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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圃先生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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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圃先生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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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圃先生年谱
皇明世宗皇帝嘉靖十五年(国朝 中宗恭僖大王三十一年)丙申正月庚寅十四日庚午。(午时)先生生于汉京好贤坊之驼骆洞旧第。
十六年丁酉
十七年戊戌
十八年己亥
十九年庚子
二十年辛丑
二十一年壬寅
二十二年癸卯
二十三年甲辰
二十四年(仁宗荣靖大王元年)乙巳
二十五年(明宗恭宪大王元年)丙午
二十六年丁未
二十七年戊申
二十八年己酉
二十九年庚戌。先生居魁于大同接。自此才名日盛。(是时。先生年十五。德器已成。才艺超绝流辈。经史古文。无不淹贯。诗律笔法。无所不能。一时侪流。咸推重焉。旧俗临科举时。一队文人才士。咸聚于太平馆。或松岘长廊。以较其艺。名之曰大同接。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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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下于太学士。居魁者。书于草榜。壮元二三等。亦以次书之。)
三十年辛亥
三十一年壬子
三十二年癸丑
三十三年甲寅
三十四年乙卯。中生员试。○五月。子劝生。○闰十一月。丁母夫人龙仁李氏忧。
三十五年丙辰三月。母夫人发靷。葬于积城先垄负亥之原。仍居庐墓侧。
三十六年丁巳
三十七年戊午正月。外除居心丧。(先生墓庐。执丧太过。哀毁成疾。几至灭性。大相公闻之。即命担归。幸及教疗。)
三十八年己未
三十九年庚申
四十年辛酉
四十一年壬戌
四十二年癸亥。中 谒圣试乙科。未分馆前。荐入翰苑。为检阅。移拜说书。(是时。 顺怀世子在春宫。侍讲官。为极选也)
四十三年甲子。以说书。转待教奉教。
四十四年乙丑。以奉教。例陆成均馆典籍。历工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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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佐郎。司谏院正言,知制 教。
四十五年丙寅。迁弘文馆修撰兼 经筵检讨官,春秋馆记事官。升副校理。历司宪府持平司谏院献纳。
穆宗皇帝隆庆元年丁卯春。 赐暇读书湖堂。(先生与月汀,柏潭,松江,栗谷,高峰,白麓诸贤。定为道义之交。情义甚笃。及其同在湖堂。日与酬唱。而诗章今皆逸而不传。其收入集中者。惟数篇。有曰。华栋崔崔俯碧浔。众仙今日共开襟。莫嫌春色浑归尽。犹有杨花散满林。又有曰。我辈同为物外寮。一尊襟抱共春宵。华筵银烛团栾地。直到明朝醉未销。)
二年(宣祖昭敬大王元年)戊辰春。选参远接使从事官。(华使翰林院检讨官成宪,兵科给事中王玺来。须立皇太子诏。思庵相公为远接使。以先生及辛白麓。充从事官。)留西关半年。五月。栗谷先生差千秋使书状官。赴京师。先生以诗送之(诗曰。浮生聚散一风烟。此日相逢又别筵。我已半年淹塞垒。君今万里赴幽燕。城池壮观胸襟大。岭海孤云梦想偏。闻道夷齐遗庙在。清风须拜采薇前。)还拜吏曹佐郎。(大相公判吏曹。以相避。递为成均直讲。)
三年己巳。升拜吏曹正郎。(又以大相公相避递)累历献纳持平校理。(先生在玉堂。栗谷亦以同僚建议。谓自 上丧制甫毕。遽即受贺。揆之情礼。实为未安。百官哭泣之馀。旋即陈贺。是歌哭同时也。先生其言而从之。乃陈劄请行慰礼而停贺。)
四年庚午。栗谷在玉堂。建议请削卫社伪勋。先生议与之合。联名上劄力请。(乙巳。忠顺堂鞫狱。两朝公卿侍从。诸臣名流。无不被其祸者。卫社勘勋。戚里参录者过半。书狱情爰。深文罗织。定著一书。名之曰武定宝鉴。自是以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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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之间。朝野公论。无不痛其幽冤。而莫敢发言。至是大相公既与文忠公朴淳,贞坚公奇大恒。力请尹元衡之罪。昭雪己卯,乙巳冤死诸贤。而惟二柳大尹。则丹籍未雪。故为勋尚未追削。及栗谷与先生同入玉堂。力主削勋之论。名贤大臣。亦或难之。而栗谷与先生。犹抗议不挠。前后四十劄。竟得请乃已。)
五年辛未。升拜应教,司谏,执义。
六年壬申。直除议政府舍人。(去年六月。先生先君子卜相大拜。是年春。以病乞免。辞章九上。乃允。明年九月。复拜首揆。则先生之为舍人。应在明年春夏间。旧规。拜舍人者。必由检详。而由亚长直拜。则自先生始。)由缮工监正。转成均馆司成。○以弘文馆,典翰。为奏请使书状官。(以亲病。上疏乞递。)
神宗皇帝万历元年癸酉。由执义,司谏,应教。升授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知制 教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上疏辞。 不许。(疏逸不录)(先生与栗谷先生同年生。而日月先于栗谷。司马既先于栗谷九年。释褐亦先于栗谷一年。而以其地望名誉。互相亚等。故参上清选。与栗谷皆在一年。而或先或后。赐暇湖堂。同在丁卯年间。选入玉堂。同在己巳,庚午年间。其为天官郎。只争二年之间。两司亚辰。同在癸酉年间。未几。同入银台。一二年间同。同升薇垣之长。李景临先人师友录所谓药圃公与先君子。为同庚同僚。许其清慎者。盖皆实记也。识者以为生当同道。死当同传。亦当于栗谷,药圃两先生云尔。)
