。坤柔利贞。臣道之要。德虽伴称。至非大夷。名元而之。可大字而。
(右无之字可大)
天之命我。光明实畀。明功伊何。继续以至。名维熙之。字以时缉。缉缉而熙。圣一士十。
(右熙之字时缉)
毋曰道微。研之必精。毋曰过微。掩而愈明。而名微之。字而公著。盖自夫微。贤愚相去。
(右微之字公著)
为方伯公祈雨九龙渊之神文
凡旱之灾。于麦于禾。今春徂夏。并无百嘉。种不入土。借一霢霂。旋而稿乾。再何能谷。人或有言。天民天恤。如虮虱臣。言何敢亵。承君 父命。黍尹西疆。民失职业。毫发臣当。以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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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无告沟壑。宜先殛臣。以谢老弱。兴云作雨。神亦有主。奚言既晚。而画依吁。奉天施泽。诚神度内。不敢于他。又敢自外。
答崔岭伯书
黄清道来。为致令书一番。就伏审 恩许解阃。第未见代。伏惟登程以及还 朝。早晚若何。自京便中。曾闻岁时间京宅失火。大夫人起居欠安。遥仰惊虑。或者 特与便宜。趁早归省。而至今未更有闻。下情为之不妥帖。不已不已。令有远贶油物薧鱼。如数传致。以润白首旅寓。千里领意。万珍万珍。中间值有速便。寄书门人李纯馨。托以书册之恳。而书才发日。承此南信出于意外。夫岦何人。敢忘涯分。受惠望惠。至于此耶。惶惶愧愧。其后者。不敢仰保也。来书见谕衰境岂无东归意乎。令念勤至若此。宁有不承。然岦之初不得毋西讨者无他。自数年前。重患头疡脚痿等證。至国恤之初。扶曳随班。本證转加。以名在槐院提调之后。猥蒙政府属之 行状等文字。惫不克起草。自二三相公熟察病形。不复责以
答崔岭伯书
黄清道来。为致令书一番。就伏审 恩许解阃。第未见代。伏惟登程以及还 朝。早晚若何。自京便中。曾闻岁时间京宅失火。大夫人起居欠安。遥仰惊虑。或者 特与便宜。趁早归省。而至今未更有闻。下情为之不妥帖。不已不已。令有远贶油物薧鱼。如数传致。以润白首旅寓。千里领意。万珍万珍。中间值有速便。寄书门人李纯馨。托以书册之恳。而书才发日。承此南信出于意外。夫岦何人。敢忘涯分。受惠望惠。至于此耶。惶惶愧愧。其后者。不敢仰保也。来书见谕衰境岂无东归意乎。令念勤至若此。宁有不承。然岦之初不得毋西讨者无他。自数年前。重患头疡脚痿等證。至国恤之初。扶曳随班。本證转加。以名在槐院提调之后。猥蒙政府属之 行状等文字。惫不克起草。自二三相公熟察病形。不复责以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27H 页
制进。此一事耳。西班升朝以上官。所得供职者。惟是享祀一事。而该曹亦为之不拟享官。更不待于祈免。顾其身所食宰秩之禄。安得腼面甘心乎。况属年至。 国听致仕有例。而君丧三年之内。不得自引为辞。就自念畿甸乱后。无有数口臧获数亩垦熟之田。人人所知也。虽别有菟裘之计。一生迂拙于营业。且无一分资力。亦人与己所共知也。惟既家业无可聊赖者。幸西京有薄庄。比因罢散投依。在人耳目。亦已十数年。今而见谓系于井臼之恩。苟且就食之为可嫌。则似或可以免矣。窃记礼经一段。见先王老老之政。曲尽人情。七十之人。即行役犹得以妇人。却可例以律家。比依用之。未委得否。不特此也。家世单寒。同姓鲜少。而已以独子。又有独子无子。父子虽欲得为之后者。而且绝无焉。豺獭犹知不忘本。乃今朝夕就木之人。宁不为自出。闷焉无以为后计耶。所幸贱产有二小男。一则成童。一则九岁。俱若微有才性。自以适来有食之乡。倘各授以一业。万分一有所开发成就。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27L 页
则虽其于国法无所疏通。于人伦无所比数。而在一家代匮继绝。岂偶然哉。就其差大者。粗习真字。渠见乃父欲为先人碣墓买石。而贫未易具。忽自奋曰。愿自力进熟后。奉大人归。必手书手刻为竖石计。虽童儿之言。极可悲感。或数年赊死。观其遂此。然七十之年。古来已稀。果能更有后期耶。昨在丁未春。左右于岦。未有相识之素。徒以相闻之熟。方岦病且不救。将出按湖南。而枉过陋居。即床箦之间。致慇勤之意。若关情死生去留者。自此结感中肠。以为一世知我爱我者。惟左右耳。伊时偶因感风失摄。至于发热而热已。犹为衰人数年之惫。若别患二證。已自验认。为皮肤间病。无甚损于荣卫。以故两年来。努力餐饭。似颇苏完耳然业既蒙 恩休沐得诣温水而上年西来。秋寒遽迫故未果。待今年夏。切必试之。万一见效。行步少利。运动得同平人。良非天幸乎。岦诚 辇毂下人。也虽在流落中。宁欲终身于此乎。适又长子罢官而东。已委属以即京葺故家。即畿乡理祭田。封殖松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28H 页