二年甲戌。以左副承旨。递付西班。
三年乙亥三月。制全义姓谱序。(先生之为世族七百馀年。而家传旧谱。遗失。后孙掌令贺遂。修正新谱。未及成书。而其孙麟适得旧谱本于清川府院君韩相国第。因与新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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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互考證。而亦未能定为印本。至是。贞肃公乃使外姓安璐。较其同异。质疑辨讹。期得其实而后已。后孙清江济臣。实主其事。以为其简帙浩汗。内外孙不可尽入。只录子姓。裒为一卷。名之曰全义李氏姓谱。锓板以传。而先生遂作弁首之文。文见姓谱及遗集。)
冬。拜户曹参议。移拜大司谏。递付军职。未几。又拜大司谏。
四年丙子正月甲辰。贞肃公卒。(贞肃公于 明庙末年。既与朴思庵,奇大恒。力请元衡二十年当朝病国之罪。以开 宣庙始初清明之政。昭雪己卯,乙巳冤狱。引进一时名流。恢张清议。以救世道。则流俗大臣与其子弟亲属多不悦者。而濡迹元衡之门者。亦不自安。贞肃公乃言曰。一时出入其门。岂尽其党乎。于是务为镇定调剂之论。而新旧犹不免交惎论议。以至携贰。是非之争。转为东西之战。而党论成矣。及贞肃公卒。栗谷亦引疾乞退。将归。一时名流。皆来送别。栗谷临行。谓金字颙,李发诸人曰。曩日。权奸浊乱久矣。摧陷廓清。使士论得伸。岂非方叔诸公之功乎。仁伯欲为国事。则宜无失巨室之心。而乃反排抑前辈。使士林自相角立。此则仁伯之罪也。故公论裁抑外补。已为得中。而犹疾之太甚。攻之太剧。此则前辈之罪也。畴昔则士类俗流。分为两边。今则士类自分为两边。致此者。非仁伯而谁。盖栗谷所谓裁抑出补云者。贞肃公于乙亥年间。为首揆。而苏斋卢相公。亦以贞肃公所卜。引入相府。时为左揆。乃从栗谷之论启。出沈,金两人。以镇浮议。而馀波渐漫。势难沮遏。贞肃公且以是年正月卒逝。故栗谷遂以三月。决意引退。后之论者。皆谓贞肃公与方叔诸公协力。击去权奸。而及仁伯排抑前辈。先生与具柏潭,辛白麓。皆以仁伯为小人。则苏斋相公。不得不从栗谷之论。为两出之请。而先生于是年。既守制垩次。执丧甚严。洪益城诸公欲问时事。每因慰问来见。而不敢发言而去。则栗谷之孤立无助。亦可知矣。而且自 上每有矫激。不欲事予之教。故栗谷引退之后。五年不应召命者。盖以此。而时论益乖张云尔。)春。请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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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行状于栗谷先生。(是时。栗谷将决意退归。先生当治葬之日。依古请志文之礼。请撰大相公行状于栗谷。其状末叙事中。有曰。某辱与珥为僚友。珥亦登公之门。被■士之遍。不可谓不相知也。此其实录。则先生两世与栗谷世谊之厚。于此益可知矣。)三月丙午。葬贞肃公于积城闲山里先茔负亥之原。而从遗命。依旧礼返魂于仓洞旧第。(贞肃公疾革。顾谓先生曰。我死棺椁。必用君赐无易也。且语以殡殓之宜。命葬后。依礼返魂。先生对曰。神色如常。何至此。公曰。死生常理。圣贤所不免。我则人事已挫。复有何憾。今夜鸡鸣。吾死矣。果如其言。先生一依遗命治葬。葬毕。返哭京宅。祭祀之礼。亦遵朱文公家礼。先生孝性天至。贞肃公忧其以孝伤孝。治命丁宁。故先生不敢违焉。)
五年丁丑
六年戊寅三月。服阕。即拜大司谏。上疏辞。不许。(疏逸不录)七月。为承旨。请撰祖考 赠议政公墓碣铭于大司谏草堂许晔。(晔即花潭文康公徐先生之门人。时主年少士流之论。而碣文中。首称受知于贞肃公最深。则当世慕仰贞肃公德业之尊。而莫敢携贰于论议之间。盖可见矣。)
七年己卯。拜工曹参议。
八年庚辰。以兵曹参议。出为黄海监司。(是时。栗谷先生退居海州石潭。先生到界。乃诣石潭。讲论迪民敦化之道。遂取西山真氏治长沙泉州时。论宰谕俗之文。辑编为一通。系之以跋文。开局印出。颁布列邑。以为承宣教养。牖民成俗之本。人谓先生之平生心上经纶。得展于一方云尔。)仲夏。与栗谷会话于神光寺。(栗谷有绝句曰。雨后凉生古石楼。轻风度壑响飕飕。高僧相对坐无语。佛榻娆香金殿幽。先生和之曰。暂卸征鞍倚暮楼。百年身世鬓飕飕。谈边复有诗僧在。更觉招提情境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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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辛巳。以承旨还朝。(时思庵为领相。苏斋为左相。栗谷为大谏。牛溪除掌令。而清流多处三司。栗谷上疏。请变通毙法。改定贡察。用贤修己。去私朋。和朝廷。牛溪亦上万言封事。首陈大道之要。为学之方。次陈古今治乱。而以用君子用小人。为治乱之机。次陈时务得失。以贤才不用。阘葺尊显。为今日病根。而请择任贤相。使主国论。尽收一代人才。随其高下而用之。次陈生民困悴之状。请革毙法。末段极陈衮职之阙。至以涵养未纯。持宁不固为言。言甚剀直。切中时病。自 上优批以答。而实无采用之意。先生时在政院。 启曰。臣等伏睹答成浑疏旨。感激 圣上尊贤纳言之盛意也。第以纳言为贵。而用言为尤贵。 殿下曾已嘉纳之。臣等亦以为能用其言矣。及见还下其疏。不踏启字。臣等相顾闷郁。莫知 圣意之所在。臣等伏见疏。非特有益于 圣学。实经世之文也。 殿下既知其为至谕。则不但佩服而已。今当召示大臣。商议可否。使其言得行于明时。则裨益弘多。朝野宁谥。在志士。皆勉欲行其道之忠。在 圣上。益尽尊贤纳言之实。不胜幸甚。 答曰。疏中如学问时毙。子当察焉。但讥议朝廷太过。似以大臣公卿。皆无其人。此等语。诚不稳矣。又欲将尽取国制而纷更之。其亦难行也。又 启曰。成浑疏。上恃 殿下之明圣。下恃大臣之有容。竭其诚恳。不避所讳。冀报不世之遇而已。岂有讥议朝廷之事乎。旦以法久毙生。古今通患。虽以夏商立法。其在后世。自有变易之事。则我国 祖宗之制。虽极详尽。二百年来。岂无可变而通之者乎。择其可变而变之。是亦为国之道也。岂可并指以为纷更也哉。臣等窃恐 圣教一下。朝野惊怪。有志敢言之士。莫不懹愤郁抑。不敢展布。缄口结舌而退。謟谀希旨之辈。日进于前。 殿下之国事。将不可为也。伏愿 圣明。廓恢优容之量。嘉奖不讳之忠。召示大臣。使之议启。 传曰。国法不可变更。虽议何益哉。此外之事。又非大臣之所为也。是故予皆酌量优答。其于待士之道。固未尝有缺也。自古帝王。遇贤士。虽有鱼水之契。而其于国家事。岂有初见一言。便不规度。卒然处之乎。设使有可处事。予自与其人为之。岂政院所预哉。玉堂,宪府继而上劄。请示大臣。而三公启请采行。且请使兼经筵。时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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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以备顾问。自 上答曰。启意知道。兼经筵事。则不可创新规。后日当更见之矣。于是。牛溪引病乞退。 传曰。成浑有病。难以供职。故今付闲职。欲使于经筵入侍。以资讲学。而今以疾上疏。将欲还归。予闻旅舍艰苦云。今适冬寒。姑许还家何如。岂一去而不还哉。此疏示大臣议启。政院又 启曰。召致草野之贤。置于讲侍之任。既是千载盛举。必使礼意不衰。供亿不薄。益示絷维之诚。而特念旅寓之苦。反示许归之意。臣等不无未安。今见大臣之启。其意甚好。伏望更加留念。勿使中外缺望。 答曰。启意是矣。但余用人。在予斟酌。最恶如是烦言。)秋。奉 命致祭于鲁陵。有感旧诗一篇。(诗曰。入峡初迷路。行行一线通。烟霞多道气。淳朴见民风。祀典千年盛。松楸万事空。刀山与锦水。秋色夕阳中。祝史旌善郡守吴沄大祝杨口县监申熟,谒者原州训导朴以龙。并和其韵。其后差祭诸贤。亦皆相继和其韵。以传于世。并见鲁陵志。)八月。与栗谷先生。饯别郑松江归乡。(是时。松江为时论所斥。栗谷送别于江上。而朋友无追别者。独先生在饯席。不喜论议。寡言笑。栗谷戏之曰。季涵之刚介。文之以大仲之言语。则无往不达矣。后之论者以为先生之此日不喜言笑论议者。盖以先生忧世道之意。至为深切。特有异于诸贤也。栗谷亦非不知先生之意者。其所以戏之者。乃所以嘉而许之也。牛溪既以 上许退而归。松江又以见斥时辈而归。先生与栗谷孤立于世。世道之忧。为如何哉。然则其戏之也。异诸人之善谑云尔。)
十年壬午。以圣节使赴京。付奏柳希霖科罪事。兼付漂到金州卫人赵元禄等解送辽东事。(上年冬至使柳希霖赴京师。原赉方物内绵䌷十匹,黑麻布,十一匹欠数。到礼部。始觉盗失。本部移咨知会。是年夏。辽东金州卫人。漂到黄海道阿郎浦。并付圣节使行奏闻。先是。赴京使臣一行所率译官商贾。滥赍禁物银货。以致辱国。先生之奉使。律己清慎。■■■■。从者畏戢。莫敢犯法。是时。 神宗皇帝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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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国以改宗系雪恶名。被掳漂到人口送还等事。使价络绎。上年。黄岗为奏请使。是年。先生亦以奏闻,贺节等事赴京。盖以一时士流聚朝。极选专对之人也。)
十一年癸未春。回自京师。即拜都承旨。(二月。城底野人尼汤介。引深处胡人入寇。自 上特除栗谷为兵曹判书。辞不许。遂就职。边警甚急。簿牒旁午。栗谷剖决如流。细大不遗。且陈启时务六条。自 上专意眷注。而思庵以首相。亦极推重焉。栗谷遂以经济自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每以格君心正朝廷。为出治之本。又以激浊扬清。为正朝廷之先务。由是。不容于清议者。皆怀怨嫉。凡有建白。动辄沮浇。而宋应溉,朴谨元,许篈等。因其设施间微细之事。欲搆劾栗谷。极其危险。而惎喉司从中有所尼。遂嗾其党。先去都令。托以先生近日所为。多不厌人望。劾论以递。即二月十九日也。自是闲住。至九月。)九月二十一日。拜大司谏。上劄以论镇定调剂之道。(是时。三奸并为窜逐。而自上以御笔。亲撰教书。其辞旨极严。有曰。憸人在位。朝著不靖。司寇失刑。国是靡定。爰举流效之典。永为来世之鉴。长兴府使宋应溉,昌原府使许篈,前都承旨科谨元等。以憸邪之性。挟斗筲之器。缔结浮薄之徒。作为朋私之党。互相汲引。盘据要津。或尘喉舌之司。或冒台侍之官。张皇声势。簧鼓邪说。擅弄权衡。䝱制朝廷。倾陷大臣。排摈忠贤。朋比之迹已彰。尚称公论。挟憾之态尽露。自谓贞方。事皆罔蔽。言悉诞诬。忠良屈抑。恶且极于浊乱。群小得志。罪难逭于误国。远近咸知。朝野共愤。尚宽肆市之诛。薄施惟轻之典。于戏。错枉举直。为政之要。惩恶劝善。制治之道。可怒在彼。予岂得已。并削夺官爵。窜黜远古。又以特旨。李塈为长兴府使。朴承任为昌原府使。金应南为济州牧使。则大司谏金宇颙,司谏黄暹,献纳洪仁恕,正言朴弘老等。启请还收应南,应溉等外补远窜之命。 答曰。国家可亡。这三奸。断不可贷也。至于金应南之为人。虽尝侍帷幄。而入侍不多。故予实未知其人物。及为承旨。委以兵务。果爱其勤干慎实。信之不疑。庆安面对斥之。而亦不疑。厥后临朝。予偶教曰。应南能察职事云云。则应溉辄即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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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之。到今见之。应溉乃奸邪之魁。而应南为此贼所赞。其缔结朋比。灼然甚明。而近以庆安之请对。为李珥所嘱云。如此不道之言。必是应南辈忿其直。斥其名。做出邪说诬陷也。罪状已著。予实痛愤。不即并正其罪。而乃敢授以济州。于国失刑。而其身幸矣。应南其往无辞焉。若能革面图新。则他日未必不亲宠也。即且 特命栗谷为吏曹判书。栗谷时在石潭。上疏固辞。不许。优批以答。十月二十七日。栗谷以吏曹判书。入京肃谢。自 上引见慰谕。后三日。牛溪以吏曹参议。入京肃谢。自 上亦为引见慰谕。十一月二十二日。 特命牛溪为吏曹参判。而先生时在谏院。目见朝著溃裂。论议益激。三奸既去。两贤还朝。而一番之人。疑惧未已。先生务为镇定之论。乃上劄。劄辞略曰。今日体统紊而朝纲不立。士林乖而国家破坏。圣心欲为镇定。而举措失其中。众论欲其和平。而疑阻未尽释。君臣之间。情意未孚。朝著之上。论议不一。以致人心靡定。而调剂无期。凡此数者。固莫非危亡之兆也。加以边患孔棘。那本日瘁。天时人事。无不可虞。当此之时。镇物扶颠。莫非相臣之任。而补阙拾遗之职。其为责亦岂小哉。其后劄辞。复申前说。亦有所见不同。不害为君子等语。后之论者以为 宣庙既以栗谷。为有重望可镇物。面谕以委朝政。而且以启沃。共济时艰。批谕牛溪。时则益成长玉堂。先生长薇垣。而思庵亦为首揆矣。若使栗谷。天假其年。则镇定调剂。康济一时。可庶几矣。顷失贤宰。寝不安席。 宣庙此教。志士未尝不三复而流涕云尔。)