楸。而间所期拟云云之事。未去此三二年内。容或可了。惟听神明佑否耳。顷辱一松相公书。亦谕以宰列久于客乡无近例。严不敢辄谢。惟为左右知爱之殊。缕缕焉。岦再拜。
巡相衙史
伏惟 。台体近候益胜。岦顷以春寒作恶日多。未即 。台轩卜便一邀之命。自取违阻。伏罪伏罪。以后果觉微感之疾。尤患齿牙痛。至妨食饮。昨间得其脱去。反以为幸。老境事可怜。业既因蒙 。告假。落在饥荒之乡侨寓。又适城中。多不稳便。切拟以闰月。敛迹将息于广法寺东庵。盖旧自谙熟处也。上去时。岂不得一拜违乎。就有房僧昙阑者。为其母老病。不能舍之远游。以此愿得头僧差牒一纸。慰副其意。以为归依。乞行下该吏印给。山房所须。亦不能去文房物事。固欲一仰浼。而闻 天使先声已动。恐亦不在等闲也。悚仰悚仰。昨夕急于纳拜台轩。而伺候失便。遽已侵暝。怀不能果而退者。诚以月廪之惠。无名而不当分。不得不面达未安之情。而旋念荒政之
巡相衙史
伏惟 。台体近候益胜。岦顷以春寒作恶日多。未即 。台轩卜便一邀之命。自取违阻。伏罪伏罪。以后果觉微感之疾。尤患齿牙痛。至妨食饮。昨间得其脱去。反以为幸。老境事可怜。业既因蒙 。告假。落在饥荒之乡侨寓。又适城中。多不稳便。切拟以闰月。敛迹将息于广法寺东庵。盖旧自谙熟处也。上去时。岂不得一拜违乎。就有房僧昙阑者。为其母老病。不能舍之远游。以此愿得头僧差牒一纸。慰副其意。以为归依。乞行下该吏印给。山房所须。亦不能去文房物事。固欲一仰浼。而闻 天使先声已动。恐亦不在等闲也。悚仰悚仰。昨夕急于纳拜台轩。而伺候失便。遽已侵暝。怀不能果而退者。诚以月廪之惠。无名而不当分。不得不面达未安之情。而旋念荒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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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似尤以高年。猥先伦品。或者有谓。而区区形谢饰让。却自心下浅小。非所以体喻知己大君子之度量辉光。瞿然不敢。惟合默领铭感而已。且前及栖托山房之计。亦无他故。无似者之于大易。正功几十数年。虽不可谓得先师晚喜之一分。而存古人朝闻夕死之志则切矣。然七十以前。自充三冬之课。以为常而已。今则眼力益短。齿牙益缺。不利读诵。移就脩晷晴檐计也。适既承受贶来善本大袟在此。而继又济之以瓮盎之资。岂非卒易之有相乎。终始台赐。何以报称。尚以薄寒难冒。初七日当投去。切拟其前拜违。倘得台座暂卜闲便。如练光等处也。再拜。
昨承台翰。至欲以便轿相命。不胜感服。但近日风气。尚少终日纾。或者以节近寒食。疾风甚雨为徵故耶。殊非老人出入时。过此而后不俟命当屡前。仍念此地往来。非一再年。而未闻清明改火之政。其俗亦不喜用寒食为辰。窃恐非所以顺天道浃人和者。而台鉴属下车。政教一新。将必稽古化今。无不以渐。拭
昨承台翰。至欲以便轿相命。不胜感服。但近日风气。尚少终日纾。或者以节近寒食。疾风甚雨为徵故耶。殊非老人出入时。过此而后不俟命当屡前。仍念此地往来。非一再年。而未闻清明改火之政。其俗亦不喜用寒食为辰。窃恐非所以顺天道浃人和者。而台鉴属下车。政教一新。将必稽古化今。无不以渐。拭
简易文集卷之九 第 529H 页
目以观焉。
伏惟台驾出巡回。诸况益福。(侍生)伏于台赐下。依保老疲。但岁又亢甚。未卜登稔。虽闻畿内差若异候。然归计尚且蹭蹬。思之悒郁。尤以坐糜分外廪养于荒政殷日。为不能安心也。且此寓舍正对衙门而更临压。人皆怪笑。邻近冠盖。托以不敢相过。至笠下人亦惮之。(生)亦自省如在罪犯之中。势合自迂门径左之。而即舍后脊。粗有绝烟蝇地。欲做数椽草屋。须烦禀请材工于执事。而此时又欠开口之便。闷默心语口而已。伏望台照察。容令(老生)免于狼狈。兼得蝇暑中开卷接人有处。则拜赐大矣。再拜。
简易文集卷之九
附录