十二年甲申。拜吏曹参议知制 教。递付西班。已而复拜。(是时。自 上方为任栗谷。遽尔易箦。而李山海长于束铨。先生之为僚佐。岂无难安之迹乎。旋拜旋递。盖以此也。而家状墓碣。无所考录。则今不可臆而为之说也。)三月。制栗谷先生 赐祭文。(文见遗稿。先生既与栗谷。为道谊之交。故致祭制 教之作。不归于他人。而必于先生。则先生亦岂无祭奠之文哉。逸于遗稿中。他无可考。惟挽章二首。搜得于他家文稿中以录之。其一曰。公昔穷经日。人知济世才。风云抟万里。霖雨近三台。盛业应难竟。浮生本自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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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有馀恸。哀泪落漼漼。)
十三年乙酉七月。以诗送东岗南彦经赴全州之任。
(诗曰。公昔鸣琴山水窟。只今遗爱在文翁。雄州又入牛刀手。错节方知锦制工。世事云烟那复道。浮生南北几时同。年来鬓发浑如雪。此日离怀转不穷。)八月。被两司诋斥。九月。与诸贤同被 严旨。书名天府。未几。出为骊州牧使。(八月十八日。大宪李栻,执义李裕仁,掌令韩颙,洪仁宪持平沈岱,李时彦,司谏李养中,献纳郑淑男,正言赵仁得,宋言慎等。窥测 上意。复执沈义谦。为排轧之机。论以植党朋比。贻祸士林之罪。自 上答曰。义谦交结某某人。不可不使予知之也。当初源头。不明辨以定。故做调剂镇定之说。惑乱上下之心。终致酝酿误国。此虽由庙堂之无人。而岂非后车之明鉴乎。况身为谏官。理当直言。而畏懦不尽。责有所归。○两司启曰。义谦交结之人。朴淳,李珥,郑澈,朴渐,朴应南,金继辉,尹斗寿,尹根寿,辛应时,李某等也。成浑亦受其笼络。而终始缔结。与共谋议。织成厉阶者。朴淳,郑澈,李珥也。大司谏李泼追启洪圣民具凤龄。皆是义谦之亲友。而两司不能直达云。○生员李贵上疏。辨论台谏欺罔之状。 答曰。观尔上疏。汝言皆是。而台谏之并举珥,浑者。或出于偶然也。以义谦为是者邪论。而以珥,浑为非者。亦非正论也。○大谏李泼避嫌。略曰。珥与义谦极厚。而于郑澈则出死力。抗公论。必欲大用。然后谓可治国。而复恨士类之排抑。癸未三司之致疑于珥。不可谓之必出于挟怨挟撼之为也。成浑亦与义谦相亲。不能深究李珥见疑于士类之由。而至以举朝士大夫。目以朋谗奇中。必欲辨别贤邪。以加其罪。朴淳乃于榻前。斥宋应溉,许篈二人之名。郑澈。乃于榻前。亲自下手。先陷应溉辈。使之得罪。遂使善类。尽入于其中。其为计不亦巧乎。珥,浑再入之后。乃引李某,白惟咸等。置诸铨曹。其行政用人。不顾公议。而一徇私情。尽斥其时攻己之人。尽用异日失志之徒。班行之间。多充以谗谄面谀之人。国事日至于浊乱。此则珥,浑平生忧国之心。转成误国之计。及珥死之后。浑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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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归田。淳某主论。甲申一年。浊乱尤甚。实赖 圣明在上。魑魅遁逃。莫售其奸矣。珥,浑有一世重望。而当初所见一误。既与西人为一队。郑澈实两人之心友。而为西人之首魁。西人倚教如山岳。某援珥,浑以重望。偏主偏见。义谦虽出据藩方。而其党与布列于朝。故虽上承奸魁之教。下被公论之斥。而偃然不动者。必有恃也。臣与李珥,成浑。交道最厚。比金宇颙,郑汝立诸人尤甚。且尝以经济。许李珥。道德推成浑。士类之间。或有疑之者。又极言救之。以明不然。顷年。郑仁弘论义谦之罪。亦举郑澈。而李珥至斥尹承勋。为承望风旨。其救亲友蔑公论之罪。自不得逃。而臣犹以珥为徇国之贤。故惜其去位。容护其失。以两出为启矣。自李珥与西人日益亲密。以不通用。为士类之失。积成争论。浑又不能平心而力救。李珥深斥公论。以致大罪。至此则公议重而私情轻。故旧可念而国不可负也。每自恨从前暗于知人。得罪公论。以至欺罔 圣听者极矣。自责如此。故昨见同僚指论珥,浑之辞。正中其病。不以为非。而今者李贵之疏。至以欺罔归之。臣安可自以无失之人。而处置同僚云云。 答曰。具见其辞。更加尽心国事。勿辞。盖群小之意。不在于义谦。欲以义谦为阱。挤陷牛,栗两贤。而并及于先生。○传曰。青阳君沈义谦。以险诐之资。挟城社之势。立党朋比。擅弄国柄。外而朝廷政令。内而宫壶举措。无不指挥。絷君父之手足。钳一世之公论。方居严父之丧。规为起复。毒杀母弟之妻。冒称内旨。吹嘘党比之人。辄跻崇显之列。所谓一时名为士类者如朴淳,郑澈,朴渐,金继辉,尹斗寿,尹根寿朴应南,辛应时,李海寿之辈。相与定为死生之交。表里相倚。声势相援。张皇气焰。恣肆胸臆。缔结胶固。牢不可破。政无大小。无不筹画。邪说充塞。正论销亡。如洪圣民,具凤龄之流。当初皆以义谦亲友。因为发身。虽李珥,成浑之为人。或以亲戚之厚。或以交游之密。亦遍受其笼络而莫之耻。是非颠倒。国势捏抗。至于十馀年之久。而朝廷之不靖。士论之携贰。驯致于不可救。逮至补外之后。犹不知戎。敢入京师。追逐所亲。昏夜相从。论议时事。复为交乱之计。无所不至。如此之人。岂可尚带封爵。保存禄位。以墓他日之祸乎。论其罪恶。合置重律。而只罢其职。亦从末减之典。以示曲全之意。罢斥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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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己丑。自湖西递归。八月。在西班。(先生自湖西还朝。或罢或递。皆无可考。而八月。制固城李坚孙碣铭。官衔书以大护军。则还朝分明在于七八月之间也。)九月。操文以祭思庵朴相公。且以挽诗哭之。(文见遗稿。思庵自入乙酉党籍。退居永平苍玉屏以终焉。先生与思庵。虽先后辈异。而其升沈荣辱。既有所同。且贞肃公与思庵。于 明庙末年。有摧陷廓清之功。而掌铨秉白。亦与之相先后焉。故情见于诗。诗曰。荣辱真如梦。归来白石滩。却将调鼎手。还把钓鱼竿。人去山犹碧。台空鹤未还。清名与诗卷。终古落人间。又曰。江湖初拂芰荷裳。十载盐梅坐庙廊。水玉高怀空皎洁。松筠苦节饱风霜。馀生水石身无累。一室辇瓢乐未央。鹤骨上仙留蕙帐。岭云溪鸟使人伤。)十月。郑汝立谋反事觉。一时诸贤之当官居职者莫不参其录券。而先生幸在西班。独无当职。竟不与焉。(初汝立以修撰。入侍筵中。追攻栗谷,思庵,松江诸贤。则一代名流。皆不安其位。乞归其乡。义州牧使徐益上疏。言汝立本李珥门下士也。身带学士衔。入观清光。皆珥之力也。方三窜初定。李珥还召也。汝立在全州。有士人问珥之为人。则汝立指庭中柿子曰。孔子是尽熟的柿子。栗谷是半熟的柿子。半熟的。其不为尽熟的乎。栗谷真圣人也。栗谷。乃李珥道号也。人曰。李泼常以师道事李珥。及论议不一。遂生攻击之意。又曰。汝立通于珥之书。以柳成龙为巨奸云云。自 上以徐益疏下该曹。因传曰。柳成龙当本大贤也。岂有学识气象如成龙。而乃为巨奸之理乎。郑汝立之为人。予数次相接。似是使气者。然亦具四体。安有以礼判。指为巨奸乎。汝立有通于李珥之书云。则徐益之言。似有所据矣。于是。栗谷从子李景震上疏。略曰。臣阅家中书札。得汝立癸未九月通于叔父珥之书。有曰。一二憸人。虽见贬逐。巨奸尚握时论。乐祸之心。嚣然未已。又有癸未十二月之书。其略曰。窃惟吾 君独排群讥。至拔尊兄于众恶之中。使为冢宰。任之不二。此诚汉唐以来所未有之盛举也。前是一汝立。而以攻击叔父珥者。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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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群小魑魅。后亦一汝立。而反自极力诉斥。欲为发身之地。其察势轻重。以为向背之计。吁亦巧矣。及其情状既露。耳目难掩。则忠其无辞。反以语人曰。其后有绝交之书云。而自十二月去叔父之殁。才过一月。岂有其间更为通书绝交之理乎。 上答曰。郑汝立所为。不近人情。故予初以为或出于流言。厥后闻之。则果非虚诬。已教以反侧无状也。且在我无可绝之道。则人虽自绝。其何伤焉。绝交与否。尤为不必卞。又 答谏院启曰。郑汝立。今之邢恕也。么么一小臣之事。有何大关。而岂以此不为相容乎。至是汝立谋反事觉。诸贼之招。咸言谋主吉三峰。又言三峰姓崔。居智异山下云。远近喧传指为崔司畜永庆。是时。牛溪被徵。至京曰。永庆为人。岂可致疑于此云。而宪府论削永庆官爵。谏院亦有发论者。正言黄慎。因牛溪言力止之。庚寅秋。以全罗监司洪汝谆密启。拿致永庆于京狱。松江与李山海柳,成龙并治狱事。牛溪致书松江曰。崔永庆孝悌清修。岂有与闻逆谋之理乎。须力为救解也。永庆推鞫时。不首与贼通书之实。又于其文书中。有匿名诗。牛溪一夜风生虎。仙李根摇有发僧之句。自上以此下问永庆。对以有李鲁者传言此诗句云。于是松江因极力申救。又于榻前。启以此诗。实为钟楼柱上所揭匿名之诗。又启曰。永庆狱事。了无端绪。臣之所闻。素尚气节。又以孝友名。岭南士论。亦推服云。恐无逆谋同参之理。 上不省。松江不敢更达而退。未几。 命放永庆。而 上教犹严。宪府请远窜。谏院请再鞫。时先生长于谏院。)
十八年庚寅。以兵曹参议。拜大司成。(秋。首墓闲山。转往坡山。与牛溪先生话于长湍江舍。有诗曰。江水湛湛上有枫。锦屏寒镜画图中。客来梦与沙鸥伴。月色滩声万虑空。又曰。万事如今汔可休。百年元自一浮沤。殷勤为问牛溪老。麦饱藜羹无恙不。又曰。绀峰苍翠接坡峦。牛背相寻咫尺间。投老偶耕如可得。一溪烟月共盘桓。右二绝写本。出于牛溪子孙家。而不二年月。疑是是年作也。姑付于此。)秋。拜大司谏。(是时崔永庆再鞫之启。发于谏院。司谏李廷立,献纳李洽,正言具宬,李尚吉。而大司谏。即先生也。或云发论后第三日。循例随参。或云第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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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仕不参。今无可考。实家乘之所传疑。文献之不足徵。既以此被罪于十年之后。而虚实难明。则处之以史阙文之义可也。)
十九年辛卯正月。与三公入对。请建储事。以此忤旨。出补骊州牧使。(时 上无适嗣。欲立信城君珝以为嗣。而朝议则皆属心于光海君。右相柳成龙倡议请建储。松江方为左相。李山海为领相。期会于阙下。山海再约。而故再失期。及入对。松江首发其议。 上不悦。领右相无一言。先生与副提学李诚中进曰。此非独郑澈之言也。乃臣等之所共议者也。盖山海已觑 上意。外顺朝议。内因金公谅行谗。以为松江一队。将不利于信城。 上由是大疑松江。必欲罪之。二月二十九日。吏曹判书俞泓,参判李增。因推考 命递。参议李德馨病未肃拜。 命招为政。不来。自 上特命以右相柳成龙。兼吏曹判书。崔兴源为吏曹参判。副提学李诚中为忠清监司。以先生除骊州牧使。)闰三月。参光国原从功。(时本朝以改宗系事。累度奏闻 天朝。邦诬昭雪。故至是录功臣焉。把溪府院君俞泓,长溪府院君黄廷彧,海平府院君尹根寿,清平君韩应寅。参一等功。先生以骊州牧使参二等原从功。)六月两司合启。请窜先生及松江,益城以下诸公。(自 上既特出先生及李诚中于外以示意。于是台谏乃请罢松江。而 上特命列松江罪。榜示朝堂。备忘记曰。古者。罢黜大臣。榜示于朝堂。布谕天下。所以昭示罪状于国人之耳目。而惩后人也。今此郑澈罢职。承传依占事。榜示朝堂。至是。以白惟咸,柳拱辰,李春英等。拟诸学官之望。 上震怒。 命拿推。铨郎堂上推考。则两司以疲软不职。噤无一言引避。 上答曰。郑澈之他馀罪恶。姑置勿论。而唯其阴嗾湖南之儒。扫尽一代名卿。士大夫之异己者。悉驱之于逆贼之党。期必屠戮。尽韱而后已。及其奸谋未售。谲腑将露。自知其势穷事迫。又嗾台谏。䝱制君父。终得以遂其志。惟此一事。求之古奸。鲜有其侣。其心之惨毒。镆铘为下。念之令人气塞。惜乎。为人君者惟知藉此而讨贼。自以为足制其奸。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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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予何不斥之于早也。