赠田正字(辟)序[李纯馨]
批曰。此文深得韩文易道之体。余喜其渊源之有自。录于篇末而备览焉。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盖开之学。足以仕矣。故圣人使之仕。而开也云云。必其自知于圣人之所未知也。其自知
伏惟台驾出巡回。诸况益福。(侍生)伏于台赐下。依保老疲。但岁又亢甚。未卜登稔。虽闻畿内差若异候。然归计尚且蹭蹬。思之悒郁。尤以坐糜分外廪养于荒政殷日。为不能安心也。且此寓舍正对衙门而更临压。人皆怪笑。邻近冠盖。托以不敢相过。至笠下人亦惮之。(生)亦自省如在罪犯之中。势合自迂门径左之。而即舍后脊。粗有绝烟蝇地。欲做数椽草屋。须烦禀请材工于执事。而此时又欠开口之便。闷默心语口而已。伏望台照察。容令(老生)免于狼狈。兼得蝇暑中开卷接人有处。则拜赐大矣。再拜。
简易文集卷之九
附录
赠田正字(辟)序[李纯馨]
批曰。此文深得韩文易道之体。余喜其渊源之有自。录于篇末而备览焉。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盖开之学。足以仕矣。故圣人使之仕。而开也云云。必其自知于圣人之所未知也。其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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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而信道笃如是夫。田同年东野。年才就传。已通七经。未弱冠而遂取大科。一日而名动一国。其学之于仕。优不优固不论也。而乃曰犹未至也。既得之。即退于其乡。今五年而始进焉。其亦不安小成而见大意者乎。吾尝以子之所为。求之易道。则观之六三似近之。其爻辞曰。观我生进退。而本义曰。我生。我之所行也。谓观己所行之如何而进退也。是故前辈说者。以漆雕氏当之。方今 九五之君。在上大观。而子乃观其所行之不失于道然后进焉。则向之六三。今变而之渐矣。夫渐。渐进也。其彖辞曰。进得位。往有功也。于是乎可必矣。然则子前日之退也。犹自谓未信夫斯者。或容以速成之故也。今日之进也。已勤乎其所未学。而庶免有不自得也。以知夫其退也。进之需也。其进也。退之发也。是犹动静之相须。而静为动之本之义非耶。若子。可谓知进退动静之理而得于易者深矣。呜呼。世之龊龊之辈。不择其才之称否而冒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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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不知退。而以失其身者比比有之。闻子之风。亦可以少愧矣哉。韩子曰。吾之退未始不为进。而众人之进。未始不为退也。斯言不信矣乎。孔门体道之君子。吾幸而亲见之。
绝笔文
上年失摄愆阳于秋冬之交。以得感冒之疾。弥留四五十日。今春后似得瘳。而元气有败无复。加以湿气向旺之候。头疡脚痿等證。久益未已。不习行步出入。殊非所以为佚道。脚膝拘挛。觉痛痿加甚。近且自念。饥乡旅食。岁亦尚未卜稔。东归计更蹭蹬之。故心气不佳。正此夜短时分。眠睡顿减。食饮亦失味。就又以受人属托文字非一二。欲勉强以为。则运意连辞。即数行难成。尝试山房去。专一为之。正如所谓心劳日拙。适添一恙耳。去丁未春。亦尝感疾而既愈。则非久复治笔砚。往往有可观文字。而今如此。或造物者以年龄已高。足以遂废无悔故也。遑欲逭失约于人之负耶。
绝笔文
上年失摄愆阳于秋冬之交。以得感冒之疾。弥留四五十日。今春后似得瘳。而元气有败无复。加以湿气向旺之候。头疡脚痿等證。久益未已。不习行步出入。殊非所以为佚道。脚膝拘挛。觉痛痿加甚。近且自念。饥乡旅食。岁亦尚未卜稔。东归计更蹭蹬之。故心气不佳。正此夜短时分。眠睡顿减。食饮亦失味。就又以受人属托文字非一二。欲勉强以为。则运意连辞。即数行难成。尝试山房去。专一为之。正如所谓心劳日拙。适添一恙耳。去丁未春。亦尝感疾而既愈。则非久复治笔砚。往往有可观文字。而今如此。或造物者以年龄已高。足以遂废无悔故也。遑欲逭失约于人之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