是谁之过也。二十三日。两司。大司宪李元翼,掌令赵仁得,尹覃茂,持平李尚毅,郑光绩,大司谏洪汝谆,司谏权文海,献纳金敏善,正言李廷臣,尹晔等合启。请窜松江以下。一启即允。二十五日。两司合启。右赞成尹根寿,益城君洪圣民,骊州牧使李某,襄阳府使张云翼等。以郑澈羽翼云云。请命削夺官爵。 答曰依启。二十六日。郑澈以合启移配江界。七月初二日。合启。兵曹判书黄廷彧,右承旨黄赫,户曹判书尹斗寿,左承旨柳根,黄海监司李山甫,司成李洽,兵曹正郎任铉,礼曹正郎金权,高山县监黄慎,司果具𡩄等。请并命罢职。洪圣民,李某,张云翼等。请并加罪远窜。洪配富宁。张配稳城。先生配钟城。初八日。上护军朴渐,舍人禹性传。以党先生。削夺官爵。忠清监司李诚中罢职。尹斗寿加罪。远窜洪原。黄赫削黜。二十日。 特命拿鞫。押去郑澈。都事因下围篱之命。洪汝谆欲加罪以杀窜谪诸公。赖大谏李德馨救之。不果。文烈公重峰赵先生封事极论时事。仍陈救毙之策。有曰。倭情叵测。大乱将作。汉季。必杀党锢诸贤。唐亡。必投清流于浊河。此是圣世之所不愿闻者也。请屏去致疑之端。以杜谗贼之口。汲汲放用李某及李山甫等。使得展布施为。则庶可䌤缝事机。终不至于危亡云云。自 上严批不从。)
二十年壬辰。在钟城谪所。四月。倭寇犯境。晦日晓。 大驾去邠。明日。至松京。 命放松江以下被谪诸公。先生闻蒙放之 命。行至咸兴。闻 大驾西幸。由赴战岭。踰薛罕岭。间道达于义州行在所。即拜大司谏。(至是。倭寇不意犯境。巡边使李镒军败尚州。都元帅申砬战败忠州。四月二十九日。李镒跳走至竹山。裂涂窗纸。急报军败事状。夜报至京。三十日夜四鼓。 车驾且发。百官皆散。 上与中殿。步出仁和门。终日冒雨。夜渡临津。宿东坡驿。明日。至松京御南门楼。询问致乱之由于父老迎驾者。 命放被谪诸公。而史阙不传。或云一父老伏楼前白 上。相国郑澈无罪被谪。请放。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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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朝臣恸哭。请放被谪诸臣。是时。变出仓卒。行朝无秉笔之臣。传闻不可尽信。两存其说。以备参考。先生自谪所发。行至咸兴。遇峒隐李义健同行。至梨洞叙别。行踰雪罕岭。取江边间路。跋涉间关。达于龙湾 行在。即拜谏长。)作诗吊宋东莱象贤。(四月。倭寇猝陷东莱。府使宋象贤知不可支。先火官仓武库。因以自缢。先生嘉其从容就死。无愧古人。遂作诗以吊之曰。命矣斯入逢不祥。双亲况复在高堂。独留风节传青简。名与从容万古芳。或云。象贤冠带设倚子。从容坐公廨。为贼所害云尔。)十二月。先生以大谏。首论 行朝宫市事。继请洪汝谆,宋言慎,李弘老等内通之罪。(是时。 行宫差备门。有贸易之事。先生归自谪所。不避嫌难。依陆宣公奉天追论阙失故事。上劄先论官市事。至有颠沛之际。旧习犹存之语。又上劄论列近习缔结朝臣。交通宫禁之罪。自 上严批以斥之。再劄。至有王言一播。中外扼腕。一言丧邦。不幸近之之语。翌日。两司合启。历举交通诸臣之名。上又下严批。不允。又翌日。合启力争。 上始乃允从。时汉阴李相国德馨。长宪府。以书抵先生曰。昨见贵院劄本。令人敛衽。每闻令监风旨。专事协济。鄙生虽蒙騃。岂不以国事为念。第一家之人。方为罪首。论议之间。随参多碍。自外肝隔。敢不随事共吐。盖汉阴。即山海之婿也。牛溪先生在行朝。寄松江别纸曰。司谏院。今月十二日。劄论阙失并及近习交通之事。翌日。两司合启。请窜洪汝谆,李弘老,宋言慎三人。答曰。此何时而为此论乎。此人等之罪。予所未知也。但颇劾郑澈之奸矣。不允。又明日。合启依允。牛溪自注云。 上答曰。昔攻李珥者。以为因缘攀附。屡形疏劄。予未尝一言斥之。今以此等。为如是。无乃设一机而陷卜乎。谚曰。鲸战虾死。此之谓也。然所论如此。不可不从。依允。又下备忘记曰。予心气伤。昨日又饮酒。答两司之语。意与言异。此人等颇劾郑澈。以为奸云云。盖牛溪与松江及先生。出处荣辱。无少异同。故虽在乱离之中。情见乎书札文字如此云尔。)二十七日。启请同知柳永吉妄斥大臣之罪。(全罗监司权慄书状。言体察使郑澈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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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湖南之盗。勤王则命将上去。而臣乃自将至于水原。军情以体察之言为喜。军士逃去者千馀云云。 上震怒。下备边司。回启曰。郑澈不念国家大计。甚为无谓云云。翌日。同知柳永吉启曰。郑澈留连酗酒。迷罔机务。而主势孤弱。公论不行。尹斗寿才非恢复。而不能至公无私。做事终归无实云云。左相既出城门外待罪。先生与献纳金庭睦启曰。同知柳永吉。妄斥大臣未著之失。臣等之请罢。实出于公论。而永吉于本院通书。显有不平之意。以公论为非。此由臣等见轻于人。以致䝱制言官。为后日无穷之毙。不可腼然在职。请命罢斥。答曰。此时岂可纷纭辞避乎。勿辞。 传于政院曰。柳永吉简中之辞。可得闻乎。柳梦鼎启曰。简中云忘仇雠。不欲复 宗社云矣。大司宪李德馨,执义李好闵,掌令李时彦,持平柳梦寅启曰。大贼未讨。国事危急。在廷诸臣。惟当各其勉励。日夜以恢复为念。而同知柳永吉妄斥大臣。使不得自安。及机规画之时。沮立事建功之人。而伤朝廷体貌。莫此为甚。臣等之请罢。实是公论之不得已者。今见谏院避嫌之辞。永吉通书本院。以公论为非云。一体之地。见轻无异。请命递斥臣等之职。 答曰勿辞。后之论者以为先生■而有钟城之谪。死而被追夺之罪。实本于贞肃公乙丑力请权奸之罪。而成于先生辛卯随参建储之请。终于行朝救两大臣之启。此言虽云百世之定论。然实未知先生一生赤心徇国。立朝论议。皆出于至正至公。而无一毫立党营救之私者也。)
二十一年癸巳。递大司谏。授户曹参议。(正月。提督李如松讨平壤据城之贼。二月。追至高阳。前军左次。退阵松都。全罗巡察使权慄大败贼兵于幸州城。军声大振。而但有径先放炮于母岳之失。都元帅金命元有不能节制诸将。致有失误之事。故先生时在谏院。并请推考重治。启辞见遗集。)作诗吊金赞成士重。(七月。晋州为贼所陷。倡义使金千镒死之。先生以诗吊之曰。倡义精忠草木知。神州恢复是谁为。孤城一死人嗟惜。巡远芳名万古垂。)八月。以工曹参议。陪 中殿留海州。(是时。先生自龙湾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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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至海州分朝。由户曹参议。移拜工曹参议。)十月。会牛溪先生于石潭精舍。设栗谷先生灵位于听溪堂。拜谒。作感怀诗四篇。(是时。倭贼南奔。据蔚山以下七邑。十月。 大驾回銮京都。分朝无事。先生与牛溪。寻石潭精舍。设栗谷灵位于听溪堂。乃展谒。题诗曰。栗谷今宵梦见之。论文谈道若平时。坦夷真率无畦畛。人也非贤复是谁。又曰。木落山空意自悲。乱馀还有晦翁祠。石潭松月浑依旧。谁复长吟九曲词。又曰。天假公年到此时。匡时拨乱匪公谁。朝绅早试同寅策。未必邦家遽不支。又曰。举世淊淊趋象山。后生谁复尊朱子。九曲山中立小堂。已知先正有深意。牛溪和之曰。路出西门不胜悲。客来吊古访遗祠。清溪木落山樊静。风景依稀五曲词。先是。栗谷刱建一祠宇于石潭。潭之下流。有九曲。祠中奉安朱子画像。朝起率诸生瞻拜。退与讲学终日。及栗谷易箦后十年。牛溪适寓其精舍。诸生有来请讲学者。而先生素与牛,栗两贤。渊源有自。趣向一致。故俯仰兴怀。见于吟咏者如此云尔。)作诗悼赵汝式。(赵重峰宪。壬辰八月。以七百义旅。战数万之倭。父子死节于锦山。牛溪在义州 行朝。请举褒典。 赠参判。先生作诗以悼之。诗曰。明时遗直匪公谁。倡义勤生死不移。千古英雄应有泪。奈何天道竟无知。先生季侄励。尝从重峰学。年二十六。与重峰同日战死。先生亦以诗哭之曰。年踰弱冠早知方。负笈从师志自强。临难忘身能取舍。朝闻夕死复何伤。)十二月。哭郑松江。以书通讣于牛溪。又奉 教制赐祭文。(书逸不传。文见遗集。时松江还自燕京。卒于江华。先生在海州分朝。闻讣。设位而哭。亟以书传讣于牛溪。牛溪答书。见本集。又以诗哭之曰。冰玉精神铁石肠。明时令望重圭璋。清忠志节终难变。诗酒襟期不是狂。宠辱馀生看鬓换。安危此日痛人亡。知公烈烈埋何处。会作山河壮我疆。)
二十二年甲午。陪 中殿留海州。答牛溪问进退书。(正月。先生在海州分朝。牛溪亦在石潭精舍。以书问进退之义。其书略曰。浑官位必须致仕乞骸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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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然后方可在野矣。然近世随时之例如退陶,思庵皆以呈辞去国。出于不得已也。今日非平时之比。则固不可以呈辞在野。然窃惟 圣意之所在。又覵庙堂之所处。非惟病痼不能自进。实有惶恐不敢自进之心矣。似闻外言。指某为观望。罪责固所甘受。而措身实无所处。近欲上章乞骸。而非惟国难。不可烦溃 圣旨。绝臣僚引疾之请。尤所隔阂。又曰。大抵来教则臣子之大经六法。鄙见则又是一道。死一也而死于野。不害其为忠。今日非不欲扶曳一进也。乃不敢进耳。天时尚寒。病入未开蛰。姑俟春温。亦未晚。故如是不决。尤可愧也。此二书。上一书。牛溪以其进退问于先生者。下一书。先生有答。而牛溪重答申问者也。牛溪问答之书。具载于文集。而先生答书。亡逸不传。今以此二书观之。先生盖劝牛溪急速还朝。而乞身引退。则徐俟时事之定也。故牛溪于二月与先生书。有云。窃闻宋英耇以不早还朝被驳。如浑任便。其罪又倍于宋。则今玆赴京。不足以补愆。然欲躬诣阙下。待罪乞骸。盖先生与牛溪交义最厚。而一时诸贤取重。无如先生。故有大事。必就问云。)三月。进参南郭朴东说庆宴。(是时。扈 驾诸公。皆寓吏民之家。南郭以新榜壮元。设宴于所寓老除吴忠年家。诸公赋诗称美。先生和其韵。有曰。庭前三玉树。指南郭三昆季也 头上桂花齐。朝著瞻仪凤。恩筵唱木鸡。只喜金杯满。休嫌丽京低。相公 指大宪朴应福也 真好事。倚醉咏新题。)四月复以书与牛溪。慰谕其进退之难。(是时。先生在分朝。二月。牛溪发石潭。三月。入京诣 阙。陈疏待罪。又上疏自劾。自 上费辞。多有未安之教。至有车驾避乱。过乡卢舍之前。而卿不来问。自知罪重等语。又有卿宜调理。间问参于备边司之谋。规画边谋。扫荡此贼等语。牛溪既累以书往复。论难其进退。至是。先生自分朝移书奉慰。因指论其善处之道曰。月初。奉惠书。仰慰实深。无可信人。久未修复。罪恨罪恨。伏睹 圣批。心甚未安。第念 圣意以令居为近于大路。有此竭𦅶之 教。恐为不妨。伏愿更加起敬。以尽其职分。以司 圣教。千万至恍。益城今始上去。幸周旋尽力。必有相长之益。伫望良若云云。)七月。在分朝。制文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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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祭于益城洪判书。(圣民)又以挽诗哭之。(文见遗集。诗曰。正色鹓行有古风。清标懿范冠诸公。秉心夷险应无贰。当国难危拟匪躬。霖雨望来朝野渴。鹄鸾飞去竹梧空。浮生毕竟谁非梦。且为公私痛未穷。)九月。以大司成。承 召入京。○十月。奉还 宗社。先生感而赋诗。(诗曰。宗社重迁可忍言。士民逃窜剧波奔。南徼妖氛闻甚恶。挽河何日洗乾坤。又曰。十月神舆返。征徒戒夙兴。风威初刺刺。霜气正棱棱。鼓角山川动。观瞻抃无增。 天兵闻直捣。 宗社属中兴。)
二十三年乙未春。请撰贞肃公神道碑铭于听天沈相国。(是时。两朝耆旧宰列中。惟听天沈相公守庆在世。先生造而请之曰。父没初丧。倩大司谏李珥为行状。请谥于太当。太常因近废谥事。不为启辞。又请墓道之铭于当世主文者。而迁延事故。迄未成之。二十载矣。今则宰列中。知吾父者。惟公一人而已。敢请铭之。听天一依状文。序之云尔。)
二十四年丙申正月。拜礼曹参议知制 教。○四月。复拜大司,成知制 教。以承文院提举。微事罢。○冬。以诗送听天沈相公致仕归衿川别业。(小序曰。听天相公。八十有一岁。上章乞骸。 特蒙恩许。又 赐之狐裘。以侈其行。此实旷古盛事也。然而老成既去。同朝无以倚重。岂不缺然。瞻望行尘。不胜恋德之怀。聊以识之。诗曰。耆德元臣众望同。乞归优诈 圣恩隆。萧然草屋青山下。社稷安危梦寐中)
二十五年丁酉九月。叙拜兵曹参议知制 教。俄迁礼曹参议知制 教。(是时。先生参文科殿试试官。取赵守寅,赵中立,许谪,吴允谦,郑弘翼,朴烨,李久澄,梁庆遇等十九人。)○至月。以董郎中迎慰使。在松京。(与崔东皋岦,车五山天辂诸公唱酬诗篇。有松都杂咏一卷。见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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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戊戌二月。因以御史军门及董郎中一元西下时饯慰使。留待松京。(是时。先生家属在白川。次子劢殁于旅舍。先生奔往以哭。未及返。天将已过。以此置对金吾。)五月。罢官置散。侨寓西郊。(先生既失禄。自五月。纳草内厩。仰食雇价。官储告罄。人马俱饥。室人手织。终日勤苦。感而有诗曰。刊草数旬人马饥。佳人札札弄机丝。满室秋虫吟更芒。老夫愁寂和新诗。是时。顾侍郎西归。杨经理东来。时事转益艰危。先生忧国伤时。中夜不寐。有诗曰。觉来鸡一叫。万虑集心头。十载贾生涕。中宵恭室忧。风尘苦未定。萋菲复谁谋。鬼蜮终难免。天王正冕旒。)八月。操文以祭于牛溪先生。又以挽诗哭之。(文见遗集。挽诗曰。家世风声远。丘园道义尊。早归朝野望。不负圣贤言。盛际曾三接。孤忠奄九原。千秋应未瞑。不见正乾坤。又曰。精一寻遗绪。经纶负一时。馀龄还不假。吾道复何为。风范存瞻仰。溪山入梦思。不容何足病。浮世少真知。)
二十七年己亥五月。叙付西班。以副护军知制 教。为假总管。(先生自嘲诗曰。副护军作假总管。新岁承恩近耿光。久假不归乌非有。人间得丧竟亡羊。)冬十一月。发际肿发。初三日。易箦于仓洞旧第。(疾革。精神不变。前一日。月朔家庙茶礼。命子弟代行。而犹以未克亲奠为恨。芝峰李公睟光。尝言先生晚年。常服何首乌。发疽而卒。此言家乘之所不载。然世所传说。而未知其言之虚实也。语在芝峰类说。)讣闻。 上震悼。遣礼官 致祭。(文见附录。初终。自 上命致别赙。时承乱后。停朝臣致赙之礼。故政院防启。而不允。常典外。并 命给棺椁。且遣礼官 致祭。盖 上亦知先生素守清贫若节也。)十二月某日。葬于积城闲山里贞肃公墓右负坎之原。(未及三月之期者。以时事艰虞也。)
三十年壬寅二月。因群小诬诋。追夺官爵。(辛丑三月。贼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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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弘。嗾其门徒文景虎等上疏。略曰。往在庚寅年间。处士崔永庆。为权奸郑澈所陷。拿系王狱。以致廋死。何幸天心悔祸。正论随起。争臣论列于下。 圣鉴洞烛于上。永庆冤狱。既已伸雪。奸臣情状。亦颇暴露云云。又曰。澈之党梁千顷招辞。有云。澈招而陷之曰。汝若上疏指崔永庆为吉三峰。则好官可做。 圣教有曰。永庆为毒澈所杀。永庆临死。亦曰。平生无一毫罪犯。只与成浑绝交。至于此极云云。盖浑与永庆。构嫌有自来矣。澈为委官时。日率三司。相与聚会谋议于浑家。遂使浑之门庭。为治狱之一衙门。澈不足论。而浑之罪重矣云云。自 上踏启字以下。于是。两司请治。具宬,李洽等。再鞫永庆之罪。自 上命查出其时台谏以处之。政院启曰。崔永庆请罪时。两司,本院。无文籍可考。问于吏曹。则其时两司。大谏李某,司谏李廷立,献纳李洽,正言具宬,李尚吉。大宪尹斗寿,执义宋象贤,掌令张云翼,成轼,持平闵善,李幼澄。而谏院则以再鞫论启。宪府则以远窜论启云。臣等据此闻见。则司谏李廷立。呈辞或出外。虽未能详知。而分明终始不参。李某则论启后第三日。出仕同参。尹斗寿论启后第六日。出仕同参云。此皆出于传闻。事在十馀年之前。未能的知矣。自 上答曰。其时两司官员。虽不能尽知。而尹斗寿,李某之为长官。则予亦分明记知。谏院启请再鞫。李某乃澈之腹心。而又人最邪毒。蝮蛇其性。杀永庆之论定。是此人所为。某之为澈腹心。孰不知之。今不论奸党与否。而以泛然同参者等。蒙同罪。无乃不可乎。谏院五人。岂皆附澈者乎。此意言于两司。十二日。大司谏郑光绩等启曰。臣等伏睹 圣教。李某缔结奸臣。戕害善士之情状。 圣明已洞烛。更无所言。第其时谏官。俱是郑澈之党。承望风旨。惟恐或后。启请再鞫之时。虽有主张发论之人。不必揣度区别。同为谏官。既参其论。则党奸杀士之罪。皆其所自犯者者。不可有轻重于其间。请并命削夺官爵。以快物情。 答曰依启。后之论者以为己丑逆狱。猝起于搢绅之间。颇有株连波及者。而委官以下。皆是一代名流。亭当平反。务传生议。而况崔永庆身有处士之名。廋死牢槛之中。人多称冤。然其时 天怒甚盛。命放而犹有 严批。则两司之请鞫窜。非但台体当然。君臣之义。在所不已。而仁弘以斁伦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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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贼。藉搆杀处士之名。欲陷当时名流于祸阱之中。嗾其腹心。追论狱事于十四年之后。至于追夺其时委官与两司诸臣。以及于在野儒贤。则先生于其时。虽不当官在朝。以一代善流宗主。参鞫论事。诸公无非亲知。先生乌得独免乎。可叹也已。)
熹宗皇帝天启四年(仁祖大王二年)甲子。筵臣请复先生及松江官爵。(五月二十八日。昨日昼讲时。郑晔所启己丑之后。朋党之患大作。以郑澈杀永庆。搆成罪目。永得杀士之名。其时台谏具宬,李洽,李尚吉。皆被谴。而 宣庙末。皆为蒙赦。独郑澈,李某尚未蒙恩。李某则其时虽为大司谏。而论议既发之后也。某之被罪。物议皆以为冤抑矣。 上曰。问于大臣。与郑澈事一样为之。二十九日。禁府启曰。郑晔所启。 传教矣。议于大臣。则领议政李元翼。议李某之清苦。臣亦知之熟矣。被罪数十年。今合有伸理之典。伏惟 上裁。左议政尹昉。议李某清修苦节。为世所推。不幸被罪。今数十年。反正之后。尚未伸雪。至今人多以为欠典。至于崔永庆事被谴曲折。则臣于上年 榻前。已为陈达。今不敢赘。伏惟 上裁。右议政申钦。议崔永庆再鞫。出于具宬。其时大臣。亦未及知。郑澈之以此被罪。详知其曲折者。犹以为冤。况李某乎。李某之清修苦节。虽怨敌。亦无异辞。非其罪而同罪者数十年。岂不冤乎。当此 圣明之时。伸理复官。允合风厉一世之道。伏惟 上裁。郑领府事。病不收议。大臣之议如此。 上裁施行。何如。启依议施行。)